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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文 / 鳳子君

    咚的一聲,范老夫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祖母。」范縝忙起身,責備地看了一眼如意。

    大喜的日子,這老夫人這麼一刺激,這萬一若是出個什麼事,可不得了。

    秦媽媽正侍弄著茶水,甩下手裡的茶盅,急忙就往范老夫人奔去,「老夫人。」

    茶碟摔了個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老夫人。」如意也忙走了過去,臉上也有些悔意。

    「這嘴怎麼沒個把門?這話就這麼直接跟老夫人說?」秦媽媽一邊扶了老夫人,一邊罵著如意,「好端端的這郡主怎麼會上告二老爺與二夫人了?你這話又是從哪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賤蹄子那聽來的?」

    如意很是委屈,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回。

    「還怵著做什麼?去把老夫人的清心丸給拿來。」秦媽媽怒道。

    如意伸手抹了一把淚,趕忙起身。

    「來了,清心丸來了。」這沒等如意邁步,在裡屋做事的吉祥聽得外面的聲響,就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跑了出來。

    「快去請大夫。」范縝扭頭看向如意說道。

    「是。」如意又忙朝外跑。

    范縝皺著眉頭。

    這七妹妹到底是要做什麼?心裡卻還是有著不可置信,堂妹會狀告二叔,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難道她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轉念一想,在南州府的時候,**面上讓自己請水月庵的尼姑,背裡卻是另請了一撥人。范縝這心裡又沒了底。

    讓自己先回府,其實就是為了避開自己?

    然後又支開自己,轉身就去了刑部。

    范縝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老夫人。」秦媽媽一邊掐人中,一邊喚道。

    老夫人過了片刻,便幽幽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秦媽媽忙讓吉祥把清心丸就著水餵了范老夫人服下。

    范老夫人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來,目光看向眼前一臉擔憂的范縝。

    范縝緊張問道,「祖母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范老夫人搖了搖頭,扶了秦媽媽的手就要起身。

    「老夫人莫要著急,事情還沒定呢。」秦媽媽勸說道,「定是哪些嚼舌根的在亂傳。」

    「是的,祖母,這七妹妹剛還和孫兒說得好好的呢,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那些個下人丫頭會錯了意。」范縝也忙說道,「已經請大夫去了,祖母還是等大夫看了,再說。」

    「過去看看。」范老夫人卻是堅持著往外走。

    未免就不是空穴來風,出了這麼大事,她怎麼能安心!范老夫人心裡忐忑不安。

    拗不過范老夫人,范縝只得與秦媽媽攙扶著范老夫人朝外面走去。

    范府嫁女,這賓客也來了不少,歡聲笑語中,刑部的一行人就如此突兀地進了府,領頭的劉總捕頭手裡拿的蓋有刑部官印的公文,這門房自是不敢阻攔。

    范言志三兄弟正在正廳與賓客說話呢,李總捕頭帶著人直接就進了正廳。

    「范大人。」李總捕頭帶著人直接就朝范言志抱拳拱手打了一個揖。

    「李總捕頭。」范言志回過神來,帶著笑起身。

    李總捕頭說了緣由,亮出了手裡紙,「還請范大人與范婦于氏刑部走一趟。」

    眾人膛目結舌,這鬧的哪一出?

    大喜的日子,刑部的人來帶新娘的父母。**郡主狀告親父與現任范二夫人,謀殺親母?

    如一個驚雷在范府的上空炸了開來。

    范言志臉直接就黑了,訕笑了兩聲,朝眾人抱拳說道,「小女定是思母成狂,讓各位見笑了。」

    說完,范言志朝李總捕頭伸手相邀,說道,「還請李總捕頭借一步說話。」

    滿堂的賓客,都是有身份的人,李總捕頭看了一眼,點頭。

    范言志與賓客抱歉了一番,親自帶了李總捕頭等人去了偏廳。

    「李總捕頭,請坐。」范言志笑著說道,「粗茶,怠慢李總捕頭了。」

    李總捕頭端著茶喝了一口,看向范言志說道,「范大人,李某公事在身,還請見諒。」

    范言志點頭,說道,「小女幾月前去了南州府為母遷墳,想來這兩日抵京,有什麼誤會,我自當會親自去一趟刑部跟王大人解釋。」

    范言志眼裡閃過一絲狠毒。

    話裡的意思,有指控刑部弄錯的意思。

    李總捕頭不亢不卑,說道,「范大人,李某是受命辦事,這有什麼誤會,范大人去了刑部自是清楚的。」

    范言志笑了下,說道,「今日是小女明玉與慶元侯世子的大喜之日,李總捕頭既是來了,應該喝杯喜酒。」

    這李皇后賜婚的,李總捕頭當然也是清楚的。

    李總捕頭為難地看向范言志說道,「王大人與六殿下還在公堂等著呢,還望范大人見諒。」

    既是沒有帶枷鎖,這王大人還是給了范言志面子的,否則,這直接上了枷鎖就抓了去刑部了事了。

    六皇子徐習遠?

    范言志皺眉,想了下說道,「我自當會親自與六殿下與王大人解釋,不會讓李總捕頭為難。」

    這大喜之日,能行個方便,李總捕頭也還是通情達理之人,猶豫了片刻便點頭。

    范老夫人前幾天便讓於麗珍從悔過樓放了出來,這賓客有馮氏與馬氏招呼,於麗珍寒暄了片刻,便去了玉園。

    在悔過樓待了幾個月,於麗珍瘦得只剩下一張皮,今日是女兒范明玉的大喜之日,於麗珍盛裝打扮,紅緋色的襖裙,頭上滿頭的金釵玉翠,只是那臉上塗了不少的脂粉,也難掩憔悴與蒼老,白白的脂粉,紅艷艷的唇,身上又裹著明顯大了很多的裙,看著甚是滲人。

    這道賀的客人見著她這樣倒是不驚訝,到底是病了幾個月。

    「姑奶奶,你怎的瘦了這麼多?看來這病得不輕啊?」於夫人與於麗珍一起去看范明玉,扭頭看著於麗珍很是感慨。

    於夫人心裡暗道,這幾個月前,還水靈靈的一個人,這一病,倒成了乾屍一般了。

    「謝大嫂擔心。」於麗珍訕笑了兩聲。

    「姑奶奶真真是好福氣,這女兒嫁了慶元侯世子,是世子夫人,這將來就是侯夫人,小四那孩子又那般出色。」於夫人笑著說道。

    「嫂子不是也一樣,這清兒也嫁得好,聽說浩兒在軍隊也不錯。」於麗珍笑著說道。

    「哪比得上姑奶奶。」於夫人笑盈盈地說道。

    兩人一邊說很快就到了玉園。

    玉園裡,婦人打扮的於清兒正笑呵呵地與上好了妝的范明玉說笑,屋裡還有范明婷,與已出嫁回來送妹妹出閣的范明雅。

    范明玉臉上臉上的笑容異常的僵硬,沒有新娘的喜氣,也沒有緊張與期盼。

    於麗珍與於夫人進來,范明玉等人忙起身行禮。

    「別,你今日是新娘。」於夫人忙伸手扶住了范明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口綻蓮花讚了一番。

    逗得這於麗珍,范明雅等人都笑容滿面。

    得了前面消息的巧雲急匆匆趕到了玉園,進了門,看了一眼,走到於麗珍身邊,耳語了兩句。

    於麗珍臉色突變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這茶水就漾了出來,看向看過來的目光,說道,「大嫂你與她們幾個陪著明玉說說話,我去前頭看看。」

    「母親。」范明玉心裡泛起不安。

    「好好的,記住娘昨晚跟你說的話。」於麗珍笑著說了一句,就往外走。

    范明玉臉色有些不好,幾人只當她是當新娘有些緊張也就沒有在意。

    范明玉的身旁站著陪嫁的兩個丫頭,綠珠與綠茶。()

    這兩人都是范明玉親自從馮氏與馬氏送來的人裡面挑的,千嬌百媚的,這范明玉的意思很明顯。

    范明玉給了綠珠一個眼色,綠珠點了下頭,就搖著水蛇腰走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綠珠很快就得了消息返了回來。

    范明玉一聽,驚呼出了聲,「什麼?」

    於夫人,於清兒,范明雅與范明婷都看向范明玉。

    范明玉看向幾人,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丫頭,她……她怎麼會如此膽大妄為?」於夫人目瞪口呆。

    「她有什麼不敢的,母親,你想想她當年她做過的事。」於清兒哼了一句。

    范明婷與范明雅對視了一眼,范明雅看向綠珠問道,「姑爺呢?迎親的人到了沒?」

    「快到了。」綠珠笑盈盈回道。

    范明玉死死地揪著衣袖,染得紅紅的指甲掐入了手心。

    范**她怎麼敢做這樣的事來?

    這一生似越來越偏離了上一世的軌道。

    這幾個月,范明玉被關在玉園,別說逃婚,就是蒼蠅也別想飛出一隻去,又收買不了范老夫人的人,范明玉只得作罷,挑了綠珠與綠茶這兩個美人。打著先嫁過去,讓兩人籠了柳恆之的心。

    等過些日子穩住了情勢,自己再挑撥挑撥,那柳恆之必會如前世那般對范**動心。

    這范明玉算盤是打得辟啪響,卻沒有想到新婚這日,**就給了她一個如此大的驚喜。

    ……

    范老夫人與於麗珍趕到偏廳的時候,范言志正好出來,見著於麗珍與范老夫人的神色,范言志點了點頭。

    「這死丫頭。」於麗珍罵道,「狀告生父,如此大逆不道。」

    范老夫人緊抿著嘴,眼裡閃著怒火。

    那丫頭怎麼能那麼擰呢?一家人有什麼事不好說,要鬧上公堂?

    「母親,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是孫兒不好,不應該先行回府的。」范縝說道,如果自己在,至少能擋住七妹妹!

    范老夫人額角鑽心的痛。

    「秦媽媽,你扶老夫人先回去休息。」范言志吩咐了一聲秦媽媽,看向范老夫人說道,「母親不用擔心,我回頭走一趟刑部,定會把那個不孝女帶回來讓母親處置。」

    范老夫人點頭,囑咐范言志說道,「有什麼話,讓她回來再說,我這個祖母的定會給她一個說法。」

    「兒子省得。」范言志點頭。

    范老夫人這才歎著氣,扶了秦媽媽往回走。

    「新郎來了,新郎來了。」外面傳來喧嘩聲。

    范言志看了一眼范老夫人身邊的范縝,聽得外面的喧嘩聲,只好摁下心裡的問題。

    柳恆之身著紅色的新郎喜服,胸前帶著一朵紅色的大花,過了這擋在門口范家兄弟的這一關,被簇擁進了門。

    這氣氛,大大不對啊!

    柳恆之見著那下人與賓客神情,暗道。

    叩拜了父母,蓋著紅蓋頭的范明玉朝著范言志與於麗珍的方向,喚了一聲,「父親,母親。」

    聲音裡有擔憂,有著急。

    於麗珍拭了下眼角,眼眸看著身著紅色嫁衣,亭亭玉立的女兒,很是不捨。

    「去吧,莫誤了吉時。」范言志揮手,眼裡亦是不捨。

    出了門,迎親隊漸漸遠去。

    這賓客有范新志夫婦與范仲志夫婦招待,范言志與於麗珍則被李總捕頭帶去了刑部。

    於麗珍雖是庶女,但也是順風順水的,錦衣玉食。這還是頭一次進衙門,還是刑部的公堂。

    於麗珍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很忐忑。

    扭頭看了一眼范言志,見他臉色如常,於麗珍心也定了不少。

    刑部的公堂前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這范家二老爺不是為芳菲郡主守了好些年?怎麼的,今日被親生女兒給告到了公堂?」

    「可不是。」

    「哎呀,狀告生父,這**郡主可真是大逆不道啊。」

    「這親生母親都被謀殺了,難道還不能為母伸冤?」

    「真看不出來,那范二老爺居然是一個寵妾滅妻的人啊,平時看著是一個謙謙君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殺了人,還臉上刻字不成?」

    眾人議論紛紛,見著范言志與於麗珍被人帶了過來,眾人看著兩人指指點點,說話的聲音微微收斂了下去。

    「威武。」

    「回稟大人,兩名被告帶到。」

    坐在堂上的徐習遠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坐在他旁邊的夏承毓眼眸憤怒地看向范言志於麗珍兩人。

    刑部尚書王大人坐在堂前,將近五十歲的年紀,方正的臉龐,目光犀利透著正氣,抓起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何人?」

    徐習遠與夏承毓坐在王大人的下首。

    身著秋香色襖裙的**,神情淡然地站在公堂的中央。

    徐習遠坐在椅子上,身姿卓然,眼眸深處卻是難掩擔憂,初聽那**要上刑部,徐習遠只是問了一句**,「決定了?」

    「是。」晨色下的**笑容淡淡,臉上卻是帶著異常的堅決。

    范言志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旁聽的徐習遠與夏承毓,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

    「范言志叩見大人。」范言志跪下叩拜。

    「民婦范婦于氏叩見大人。」於麗珍跪下行禮。

    「大膽疑犯范言志,范婦于氏。」王大人看向兩人,「**郡主狀告你們兩人,謀殺芳菲郡主,你們認是不認?」

    「大人,冤枉。」於麗珍大聲回道。

    「大人,小女年紀小不懂事,又思母成狂,還望大人見諒。」范言志說道。

    范言志的意思很明顯,這謀殺之事是無稽之談,因**年紀小,又思戀母親發了狂,跑來刑部擾亂公堂。

    「哦?」王大人眼眸犀利地看了一眼范言志。

    「大人,世人皆知,范某與原配髮妻芳菲郡主鶼鰈情深,芳菲郡主仙去多年,范某一直未曾娶妻,就是為了追憶亡妻。」范言志面露淒然。

    芳菲郡主仙去,這范言志幾年未曾娶妻,房裡也未曾納過一個女子,這確實是世人皆知的事。

    如此情深意重的人,會是謀殺的妻子的兇手?怎麼看都不像。

    王大人眼睛看向於麗珍。

    於麗珍跪在地上,眼裡閃著淚水說道,「大人明鑒,早年芳菲郡主心善,對民婦如姐妹一般,民婦哪會做那傷天害理的事,這些年民婦更是一心向佛,大人,民婦冤枉。」

    這於麗珍持齋茹素,一心向佛,在京城素有活菩薩之稱。王大人也是知道的。

    王大人眼眸看向面前的狀紙上。

    狀紙上的筆跡清秀,端正。

    「來人,把這狀紙唸唸。」王大人喝道。

    旁邊的師爺,應了一聲,拿過狀紙,大聲念了起來。

    「吾,范氏**,幼年失母,孝三年,庵裡為母祈福,遭毒尼,放毒蛇,幸有婢女救之……。」

    狀紙言辭犀利,聲情並茂。

    師爺讀得鼻子發酸,雙眼濕潤。

    威武地站在兩旁的衙衛,都雙眼濕潤。

    夏承毓雙眼流淚,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冒起,眼眸如刀子一般看向范言志與於麗珍,師爺言罷,夏承毓憤慨地站了站來,「欺人太甚。」

    「二表哥。」**朝他淡淡一笑。

    「表妹。」夏承毓看向**,眼眸有著濃濃的疼惜與內疚。

    徐習遠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了夏承毓,眼眸殺意頓現。

    「夏二公子,公堂之上,不得喧嘩。」王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

    夏承毓胸膛上下急速地起伏著,怒視著范言志與於麗珍。

    「來人,帶葉嬤嬤。」王大人喝了一聲。

    「老奴參見大人。」葉嬤嬤被帶了進來,跪地行禮。

    葉嬤嬤把多年前聽得話,與保留著的證物都呈了上去。

    見著這葉嬤嬤,於麗珍抖了下,心裡惶恐了起來,這老嬤嬤怎麼還沒死?怎麼還被**那死丫頭給找著了?

    聽得那狀紙,范言志也驚艷了一把,開始聽說自己的女兒是探花郎的師妹,心想不過是途聽道說而已,不想這狀紙卻是寫得如此出色。

    聽得這葉嬤嬤的話,范言志很快回神,說道,「大人明鑒,就憑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嬤嬤說芳菲郡主是被毒害至死,實屬無稽之談。亡妻已去世多年,當年亡妻纏綿病榻很長時間,這南州府不少的大夫都是給亡妻看過病的,事情雖是過去多年,然,想必會有人有印象的。」

    范言志頓了下,看了一眼葉嬤嬤繼續說道,「這麼多年,那老嬤嬤在哪?遇見了什麼人?與什麼人一起?都不可知。所以,這老嬤嬤的話與所謂的證據確是有些不可信。還請大人明察。」

    范言志的意思很明顯這葉嬤嬤說不定就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畢竟她已經離開范府這麼多年了,芳菲郡主臥病在床的時候,確實是看過不少的大夫,這些大夫都可以為范言志做證,芳菲郡主是病死的。

    「言之有理。」王大人捋了捋鬍子,點頭,看向徐習遠說道,「不知六殿下意下如何?」

    徐習遠靠在椅背上,扭頭看向王大人說道,「范大人分析的有理。」

    說完看向**。

    **看向他淡然一笑,抬眸看向王大人說道,「大人英明,葉嬤嬤提供的證物對與不對,一對質就明白。」

    王大人眉頭一挑,面色卻是不變,「郡主的意思是有更確切的證人?」

    **點頭,「是的,大人。」

    「帶上來。」王大人說道。

    「證人就是——。」**伸手指向置放在一旁的金絲楠木的棺木,「就是我母親。」

    呃,已仙去多年的芳菲郡主。

    王大人臉色一怔,隨即點頭。

    「不孝女,開棺,你母親走了那麼多年了,如今不過是骸骨一副,你這個不孝女是鬧得你母親在陰間也不得安寧嗎?」范言志怒火直冒,扭頭看向**罵道。

    於麗珍狠毒地看了一眼**,頷首垂眸。

    **看向王大人淡聲說道,「雖只是骸骨一副,但是這裡面陪葬的物品,自還是有人認得的。大人,**當年年幼,母親的後事都是姨娘一手操辦的,這幅棺木這裡面是不是我母親,姨娘身邊的王媽媽一看就明白了。」

    「郡主說得有理,來人,帶王媽媽。」

    速有衙衛很快帶來了王媽媽。

    王媽媽顫著身體跪了下去。

    王大人問道,「王媽媽,當初芳菲郡主入殮可是經你手?」

    「回大人的話,是的。」王媽媽回道。

    「那你可瞧清楚了,這棺木裡的是不是芳菲郡主。」王大人喝道,「來人,開棺。」

    ------題外話------

    ╮(╯▽╰)╭噗,垂死掙扎吧!

    啊謝謝幾位親的票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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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jieyun913送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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