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應酬都擺平之後,當晚趙鞅來到南子所住的地方過夜,兩人已經幾個月沒見面,自然是**,一番瘋狂之後,二人恢復了平靜,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
趙鞅調笑道:「幾個月沒見,你越發讓人舒服了。」
南子白了趙鞅一眼道:「出去這幾個月,敢說你沒有發洩過?我可聽說那些鮮虞女人的床上功夫很好的。」
「那荒蠻之地,所有人都不洗澡髒死了,哪能提起精神?再說我的小美人,有你這個鮮桃,我那還能看上那些爛杏呢?」
南子莞爾一笑:「算你還有良心,說說,出去這麼長時間了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沒?」
趙鞅:「有,當然有,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過來,都是鮮虞國的國寶。」
第二天,下人將滿滿一車的東西送到南子這裡,南子望著這些珠寶玉器以及各類寶物高興的什麼似的。
趙鞅隨手拿起一把弓對南子說道:「知道它的來歷嗎?」
「我怎麼會知道它的來歷?」
「這把弓是當年鮮虞老國君用金子打造的,曾多次射傷我們晉國的將士,後來它就成了鮮虞國的傳國之寶,每一代鮮虞國君都會把它當做權利和地位的象徵。下午我們一起去螻(地名,國君晉定公的苑囿。)打獵,順便見識一下這把弓怎麼樣。」趙鞅說道。
南子高興的說道:「好,這麼長時間把我都呆出毛病來了,我也正好出去散散心。」
吃罷午飯,下人已經準備好了車架,趙鞅與南子一身戎裝來到車跟前,趙鞅一把把南子送上車,隨後一起上車帶著手下一同前往螻狩獵。
當趙鞅的車架到了之後,只見家臣史黯已經帶著獵犬等在那裡。史黯的到來讓趙鞅有些吃驚,來螻地狩獵他沒有告訴家臣們陪同,史黯怎麼就來了。於是問道:「你怎麼來了?」
史黯上前施禮道:「前幾天我得到了一條好獵犬,想把它拉到這裡來試試它的本領,看他合適不合適狩獵?」
趙鞅一聽此話就覺著有些刺耳,必定這裡是皇家的園林不是誰想來就來的,你史黯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跑到這裡來遛狗,簡直是不把國君當回事,但一想自己也未經國君同意就跑到這裡來狩獵,本就不合適,於是說道:「你要試它,可以到曠野裡去,怎麼會想到來這裡?」
史黯:「君有所行動,臣如果不跟著做,那就是不順。我聽說主公要來螻狩獵就趕緊跟了過來,本來我還想叫上其他人一起跟著來,無奈時間緊張沒來得及通知他們。」
趙鞅有些氣惱,心想你這明擺著是要和我作對,但是趙鞅還是沒有發作,於是說道:「我與南子來此狩獵,本不想驚動太多的人,你們就不必費心了。」
史黯不急不慢的說道:「主公來此已經驚動了整個晉國,怎麼會說不驚動太多的人呢?你想想一個臣子不經國君同意就擅自來皇家園林狩獵,這時多大的事情。能不驚動大家都難?我想主公既然已經驚動了整個晉國還不如讓大家都來此熱鬧熱鬧。請主公行個方便我們一起進去狩獵如何?」
趙鞅終於忍不住了,大怒道:「大膽史黯,我看你今天明擺著時要與我過不去。來人啦,將他亂棍打開。」說完,趙鞅命令車伕趕車往進沖。
史黯上前一把抓住馬韁繩,被狂奔的馬車拉倒,但他還是死死抓住不放手,車架終於停住了。趙鞅惱羞成怒,一把從趕車人手裡拿過馬鞭,向史黯抽去。這時南子抓住了趙鞅的手,說道:「大人不必如此,今天臣妾身體有些不適,不如我們回去吧,改日再出來玩如何?」趙鞅見此只好作罷。
回到住處,趙鞅的怒氣還是沒有消,對南子說道:「我一定殺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南子:「我倒不覺得史黯大人做的有何不對,大人你想想你身為臣子未經國君同意就擅闖皇家園林本來就是不對,史黯大人前來阻止你的錯誤行為,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趙鞅:「我進入國君的園林,對與不對應該由國君來評判,與他何干?」
南子:「以你今天的權勢,國君自然不敢來評判你的對與錯,但是如果任你如此發展下去,對於你,對於趙氏,乃至對於整個晉國並非好事。史黯大人今天的行為就代表了一些臣子的想法,應該引起你的重視才對,如果你因此殺掉史黯,只會成就史黯忠臣良將的好名聲,也會因此毀掉你的一世英名,將會引起所有臣工乃至整個中原諸國對你的不滿。我倒覺著大人你應該表揚史黯才是,這樣方能顯示出大人的寬宏大量。」
趙鞅:「在我的家臣中史黯並沒有多麼出眾,就算少了他一個也不會影響什麼。」
南子:「史黯大人出眾不出眾關鍵在於你怎麼用他,就憑今天的舉動就能說明他是一位有膽略的家臣,不然你那多的家臣他們怎麼不來阻止你?偏偏會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史黯。」
南子的一番話趙鞅的怒火終於平息下來,他上去用力捏了一下南子的臉蛋,說道:「人人都說南子是一位出眾的政治家,我原本不信,今天一見果如其言。」
南子拍了一把趙鞅,說道:「輕點,你把我捏疼了。」
趙鞅隨即哈哈大笑。
過了幾天,趙鞅親自來到史黯所住的院子,見到主公到來,史黯趕緊起身給趙鞅讓座。坐下後趙鞅對史黯說道:「前幾日我行為魯莽,還望你不要介意。」
史黯趕緊說道:「史黯行為方式有些欠妥,望主公治史黯之罪。」
趙鞅擺擺手,說道:「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與你商量。」
史黯:「主公請將。」
趙鞅:「你也知道,范吉射與中行寅二人雖然已經被趕出了晉國,但是他們曾經的家臣許多人都流落在各地,這些人中間有不少是良臣,我想把這些人找回來為我所用。」
史黯淡淡的說道:「那主公就只有和范吉射、中行寅一樣的下場了。」
「此話怎講?」
「主公可知道,什麼叫良臣?」史黯道。
趙鞅:「你說說看。」
史黯:「所謂良臣,應當為其主公諫正過失、廢棄不當行的政令、舉賢才、竭心力,甚至在君主危難時準備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二卿的這些家臣,在他們主公犯錯誤的時候不能加以阻止,致使二卿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流落他國。現在主公又要將他們找回來為你所用,不用想我都會知道他們將來給主公出些什麼注意。」
趙鞅點頭稱是,正是因為有了像史黯這樣的家臣自己才能夠一路走來,取得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