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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房梁驚現屍骸 文 / 也顧偕

    近日,勾欄裡有些不太平。

    自從苗家姑娘走之後,辛召就鬱鬱寡歡起來,倒不是惦記著那位姑娘,而是因為他隔三差五便能在地上見到緩緩爬行的毒物,更甚者還有一次,竟瞅著一條劇毒蝮蛇懶洋洋地穿過紙窗正欲進入溫文譽的房間。虧得他發現及時,偏又生得機警過人,便順手撈過竹竿將蛇制伏,一溜躥地爬上後院的圍牆,英勇不懼地將其拋入到了對岸的河內。

    以上是辛公子的原話。

    我問他,蛇後來死了沒死。

    辛召卻又沉思了一會兒,蹙眉道:事就蹊蹺在這處,那蛇十分的通人性,泡在河裡後,用小眼神鄙視了一番,扭了扭,氣定神閒地遊走了。

    這劇毒蝮蛇難不成還是一條會游泳的水蛇?

    沒道理啊,沒道理。

    至於是否真有其事,我倒無從得之。只曉得自此之後溫文譽倒是對辛召很是感恩。

    平日裡溫文爾雅,嘴角掛著三分淺笑,對旁人總是點到為止的溫公子,每日對辛召卻是頷首示意並報以感懷的眼神。

    但辛召說,每次他見著溫文譽對他這麼笑,便覺得怵得慌。

    我覺得此事不能聽任辛召的胡話,別說勾欄裡有蛇了,就算有蛇要爬也會爬辛召的床而不會找上溫文譽啊,更何況是如此有靈性的蛇。這人物不對,地點不對,時機也不對。想來是因為辛召做了負心郎,所以才會良心不安,整日疑心又惶恐多汗。

    這事對勾欄裡大多數人影響不大。因為沒多少人信辛召地話。但。某個人除外……

    「主子。這些天你有沒有發現屋子上頭總是有些不對勁兒?」默采坐在床上抖了抖。心有餘悸地斜眼往上瞄。

    「你多慮了。」

    我坐在椅子上。捧著杯子吮了口茶。抬頭望了望屋樑一眼。不巧正看屋樑抖下地灰塵。「興許是老鼠在咬腐木。」

    這年頭。總是有些江湖人士閒聊八卦之餘還愛爬牆順帶飛簷走壁。揭個小瓦窺探一二。這幾日勾欄裡迎來了這麼多江湖人。我也該習慣一二。

    「溫水給你準備好了。等會兒記得擦了身子再睡。」默采拿著濕毛巾擺在屏風上。卻遲遲不走。豎起耳朵聽了會兒動靜。怯怯地湊過來說。「您真地沒聽到麼?房梁不僅有些抖。隱隱約約還傳一陣來沙沙地聲響。你猜會不會是辛公子說地那個東西。」

    默采一向怕蛇,所以經常用「那東西」指代某物。

    「行了行了,快出去,回躺好,歇一歇別瞎想了。」我將她哄趕出,關上門。然後探手試探銅盆裡水溫度的時候,慢悠悠地望了上邊方向一眼,不露痕跡地伸入衣衫裡將裹胸布給拆了。()

    「哎呦,你看我這記性,忘了給你送香胰子。」隨著門外一道聲音,默采人也垂著頭邁進來了,笑著望向我時,卻怔住了。

    而我此刻正捲起袖子,擰著帕子胡亂的擦著身子,袍子很寬大,我蹲在地上原本也看不出什麼,只是一旁被扔著的白紗綁胸布很是引人注目,而此時它似乎還嫌不夠打眼,被風拉扯得在地招搖地抖了幾抖。

    ……很明顯,我已閃躲不及了。

    默采的眼睛睜得極圓。

    「那個,聽我說。」我忙試圖安撫她。

    她的眼睛依舊是又圓又大,可這次注意力沒再擱我身上,反倒看向我後頭,那表情是怕極了,「主……主子……」

    這娃愣歸愣,聲音都抖得慌。

    我心下凜然,忙扭頭,想探個究竟。

    這才發現我身後沒有歹人,沒有登徒子,也沒有**賊。只見屋樑上,一條蛇盤踞著,已經向下探出了大半個身子,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嘴裡吐著猩紅的芯子,晃頭晃腦地正欲往下衝來。

    好大的一隻蛇啊。

    我腦子裡突然晃過的卻是這夠斤夠兩的蛇不曉得煲起湯來該有多滋補。

    可默采哪受得這番驚嚇,啊得尖叫了出了聲。我在那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中,忙摀住她的嘴已是來不及了。

    「出什麼事了?」門被人從外頭踹開了。

    我見來的人是化蝶,忙一驚,忙掩住了衣袍側身,抱著默采背對著他,青絲濕漉漉地沾了一身。默采在我懷裡想必是怕極了,閉目道:「蛇,有蛇,房樑上有只好大的毒蛇。」

    他斂眉略微看了我們一眼,見沒事便鬆口氣,抬起手,也不知道捻起了什麼擊中了蛇,隱約一截雪白的東西從樑上滾落下來,屋內響過石子般清脆的聲音。而那腦瓜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蛇像是被抽了骨一般,軟軟地垂吊在屋樑上,可另一端像是與什麼絞纏在一起。

    ……好大的力氣。

    化蝶卻眉一蹙,蹲下身子,撿起了沾著灰落於地上的通體雪白仿若石骨的東西,細細的看,神情也愈來愈凝重。

    我卻很是不安,眼睛滴溜溜地轉,滿屋子亂瞅。

    ……我的姑奶奶,裹胸布呢,怎不見了?得趕緊兒收起來才好。

    這時候離了懷的默采偷偷扯了我的衣衫,指了指自己的胸脯,又捂緊了袖口。我瞭然,笑眼瞇瞇。

    「不錯,不錯。」我讚賞地執起她的手輕拍了下,這姑娘家家手腳挺快的,不愧是被我選中看上的人,夠機靈。

    「是挺不錯的。這是一截人的小指骨。」蹲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化蝶,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化蝶緩緩起身,望上輕掃了一眼,說了一句,「這玩意兒是從你的房樑上落下來的,只怕有不乾淨的東西還臥在上頭。」

    聽他這麼一說,我是真的呆了。

    他說的不乾淨,莫不是指的死人?

    我與默采默默地仰頭,望著屋樑。

    啊……

    上面?那得有多高啊。

    我正仰望著,旁邊的人卻腳踏地,沿著牆順著走了幾下,借了力,便旋轉著攀上了房梁,就這麼幾下子像是平日裡吃飯那麼簡單,我小小虎軀一震,不免對化蝶壯士另眼相看,一直以為他體力了得,催眠之術了得,沒料到武功還這麼了得。

    可就這麼了不得的人從房樑上翩然下來後,臉色一變。

    「怎麼了,到底發生何事?」

    「與我所想一致,你房內真的是出人命了。」

    話剛落,他便伸手一扯。

    房樑上震起一陣灰塵,從他那紅袍裡蕩出了一抹紗絹輕飄飄地落於地的同時,還有一陣重物摔地的聲響。

    一條蛇軟趴趴地橫屍地上,它一條尾巴竟纏在一具摔得有些指令破碎的骷髏上。

    那一端,默采已經驚得連叫都沒了聲了,一雙眼呆呆直勾勾地望著那具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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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寶週六要早起~~跨越千山萬水去參加朋友婚禮,昔日可愛寢友居然結婚了~~嗚嗚嗚,這才發覺俺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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