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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嚥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167:乞巧節偶遇 文 / 美越

    羽瑄駕崩舉國同哀。

    過年喜慶的大紅對聯大紅綵燈統統換成素白,舉國上下披麻戴孝對著皇城方向跪地痛哭。他們悲痛聖君明主英年早逝,他們痛恨宮中妖孽橫行,定是靈妃狐媚惑主害了皇上。呼籲全國上下收妖能士進宮捉妖,可一些道行淺薄又膽小的道士根本不敢一試。十五年前宮中那場大戰,即便沒有親身經歷還是略有耳聞,數千隻白狐圍著皇宮久久不散,就連收妖第一的仙風道長都敗在其下,後來還是雷公現身將妖孽收服。百姓都穿,妖孽害死皇帝恐大越國命數已盡,只怕要改朝換代,更有人趁機揭竿而起準備一舉攻下無主的皇城自立為皇。

    宮外戰亂一觸即發,宮內也亂作一鍋粥。

    一朵坐在羽瑄靈前三天三夜,手裡拿著冥錢也不燒,就呆呆地攥在手裡。金寶宣讀了羽瑄早就備下的遺照,立太子唐澤鴻為皇,立皇后王慧潔為東宮太后,一朵為西宮太后,並將三萬御林軍的虎符交由一朵掌管。

    望著那道明黃色的聖旨,一朵沉默許久最後笑了。他在最後一刻,想的還是如何給她留下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空。他是怕他死後,皇宮再沒她立足之地,天大地大沒個歸處。那些恨她牙癢癢的老臣子們怎會善罷甘休。他留給她一個名正言順在宮裡生存下去的頭銜,又給了她手握重兵的權利。

    「他是真的愛你啊。」王慧潔哭得幾度昏厥,在接過聖旨的那一刻,通紅著眼睛望著一朵,不知怨憤更多還是悲慟更多。

    「我知道。」一朵將自己的那份聖旨捲好收入袖子內。

    「可你……」王慧潔顫抖著手指指著一朵,死死咬住嘴唇,終還是忍不住說,「可你居然沒為他掉一滴眼淚!你好狠的心吶。」

    一朵低著頭看著雪白的鞋面。沒有心,又談何狠心。

    「他終究是為了你而亡故!你怎能這麼狠心,一點都不傷心?他為了你……此生為你做了那麼多,付出那麼多,你可曾為他做過什麼?你的心到底有多狠?」王慧潔哭著沙啞了嗓音。

    一朵腿上的傷口雖然癒合,還是會傳來剜肉的疼痛。她沒有說話,用雪白的袖子擦了擦金木楠棺上飛落的紙灰。羽瑄很愛乾淨,他不喜歡被沾染灰塵。

    「你個妖孽。」王慧潔低咒一聲,擦乾不住奔湧的淚水,繼續為羽瑄焚燒紙錢守靈,再不與一朵說一句話。

    一朵肩膀一抖,已經很久沒覺得自己身為妖精很低微甚至可悲了,忽然間覺得自己又是那個格格不入被人厭棄多餘的那一個。以前在萬妖山,被群妖唾棄,現在在人界又被眾人謾罵。難道她的存在就真的這麼難以被人接受?

    「師傅……大笑無聲大悲無淚,我知道你。」羽鸞在一朵身後輕輕喚了聲,一身孝服更顯得她俏美可人。

    一朵淺淺一笑,搖了搖頭,「我不難過的。」

    「我知道你為皇兄做了許多,我也親眼看到……」羽鸞的目光落在一朵的腿上,「親眼看到你割肉下來為皇兄熬湯。我曾在古札上見過,食千年妖精之血肉有長生不老百毒不侵的說法。你是想皇兄可以多活幾年。若不是愛得極深,又有幾人可以日日割肉熬湯。」

    一朵繼續擦羽瑄的棺木。羽瑄最後的願望就希望她好好的活著,所以她會好好活著,開開心心每一天。等著下一個乞巧節,下下一個乞巧節,或許他就會回來尋她。

    一年等不到就兩年,兩年等不到就三年四年。她可以等個千八百年的,只要無心的軀殼可以維持她單薄的靈魂不散,活個幾千年都沒問題。

    大喪過後,羽鸞和一朵親近了不少,日日都來瑄華宮坐上一會。倒是王慧潔日日忙著和唐澤鴻處理朝政,再沒見過一面。

    一朵知道,王慧潔是有意躲著她。

    羽鸞說羽瑄小時候就喜歡別人給他扒瓜子仁吃,後來羽鸞漸漸大了,他就總扒瓜子仁給羽鸞吃。

    一朵和羽鸞讓春燕準備很多瓜子,一起扒瓜子仁放在盤子中然後放到羽瑄的靈位前。一朵日日都數盤子裡多少瓜子仁,然後次日一早再在羽瑄的靈位前數一數,看看是否會少幾顆。然後再倒掉,繼續扒一盤子瓜子仁,繼續數好多少顆,次日一早起來再數一數少沒少。日復一日,盤子裡的瓜子仁始終沒有少一顆。一朵便開始自己吃瓜子仁,扒一盤子便吃一盤子,就給羽瑄的靈位前留下一顆。

    有一日羽瑄靈位前的那顆瓜子仁終於不見了,一朵歡喜得一把抱住春燕。卻在靈位下的角落發現了那顆瓜子仁靜靜地躺在那裡。原來竟是夜風吹進來卷落在地了。

    開春下的第一場雨,一朵就坐在梧桐樹下望著枝椏上翠綠拔芽的葉子,撐著雨傘靜靜發呆。夏季梧桐樹葉子繁茂如去年今日,坐在下面納涼飲一壺涼茶,唯獨身邊少了個人。

    「你皇兄在世時,就希望你能找個好人家。」一朵對身後沉默的羽鸞說。

    「心都老了,還找什麼人家。皇宮就是我的家,雖然孤苦無依終究只有這裡是我的家了。」羽鸞摘下一片葉子在手中把玩,她說小時候皇兄經常給她用葉子吹曲子,很好聽。

    「秦昊真的不錯。聽說平定幾處亂民起義,又為朝廷立下大功。澤鴻前幾日來還說,有意封秦昊為異姓王,以示新君賞罰分明之道。不過東宮太后王慧潔未允,此事便也擱置了。」一朵清楚看到羽鸞眼中有一絲微弱的光芒閃動。再冷的石頭,這麼多年也該焐熱了些吧。

    「可我心裡……」

    「始終放不下嗎?」一朵飲了口涼茶,總覺得涼涼的東西才能撫慰灼燙的心口。

    羽鸞忽然顧左右而言他了,盯著一朵的肚子,有些羞赧地道,「一直以為皇兄駕崩後,或許你的肚子會給皇兄留下一絲血脈,不想這麼多個月過去了,失蹤沒有動向。」

    「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怎會有孕呢。」一朵不免有些失落。若當時再堅持堅持,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麼孤單了,至少羽瑄給她也留下個念想,不至天地空蕩連他一絲痕跡都沒有。

    「你們那麼久皇兄竟然沒有寵幸你。」羽鸞張大瞳眸。

    「有心就夠了。」一朵歪頭一笑,「過幾日就是乞巧節,出宮走走,你可去?」

    羽鸞當即來了精神,「已經很多年沒出宮去過乞巧節了。」

    乞巧節那日,一朵換了一身新做的雪白長裙,和換了民間布裙的羽鸞一同去了京城大街。乞巧市還是那麼熱鬧,只是護城橋上已沒了比試飛針的一群女子,也沒了那個賣針的人。羽鸞說,多年前,皇兄下旨不許再有人以此節目做生意,荷花盛開的護城河也再不許受那些飛針污染。

    一朵還約了秦昊一起來,明著是保護她們兩個女子,可在人群中走著走著一朵故意與他們走散,去了杜明樂家。

    很久沒再見過那個溫雅又孝順的書生了,聽說花玉環與他在一起了,也不知日子過的怎麼樣。為了不見到故人重逢的涕淚交加,她隱去身形就在遠處觀望。

    原來杜明樂的娘已在三年前去了,走的很安詳。杜明樂和花玉環也生了兩個孩子,過的還不錯。杜明樂以賣些字畫為生,花玉環就在家縫縫補補帶孩子。只是在他們家光禿禿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那幅畫上的女子站在京城護城河上,滿池的荷花妖嬈盛開都不及那女子回眸一笑清雅絕靈,尤其眉心一點硃砂痣美麗嬌嬈俏麗逼人。

    杜明樂年幼的孩子指著畫像的女子問他,「爹爹,這位姐姐是誰呀。」

    「她是我們杜家的恩人。」

    「爹爹這位姐姐好美呀。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請姐姐來家裡吃飯呀。娘親手藝那麼好,姐姐一定喜歡吃。」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如泉水叮咚很是好聽。

    杜明樂沉默了,花玉環正在補衣服,針在發間捋了捋,她笑得很溫柔慈祥,「娘這幾日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姐姐請來咱家吃個飯。」

    杜明樂和花玉環都老了許多,杜明樂不時咳嗽幾聲,想來是有頑疾在身。他對花玉環擺了擺手,「莫要去了,她現在貴為太后,咱們貧民百姓怎能見到。」

    花玉環柔婉一笑,「你難道就不想再見她一面了?」

    杜明樂望著畫卷許久,搖了搖頭。

    一朵轉身離開杜明樂家。他們難得平淡幸福,再出現只會打擾這一方安寧。便讓那段小過往,隨風消散在風雨中吧。

    夜裡的乞巧市依舊熱鬧,花燈琳琅滿目,照得夜空琉璃生輝。擠在人群中,一朵無暇去看那些美麗的飾物,只希望一個回眸一個擦肩可以遇見他。

    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在擁擠的人群末端,她看到了一抹雪白的身影,那女子帶著斗笠,腰間佩戴的竟然是多年前她送給小白一朵韓明月的生日禮物,那塊溫潤的白玉。

    一朵趁無人一把抓住那白衣女子的胳膊,一把拽下她頭上斗笠。竟然與韓明月長得一模一樣,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你是?」一朵凝眉問。看年紀,從世間上來算,不該是韓明月的女兒。

    「是你!」她見到一朵又驚又喜,又戴上斗笠拽著一朵就去了偏僻小徑。

    「我是韓明月呀一朵姐姐。」在無人處,韓明月摘掉了斗笠,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發光。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年輕!」一朵也著實一驚。

    「我也不知道。起先還以為自己保養的好,後來漸漸的周圍人都議論說我是妖孽,我一時受不住非議便離開京城遊歷去了。前幾年回來過一次,聽說爹娘都亡故了,也就沒在京城久留。最近聽說姐姐回來了,便尋思入宮去找姐姐。」韓明月拽住一朵手臂,雙眸發亮,一朵便知道她想問什麼了。

    「你可曾去過靜心庵了?」

    韓明月悲傷地垂下眼睫,「前幾天去了,聽說娘親……圓寂了。」

    一朵便帶韓明月去了京城外的大宅,並告訴她將花玉樓的骨灰揚灑在大宅了。韓明月哭了好一會,又燒了一些紙錢,對著大宅磕了幾個頭。

    「娘親此生最愛爹爹,葬在大宅也算了了娘親最後的心願了。」擦乾眼淚,韓明月便開始追問無殤的下落。

    一朵沉吟許久,才說,「他現在很好,已經找回他的妻子了,應該過的很幸福。」

    「爹爹和姐姐當初那麼相愛,為何姐姐做了人界皇帝的妃子,而爹爹又娶了別的女人?姐姐和爹爹是不是吵架了?」韓明月還是小孩心智,問的話也是單純的想法。

    一朵舉目望向墨黑的天空,「你看天上的繁星,在月亮沒出現的時候,那麼閃亮那麼璀璨,讓人誤以為這便是夜裡最明亮的光芒。可當月亮出現後,星星的光彩便黯淡了,人們看到的也便只有月亮。」

    「難道爹爹移情別戀了!」韓明月一跺腳,很是生氣,「爹爹當初為了姐姐不要我和娘親,現在居然又因為別的女人不要姐姐了!爹爹怎麼可以這樣!」

    一朵撫了撫韓明月的頭,像哄個小妹妹似的,「你爹爹也不算是喜新厭舊啦。他喜歡的始終只有一個人,就是他的妻子。不過因為一些事……就好比你喜歡吃綠豆糕,可是綠豆糕沒有了,便熬些綠豆湯喝解饞,懂麼?」

    「我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韓明月有些不高興地拂開一朵的手,像極了初遇時她亦這樣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其實還是那般單純像個孩子。

    「姐姐在說自己的綠豆湯?那樣爹爹豈不是太對不起姐姐了!」韓明月又氣鼓鼓地嘟起小嘴,「我要去找爹爹問個明白。」

    「你爹爹在的地方,豈是你能到及的。」

    「不管怎麼說,他養了我那麼多年,就這般不負責任把我丟下,一次都不回來看我。」韓明月跺著腳,扁扁嘴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一朵無奈笑笑,「這些年你是在深山老林裡遊歷了吧。」

    「姐姐怎麼知道?」

    「不然你怎會還沒長大。」搖搖頭,拉著韓明月的手,「今後後什麼打算?不如先跟我入宮吧。留下你自己,我也不放心。」

    「入宮?」韓明月想了想,點點頭,「好呀,聽說皇宮金碧輝煌,很想去看一看呢。」

    回宮時,羽鸞和秦昊還沒回來。一朵有點擔心,讓春燕在宮門口等著。後來聽說是秦昊親自送羽鸞回的宮,而羽鸞手裡還提著一盞琉璃花燈,看樣子挺開心,一朵才放下心來。

    「姐姐的手怎麼冷冷的?是不是穿的有點少了?」韓明月握著一朵的手,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可愛得好像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這幾日有點不適。」一朵揉了揉心口處,最近要到七月十五的鬼節了,到處瀰散的鬼魂氣味讓她迷戀得很想咬一口。越是控制,不想身體就愈加顯得無力發冷。

    「姐姐一定想爹爹了!」韓明月跳到榻上,抓了一個糕點就塞在口裡。「哇,好好吃,我在深山裡天天喝露水吃野果,都快長毛了。」

    「你個姑娘家去哪裡混日子不好,為何偏偏去深山老林與野獸為伍做野人。」一朵倒了茶給韓明月。

    「還不是因為這張臉。」韓明月灌了一口茶,「姐姐不知道,我這張臉在夜裡有的時候還發光,誰見了都喊妖孽,我怕嚇到人就去深山了。那些野獸總不至於喊我是妖孽吧。不過說來也奇怪,在深山這麼多年,沒有一隻野獸襲擊過我,甚至遇到危險還有野獸過來救我。就說我那次掉入獵人的陷阱吧,我嚇得半死,以為自己要餓死在陷阱裡,卻是一條大蟒蛇救了我還沒傷我半分。」

    韓明月又塞一個糕點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那次我被扭傷腳不能動了,居然有一隻野貓日日叼著野果子過來給我吃,還叼來草藥給我。你說奇怪不奇怪,我還和它們都做了朋友,騎著老虎在深山裡奔跑好過癮的!」

    一朵也是驚愕不已,一個凡間女孩,不但有不老容顏竟還有驅動群獸臣服的靈力。她倒是見過自己因靈力外洩引得群狐前來朝拜,那麼韓明月呢?又是因何會有如此奇異能力?嗅了嗅韓明月身上的味道,也沒什麼特殊,除了腰間配戴的玉珮有一股子妖界味,也不該有降服群獸的神力。莫不是韓明月有什麼來頭?

    小彩說,可以驅使萬獸之力,只有妖界的九命狐妖和九命貓妖可以做到,都是妖界至邪靈妖,千萬年才出一隻。而今出了一朵,自然不會再出那九命貓妖,更不會出現在凡間。就是誕生也該是在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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