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走漏的風聲情報關乎整座武林。
掐指一算,風月比賽與武林大會在時間上相隔也不過一個月。
我原本打算忙完風月大賽後,便分出點精神去武林大會1ou個臉,卻沒料到被這期間出了這麼好些事,弄得我身心皆受洗滌,好容易治好了傷,坐穩尊上之位,卻又被宮歸艷八出了無比淒涼的早年,如今又尋回了爹爹,遇上了前夫和前前夫。家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半點餘暇顧及國家大事武林大事,所以那帖子就一直壓在桌上,未曾去赴那武林大會。
如今武林大會眾位群雄不歡而散。
當然,決然不會是因為我的缺席。
這裡邊自有其深沉的緣由……
這幾年北邊暗宮的勢力擴展得很快,宮歸艷更是將北邊的總舵遷到南方,一住就不走了。宮歸艷是何許人也,端的是狂傲不羈,叛經離道,在招攬弟子,整頓門派的同時自然也將這份不與武林正義之士「同流合污」的信念灌輸給了身旁每一位人,導致手下弟子們無一不叛經離道的,委實讓人頭痛。
其中最為頭痛的當屬上一屆武林盟主蕭何。如今他五十有餘,正值壯年。好吧……這年歲委實稱不上壯年,但起碼蕭大俠還未步入晚年。可憐他被宮歸艷一事弄得告饒不已,辭去盟主之位。
如今,武林無主。
武林大會群雄奮起,論輩分,武學,聲望,無一人能坐穩這盟主之位而不被他人質疑的。遂武林大會被鬧得不歡而散。
不知誰說了句,若能剷滅暗宮,親手殺了宮歸艷,便能擁護成為武林盟主。
如此一來,這一則飛鴿傳書,在告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便是詢問,我鳴劍派入不入這討伐大會。
我把隼放了生。捏著金屬筒、紅繩線想了一想。
宮歸艷這幾年在南邊擴張得委實辛苦,在我的認知裡,他上半生除了飲酒作樂,聚斂錢財,偶爾縱容弟子欺負一下小門派外,便無其他樂子了。下半生的時間主要是花在找娘子了,兼顧聚斂錢財。不難看出,宮歸艷一旦對某事專注起來,就會從一而終,繼續下去。對娘子如此,對錢財也是如此。一來二去的,就奇跡般地造就了暗宮如今這般穩牢的根基。明眼人都能看出,當下光是分舵的氣派勁兒就不是一般門派所能比擬的。
但總的來說,由宮歸艷率領的暗宮雖財大氣粗了些,弟子人數多了些,行為不端莊了些。
可也不至於鬧到天怒人怨。雖然暗宮在北邊的名聲不大好,但在宮歸艷遷徙來南邊之後就沒見他做什麼特別傷天害理的事兒。
私以為暗宮那德行操守,卻是比我派要強的多的。
就不知為何武林人士專挑那暗宮攻。
「既然當初沒去武林大會,本尊似乎也不該去討伐大會趟這趟渾水。」我蹙眉,良知在心臟處抓撓著,時刻提想著我,不該落井下石。
誠然,宮歸艷雖惹得我十分的不痛快。但也只是我與他一人的恩怨。沒必要拖累他派裡上上下下的弟子枉送性命。就好比,某只瘋犬犬咬了你,撒歡跑了。待你下次偶而在小道上瞅見它時,不巧它正傷者捅入水裡,予以殘酷的報復。你只許在遠遠地看著,即可。倘若還跑去,踹它一腳,就委實不厚道。
反正是將將要死的,既然有人代勞。
又何必有讓自個兒手上沾上血污,不是。
「不去?」
「不去。」
「當真不去?」
「唔,當真不去。」我優哉游哉,老神在在。
「這則消息本是最為尋常的江湖消息,只怕過幾日大街小巷都能傳開了。」化蝶眼底浮現玩味的光芒,「勾欄內沒必要用派隼緊急來送,還用的是金筒紅繩,我想這其中定是含了特別的蘊意,恐怕這討伐大會很不簡單。」化蝶微微瞇著,手指蹭過著那紙卷,認真思忖的模樣。
咦,這般說來……
我微微斜一眼,看向薛凰寐。
他捧著茶,慢悠悠地飲著,放下杯子的同時,修長如玉的手指動了動,輪椅扶手上多出了一圓水漬。
讓我十分的憧憬。
「這般大事,鳴劍山莊怎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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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出現虐機或預感到灰有虐事出現時,瓦就有些寫不下去。瓦果然是只親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