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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遇險 文 / 鳳子君

    孟婷婷和冬雪兩人都臉色煞白煞白的。

    「**。」一見到**,孟婷婷揪住她的衣袖,眼裡強忍害怕的淚就直接滾了下來。

    遇到路匪,她膽子再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平時嬌生慣養的,丫頭婆子環繞,剛又見到家裡的護衛都拋下她跑了,這心裡就一顫一顫的,見到**就如同見到親人一般,裝的鎮定一下就崩潰了,剛硬生生壓下的恐懼都全部湧了上來。

    **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該如何說,如若是再告訴她大約這是有人要陷害她,這要是如何撐?

    這話還在舌尖打轉,姜寧和丫頭雨竹也爬了上來。

    這平時寬敞的馬車一下就擁擠了下來。

    姜寧的臉也是煞白煞白的,可還是咬著牙鎮下了心,上了馬車見到握住**的手直掉眼淚的孟婷婷就戳著她的額頭說道,「莫哭了,你平時的那股子凶悍去哪了?這**比你還小呢,她都沒掉淚珠子,你倒先掉了起來。」

    **和姜寧對視了一眼,都從眼裡看到了彼此的擔心和憂慮。

    這姜寧的話一說倒讓孟婷婷收住了淚,直接用衣袖抹臉上的淚痕,看向兩人說正事,「眼下我母親給安排的護衛都跑得差不多了,他們先擋一陣,我們跑去官道求救,寧寧,**你們兩意下如何?」

    姜寧點了點頭又搖頭,「這雖是不到一里路,可他們人多,只怕我們是跑不過他們的。」

    「往官道求救,不若往回跑,回頭的路雖然遠一點可是往回跑是樹林,好掩藏,而且南郊這邊的莊子不少,只要我們能夠跑到最近的那家莊子求救要來得安全。」**說道,突然又搖頭,「不行,也不能往回跑。」

    既然是在這裡點上讓人埋伏襲擊他們,不是她多心,萬一往前跑,往回走都早已佈了挖好了陷阱等他們跳呢?往前往後是未知的陷阱在等著她們,還不如在這裡解決了眼前的障礙。

    孟婷婷見著兩人駁回了自己的提議,又聽得**如此一說,回神仔細想了想,臉一下就變的灰白,眼都紅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扭頭掀開了車簾,眼角朝周邊環境觀看了一眼,說道,「走,跟我下車。」

    說罷了下了車,抬手指了一下路旁的一塊大石頭,看向兩人問道,「冰片略懂武,有她幫忙應該是可以打過他們的。你兩敢不敢跟我爬上去?」

    這石頭生得巨大,從路邊的崖上凌空往外伸出了出來,若有半丈寬余,足夠容下她們三人了。

    姜寧和孟婷婷隨著她的手指望了一眼,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們一起找個地方藏著,不要出聲。」**掃了一眼馬車旁臉色發白的婆子和車伕,看向豆蔻和雨竹冬雪三人說道,然後朝冰片點頭示意了一番,先行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剛冰片是擔心不在她的身邊,會有人趁機偷襲她,剛提的往前走往回跑去求助看似是上策也是常人下意識的反應和想法,但是如此一來她們就散了開來,路匪肯定會散了人手抓獲她們,如此會拖冰片的後腿。而如今她們三人若爬上這巨石,明著看似乎是作繭自縛無路可逃,卻能讓路匪「安」心,也能讓冰片專心應敵。

    她手上有手鐲,那鐲子裡的銀針都是淬了她自己鑽研的毒的,這還沒有試用過的,也就是讓冰片抓只夜貓野狗試過幾次,眼下看來是有用武之地了。

    姜寧和孟婷婷不知道**除了冰片還有後招,他們只想著與其被路匪抓住,還不如自救,而且當初**都敢千鈞一髮救駕,那肯定是有把握的,萬一要是這最後她們敗了,到時候不如自己跳下這石頭來個自我了斷,總是比被路匪抓住凌辱來得好。

    姜寧和孟婷婷兩人到底沒有和**一般習過一招半式的,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已是香汗淋漓,白嫩的手也被石頭給蹭破了皮,一絲一絲的抽痛,膝蓋的裙子也破了,兩人一爬上去就軟攤了下去,大口大口喘氣。

    **也顧不上她們兩個,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下面的戰況,此刻清白和身死才是最重要的,小小的皮肉傷算不了什麼。

    豆蔻,冬雪和雨竹尋得了路旁的一堆亂草裡,和三人帶的幾個婆子摀住嘴一聲不吭抖索著抱成了一團。最開始是恐慌和害怕,可很快都明白了過來,作為丫頭,伺候人的婆子,她們很清楚,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回去一個都活不成,好在她們也在高門大戶裡的人,這下也只能聽得**的意思不出聲沒得給人拖後腿。

    那些個路匪見**三人爬上了石頭,倒是有些意外,尤其是帶頭的留著小鬍子的大哥,微瞇著眼睛看了三人爬上去的石頭看了幾眼,蹙了蹙眉頭,隨即嘴角爬了一絲笑意。

    八個護衛對抗他們二十來個路匪,一交手,八人都暗暗冷汗直冒,這些路匪都是練家子的。

    「兄弟們,今日誓死保衛小姐的安全。」帶隊的護衛早已是跑得不見了蹤影,這說話的是眼眸赤紅一臉正義十九歲的阿木。他幼年父母早逝,孤苦無依因偷了一個包子差點被人打死的時候,幸得侯府夫人路過相救帶回了侯府,在侯府裡做些雜物跑跑腿,後來得了一老護衛的眼就習了幾招,三年前正式當了護衛。

    「誓死保護小姐。」餘下的人也是激昂吼了一聲,他們每人都多多少少受過夫人的恩惠,晉陽侯府夫人待下人極是寬厚的。

    「上,一個不留。」小鬍子路匪摸了摸嘴角揚手,掃了一眼草叢裡,「那些個丫頭水靈靈的,兄弟們等會也開開葷。」

    「殺。」路匪霎時群情激揚。這高門大戶的丫頭可是養得比小家碧玉還還好,更何況還是跟在小姐身邊的丫頭,那就是更加細皮嫩肉,美貌無比。

    眾人一陣邪笑,「哈哈哈。」

    那三角眼更是放肆,伸手指著身著綠色衣裙的豆蔻,說道,「大哥,那個娘們,我要了。」

    說著,不忘咂巴了一下嘴,就差流口水了。

    「找死。」冰片冷哼了一聲,提氣腳尖朝著地上的劍飛了一腳,地上的劍直直地朝三角眼飛了過去。

    三角眼笑得正得意忘形呢,也沒有注意朝他們走過來的冰片,那小鬍子大哥倒是見到了,伸出手裡的劍擋了一下,劍偏了下從三角眼的右臂穿刺而過。

    「啊。」三角眼的笑聲戛然而止,低頭看著從穿透自己右臂的劍,血隨著劍滴答滴答往下流,三角眼哇的一聲,抱住手臂打起了轉轉來。

    小鬍子斜睨了三角眼一眼,伸手一把把他右臂上的劍抽了出來,三角眼右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三角眼立馬痛得呲牙咧嘴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冰片,「臭娘們,等會爺讓你生不如死。」

    一旁的另一個身著藍衣的路匪趕忙撕下子的一方衣角利索地幫三角眼包紮了起來。

    「小姑娘,有兩下子。」小鬍子提著劍,看向冰片一笑,說道,「做人丫頭不容易,大哥我也不為難你,放你一馬你走吧。」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也不敢輕敵,眼眸一點都不放鬆地盯著冰片。他用力擋的一下,居然還能穿透三角眼的右臂,可見眼前的丫頭武功可不一般般,是有幾下子的。

    冰片甩都不甩他一眼,直接抽了束在腰間的軟劍,挽了一個劍花朝他襲了過去。

    小鬍子忙提劍迎了上去。

    冰片冷冷的眼眸如數九寒天的冰刀子一般,手上使出招數直逼他的門脈,小鬍子險險避開了一招,往後退去。

    其他的路匪注意到這個情況,奔過來五六個幫忙。

    阿木等人鬆了一口氣,見到冰片如此心裡更加安定了下來,招數也更加穩當了起來。

    緩過神來的孟婷婷和姜寧見著冰片如此的身手,懸著心也放了下去。

    孟婷婷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看著和七個路匪打成一片的冰片,眼眸灼灼,「好厲害哦。」

    **見著漸漸穩定下來的打鬥,也是就稍微放下了心,看向兩人一笑點頭解釋了一句,「去年養傷的時候,是她伺候我的,表舅見我喜歡她,就給我了。」

    聽得是皇帝給的人,姜寧和孟婷婷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問了。

    「死娘們,看爺不收拾了你。」三角眼一包紮好了手臂,就叫囂著左手甩著一個流星鏢朝冰片甩了過去。

    冰片正專心對付圍著自己的奇人,見那三角眼從後門偷襲,**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孟婷婷更是掩嘴低呼,「冰片小心。」

    卻見冰片挽了一個劍花,一個旋轉,腳尖在一個路匪刺過來的劍上一踩,人如燕子一般往空中一飛,那流星鏢生生朝著面對著冰片的路匪襲去,三角眼來不及收手,眼睜睜地看著甩出去的流星鏢嵌入了自己兄弟的身上。

    「我草你老子娘的,老三你個沒長眼睛的。」中鏢之人痛得直罵娘。

    三角眼還沒得及解釋,旋在空中的冰片已是旋轉著挽了一個劍花,如天女散花一般降落在地上,劍花如閃電一般朝圍住她的路匪襲去,三四個人胸口中劍掛了彩。

    開始為三角眼包紮的藍衣路匪見情況不是很妙,眼眸看向站在石頭上做壁上觀的三位嬌滴滴的小姐,眼眸一轉,快步跨了過去,低頭朝手心吐了兩口,搓了搓手伸手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如猿猴一般往上攀去。

    孟婷婷和姜寧一見,拔下頭上的金簪子就要往下砸,**伸手一攔,朝兩人輕輕一搖頭,讓兩人往裡站去,自己在擋在了前面。

    「這石頭這麼高,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是沒命了,乖乖的,跟大哥我下去,不會傷著你們的。」藍衣路匪仰頭看著**,笑著誘哄。

    **看著她一步一步往上爬,瞅著他越來越近,嘴角勾起一絲甜笑,「大哥還是你下去吧。」

    言罷,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腕戴的鐲子上的紅寶石上一按。

    在陽光下閃著藍色光芒的銀針射了過去。

    藍衣路匪暗道一聲,不好,忙閃避,卻還是有三針銀針直直射在自己的肩上。

    他單手攀住了石壁,伸手把肩上的銀針拔了下來,「臭丫……」

    三個字還沒有說完,睜著雙眼大驚失色看向**,雙眼裡充滿了驚恐和不敢相信,看著**嘴角泛著的笑意,「你,……。」

    一個字還沒說完就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地面墜了下去,吭都沒有吭一聲,抽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孟婷婷和姜寧站在後面不知道**的動作,只聽得撲通一聲巨響,然後就沒了聲息。

    「他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轉頭,眨巴著眼睛朝兩人淡淡地說道。

    呃,兩人一臉不敢置信,探頭往下看了一眼,那人果真是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孟婷婷一臉後怕,拽著姜寧的衣袖,「好險,還好剛才我們爬上來了。」

    見著死人,姜寧也是一臉的懼怕。

    兩人心裡一想,若是她們兩個一個不小心,那……兩人不由得伸手揪住了**的衣袖。

    這邊的人掉下去摔死了,那邊的戰況也差不多收尾了,阿木等八個護衛都受了傷,身上都掛了彩,冰片倒是沒有受傷,就是頭髮亂了,衣袖被劃破了幾下。

    二十八個路匪,活捉了四個。

    **等結果好了,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來,利落地攀著石壁,下了地。

    姜寧和孟婷婷卻是沒有先前逃命那般膽大了,抖著腿下不來了。

    **仰頭,「下來,沒事的,掉下來了有冰片接著,絕對不會跟他一樣。」說完踢了踢地上的人。

    兩人一一試探著伸出了腳,卻還是顫抖著收回了腳,不敢往下了。

    **仰著頭,見著兩人不敢觸碰的手,轉頭看向冰片,「恐怕是她們的手上去的時候受了傷。」

    這會能上去抱她們下來的只有冰片了,先別說護衛受了傷,就是沒有受傷,也是不能與孟婷婷與姜寧有肢體接觸的。

    「小姐,奴婢知道了。」冰片點了點頭,利落地攀了上去,一個一個抱住跳了下來。

    等到主子安全了,躲在一邊的丫頭和婆子車伕見著眼前的狀況,這剛看的打鬥他們都是親眼瞧著的,這一下松下心來,一個個腿都軟了相互攙扶著從草叢裡爬了出來,

    被活捉的幾個路匪都抖索著身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向散著冷氣的冰片,這弱質女流居然輕輕鬆鬆就打了他們一個落花流水,至於那些幾個護衛他們是沒有放在眼裡的。

    話說人有失策,馬有失蹄,說的就是他們幾個了。

    四個人中還有那開始吼得最為凶悍的三角眼也在列。這下黑著臉,看著**旁的冰片唇都白了,雙腿抖得如篩糠,就怕冰片一個不高興,了結了自己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哼都不敢哼一聲。

    **三人出行,準備得是很齊全的,雖是小小的出來遊玩一天,這常用的藥是隨身帶著的,豆蔻幾人拿了金瘡藥受了傷的護衛相互包紮了一下。

    冬雪和雨竹看著孟婷婷和姜寧血肉模糊的手,含著淚花給兩人清理了手上的傷,上藥包紮。孟婷婷和姜寧兩人聞著那血腥味臉色灰白灰白的,乾嘔了幾下。

    **不著痕跡地查看了兩人手心的傷,又握著兩人的手腕把了脈,放了下心。

    扭頭看向被捆綁如粽子的四個路匪。眼眸裡閃著陰芒。

    「膽子夠大啊,竟敢攔劫本郡主。」**走了過去,嘴角洋著笑。

    聽得是郡主,四人當下臉如死灰,睜著眼睛看著**頭搖得如撥浪鼓,奈何嘴被塞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給冰片示意了一下,冰片走了過去,把三角眼嘴裡塞的布條給扯了。

    三角眼一下能夠說話了,一個踉蹌匍匐在**面前,磕頭大聲告饒,「郡主饒命。」

    「饒命?」**挑眼看去,「你們剛剛一個個怎麼沒想到給我們一條活路?」

    三角眼吱唔了一下,磕頭,「郡主明鑒,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繞了小的,郡主最是心慈,是廟裡的菩薩,饒過小的們吧。」

    這,幾頂帽子倒是戴得高,**輕笑,「你可是求錯了,本郡主是出了名的惡女一個,這菩薩可最是心腸軟,你可別污了菩薩的賢名,本郡主可是擔當不起。」

    三角眼語塞,平時見風使舵多了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平若聽聞那些個高門大戶的小姐最是心善不過,一個個跟觀世音下凡似的,可是眼前的**年紀最小看著柔和清麗應該最是心善不過,然卻是油鹽不進。

    三角眼眼睛滴溜溜轉了了一圈,哀求道,「郡主,小的也是不得已,上有六十的瞎眼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眼見這家裡揭不開鍋,就要餓死人了,小的們也是為了一口飯吃,沒想冒犯郡主,還望郡主明察……」

    三角眼聲情並茂的話還沒有說完,包紮好的孟婷婷把胃裡的不適壓了下去走了過來,一腳踹了過去,「再編,割你舌頭。」

    三角眼被一腳踹得痛得呲牙咧嘴,卻是看得孟婷婷一眼,眼光閃爍了幾下,哭喊著求饒。

    「看來是他一隻胳膊還不夠啊。」**輕飄飄地掃了眼他流著血的手臂,「冰片,找把鈍一點的劍來,……。」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三角眼看著冰片冷著臉真的去尋劍,就告饒說道,「小的們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小的們只是要嚇唬嚇唬晉陽侯家小姐罷了,沒有要衝撞郡主之心。」

    「殺千刀的,說,是誰讓你們來嚇唬我的。」孟婷婷聽得一把操起地上的一把染著血的劍,直直地指向三角眼。

    三角眼面露恐懼,卻是再也不吐半個有用的字來。

    其他三人也是如蚌殼一般,撬不出半個字來。

    **和姜寧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扶著孟婷婷往馬車走去,孟婷婷眼眶通紅,伸手揪住兩人的衣袖,「寧寧,**對不住,是我連累了你們兩個。」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這我們不都好好的嗎?」姜寧難得柔和了神情,溫柔說道。

    「姜姐姐說得對,孟姐姐我們可是爬過石壁,也是有了過命的交情了,可別說這樣的話。」**軟著聲音說道。

    孟婷婷眼眶裡的淚一下就滾了下來,一手拉著一個嗚嗚哭了起來。

    姜寧也濕了眼,**眨了眨眼,讓豆蔻幾人收拾下準備啟程回城,不然這城門關了,她們可得要進不去了。

    「我們一起吧。」到了侯府的馬車旁,孟婷婷一手拉著一個不放手,**和姜寧點了點頭,準備上馬車。

    卻聽得遠遠的有一行人騎著馬兒從莊子那邊的方向往這邊來,**想可能也是去南郊莊子上遊玩的哪家勳貴回城。

    待近了,**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柳恆之,居然是柳恆之!

    他這個時候怎麼會如何巧合地出現在這裡?**蹙眉。

    路匪,不一般的路匪,逃跑的護衛,恰巧出現的柳恆之……

    如果開始說是猜測,那**這會是有了八分的肯定了。想來,前世柳恆之是如此英雄救美的吧。

    柳恆之帶了五六個家僕,見到**三人是一愣,然後又見著地上橫的屍體,臉上的笑容一下就退了,面容嚴肅立馬下了馬車,朝三人走了過來,拱手問道,「郡主,姜小姐,孟小姐,可有受傷……?」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用眼光掃了掃地上的橫屍。

    「柳世子。」孟婷婷哭得雙眼通紅,可是也跟姜寧微微行了一個禮、

    「這是怎麼回事?」柳恆之看著就覺得心驚,她們三個弱質女流,這遇到這樣的路匪,他本來平日就是一個極是好風雅之人,很是憐花惜玉,這下看到三人紅著眼,平日吟詩舞墨的柳恆之瞬間心裡湧了一股子豪情,「大膽狂徒,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攔路搶劫。」

    這說的話也豪氣了起來,甚是大義凜然。

    **查看著他的神情,似乎也是出乎意料,不是和人有合謀在先的樣子,想必也是被人算計了吧。

    **側目看了眼孟婷婷,如果是重演了前一世的事,那前生柳恆之他能被人算計了娶到了孟婷婷如此好的女子,也算是燒了高香了。

    柳恆之是大義凜然,肝膽照天,號召了一干家僕想要為三位嬌滴滴的佳人出頭,可惜的是路匪都被誅殺了,除了四個被活捉綁了的。

    於是他空有一腔熱血,也沒地方發洩了,只好抹著鼻子溫柔地對著三人說道,「郡主,姜小姐,孟小姐,不用害怕,我這就護送你們一路回城。」

    **三人對視了一眼,也點了點頭沒有跟他特別見外。

    「還煩請世子留兩個人處理一下這些屍體。」姜寧掃了一眼,說道。

    這開始阿木幾人都受了傷,其他又都是弱質女流之輩,**三人開始倒是有想這個問題,可惜幾個護衛都受了傷還要護送她們回城,是萬不能留人處理的,這下有人送上門來,那還不得好好利用。

    這不管事情怎麼處理,這京郊橫著這麼多的屍體,總不是個事,於是姜寧就先行開了口。

    「當然。」柳恆之拱手,安排了兩個人留下。

    **三人這才一起上了晉陽侯府的馬車。

    婆子坐後面的馬車,**讓冬雪和雨竹兩人上了馬車伺候,豆蔻和冰片則讓她們去了**自己的馬車。

    冬雪和雨竹也是玲瓏的人,小心給三人沏了安神的茶,又上了一些備的乾果,兩人一起爬了出去坐在了車轅上,留下三人在裡面好說話。

    **是不知道誰會陷害孟婷婷,卻也不好開口想問。好在三人都是毫髮無損。

    「肯定是孟思思那個賤人做的。」沉默了一會,孟婷婷咬牙切齒,手指甲碾著桂花糕,就恨不得那手心裡的桂花糕就是那孟思思一般。

    **是有些不解,姜寧則是歎了一口氣。

    孟婷婷見著**如此,也就跟**解釋了一番。

    這孟婷婷的母親侯府夫人楊氏只育有孟婷婷和已經出嫁的孟琳琳兩女,侯府老夫人看著媳婦蹦不出一個兒子出來,千般挑剔,父親晉陽侯又寵著妾室張氏,這孟思思就是張氏所出,張氏還育有一個兒子,雖是庶出,但是卻是長子,有兒子傍身,有侯爺的寵愛,加上侯府老夫人也偏心睜隻眼閉只眼不管一心養花逗貓頤養天年,這張氏自然是氣焰就要高上幾分,在侯府裡孟思思張氏母女可謂是橫著走。

    這楊氏雖是矜矜業業打理侯府,可是平日裡可沒少吃苦頭,暗地裡可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淚,可惜沒有兒子這些也都只能往肚子裡咽。

    **聽得孟婷婷如此一說,心裡也酸了幾分,平日裡看她性子直爽,笑容滿面的,想來必是家裡父母長輩如珠如寶一般捧在手心裡,沒有想到也是這般心酸。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那些路匪?」**用帕子擦了擦孟婷婷眼角的淚,輕聲問道。

    「她既然如此惡毒,我也不怕鬧大。」孟婷婷一掌拍在馬車的矮几上。拍的上面的茶杯咯登直響,裡面的茶一下就漾了出來。

    然後又歎了一口氣,懨了下去,「還是作罷,沒得會壞名聲連累你們。」

    路遇路匪,她們是打贏了,還活捉了這幾個路匪,可是內裡是怎樣,這高門大戶的人還不得沒事就編排,怎麼編排還不是看他們去了,這京城從來不缺八卦好事者高門大戶裡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小姐們更是喜歡,一傳一傳的,你加一勺醋,我加幾滴醬油,還不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的版本去。

    孟婷婷的意思是帶了回去交給她的母親,讓楊氏處理把這事給抹去了。

    孟婷婷和姜寧兩人同時歎了一口氣,怎麼好掩蓋啊,那麼多人,婆子和丫頭都是自己的心腹,剩下的護衛既是能留下拚死戶主,也是忠心,可是還跑了十幾個護衛,還有柳恆之帶的人,沒有目睹過程,可是都是清楚這件事情的。

    **也是沉默不語,送官府還是回去自己處理,**覺得尊重當事人孟婷婷的決定。

    沉默間,遠遠地聽得馬蹄聲傳來。

    「前面可是晉陽侯孟小姐等人?」馬蹄聲靠近,騎馬在前的人問道。

    「是。」阿木車伕停了下來回道。

    「怎麼了?」孟婷婷靠近車窗問道。

    「二小姐,是慶元侯世子,聽得前面逃跑的護衛說你遇了險,前來支援的。」阿木回道。

    孟婷婷怔了下,說道,「替我謝謝他一番好意。」

    阿木聽了,和崔覲在外面交談了幾句,然後馬車又開始緩緩前行。

    得,這崔覲也這麼巧來湊熱鬧了,**含著一絲笑,真真的一個個都如此巧啊。

    瞅著城門越來越近,**想了想,看向兩人說道,「孟姐姐,姜姐姐,怎麼處理你們兩想好,不用顧忌我。」

    又不是危急性命,這名聲嗎!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不然那次在皇宮也就不會催波助瀾地讓自己惡女傳了開來,兩世為人的她看開了很多,只要不危急性命就好。

    「婷婷,送官府吧。」姜寧冷著臉,她和孟婷婷相交多年,瞭解的自是比**多,於是辟里啪啦說了起來,「這沒得被欺負還忍著口惡氣回去,不就是被人說幾句嗎?又不會掉幾塊肉,你我怎樣,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若是別人因此而編排我們的是非,那如此不分黑白不分的人我還不屑呢?還有你帶回去了,楊伯母自又要為了大局,為了整個侯府把這件事給了無生息地平息了,為何她孟思思犯了錯,你還要給她遭掩?沒得這事還是你那沒心沒肝的父親默許的。」

    **瞧著姜寧一副氣勢洶洶憤慨的樣子,也點了點頭看向孟婷婷贊同說道,「他不是寵她孟思思嗎?為了她不惜犧牲你,那也用不著顧慮那麼多了,出醜就出醜吧,大家一起出。」

    孟婷婷剛干了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握著姜寧和**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含著淚,點了點頭,哽咽說道,「嗯,我們去官府。」

    說罷抹了抹淚,清了清嗓子低頭抿了一口茶,這才敲了敲在馬車上敲了敲,「阿木,直接去京兆尹府衙門。」

    聲音還含著哭腔,卻是堅決。

    馬車外的阿木沉默了片刻,才回復說道,「是,二小姐。」

    崔覲和柳恆之也是跟在馬車不遠,聽得這輕飄飄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崔覲催著馬兒往前快走了兩步,挨近了馬車,崔覲這才說道,「郡主……」

    「世子,有什麼話,回頭再說,我們累了。」裡面話清清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不帶一絲的感情,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之感。

    這一路崔覲從柳恆之那瞭解了大概,他是勸說著不要送去府衙,事情鬧大了到底對他們三個姑娘家的閨譽有影響,可是馬車裡的人確實冷冷的還沒聽到自己要說出的話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自己的話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崔覲抿了抿唇,沒有再出聲,跟著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朝京兆尹府衙而去。

    三輛馬車八個護衛,加上被綁得跟粽子一般的四個路匪,他們身上都帶著傷,衣襟上上血跡斑斕,另加上崔覲和柳恆之一行人真所謂是浩浩蕩蕩進了城。這正是太陽西下之時,可是很多人都貪念著黃昏的涼爽,慢悠悠地收拾回家,立馬就都被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給吸引了目光,不乏有人是認出了崔覲和柳恆之兩人。

    見著一行人聲勢浩大地朝京兆尹府衙而去,不少愛看熱鬧的人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停在了京兆尹府衙前,早有人奔去了裡面給金大人報信。

    四十多歲的金大人聽得兩個侯府世子一起來了,聽得報信的衙役說聲勢浩大的還有人帶了傷見了血不像是小事。

    金大人立馬把自己剛脫下的官服也穿上,又戴上了官帽,這才急匆匆走了出去。

    金大人能坐上京兆尹府尹的位置,自然也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不然在這天子腳下,沒有兩把刷子怎麼混?

    聽得說是柳世子和崔世子,金大人猜測是兩位世子意見不合,打了起來,手裡握是驚堂木,定眼一看。

    下面俏生生站著三位嬌滴滴的少女。

    柳世子和崔世子則是站在她們三位的身後,然後是八個帶傷的護衛,堂上地上躺著四個傷痕纍纍的,一看就是路匪。

    金大人掃了一眼堂上的情況,目光在四個路匪的身上一一掠過,然後看向**三人最後在**的身上微停頓了下,身為京兆府尹金大人自然是對各家勳貴是有些熟稔的,這三位俏生生的姑娘他就識得兩位,一個是姜太傅的孫女,一個是侯府的二小姐,至於另外一位嗎?

    瞅著她小小年紀衣著不凡,最難能可貴的是氣質高雅,金大人卻是看著有些眼生,在腦袋裡搜刮了一遍也沒能想起來是哪家的千金。

    「見過金大人。」眾人行禮,雖金大人只是京兆府尹,以後他們是侯爺和更高的誥命夫人,可今日他們是來報案的,這就該遵守應有的禮節。

    金大人清了下嗓子,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何事在官衙喧嘩?」

    **左右看了一眼姜寧和孟婷婷,往前走一步,看了一眼那上方氣勢磅礡的明鏡高懸的四個大字,雙眸看向金大人,行了一個禮,說道,「本郡主是來報案的。」

    「報案?」金大人目光閃爍了一下,語氣不變,「還請郡主明說。」

    「今日本郡主與晉陽侯小姐,太傅家小姐南郊莊子上遊玩,回城的路上碰到了路匪。幸得皇帝表舅賜了一懂武的丫頭給本郡主,收拾了路匪還活捉了四個。」**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金大人眼角一跳,問道,「郡主和兩位小姐可有受傷?」

    趕忙表示自己的關心。

    「多謝大人擔心,幸得陛下厚愛賜本郡主一位武功卓越的丫頭,皇恩浩蕩,我等毫髮無傷。」**搖頭,隨即眼眸微微一瞇,說道,「本郡主有些不明白,這京郊天子腳下也有路匪出沒,這京兆尹府衙難道是不是人手不夠用?還是京城內每日處理的案子太多,以至於大人您疏忽了京郊的安危?」

    金大人眼眸看向站在中央的**,杏眼如點墨,臉上帶著清淺的笑容,卻是讓人看不出清楚她。

    這一番話說來,事情說清楚了是碰到了路匪,但是也給金大人加了一層壓力,暗示這京城天子腳下居然有路匪出沒,這京郊各家勳貴的莊子可是多了去,京城會有各家夫人小姐去莊子上的,這**的話就是今日她們能有幸逃過一劫是有皇帝賜的丫頭在。

    那以後呢?若是其他人夫人和小姐碰到了呢?

    「他們四個便是被活捉的路匪。」**轉頭伸手指向地上的四人。

    「大膽刁民。」金大人驚堂木一怕,「居然敢攔劫郡主,侯府和太傅家的小姐。」

    這在他的眼皮下,京城和京郊如何,他還是有幾分數的。

    四個路匪抖了下匍匐趴在地上,恨不得將頭都埋進地下去。

    「大人,他們不是一般的路匪,居然還敢大放其詞說是跟人勾結收了錢財,敢如此污蔑高門大戶,還請大人明查,剿了他們的老巢,揪出那誣陷人的幕後真兇。」**掃了他們四人一眼,憤慨地朝金大人說道。

    金大人心下一凜,面上卻是一點不顯,說道,「郡主所言正是,本官必會好好查此案。」

    「兩位世子,是不是當時也在場?」金大人抬眸看向崔覲和柳恆之。

    「我是在莊子上遊玩回城路上恰巧碰到郡主等三人。」柳恆之回道。

    「回大人的話,遇險打鬥的地方,柳世子還留了兩位家僕在那打點。」姜寧點頭輕聲回道。

    「來人,速去現場。」金大人聽得如此,忙吩咐了一聲,又看向柳恆之,「還請世子能派人協助。」

    「自當如此。」柳恆之說道,帶了衙役到了外面指派了兩個家僕帶路前去。

    金大人眼眸看向崔覲,「如此,崔世子和柳世子一般也是從南郊莊子回城嗎?」

    「回大人的話,我是在官道上碰到了晉陽侯府的護衛知道了才趕去的。」崔覲拱手說了一聲。

    「回大人的話,巧得碰上兩位世子,辛苦兩位世子護送了我等回城的。」**微微頷首,感激說道。

    巧合?一個是巧,兩個就未必了。

    這怎麼個巧,不管是真的巧還是故意為之,兩人跟金大人說去吧,**淡笑。

    柳恆之聞言變了變臉色,扭頭看了**一眼,崔覲聞聲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出口辯解解釋什麼。

    「嗯。」聽得此話,金大人也深看了兩位世子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郡主,兩位小姐受驚了,請放心,本官自會速將此案審個水落石出,不過他日若是有任何疑問,還得麻煩郡主和兩位小姐能協助。」

    「當然。」**三人點頭應道。

    又說了幾句,**等人這才告辭出門。

    出了府衙,和孟婷婷姜寧告別了一番,等兩人上了馬車離去了,**這才轉身看向一直等在旁邊的崔覲。

    「崔世子,本郡主也很好奇,你怎麼也如此恰好路過那呢?」

    崔覲看著立在離只有幾步之遠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如夏日雨後的翠竹一般清新淡雅,明明是幾步之遙明明是觸手可及卻似乎是與自己隔著千山萬水。

    ------題外話------

    **:╭(╯^╰)╮本郡主就不信有那麼巧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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