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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活死人死了 文 / 文刀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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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之國邊境。

    森之國的大軍正在集結。這一眾的軍隊足有五萬之眾,為首的正是新登基的古萬里。劍之國的國王彭振聲聽到密探探回的消息,立馬派出特使前往烈焰國請求援助。

    烈焰國與劍之國的藩屬關係是在兩年前建立的。劍之國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北接森之國,西接烈焰國,森之國如欲對烈焰國進行工事,除了從森之國西部的死亡沼澤踏入烈焰國,就只能從劍之國借道。那死亡沼澤並非是人人都能進入之地,因此,如欲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就必須從劍之國取道而行。這借道之事乃是長期以來森之國與劍之國的紛爭所在。一方面,森之國不願對借道產生的任何後果負責,另一方面,劍之國又因森之國的毒性物質導致借道之處蒙受了巨大的損傷。長久如此,雙方本來就脆弱的借道協議,到底是最終撕破了。森之國公然對劍之國進行入侵,想要以武力逼迫劍之國屈從。而此時,感到唇亡齒寒的烈焰國緊急發兵,幫助劍之國擊退了森之國的進攻。隨後,烈焰國與劍之國達成協議,劍之國每年向烈焰國輸出一批武器,並將道路借與烈焰國使用,而烈焰國則向劍之國每年提供十萬金的資源,並且無條件出兵助劍之國防禦來犯之敵。

    烈焰國收到彭振聲的消息,立馬派出號稱烈焰七虎將之首的「萬人敵」羅烈,帶領一眾將士向劍之國趕來。

    就在韓若言與臧霸的戰鬥進入到白熱化的同時,這兩隻軍隊相遇了,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韓若言將闞言的傷口用符咒封印了,血慢慢止住後,韓若言又將體內的真氣傳了一些給闞言,待闞言的氣息略微平靜了些,她將闞言放在地上躺好,在他額上輕輕一吻道:「我們都不會死,又為什麼那麼悲傷呢?」闞言已無力回答,他嘴角露著一抹的微笑,沖妻子擠了擠自己的眼睛。

    站在結界之外的臧霸耐心地看著二人卿卿我我地做完這些事,倒也沒半分的不耐煩。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兩個人早已經死了。

    待二人安頓好了,臧霸撿起地上的那柄萬魂戟朝結界刺去,只見韓若言一個衝刺從結界之中衝出,用身體擋住了那萬魂戟的一擊。她用手握著那萬魂戟的長柄,笑著對臧霸說:「人死就死了,奈何的是怎麼也死不了,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嗎?」

    臧霸滿臉的驚駭,他內心的某種東西似乎被韓若言這一語道破,他奮力想要將萬魂戟從韓若言的身體之中拔出,但是韓若言死死握住那戟柄,任臧霸怎麼用力,始終無法將萬魂戟從她體內拔出。

    韓若言感受到一種力量正在慢慢抽去她的靈魂,那力量是那麼強大而不可抗拒。她不是不想讓萬魂戟從體內拔出,實在是無法控制萬魂戟之上的那強大吸引力。

    「時間不多了。」她暗暗想道。剛剛服下的丹藥持續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如果不在短時間內殺掉臧霸,那麼自己絕對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但是,即使現在知道了臧霸身體的結構,也無法得知要用怎樣的辦法才能完全地殺死他。她想道剛才臧霸臉色的異常,打算再多套他幾句話出來,也許從中能得到一些線索也未必不可能。

    此時臧霸終於將萬魂戟從韓若言體內拔了出來,那見了血的萬魂戟發出一陣哀嚎,瞬間就吸乾了在它表面的鮮血。韓若言將傷口一個符咒封印好,對驚呆的臧霸說道:「這萬魂戟的力量這麼強大,你怎麼不用它殺了我呢?你怕什麼呢?是不是怕我的靈魂被這萬魂戟抽去後變成如你一樣的軀殼呢?」

    臧霸慌忙將另一隻手上的戰刃朝韓若言刺去,只是他過於慌張,這一刺並沒有找好方向,所以輕易就被韓若言格擋開了。他大聲吼道:「住口!」然後全身一震,滿身的蛆蟲開始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韓若言見他神情越來越古怪,心中越發地覺得接近事實的真相。

    臧霸滿身的蛆蟲盡數掉落在了地上,只剩下一具「支架」留在那裡。那「支架」類似於骨架但又與骨架不同,相同的是都是類似的一個框架,但那支架明顯缺少了胸腔的骨頭。

    那具支架緩緩說道:「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獻給森羅王,就能獲得相應的能力,我的能力就是不死。可惜啊,你沒有機會知道以後的事情了,因為這次你真的要死了。」

    韓若言被這說話的支架嚇了一跳,那滿地的蛆蟲明顯擺出了一個三角形的圖案,三角形的中心,那支架的嘴巴一張一合,場面著實嚇人。

    她心想:如此來看,臧霸的能力確實是由那傳說中的森羅王所獲得。想必與異獸一樣,是受了森羅王的詛咒才得以致此。即是詛咒,那麼假如將那詛咒從他的身上剝離,也許就能徹底殺掉他了。無論能否成功,眼前的形勢,也唯有這一條出路了。只是,臧霸如此懼怕沒有靈魂的物體,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那副支架站在蛆蟲形成的三角形之中,用手比劃了一個符印,只見三副與他類似的支架從地上緩緩升起,在那些地上的蛆蟲附著之下,瞬間三個與臧霸類似的腐屍人出現在韓若言的眼前。

    臧霸一聲令下,那三具支架朝韓若言飛奔而去。韓若言因為有著舞風之甲的幫助,這三具腐屍的攻擊並不能對他形成有效的威脅,她與那三具腐屍追來趕去,十幾息的功夫竟是誰也傷不了誰。

    不過,在這十幾息的時間裡,韓若言發現這三具腐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各自都少了一部分骨骼。這三具腐屍,看起來在活著的時候,都經歷了嚴酷的戰鬥。她發現,臧霸此時身上是沒有蛆蟲的,那些蛆蟲現在附著在這三具支架之上,而這三具支架之所以能夠運動,則完全是臧霸在地上驅動的緣故。

    「難道……」她心裡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飛身朝臧霸轉移過去。

    三具腐屍見韓若言突然變向,立馬跟上去對準韓若言的心窩就是三爪,「嘶」地一聲,韓若言被這三具腐屍撕成了碎片,腐屍發出一陣似是歡快又是哀鳴的聲音,將地上韓若言的屍體盡數吃了下去。

    臧霸見三具腐屍爭相分食地上的屍體,還以為韓若言就此死去了,他低頭一看,卻大叫一聲不好,原來他自己已被韓若言的驅魔符印定在地上。

    原來,韓若言使了幻術將三具腐屍吸引開,趁臧霸不注意的時候,把驅魔的符咒施在了臧霸的身上。

    「這下,你完了……」韓若言冷冷說道。

    臧霸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只見那三具腐屍在他的嘶鳴聲中化成一灘黑水消失在了地面之上,他大聲嚎叫著:「不!怎麼可能……不可能……」

    韓若言努力維持著那本需三人才能施展的符咒,她體內的念力,只夠這最後一擊了,這一擊之後,假如臧霸還是沒有死,那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獻給森羅王,固然能夠獲得極大的力量,但是,這與其說是力量,倒不如說是詛咒才對,是?」韓若言望著在符咒之中掙扎的臧霸,冷冷地說出這麼一句。

    「就算是詛咒,也絕對值得擁有!你知道那種獲得力量之後美妙的感覺嗎?那美妙的感覺,就彷彿親口吞下如你這般嬌嫩的小娘子一般。哈哈哈……」臧霸努力掙扎,但卻無法從符咒之上移動一分一毫。

    「不要再抵抗了,泉之國的能力本身就是與森之國相生相剋的。我的元素力量要比你強大,這一點想必你早就看出來了,否則你剛才就會讓那萬魂戟抽乾我的魂魄了。我說的對不對啊,活死人?」韓若言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她看著臧霸那驚慌的眼神繼續說道:「你是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所以才得到了現在的力量。而那三具屍體,是在你之前將自己的靈魂獻祭給森羅王的--人。如你這樣的形態只能有一個人,或者說,只能有一副骨架,你殺了在你之前的那個骨架,同時自己也被那骨架抽去了自身的肋骨,是不是這樣呢?」

    「果然不愧是流花教的大祭司啊,這都被你看破了。」臧霸眼神透出一絲的平靜,他不再掙扎,而是靜靜等待著真正的死亡到來。

    「那詛咒確實是如你所說,想死都死不了。我已經活了三百年了,很多時候我都不想再活下去,但是我卻不存在死亡的可能。那天我將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在靈魂被剝離的那一剎那,我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但是我卻感到渾身的血肉被一團蛆蟲慢慢蠶食了,待這蛆蟲吃完我的屍體,終於有一個人--就是你說的渾身佈滿蛆蟲的骨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自己已經被森羅王接納,如今,只要我擊敗眼前的這具軀殼,那我就將取代他成為新一代的不死之人。這戰鬥是那麼激烈,以至於我的肋骨被他盡數擊碎。你知道的,我與他都是不死之人,誰也殺不了誰,所以戰勝他之後,我就把他的軀體封印在了自己體內,就像他對他之前的那個人做的那件事一樣。你知道剛才我為什麼沒有抽去你的靈魂嗎?那是因為假如你在我的面前被抽取了靈魂,就相當於你把自己的靈魂獻給了森羅王。雖然森羅王不一定會選擇你,但只要他選擇了你,由於你體內的力量比我強大,那麼我就會被你殺掉,然後你就會成為新的活死人……」臧霸的身體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那具骨架散落在地上不消多時就化成了灰燼,而那些蛆蟲也盡數消失化成了黑水,消失在地面之上。

    韓若言筋疲力盡,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闞言所在的結界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韓若言醒來的時候,闞言正躺在她的身邊瞇著眼看著她,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去,遠處西北的天空被戰火燒得通紅,森之國的軍隊與烈焰國的軍隊已經交火,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

    闞言伸出手輕輕撫著妻子的頭髮,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愛之情,那種眼神祇有深愛的人才能讀懂。韓若言剛要開口,卻被闞言一隻手堵住了嘴巴。

    「你聽我說就行了。」闞言微笑看著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憂傷,更多的是無限的歡樂。

    「我不行了。這麼多年來,每天我都只顧著自己打造那些冰冷的武器,對你卻連多一點的關心都沒有。想想,我是多麼後悔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啊,假如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放棄那所有的鍛造之事,好好陪你度過一天又一天。我們會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長得像我,女孩長得像你。我們一家人,每天都去河邊散步,我會陪孩子們抓魚捕蝦,陪他們在柳樹下的鞦韆上玩耍。我也會陪著你踩著夕陽倒映的斜長影子,直到太陽完全西沉,星星升上了天空。我們一家人會很幸福?別人都會羨慕我們的對?只是,這一切,現在都只能是幻想了。」闞言咳出一灘鮮血,韓若言剛欲要幫他療傷,他急忙制止住她:「你也累了,還是留些力氣給自己,我們的孩子還小,他需要你,我們不能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了,你看,北方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闞言對著妻子搖搖手,他又咳出幾口鮮血,伸出手握住韓若言的手道:「大哥說我鑄了一柄詛咒之劍,那劍身的詛咒,想必指的就是我今日的命運?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相信命運,我相信是命運安排你和我相遇,我也相信,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命運的使然。儘管我們努力去改變,但是完全無法改變命運給我們定下的軌跡。我的一生都在追求那些虛妄的名利,神匠的稱號讓我昏昏欲醉,讓我的頭腦不再清醒。今日的殺身之禍,與其說是命運,倒不如說我是咎由自取?呵呵,有什麼能比這報應來得更讓人覺得痛苦呢?這麼強烈的對照,一會兒是光明,一會兒是黑暗。昨天你還是一個為家庭帶來榮耀的神匠,今天就成了家裡的罪人。你說,這是不是對我絕佳的諷刺呢?對於我來說,現在還有什麼能比死去更合適的呢?假如我不死,那麼勢必還要因為這虛名讓你們母子苦苦承受莫名的悲痛,而假如我死了,那麼就再也不會有人給你們母子帶來麻煩了。」

    韓若言聽完丈夫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緊緊握住丈夫的手說:「我們會沒事的,你、我、阿修,我們都會沒事的。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你沒有時間陪我,但是你為國家鍛造了那麼多的兵器,接著這些武器的交易,換回了那麼多的和平,有誰能有比這更偉大的力量呢?你一定要堅持住,再堅持一會兒,等我恢復了些體力,我就能救你了。」

    闞言輕輕擦去妻子的淚水說:「幹嘛那麼悲傷,我不過是要死去。死不也是生的一部分嗎?我們窮極一聲,所追求的不就是死亡的這一瞬間嗎?就連那不死之身的臧霸,到頭來不也是一死嗎?那柄萬魂戟森之國一定會派人來拿,假如他們發現我只用了一半的龍血石,那麼就算挖地三尺,他們也會把我找出來的。但只要我死了,他們便再也無法找到剩餘的龍血石所在,如此一來,那柄萬魂戟的力量就無法發揮至最大,天下的安寧,也就能多持續幾年了。假如我們死了比活著的價值還大,那麼我們有什麼理由還活在這世界之上呢?」

    韓若言已經泣不成聲,她剛才戰鬥流失了太多的血液,而萬魂戟的一擊更是將她的力量吸去了一半之多,加上剛才吞服丹藥的副作用,此時她已無法對丈夫的傷勢做出任何的治療。她也懊悔,只是她不願再將這懊悔說出讓丈夫擔心。

    「我死了,你要讓我們的兒子記住他父親的名字,你要讓他成為一個普通人,不要在為了那些虛名而將自己陷入無盡的掙扎之中。」闞言說罷這些,拿起蒼穹劍在脖子上輕輕一抹,一絲微笑掛在他的嘴邊,這絲微笑是那麼持久,永遠沒再消失過。

    韓若言伏在丈夫身上哭了許久,直到月亮升上了高空,曠野只剩下孤獨的貓頭鷹。

    第二天,韓若言將闞言的遺體火化了拿盒子裝了給曾默送去,再三感謝過曾默之後,她毅然選擇了把阿修交給曾默撫養,自己則踏上了另一條不歸的路途--拿上萬魂戟加入到了森之國與烈焰國的戰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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