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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僧道風雲 第166章 爸爸 文 / 耿朔

    這個范主任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和戚文遠在廁所邂逅的那哥們。戚文遠記得清清楚楚,但是,范主任身上沒帶紙,還是戚文遠跑到店裡,幫他拿來的紙,才解了他的圍的。戚文遠這才明白,為什麼范主任昨天看到自己,竟然破例讓沒交押金,先動手術了。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段曲折離奇的小故事。

    范主任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對戚文遠說道:「周大少,有空的話,來我辦公室聊聊。」

    戚文遠第一次聽到別人稱呼他為周大少,就是柳成業叔叔,以前也只是稱呼他為少爺而已。周鵬遭槍擊的事情,很快就在醫院內部傳開了。別人都知道,原來,昨天帶著一個女孩來看病的,竟然是「周氏集團」老總周鵬的兒子。想到這裡,范主任心中就有一些得意。自己竟然慧眼識珍珠,無意中,解釋了周大公子。其實,他並不知道,戚文遠歲母親姓戚,而不姓周。

    范主任笑著離開了,戚文遠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長長地豎了一口氣,耳邊聽到柳成業說道:「少爺,可以坐下來聊聊嗎?」

    經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戚文遠也漸漸地放下了對父親的成見。他聽了柳成業的話,微微點點了頭,兩個人並膀向一個角落裡走去。現在這個地方,除了有保鏢,還有眾多的警察。那個黑衣人再想偷襲戚文遠,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戚文遠心中不解的是,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看到槍擊的目標,明顯是自己。可自己來這個都市之後,並沒有認識多少人啊?戚文遠看著那個窗戶,腦海裡想起了一個人。

    「少爺,有件事,憋在心裡十多年了。我和東家一直想跟你們母子解釋,可是,你們從來就不聽。今天,我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

    戚文遠默不作聲,味低著頭,聽柳成業娓娓地把十幾年前那件事說了出來。聽完之後,戚文遠才知道,這些年來,自己和母親,全都錯怪父親了。

    原來,戚文遠的父親和母親分手,完全是遭人陷害的。當時,戚文遠的父親生意蒸蒸日上,他又深謀遠慮,那些對手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後來,有人施了一個毒計,他想離間戚文遠父母的關係,讓周鵬在感情受到打擊的情況下,一時失誤而敗給他們。

    在一次聚會中,戚文遠的父親被對手刻意灌多了酒。然後,他的對手找來一個ktv小姐,讓周鵬在酒醉中犯下錯誤,並且被他們拍了照片。這些照片,也就是後來戚文遠母親收到的那些照片。

    周鵬就醒之後,他的妻子和兒子已經不見了,就是後來戚文遠所知道的這些,也是周鵬和柳成業這些年來,想要給戚文遠母子解釋的這些。聽完這一切之後,戚文遠這才知道,自己和母親完全誤會父親了。也可以說,他們這一家人,完全是毀在了父親商場的對手手裡。

    戚文遠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想起臨死都沒有原諒父親的母親,他目眥盡裂,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旁的椅子上。椅子本是塑料做的,在戚文遠含恨一擊之下,竟然崩出好幾道細紋。

    「當初是誰陷害爸爸的?」

    戚文遠含著淚,懷著悲憤的心情,瞪大了雙眼,向柳成業問道。他要找出這個兇手,讓他也嘗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滋味。

    「哎!」

    柳成業歎了一口氣,彷彿一下子衰老了二十歲。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戚文遠不知道柳叔叔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十分識趣地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知道,柳叔叔一定會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他的。「

    果然,柳成業又是一陣沉默之後,方才緩緩說道:「那時候,我們雖然知道陷害你父親的人是誰。可是,憑我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把那人徹底清除。而且,那人背後也有著一個很大的靠山。直到今年的時候,我們才抓住了那人所有的罪證,並把他們,以及他們幕後的人,全部揪了出來。」

    「那人是誰?」戚文遠瞪大了雙眼。

    「周少康……」

    聽到柳成業說出來的這個人名,戚文遠登時驚呆了。這周少康是誰,現在恐怕全國家喻戶曉。他就是在天朝裡面,排名前幾的人。他權傾天下,人們在背後稱他為「周老虎」。就在今年的新一屆政府「打虎運動」中,「周老虎」被人們識穿了他罪惡的真面目,應聲落馬。不僅是周少康,連他的一夥幫兇,全部被抓了起來。

    以前的戚文遠,自認為是一個小人物,這些國家大事,跟他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權貴的落馬,竟然與他息息相關。或者可以說,這些人,如果當初不是陷害周鵬,還他們一家**離子散的話。這個「老虎」以及他的「狐假虎威」們,現在可能還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正在這時,一個小/護/士從周鵬的病房裡走了出來。她走出門口之後,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大聲說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醒了。」

    其實,她不問也看得出來了。整個樓層,記者被警察封在了兩頭,想要過來採訪,可是也進不來。在門口的人,不用說,全是病人的家屬了。

    戚文遠聽到小/護/士的喊話之後,心頭大震,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好柳成業對望了一眼,從柳成業的臉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神情。柳成業對著戚文遠點了點頭,說道:「文遠,你先進去吧。你爸爸等了好多年,希望能和你說上一番心裡話……」

    柳成業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有些酸楚。別人不知道周鵬,他柳成業最清楚了。在這十幾年的時間了,周鵬一個人默默忍受這妻離子散的痛苦,對外界卻不露聲色。這十幾年來,周鵬一直沒有再婚。

    像周鵬這樣,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自然不乏美女自己投懷送抱。而周鵬心中掛念這戚文遠母子,寧可一個人默默忍受寂寞個孤獨額煎熬,也不肯再找一個女人。對此,外界的人還一直擅自猜測,他們甚至懷疑,周鵬是一個同性戀者。甚至有人說,他和柳成業早就已經是情/人關係了。柳成業家中早有妻女,他無辜中招,也只能苦笑而已。

    戚文遠踏進病房之後,他看到周鵬正堂子床上。一雙眼睛裡面,在深思著什麼。

    周鵬抬頭看到戚文遠,臉色頓時激動起來。只見他猛地坐起,就像下床。戚文遠見狀,急忙快走幾步,到了周鵬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頭,焦急地說道:「別動,你心脈受到震動,還是躺著最好了。」

    周鵬聽到戚文遠的話,也沒有強自掙扎,他十分順從地躺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面,露出了慈祥的神色。他周鵬活了大半輩子了,可以說,在天朝之內,也是一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甚至可以說,他跺一跺腳,一個省城都會晃三晃。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卻和他唯一的兒子都沒法相認。這也許正應了一句讖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文遠,你沒事吧?」

    周鵬根本就不顧自己的傷勢,而是先問的戚文遠有事沒事。從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裡,看得出愛,他對戚文遠的關心和愛護。在他的眼裡,戚文遠的生命重過自己的生命。要是戚文遠不在了,他這老命活著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周鵬的神情,不帶一絲矯揉造作,完全是發自內心的。他這種赤/裸裸的父愛流露,別說像戚文遠這樣天資聰穎的人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也能一覽無餘。

    戚文遠自從聽了柳叔叔的話之後,心中一直覺得對父親有些內疚。這些年來,他和母親千方百計的避開父親,不聽父親的解釋,心中對父親恨之入骨。原本以為,他們母子是最大的受害者。現在看來,父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忍受著被親人誤解的痛苦,而無法解釋。這些年來,不知道他的日子是怎麼度過的。

    「嗯。」戚文遠輕聲說道:「我沒事!倒是你,被子彈打中。幸好,這塊銅牌救了你一命。」戚文遠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那塊從范主任那裡要來的銅牌。

    周鵬看到這塊銅牌,眼睛盯著上面的那個被子彈打過的凹陷之處,臉色暗淡下來。在他的心裡,馬上想起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戚文遠的媽媽。

    周鵬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前年才從你姥姥家的一個人口中得知,你/媽媽已經不在了。那時候,你也已經不在村裡裡。我多方打聽,始終沒有你的消息。現在想起來,我對你和你/媽媽的愧疚太多了。」

    戚文遠聽到周鵬的話語裡,透露出的傷感,便安慰他道:「柳叔叔剛才已經把十幾年前的事情告訴我了,媽媽在天有靈,知道這件事的話,也一定會原諒你的。爸爸!」

    戚文遠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把「爸爸」二字聲音壓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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