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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姐妹 文 / 鳳子君

    **見他久久未語,淡笑說道,「難道世子是無聊散步去了南郊?」

    崔覲搖頭,忙否認,「啊,不是。」

    「那是……」**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那還,真是巧啊。」

    「郡主似乎對我有什麼誤會?」崔覲聽得**的話,反而反問了一句。

    「既然世子不方便相告。」**嘴角的笑加深了幾分,「那就告辭了。」

    不是誤會,是仇恨,前世的。

    說罷,**轉身上馬車離開。

    為何如此那麼巧合出現,跟金大人解釋去吧。自己總會知道的,不過是遲早而已。

    「崔兄,郡主似乎對你印象很差啊。」一直在旁邊沒有做聲的柳恆之走了過來,看著遠去的馬車伸手拍著崔覲的肩膀感慨一句。

    「對我印象很差?男女有別,柳兄可莫要壞了郡主的清譽。」崔覲斂笑說道。

    柳恆之怔了下,隨即搖著手裡的羽扇,風度翩翩一笑,「是我魯莽了,崔兄說的是。」

    最難消受美人恩,那**郡主當日宮宴一曲,曲如性,郡主面上看著淡然,性子也是淡淡的,可這性子可堪比那戰場上的利劍一般,稍不留心就會傷得傷痕纍纍。

    他啊,覺得還是那個六小姐比郡主更加可人。

    「天色已晚,告辭。」崔覲抱拳。

    「告辭。」柳恆之抱拳。

    兩人上了馬,各自帶了自己的人回家。

    **回了范府,沒有多說什麼,就是趕車的車伕也是多賞了幾兩銀子壓驚,車伕自是得了銀錢喜滋滋地打了壺清酒,當真是給自己壓驚喝了酒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眠。

    孟婷婷和姜寧一回去,這太傅府和晉陽侯府則是心驚膽戰的又是熬安神茶,又是請大夫上上下下忙了一番。

    京兆府衙燈火通明,連夜審路匪,大有要把路匪的老巢給審出來之勢。因為涉及到幾位姑娘,身份又是貴重,**郡主臨走前又特意地提醒了一句,說著路匪怕不是什麼普通的路匪,有可能是有組織有目的的攔路搶劫,又提了路匪說與人勾結了,這恐是和不軌之人勾結一起專打劫高門夫人和小姐。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可是金大人到底是七竅玲瓏心,明白這郡主是告訴自己這攔路打劫是有內情。

    三位姑娘沒有帶回去自己私下了結,而沒有顧忌後果直接把人送到了他這裡,自是要他審個水落石出,當時可是不少的百姓也是親眼圍觀到了,這郡主說的話,大夥兒也是聽得很是清楚的。

    走了,那冷冷的丫頭還特意回頭看的自己那一眼,冷颼颼的。

    郡主又高調地進程抵了京兆府衙,這端的是郡主架子來報案的,他不得不謹慎審案。

    金大人可是聽得心驚,這可是謀害三位姑娘啊?

    於是金大人徹夜通宵親自審問犯人,可惜的是恐嚇,連著各種刑具一一擺了出來,四個人嚇得尿了褲子,可是熬了一晚也沒有審出一句有用的來。

    金大人很是頹敗,這東方都泛出了魚肚白,眼眶也是黑了,白審問了一晚。

    范府的**郡主,晉陽侯府二小姐,太傅府的姜小姐,三人回京途中路遇劫匪,被郡主的貼身丫頭空手赤拳打了個落花流水,還活捉了四個劫匪送到了京兆尹府衙,在翌日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在京城跟長了翅膀一般傳了一個遍。

    玉園,明玉剛起床下了地,梳洗了一番,坐在鏡子前,看著滿眼的珠花,朱釵,和玉簪,纖細的手指從上面一一掠過。

    「小姐,戴什麼都好看。」伸手用玉梳給明玉梳頭的綠籬看著自家小姐有些挑不准的樣子,笑著說道。

    「母親每日的還在抄佛經呢,等給祖母請了安就求了祖母,去看看母親,也給佛祖年經燒些香燭紙錢,為祖母祈福保佑她老人家長命百歲,還有弟弟白白胖胖的身體健康。」明玉帶著愁容說道,挑了一根祥雲的白玉簪,「簡單梳個吧,去佛祖面前不能太花哨。」

    「是。」

    「小姐。」這綠籬話剛落,綠瑩急匆匆地推門跑了進來。

    「一大早,急什麼?」綠籬轉頭帶著怒道。

    綠瑩到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這才說道,「小姐,奴婢得確切消息,郡主這昨天回城真的碰到了路匪,這冰片打殺了路匪,還活捉了四個。」

    咯登,明玉手裡的白玉簪下折斷了,「然後呢?」

    「郡主把人送到了京兆府。」

    明玉眉心一蹙,丟下了斷了白玉簪,挑了一朵金絲疊成的金盞珠花,又挑了綴著綠寶石的步搖,讓綠籬戴在了發間,左右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這才起身說道,「昨日七妹妹遇到這麼大的事,沒得嚇壞了,我們去看看。」

    說罷,甩著帕子往外走。

    玩了一天,回來還遇險,**自是累極了,不過也是到點就醒了,濛濛亮跟著冰片練了一遍功夫,梳洗妥當準備吃早飯,丫頭就說是三嬸馬氏來訪。

    **讓人請了她進來。

    「七侄女,快給嬸娘看看,可是哪裡傷著了沒?」馬氏人還沒進屋,擔憂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杏仁薏米粥,這才抬頭,一抬頭就看到馬氏火急火急地走了進來。

    「三嬸。」**起身。

    「快坐下,快坐下。」馬氏一臉心疼,忙把**按回了座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你這孩子……。」

    說罷,這淚就滾了下來。

    感動得**這好好的早餐也沒法吃了。

    不約而同的,馮氏,明雅,明婷和明玉都前後腳趕了過來,後來秦媽媽也扶著顫巍巍的范老夫人到了慧園來。

    「孩子。」范老夫人伸出保養得極好的雙手,斷的是老淚縱橫,「你可別在出什麼岔子了,要是出點什麼事,祖母可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多謝祖母關心,孫女好得很呢,這全虧有冰片在。」**含著笑謙恭回道。

    「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天子腳下居然敢攔路搶劫。」明玉憤慨說道,走到**身邊,甚是擔憂地握住**的手,「七妹妹,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別是瞞著,若是給那些個劫匪給欺負了去,你跟祖母說了,祖母定會為你做主出了這口惡氣的。」

    巴不得自己出點事,沒了清白,絞了頭髮好去庵裡做姑子吧?昨日回來聽得蘇嬤嬤說范明玉昨日也出府了一趟,那崔覲的巧遇就值得深究了!不過怎麼深究,這個還是金大人的事情,**淡笑著瞥了她一眼,輕輕抽出了手,眼眸看向范老夫人說道,「自然是的,有祖母,父親,大伯,三叔在,**自是不會吃虧的。聽得表舅說,京兆府尹金大人是個矜矜業業的好官,想來過幾日就會有結果的。」

    咳,范老夫人咳了一聲,臉上帶著一絲不悅看向**,語氣深長說道,「七丫頭啊,這是誰提議送去的官衙啊?這沒得要害你們自己了。」

    「謝祖母擔憂。」**眼眸清澈,一眨不眨地看向范老夫人,「這京畿重地居然有路匪,我們昨日是好運碰巧有了冰片功夫不錯,若是其他的夫人小姐碰上了可能就難逃一劫了,雖然他們是路匪在刀刃上添著血過日子的,行蹤也是飄忽不定,可古語有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祖母無需擔心,金大人會把路匪餘黨給抓起來的。」

    這,兩人說的就不是一回事嗎!罷了,這孫女就是跟自己來討債的,到時候壞了清白,就送去庵裡,或是家裡修個家廟養著好了,不差這一口飯。

    范老夫人瞇了瞇眼斜睨了**一口,終是擺手說道,「受了驚,這幾天就好好休息。」

    「是。」**笑著應道。

    范老夫人囑咐了幾句,又吩咐了一通蘇嬤嬤和齊嬤嬤,又讓其他人莫要坐太久了,打擾**休息,這才扶了秦媽媽的手回去。

    餘下的人見著范老夫人發了話,也沒有多留。

    明玉出了慧園,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日頭下的慧園,轉頭跟上了明雅和明婷,說笑著朝范老夫人的榮安堂走去。

    范言志的房裡的藍柳姑娘和紅姨娘得了消息也去了慧園,這紅姨娘就是嫣紅,上次的汀蘭水榭事件診出她有了身孕,肚子裡孩子保住了她一命,還母憑子貴被抬了姨娘。

    紅姨娘挺著五個月的肚子,笑容面目,可眼底卻是難掩那一絲驚惶和不安。

    **直接讓人回絕兩人,兩人沒法子只好懨懨回了秋水居。

    這傳言跑得快,宣文帝剛下了朝也聽得了那傳聞,沉吟了片刻,讓何成召了李太醫去給郡主診脈,又囑了兩個太醫去了晉陽侯府和太傅府給兩位受驚的小姐診脈。

    還各賞賜了東西壓驚。

    這皇帝的旨意剛下,這賞賜的東西剛出了宮門口,這皇后和賢妃,靜妃也忙使了人給三位姑娘送了壓驚的禮物。

    外面開始有人緋言嘀咕貶低三位姑娘的時候,見著皇恩,更是赤紅了眼,這緋言緋語也壓了下去,更多的是羨慕三位姑娘因禍得福,得了皇寵。

    面上是一片羨慕嫉妒,不過心底是怎麼想的是不可知了。

    聽得這皇宮裡貴人主子對三位姑娘的賞賜,京兆府衙的金大人更是上了心,顧不上自己一夜沒合眼,提了人就審問。

    **倒沒有想到,還驚動了皇帝表舅。趕緊地寫了信,包了自己親手做的荷香酥餅,讓豆蔻去了公主府。

    豆蔻一去,聽得消息的公主正安排準備過來去看望自己的外孫女,聽得豆蔻解釋了一番,又保證了一番,又看了**親手寫的信,瞧著**親手做的荷香酥餅,公主再豆蔻的一再保證之下才打消了念頭。卻還是打發了二兒媳走了一趟范府。

    **聽得多年不出府走動的公主府外祖母說要來看望自己,心裡一片柔軟,有些後悔去京兆府衙的做法。

    「小師妹。」是夜,**剛準備睡覺,聽得窗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嘴角微彎起,轉頭一看,果然見風挽臨越窗而入。身後跟著一張臭臉的冰片。

    **朝冰片和豆蔻點了點頭,兩人退了出去。

    「師兄,你怎麼來了?」**邀他坐下,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

    「死丫頭,當然是來看你。」風挽臨在她額頭一彈,接過茶,抿了一口,「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我當然是要親眼見到你平安無事才放心。」

    **起身轉了一圈,「放心了吧。」

    「嗯。」風挽臨上下打量她一圈點頭,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京城郊外向來太平,怎麼會有劫匪?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見著眼前斂去笑容的風挽臨,面容嚴峻,眉眼冷冽,全身散發著一股危險和蕭殺之意,卻沒有平日裡出塵如仙之氣。

    這才是驚才絕艷的風挽臨真實面目吧,猶記得前一生有人評價他是首輔治國之才,安國將才之略。

    「小師妹?」風挽臨見著出神神遊的**,伸手在她額頭一彈,「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師兄!」**瞪了他一眼,伸手摀住被他彈得通紅的額頭,「等師父回來我要向他告狀,說你欺負我,讓他收拾你,逐你出師門。」

    說罷,氣鼓鼓的鼓起了腮幫子。

    風挽臨展顏一笑,聳肩,「求之不得,如此多謝小師妹了。」

    **愕然,難道風挽臨也是被宋一羽給誆的徒弟?自己雖是有心想學防身,可是這拜師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是宋一羽一頭熱拜的。

    風挽臨輕笑了一聲,「想來老頭子也是賴著收下你的。」

    兩人對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端起茶杯碰杯對飲了一口。

    雖說兩人對那不著調的師父有些唾棄,不過兩人心裡對宋一羽還是真心尊敬的,畢竟宋一羽是對這兩拐來的徒弟真心對待的。

    風挽臨見著**沒有什麼大礙,也就放下了心,聊了會就告辭越窗走了。

    **看著他消失在窗外的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裡升起一股感慨和遺憾,如果這風挽臨是自己的血親兄長多好!

    如此,自己累了也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也不用自己事事算計。

    **笑了下,按下了這股心思,搖頭爬上床睡覺。

    **在家閉門修養,收到了孟婷婷的信,信裡說自己一切都安好,也讓**安心,她母親知道了事情原委會處理,又說因為**還得了宮裡的賞賜,謝謝她云云,另外還送了幾包甜甜的窩絲糖。

    **笑著看了,提筆給她回了一封信,給姜寧也去了一封,分別給兩人送了兩包荷香酥餅。

    三人有了這次的遇險過命之交,感情深了不是一點兩點。

    這廂三人寫著信兒,甜蜜著。

    京兆府尹金大人卻是焦頭爛額。

    這**郡主放下了話說是另有隱情,可是連著審問了兩天兩夜,四個人都像是被最好的繡娘用針線從裡到外縫了嘴一般,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金大人也熬了兩天,嘴都起了泡,可他有敢有一絲怠慢,這當日那麼多人聽得郡主放的話,而且如今上上下下整個京城都關注著,龍椅上的宣文帝雖是沒有送一句話過來,可是金大人心裡明白著呢,皇帝陛下是關注著的。

    到了第三天上午,京兆府衙堂審的時刻,突然就從圍觀的群眾中跑出來四個帶著孩子的婦人跪地求饒,一行人跪在堂前不停磕頭求饒讓青天大老爺饒了她們的相公和爹。

    四個路匪見到自己的媳婦和兒女,真真是淚流滿面,加上婦人和孩子,那哭喊聲在府衙堂上哭得那個驚天動地。

    「安靜。」金大人眼眸一瞇,伸手揉了揉忍忍發痛的太陽穴,一拍驚堂木,「驚擾公堂,來人,每人打上二十大板。」

    「大人饒命。」婦人和孩子聽得顫抖了一下,磕頭。

    「大人,草民招,草民招。」四人忙跪地磕頭告饒。

    「說,你們為何要攔路搶劫郡主,可是有同謀?可是有同夥?」金夫人帶著啞聲喝道。

    「大人,小的是收了人錢,只是嚇唬侯府二小姐而已。」三角眼說道。

    「收了誰的錢,為何要嚇唬侯府二小姐?」

    「侯府三小姐。」

    「可有憑證?」金大人立馬沉下了臉。

    「草民曾經見過侯府三小姐,給我們送錢的就是她的丫頭。」三角眼磕頭,「草民真的是無意驚擾他們的,那丫頭說,只要草民等嚇唬嚇唬二小姐,後面自有人接應。」

    接應?

    金大人皺眉,「接應的可是誰?」

    「草民不知。」

    「膽敢污蔑侯府小姐,來人,上刑。」金大人臉一沉,拍道。

    「草民沒有污蔑,大人明鑒。」四個人連著那一群婦人和孩子磕得砰砰作響。

    金大人沉吟了半響,這才揮手,「帶下去,退堂。」

    退了堂,金大人揉著太陽穴。

    侯府三小姐!

    接應的人?崔世子,柳世子!金大人比沒有前兩天還頭痛。

    晉陽侯府,聽得消息的孟思思摀住嘴,一路淚奔到侯府夫人的院子,撲通一下跪在了孟婷婷和楊氏面前,「姐姐你不喜歡妹妹就是了,你何苦費盡心思污蔑了妹妹?沒得讓外面的人看我們侯府的笑話。」

    「污蔑?」孟婷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睜。

    「坐下。」楊氏拍了拍孟婷婷的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三丫頭,什麼污蔑的話?儘管和金大人說去,若是二丫頭做了什麼此等事,我這個做母親就絞了她的頭發送去廟裡去。」

    楊氏說的雲淡風輕。

    見著侯在一旁的衙役說道,「官爺,還請多加關照小女。」

    給旁邊的媽媽遞了一個眼色,媽媽立馬給兩個衙役遞了一個紅包。

    「夫人客氣。」衙役給楊氏行了一個禮告辭,請了孟思思去京兆府衙走一趟。

    楊氏客客氣氣地讓身邊的媽媽送了出去。

    轉身,楊氏就歪了身子。

    楊氏擔心得庶女孟思思倒下了,坐在床上靠著大迎枕沒一絲的力氣,孟婷婷衣不解帶在床前侍疾。

    晉陽侯和侯府老夫人親自過來見著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楊氏,肚子裡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來,讓楊氏兩句話給擋出了院子。

    下午開堂,晉陽侯府三小姐孟思思和其丫頭,慶元侯府柳世子,威遠侯府崔世子,三人都被請到了堂上。

    孟思思一陣哭訴,直呼冤枉,可在和路匪對質的時候,自己的丫頭敗下了陣來,丫頭想一力承擔裡罪責,直道是看不慣二小姐欺負自己伺候的三小姐想教訓教訓二小姐為自家三小姐出口氣。

    孟思思跪在地上含著熱淚一副怒其不爭的神情看向哭得一塌糊塗認罪的丫頭。

    主僕兩人說得聲情並茂,可是這那麼多的銀子,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能拿得出手的?還有那麼多的護衛,她一個丫頭能揮動?

    這金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至於慶元侯柳世子當日為何出現在那,是因為每年的時刻,他都會去小住,返程是因為母親過壽。

    這多年來,柳恆之都有如此的習慣,雖是去的時間不定,在莊子的時間不定,但回城的日子固定的,每年的那日下午便會帶人回城。

    和三小姐孟思思也只是點頭之交,沒有什麼過密的交集,沒有接應之疑,純屬巧合而已。

    而輪到崔世子,則是否認了自己的接應之罪,但是對於自己為何那般巧合出現在那,卻又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金大人幾天沒合眼,火氣有些大,這驚堂木是差點被拍裂了。

    最後還是崔世子的隨從小廝護主辯解跪在地上,磕磕巴巴說道,「大人明鑒,我家世子是臨時決定要去的京郊,那日在街上巧遇了范府六小姐的丫頭,那丫頭說郡主有危險,我家世子才匆匆趕過去的,請大人明察,我家世子是去救郡主的,不是去接應的。」

    那小廝說得差點就是聲淚俱下。

    眾人嘩然。

    范府六小姐怎麼就知道郡主會遇險呢?這做姐姐還能感到妹妹要出事,這兩姐妹看來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啊!真真是姐妹情深,令人感歎!

    簡單的一樁攔路搶劫,牽了這麼多高門公子和小姐出來,圍觀的群眾聽得眼光閃爍,津津有味。

    最後范明玉和丫頭也被請去了,好在范明玉向來端的是我見猶憐,解語花的態度,被人請到了府衙堂上也是落落大方。

    金大人是眼眸都不抬,拍問,「堂下何人?」

    「民女范家六女明玉見過金大人。」范明玉端莊地朝金大人行了禮。

    「范氏明玉,你可明白本官為何請你來衙門走一趟?」

    范明玉搖頭,頷首回道,「民女不知。」

    「嗯!」金大人朝崔覲的小廝看了一眼,「把你知道說與范家小姐聽。」

    小廝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把情形又說了一遍。

    范明玉仰頭梨花帶雨地看向金大人說道,「那日我帶了丫頭出門買些東西,可是總覺得是家心神不定,總覺得妹妹會出什麼事似的,想到妹妹是和晉陽侯二小姐去了莊子的,千般煎熬之下才找了茶館休息下,並讓丫頭去探一下消息,沒得正巧遇到了崔世子,丫頭也是著急這才說與了世子聽,沒有想到世子是一腔熱血,讓丫頭回來告訴我不要擔心,世子會派人去打探一下,民女不知道世子直接去了城外,請大人明鑒。」

    說完深深行了一個禮。

    范明玉如此擔憂妹妹的安危,姐妹情深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柳世子在堂聽得也是眼眸隱隱泛著淚光。

    崔世子則是一臉的默然,范明玉說得聲情並茂,崔覲是眼神都沒有變一下。

    事算是有了個水落石出。

    回了范府,六小姐直接被人請去了范老夫人的院子裡。

    「見過祖母。」明玉行禮。

    范老夫人把手裡的茶杯遞給了丫頭如意,說道,「嗯,起來吧。」

    范明玉坐到范老夫人旁的,笑瞇瞇地幫老夫人揉捏,「祖母,這樣舒服不。」

    「嗯,舒服。」范老夫人半瞇著眼睛,享受著,「今日去府衙可都說了什麼?」

    范明玉手微頓了下,說道,「讓祖母擔憂了。」

    說罷把事情說了一遍。

    范老夫人闔著眼睛,似是睡著了,沒有聽一般。

    范明玉輕言細語地說完了,看了一眼范老夫人沒有開口,繼續輕輕給范老夫人按摩。

    良久范明玉要喚人進來幫忙伺候老夫人睡下的時候,范老夫人微微睜開了眼,看向她說道,「你母親在佛堂也怪清淨的,你去幫幫她抄佛經吧。」

    范明玉心神一頓,低頭,「是,祖母。」

    **聽得,也只是淡淡一笑。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祖母也是為了她們母女好,抄佛經好,可以磨性子,不至於讓兩人還如此魯莽行事,傳了出去,到底對范府的聲譽有損,這范言志剛上任了沒多久,這經不得風吹雨打。

    **看著棋盤,也不由得有一瞬間的疑惑和分神,她開始只是懷疑崔覲怎麼會那般巧出現,沒有想到,還真是范明玉的手段,千般設計,是為了讓崔覲親眼見被路匪弄得身敗名裂的自己吧?

    她,范明玉真是把那崔覲當成一回事了。今生,她還不至於看上那衣冠禽獸崔覲。

    可是她如何知道那孟思思買通了人假扮路匪攔劫自己三人呢?**深思,也百般不得其解。

    侯府的姐妹,妹妹買兇害姐姐,范府的則姐妹情深,相隔那麼遠,還能預測到妹妹會遇險。京城的老百姓一個個都唏噓,說得唾沫四飛,連酒館和茶館說書的都多了幾個話本來。

    高門大戶向來是慣於粉飾太平,范家姐妹到底是不是姐妹情深,這個百姓都不會去深究,只是難免唏噓的同時也感歎一句,真真是侯門深似海啊!

    崔覲回府陰沉著臉直接去了書房,心裡的怒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居然被范明玉那丫頭給算計了,居然是被她給算計了。

    崔覲一拳打在牆壁上,不管自己手上的傷,埋頭在書房練了一天一夜的字。急得威遠侯夫人林氏團團轉,好在崔覲第二日就恢復了正常,林氏這才放下了心來。

    病了大半月的楊氏終於病好了,病好的翌日,楊氏帶著一堆的禮物和孟婷婷去了范府致謝和道歉。

    見了范老夫人,楊氏也沒有讓范老夫人使丫頭去請**,自己陪著范老夫人說了好一會話就帶著孟婷婷親自去了**的慧園。

    **得了消息,迎到了慧園的門口。

    「好孩子。」楊氏抓著**的手,眼眶都紅了。

    一旁的孟婷婷也紅著眼,低下了頭。

    「夫人。」**喚了一聲。

    「好孩子,夫人太見外了。」楊氏摩挲著**的臉,說道。

    「伯母。」**輕輕喚了一句。

    這她能在自己惡女名聲傳滿京城的時候,楊氏還一如既往地讓孟婷婷跟自己交往,想來對自己也是有幾分好感的。更者在那般烏煙瘴氣的晉陽侯府還能教導處孟婷婷如此直爽的女兒來,想來也是性情中人。

    「好。」楊氏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淚,笑了,「客套的話,伯母就不說了,說那些見外。」

    「嗯。」**點頭。

    楊氏一把摟著**入懷,拍著她的背部,「真是好孩子。」

    **靜靜地躺在她的懷裡,享受著充滿著母愛的懷抱。

    「母親,你可是別嚇壞了**。」孟婷婷說道。

    楊氏這才放開了**,伸手輕輕打了一下孟婷婷,佯怒,「你這皮猴。」

    「以後跟**妹妹多多走動,看能不能磨去你這猴一般的性子。」楊氏教訓說道。

    「母親您不說,我也會經常來的。」孟婷婷吐舌頭。

    「以後就多多擔待她。」楊氏看向**說道,「婷婷她只一個嫡親的姐姐,還遠嫁了外地,一年都難得見上一面,將來有緣你和寧寧可要相互幫襯她。」

    「當然的,孟姐姐性格開朗,我很是喜歡。」**點頭應道。

    楊氏的意思**心裡明白,閨蜜手帕交將來出嫁了,有什麼事可以幫襯著,也是暗示自己若有什麼事,儘管去找侯府找她。

    楊氏心裡很是感動。

    平日裡侯爺寵著那賤人,孟思思也囂張跋扈,可是她也都是忍了,反正不過是幾年嫁人的丫頭,嫁了人讓她去婆家囂張去。

    可她卻是沒有想到那賤人和那孟思思如此陷害自己的女兒,這她掌管著侯府,居然在自己沒有一絲察覺之下他們如此滴水不漏地設了這麼個陷阱在設計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如果這次不是**一起去了,有個會武的丫頭在身邊,那孟婷婷這輩子就毀了。

    楊氏是真心疼愛兩個女兒,大女兒是長女難免要求嚴格,可小女兒溺愛了些,希望小女兒能夠快樂和幸福,所以養了這麼個直性子。和其他的閨閣小姐卻處不來,卻和太傅家的那個冷性子的姜寧交好,她也欣慰,希望女兒能從姜寧久了性子能沉穩淡定一些,然她沒想到那次宮宴裡向來不愛和閨閣千金相交的孟婷婷和**交好了起來,在宮宴和上次范府宴客的時候她也是見過**一兩面的,遠遠的看著恬靜,是個懂禮的,所以外面傳得風言風語的她也沒阻攔過孟婷婷和郡主交好。

    倒是沒有想到這孩子是自己女兒命裡的貴人,化解了這次危機。

    話說這孟婷婷其實性子是隨了她母親楊氏的,楊氏其實也是一眼認定**的性子不錯,否則若是別家的夫人一般聽得了那緋言緋語的多加思索幾番,估計她也不會讓孟婷婷一直和**交往的。

    楊氏和孟婷婷沒有待多久就告辭回了去。

    走的時候,孟婷婷和**說下回請她去侯府玩。

    **笑著應了。

    這孟思思結果如何,楊氏沒說,孟婷婷幾次想跟**說,礙於楊氏在身邊也沒有說出口來。

    **也沒問,也沒有興趣知道。

    不過很快的,豆蔻就當八卦說與了孟思思的消息與她。

    金大人怎麼判的,豆蔻沒有說,笑嘻嘻的說著,這孟思思一會追悔莫及吊了白綾,一會說割了腕,後來又是投井,幾次三番四次的尋死覓活的以死來表達自己的悔意,可惜數次都被丫頭給救了回來,見尋死不成又拿了剪子說要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侯府被鬧得雞飛狗跳,京城的人也都是跟看戲似的,每日都關注著晉陽侯府有什麼新的動靜。

    晉陽侯可是丟大發了臉,一怒之下連夜打包把寵妾張氏和孟思思送到了莊子上去安養去了。

    豆蔻說得是唾液四飛,如親眼所見一般精彩非常。

    **只當是聽聽八卦,完了感歎了一句,「原來那戲班唱的話本也真真是有些來頭的。」

    因這次也牽涉到了范府,不過好在這次有了晉陽侯府在前,這范府的動靜也就明顯的沒那麼引人注目了。

    而且范明玉被范老夫人單獨叫去說了一番,說的是什麼不得知,但是第二日范明玉便是素衣銀釵去了佛堂跟著於麗珍母女兩人一起起去了范老夫人的小佛堂抄佛經祈福去了。

    轉眼入了秋。

    一陣雨下來,秋風吹得人簌簌發涼。

    范府上下都翻出了秋衣出來穿。

    佛堂清淨,於是也格外的穿得要多一些。於麗珍月牙白的褙子,下著同色的月華裙,髮髻上僅用了一根白玉簪,別無飾物,低頭一筆一劃抄得很是虔心,旁邊的范明玉身著米白的襦裙,梳了個雙螺髻,髮髻上僅了淡藍的絲帶纏著,也是別無他物很安靜地抄著佛經。

    佛堂裡,佛香四溢,只有母女兩人偶爾翻過佛經或是換宣紙的聲音,靜悄悄的很是安謐。

    「夫人,夫人。」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佛堂的安謐。

    於麗珍剛換了一張純白的宣紙,聽得這呼聲沒來由的手一抖,筆尖的墨汁滴落在了,墨汁在白淨的宣紙緩緩渲染開來。

    於麗珍蹙眉,抬頭看嚮往裡走的巧玲。

    巧玲火燎火燎地奔進了佛堂,「夫人,夫人不好了。」

    於麗珍蹙眉,「佛祖面前,什麼事這麼火燎火燎的?」

    平日裡每次她就帶一個人來佛堂,這今日裡就只帶了巧雲來,巧玲和王媽媽則留在院子裡幫她處理事。

    巧玲一臉的焦慮,也顧不得於麗珍臉上的不悅,說道,「夫人,十一少爺生病了。」

    啪嗒一聲於麗珍手裡的筆落墜落了下去,焦慮問道,「怎麼會生病了,早上我還看過他好端端的沒什麼事啊?嚴不嚴重?請大夫了沒?」

    「已經請大夫去了。」巧玲回道,「少爺吃了早飯沒多久就吐了,乳娘熬了清淡的粥,少爺也吃了,乳娘因為沒事誰知過了沒多久,少爺就發起燒來。」

    「母親,先別急,弟弟沒事的。」明玉擱下了手裡的筆,扶著急得一臉汗的於麗珍輕聲安慰說道。

    「嗯。」於麗珍點了點頭,眼裡的焦慮和恐懼卻是半點都沒有退散,這心裡立馬就懸了起來到了嗓子口,一點都沒有底都沒有。

    巧玲也是一臉的著急,這范琦少爺一歲多了,平日裡夫人可是小心翼翼的一點都不得鬆懈,這照看的丫頭婆子也都是夫人精心挑選的,都是打著十二分照顧的,因此這回京這麼久也還沒有出過什麼紕漏。

    如今聽得說發燒了,巧玲自是十二分的著急,聽得消息就火急火急地趕來佛堂稟告於麗珍,因為在范琦在南州府剛三個月的時候就發了一場燒,差點命都去了。

    於麗珍拽住了衣袖,緊緊地捏住,還隱隱地有些發抖。

    於麗珍扶住明玉的手,匆匆趕了回去往落霞院的走去。這范琦年紀小,身體羸弱,於麗珍把他安排在落霞院冬暖夏涼的東廂房裡。

    幾人一路急匆匆剛進了院子,於麗珍就聽得范琦從東廂房裡傳來的如貓叫一般的哼哼聲,腳步一頓,似乎有千條萬縷的線條從四方八面拽住了她的心,越來越緊,似是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起來。

    ------題外話------

    **:00(揮帕子)下注啦~下注啦~,范琦是腫麼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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