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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嚥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165:羽瑄命數將盡 文 / 美越

    「終究是我負了你。」

    窗外落雪的聲音很輕很輕,窸窸窣窣敲打窗欞屋內更加安靜。清楚聽到離去的腳步聲,一朵許久才睜開眼。她很喜歡下雪天,聽著寒風中雪落的聲音,窩在暖和的被窩裡倍感溫暖安全。抓緊被子將自己裹個嚴實,這樣才不會覺得冷。

    無意間看到枕邊放著一塊緋紅的東西,定睛一看竟是半片緋紅的通心玉。完整的半片,並不是那日被她摔碎的碎片,是他的那半片通心玉吧。望著那半片緋紅色澤的玉安靜地躺在枕畔雪白的褥子上,她也只靜靜地望著。

    還以為只是夢,又一次夢到他來到夢境中。就在他低喃的那句「終究是我負了你」,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亦清楚感覺到他冰冷的指腹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他的動作那麼輕那麼淺,好像生怕打擾到她熟睡,亦似不敢怕有罪惡感。

    一把緊緊抓住那半片通心玉,想要拋出屋外任由被積雪深埋再不要讓她看見。可手卻僵在半空,最後緩緩放下,展開掌心望著微暖的玉,她悶悶地低笑起來。

    「既然已經有了她,還留下這玉作甚?若覺有愧,又何必傷我!」更緊攥在掌心,玉珮的斷痕扎得掌心一片刺痛,有血緩緩溢出與那玉的緋紅色融成一片。似被她的血沾染玉便有了靈性,忽然變得滾熱。

    「通心玉可以通人心靈深處預知對方安危。尊上將通心玉留下,便是心裡還有你的意思,傻瓜。」小彩從一朵的袖子裡跳出來。

    「通人心靈?呵呵……我已無心又如何通靈!真是諷刺!」

    小彩站在一朵的手臂上,望著一朵雪白的手滴下血來,心疼得大叫,「一朵!這般不愛惜自己又是何必。若不想再與尊上有何牽扯,丟了那玉便是。」

    一朵揚起手又欲丟了那通心玉,最後她的手又僵硬地放了下來。真是可悲,終究還是捨不得呢!

    「或許尊上覺得心中有愧,想最後做點什麼彌補你吧。」小彩貼在一朵的手臂上,石頭身體涼涼的,這是它能給一朵的唯一安慰。

    一朵最後還是將那半塊通心玉留下了,為了不被自己看到丟到袖子的深處。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宮燈照耀下飛揚的雪花,「其實,我並不需要他彌補我什麼。那顆心,終究是花水上仙的,物歸原主而已。我只是覺得好孤單,空落落的孤單。」

    「一朵,你還有我!等我修成人形,我便天天陪著你,我們相依為命。地老天荒不離不棄!」小彩跳到一朵對面的桌子上,不堪清楚的五官緊緊擰成一團。

    一朵噗哧笑了,「你才有了點五官,等你修成人形,只怕我都老掉牙了。」

    「不要看不起我們石頭!保不準什麼時候本身吸收的天地靈氣大爆發,我就能修成人形了!我的體內蘊集很多靈氣,只是還不會運用,等我慢慢鑽研鑽研。」小彩五彩的身子一個咕嚕又滾到一朵的袖子內,打個哈欠要睡覺。

    「小彩,你到底是男是女呀。」

    「石頭沒有性別的好不好。」小彩又打個哈欠。

    「你打算修成男人還是女人呢?」一朵挑了挑燈芯,屋內亮了些許。

    「男人吧,到時候我娶你做娘子。」

    「我才不做一顆石頭的娘子。」

    「你別看不起我們石頭好不好。我們石頭可是心比金堅,一旦喜歡上誰永世不變心。」

    「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上我哦,我最近桃花太旺,沒空分心搭理你。再說,石頭的心也最硬,我可怕你傷到我,我很怕疼的。」一朵笑著打趣小彩,抱著雙膝靠在窗畔,望著外面洋洋灑灑的大雪。()

    「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只笨狐狸。我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子,也喜歡高大魁梧的男子啦……」小彩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變成呢喃囈語再聽不清楚又嘀咕了些什麼東西。

    一朵彎著唇角笑,低聲喃語,「男人大概都喜歡美麗而溫柔的女子吧,就好像花水上仙那樣的女子注定人見人愛為之瘋狂。而我與之相較不過如凡塵的一粒沙塵,毫不起眼。」

    一朵不知,羽瑄就站在門外,身上大氅落滿了厚厚的雪,顯然站了許久。望著映在窗上一朵的身影,漠然轉身腳步輕輕離去。

    一夜無眠,在天濛濛放亮時,兆瑾忽然出現在屋內。依舊一襲金色盔甲,手中握著一把大刀,好像剛剛披荊斬棘過,一身氣勢蕭殺,面目猙冷。

    「一朵!隨我走吧。」

    「隨你能去哪裡呢。」一朵看了他一眼,繼續看窗外的落雪。

    「天涯海角,哪裡都好。我都陪著你!」兆瑾灼熱的目光烤得一朵有些不自然。

    「我們並不合適,你有你大好的前程,何必因我而荒廢。」兆瑾年輕有為,將來晉陞上仙指日可待,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己終究只是妖界至邪妖物。

    「你而今只是一具無心軀殼,魂魄極易離體而成鬼,難道你要做冥界的一縷孤魂?飄蕩無依……」兆瑾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哽住沒了聲音。

    一朵清楚看到他眼中翻湧的憤怒與憎恨。看來他現在恨透了無殤,何必為了自己而與至高無上的妖王為敵呢。「放下吧兆瑾,這是我的選擇。我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

    「我亦可以給你安安靜靜的生活。」

    「你的神,我是妖!我們永遠不可能!接近你,你身上的仙氣終究會吞沒我或被我身上的妖氣吞沒你。」輕輕抬手,撫摸向兆瑾身上金光熠熠的盔甲,一陣刺手的疼猛然收回手。

    「你看,我都不能靠近你的。很疼很疼。」望著火痛的指尖,「我好怕疼的。」

    「我可以為了你廢除仙籍,重歸妖身。」兆瑾眼中的堅決,有一瞬刺痛了一朵的眼。

    「飛昇成仙,要經歷三道天雷烈火,那麼難熬的疼,你難道就要因為我而讓自己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我不想背負如此沉重的債。」一朵搖了搖頭,離兆瑾又遠了些。

    他身上仙瑞的氣息,逼得她喘息不暢。本來還有心的時候,就對仙氣有些不服,而今更加懼怕仙氣。而兆瑾身上仙氣比之前更強盛,只怕吃了什麼增強仙力的仙丹聖果。

    「一切都是我自願,你又何必害怕承擔!」兆瑾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一朵的手,見她臉色不好趕緊又退後一步。「一朵,只要你願意。」

    一朵搖了搖頭,「我只想在人界,看著阿牛一點點長大,然後送他回妖界阿牛媽的身邊,也算彌補他為我而亡了。」

    兆瑾垂下眼瞼,再說不出一句話。許久,才壓抑著聲音說,「那些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別做傻事!」

    一朵的話音還未落,兆瑾已在屋內消失了蹤影。

    許是一夜沒睡的緣故,一朵覺得身體更加虛弱了,渾渾噩噩就是提不起精神。裹著厚厚的棉被睡覺,稀里糊塗又睡不安慰。

    羽瑄抱著她讓她枕在他膝蓋上,手指輕輕理著她柔軟的長髮,一絲絲柔順的髮絲散落在他素色的衣衫上,好像柔軟的花瓣透著淡淡的清香。

    一朵在他的撫摸下,紛亂的思緒漸漸安穩下來,緊緊攥住他的袖角,漸漸睡去。

    「你是我眼裡的珍珠,並不是毫不起眼的風中沙塵。」握緊一朵微涼的小手在他寬厚溫暖的掌心。望著她安靜的睡顏,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乖巧的影,紅潤的小嘴微微嘟著很是可愛乖巧。

    他俯頭輕輕吻了下她的唇,很輕很輕的一個吻,生怕擾了她的好眠。

    一朵一連睡了好幾日,也不見精神好轉。羽瑄日日陪著她,連朝中奏章也都搬來瑄華宮處理。一日聽說唐澤鴻出門練馬在雪地上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據說摔得很重。一朵很擔心想去看一看,怎奈身子無力,剛起來頭腦一陣暈眩又栽在羽瑄懷裡。

    「你且好生躺著,我去看看便是。」羽瑄重新將她放在榻上。

    「我好擔心他。」一朵又掙扎起身,被羽瑄按住。

    「你這樣去了,反倒還要擔心你。御馬訓練純熟又通人性,澤鴻應該無大礙。我會派人過來給你報信。」

    羽瑄走後,一朵窩在榻上擔憂不已。春燕出門探聽了一圈回來說,太子只是扭傷了腳。一朵反而不相信,若只是扭傷了腳何必這麼匆忙來通知羽瑄。想要起身去看看,自己的腳又虛軟得不能走路了。

    到了晚上,羽瑄也沒有回來,只派來金寶傳話說,朝中有要事需要處理今晚便不過來了。問金寶唐澤鴻的情況,金寶也說只是扭傷了腳,一朵這才放下心來。

    夜裡又下起大雪。這場雪下得非常大,連窗外的景色都看不真切,四處白茫茫一片不消刻萬物都被包裹上一層厚厚的積雪。

    「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下如此大的雪。」春燕趕緊關緊門窗,又將火爐內的炭火燒得更旺一些。

    不知為何,一朵總覺得這場雪嚇得很詭異,好像透著隱隱的紅色。又覺得很熟悉好像曾經見過這場大雪,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打發春燕早早下去睡覺,自己坐在榻上又看了會書才準備要睡下。呼嘯的寒風竟然將鎖緊的窗子吹開,飄揚的雪花隨著猛烈的寒風灌入屋內。一朵這才發現,那雪花竟然泛著淡淡的紅色!

    費力下地去關窗子,一股更強大的冷風忽然從窗子席捲進來,吹得一朵後退下幾大步才勉強穩住身體,抬頭的那一刻赫然發現屋內站著一道紅色身影,定睛一看竟是一襲紅裙的花曲!

    花曲臉上已沒有疤痕,恢復的容顏竟比之前更加美麗,一頭火紅的長髮在寒風中飛揚,週身散著一股詭譎妖冶的氣息,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一朵被花曲身上冷冽又妖媚的氣息嚇得不禁後退一步。花曲不是被冥王打入十八層地獄了嗎?如何逃過十八層地獄的封印?猛然發現花曲眼中閃爍的幽藍色光芒,一朵駭得又後退了一步。

    據說入魔之人眸為藍色!

    想起崔判官找冥王說,封印在十八層地獄的魔魂有了復甦跡象。難道花曲一時怨念太重,被魔魂附體操控了?

    見到一朵臉上的恐懼,花曲低聲啜笑起來。那聲音尖利刺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很是驚悚可怖。

    「我說過,不會放過你。」花曲笑著一步步逼近一朵,張揚的紅髮烈如艷火,與糾纏圍繞在她身上的白色雪花形成鮮明對比。

    「你你……你竟墮入魔道!」一朵嚇得一步步後退,最後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再無可退。緊緊攥住袖子,不管發生何事都不能發出聲音,若吵到更多人只怕會殃及很多無辜。尤其是羽瑄,她不想他再捲入任何紛爭。

    「魔說可以幫我重生,幫我殺掉我的仇人!可以幫我得到我想得到的所有……」花曲又尖聲低笑起來,撫一縷火紅的長髮,「破除封印我才想起了我的前世,原來我的前世竟是天界的雪神。」

    「雪神……」一朵猛然想起,好像八百多年前,也好像是九百多年前,她與極琰的初遇那次,便是因為妖界下了三個月的大雪。聽人說,是天界的雪神受了情殤哭了三個月。

    「那時我便深深愛著尊上……不,那時候尊上還是天界的天帝。從我見到他第一眼,我便深深愛上了他。可在他的心裡就只有花水那個賤人!不顧天條毅然決然將花水那個忘川河畔的魔物晉陞成仙還不顧三界反對迎娶她為天後!最後怎樣,呵呵……花水那個賤人竟然深愛玄辰!一千年前,我終於又見到了他,他已是妖界至尊也早已不識得我了。我不惜觸犯天條給妖界降了三個月大雪凍死生靈無數,最後被貶下凡界受輪迴之苦。我不甘心,便用畢生修為化作妖界一朵紅花妖……為了他能再見到我並愛上我,我竟還仿照了花水那個賤人的容貌!」

    花曲一會哭一會笑地說著,手裡的長髮亦因心底憤恨被她揪斷散落一地火紅,最後融成一片泛著紅色的雪水。

    一朵竟有些可憐花曲了,這般深愛無殤,可最後得到的卻是絕情冷對。「他真是無情,你們好歹百年夫妻的恩情。」

    一朵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最後失了心,身體還是完整的,也沒落得花曲這般淒慘的境地。

    「什麼百年夫妻!什麼同床共枕!都是假的!」花曲忽然變得很激動,手裡的長髮揪得更狠,「那一百年,他從來沒碰過我!」

    一朵驚大雙眸。身為正常男人,守著如花曲這般美貌又妖嬈的女子同床共枕百年,竟沒碰她!即便現在身處險境,一朵還是不禁懷疑了無殤的那個功能是否健全。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他的千般恩寵百般溫柔,其實最終想要的不過是女子**焚燒時的陰寒之氣!為的還是那個不惜害他魂飛魄散的女子!他要用陰寒之氣護住那個賤人的肉身千年不腐。」花曲忽然激動起來,手一把扼住一朵的脖頸,「都是你,是你讓那個賤人復活!」

    一朵不明白為何花曲和蘇妃都說花水上仙是賤人,亦不知為何花水上仙那麼深愛無殤會害他魂飛魄散,更不知堂堂的天帝故事裡不是說他和花水上仙退隱三界做一對神仙眷侶,為何還有這麼多的恩仇糾葛。而自己也從未出現在他們的故事裡,為何會被牽扯進來。

    「我失去的並不比你少,你恨我作甚!」費力掙扎出聲,卻在花曲手下使不出絲毫法力抵抗。花曲身上的魔力果然強大,看來今日很難脫身了。

    「是你的出現,打破了他對我的溫柔!是你的出現,把我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是你……是你們害我淪落至此!」花曲喊著,週身寒風更勝,掐著一朵的脖頸也更用力。

    「我又何嘗不與你一樣可悲,他愛的始終都是花水……上仙。」憋悶的感覺一陣窒息,猛然就想起了在落花宮被無殤緊緊扼住脖頸那次,也是這般的難受害怕。

    「你敢說你在他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敢說他現在愛的只有花水那個賤人!不!先解決了你,我再去殺掉花水那個賤人,尊上自此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花曲猙獰地吼著,聲音又非男非女的可怖,美麗的臉上亦閃現一道繚繞的藍光幻影,如魔鬼般恐怖。

    空氣越來越稀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她現在只是一具無心軀殼,根本受不住這般折騰。若連最後的靈魂也離體,便只能做冥界幽魂了。

    就在一朵差一點魂魄離體時,房門忽然被人破開,一道金光閃過,明晃晃的劍刃便劈向花曲。那道明光中隱有金色的龍盤繞而飛,一朵知道是羽瑄的真龍之氣。

    「羽瑄,不要管我。」努力發出最後一絲聲音。卻看到羽瑄已氣勢磅礡地撲了上來,手中長劍又劈出一道明亮的龍紋光芒,劈得花曲不得不鬆開一朵飛身躲避。

    「竟是金龍斬魔劍!」花曲大駭,飛出無數紅色雪花利刃射向羽瑄,乒乓一陣銳響,隱約中有利刃刺入**的聲音,血光濺出丈餘。

    「羽瑄——」一朵大吼一聲,體內靈力大作,一陣翻滾,射出雪白的火光射向花曲。

    花曲是雪神懼怕火光,而體內的魔力還未運用純熟,被逼得退後一大步。魔力在體內一陣翻滾衝撞,唇角竟溢出一絲血跡。不畏被魔力反噬之痛,張牙舞爪地又向一朵劈來致命的一擊……

    羽瑄方才被花曲的雪花利刃射中,身上多處傷口汩汩湧出鮮血,一時間無法即使擋住花曲兇猛的攻擊。就在花曲強猛的力量即將擊碎一朵的天靈蓋時,一朵的身上忽然五彩光芒大作,刺得人眼一陣刺痛。

    花曲吃痛低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又後退幾大步。

    一朵袖子內的小彩忽然崩了出來竟隱約有了人形,週身五彩光芒刺眼的明亮,手中劃出五彩利劍直逼花曲。

    花曲大驚,「竟是女媧娘娘補天用的五彩石!」

    一朵也沒想到,小彩竟然是如此離奇的出身。顯然小彩也不知自己的出身這麼強悍,揮動五彩長劍刺向花曲,卻在最後一刻花曲化作了窗外無數片泛著紅色光芒的雪花消失不見了。

    「羽瑄!羽瑄……」一朵撲向羽瑄,緊緊抱住羽瑄疼痛得不住顫抖的身體。他身上湧出好多好多的血,染紅了一朵雪白的長裙。心口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緊緊抱住羽瑄無力倒下的身體。

    「羽瑄,堅持住,我有靈丹妙藥……」聲音梗塞,眼角卻乾澀無淚。慌亂從袖子內找出藥丸,塞入羽瑄口中。又拿了藥粉止住了羽瑄傷口的血,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好像還未有所好轉。

    「該死,那利刃竟有毒。」眼睜睜看著羽瑄的傷口越來越黑,一朵熟悉毒性,卻不知花曲用的是何毒。生平第一次痛恨用毒之人狠辣如蛇蠍,怪不得萬妖山上群妖都厭棄她。原來用毒這般可惡!

    「羽瑄羽瑄……我會救你,你別怕。」趕緊將自身靈力輸入到羽瑄體內,卻與羽瑄體內的真龍氣息相牴觸,又趕緊盡數收了回來。「你別怕別怕,一定還有辦法。」

    羽瑄抱緊一朵的手臂,虛弱地笑著搖了搖頭,「有你在,我不怕。」

    「我一定……會救你。小彩!」望向隱約化成人形的小彩,在五彩光芒漸漸消弭的那一刻,小彩又化成了一顆無彩色的石頭。

    「雪神之毒,我亦不知如何得解。」小彩低落地說。

    羽瑄忽然開始渾身打顫,冷得週身一陣冰涼。一朵緊緊抱住他,試圖給他些許溫暖,就好像在離開冥界時他亦這般緊緊抱著她,給她溫暖。

    「羽瑄,你等我,我去找雪神要解藥。」

    羽瑄卻緊緊拽住一朵不放手,深深望著一朵,漆黑的眸子裡映著一朵美麗容顏。他緩緩彎起唇角,笑得好美,「是我命數將盡,沒用了。」

    「羽瑄————」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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