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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晉國六卿 第二十章 兵發晉陽 文 / 月冷秦關

    晉國大殿。

    中行寅:「啟稟國君,趙鞅昨天突然回到絳都,連夜調集兵馬前往邯鄲鎮壓趙籍的反抗。」在匯報此事的時候,中行寅沒有匯報自己擅自帶兵前往趙府拿人之事。

    國君晉定公一臉驚詫,「此話當真?」

    范吉射出列道:「確有此事,目前趙鞅已經命上軍司馬籍秦帶領五萬兵馬趕往邯鄲,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國君聽後確實有些氣惱,心想你趙鞅也確實膽子太大了,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國君放在眼裡,本來我還想開脫你,可你卻屢次冒犯國家法度,私自調動國家軍隊,此等重罪我豈能坐視不管。「趙鞅擅殺國家官員又擅自調動軍隊,目無法紀,眾卿議論一下該如何處理?」

    從國君的話裡,中行寅聽出了怨恨,於是說道:「臣請國君下令捉拿趙鞅回都城謝罪,明正典刑、以儆傚尤。」

    「對!應該從重處理!」……

    見朝堂上出現一邊倒打壓趙鞅之勢,韓不信出列道:「臣請國君下令趙鞅停止軍事行動,回絳都謝罪,如其執迷不悟再行捉拿不遲。」

    晉定公不悅道:「都到了這份上,他能聽嗎?」

    既然國君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韓不信也不再堅持,心中對趙鞅不免有些怨恨,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說好準備進王宮向國君請罪,怎麼臨時又去了晉陽,難道他真的以為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人能動他了嗎?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范吉射、中行寅帶兵進入趙府的事情。見韓不信不再堅持,很快朝堂上就達成了一致。

    「寡人意已決,派兵捉拿趙鞅。何人願望?」

    中行寅:「微臣願往!」

    范吉射:「微臣也願往!」

    「中行寅、范吉射聽詔,寡人命你二人帶兵前往晉陽捉拿趙鞅回都城,不得有誤。」

    「得令。」

    在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中行寅、范吉射喜笑顏開,而魏侈和韓不信則有些失落。智躒則是一臉平靜,其他人都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為自己家族或者利益集團打算,而只有他最清楚從這一刻晉國將不再安寧,將有可能進入無休止的內鬥之中,那時候晉國莫要說再次成就霸業,也許國家都有可能被他國欺侮,「哎——」智躒長歎一聲走下王宮前的台階。

    公元前497年夏七月。

    中行寅、范吉射率兵8萬進攻晉陽,晉國內戰正式拉開序幕。

    晉陽趙府。

    二卿出兵晉陽的消息已經傳到,整個趙府瀰漫著一股戰前的恐慌。

    趙鞅:「國君已經下令,命范吉射、中行寅率軍前來晉陽捉拿我等,諸位以為我們將怎麼辦?」

    周捨:「主公,以二卿與我們的關係,我認為二卿絕對會以此事做文章,打著捉拿主公的名義,藉機消滅趙氏,進而達到獨霸晉國的目的。我們不得不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

    在趙鞅的家臣中董安於最為忠勇,姑布子卿則很睿智,周捨則很剛直遇事往往能夠一針見血,還有虎會等人各有各的性格,但是對於不同的人趙鞅都能夠很好的駕馭。

    聽完周捨的話趙鞅望著董安於。董安於說道:「周捨的話很有道理,我們必須做好生死一戰的準備,但是以我們目前的兵力根本就不是二卿的對手,當務之急主公應該停止進攻邯鄲,將籍秦的兵馬調往晉陽來對付范氏等二卿。」直到現在,趙鞅等人還不知道籍秦已經背叛他們,投向了中行寅一邊。

    「也好,中軍司馬郵良,我命你前往邯鄲傳我的命令,讓籍秦停止進攻邯鄲,率兵救援晉陽。」

    郵良得令,即刻趕往邯鄲。

    三天後,前往邯鄲的中軍司馬郵良遍體鱗傷的回到晉陽。

    「趙大人,不好了。」

    望著渾身是傷的郵良,趙鞅等人一下子慌了神,命人扶起中軍司馬,「莫要驚慌,你慢慢道來。」

    「籍秦他、他、他也反了,現在正聯合趙籍準備進攻晉陽。要不是念在昔日的情分說不定他連我也殺了。」

    「啊——,我命休矣。」聽完趙鞅啊的一聲暈倒在地,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本來趙鞅就指望籍秦帶領的這些兵馬了,而現在就連這些人馬也倒向了二卿,趙鞅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指望,重重的摔倒在地。眾人也一下子慌了神,姑布子卿見此情景趕忙上去掐住趙鞅的人中,活動胳膊。許久趙鞅才甦醒過來,眾人合力將趙鞅扶到床上。

    望著身邊的家臣,趙鞅連聲說道:「我命休矣,我命休矣。」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范吉射、中行寅敢明目張膽進趙府抓人,也明白為什麼董安於讓自己連夜逃出絳都的原因,原來中行寅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手裡早就沒有兵馬。

    董安於:「值此之時,主公不該有此想法,應好好想想退敵之策才是。」

    趙鞅:「現在我們雖說還有從各地招來的一點兵馬,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料,面對二卿我們還拿什麼應對。」

    「力量相當我們列陣迎敵;力量懸殊的話我們就突然襲擊。主公可在一處險要之地設下伏兵,等二卿的人馬到來時發動突然襲擊,雖不能重創敵人,也可以迎頭一擊,使得他們不敢再貿然進攻。」

    「我已經心力憔悴,請先生代為操勞。」說完趙鞅倒頭就睡下了,他已經心力憔悴無心應戰了。

    沒有了趙鞅的抵抗,二卿的兵馬進攻相當迅速,基本上沒有遇到多大的抵擋,一個月後打到距離晉陽只有不到百里的懸甕山一帶,過了懸甕山就是趙鞅的大本營晉陽了。

    就在范吉射、中行寅二卿得意洋洋,認為勝利唾手可得之際,卻未料想,董安於已經在懸甕山設下伏兵,當二卿的部隊已進入山谷,便遭到了董安於的伏擊,損失了七八千人馬,嚇得二卿不敢貿然進攻。

    受到伏擊的二卿在晉陽城外安營紮寨,決定調遣籍秦的兵馬和邯鄲趙籍的兵馬一起圍攻趙鞅。

    三天後范吉射、中行寅、籍秦以及趙籍十多萬人齊聚晉陽,將晉陽城圍得水洩不通。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趙鞅不敢貿然突圍出兵,只好退守晉陽。

    退回到城裡的趙鞅準備了大量的箭簇、滾石等守城工具,二卿連續發動幾次攻城都沒有成功,且兵馬損失嚴重,只好用重兵將晉陽團團圍住,等待時機。要知道在春秋時期沒有後來攻城用的雲梯、火炮等工具,一般情況下就是圍城,用人硬攻城傷亡太大。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一晃就是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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