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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新婚 文 / 鳳子君

    迷迷糊糊之間,**見得徐習遠又抱著自己去了淨房。

    **累得眼睛都張不開,好在徐習遠也沒有繼續折騰,清洗了乾淨就抱著**回房睡覺。

    **立即就沉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開始做起了前世死的時候夢境。

    漫天的火光,眼睛所及之處都是紅彤彤的火光,身中劇毒又有傷的自己僵直著身體,只能看著火光慢慢地朝自己的方向蔓延,自己身上的衣裙開始著火,空氣愈來愈稀薄的空氣似是要蜿蜒而上如籐蔓一般長了手腳緊緊地掐住自己的脖頸。

    燒灼的痛覺,窒息的味道,無法動彈的手腳。

    瀕臨死亡的那種絕望。

    ……

    徐習遠忽的睜開眼睛,見著**在自己的懷裡伸出雙手揮舞著,掙扎著,臉色蒼白咬著唇痛苦地扭動著,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徐習遠嚇了一跳,暮然清醒了過來忙低聲呼道,「沅沅,沅沅。」

    「沅沅,醒醒,你怎麼了?」徐習遠伸手摸了下**的額頭,一手的冷汗。

    「沅沅,快醒醒。」徐習遠低頭輕柔地撫著**僵硬的身體,一邊溫柔地吻著,並輕柔地低喚著著她的名字。

    在窒息的火光中,傳來一股溫暖而熟悉的味道縈繞和溫柔的聲音。

    徐習遠。

    夢中的**想叫一聲喉嚨卻是一聲都發佈出來。

    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一聲聲低柔的低喚,漸漸清晰。

    令人窒息的火海慢慢地退去,新鮮的空氣一點點地擠進她的胸口,**艱難地睜開眼睛,對上了徐習遠溫柔擔心的目光。

    「沅沅,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夢魘了?」見著**睜開了眼睛,醒了,徐習遠鬆了一口氣,一隻手依舊在**背上輕柔地撫著,很是心疼地吻了下**的唇角,「別怕,只是夢而已。」

    見著**臉色異常的蒼白,似乎在夢中經歷了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徐習遠很是滿眼的疼惜,撫了撫**滿是冷汗的額頭,「不怕,只是夢。」

    **似是還沒有晃過神來,心有餘悸地長長地呼了幾口氣,這才扭頭看了眼窗口,外面還是一團黑,只有牆角的角燈散發著柔和溫馨的光芒,透過帳幔柔柔地透了進來。

    「不怕了,只是夢。」徐習遠低柔說道。

    「嗯。」**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把頭靠近了他的胸懷,聽著他有力而沉穩的心跳,緊繃的神經慢慢地放鬆了起來。

    真好,有他在身邊把自己從瀕臨死亡的時候喚醒了自己,**彎了彎嘴角。

    那不是夢,那是她親身經歷過的,她記得漫過皮肉焚燒的痛,記得那手腳無法動彈以及窒息的感覺,還有身中劇毒的絞痛。

    只是,這些都不能說。

    自她重生來,人生重新來過了,而那痛,也在夢裡如影相隨,隔三岔五地在夢中糾纏著自己。

    「好點了沒?」徐習遠親了下**的唇角,問道。

    「嗯,好多了。」**點頭。

    「你的衣服都濕了,得換,不然會著涼的。」徐習遠摸了下**身上被汗水透濕的衣服,說道。

    「嗯。」**點下頭,就準備起身去舀乾爽的褻衣。

    「你躺著,我去拿就好。」徐習遠伸手把**拉回了床、說罷就翻身下了床,去了一旁的櫃子裡為**拿了一套乾爽的褻衣,返回床上親手給她換好。然後又倒了茶餵了**喝了兩口,這才重新上了床。

    「睡吧,現在還早著。」徐習遠伸手把**摟在了懷裡,說道。

    「嗯。」**軟軟地應了一聲。

    「做了什麼噩夢呢?出了那麼多的汗,叫都叫不醒你。」徐習遠聲音如緩緩春天流淌的溪水,帶著安撫的溫柔。

    「不記得了。」**抬頭看著他優美的下巴,笑著說道。

    「如果下次若是再做噩夢,你就叫我,就算是會在夢裡,我也會去你夢裡救你的。」徐習遠握著**的手,摩挲著她柔若無骨的手指,低柔說道。

    「好。」**眨了眼眼睛點頭,抬頭親下了他的嘴角,道,「其實剛剛我沒有叫你,你就來救我了。」

    如不是他叫醒自己,自己會在那個夢裡把那痛苦重新又經歷一遍。

    徐習遠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過了一會才,摟住**說道,「睡吧。」

    「嗯。」**應了一聲,重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

    窗外春光燦爛,明媚的陽光洩了進來。

    **抬了抬手,昨日被折騰了好幾回,**這會感覺似是手腳都不是自己的。「郡主,您醒來啦。」坐在窗口做針線活的豆蔻餘光見著**醒來了,就笑盈盈地把手裡的帕子放進了針線簍子,道,「郡主,是先沐浴還是先吃飯。」

    「先沐浴。」半夜做惡夢出了一身的冷汗,粘得很,**環顧了一周,不見徐習遠,隨口問道,「殿下呢?去哪兒了。」

    豆蔻一邊伺候著**起床,一邊回道:「殿下吃了午飯歇了會,見郡主睡得沉就去了練武場,說等會就回來。」

    「嗯。」**腳剛著了地,感覺兩條腿如被馬車碾過一般酸疼。

    去了淨房,**解了衣服泡在溫暖的熱水裡,舒服地吸了一口氣,豆蔻與蘇嬤嬤兩人在一旁伺候著。

    見著**身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豆蔻倒吸了一口氣,想著**一睡到午後,還全身酸痛的樣子,豆蔻眼裡的淚水就漫上了眼眶,一句話脫口而出,「殿下怎麼對郡主您如此粗魯。」

    「你這丫頭是仗著郡主的寵愛,無法無天了,殿下也敢編排了起來。」蘇嬤嬤扭頭沉聲說道,「以後再這麼口無遮攔的,不用郡主吩咐,我老婆子就把你攆出去。」

    **莞爾,說道,「嬤嬤,你幫我按摩按摩。」

    「是,郡主。」蘇嬤嬤就忙點頭,伸手為**輕柔地按摩了起來。

    豆蔻見著**臉上嬌媚的神韻,想了想,低頭俏臉一片緋紅,仔細地幫**開始洗頭。

    沐浴完了,豆蔻用帕子為**絞著頭髮,冰片已把要穿的裙裾、鞋子、首飾,香囊,環珮等飾物都準備妥當。

    只等著**妥當了,就開始妝扮。

    齊嬤嬤則是帶了人在外面擺放飯菜。

    **剛吃了飯,徐習遠就精神氣爽,神采飛揚地回了院子。

    府邸裡沒有長輩也沒有其餘人,整個府就他們兩個主子,所以下午哪都沒有去,徐習遠拖著**下棋,也不用人伺候。

    兩人坐在臨窗的炕桌上,徐習遠不時傾身偷一口香,摸摸**的手。

    一盤棋下來徐習遠輸得一敗塗地,臉上的笑容比灑在他身上的春光還要燦爛,拉著**手繼續。

    陽光如剪碎了一般從大開的窗口傾瀉了進屋,灑了一地,外面院子裡樹翠花紅,對面的徐習遠臉上的笑容璀璨如華。

    **心裡湧了四個字來,歲月靜好!

    夜幕降臨,吃了晚飯,徐習遠牽著**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消了食,徐習遠就拖著**回屋,上床睡覺。

    顧及到第二天要回門,徐習遠只狠狠折騰了**一回。

    **累得癱軟,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翌日,天亮,**就睜開了眼,被已然醒來的徐習遠摟著親了一回,然後才放開了她,喚了豆蔻等人進來伺候梳洗。

    吃了早飯,兩人帶著禮品乘馬車緩緩回公主府。

    范府早已不在,**又自請出族,**雖沒有上夏家的族譜,但上到安陽公主,下到灑掃的婆子都把**當夏家嫡出的小姐。

    自然,回門自然是回公主府。

    **與徐習遠回門,對公主府來說,自然是大事。

    昨日沒得安陽公主吩咐,李氏與姚氏就吩咐人把府裡從裡到外地打掃了一遍。

    一早吃了飯,一家人包括已經出嫁早早趕回來的夏柔極她的夫君,還有齊少卿都聚在了安陽公主院子的主廳,眾人坐在廳裡陪著安陽公主說話,一邊等著**與徐習遠回來。

    「回來了,殿下與郡主回來了。」一個身著粉色比甲的丫頭進了廳稟道。

    眾人就忙頓住了話,目光看向外面。

    徐習遠扶著**往裡走,兩人不時地地低聲說上一兩句。晌午的陽光打在兩人眉目如畫的臉龐上,在院子裡青翠的樹木與怒放的鮮花陪襯下,給眾人一種兩人從畫裡走出來的感覺。

    「外祖母。」進了廳,**與徐習遠先給安陽公主行禮。

    「好,好。」見著**眼角眉梢散發出來的甜蜜與幸福,安陽公主欣慰地看著兩人慈愛地點了點頭。

    給安陽公主行了禮,然後是兩位舅舅與舅母。

    徐習遠與公主府的人也都熟悉,所以大家也都很快就說開了,寒暄了一會,夏秩與夏瑞就帶了徐習遠與其他男子去了外書房說話,**則是留在安陽公主院子裡與安陽公主,李氏,姚氏,夏姝,夏柔閒聊。

    安陽公主拉著**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見著眉眼之間散發出來的嬌柔嫵媚,已經那藏不住的笑,笑著拍了拍**的手拉她坐在了自己的身側。

    沒說幾句話,李氏就帶著婆子離開去了廚房看席面準備得如何了。

    安陽公主問起了**去皇宮謝恩見長輩的情況,「怎麼樣?皇上有沒有讓其餘妃子,同你見禮?」

    妃子雖也是妾,但是那是皇上的

    「沒。」**搖頭回道,「就只有父皇,與二皇兄,二皇嫂,五皇兄與五皇嫂。」

    「嗯。」安陽公主思慮了一下,看著**頜首說道,「你如今身為小六的妻子,作為皇家的兒媳,比一般的勳貴人家要更加謹慎,這些年你也京城進宮陪皇上,有些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裡自然是有數的,我也就不多說了。」

    妃子表面風光,可那說來也是皇上的妾而已,皇上沒有讓妃子出現在**她見禮的場合,那也是合情合理,一來給抬了**的臉面,二來也是敲打和告訴後宮妃嬪與蠢蠢欲動的群臣,皇上他沒有再立後的打算。

    「嗯,**謹記外祖母的教誨。」安陽公主身體雖已調養好了但終是年紀大了,**不想安陽公主操心自己的事情,笑著轉開話題問了安陽公主這幾日的身體,然後跟曾嬤嬤與珍珠問了安陽公主這兩日的吃的,喝的,晚上睡得好不好,事無鉅細,問得很是細緻

    「郡主就是體貼,孝順公主。」曾嬤嬤細細回了**的問題,然後扭頭笑呵呵地對安陽公主說道。

    「不過是幾日的光景,有他們伺候著,我老婆子還能出什麼差錯?」安陽公主拍著**的手,笑道。

    「你外祖母這兩日可是惦記著你,就盼著你們今日回門。」姚氏笑著對**說道。

    夏姝也扭頭笑嘻嘻地對**說道:「**姐姐,你可是不知道,這幾日祖母好幾次都把我叫成了你的名字。」

    「你這鬼丫頭,這是說祖母老了糊塗了?」安陽公主佯怒看著夏姝說道,然後目光慈愛地看向一旁嫣然地笑著的**。

    自花轎抬出公主府,安陽公主覺得心裡空了一塊似的,慌得很,這兩日更是擔心他們兩個過得好不好。

    「這鬼丫頭,該重重地罰。」姚氏笑著拍了下夏姝的肩,說道。

    「祖母。」夏柔嬌嗔了一聲,見著安陽公主佯怒的臉,看了眼**,然後摟住了夏柔,「柔姐姐。」

    「你啊知道調皮,該罰。」夏柔笑呵呵地伸手在夏姝的額頭一點。

    見著夏姝皺成一團的小臉,眾人哈哈大笑。

    外書房那邊,夏秩讓下人搬出了酒香四溢的美酒。

    夏秩與夏瑞倒沒有說什麼,只是帶著笑容看著夏承毓兄弟幾個加上齊少卿一起一杯又一杯地灌著徐習遠。

    夏秩與夏瑞並沒有阻止他們兄弟。

    一杯接著一杯,徐習遠半點都不推脫,跟喝水似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

    「你可是要好好對**,不然,就算你是皇子,我們可不放過你。」夏承毓看著徐習遠哼哼說道。

    「放心,你們沒有這個機會的。」徐習遠笑著重重地點頭,一口抿了杯子裡的酒。

    等添上了酒,徐習遠端起酒杯對齊少卿說道,「齊兄,大恩不言謝。」

    徐習遠知道是他千里迢迢去了西域給了自己找解藥,也是因為他帶回來的藥,自己這才得以解了那劇毒,否則,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或是毒發身亡,或是其他。

    「殿下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齊少卿笑著舉起了酒杯。

    「謝謝。」徐習遠語氣真誠。

    說罷,一口飲了剛滿上的酒。

    齊少卿笑著點了下頭,也喝完杯子裡的酒。

    ++++

    午飯設了兩桌,男的一桌,女一桌子。

    聽說在外書房眾人可是喝了不少酒,姚氏就對李氏,說道,「我看,這醒酒湯可要多備點才好。」

    「嗯,我已經命人備了一大鍋。」李氏笑著說道。

    「難得高興,今日讓他們爺幾個好好喝上幾盅。」安陽公主呵呵笑著說道。

    一頓飯,都喝得有些高。

    太陽開始西斜,**就與徐習遠準備告辭回府。

    「有小遠寵著你,我也放心,有什麼事情讓人遞個信回來。」走的時候,安陽公主拉住**的手,有些不捨,囑咐說道。

    「嗯。」**點頭。

    「做人媳婦總不比在家當閨女,你也不能因為小遠寵著你就由著性子來,知道嗎?」安陽公主有些不放心地撫了撫**的臉頰。

    「嗯。」**點頭。

    「嗯,回去吧,不要總是擔心我。」安陽公主滿臉不捨,她總覺得捧在手心都不夠的外孫女,由此就該放開了。

    「外祖母。」**聲音哽咽了起來。

    「外祖母,我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徐習遠伸手握住了**的手,笑著對安陽公主說道。

    「嗯,回吧。」安陽公主揮了揮手。

    「那我們走了。」徐習遠拉著**的手,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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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馬車,徐習遠就伸手摟住了**,說道,「想外祖母了,就經常回來看看她老人家吧,左右不過幾步遠,府裡又沒有其餘的長輩,那些下人是沒有人會嘴碎的,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經常回公主府小住幾日也不錯的。」

    「嗯。」**輕應了一聲,扭頭見著他臉色如常,目光清明,「我見你喝了不少,沒事嗎?」

    「沒事,幾杯酒而已。」徐習遠啄了一口**。

    聞著他呼出來的酒味,**嘴角抽搐。

    幾杯酒!

    開始在書房裡喝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剛席間喝的難道是水酒?

    回了六皇子府,剛進了大門,管家趙毅就迎了上來,**見著趙毅的臉色就知道應該是有事與徐習遠說,於是與徐習遠說了一聲,就往後院走。

    進了垂花門,**讓蘇嬤嬤先帶人把禮物送回房,自己帶了豆蔻與冰片慢慢往裡走,一邊走。

    回了房,**沐浴完舒舒服服地換上了輕便的衣服。剛把從公主府回來的禮物給收拾好了,徐習遠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對金娃娃可真是可愛。」徐習遠走近,看著**手裡的純金的一對娃娃,金童玉女活靈活現的很是可愛。

    「外祖母應該送兩對的。」徐習遠拉著**的手,低頭抵在**的額頭,低聲道。

    「貪心不足。」**嬌嗔。

    「回頭我與外祖母說,她定然會很高興再送一對。」徐習遠低笑。

    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瞪眼,「不許說!」

    「好,好,我不說。」徐習遠點頭輕笑,把**手裡的金娃娃放在了床頭的矮几上,然後從背後摟住了**,低頭在**的耳畔呼了一口氣,「沅沅,真香。」

    「我讓人準備熱水,你去洗洗吧。」**轉身,說道。

    「嗯。」徐習遠點頭。

    **就喚豆蔻去準備熱水,等他沐浴完了,**給他準備了一身輕便的石青色長衫,幫他整理好了衣領。

    徐習遠撫著衣衫袖口的祥雲,低頭笑著說道,「這些都是你親手繡的嗎?」

    **愣了一下,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眼他的袖口,仰頭一笑,「嗯。」

    徐習遠伸手摟了**,親了一口。

    「是時候該吃飯了。」**以為他又要折騰,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說道。

    「這個時候當然是吃飯了,不然,沅沅以為是該什麼的時候,嗯?」徐習遠低笑。

    **滿臉緋紅,嬌嗔地瞪了一眼徐習遠。

    徐習遠爽朗地笑著,握著**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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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豆蔻與冰片伺候**與徐習遠洗漱了,**就揮手讓兩人退下,於是豆蔻與冰片把大開的窗戶掩了一些,免得晚上夜風涼,留了床頭的宮燈與角落裡的一盞角燈,熄了其餘的燈,兩人這才退了出去。

    緋色的幔帳像輕煙一樣隨著窗口吹進來的風輕輕地飄著,徐習遠手裡拿著一卷書坐在床頭看著,不時地把目光瞥向坐在妝台前的**。

    身後的目光太過灼熱,**把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把頭髮梳了梳,起身走了過去,剛走到床邊,腰上一緊就被徐習遠拖進了懷抱。

    這樣明顯的動作,**很熟悉,卻還是問道,「書,不看了嗎?」

    「不看了。」徐習遠清澈的聲音在**的耳畔響起,理所當然地說道,「燈光太暗了,對眼睛不好,還是白天再看。」

    剛才可看了很久,**失笑。

    徐習遠沉下頭來,手掌在**的腰際遊走。

    **從的呼吸間似還能聞到淡淡的酒味,想來白天在公主府是喝了不少。

    「沅沅。」徐習遠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耳畔,臉上的笑意如同透過枝椏間的陽光,璀璨而奪目。

    頭緩緩沉下來親在了**白皙瑩潤的脖頸上,嘴邊的笑容更深些,「舅舅他們都很疼你,真心的疼你。」

    「嗯。」**低聲應了一聲,她能聽清晰地到徐習遠砰砰的心跳聲。

    衣衫飄落。

    徐習遠一點點地往裡送。

    外面院子裡的花開得正好,風夾著花香從窗口飄了進來,香中透著蜜一般的清甜,**想要抓住那那鼻尖之間的清甜,但一瞬間似乎又瞬間換了一種令人更加沉醉的蜜香。

    若有若無持續不斷,**如在雲端,又如置身在風浪中的孤帆上,令人緊張得想要抓住什麼來固定自己的又幸福想要尖叫。

    搖搖晃晃之中,**只覺得身上所有的力氣漸漸地要被徐習遠給消磨殆盡消,纏繞在他腰際的腿也顫抖了起來。

    **伸出手去推身上的徐習遠,嗚咽著說道,「夠了,你饒了我吧。」

    觸手之間,一片濕潤,徐習遠光滑緊致的肌膚上,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馬上就好了,再等等。」徐習遠微笑著說道,突然伸手將**白皙的腿抬了起來。

    **嚇了一跳,伸手抓住了徐習遠的手,「這樣不行,……」

    徐習遠頓住了動作,低頭凝視著**,目光璀璨,黑髮如最上等的綢緞,垂落在一旁輕輕撫著**的臉頰,「可以的,你相信我。」

    **臉色緋紅,推他的手也軟了下來。

    ——

    愈發激烈的晃動之中,**照著他們的第一次,以為他要停歇了,可是下一秒是更為猛烈撞擊緊接著而,似乎把她送到了更為狂暴的風浪中。

    一波接著一波,折騰了大半夜,徐習遠才停歇。

    **累得說話都跟貓兒一般嗚咽。

    ==

    翌日醒來,陽光靜靜地從窗外投了進來,滿室的溫暖。

    「醒了?」

    「嗯。」**點頭,側頭對上徐習遠跳動著火焰的目光,**忙道,「今日我得……」

    話沒說完,徐習遠就低頭吻住了**的唇,手指順著她的衣擺探了進去。

    她今日該著手管理府裡的庶務了啊!

    **心道,伸出手試圖阻止徐習遠的那隻手。

    徐習遠抓住了**的手,對著她微微笑著,「無妨,府裡你最大,你說了算。」

    是他說了算吧,**瞧著徐習遠臉上的神采,前兩日沒有關係,回門後,也就是說她要掌管府裡的中饋,如此不知節制,白天還如此,不知節制,日後她這個做主母的可要怎麼管家?

    徐習遠手指非常靈巧地將她的衣帶解開。

    「大白天的。」**想要躲開,把他的理智拉回來。

    徐習遠握住著**的手緩緩下移,然後握著**的手輕輕地放了上去。

    **臉一下就紅了個透,似全身的血液順著指尖一下子到臉上,想要抽回來,卻被徐習遠抓得緊緊的,滾燙的觸覺,在手心裡顫動,似是要在手心裡燃燒了起來。

    徐習遠笑得很是無辜,聲音沙啞,「沅沅,我都這個樣子了,你不能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

    有這麼嚴重嗎?

    **紅著臉咬著下唇,目光一對上徐習遠眉角帶著春意,溫柔得能溺死人的目光,如羽毛輕輕劃過**的心口。

    **目光放柔,瞬間心神有些恍惚。

    徐習遠立馬翻個身將**壓在床鋪間。

    +++

    在墜入夢鄉之前,**恍惚地想著,好在府裡真的是就他們兩個主子,他們兩個說了算,也並無其他的長輩,否則她可要怎麼見人。

    再醒來的時候已將近正午。

    徐習遠神清氣爽地坐在床上,手裡依舊拿著昨晚那本看的書卷。

    見著**醒來,徐習遠把書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餓壞了吧。」

    「還不是你。」**瞪眼,暗恨。

    徐習遠呵呵直笑。

    叫了豆蔻與冰片進來,梳洗完了穿上了家常的衣服,豆蔻忙下去擺飯菜。

    **一口氣吃了一碗半米飯喝了一碗湯,才作罷。

    本來想是今日想開始著手府裡的庶務的,如今看來就算了。

    到了晚上,趁著徐習遠在燈下看書,**早早地爬上了床,一沾上枕頭就立馬閉上眼睛。

    當徐習遠掀開了被子躺了進來,抱著她,輕輕地喚著,**半醒半睡之間,嫩是沒有睜開眼睛。

    徐習遠笑了下,親了一口,摟著**也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身輕鬆地早早起了床。

    吃了早飯,徐習遠陪著她一起去見了府邸裡的下人。

    徐習遠沒有說話,就是那般清清淡淡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說話。

    **看著院子裡站得整整齊齊的人,目光都很周正,恭恭敬敬地,身上的衣服也是乾乾淨淨很是齊整。

    **點了下頭,讓管家趙毅與各管事與稟說,各管事的掌管的事都涇渭分明,一番下來,**就很是清楚了這府邸的運轉了。

    六皇子的府邸雖大,但是人卻不多,管家趙毅很是能幹,偌大的一個府邸,打理得有條不紊,妥妥當當。

    揮退了眾人,**與徐習遠起身往回走。

    走了幾步,**扭頭看向徐習遠問道,「怎麼沒有見著那個彩玉?」

    除了大婚那日,後來就再沒有見過那彩玉了。

    難道了觸怒了他,被打發了?

    徐習遠輕輕摩挲了下**的手心,拉著**往裡走,一邊扭頭問著**,「哪個彩玉?」

    「嗯,就是那日大婚在新房院子裡裡的那圓臉長得很是討喜的宮女。」**想了下,說道。

    剛一院子的人,她還特意注意了一下,並沒有看到。

    徐習遠眼裡閃過疑惑,隨即恍然大悟,「應該是二皇嫂帶過來幫忙的宮女,那幾日太忙,府裡人手少,所以二皇嫂就帶了些人過來幫忙。」

    **點頭,也是,剛那些人,大婚若沒有人來幫忙,府裡的人再能幹,也定會忙得焦頭爛額,而且……

    **側首看著徐習遠精緻的側臉。

    府裡的丫頭與婆子長得都很平凡,除了管事的幾個婆子,其餘的人那穿著應該都是灑掃與廚房的。

    這偌大的後院,就那麼幾個人,可如何是好!

    **望著廊台亭閣,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他們都有些功夫底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下去,他們會盡心盡力做好的。」似是知道**心裡所想,徐習遠說道,「外院自有人負責,這後院,你儘管做主,若缺人,你可以買些老實的丫頭進來,你若不喜歡,就與我說,我安排人進來。」

    「嗯。」**點了下頭,剛瞧著他們就是一個個呼吸綿長,目光深邃,**就已經知道這些人都是懂武功的。

    聽著徐習遠這麼說,**心裡卻是想著還是看一段時間,一個不好,就被人安插了細作進來,得不償失。

    而且,這麼久來,府裡也是由他們這些人打理的,聽著徐習遠剛才的話,這府裡的人應都是他培養出來信得過的人。

    更何況,她還有陪嫁的人。

    見過了府裡的人,**就忙著整理嫁妝,安置陪嫁過來的人,忙了兩天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當。

    府邸裡人雖少,但卻是井然有序,**也不用費太多的心。

    她忙的時候,徐習遠也留在後院裡,整日地拿著書看,等她忙完了,才鬧騰她。

    **想著他應該上朝處理公務了。

    徐習遠笑得一臉燦爛地對**,說道,「我身上的劇毒,剛解,身子虛,父皇讓我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身子虛?**無語。

    等**忙完了,徐習遠把自己暗裡置辦的鋪子與生意都與**說了說,又召了掌管那些產業的管事見了**。

    然後徐習遠又帶著**出城了一次。

    「我們這是要去哪?」**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簾看了眼外面熙熙融融的街頭,有些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徐習遠笑道。

    出了城門,人群的喧嘩聲漸漸遠去,**透過簾子,看著馬車外面青翠的樹木。

    這是?

    **瞅著越來越熟悉的風景,扭頭看向徐習遠,「這是……。」

    這是去她母親墳墓的路啊!

    「我看你這些日子都忙,顧不上,於是我特地讓人挑了日子的,皇陵太遠,我們等以後再去。」徐習遠撫著**的髮絲,輕聲說道。

    **握了徐習遠的手。

    徐習遠是特意帶她去拜祭母親的,沈貴妃葬在皇陵,那日進宮,徐習遠帶了她去拜祭了沈貴妃的靈位。

    「太遠,我們就在那邊住兩天。」**說道。

    「再說,母妃她知道我們過得幸福,會很欣慰的。」徐習遠摟著**說道。

    「嗯。」**點頭,去皇陵,得有皇帝的准許。

    芳菲郡主葬在夏家的祖墳那邊,夏家祖墳位置極好,靠山背水,視野寬闊。而安葬芳菲郡主的地方,夏秩與夏瑞初請了高僧選了又選,仔細考慮了才定下的。

    樹木高大青翠,為夏家守墓與打掃墳墓的老張頭領著**與徐習遠到了芳菲郡主的墓前就悄聲退到了後面。

    兩人磕頭跪拜了,上了香,徐習遠拉著**的手,說道,「岳母,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們會幸福美滿的,你放心,也不用擔心我們。」

    **伸手觸摸著冰冷的墓碑,眼淚在眼裡打轉,終是沒有掉落下來。

    范言志,於麗珍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裡是夏家的祖墳,有母親熟悉的外祖父等人,母親定是歡喜的。

    兩人待了一會,然後給了老張頭一些銀響,交代了一些話,這才離開。

    「他們在牢裡怎樣?還活著嗎?」回城的時候,**突然問道。

    徐習遠愣了下才明白**問的是誰,搖頭回道,「死不了。」

    **點頭不再過問,沒死就好。

    死太容易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解脫了。

    在死牢裡裡度日如年,悔恨,愧疚,後悔會一點點地折磨吞噬著他們,他們會悔不當初,在死不如死的死牢裡,死,都是一種奢侈。

    「想不想去看看他們?」徐習遠又問道。

    「不想。」**斷然搖頭。

    他們沒有死,就繼續受著那無盡無邊的折磨吧。

    她與他們已經沒了任何的關係了。

    「沅沅,你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也為岳母報了仇了,不要再想他們了。」徐習遠說道,她與范家早已沒有了關係。

    「嗯,我沒有想他們,只是剛去祭拜了母親,想母親芳華早逝,他們卻逍遙了那麼多年,就想問問罷了。」**靠在徐習遠的懷裡,輕聲說道。

    徐習遠撫了撫**的頭,過了一會,低頭看著**說道,「對了,范瑜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成了斷袖與人私奔的范瑜回了京!**瞇了瞇眼睛,隨口問了一句。

    「年初。」徐習遠道。

    「嗯。」**應了一聲,不再關心。

    「累不累?不累的話,我們去雲來樓吃午飯,然後再在城裡逛逛,如何?」徐習遠笑著問道。

    「好。」**點頭。

    直到差不多日落西山兩人才回府。

    翌日晌午,徐習遠去了外書房處理事情。

    難得徐習遠沒有在身邊纏著,**得了清閒,就拿出針線與豆蔻冰片坐在窗口一起做針線活,剛坐下沒動兩針。

    一個叫小如的丫頭走進來,屈膝行禮恭敬地跟**稟告說道,「皇妃,舅夫人與舅老爺來訪。」

    ------題外話------

    抱歉,昨天的審核沒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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