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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269:這種暖,暖在心底 文 / 美越

    兔兒好奇地上下打量這位龍族太子,話說妖界的男男女女確實各個模樣翹楚,隨便出現一個都是一頂一的俊美帥氣。、zhuaji、她只是一個人界小女孩,這些人的出現總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龍族太子身後站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女子,鳳眸凌厲眼稍上挑更顯銳氣。兔兒認得那個美麗的女子,和玄辰哥哥第一次來玄水明宮就是那個女子帶著許多人圍擊他們,那是玄水明宮的蘇妃娘娘。也曾聽宮裡的宮人們小聲議論過,她是最有資格做妖後的女子,在宮裡甚至整個妖界很有權威。

    「王后,這是兄長羽瑄。」蘇妃的眼底劃過一抹寒銳之光。

    兔兒眨了眨大眼睛,見羽瑄只是望著自己,那深沉的目光帶著淒涼的哀傷,似有道不盡的千絲萬縷款款柔情又似有話不盡的千言萬語無法訴說。

    瑟瑟秋風席捲而過,讓人週身沁滿涼意。

    「哥哥,玉磬去那邊等你。」蘇妃寓意不明地深深一笑,眼光如刺從兔兒身上掠過,轉身去不遠處的蓮池邊。

    羽瑄一直望著兔兒不說話。

    兔兒被他看的有些難過,他的目光太熱太灼人,想要避開又似被什麼東西吸附,直陷入他的眼中一點點下沉無法自拔。有一股暖流在心底一寸一寸化開,撩撥她的心弦久久無法平靜。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什麼?她說不清楚,只是也同他一樣癡癡地望著他,那眉目鼻眼就好像無比熟悉似的。一片枯葉隨著秋風落在她的臉上,他伸手幫她輕輕拂去。臉頰觸碰到他的指尖,心口猛地一陣震顫,似有什麼破繭而出。

    他依舊不說話,拂開她額邊被風吹亂的髮絲到耳後。若有似無的一聲輕歎,勾起她的下顎捧著她的臉,俯下身體,彼此盡在咫尺,可以清楚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長睫映在眼底。他抵著她的額頭,笑了起來,好像許久不曾這麼開心過,笑得手指都在顫抖。

    她以為他會說點什麼的,卻始終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在他即將離去時,她忽然一把勾住他的脖頸,緊緊抱住,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問。

    「太子殿下,我們之前可曾認識?」

    羽瑄一愣,掙扎許久才擠出細弱的聲音,「沒有。」

    兔兒心頭驀然僵冷,抓緊小拳頭。若不曾認識,為何見到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若不曾認識,緣何想要跟他靠近?抱著他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溫暖,比無殤抱著她比玄辰哥哥抱著她都要溫暖貼心。

    這種暖,暖在心底。

    兔兒緩緩放開手,抬著頭望著他,「抱歉,我可能……」

    可能跟精神不正常的小白呆的久了也變得精神不正常了。她又怎麼會見過龍族的太子,更別說認識了。

    「兔兒,你不需對我說任何抱歉的話。」

    他溫聲的言語熨貼了她所有的不安。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遙遠天際的夕陽餘暉射出紅彤彤的光芒,映著他白皙的臉頰泛著暖融融的紅暈,她一把拽住他飄飛的長袖。似抓住了一抹即將飄去的雲,她歪頭對他笑。

    「太子,你會在玄水明宮住多久?」

    羽瑄微怔,蹲下身與她的目光平視,「為何問這個?」

    兔兒想了想,「就是隨口問問。」

    「我在等。」他沒有說下去在等什麼,看到兔兒探究的目光,他只淡然淺笑一下。風捲殘葉落在他的肩頭纏繞在他墨黑的髮絲間,她小心幫他摘下髮絲中的枯葉,就像他方才幫她拂去臉頰上的落葉,那樣輕柔的動作讓他心口尖銳一痛。

    他在等,若她開心幸福,他會不留痕跡離去,否則……哪怕萬劫不復也要帶她離開。他在等,等她給他一個答案,等她的最後選擇。

    她又怎知,等待她的選擇,比他做出選擇更加痛苦。

    夜色漸濃,婉蓮和晴桐來尋她。羽瑄刻意掩去身形沒有讓婉蓮和晴桐發現,就在兔兒離去時,不經意看到不遠處的蘇妃眼角得意上揚,朱唇含笑。兔兒順著蘇妃的目光看向遙遠蓮池的對岸,在那一片枯黃的蓮葉之後,她看到一抹高頎的黑影,恍如一座亙古不動的雕塑正目光陰沉地望著她。

    兔兒心頭莫名一寒,好像偷東西時被人抓個正著毛得發慌,匆匆跟著婉蓮和晴桐離去。幸好晚膳時,無殤只是與她對桌安靜吃飯,什麼都沒說,她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去。

    可就在深夜她睡熟時,說有公務要處理的無殤居然又回來了。他沒有喚醒她,第一次躺在她身側,長臂摟著她短小的身體,呼吸灑在她的頸間。兔兒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身側的他,駭得渾身一緊,猛地從他懷抱掙脫。

    娘曾告訴過她,男女授受不親,身為女孩子不可與男子有肢體接觸,尤其在睡覺的時候。雖然他是成年男子,她是幼小孩童,依舊深深覺得這樣的接觸實在於禮不合。

    無殤沒有睡熟,猛地睜開幽深的黑眸,一臉陰鬱的可怕,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濃雲滾滾。

    「你……」兔兒四下張望,殿內安寂一個人都沒有,只在桌上燃著一根短小的蠟燭,火光微弱照不清楚殿內的光景。無殤可能不知,大婚後他派來教習她宮裡規矩的嬤嬤順道還教了一些伺候夫君之類活色生香的東西。愈發覺得這樣的夜裡,孤男寡女實在不妥。

    無殤見她雙頰燒紅,一手撐頭,邪佞地勾起唇角,「你的小腦袋裡在想什麼?」

    「你……你怎麼睡在這裡!」兔兒抱起被子裹住自己,他愈發覺得她如此反應可愛至極。

    「你我夫妻,自然同床共枕。」他向她貼近幾分。

    「你說過會等我長大!」兔兒揮起腳就踹開他。

    「你的小腦袋裡果然想了不該想的東西。」他的目光一沉,攏著月色的幽寒,讓人顫慄。

    「我哪裡想了不該想的!怕是你想了不該想的!」兔兒用力推他下去,「你給我出去!」

    無殤終於惱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無禮轟攆,這也就罷了。她見誰都熱絡親切,緣何唯獨對他這般疏離冰冷!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裡,還在重視羽瑄!

    「看來你是該學學三綱五常為婦之道了。」他冷聲道。翻身下床,高頎的身體映著窗外月光在床上落下一片墨黑的影子,兔兒處在他的陰影下倍感壓抑。

    「我才不學!我才不是你的妻子!」想被他討厭,就該處處忤逆他。

    「從今以後不許踏出玄水宮半步!」他怒聲道,字字從牙縫中擠出。

    「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夫君!」霸道的口氣震得兔兒一顫。

    「我好討厭你!」她抓起枕頭就丟向他,「討厭你討厭你!」眼中噙滿氤氳水汽,聲音亦變得顫抖,「這樣的討厭的夫君我寧可不要!」

    「你想要誰?羽瑄?瑾瑜還是玄辰?」他望見她的淚光動搖了,還是說出憤怒的話語,如針般深深扎入他自己的心房。

    「誰都比你好!」兔兒抓起被子丟向他,他一把揮開,怒不可赦地瞪她一眼,終於甩袖離去。

    無殤真的再不讓她踏出玄水宮半步。幾日來,無殤再沒露面,任憑她砸碎屋裡所有東西,還是沒有把他逼來。婉蓮和晴桐就好像沒有脾氣的木偶,她砸碎東西便搬進來一套全新的,她再砸碎就再搬進來一套全新的。教習嬤嬤來了一茬又一茬,不是被她拳打腳踢轟出去,就是拿著長劍趕出去。她是王后,誰敢招惹,一個個只能灰溜溜地退避。

    玄水宮是無殤的寢宮,檀木衣櫃內放置很多無殤的衣物。她便將主意打在那些衣物上,不是甩上墨汁就是用剪子剪爛,抑或蹭上一些菜湯,之後再將衣櫃門關好。接著又去了側殿的書房,曾聽婉蓮無意間說過,他經常在這裡批閱奏章,之後會在書房的軟榻上就寢。想來這些日子,他都是住這裡的,榻上有一張柔軟的虎皮,上面還殘留了他的一根墨黑髮絲。

    兔兒掀起虎皮就在下面放了兩根釘子一把細針,礙於怕他發現蛛絲馬跡便沒打亂他書案上的書本,隨手從一側的大花瓶中拿出一張畫卷,展開一看她愣住了。

    那畫卷中有一個一襲白衣的絕世女子,眉心一點胭紅的硃砂痣,頭上帶著一個五彩花環,在一片花海之中翩翩起舞,飛揚的裙擺栩栩如生似能從紙張上躍然而下……畫上沒有題詩沒有落款,不過看紙張嶄新應是新作之畫。

    兔兒心口緊緊一抽,這便是小白口中念念不忘的「兔子」姐姐吧?兔兒不自覺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又怎及這位姐姐貌美如花。忽然煩悶起來,隨便捲了卷畫軸便丟入花瓶之內。

    下午時分,蘇妃帶著貼身侍女文雁,端著一本本書冊在托盤上,陣仗浩蕩地進入玄水宮。

    「王后娘娘,奉尊上口諭,日後由本宮教習王后宮中禮節。」她示意文雁將托盤上的書冊呈給兔兒,都是女戒女德之類的書籍。

    「妖界女子本不需學這些凡塵的東西,不過尊上說王后務必熟記於心。」

    作者的話:

    ps:今天兩更完畢,嘻嘻,歡迎加群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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