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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趙鞅執政 第四十九章 南子奔晉 文 / 月冷秦關

    南子打開信,信中趙鞅對這次出兵衛國做了簡單的解說,意思是說自己並不是為了剿滅衛國,只是因為衛國趕出晉國使臣自己燕嚥不下這口氣才出兵的,只要衛國能夠認錯並同意和晉國結盟他將很快撤兵。()只是在信的最後,趙鞅的一句話讓南子心裡掠過一絲欣喜,趙鞅說道:「鞅一直以來仰慕王妃的高貴美麗,願此生能在晉國與王妃一見,若能了此願,鞅終生無憾。」「若王妃願意前往晉國,鞅願意牽馬執蹬侍候左右。」

    看完趙鞅的信件,南子將信握在胸前,臉上露出一陣不自在的神情,這那裡是什麼書信,分明是趙鞅的情書。

    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就喜歡做夢。不管年齡大小,不管古代今天還是今天,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這樣。南子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是對於來自當時中原最強大的男人的邀請還是有些心動,必定不是哪個女人都能進入得了趙鞅的眼睛,但是現在趙鞅的兵馬就在衛國邊境,群臣又在向她逼宮,這足以讓她心煩意亂。現在她不會給趙鞅什麼答覆,更不會向晉國認錯,不然衛國的顏面往哪擱。不行,我不能這麼就認輸,但要是趙鞅先撤兵那就另當別論了。

    就在南子還在做夢之際,突然見宮女們慌作一團向這邊跑來。

    南子:「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宮女:「王妃不好了,太子他打回來了。」

    南子:「太子,那個太子。」

    宮女:「就是蒯聵太子呀!他現在正帶著渾良夫一起向這邊打過來了。」

    南子吃驚的喊了一聲「啊,怎麼會是他。」這麼多年早就將蒯聵這個逃亡晉國的太子給遺忘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打回衛國。南子就是南子,雖然事發突然但她並未慌亂,當即下令王宮侍衛隨她趕往國君的寢宮,帶出衛出公。

    衝出宮門的時候,王宮衛士與蒯聵與渾良夫的士兵交鋒在一起,遠處南子已經看見了兒子蒯聵,十來年沒見,當年那個未脫稚氣的十幾歲少年今天已經變成了近而立之年的小伙,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不是戰爭,南子真想見一見這個兒子。但是她想錯了,今天的蒯聵已經是抱著復仇的心裡來的,他正殺紅了眼睛,而且已經看見了南子與衛出公。

    「衝啊,殺死那個蕩婦與小孩。」

    「什麼、什麼,他竟然稱我為蕩婦。」南子的心裡徹底被蒯聵傷透了。十來年過去了,蒯聵依然沒有改變對自己的印象,而且變本加厲,是衝著殺她的目的來的。這矛盾看來今生是不可彌合了。

    南子下令王宮侍衛拚力抵抗,無奈蒯聵與渾良夫乃是有準備而來,很快就將本來就不多的王宮侍衛打得節節敗退。就在此時,只見一支隊伍從王宮後門外殺了進來,等到這支隊伍快到南子與衛出公跟前時,南子這才看清楚,原來來人竟然是十多年未見的老情人公子朝。南子此時已經顧不了許多,趕緊帶上衛出公跟著公子朝順著王宮後門退了出來。

    退出衛國王宮之後,公子朝帶著南子與衛出公一路向南而行,跑出好久之後,終於到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地帶,他們這才停下了腳步。

    南子感激的說道:「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期趕到這裡來救我。」

    公子朝:「自從離開姐姐,我無日不在思念你,當然就一直關心著你的安危,當我聽到趙鞅發兵攻衛之後,就連夜帶人趕往衛國,目的就是要接你會宋國呀!」

    南子:「宋國,我為什麼要回宋國?我不去宋國。」

    公子朝:「現在除了母國宋國,你還有可去的地方嗎?」

    南子:「宋國也是晉國的盟國,如果晉國要拿我宋國敢收留嗎?」

    公子朝:「那你說去哪?」

    南子輕輕的說出兩個字:「晉國。」

    公子朝直接驚呆了,直愣愣的望著南子,這女人真是瘋了嗎?晉國你也敢說的出口。於是他沒好氣的說道:「晉國,你去那兒尋死嗎?那裡可是趙鞅的老窩,去了看他把你吃了。」

    南子:「我就是想讓他把我吃了。他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要稱霸中原嗎。我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三頭六臂?」

    公子朝:「你真是瘋了,徹底瘋了。我到問問你,就算你去了晉國,那國君怎麼辦,也把他帶到晉國去嗎?」

    南子:「國君不能去,一旦去了弄不好會被趙鞅當成人質,今後要想回國可就難了。而且他在位的時候收留范吉射與中行寅還驅趕晉國使臣,這些都是趙鞅所不容的。」

    公子朝:「趙鞅既然不能容下國君,那他就能容下你?」

    南子淡淡一笑,說道:「誰讓我是女人,女人嘛,男人是不會和我計較的。更何況我要是能讓這個當今天下最厲害的男人為我牽馬執蹬,那該是多大的榮耀。」南子此話一點都不假,此時中國大地上能夠與晉國趙鞅匹敵的人還真沒有,老對手齊國國君新喪正處在內亂之中,楚國的楚昭王已經是垂垂老矣將不久於人世,後來不可一世的秦國現在正與戎狄打仗,至於那些小國家嗎,趙鞅自是不在話下。

    公子朝:「好我的姐姐,不,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在做夢了,好不好?到了晉國趙鞅不吃了你就是萬幸了。」

    南子:「哼,我做夢?那就等著看吧。我就是要讓那個蒯聵像爺一樣敬著的男人為我牽馬執蹬拜倒在我的腳下。」公子朝終於明白了,這次南子是當真了,她就要出這口氣,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一看她的魅力,鋌而走險了。南子既然已經決定,他是擋不住的。

    於是公子朝派人將衛出公送到了晉國的對手齊國那裡,然後帶上南子奔晉國來了。

    幾天後,公子朝帶著南子一行來到晉國。

    絳都城頭高聳威嚴莊重、城上旌旗獵獵,呼呼作風,兩邊威武的士兵更是個個精神飽滿,嚇得公子朝連大氣都不敢出,快到城門跟前時,公子朝的腿都有點邁不動了。

    「站住,幹什麼的?」守門士兵對著公子朝一行喊道,公子朝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南子鎮定,她從車裡對守門的士兵說道:「你去向你家執政大人匯報,就說衛國南子前來晉國,讓他出城迎接。」此言一出,公子朝嚇得臉色煞白。

    當然,守城士兵被這口氣驚呆了,竟然有人敢在晉國如此說話,讓執政大人親自來迎接,他們對視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把車扣住,趕緊向他們的統領匯報,至於向趙鞅匯報那是統領們的事情,他一個守門士兵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令公子朝沒有想到的是趙鞅真的來了。

    當趙鞅的車馬走向絳都城南門的時候,所有的士兵都挺了挺身子站的更加筆直,所有的車馬都讓開了道路,剛才還是一片喧鬧的街道此時安靜了下來。車裡南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雖然坐在車裡,但是聽也知道趙鞅來了,這位當今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來了。

    此時車外的公子朝顫抖的聲音對南子說道:「執政大人來了。」

    南子自信的說道:「我就知道他會來的。」

    趙鞅來到南子的車架前,伸手揭開車前的簾子朝裡望了一眼,然後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晉國執政趙鞅見過衛國王妃。」

    就這一眼,春秋時期的大美女南子也見到這位當世的英雄,只見他五十多歲,身材高大,說起話來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言語之中充滿了霸氣和果敢,所有的人在他的面前都會矮上半截,於是在衛國以冷靜出名的南子也不由得降低了聲音,輕聲細語的說道:「衛國南子見過執政大人。」

    簡單的見過面之後,趙鞅對趕車說道:「你下來,我來。」

    趕車人愣住了,呆呆的望著趙鞅,直到左右呵斥他離開駕駛位時,這才趕緊離開。趙鞅坐上車伕的位置,揚起馬鞭「駕——」的一聲,馬車疾馳在晉國絳都的大道上。

    當趙鞅趕著馬車在晉國街道駛過時,南子的心理升起一番得意和自豪,試想一下,那個女人不想受到萬人矚目、不想受到權貴們的追捧,這一次南子全得到了,也滿足了。南子不由的挑起簾子望了一眼駕車的趙鞅,只見他穩穩地坐在駕車位置上,熟練的駕駛著車馬,那份專注嫣然就是一個車伕,此時完全沒有執政大人的威風和架子。

    車架走過絳都的街道很快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趙鞅跳下車,上前抓住馬韁繩,此時有兩位侍女上前為南子揭開簾子扶她下車,一起進了院子。院子裡的陳設一應俱全,而且佈置裝飾竟然和衛國一模一樣。

    趙鞅說道:「這裡的物件都是我派人從宋國採辦回來的,不知是否令王妃滿意?」

    南子回頭看了趙鞅一眼,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那神情是一種徵詢和關切,完全沒有其他男人見到她時的討好和諂媚。

    南子淡淡一笑:「執政大人費心了,南子感激不盡。」此時她的心完全被趙鞅征服了。

    這一夜趙鞅沒有離開,從南子這裡他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特有的風情和魅力,她簡直就是上天送到人間的尤物,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一得到她就再也不想離開。同樣南子也感受到了趙鞅那種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強勢和衝力,她在被征服的同時,也享受到女人應有寵愛和滋潤。南子躺在趙鞅的懷裡安靜的睡著了,這樣的男人就是天塌下來他也會撐起,用不著自己擔心。此時的趙鞅權勢有了,美人有了,他可以縱馬由韁、馳騁天下了。

    春秋末期的中原大地在趙鞅的強勢打壓下,暫時掩蓋了一切矛盾和困難,顯得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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