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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毓與范縝跟**一起去祭拜了芳菲郡主,因動土的日子定在二十二,有時間,三人也就在南州府逛了逛。
**在這邊住過幾年,卻是時間太久遠,重生歸來,也是匆匆而去,對於這個地方是沒有什麼印象的。
如今走來,雖是沒有京城那般富庶,卻也是風景秀麗,依山傍說的好地方。
日子飛逝而過,徐習遠在二十一黃昏時分返回了南州府。
夜風習習,**倚欄而立,仰頭看向天邊的明月。
「在想什麼呢?」徐習遠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側,仰頭看去。
「嗯,沒有想什麼。」**淡淡一笑,回道。
「在擔心?」徐習遠背靠在欄杆上。
**搖頭,「沒有擔心。」
擔心突變?母親會遷墳不成?
不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止自己把母親遷回京城的決心,范言志與於麗珍能做什麼?
如今一個被關在悔過樓,一個因為兒子范瑜而焦頭爛額,上一世,母親遷墳的時候,是靜塵現身阻止的。
這一世,她在當年就在水月庵與靜塵交鋒過,當時留有一線,就是為了今日。
她於麗珍不就是看中了靜塵師太貪財嗎?
那這一輩子她就讓靜塵師太早幾年浸豬籠!貪財還與人苟且的師太,真真是污了佛門境地。
「他們在天有靈,見到我們如今長大成人了,他們會很高興的。」徐習遠柔聲說道。
「嗯。」**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沉了片刻,扭頭看向徐習遠,見他臉色有些倦怠,說道,「你不用如此趕回來的,應該與你舅舅與外祖好好聚聚的。」
「表姑姑遷墳,我怎麼能不在場。」徐習遠說道。
「看你臉色有些不好,你趕了一天的路,早些如休息吧。」返回幾不到十天的時間,這南州府去東昌府馬車要三四天的路程,他快馬加鞭也得花上一天多的時間。
如此急匆匆地趕,他的心意,她懂,但是……
她不值得他如此相待。
她想報仇完了,就從此歲月靜好,平安安靜地過完這一生。
所以,這些年總是守著自己的一顆心,可能因為當年一路上京的緣分,對他是比他人要親三分,但也是保持著必定的距離。
**微歎了口氣,無憂若無歎氣了一聲,隱入茫茫的夜色中,落在了旁邊的徐習遠的心裡。
「想表姑姑了?」月色下的徐習遠愈加清貴,毓秀。
**淡笑,扭頭看向那清冷的月亮,「嗯,我在想,娘親在天上一定很高興,終於可以回去了。」
秀髮如雲,睫毛如羽扇一般,翹鼻,櫻唇,月色下的**如雕琢的上好的玉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芒,只是眉目之間比往常要更加清冷。
徐習遠輕咳了一聲,說道,「很晚了,明日還早起呢,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收回了目光,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清冷的月色下,徐習遠佇立了一會也轉身回房歇息。
準備了多天。
二十二這日一早,**,范縝,夏承毓,徐習遠都起了一個早,帶了人直接去墓地,南州府現任方知府也親自帶了不少人來幫忙。
別的不說,單是有六皇子徐習遠親自來了,這方知府當然是不敢怠慢,得了具體的日期便親自帶了人來幫忙。
**想著這說不定這方知府還能給自己作證,也就沒有拒絕。
這遷墳,當然是要作法的。
請了南州府最有名望的水月庵的尼姑們誦經作法,從幾天前就開始了,到二十二這日正好是整整七日。
遷墳這日,尼姑們是要到墓地當場誦經祈福,作法的。
這水月庵的事,是范縝去聯繫的,**沒有插手。
**等人到的時候,尼姑們已經到了,空氣中飄散的佛香遠遠的就能聞到,咚咚敲木魚的聲音,與那誦經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定睛一看,帶頭的尼姑可正是那熟人——靜塵師太。
幾年不見,眉目如昔,沒有歲月的痕跡,這眉眼間的風韻愈加嫵媚了。
徐習遠一看到靜塵師太,目光一凜然,一股蕭殺之氣就迸射而出。
「怎麼請了這個歹毒的尼姑來?」徐習遠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怒氣。
「大哥請的。」**輕聲回道。
徐習遠側頭看向**,見著她的神情,心裡瞭然,斂了臉上的怒火。
**先叩拜了。
然後是徐習遠,范縝,夏承毓三人叩拜。
這徐習遠一叩拜下去。
范縝錯愕了半響,目光看向自家堂妹**,卻見她臉色如常,並沒有一絲的異色,想了下,沒有出聲。
那方知府也是滿臉的驚訝地看向**與徐習遠兩人身上來回看,嚥了嚥口水,臉色如常地收回了目光。
至於夏承毓,徐習遠在離京的時候,早就跟他有了一番懇切是交談,所以,對於徐習遠這番做法,夏承毓沒什麼驚訝之色。
**看了一眼夏承毓,見他面無驚色,想了下,也就明白了。這徐習遠定是跟二表哥有說過什麼的。
等幾人叩拜了後,靜塵師太則就帶了尼姑們開始作法。
一番法事下來,靜塵師太這才雙手合十,朝**等人行了一個禮,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尼有幾句話當講不當講?」
「師太,還請直言。」范縝還了一個禮,說道。
**臉色平靜地看向她,說道,「師太,請講。」
靜塵師太看了一眼**,覺得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見過,仔細看了一眼,這心裡就咯登了一聲。
眼前容貌雅麗,氣質清麗的少女與記憶中的一個小女孩重合了起來。
是了,那年的女孩是范知府家的小姐,這芳菲郡主是范府二夫人,這眼前的少女便就是芳菲郡主的親女,**郡主了。
她……她怎麼親自來遷墳了?
想著以前吃過的鱉,靜塵師太心裡湧起一絲不安來。
**見靜塵師太看著自己的目光,知道她認出了自己,便淡聲說道,「師太幾年不見,別來無恙。」
「郡主安好。」靜塵師太雙手合十行了一個禮。
「原來郡主與師太是舊識啊。」方知府笑著說道。
「嗯,郡主幾年前為母祈福,在水月庵住過數日。」**眼眸淡淡地看向靜塵師太,說道,「曾經得過師太的照拂。」
「阿彌陀佛,郡主言重了。」
「原來如此。」方知府捋了捋鬍子,點頭笑道,「既是熟人,師太就無需客氣,直言便是。」
迎著**平靜如湖水的目光,靜塵師太冷不丁打了一個冷戰,捻了捻佛珠,這才穩定了心神。
「師太。」徐習遠抬眸。
徐習遠眉眼生的極好,目若點漆,卻又幽深如海,此刻這幽幽的目光如冬天的寒冰一般看向靜塵師太。
七月的陽光,靜塵師太的背脊卻升起一股寒意。
「師太!」方知府看向靜塵師太,催促著說道,「別耽擱了時辰。」
這眼前的人一個個都尊貴,但念及鬼神一說,他們還不得聽自己的?靜塵師太看了**一眼。
**目光清澈如水,「師太,如今倒是見外了不少。」
靜塵師太見著**的神情如常,心裡交戰了一番,終是抵不住金錢的誘惑,想來當年自己是故意為難**郡主,今日自己則是涉及到風水鬼神之說,這**郡主定是找不到自己的錯處的。
靜塵師太想了片刻佛塵一甩,伸手朝四周指去,說道,「此地,南北西三方靠山,東邊臨水,是極其難得的風水寶地。」
**目光隨著她的手指看去,點頭,「嗯,看起來確實是。」
「看來範大人也是花了心思的。」徐習遠也點了點頭。
范縝與夏承毓也點了點頭。
「聽聞范大人對先妻芳菲郡主甚是癡心,果然是。」方知府說道。
靜塵師太見著他們的反應,心裡就更加有了底,「如此好的風水寶地,能庇佑後代,極是難得的。」
稍頓了下,繼續說道,「這些天,貧尼算了芳菲郡主的八字,也算了仙去的時辰,昨晚給芳菲郡主卜了卦,這遷墳實乃凶兆啊。」
**冷笑,終於說到點上了。
「凶兆!」范縝驚了一聲,「師太,那可如何是好?可有什麼化解之法?」
「凶兆啊!」方知府也沉吟了一聲,「師太,這郡主千里迢迢為母親遷墳,你可得給想個法子。」
夏承毓皺眉,看向靜塵師太,說道,「方知府說的有理,師太,你可得給我們想一個化解的法子。」
徐習遠看了一眼**,見她臉上帶著嗤笑,眼眸犀利地看向靜塵師太,「師太,你說的可是真話?」
**嗤笑著看向靜塵師太。
這世人最是敬仰先人,這鬼神陰靈之事世人都敬畏著。這倒是一個最好阻擾的辦法了,想必前一生,靜塵師太也是如此阻止了母親遷墳一事吧。當年自己沒有親自來,大哥與四哥范瑜來的,卻是白跑了一趟母親的墳沒有能遷回京。
那般狠,讓母親孤零零地留在南州府。
這一生,她會親自把母親接回去,誰都不能阻止!
**眸光一冷,看向靜塵師太,說道,「師太,如果硬要遷呢?」
「郡主還請三思。」靜塵師太雙手合十,朝**行了一禮,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郡主等一意孤行,這遷墳不僅會讓芳菲郡主的陰靈無法安寧,還會禍及家人,子女不得善終。」
這靜塵神態凝重。
子女不得善終?母親就她一個女兒,靜塵師太也是抓了這常人的心思,一般的世人,聽得她靜塵這番話,定是會打消這遷墳的念頭了的。
但是她都死過一次的人,還怕這些?
更何況——!**冷冷地看向靜塵師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靜塵難道真是為了自己著想?**心裡很肯定,她必是受人之托,說了的這些話,無非就是為了阻止母親的墳墓遷回京城。
活禍及家人,連累子女!
范縝目光看向**,「七妹妹。」
這如此重的話,遷墳的事,范縝就打消了不少,這禍及范家,他是范家這一輩的長子嫡孫,凡事就得為范府考慮。
夏承毓考慮了一下,扭頭看向**說道,「表妹,你做主,二表哥支持你。」
**心裡一暖,點頭。
「你這話可有憑證?可別裝神弄鬼唬弄人。」徐習遠皺眉,目光掃向靜塵師太。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靜塵師太低頭垂下眼瞼,唸了一聲佛偈。
「師太,你就上心,給郡主殿下指一條明路吧。」方知府打著圓場看向徐習遠說道,「這水月庵香火最是鼎盛,靜塵師太在南州府很名望的。」
**朝徐習遠笑了一下,說道,「母親從小在京城長大,在這南州府背井離鄉,孤零零的,我想母親在天有靈,也會同意回京的。至於這墓地嗎?京城那麼大,還找不到一塊比這更好的墓地?」
**的意思很明顯,遷墳是遷定了。
「七妹妹,事關重大,不可魯莽行事。」范縝急忙說道。
「大哥哥的意思是,這墳不遷了?」**扭頭看向范縝。
目光銳利而冷淡。
「我不是這個意思。」范縝擺手說道,「事關重大,要不給京城寫一封信,讓祖母與二叔拿主意?」
讓他們拿主意?**心裡嗤笑了一聲。
范縝見著**的神情,又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師太在這裡頗有聲望,七妹妹,這也是為了二嬸著想。」
**看了范縝一眼,目光看向靜塵師太,揚了揚眉,「頗有聲望?」
扭頭,喚道,「冰片,把人帶過來吧。」
「是,郡主。」冰片應了一聲,轉身。
眾人不知道**葫蘆裡賣得什麼藥,靜塵師太心裡一緊,不久前被壓下的不安更加惶恐了起來。
不到片刻,冰片返了回來,手裡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身後跟著一個三十歲上下身著青色儒衫的男子。
小女孩見著這麼多人在,骨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了過來,目光一下就黏在了靜塵師太的身上,臉上閃過雀躍,掙脫了冰片的手,撒著小腿朝靜塵師太跑了過來,「娘親。」
靜塵師太臉色刷的一白,看向小女孩說道,「小施主,你認錯人了。」
跟在冰片身後的男子,臉色也是一白忙快走了幾步,一把抱起了小女孩,說道,「小寶,她不是娘親。」
小寶見著靜塵師太不理自己,兩眼立即就委屈地紅了,眼淚汪汪地摟著男子的脖子,眼眸卻是看向靜塵師太哭著說道,「娘親,我是小寶啊。」
小女孩皮膚白白的,雙眼烏溜溜的,身著紅色的襖裙,粉雕玉琢,這眉眼與那靜塵師太如出一轍,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方知府帶來的人有人認出了那男子,在方知府耳邊耳語了幾句,方知府抬眸看向那男子,蹙眉,「張秀才,這是怎麼回事?」
「小女自小失母,讓大人見笑了。」張秀才朝眾人行了一個禮,目光又看向靜塵師太,歉意說道,「得罪師太之處,還請見諒。」
「方大人,這有人是準備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冷笑看了那男子一眼,說道,「你以為就憑你這一兩句話,就能與靜塵這尼姑脫得了干係?」
**眼睛看向小寶,「這孩子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徐習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看向方知府,說道,「什麼有聲望的師太,不過是欺名盜世罷了,方大人。」
「六殿下,微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殿下與郡主一個滿意的交代。」方知府跪地。
「這老尼姑在南州府打著師太的幌子,欺騙了這麼久,方大人你該給南州府的百姓一個交代。」徐習遠冷冷說道。
「殿下,郡主饒命。」那張秀才摟了小寶,嚇得渾身顫抖。
「方大人,公事為重。」徐習遠看了一眼方知府。
「是,是。」方知府連連點頭,起身,喝道,「來人,將張秀才,靜塵等帶回衙門。」
「方大人,師太是出家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過……」**望了一眼蒼白如紙的靜塵說道,「不過,方大人可以一試滴血認親。」
靜塵師太絕望地看了一眼**,任憑那衙役拖走。
「多謝郡主指點。」方知府看向**說道。
「方大人,我大哥哥是花了不少的香火錢請了她靜塵來作法的,不想她卻是如此敷衍了事,還口出狂言。」**蹙著眉頭說道。
「范大人在這裡為官多年,想必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徐習遠說道。
兩人的意思很明顯,這靜塵是受人指使。
「請殿下,郡主放心,微臣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方知府抱拳說道。
等方知府等人走了,**扭頭看向范縝,「大哥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范縝忙罷手,直說沒有。
「這沒人作法,可咋辦?」剛那靜塵師太是做了一半,如今剩下的尼姑也是心驚膽戰的。
**看向來路,路上遠遠一個方丈帶著幾個和尚往他們這邊走來。
「我讓冰片請了如來寺的方丈作法的。」**解釋了一句,那靜塵師太如此的人,**當然不會真心讓她作法,於是讓冰片請了如來寺的方丈誦經祈福,時間剛好也是七天。
范縝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有了如來寺的方丈親自來作法,事情很順利。
金絲楠木的棺木。在地下葬了多年,依舊如新。
「母親。」**心裡喚了一聲,胸口酸酸的,伸出手撫向棺木,觸手冰涼。
「表妹。」夏承毓喚了一聲。
**垂了垂眼瞼,收回了手,「二表哥,我沒事的。」
「好了,該回去了。」徐習遠伸手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側。
「嗯。」**點了點頭。
「小心一點,出發了。」夏承毓朝抬著棺木的人,喊了一聲。
「走咯。」眾人吆喝了一聲,抬了棺木朝馬車走去。
水月庵的靜塵師太與張秀才苟且,還育有了一女,這一消息轟動了南州府。如此傷風敗俗,該浸豬籠。
而,這遷墳一事,靜塵招供出來的結果,把方知府嚇了一跳,居然是范大人授意。
靜塵師太是收人錢財,這到底是不是范大人,靜塵也不能肯定,把那銀票與信交給了方知府。
方知府看著那信與銀票很是傷腦筋,覺得棘手,就把徐習遠等幾人都請了過去。
把事情一說,范縝很是驚訝,「二叔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只怕是有人誣陷范大人。」方知府接了范縝的話推測說道。
「死者為大,居然還陷害父親,這幕後之人,真真是其心可誅,。」**大怒。
徐習遠看了一眼**,考慮了片刻,說道,「方大人,靜塵這妖尼污蔑京官,此案就不能如此了結,不如上報刑部,這范大人在京城,這靜塵就押解進京」
方知府捋了捋鬍子,朝徐習遠行了一個禮,「多謝六殿下提點。」
靜塵牽涉到京官范大人,這靜塵就被押解進了京,張秀才直接被了浸了豬籠,那小寶年紀小,方大人念其稚子無辜,讓人遠遠地送了人。
當夜,徐習遠就拉了**遠遠地隔開了人,問道,「當年你就知曉那尼姑的事?」
**笑了下,不可置否。
前生,靜塵師太因為與張秀才苟且生下一女被浸了豬籠,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做生不如做熟,這靜塵自己是知道她的死穴的,所以當年她沒有揭發靜塵,等的就是今天。這若是發難了靜塵,那范言志與於麗珍不知會誰來阻攔。
「難道說,……?」徐習遠看向**,「當年也是有人故意指使她的?」
**淡淡地笑著。
徐習遠疼惜地看著她,目光如水一般溫柔。
這邊的事一了,**徐習遠等人也啟程回京。
回去的時候,因帶著棺木,所以**等人選了水路。
這水路雖是要繞一段,但是可以讓水師輪流休息,晚上也可以趕路,所以算來,這與陸路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一路不多言,越接近京城,越是沉默,這徐習遠看著她就很是擔心,生怕她憋出病,於是每日裡折騰著夏承毓一起逗她說話。
終在十月初十那日的清晨抵達了京城的碼頭。
「終於到家了。」范縝站在船上,眺望著人來人往的碼頭,感歎了一句。
**走出來,「大哥哥想家了。」
「七妹妹,今日是六妹妹出閣的日子。」范縝轉頭看向**說道。
「嗯。今日初十呢。」**點頭,說道,「這大喜的日子,我還是等一會在回去,大哥哥你先回去給祖母報個平安。」
范縝點頭。
兩人若是就這麼回去,沒準與迎親的碰個正著。
范縝想了下,搖頭說道,「七妹妹先回去,我回頭把嬸嬸的棺木運回去。」
「不用,這邊不用擔心,有二表哥與六殿下在呢。」**一口拒絕。
范縝見她如此,也不再堅持,等船靠了岸邊,與**徐習遠夏承毓三人告辭,就直接往范府而去。
「表妹,不如先下船走走。」夏承毓看著**目光沉沉,就提議說道。
「不,我們現在就走。」
夏承毓不解,「現在就走?」
「去哪?」徐習遠扭頭看向衣袂飄飄的**,問道。
「刑部。」**眼眸一片冰冷,兩個字幾乎是從唇齒中咬出來。
范縝風塵僕僕地回了范府。范府大門上掛著大紅的燈籠,門口還掛著紅綢。
「大少爺您回來了。」門房一見范縝,忙迎了上去。
「這迎親的隊伍什麼時候到。」范縝把馬兒遞給了門房。
「快了。」門房點頭哈腰接了馬,「這老夫人與大夫人,大老爺可是天天念叨著大少爺呢。」
「嗯。」范縝輕嗯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襟與頭冠,抬腳直接朝老夫人的榮安堂走去。
府裡一片喜氣洋洋,大紅的燈籠,各下人也穿著一新,臉上都帶著笑容,進了屋,范縝朝范老夫人行了禮。
「看這孩子瘦得?」范老夫人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范縝,問道,「你七妹妹呢?怎麼不見她?」
「七妹妹說,今日是六妹妹的好日子,怕撞了六妹妹的喜氣,等會再回。」范縝笑著回道。
「難為她想得如此周到。」范老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
「出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這趕路累不?」范老夫人看向范縝問道。
「不累,回來的時候,我們走的水路,這一路很是輕鬆。」范縝搖頭回道。
「嗯,這主意好,這水路你們肯定不如陸路那般辛苦。」范老夫人點頭。
祖孫正說著,一個丫頭連滾帶爬滾了進來,「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大好的日子,說什麼話呢?」范老夫人笑容一下就頓了下去,怒目看向那丫頭。
丫頭顫抖著說道,「刑部,刑部……的人來了。」
「刑部的人來有什麼奇怪的,今日是范府大喜的日子。」范老夫人怒道。
「他們,他們……是來抓二老爺,與二夫人的。」丫頭哆嗦著回道。
「你說什麼?」范老夫人騰地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
「怎麼回事,說清楚。」范縝忙其實扶住了范老夫人。
丫頭嚇得抖成一團。
「秦媽媽,你快讓如意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范老夫人扶著范縝穩住了身子,吩咐說道。
「是,老奴這就去。」秦媽媽應道,忙走到門口招了如意吩咐了一聲,然後又給范老夫人沏了一杯寧神茶,「老夫人,沒事的,先喝杯茶。」
范老夫人伸手接過茶,一口一口地喝著。
「祖母,這幾個月府裡可是有什麼事?」范縝看向范老夫人問道。
范老夫人搖了搖頭,「倒是有一件事,那曹先生被辭退了。」
范老夫人心裡一個咯登,難道是曹先生出了什麼事,這刑部查到范府來了?
曹先生怎麼會被辭退了?范縝疑惑地看了一眼范老夫人,說道,「應該沒有什麼事的,這刑部說是來找二叔與二嬸,說不定有其他的事。」
說完把那靜塵的事與范老夫人簡單地說了一遍。
「這,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范老夫人驚道。
「想來那尼姑也應該是抵京了,這刑部應該是找二叔二嬸過堂問問話而已。」范縝說道。
范縝剛說完,如意就急色匆匆地返了回來,「老夫人。」
「可有打探到什麼?」范老夫人忙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看向如意。
「老夫人。」如意臉色凝重地看向范老夫人說道,「是郡主,郡主告上了刑部,說二老爺與二夫人謀殺了芳菲郡主。」
「什麼?」范老夫人不敢置信地驚呼了一聲,七丫頭上告了親生父親?上告父親與於麗珍謀殺芳菲郡主?那芳菲郡主不是病死的嗎?
思緒翻轉,范老夫人只覺得眼前發黑,眼前一黑,往後倒了下去。
------題外話------
托腮,對薄公堂,讓他們怎麼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