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網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
從楊宇家離去的接生婆走進家門,屁股在板凳上才剛剛坐下,楊宇一陣風一樣推開她的房門大聲喊道:「快,快!我夫人要生了。」
有了剛才的經驗,接生婆不慌不忙地說:「這麼快?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你怎麼就兩個月過去了?」
楊宇好氣又好笑地回答說:「和時間沒關係,我那孩子他想早點出來看看他父親長什麼樣子嘛。」
接生婆一聽樂了,她年紀已經七十多了,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解釋。
「你先回去,看看你夫人的羊水破了沒有。若是早產,也不是沒有可能。」接生婆笑罷說道。
「破了,破了,我來的時候已經破了。」楊宇急忙回答說。
「我說破了你就說破了,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巧啊?」接生婆用充滿鄙夷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滿頭紅髮,據說一個人能頂兩頭牛耕田的,長得雖然英俊但透著傻氣的男人說道。
楊宇被她這句話搞的徹底懵了,他心裡一著急拿乾坤袋往接生婆頭上一套,拿著乾坤袋就往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陸定嫻的羊水已經全破了,她滿頭大汗看著楊宇從乾坤袋中倒出接生婆,哭笑不得地對接生婆說:「這次可不是豬跑,是真的要吃豬肉了。」
方纔還在乾坤袋中萬馬奔騰般的接生婆被倒騰出來,突然間完全搞不清狀況。她看著滿頭大汗的陸定嫻道:「什麼豬跑豬肉的,我這是在哪裡?」
楊宇笑著關上了房門,留陸定嫻和接生婆在屋內,一個人出去外面等消息去了。
窗外的風吹得他有點微涼,時值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的天,雲彩隨風不斷變換著身形,楊宇那麼靜靜地看著天邊的雲彩,一顆心被拉回到三年前。
那也是一個傍晚,藍歆突然要生產,楊宇找到接生婆後一個人在外面望著如今日一樣的天空。他守在寂寞的星空下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卻不得不面對妻離子散的命運。現在想起藍歆,究竟是意味著什麼呢?楊宇覺得自己心裡已經沒有那麼深刻的愛恨交纏了,愛與恨的邊緣已經逐漸地溶解化開,水**融在了一起。或愛或恨,其實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楊宇擦擦微微濕潤的眼淚,過去的記憶如同天上的浮雲一般隨著他將手一揮四散而去了。
「不好了!」接生婆推開房門,四處張望搜尋楊宇的身影。
「怎麼了?」聽聞接生婆呼喊的楊宇急忙上前扶住顫抖的接生婆。
「你妻子難產了,現在情況危急,要立馬到列洛之森的急救司進行搶救,否則,一屍兩命啊!」接生婆焦急地看著楊宇說。
「急救司?是列羅之星湖心島的流花宮那裡嗎?」楊宇心裡雖然也急切,但他的思緒還沒有凌亂。
「對,就是那裡。你趕快去找一輛馬車,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希望明天早上能夠趕到。」接生婆說完回到了房間,留楊宇一人在院中望著天空發呆。
「這也是命運嗎?」楊宇在心裡默念,自己好不容易把妻子從流花宮的魔爪之中解救出來,現在卻又要將自己的妻子送回到虎口之中,這不是命運在玩弄自己,又是什麼呢?
楊宇催動體內的元素之力,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雙拳之上,狠狠朝地上擊出一拳,只聽「轟」地一聲,地面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來。
「啊--」楊宇崩潰般叫了出來。
陸定嫻聽聞外面爆炸的聲音,從屋子的窗戶向外探去,她看見楊宇悲愴的面孔,不禁失聲哭泣了起來。
「楊大哥,認命……」陸定嫻透過窗戶朝窗外的楊宇喊去。
「命?什麼是命?是誰決定的我的命?我的命,究竟在誰的手裡?」楊宇的眼神透出些許的迷離,他不住地低語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略作思考,撒腿朝村長家跑去。
「你等著,我去村長家借馬車。」楊宇邊跑邊喊道。
夜色逐漸降臨。這天的夜色如同兩年前楊宇帶著陸定嫻逃跑的那個夜晚,一輪新月掛在頭上,和著些許的星光倒映在列羅之星。列羅之星旁邊的道路上,楊宇驅車載著陸定嫻和接生婆一路疾行。
「定嫻,沒事的,很快就會沒事的。」楊宇心裡不斷地默念著妻子的名字,一邊將手上的馬鞭加快揮動的速度。
「灰兒……」拉車的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在楊宇重重一鞭揮下時倒在了地上。
楊宇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辨揮的力量太大,別說是馬,就算是一頭灰熊,這一鞭子下去都能抽個半死。楊宇急忙下車看馬的情況,卻發現拉車的那匹馬已經遍體鱗傷,方纔的一鞭剛好打在它的腰上,一道六寸餘長的傷口赫然向外淌著泉湧般的鮮血。
接生婆感到車停了下來,也急忙將頭探出馬車的小窗向外看。當看到那匹馬的慘狀,她不禁高聲責怪楊宇道:「村子裡就這麼一匹馬,你給打死了,我們以後出遠門用什麼拉車?難道你來拉嗎?」
楊宇正看著地上的死馬不知所措,聽到接生婆這麼一說,高興地大叫:「對,我來拉,我能拉啊!」
只見他將韁繩從馬身上卸下綁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將全身的元素之力集中在腿上,拉著馬車向前繼續奔馳而去。
車上的接生婆見了將頭收回到了窗內,對著陸定嫻說:「你丈夫真傻,讓他拉車他就拉車,像牲口一樣。」
陸定嫻因生產的疼痛已經沒有了微笑的力氣,她聽到接生婆說的話,本來想笑一聲的,但從她嘴裡發出的卻是一聲疼痛的:「啊--」聲。
行至第二天清晨,楊宇看見流花宮的影子出現在列羅之星中騰起的一片霧靄之中,他放慢了腳步,眼前這座氣勢恢宏的宮殿讓他心裡有點不踏實。
「為何急救司與異獸司共同設立在流花宮呢?」楊宇不禁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
「難道……」楊宇心裡一驚,將整個的速度停了下來。
接生婆發現車又停了下來,又將頭探出小窗查看發生了什麼情況。楊宇將韁繩卸下跑到窗前問接生婆說:「你確定只有急救司能救我妻子嗎?」
接生婆納悶地說:「不是都和你說過了,怎麼還問呢。難產這種事情,除了急救司,哪裡還有別的地方敢救治的呢?」
「我們不去急救司。」楊宇表情堅毅,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隨便你了,反正又不是我生。」接生婆沒好氣地回答,她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個拉著車跑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跑到了地方卻又不肯進去的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陸定嫻聽見二人的爭吵,已經無力再喊叫的她此時又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你看看你妻子啊,都已經這樣子了,你要是不去急救司,那你就是殺了她的兇手啊。」接生婆指著因疼痛已經快要昏厥的陸定嫻給楊宇看。
「定嫻,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救司絕非是像外面傳說的那麼簡單。它位於流花宮內,本身就極不方便需要急救的人前往救治,這在急救的根本意義上是絕對說不通的事情。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把急救司設在這裡,肯定有見不得人的陰謀。我怕我們進去了,你就再也出不來了。」楊宇輕撫著陸定嫻的額頭,替她擦去滿頭的汗水。
「陰謀?能有什麼陰謀啊,虧你想的出來啊。這世道,真是人心叵測,難以預料啊。當年你們來到村子,我們絲毫不懷疑你們的身份收留了你們,還不是深得流花教教誨的結果。流花教的教徒們一心向善,師法自然,不知道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現在你卻說他們在搞什麼陰謀,我看是你心虛才對啊。」接生婆聽了楊宇的一番言論,禁不住氣上心來。
「每個人看到的事情都不一樣,流花教對你們如何好我不知道。但對我的妻子,卻是非人一樣的摧殘和折磨。我確實是心虛,因為我把定嫻從他們的魔爪之中救了出來,我怕他們會再把定嫻抓回去作那些恐怖的試驗,所以我心虛。我已經救了定嫻,我不能再把她推入火坑之中。」楊宇心裡十分糾結,他也想將陸定嫻送到急救司救治,但心裡不祥的預感卻讓他無法再往前進一步。
「我是聽不懂你再說什麼,現在的情況反正就是這樣。」接生婆兩手一攤表示要撒手不幹了。
「您老人家接生了這麼多的孩子,見過那麼多的世面,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楊宇急忙跟接生婆說好話。
「能想辦法的話早就想了,我一把老骨頭又何必陪你一路顛簸熬夜來到這裡呢?恕我直言,就算你之前和流花宮有過什麼恩怨,在這生死的關頭也應該屈尊下就一下。急救司的主事是吳大祭司,吳大祭司一向都仁義之至,心寬體胖,想必對你妻子不會放手不管的。」接生婆歎口氣道。
「吳大祭司?可是吳芳?」楊宇問道。
「就是吳芳吳大祭司了,你們認識?」接生婆好奇地問道。
「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楊宇心中微微升起的那個疑問沉在了地上,他重新將韁繩綁在身上,回頭對車上的接生婆道:「您老人再辛苦一下,待到我孩子出生了,定給您老人家送去一份厚禮。」
接生婆示意他不要廢話,楊宇催動腳力再次快步向前奔去。
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