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聵回到衛國都城濮陽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等到一切安頓好之後,蒯聵讓石圃遷入孔圉府。見到石圃時渾良夫大為吃驚,他以為石圃時來找他報仇的,必定由於他的告密才導致蒯聵密謀失敗的。石圃看出了他的擔心,說道:「大人不必驚慌,我不是來找你報仇的,相反是來幫助你的。蒯聵太子讓我告訴你,對於你過去所做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今天就是他讓我來請你前往客棧一敘。」
渾良夫:「如果我不去呢?」
石圃:「那結果可想而知,你也知道現在的衛國已經是岌岌可危了,上次衛國驅逐晉國使臣的事情令晉國執政很是惱火,不日將發兵攻衛。到那時你還有好日子過嗎?」
渾良夫緊張的不得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膽大的人,試想一個一個小小僕人出身的他,若不是為了長期與主母通姦,他哪有膽量告發主人。告發之後,他更是沒有想到主人會因為此事而喪命,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不知道哪天他就會喪命街頭。
石圃繼續說道:「一旦晉軍攻克衛國,那下一位誰會是國君呢?太子蒯聵可是趙鞅執政的座上客呀!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石圃的話越說,渾良夫的心理越毛,現在他徹底快要崩潰了,一旦晉國發兵結果不用想都知道,衛國必敗無疑,蒯聵上台也是必然。()渾良夫擔心了,這來之不易的好日子難道又要到頭了,於是顫抖著說道:「只要太子能夠保全我一家老小,我願意跟你見他!」
石圃哈哈一笑:「這不就對了嗎!」隨後二人一同來到蒯聵所住的客棧。見到蒯聵之後,渾良夫直接跪倒在地請求原諒。看著地上的渾良夫,蒯聵的心裡有一絲欣慰,僕人就是僕人,就算他當上主子,骨子裡還是一樣的賤。
蒯聵扶起趴在地上的渾良夫,說道:「你這是何必呢?你又沒做錯什麼事,快起來吧。」
渾良夫起身之後,說道:「奴才一時糊塗、鬼迷心竅才導致太子的大事未成,奴才一直是愧疚不已。」
蒯聵笑著說道:「沒有什麼,你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如果你能把握住今後照樣可以高官厚祿,享受人間的榮華富貴。」
渾良夫:「太子請將,良夫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蒯聵:「好,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從晉國回來的時候,執政趙大人曾告訴我不日他將發兵攻衛,到那時衛國的所有軍隊都將調往前線,屆時都城就沒有多少兵馬了。我要求你到時候率領府裡的所有家丁同我一道殺望王宮,祝我當上國君。」
渾良夫嚇得目瞪口呆,顫抖著說道:「您是說謀反,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良夫不敢。」
蒯聵望著渾良夫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幹,一旦事情成功,我將允許你娶我姐為妻,同時赦免你三死(穿紫衣、袒裘服、帶寶劍),這可是衛國所有世卿大夫夢寐以求的事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吧。」
這太有誘惑了,渾良夫狠狠的一咬牙說道:「就依太子之策,良夫萬死不辭。」
蒯聵:「好,我這就修書晉國執政大人,讓他發兵衛國。你就等我的命令吧。」
接到蒯聵的書信後,趙鞅當即決定發兵十萬協助蒯聵奪回衛國的執政權。當晉國大軍開到晉衛邊境時,趙鞅停下了晉軍的步伐。當晚他將一個人叫到了自己的中軍大帳,一番交待之後,此人上馬一路向衛國都城方向而去。
當晉**隊到達衛國邊境的消息傳到衛國都城時,衛國上下徹底慌了,群臣的矛頭直指南子,抱怨她不該那麼草率將晉國使臣趕出國境,雖然其中的原因只有南子自己知道,但是面對群臣的責難,南子有口難辯。面對不斷的責難之聲,這讓一直以來沉穩的南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責難歸責難,但眼前的戰爭還是要想出應對之策才是。最後經過殿前議事,決定採取兩步走的措施,一方面派兵前往邊境禦敵;另一方面派人前往盟主國齊國救援。
當所有兵馬和前往齊國救援的使者都派出去之後,南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著自己竟然如此無助、如此淒涼。她是一個女人,是一個需要別人關懷和愛護的女人,而她的那些情人們此時又在哪裡呢,他們除了索取她的身體之外,還能幹什麼。當災難面臨時誰又能幫助她?南子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衛國王宮裡,充滿了傷感,她現在需要一個寬闊的臂膀,需要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來給她出主意、做決定,但是人都跑了,都給自己找後路去了。她也知道衛**隊根本就不是晉國的對手,敗是必然的事情。
「跑吧,你們都跑吧,跑的越遠越好。」南子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這時宮女前來匯報說有人要見王妃。
南子心想這時還會有人要見她,說不定又是那些給自己找事的大臣,現在他們除了逃跑的之外就剩下給王室找事的了。
南子不想見,就說道:「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見人。」
不一會兒,宮女又回來了說道:「來人說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想王妃匯報,不會耽擱您太久時間的。」
南子見來人如此執著,有氣無力的說道:「把他叫到這裡來。」
宮女將來人領了進來,南子一看非常眼生,從來沒有見過此人,就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我?」
來人道:「我是晉國執政趙鞅大人的管家,前來拜見王妃。」
南子吃驚道:「你、你、你是趙鞅的管家,跑來見我作甚?」
來人道:「我家主公讓我告訴王妃,他十分仰慕您,想請您前往晉國,這是他給您的親筆信,請收下。」
南子接過書信,看了一眼對來人說道:「書信我收下了,你回去向執政大人回話吧!」
來人道:「小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回話,還請明示。」
南子道:「就說我知道了。」
來人退出王宮,臨出門時,來人自言自語道:「真美,真美。」
等到來人徹底走出了衛國王宮,南子這才拿出趙鞅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