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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文 / 鳳子君

    徐習澈的淚水流了出來。

    終究再偏心,這也是他的母后,骨血相連的親生母親。

    徐習澈心裡沉甸甸的跟壓了一塊石頭似的。

    母后與皇兄謀殺父皇,父皇反過來把母后與皇兄給賜死了。

    身為皇子,徐習澈自然是明白皇家親情淡薄。

    卻,如今如此鮮血淋漓地直面,卻是如此的令他痛徹心扉。

    「殿下。」身後傳來輕柔的聲音。

    徐習澈轉頭,見著溫柔的妻子紀氏緩緩走了進來,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擔憂。

    徐習澈愣愣地看著她。

    「殿下。」紀氏伸出手,把徐習澈抱在了懷裡。

    徐習澈埋在紀氏的肩頭,淚水無聲地劃過他的眼角,臉頰,滴落在了紀氏的脖頸裡。

    溫熱,濕濕的感覺。

    紀氏看了眼身著盛裝已然沒了氣的李皇后,閉上了目光,輕輕地撫著徐習澈的背,說道,「殿下,妾身陪您去皇陵為母后守陵,可好?」

    宣文帝的旨意已經說明了,李皇后已然被廢了後,是不能已皇后之禮厚葬,但是念在她是結髮之妻,又孕育了皇子公主,皇上特恩赦她已葬入妃園。

    徐習澈吸了一口氣,良久頭從紀氏的肩頭抬起了頭,紅腫眼睛看著明媚大方的紀氏,點了點頭,「如此,辛苦你了,你回去收拾一番,等我求了父皇,我們就啟程。」

    「東西妾身已經收拾好了,你去求父皇,妾身在母后這裡等你。」紀氏說道,「妾身正好為母后收拾一些喜歡與常用的物事。」

    徐習澈點了點頭,大步朝外走去。

    對於徐習澈的請求,宣文帝直接准了。

    陰雨連綿,寒風蕭蕭,幾輛馬車從西邊玄雀門的直接往城外皇陵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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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殿

    徐習遠早早地就醒了,醒來就喚了青楊來,問了幾個問題,隨即下了地,坐到了軟榻旁邊的椅子上,拿了一卷書翻看了起來。

    不時地抬頭看了一眼**。

    **安祥地睡著,眉心輕輕地地蹙起。

    夢中,迷霧縈繞。

    似是一直都走不到頭,孤零零的舉目無人。

    突然濃霧一下又被風吹散了一般,目光所及之處,是懸崖,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往懸崖盡頭走去。

    **只覺得心如利箭穿過,慢慢地從心口往週身蔓延,直至四肢都沉痛了起來。

    不要!**飛快地往前奔去,想要揪住那人。

    然而,跑得再快,也來不及。

    那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下墜落。

    「不要!」**大喊了一聲,騰地翻身而起。

    「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耳畔傳來最是熟悉不過的聲音,**透過淚水看著坐在身邊的徐習遠似是還沒有從夢境中醒來,伸出手一下摟住了他,「你沒事。」

    「沅沅,做惡夢了嗎?」徐習遠輕柔地撫著**的背,說道,「我沒事呢,只是做惡夢而已,別怕。」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

    **好一會才回神,鬆開了徐習遠,端詳了幾眼徐習遠,這才執了他的手腕,一邊探脈一邊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或是有什麼特別的異樣沒?」

    這毒,紅塵如夢,她只是從師父的珍藏的醫術上看到過。

    怎麼解?**卻是沒有辦法。

    「別擔心,我好著呢。」徐習遠輕笑,剛才青楊把情況都說給了他聽,所以,他很很明白自己如今的狀況。

    看著眼前的**,徐習遠眼底閃過濃濃的不捨與愛意。

    三個月的時間啊!

    怎麼捨得她!

    「不過,沅沅若是再不醒,我可是要餓死了。」徐習遠眨眼把眼底的不捨都掩了下去,笑著說道。

    **瞥了他一眼,靜心探了脈,這才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自鳴鐘,快正午了,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說道,「呀,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不自己先吃?」

    說完就看向端著熱水進來的冰片與豆蔻,責備說道,「殿下如今有傷在身呢,你們就隨著他來?」

    「我去前面等你。」徐習遠笑了下,把手裡的書卷擱在了一旁,起身出了房。

    「郡主,六殿下剛喝了藥,吃了點心墊肚子的,奴婢等勸他先用早膳,他就是不肯。」豆蔻一邊伺候**梳洗,一邊說道。

    **點了點頭。

    徐習遠如今有傷又中毒,他自己當然不會真的那麼任性胡來的。

    梳洗完畢後,**去了外面的飯廳。

    「郡主,您的藥。」剛坐下,豆蔻就端來了一碗藥。

    **毫不猶豫地端起碗,喝完了。

    為了控制他身上的毒,**知曉昨晚自己是心力耗盡,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自己的身體自然是要好,才能有力氣打這場硬仗。

    「皇帝表舅對皇后與大皇子是怎麼處置的?」吃了飯,**就叫來了冰片,問道,也沒有避開徐習遠。

    冰片把皇上對李皇后與徐習莛處置說了一遍。

    **聽了沒有什麼表情,李皇后與徐習莛兩人能做出弒君那樣的事情來,就得承擔今日這樣的後果,沉吟了一下又問道,「昨晚的刺客呢?」

    昨晚因徐習遠中箭,刺客的事倒就直接交給了禁衛軍,當時自己也沒有心思與精力再去過問。

    但是,如今卻是有那個精力去過問了。

    到底是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眼眸閃過冷光。

    「活捉了一個,皇上下了令讓禁衛軍嚴刑拷打撬開他的嘴,估計應該很快會有消息。」冰片回道。

    「嗯。你下去吧。」**揮了揮手。

    「你怎麼想?」**看向徐習遠問道。

    「幾年前我遇刺,然後是南江府的決堤,再是昨晚的刺殺。」徐習遠握著**的手,說道,「似乎並無聯繫。但是我有個感覺,這應該幕後主使是一個人。」

    「可能還要加上沈貴妃。」**想了想,加了一句。

    會是賢妃與徐習徽嗎?

    除去了徐習遠,又扳倒了賢妃與徐習徽,坐收漁翁之利。

    其他不說,那南江府的事,宋參將參奏的事卻是做得太過愚蠢了,若所有的都是賢妃徐習徽,這樣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不至於暴露如此明顯的破綻出來。

    到底是誰呢?藏得如此之深?

    **抬眸看向徐習遠,徐習遠的眼睛裡同樣露出深深的疑惑與不解。

    「別想那麼多了,再藏得深也總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徐習遠笑著說道。

    **點頭。

    心裡的疑惑卻依舊沒有揮去。

    **想了想,說道,「得把那人揪出來,藏得那麼深的人,隨時這麼跳出來咬一口,真是防不勝防。」

    讓人不得安心。

    徐習遠眼眸閃過殺意,「希望能從那刺客嘴裡吐出有用的消息。」

    **贊同地點了下頭,然後又看向徐習遠問道,「你母妃,是否有什麼仇人?」

    近的,查不出,那如果從沈貴妃身上著手呢?

    似那人是尤其恨徐習遠,幾次都想除掉他。

    徐習遠想了想,說道,「時間太久了,只過記得母妃為人行事很溫和,與宮裡的人都相處得極好。」

    **卻是不以為然,當時沈貴妃寵冠後宮,想來想要她死的人,很多!

    「不說這些了,有什麼想吃的沒,我等會給做?」**問道。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做的。」徐習遠一笑,說道。

    **點頭,陪著徐習遠說了一會話,就見著他臉上帶著疲憊,就直接讓他去午睡,休息。

    **出了房,一股冷風夾帶著雨絲迎面而來,**站在廊下,仰望著灰色的天空,紅塵如夢啊,中毒之人,會很嗜睡,然後夢中死去,自己用金針強行把他體內的毒壓制住了,但是也只能壓三個月的時間,如今雖然壓制住了毒,但是他每日睡的時間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日益增加,若時間一到,還尋到或是研製出解藥來,那……

    深深地吸一口氣,**把眼裡的淚水強壓了下去。

    「郡主,皇上已經派了人去西域尋找解藥了,您別太傷心。」站在身後的冰片,低聲勸了一句。

    **點了點頭,在廊下站了一會,才低聲吩咐了豆蔻讓廚房準備自己等會要做的食材,自己則是帶了冰片去了芳菲殿的藥房。

    「郡主。」劉太醫正在房裡與金太醫翻看著醫書,見著**進門,兩人忙行禮。

    「免禮。」**對兩人說道,然後又看向金太醫說道,「金太醫,皇帝表舅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你去表舅那邊吧,那邊只有李太醫一個人忙不過來,我這邊有劉太醫就好了。」

    「是,郡主。」金太醫點頭稱是應了一聲,就忙抱拳告辭。

    「聽聞劉太醫擅長各種毒?」**直接看向劉太醫問道。

    「郡主言重了,微臣不過是瞭解一些皮毛而已,六殿下所中的毒,微臣也是聽人提過,又從書上看到過而已,不過這怎麼解,微臣卻是不知道。」劉太醫忙道。

    劉太醫說著就指著房間裡桌上堆得厚厚的書籍,對**說道,「微臣自作主張,讓人把太醫院有關毒方面的書都搬了過來,希望能從上面能查到一二,微臣沒有得郡主的同意就自作了主張,還望郡主恕罪。」

    「劉太醫也是想早已解了六殿下的毒,何罪之有。」**笑著走了過去,對劉太醫說道,「這段時間就辛苦劉太醫了。」

    她本就想如此做。

    「郡主言重,能在郡主身邊學習一二,是微臣的榮幸。」劉太醫忙抱拳躬身。

    「坐吧。」**說道。

    「謝郡主。」

    **問道,「不知劉太醫對紅塵如夢,瞭解多少?聽誰提起過……」

    ……

    「郡主,安陽公主與國公夫人她們來了。」**正與劉太醫討論著,一個宮女進來稟告說道。

    **就忙放下手裡的書,與劉太醫說了一句,帶了冰片就去了主殿,一進門,「大舅母,二舅母,姝兒,師父,大師兄,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你這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往家裡遞個信。」李氏一見**,就拉著**,「六殿下的傷如何了?嚴不嚴重?」

    「大舅母。」**垂了垂眼瞼,抬頭一笑,「晚上**怕驚擾了外祖母和你們所以就沒有讓人送信回去,殿下他剛睡下了,只是背部中了一箭,不是很嚴重。」

    「你別哄著我,你大舅舅二舅舅與我們都說了,小遠中了毒,你外祖母可是擔心得緊,本想親自進宮來探望的,我們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勸住。」李氏拍著**的手,說道。

    「沒事的,我會救他的。」**笑著就望向宋一羽,「我若不行解不了,不還有師父在呢。」

    「丫頭,那小子在哪?我去看看他。」宋一羽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對**說道。

    「豆蔻,你帶師父與大師兄去殿下那。」**扭頭吩咐豆蔻。

    「是,郡主。」豆蔻應了一聲,帶著宋一羽與風挽臨出去。

    李氏伸出手,摸了摸**的臉頰,「別太勞累了,你照顧好了自己,才能照顧殿下,知道嗎?」

    「嗯。」**點頭。

    「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他會挺過這一關的。」李氏說道,「你齊表哥聽得了消息就動身去西域去了,他說那邊有相熟的朋友,說不定能這尋到解藥或那解藥的方子。」

    **點頭,齊少卿一直在查以前齊家的事,那寧國公就是鎮守在西邊,齊少卿認識那邊的人是自然的。

    「姐姐,殿下的傷是不是很嚴重嗎?那毒很難解嗎?不如帶他去溫泉莊子上療傷?」夏姝看向**提議說道。

    「你這丫頭,別給你姐姐添亂。」姚氏瞪了夏姝一眼,對**說道,「可是別聽她亂說,她就是自己想去莊子玩。」

    「母親!」夏姝嬌嗔一聲。

    **莞爾,對夏姝說道,「姝兒有心了,我與師父他們商量了再說。」

    「嗯,若是要去,就讓人遞個信回來,我好安排人。」李氏點頭對**說道。

    「好的,大舅母。」**笑著點頭。

    李氏與姚氏看著帶著笑的**,很是心疼。

    兩人心裡都想起安陽公主說的話,是齊家殺戮過重?

    所以,所以報應在安陽公主與芳菲,**這孩子的身上?要經歷那麼多的波折與苦難?

    安陽公主自不必說,風風雨雨經歷了那麼多。

    芳菲年紀輕輕死在枕邊人的手裡。

    **這孩子更是一波接著一波。

    說了一會話,聽得徐習遠已經醒來了,李氏就起身。

    「國公夫人,讓你們擔心了。」徐習遠笑著,就準備起身。

    「別動,你這身上還有傷呢。」李氏與姚氏就忙阻止。

    說了幾句,李氏與姚氏就起身告辭。

    **送了眾人到了芳菲殿的宮門口,李氏囑咐**說道,「有什麼事,讓人送信回來,或是告訴你大舅舅與二舅舅,知道嗎?若是宮裡不舒暢,就回府裡。」

    「嗯,大舅母我知道了,你們且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跟外祖母說,我無事呢,讓她不用擔心。」**說道。

    「那我們走了。」李氏揮手讓**回去。

    **看著他們走遠了,才轉身。

    風挽臨站在走廊上,見著雨中一步步走近的**,喚了一聲,「小師妹。」

    「大師兄!」**走到了他面前。

    「你還好吧。」風挽臨目光如水般地看著**,問了一句。

    「嗯,我很好。」**點頭,仰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風挽臨,「大師兄,他是為了救我才中箭的,我一定會救他的。」

    如果徐習遠活不了,她也會活不了吧?見著**如此,風挽臨心裡道,不過卻是笑如春風地看向**點頭,「你一定可以的。」

    風挽臨又道,「我先走了,師父說,他就不走了。」

    目送走了風挽臨,**就帶了豆蔻去了廚房,給徐習遠做了兩個蒸的點心。

    「郡主,那刺客招供了,說是大皇子指使的。」**剛出了廚房,冰片腳步匆匆地走來稟告說道。

    **怒目,眼底閃過冷光。

    胡說八道,這是欺負死人,死無對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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