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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第211章 證據 文 / 雲泱

    早前掌櫃沒有回來的時候,王家老爺有點不安,但江家一點反常都沒有,他還心存僥倖,希望掌櫃只是遇到了意外。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掌櫃就是被他們抓了!可恨的江家人,裝得若無其事,讓他失去警惕,關鍵時候才把證據狠狠地摔在他臉上。

    要是早知道掌櫃被抓了,他早上就會吩咐夥計放出風聲,說掌櫃攜款私逃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獨角把一包藥粉放到江小棠手中。

    江小棠遞給戴先生:「先生請看,這就是昨晚掌櫃打算下在水缸中的藥。」

    戴先生打開藥包,露出裡面褐色的藥粉。他低頭嗅了嗅,臉色微變:「這是紫玉籐的粉末!」

    「不錯。」江小棠說,「紫玉籐的粉末本身是沒有毒的,但是,它會破壞掉許多靈藥的藥性。如果這紫玉籐的粉末當真下到水缸裡,不但今天的比試必輸無疑,連食鋪賣的東西,都會藥性全無。」

    戴先生臉色難看。原來王家老爺是這麼看他的嗎?請他過來,卻暗中下藥,生怕他輸了比試?

    「你胡說!」王家老爺尖聲喊道,「這是栽贓,誰知道你這包藥粉是哪裡來的!」

    江小棠轉過身,看著氣急敗壞的王家老爺,笑道:「想知道這包藥粉哪裡來的,也不難。紫玉籐並不是常見藥物,會賣這種藥粉的藥鋪不多見。我們只要到附近的藥鋪問一問,就清楚了!」

    王家老爺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戴先生深吸一口氣,將這包紫玉籐粉末還給江小棠,轉身對王家老爺道:「王老爺,既然你這麼不信任鄙人,我們此前的協議就作廢吧!」

    說完,也不理王老爺是什麼表情,對著江家人深深一揖:「此事雖非鄙人主使,然,鄙人受王家所聘,責無旁貸,深表歉意。」

    「先生不必如此,」江小棠忙道,「此事與先生無關。」

    她再次看著王家老爺,聲音沉下:「王老爺,當年在青霞鎮的時候,你是鎮長。我家兄長被七情宗挑中,本有大好前程,你們王家仗著財勢,搶奪了我家兄長的機會。本來,這件陳年舊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一家人搬到禹水城來,只想好好過日子。可是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們家,陷害我家大伯,強買食方,甚至還派人痛打我兄長一頓,使他錯過了門派甄選。若非當年我僥倖被玉虛宮的師兄看中帶走,我們一家哪有翻身的機會?月前我回到禹水城,才知道食鋪被迫關了門,兄長重病,伯父伯母只能在屠宰市場洗下水,住在四面透風的貧民居裡……倘若我晚些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一番話,說得楊氏眼淚汪汪,低頭抹著眼淚。

    楊氏現在穿得整齊,可她滿是風霜的臉龐,還有粗糙得如同樹皮的雙手,都說明了曾經受過的苦。

    圍觀群眾心有慼慼。他們大部分人,家境和江少樂差不多,能夠進入門派,就是他們最好的前途。如果自己被人害得錯過門派甄選的話……許多人打個寒顫。

    「真想不到,原來廣發食鋪的東家這麼黑心。」

    「就是啊,本來還說他們家食鋪的東西好吃,原來都是搶別人的。」

    「這江家真可憐,還好苦盡甘來了!」

    「王老爺,」江小棠又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準備好的陷阱,就為了報復?呵,我們跟你們王家不同,沒那麼黑的心!不然,我大可以學你,強逼你們食鋪關門。可我沒有這麼做,只是開了這家食鋪,正正當當地競爭。如果你自己沒有作死,北門有這麼多的書院,用心經營的話,開下去並不難。可你還是要走歪門邪路,先是故伎重施,找人暗害,還好有沖壽師兄把關,沒有讓你得逞。一計不成,你又再生一計。請了戴先生過來,卻不坦誠相待,反倒利用戴先生的高超廚藝,提出比試,然後又派掌櫃前來下毒,砸我們食鋪的招牌。還好,上天有眼,昨晚大叔就宿在食鋪中,沒有讓你們得逞。王老爺,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王老爺面如土色,答不上話來。說到底,他就是青霞鎮的一個土財主,自身資質低劣,勉強入了道。無論才智還是能力,都不算出眾。現場有沖壽這個玉虛宮別館管事在此,他哪敢造次?

    「王老爺!」胡山長覷了面無表情的沖壽一眼,擺出公正的態度,「你之前請我們來,說是給這場比試做個見證,如今江家所說之事,你有什麼話好說?如果江家所言不實,你放心大膽說來,這麼多人在此,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我……」王家老爺嘶聲叫道,「胡說,都是胡說!」

    「那證據呢?」

    「這是陷害,江家早就準備好了!」王家老爺看著攤在地上的掌櫃,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是不是被江家收買了,故意陷害老爺,啊?」

    王家老爺氣急,一腳踹過去,獨角一彈指,一道氣勁打在王家老爺的腳踝上,他「啊」了一聲,踉踉蹌蹌地往旁邊摔去。

    王家老爺這個表現,連胡山長都皺起了眉。本想給王家留條後路,沒想到王家老爺這麼不上檯面,既然這樣,他也沒辦法了。

    「這麼說,江家所言屬實了?」

    江小棠道:「胡山長,我們有人證。當年青霞鎮的事先不提,這幾年王家做的事,瓊林書院的先生可以為我們做證。」

    胡山長轉過頭:「萬老弟,是你們書院的事,要不,你受累一下?」

    他說話的對象,是個面貌嚴肅的中年修士。這中年修士定睛望向江少樂:「這位小哥,你叫什麼名字?在瓊林書院時,跟的哪位先生?」

    江少樂低頭行禮:「萬先生好,學生江少樂,四年前入瓊林書院,由高夫子教導,兩年前離開書院的。」

    「江少樂?」萬先生想了想,說道,「這事我記得,你當年曾經被滄浪派看中,但滄浪派那邊臨時反悔,奪了你的名額。我們曾經打聽過,有人在滄浪派那邊走了關係。到底是不是王家,還要問高先生。」

    「正是!」提起這件事,江少樂激動,「此後,學生年紀大了,不好再去書院,只能回家自修。」

    事到如今,不用再多的力證,王家的罪行已經呼之欲出。

    胡山長嚴聲道:「王老爺,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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