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絳一愣,方才想起自從蔓蛇花開放之後,他的時差就已與常人不同。
「本來會很快的,但是突然想起城中的水不能用,我便出去尋水了。」他歉意的解釋道,一隻手握著她,一隻手放在她小腹,漂亮的眉眼裡儘是溫柔和寵溺,「讓你們久等了。」
說完,將她安置靠在床上,怕她坐姿不舒服,還特意尋來了軟墊塞在她後腰上,又將被褥掖到滿意才起身,將桌子裡上的食盒打開。
一陣清香飄了過來。
端在他手裡的是她最愛的陽春麵辶。
雪白細緻的麵條,撒了幾點蔥花。
「不是說城中的水,夜幕之前就可以徹底清理麼。還跑這麼遠。」
不過一碗簡單的面,他卻連夜出城四處尋水,十五會為他的疲憊而感到心疼澌。
屋子裡的琉璃燈火調到了最暗,淺色的光綴在他捲翹的睫毛上,閃爍著滿足的笑意。
「你生活上總是粗心大意,現如今,肚子裡有又了多多,我哪能不上心。這飲食,以後都需我親手操辦。」說著,他秀美的手指握著筷子,挑起幾個麵條,吹了幾口,又親自試了試溫度,餵給十五。
那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
十五望著身前絕世姿容的男子,不由輕輕一歎。
這個無論身份,地位,血統都高貴無比的男子,如今卻像一個侍女一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人。
因為知道她會嘔吐,所以陽春麵裡也沒有放香油,可清淡卻不失美味。
而他耐心的伺候她將一整晚面都吃了下去,又拿起旁邊的水盅讓她漱口。
帶一切做完,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袋子,然後展開是在十五身前。
「糖葫蘆?你哪裡來的?」
十五震驚的望著他。
「那日你在旗子上給我留下了信號,一大一小糖葫蘆啊,當時我怎麼都想不通那小竄的糖葫蘆是什麼,就讓冷到別處買了來,一邊吃一邊想靈感。」他臉色有一絲羞澀,又有一絲初為人父的期待,「他們都說懷孕的女子,都喜愛吃酸甜之物,所以……」
他捻了一顆,放在她嘴裡。
「他們?哪個他們?難道說你去找兩個貴妃了?」
蓮絳那自傲的性格,可不像會去和『她們』說話的人。
「沒有。」蓮降紅著臉忙解釋,「我怎麼可能去和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說話!只是我剛剛回來時,去找了燕成亦,然後問了他這些問題罷。()我想,他都當過幾次父親了,應該比我有經驗,所以……」
見十五眼裡全是疑惑,他有些著急,「我真的沒有去找其他女人,我真去找了燕成亦。那太監可以作證啊。」
這一下十五眼裡的疑惑變成震驚了。
蓮絳什麼性格,向來都是只那鼻孔看人的。
別說去向燕成亦討教,就算以前在宮中,燕成亦過來若非看在小魚兒的面子上,蓮絳怕是眼皮都懶得抬。
而且在蓮絳的心目中,燕成亦就是一個病秧子,無能的皇帝。
現如今,竟然主動半夜的去向別人討教。
看他臉紅的樣子,十五不由笑道,「你還問什麼了?」
沒想到這一問,蓮絳臉更紅了,那粉白的耳垂鮮艷滴血,看著十五的眼神,又些閃躲。
「不是說了,有事不隱瞞我?」
「那個……」
蓮絳坐在十五身邊,環住她柔軟的腰肢,將頭埋在她耳邊,笑聲的說道,「順便問了一下,大概什麼時候能……同房。」
說完,那手已經不安分的開始解開十五腰帶,唇也貪婪的遊走在她脖子邊。
纖長的手指靈巧而熟稔的伸出她衣服內,撫摸到她胸腔的豐盈,那柔滑的觸感讓他渾身灼熱,蹭的就要上去。
「啪!」
昏暗的屋子裡,月光帶起一匹雪色,橫叉叉的擋在了十五和蓮絳身前。
蓮絳身子一僵,蹙起眉,委屈又討好的看著十五,那美眸中,水色瀲灩,「夫人,我憋得慌……」
「是麼?」十五挑眉一笑,手裡的月光可沒有挪開半分,「那夫君你可要忍著點了,還有八個月。」
「會死人的。」
某人像八爪魚的要撲上去,奈何那月光無形,將他攔在外面,而他又不敢動粗,只等像一支被困在油缸裡的小老鼠,不停的抓趴。
「是會死人的呢?你若是碰我,還真的會死。」
手上還有剛剛那豐盈誘人的觸感,蓮絳哪裡肯放棄,使出百般解數的要爬上床,就差沒有在地上打滾撒潑了。
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他的死纏爛打十五可是領教了多回。
別說想在懷孕,就是平日,她都難以承受,次次都被折騰的半昏厥過去,他才肯放過。
對於某種親密的閨房之事上,蓮絳就是一個從來不會疲憊,越戰越勇的熱血少年,而十五就是戰場上搶來的戰利品。
他就習慣了把她拆開,然後粘合起來,又拆開,如此反覆。
記得當年初入桃花門時,碧蘿正在訓練手下的媚術女子,她說,青澀男子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老光棍。
那折騰女人來,是恨不得將過去幾十年的壓抑一下發洩出來。
至於蓮絳,若是沒錯,去年在月重宮寒池,他那羞憤的神情,青澀的呻-吟,顯然還是處男之身。去年的蓮絳,可有二十五了。
大洲天下,男子十五便可成婚,甚至有些達官貴族的少爺貴公子十三歲就有同房丫頭。
蓮絳那傲嬌的性格,別說十幾歲同房,怕是又被的女人碰了他是頭髮,他都要將人家手給斬斷。
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麼算起來,她夫君蓮絳也算是老光棍了吧。
雖然能理解蓮絳嘗到甜頭,又要憋著忍著的痛苦。
可如今自己的身體,當然遮不住折騰。
所以,到後面,十五將月光一甩。
清冷的劍在空中畫了幾個圈,然後啪的一聲插在了床沿上,發出嗡嗡聲響,以示警告。
「要不你自己解決,要不,我就回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