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內所有人的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慕亦寒亦是勾起了嘴角,抹去那喜悅的淚水,「如果想去看傾月,你得先把媽給你熬了一上午的湯給喝完。」
聞言,霍之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壺擰開,倒了碗補血的湯出來。
「媽,我來吧。」
慕亦寒直接接過,拿過勺子舀了一勺微微吹涼這才遞到楚畫心的唇瓣。
楚畫心看著那湯,再看看慕亦寒那體貼入微的舉動,並沒有張開嘴。
他們對自己的好,在她心裡早已經不是原來當初那份單純的好了。
對她越好,她便越想起楊靜漪所說的一切。
他們的一切不過是補償,是他們慕家欠他們的。
這樣的結果只會讓她更痛苦。
「三哥,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單身漢的感受啊。」瞧著楚畫心那垂下眼瞼的傻傻模樣,容阡隴只以為她這是害羞了,忍不住出聲打趣。
「是啊!三嫂都害羞了。我看我們這些電燈泡也可以消失了。」就連一向最為沉穩的安傾顏也因為楚畫心兄妹倆度過這次難怪而開心的禁不住起哄。
其他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睨著兩人的眼神也變得曖昧。
霍之月笑著道:「畫心啊,伯母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也不知是氣氛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還是霍之月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執起楚畫心的另一隻手柔聲道。
循聲看向霍之月那和藹親切的容顏,楚畫心抿著唇低聲道:「伯母,你說。」
「本來我們是打算延遲你跟亦寒的婚事,不過現在你哥哥也沒什麼事情了,這婚禮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準備,伯母想跟你說說,這婚事如期舉行怎麼樣?」
對上那和顏悅色的溫柔目光,楚畫心豁然蹙了下,唇瓣下意識的緊抿了一下。
婚禮,他們的婚禮……
只是現在他們真的還可以結婚嗎?
這一刻,楚畫心猶豫了。
尤其是在知道造成她母親一生的遺憾,讓他們一家人分離的罪魁禍是慕家人之後,她根本無法做到像以前那樣對待。
她無法跨越心底的那道橫溝。
她曾想過,如果這次傾月無法撐過去,她會不會像以前那樣了無牽掛的跟著離開。
每次這樣想之後慕亦寒的面容就會清晰無比的出現在腦海裡,心底滿滿的都是不捨。
對這個男人,她的感情已經深厚到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地步。
是那種怎麼也放不下的深深烙印。
就算是知道這一切,也無法灑脫的離開更甚至是去質問,他是否知道?
他做的一切是不是就是彌補?
她沒有對待徐澤凱那樣的自信和堅強。
她不想也不敢去追問。
鴕鳥的想要鎖到自己的殼裡,奈何現實總會將她給撬出來。
本以為她會欣然點頭,畢竟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如今一切難題都解決了,大家自然覺得應該繼續。
哪裡想到她竟然會選擇沉默,而且還是那樣凝重的沉默。
慕亦寒沒有發覺自己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縮緊,就連眼神都漆黑得猶如墨汁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