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
有人設了這個死局來對付外祖母舅舅他們,要把公主府給剷除了!
**皺緊了眉頭。
「郡主,公主怎麼會通敵叛國?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黃媽媽滿臉愁雲。
「郡主,老奴是從公主府出來的,這公主的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葉嬤嬤說道。
豆蔻與冰片,丁香半夏四人倒是沒有出聲,四人一臉的嚴肅,臉上帶著擔憂,目光都看向**。
「表舅暫時也還是不會定罪下來的,我們暫且不著急,等我們的人回來了,再看看有什麼樣的結果。」**說道。
這樣的一個死局,該怎麼解?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公主府。
「老奴擔心會不會有人對郡主不利。」黃媽媽說道,「郡主是公主府的人,如今公主府出事,恐怕是有心人會利用這個機會對郡主不利。」
黃媽媽等人擔心的不無道理,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何況是這通敵叛國的彌天大罪!一旦罪定下來,那與公主府相關的人都跑不掉,宣文帝就算是再怎麼敬重安陽公主,涉及到這樣的大罪,也定然會按照律法來行事。更何況,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公主府!
**也沉下了臉,這是個死結。
有那麼一瞬間,**想是不是外祖母真的想為親人報仇!但是隨即又馬上否認了這個念頭,真要報仇,最開始的宮變就可以趁機造亂,還震了兩次宮變,外祖母的忠心是可鑒日月。
然而**也明白,這矛頭卻是如利劍一般鋒利,銳不可擋地刺向公主府。
「不用擔心我,表舅定然已經知道我是不在公主府了的,既然都沒有讓人來押我回去,就沒有什麼問題的了。」**對著幾人說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丁香,半夏,這幾日你們兩個注意從各位客人口中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兩個鋪子如今也算是名滿京城了,日進斗金不說,那每日的收入自然是不低的,更何況,兩鋪子的客人都是那些侯爵勳貴之家,尤其是翡翠閣都是名門望族的閨閣小姐或夫人,或許能從他們口裡或許他們貼身的丫頭口裡能打聽出一點消息來。
「是,郡主。」丁香,半夏兩人點頭應道。
「真真是天外飛來的橫禍。」黃媽媽雙手合十,念道,「菩薩保佑郡主康順平安,公主府上下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
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人總是一心一意地關心著自己。()
**笑著說道,「黃媽媽,不用太擔心。」
「老奴不放心,還是去後面給郡主與公主他們誦經念佛。」黃媽媽起身說道,然後有搖頭,「老奴看,還是明日去普願寺去燒香拜佛。」
「我與你一起去。」葉嬤嬤隨之點頭。
「不用,這多事之秋,你們還是在家裡呆著,別出門。」**笑著搖頭看向丁香吩咐說道,「丁香,你調幾個機靈點的人來這院子,有什麼陌生人就注意點。」
她們都是一介婦孺,這黃媽媽與葉嬤嬤也年紀大了,這很快就能被人翻出這個地方來,**怕有人對他們下手。
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徐習遠的人在暗處是不怕,但是多幾個人還是好的。
沒準就有人喪心病狂。
聽得**如此說,葉嬤嬤與黃媽媽也就想到了這一層,於是兩人也放棄了出城去寺廟燒香的想法。
葉嬤嬤說道,「那老奴與黃媽媽就在家裡念佛祈福。」
黃媽媽贊同地點頭。
其他的,他們做不到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還是能做到的。
兩人能這樣做到安心,**微微點了下頭。
葉嬤嬤與黃媽媽就立馬起身去了後院。
「郡主,北辰國那邊也該打探一下情況。」半夏說道。
「當然是要去的,但是我就是怕這那邊的消息還沒有打探出來,這邊就出事了。」**點頭,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這一來一去的,加上探查,要費不少的時日。
這邊鐵證如山,只怕會過不了多久,皇帝表舅不下令,文武百官也會上折請求嚴辦公主府。
齊家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外祖母又立不少的功,但這些在通敵叛國前面都不足一提。
「郡主不用擔心,正巧酒娘想嘗試著釀那扶桑花酒,不久前奴婢派了幾個人去滄州那邊去收扶桑花去了。」半夏說道。
滄州正是那大安的邊陲府城,與北辰國相鄰。
「真的?」**眼眸一亮。
「嗯。」半夏點頭,「奴婢這就飛鴿傳書給他們,讓他們去拿北辰國去查探一番。」半夏說完就起身往外走。
「先不急,等他們打聽了那細作的信息出來再說。」**忙阻攔半夏說道。
「好。」半夏收住了腳步。
**這個時候很慶幸當年自己讓半夏,丁香出來,又暗地了培養了一批人,當年只是想在自己與范家斷了關係,有自己的實力,可以自立門戶。
卻不想有今日這麼一出。
不然如今自己也只能兩眼一抹瞎受制得很。
事情如此定了下來,就有等打探會回來的消息了,坐著也是乾等,**就乾脆去了自己的房間,讓豆蔻研了墨。
一筆一劃地練著字,提著的心也就慢慢穩了下來。
掌燈時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傳回來了消息。
那細作手裡有證明自己的信物,受了重傷,如今在大理寺府衙養傷。
得了這些消息,**讓半夏立即飛鴿傳書給滄州的人。
「豆蔻,你說怎麼會從外祖母那搜出那信函呢?」**扭頭看向院子裡如水一般的月色,低聲如自言自語一般地問道。
為何會從公主府搜出密函與信物呢?
還是外祖母的!
排除外祖母真的叛國的可能,那就是外祖母身邊有人是釘子!這釘子是埋得夠深,上次都沒有揪出來,
「郡主,公主府前不久才大清洗了一次呢。」豆蔻皺著眉頭說道。
「郡主,恐怕是公主身邊有釘子。」冰片說道。
**扭頭看向豆蔻說道,「你在自小在外祖母身邊長大,外祖母院子裡的人你自比我們要熟悉,你把人都寫出來交給半夏,所有人都寫出來,就是那灑掃的也不能遺漏。」
「是,郡主。」豆蔻立即動手。
這朝堂那邊有徐習遠盯著,**也就不擔心,只要有任何的消息,徐習遠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傳送過來的。
「也不知道公主他們如何了?」豆蔻寫完了,把名冊交給了半夏,忍不住說道。
「只是禁錮了起來,不會有事的。」**說道。
在自己沒有查到什麼之前,**想不要去皇宮見皇帝表舅,去了也是白去,事情太大了,皇帝表舅不會因為自己的求情就放過公主府,除非自己有證據能證明公主府是清白的。
**沒有想進宮。
但是第二日晌午時分,李皇后的懿旨就到了,宣**進宮。
這宣旨的人,還是紅絲。
這李皇后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眼眸打量著紅絲,隨即瞭然,這院子雖自己是不常來,但隔上一段時間過來的。
有心查還能查不到?
**打量了一番紅絲,「紅絲姑娘,不知道皇后娘娘宣召我可為了何事?」
「回郡主的話,皇后娘娘的心思豈是奴婢能揣摩的。」紅絲回道。
「那你稍等,我去換身衣裳。」**笑了下,也沒有想過要在紅絲嘴裡套出什麼話來。
回房換了衣裳,**就帶了冰片與豆蔻隨紅絲,進宮。
這時候,李皇后找自己做什麼?
**有些猜不透。
奚落自己?威脅自己?還是拉攏自己?
望著那莊嚴的宮牆,富麗堂皇的宮闈**轉了轉心思,最終都壓下了下去,等見了李皇后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廂金鑾殿上
公主府通敵叛國一事震驚朝野,又在公主府搜出了證物,「皇上,鐵證如山,安陽公主,鎮國公通敵叛國,罪不可恕,請皇上嚴辦。」
「請皇上嚴辦公主府。」
「皇上英明,請皇上嚴辦公主府。」
「一旦事成,這就會給大安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皇上請嚴辦公主府。」
……
有不少大臣就相繼奏請宣文帝嚴辦公主府。
「皇上聖明,齊家當年為大安立下了汗馬功勞,安陽公主忠心可嘉,鎮國公又是我朝之肱骨之臣,皇上聖明,這恐是北辰國故意栽贓陷害之,還望皇上查明真相,還公主府一個清白。」
「皇上英明,切不可中了敵人的離間計。」
「皇上英明,齊家軍雖不復存在,但是其影響是不可忽視,切不可寒了軍中將士之心。」
「請皇上查清事實。」
有大臣站了出來,請求宣文帝查清事實還公主府一個清白。
其餘大臣持觀望態度。
一時,金鑾殿上吵鬧不休。
徐習遠冷眼看著大殿上群臣的反應,沒有說話,一旁的徐習徽,徐習莛與徐習澈也沒有出聲。
吵著,就有人把火引到了**的身上。
「陛下,如今公主府有通敵叛國之嫌,昭陽郡主是安陽公主的嫡親外孫女,應該與公主府的人一起圈禁起來。」
說到**,平原侯立馬就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皇上英明,昭陽郡主是公主府的人,當一併處之,還有……。」
平原侯稍頓,「昭陽郡主是安陽公主外孫女,若公主府罪名一定,那昭陽郡主也難逃其咎,故,昭陽郡主與六殿下的婚事還請皇上三思。」
「哼。」一直與三位兄長站在一起沒有出聲冷眼旁觀的徐習遠冷笑了一聲,看向平原侯說道,「侯爺,你這是報復我當日拒婚嗎?」
平原侯倒沒有想到徐習遠如此直言,於是忙回道,「微臣不敢。」
「不敢?」徐習遠眉心一挑,若是有思,「侯爺不敢,難道侯爺是為了令愛……」
徐習遠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後面的話,自然是讓人去遐想了。
這個時候,不是不甘報復。
難道平原侯還想把女兒嫁給六殿下?
平原侯臉立即就漲得通紅,說道,「微臣惶恐。」
「我的親事,還輪不到誰來指手劃腳!」徐習遠臉色沒有變化,看向平原侯的目光卻乍然如寒冰一般,說完便冷冷了掃了一眼群臣。
前有徐習遠拒婚,如今說出這般冷淡的話,群臣倒也是習慣了,沒有什麼意外。
瞧得宣文帝也沒有說話,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群臣心裡還是有底的,於是都很識趣地不再提**。
吵鬧了一陣後,也沒有一個結果,宣文帝依舊丟下那句,讓大理寺卿徹查就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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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紅絲走到了九曲迴廊,迴廊外的菊花此刻千姿百態的開得正盛。
「喲,這不是昭陽郡主嗎?」
**抬頭看了一眼,見得迎面走來的依寶公主,屈膝行禮,「見過公主。」
依寶公主抬著下巴,明眸打量了**半響,這才輕哼了一聲,「免禮。」
「謝公主。」**淡笑著,目光平靜地看向依寶公主。
依寶公主一襲橘紅的宮裝,襯得她神采飛揚,眼眸裡帶著不屑,瞥了眼紅絲,不可一世的目光看向**,問道,「你這是來幹什麼?進宮來求情的?」
說完嘲諷地看著**。
**身著湖藍色暗花纏枝的曲裾,下著白色的撒花裙子,襯得她淡然的神情更是如同那平靜的湖水一般。
依寶公主見著如此淡然平靜的**,心裡就湧起一股火。
昭陽郡主!
昭陽,這樣尊貴的封號,她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