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鞅帶兵滅掉鮮虞的消息在中原諸侯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在諸侯為之震驚的時候,卻有一個國家一個人為之高興,他就是宋國國君宋景公。
當宋景公聽到趙鞅滅了鮮虞之後,深感自己的機會來了,他要實現宋國多少代國君都沒有實現的願望了——滅掉曹國。宋景公之所以敢這麼做基於三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晉國曾經答應過自己如果與晉國聯盟就可以允許宋國滅掉曹國,這只是其一;其二則是宋景公已經知道女兒南子成了晉國執政趙鞅的寵妃,有了這一層關係宋景公的膽子可就大了。其三就是曹國目前國君昏庸大臣無能的形勢有利於宋國動兵。但宋景公畢竟是是一位在宋國做國君近三十年的老國君了,他深知要想滅掉一個國家的難度,為了穩妥起見,他找來宰相商議此事。
宋景公:「晉國拿下鮮虞,中原諸國人人自危,我倒覺得我們滅曹的機會到了。」
宰相:「但是曹國現在是齊國的盟國,一旦我們向曹國用兵是不是會引來齊國的援助。」
宋景公:「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必定現在的齊國不同於兩年前的齊國了,陳乞已經走出了齊國內亂的陰影,我們要是向曹國用兵,他一定會出兵幫助的。所以要煩勞宰相前往晉國一趟,爭取晉國對我們的支持,一旦有了晉國的支持,我們就可以放心的伐曹了。」
宰相:「國君請放心,我這就去辦此事。」
宋景公:「此去晉國你務必要找到兩個人,一個是陽虎,此人雖然品行較差,但看待問題卻能夠一陣見血,對此人要多用財物賄賂;另一個人就是南子,也就是我們的公主,我聽說她在晉國很受趙鞅的寵愛,到了晉國之後你一定要找到她,向她傾訴一下我對她的思念之情。有了他在趙鞅跟前說話,我們伐曹就有了強有力的後盾。」
宰相:「國君想公主了?要不要我給她帶點紀念之物。」
宋景公:「不了,見到她之後就說我和她母親很是想念,希望她有時間回宋國一趟。」
宰相:「是,國君。」
第二天宋國宰相就啟程前往晉國。
到了絳都之後,當晚宋國宰相就來到了陽虎的住處,雙方寒暄之後,宋國宰相命人將禮物帶給陽虎,陽虎收下禮物。
陽虎道:「說說吧,來晉國找我有什麼事?」
既然陽虎開門見山,宋國宰相也就不繞彎子,直接說道:「只為宋國伐曹之事而來,當年晉國與宋結盟的時候曾經允諾,可以幫助宋國滅掉曹國,今日我來晉國就是為此事而來。」
陽虎:「當年是有這麼回事,只是宋國為何要選擇現在伐曹?」
宰相:「大人難道不認為此時正是最佳時機嗎?現在晉國滅掉鮮虞,諸侯為之震驚,如果此事晉國能夠幫助宋國滅曹,試想一下哪個國家敢來幫助曹國;另外此時曹國國君曹伯陽又喜好田獵之事,不理國政,曹國人對其深惡痛絕。如果此時宋國伐曹,那就是出正義之師,曹國國民一定不會極力反抗。這樣的話,拿下曹國不是就容易多了嗎?」
陽虎冷笑一下道:「要滅人家國家還說是出正義之師,真是奇聞?」
宋國宰相回應道:「我聽說晉國在滅鮮虞的時候,那可是屠殺、滅族、燒城,至少宋國對曹國不會做到這一步。」
陽虎瞪了一眼宋國宰相:「你這是在威脅我家主公?」
宋國宰相:「下臣不敢,下臣是來請求晉國幫助的。」
陽虎憤憤的說道:「記住你的使命,可不要說錯了話,不然事情沒辦成再把命也搭上。」
宋國宰相:「下臣一定謹言慎行。下臣告退。」
陽虎送到門口道:「宋國宰相好走。」
路上,手下問宋國宰相:「宰相大人今天的話會不會把陽虎得罪了,到時候他不幫我們說話怎麼辦?」
宋國宰相:「不會的,陽虎只要收了我們的東西就一定會幫我們說話的。再說如果我們對一個家臣都低聲下氣會讓晉國人看不起的。」
第二天一早,宋國宰相幾經打問終於找到了南子所住的地方,當門人來匯報的時候,南子正在看書。
門人:「王妃,外面有人求見?」
南子有些吃驚,這麼長時間已經很少有人知道自己了,現在竟然會有人求見。於是說道:「你有沒有問他是什麼人?」
門人:「他說他是宋國的宰相。」
南子:「宋國宰相?他來晉國幹什麼?」南子記起來了,當她還是豆蔻年華的時候因為與公子朝相好,經常被父親宋景公批評,就是這位宰相大人從中斡旋,最後自己才嫁到了衛國當上了王妃,當時她是比較恨這位宰相大人的,但是現在想來宰相大人當年也是為了自己好才這麼做的。於是南子說道:「有請宰相大人到客廳說話。」
雙方見面之後,南子望著已經是白髮蒼蒼的宰相,不禁有些淒然道:「宰相大人今年有六十多歲了吧!」
宋國宰相:「六十有五了。當年你在宋國的時候,我還不到四十,一晃快三十年過去了。」
南子道:「宰相大人年事已高,為何還辛苦來晉國?」
宋國宰相:「還不是為了曹國之事而來,你也知道宋國多少年來一直為曹國所患,只要我們稍有不慎曹國就會逮住機會向我們發難。這次你父親下勢要解決此事,特派我前來尋求晉國支持。」
南子道想起了小的時候,宋國就多次因為曹國跟著齊國攻打宋國之事發愁,曹國雖小但野心不小常常在宋國有事的時候,插手宋國的內政。宋景公上台之後一直向抽出時間教訓一下曹國,無奈曹國背靠齊國這棵大樹,宋國遲遲不敢動手,現在該是時候了。於是南子問道:「相國此次前來找南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儘管講。」
宰相:「既然王妃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老臣就明講了。這次老臣來晉國之前,國君曾讓我捎話給王妃,請王妃跟晉國執政趙大人說一下一旦我國伐曹,務必請晉國出兵防著東邊的齊國前來幫忙。」
南子:「這個不難,我一定會跟執政大人談的。請問宰相還有什麼事情嗎?」
宰相神情淒然的說道:「國君讓老臣告訴王妃,說他和你母親年事已高,身邊有沒有子嗣,希望你能多回宋國走走。」
南子聽後眼淚不覺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