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求?」霍之月見她沒有反應,不由試探性的詢問。
當初婚禮的事情一直都是慕家在操辦,很多方面也沒怎麼詢問她的意見。
因為她只有一個哥哥,而兩人也不過都是孩子,許多事情一定不明白,索性就由他們這些長輩來全權負責,僅是偶爾詢問下她的意見。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伯母,只要慕家辦得到的一定替你完成。」
霍之月保證。她雖然自問之前的所有安排沒有任何看輕或者不尊重的行為,不過畢竟不是她,她才是女主,她心中的完美不一定就是她想要的。
她不是個迂腐或者強勢的人,她充分的尊重孩子們自己的決定。
「畫心,怎麼呢?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提,只要我們能夠做的一定都會答應的。」
「是啊!不要客氣……」大家紛紛勸說開來,都不想這樁婚事因為任何事情受到阻擾。
現場唯有一個人與楚畫心一眼沉默——那就是另一位當事人慕亦寒。
見大家的勸說都沒能讓楚畫心開口,霍之月不由有些著急的睨了慕亦寒一眼,示意他說些什麼。
凝視著她的鳳眸深沉幽邃,墨色的瞳眸泛著晶亮的光芒,握著她的手緊了鬆鬆了緊,最後卻是淡淡揚唇,「如果你想延遲婚禮的話我們就延遲。」
本以為會是安慰或者勸說的話語,大家都沒想到慕亦寒會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一句。
「亦寒!」
「三哥!」
異口同聲的喚道,而慕亦寒彷彿根本沒聽到,僅是鎖定躺在床上面露驚訝的楚畫心,爾雅清雋的容顏始終是那鎮定從容的淺笑,「傾月的身體估計也還要長時間的修養,而你這段時間身體也是虧損的厲害,我們可以養好身體再說結婚的事。」
楚畫心沉靜的對上那如墨的黑眸,驚訝緩緩散去,那儼然一切以她的意思為前提的神情讓她想要立刻點頭答應,卻偏偏卻垮不出那最後一步。
母親離開前那被鮮血沾染的雙眸裡隱現的不捨和失望就像是符咒一般緊緊的拉著她。半響,就在大家全都緊張的想要說些什麼緩解一下的時候,就聽她低低啞啞的嗓音幽幽響起,「我想等哥哥醒來,問哥哥的意思。」
聞言,大家全都鬆了口氣。
只以為她剛才的猶豫還是心繫楚傾月,並不是她自己對這樁婚事有什麼意見。
「是伯母考慮不周,等你哥哥醒來,我再跟你哥哥說說。」
楚畫心不說話,僅是點了點頭。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霍之月招呼著大家離開,打算留下慕亦寒,只是他們還沒出病房,就聽楚畫心低聲道:「你在這裡也陪了兩天了,也回去休息下。」
「我沒……」
「這裡有護士,而且我也沒什麼大礙,倒是你,臉色比我的還難看。」
心疼的撫上他的俊顏,楚畫心堅持道。
幾天都沒怎麼合眼,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我現在出院跟你回去。」
說著,就打算掀開被子下床,但被慕亦寒匆匆攔住。
「你還在掛水。」
楚畫心抿著唇僵持著,眸色深邃,「你擔心我,可你這個樣子我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