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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宮歸艷尋舊情 文 / 也顧偕

    眼下這四個孩子小小年紀身段好武功也不賴不知抬個步輦月餉多少挖來勾欄接客也不錯。

    興許我的眼神太過露骨溫文譽歎了歎不留痕跡地穩住了我的手才沒能讓我當著主人的面說出挖牆腳之類的話。

    「小心行事。」溫公子撫馬壓低了聲音。

    我定了定神。

    見那步輦罩著輕柔的白紗隱約映出一抹如霧如煙的紫衫男人身影他手撐著腦袋不再臥躺徐徐起身「你是春風一度勾欄的老闆。」

    我怔了怔。

    這個男人的聲音仿若泉水滴玉石莫名好聽。

    前方一個長得極為俊秀的少年扛著步輦瞪了我一眼「宮主在問你話啞巴了麼。」

    「麻煩這位小弟弟說話輕些莫嚇壞了我的坐騎。」

    小少年頓時氣得臉通紅一雙眼毒怨。

    至於他在責備我甚為不解。

    我覺著這少年火氣這麼大委實與步輦太重脫不了關係所以由衷地體諒了他一番不與他計較於是緩緩俯下身子摸了摸棗紅馬的鬃毛不疾不慢道:「既然你們宮主問得這麼肯定又何來再讓我又答一遍的道理。」

    「你……」

    一聲輕笑從白紗內幽幽地傳出來忒地**「好一個嘴皮子。你倒說是還是不是。」

    興許是對方氣場太大棗紅馬驚鳴甩著鬃毛不安的挪著步子。

    我低頭望了一眼溫文譽。

    溫文譽也望著我。

    我斂眉一想出門在外保持涵養尤為重要更何況還不曉得對方的底細還是不要得罪得好方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春風一度勾欄老闆老寶正是在下。」

    那高傲少年瞧也不瞧我哼了一聲身形一閃竟棄下步輦走了幾步朝紗帳裡道:「主上找到他了。」

    看著其他三人憋足了氣抬步輦。

    我不免驚了一驚。

    三人抬步輦居然能如此平穩裡面坐的是何人。

    正想著只見那少年把白帷帳撩開了一點兒露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然後不僅我連帶著溫文譽和我那匹小小棗紅馬皆倒吸了口氣。

    坐在步輦裡的男子身穿紫色的狩衣袍隱約露出雪白的裡衫。頭戴立烏帽子秀美的眉斜入鬢角有種狂勢。手執在下巴處一雙眼眸如秋水卻又凌厲銳利。

    他手指間夾著枚銅板若有似無地把玩著襯托得肌膚白皙如雪。

    我渾身一震

    這枚銅板好生面熟。

    復又留神看了他幾眼覺看久了也覺得不光銅板眼熟連帶著眼前人扮相摸樣也有些面熟。

    眼前這是個極美渾身彰顯著高貴神聖的氣質的男人可不就是那夜宿未果趁機報復的宮歸艷大魔頭麼。

    他不是早離席了麼

    怎又撞上了。

    我斂眉生生惆悵了一番。

    眼下我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似乎很入宮魔頭的眼嘴角蕩起一抹笑意「你方才在台上飛得很是暢快淋漓盡致。」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盯向我受傷的腳踝嘲諷的意味更濃了「不過我有話要問你一問。」

    「不知宮主想打探何事我自是知無不盡言無不言。」

    「你可否認識風笛匕?」

    他見我迷惑復又道:「叫你們笛歌來見我。」

    「請問。」我在馬上直身子捉緊了韁繩「你是要見笛歌還是笛匕?」

    他拿扇子遮住了半邊臉手撐著膝蓋作勢起了身半依靠在步輦上眼眸緊緊地盯向了我。

    「很不巧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我微笑。

    他也笑徒然眼瞇起狹長極了。

    然後斜靠在步輦上手揮衣袖身形一閃我便覺一股戾風溫文譽也警惕了起來。只見紫衫一晃他從步輦上縱身馳來手一揮便將我拐到。

    眼前疏影斑駁往事……

    待我反應過來後被他撐到了樹上。

    狹長的眼睛瞳孔微瞇「你的膽量倒是不小。」

    無形的壓迫力徒然而來我只覺得脊樑骨疼痛不已。我瞥了一眼馬早已驚嚇得脫了韁繩跑得沒了影兒了。

    只留下溫文譽一人呆呆地站在原處。

    此番我心裡邊苦愁苦愁的倘若呆在身邊的是箏公子便好了再不然化蝶也成一個武功深不可測一個會催眠之術保不齊也能斡旋一段時間可如今卻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我該如何脫身。

    此番脖子被人扣住背脊抵在蒼樹上這樹只怕也有了百年之久鬱鬱蔥蔥不說可樹皮也又厚又硬滄桑無比隔著布料摩擦得我生疼。

    宮歸艷這男人長得極美可身上戾氣太重。一種凜冽聖潔的氣息從他身上隱隱出那雙狹長的眸子也緊緊地盯著我。

    ……此番離黃泉路又近了一尺。

    我軟趴趴地拔著他的手可成效不佳只得瞪眼望著眼前人。

    他劍眉一挑。

    「莫要告訴我你不會武功。」他湊上來曖昧地貼在我的耳畔「你們的尊上怎會重用一名不會武功的廢人?你方才在台上的那個旋轉可是輕功上乘姿勢極美。」

    他手下重了力道直視著我寒目灼灼「說。那一晚在勾欄裡是何人在奏琴。」

    我一時間醍醐灌頂。

    眼前的宮歸艷無看來和化蝶積怨過深啊又是夜宿又是砸場子原來竟都是為了一個倌兒。

    「公子們排曲的那夜奏古琴的是樓裡的紅牌化蝶。」我立馬出賣。

    「化蝶?」他臉色有些疑惑眼神迷茫。

    我道他是裝的忙好意點撥「就是在台上穿紅衣衫舞劍的那個身段好相貌也好。」

    一個紅一個紫到也般配。

    宮歸艷緩過神來了「男的?」

    臉色微怒。

    「樓裡的都是男的。」我好心好意地補充一句。

    「你耍我!」他終於大怒了抵住我「說奏琴的還有誰?」

    「……我。」我只差沒飆淚了。

    「與我猜得**不離十。」他臉上毫無表情冷不丁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一雙眼瞇起打量了我繼而挑眉眼往下瞄笑道:「素來只聞女子的金蓮精緻可愛今日看來也不全對老闆雖是男人腳卻很是秀氣。」

    說畢反手蹭著我的面具的邊沿擠入指頭指腹摩擦著肌膚。

    一瞬間像是錯覺般

    我竟覺得他的眼神陡然溫柔了起來

    「許多人愛易容但像你易容還帶面具的著實很少。容顏能變是否性別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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