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劃破她的臉……鮮血順著留下,可傷口很淺,不會留下疤痕。」
儼然能看到那人臉上浮出的痛苦,從未有過的快感湧上心頭,舒池貪婪的看著蓮降的每一個表情,打算用更多的言辭來打垮他,以報復自己那晚所受到的羞辱。
其實,他也只是抱著試探的心理,因為八年前,胭脂濃已經死了。
而他,完全不相信那胭脂濃怎麼會和這個人有關聯?
若是有,那為何八年前,胭脂濃會落入他手裡辶。
可,沒想到,蓮降竟然真的被刺激到了。
為什麼?對方反應越大,舒池反而更疑惑了、
「殺了他!澌」
旁邊女子聲音低低傳來,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舒池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虛弱的蓮降,大呵一聲,無數條銀針化成光影沖了蓮降。
銀針近身的瞬間,舒池眼瞳大睜,旋即大笑,「哈哈,中了!」
因為,他看到銀針沒入了蓮降身體,而對方也似乎受到了重傷,竟瞬間倒退幾步,險些站不穩。
對方無力的低下頭,那動作像是在檢查傷口。
「再攻!」
旁邊女子繼續提醒,舒池一招擊中,立時自信滿滿,不過此時,他看準了蓮降的臉,那張讓他嫉妒又發狂的臉。
毀了他!
冰針聚集在指尖,正欲發出,旁邊的女人突然插口,「他心臟!若此時不一舉殺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女子的提醒雖然讓舒池不舒服,但是,對方言之有理,他不得已放棄冰針,聚集最後的真氣,將所有的冰針凝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箭。
蓮降依然立在那兒,但是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禁錮,垂著頭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一時間,也無法看清他此時的面容該多痛苦了。
「攻!」
女子厲聲,舒池手裡的冰箭帶著冰藍色的光,呼嘯而至,直奔蓮降的心臟。
兩人都瞪大了雙眼,盯著蓮降被一箭穿心的一刻。
十尺,五尺,三尺,二尺!
冰箭貼近心臟,可就那一剎那,舒池和那女人發現,箭勢突然削弱了,而蓮降胸口處像有一個無形的結界,將其攔住。
一道碧色屏光從上而下的拉開,如一道光牆,阻止了冰箭穿心,最後砰的炸開,那冰箭瞬間成為冰渣四下濺開。
「唔!」
舒池摀住眼睛,並迅速退開十尺,但是,那些鬼狼卻來不及反應,冰渣穿過它們的身體,有些來不及掙扎只能發出一聲嗷嗚的慘叫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同時,蓮降也被魔性召喚出的結界反彈三尺,一口殷紅的血從他嘴角溢出,五臟六腑全部受損,力量虛弱到了極致。
看著滿地鬼狼的屍體,舒池臉色蒼白,陷入震驚驚駭之中,可旁邊傳來那女子張揚的笑聲。
「蓮降,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非常虛弱,一點魔性都用不出來?」
女子轉動著手裡的傘,舒池這次發現這傘上所有的桃花突然開放了,看起來妖艷無比。
蓮降手指擦掉嘴角的鮮血,緩緩抬起了頭,那深碧色的雙眸此時竟然變成了黑色,和平常人無異。
「看到這傘了麼?用你的鮮血做的!」女子的臉依然藏在了傘後面,聲音卻十分的得意,「你出賣了你人類的心血,但是,你當時沒有想到過吧,那一半血正是控制和壓制你魔性的關鍵。你一旦靠近這傘三十尺,你就無法召喚出血蝙蝠和地獄之火。剛剛最後一下,被反噬的滋味如何?」
「你怕是許久,不,你應該是從來沒有試過像普通人那樣受過傷,知過痛吧!」
像蓮降,一生下來就是半魔人,怎麼會像普通人呢!
「你說他此時是普通人?」舒池終於從女子的聲音中反應了過來,震驚的看著虛弱不堪的蓮降。
「和普通人無異。」女子藏在傘下的臉露出一絲獰笑,「這把傘完全壓制了他的魔力和靈術,殺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就是一個廢物。」
舒池本來陷入失去這麼多鬼狼痛苦和恐慌之中,一聽能如此殺死蓮降,大喜過望。
幾十頭鬼狼的性命換一個月重宮的祭司,這是莫大的功勞啊。
雖然自己剛剛那幾招已經精疲力竭,但是想到要殺一個廢物一樣的蓮降,舒池又燃燒了戰鬥意志,雙手合力的施展冰術。
「呵呵……」哪知,月色下的虛弱男子突然發出一聲笑,他唇角血跡未乾,剛剛被反噬時受了重傷,髮絲有些凌亂,可完全不見絲毫狼狽,反而笑得更加恣意和狂傲。
「死到臨頭還敢笑。」舒池大怒。
「就你們這兩個廢物?」蓮降眼眸一彎,笑容妖冶卻透著一份陰森
他語氣中的自信,讓舒池和旁邊的女子一愣。
「那本宮就讓你們看看,不用任何靈力和召喚術,如何讓你們跪下求饒。」說完他身形一掠,在空中乍起一道黑影。
「小心。」
舒池剛要喊,卻發現那黑影在空中突然幻化成幾道影子。
這是什麼?不是說魔性被壓制了麼?
舒池驚訝的看著旁邊的女子,對方眼底也有一絲疑惑,但此時顧不得太多,舒池手裡的冰針再度呼嘯出去,可是,……針嗖的一聲沒入天際。
「啪!」
一道黑影掠來——接著又是一聲!
是鞭子!
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條黑色的鞭子抽過自己的臉,那力道之重,而動作太快,舒池閃避不及,直接被抽翻在地上。
空氣來有鮮血的味道,舒池手下意識的放在臉上,一片血紅。
而再抬頭,一個人已經手持長鞭立與身前,漆黑的眸子冷冷俯瞰著自己。
「你……」
舒池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看到的幾個黑影是蓮降手裡的鞭子。
「啪!」他話沒有說完,蓮降眸色一沉,手裡的鞭子狂飛亂舞,完全沒有任何章法,但是速度非常快,朝舒池臉上劈頭蓋臉的砸去。
舒池什麼也顧不得,在地上一個翻滾,逃避出鞭子的重攻範圍,可就在此時他餘光瞄道蓮降嘴角溢出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