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含笑,段蒼也不覺這有如何失理,他走了過去,伸手幫著正在忙亂的田洱取衣,然後幫著拉好,動作可比田洱要熟練簡快。這繁縟的衣服,雖然已經會穿,可田洱從來都會頭疼穿不好,這會兒直愣愣地看著男人從容自在地拉著自己的衣,一件一件套上,一件一件繫好。動作自然優雅,清瘦的十指,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十淨,一舉一動,透著高雅纏醇。
「……你平日,也有幫誰穿衣折髻嗎?」看得太投入出神,田洱就這麼愣頭愣腦問了一句,問完她便自己先頓住了,自己問這種白癡一樣的問題幹什麼?人家有沒有幫人穿戴跟自己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段蒼系得認真,把也未抬應了一句:「……你是第一個。」
彭彭……兩聲,在田洱的心臟處傳來。
等段蒼弄好立直了身時,便看到的是眼前之人,一張臉透著桃花,雙眼泛著情感,僵在那兒傻了。
「回魂。」不明原由的段蒼,敲了敲田洱的小腦袋,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瞪著眼前還是一樣溫和的男人,田洱覺得自己丟臉死了!
只是一句話,自己竟然……感動成那樣!
一翻之後——
「你真確定你會騎馬?」來到城中的一處平地,田洱說自己會騎,纏著讓段蒼給她獨自上馬,好不容易相信了她,可看她爬上馬的動作,段蒼就反悔了。
朝男人一笑,田洱信心滿滿。雙腿夾著馬肚,手抓著馬韁繩,手一甩,英姿颯爽。那一瞬,看得連段蒼都被吸引出神,這樣一個女子,若在紅塵,必定會變得叫人驚艷。
只是——
「……艾瑪呀!停停停……啊啊!救命啊——」慘叫聲在下一刻傳來,段蒼額角抽著望著那跑得不快的駿馬,馬背上東倒西歪狼狽慘叫的人,心中無奈到了極點。
一個縱身,飛躍而去,從天而降落於馬背之上。段蒼一系列的舉動也不過是眨眼之間,不過可惜,現在死死抓著馬鞍的田洱根本無法分身去觀賞,不然她必定會一陣長嚎讚歎。
只覺得身後一緊,手一熱,便被人抱在懷裡,手韁繩也被拉扯住,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小跑著且不似原來顛簸了,田洱這才鬆了神回頭看抱著自己的男人位面無良奸商。
「……」被嚇得臉色慘白,這會兒連謝謝都說不出來,看得段蒼心憐都不好責怪她了,便作罷。
幾圈下來,田洱受驚的神慢慢平復,段蒼也不說要教她騎馬之術,二人兜回了樹下,這才下馬。田洱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之人,這會兒正依依不捨地盯著段蒼手牽著的駿馬,她從來沒覺得,馬是這麼帥的!剛才只是一時沒注意,才會被嚇到,現在……
瞥那一臉垂涎的田洱一臉,段蒼淡淡地開口:「莫想了,你不會騎。」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她騎了。
嘴一厥,「那你教我!」耍賴而已嘛,她也是會的。
看她,雖然覺得這模樣煞是可愛,不過段蒼還是斷然拒絕,「偶爾帶你出來兜兜不成問題,若要教你,還是放棄吧。」
腳一跺,「為什麼?」
把馬繩繫好,段蒼笑了笑,「我只會教我未來的妻子,田兒可是要嫁於我?」
挑眉,斜眼瞥這個笑得溫雅的男人,「我說你啊,開口閉口的要我嫁你,你就這麼想娶我?」田洱有話直說,也不繞圈子。說他是求婚吧,又次次玩笑式;說他無意吧,卻又時不時地提一下……「我怎麼有種,你很想娶我,不是因為想娶,而是為了某種必要,而不得不娶呢?」
她無意間的一句玩笑話,卻聽得段蒼身子極微地一頓,神色都一閃而過了變了變。只是過於細微,田洱發現不了,也不可能發現。
春末,夏至。
撒過的風,帶著暖意,少了梅雨節的潮濕,倒是清爽的。風吹過二人,田洱說完便笑了,「要是娶我能有什麼好處,你娶也無妨啊。」反正她是覺得,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自己外界而來,一無依靠二無神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眼前這出色的男人想娶自己的話,那可真是瞎眼了。
「等哪日,你到了非娶我不可的地步,直說好啦,我嫁你就是了。」說完她又笑了笑,反正自己又沒有心情的人,結婚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之事。而且,嫁這個溫雅的男人,應該不壞吧?
「……蒼?」發現那男人一雙溫和的眼不知為何已變得深邃,臉色也有一絲繃緊,她就奇怪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這麼大影響力嗎?只覺耳鬢髮一澀,二人之間多了柄閃著寒光的劍。
而,那劍之所以未刺種自己,那是因為目標是她面前的男人。耳邊一熱,火辣辣的感覺燒身,卻在這一眨眼功夫,自己已經被段蒼推開,自己卻迎向了那刀劍的主使。
田洱被推得踉蹌退了幾步,正好撞在繫馬的樹桿,一臉驚恐地看到,自己原本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七八個黑衣蒙面,手持刀劍的……殺手?
「不、不是吧……」被嚇得瞠目結舌,田洱木然地伸手托了托自己險些掉下來的下巴,原來大驚失色的表情早已消去,換上了驚濤駭浪的興奮。
來人七八,先雷霆之勢出招;幾招下來都讓那段蒼給化解,且巧妙地出手還擊,一有機會近身便被他捏著筋骨折了。
動作快狠準,不懂武功的田洱看得不是很清楚,晃來晃去的,她就只看明白了,那個溫文爾雅總帶著淺淺笑容,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段蒼,原來是個高手!
「……真是看走眼了!」田洱意識到這一點,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擔又在為那個男人心驚膽戰著,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來者不善,全都帶刀且十六手!
「段蒼,你小心一點啊!」別到時一命嗚呼了,她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好金主噌吃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