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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穿越後:錦瑟無端】 她殺了他 文 / 江小湖

    「蕭王,別來無恙來。」段世軒的聲音忽然在煙雨樓響起,一個高大的身軀便出現了,那深邃的眸子猶如天邊飛來的一隻鷹,犀利冷峻地讓人打顫,一雙劍眉高高揚起,大廳裡,嬉鬧著的男女見到了這樣一個身影和那樣的聲音,紛紛安靜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走在蕭逝之身側猗房的背脊一直,還是走不掉麼?還是碰到他了麼?她知道此番他出口,必定是已經認出了她,否則憑他的高傲和自尊,他決計不會主動和蕭國的王說話的,但這,似乎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憑她對他的瞭解便知道能說上一句「別來無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

    蕭逝之的腳步驀然停了下來,轉身之時,已經是微笑滿面,此番也沒料到在走出煙雨樓之前會與段世軒正面碰上,他上前一步,將身著男裝的猗房擋在身後,搖著宮扇,說道,「本王也沒想到竟在這煙花之地碰到鎮南王,本想過幾日便去府上拜訪的。」

    「蕭王有心。」

    話是對蕭逝之說的,臉上有冷酷的笑意,但那如鷹一般的眼睛看的確實他旁邊那面無表情的男子,醉酒後的他,此刻格外清醒。

    他們兩個,段世軒和蕭逝之。

    一個身著白袍,俊逸冷酷,目空一切般的孤傲,深沉到讓人害怕,似乎沒有任何人能洞悉他內心的一切,即便心中有千般情愫,化成話語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字,段世軒的心比海深比山高,誰又能潛入海底攀上山頂峰呢;一個身著青衣,語笑嫣然,春風般和煦一人,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透著顛倒眾生的魅惑,在不知不覺中,驚艷了人間,蕭逝之的心似一道溫泉,讓人想要靠近。()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煙雨樓南北,旁邊的一切事物彷彿是不存在的,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老鴇見了段世軒那桀驁的氣勢和淡然以對的蕭逝之,心中只祈禱著煙雨樓能保住才好。

    「王爺若無其他的事,本王先行離開了。」蕭逝之拿簫抱拳,準備離開,段世軒的深邃的目光就像一把刀。

    「過來。」他伸出手,對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的那個人說道。

    「王爺是在喊本王麼,本王……」

    「過來。」他完全忽略了蕭逝之的存在,眼睛只看著「他」,語氣有些許不耐,此番略去了看見「他」和蕭王一起在這煙花之地不悅心情,只命令她「過來」。

    「鎮南王未眠太不將我蕭王放在眼裡了。」

    「本王就是不放,如何?」狂妄如他,說出的話也可將人氣死。「還要我過去接你麼?」

    暗暗吁了口氣,猗房自蕭逝之身後走了出來。

    「猗房,別過去。」蕭逝之扯住她的衣袖,段世軒看見他的手碰到了她潔白的衣袖。

    猗房回頭,朝蕭逝之淡淡地微笑,而後轉過身朝段世軒的方向走去,段世軒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她也回望著他,長手一伸,扯落那一頂男人的帽子,她瀑布般的青絲傾瀉下來,散落了他一懷,而後用力一撕,被蕭逝之碰到過的袖口被他撕了下來,不帶任何感情地將那一襲白布丟於地上。

    「你要走?」他用力一帶,她便重重的落入他的懷中,身上的骨頭撞疼了她的肩膀。

    「是。」她回來,不過是要告訴他,從此,她與鎮南王王妃的頭銜劃清了界限,雖然,他並未真正承認過,但那已不重要,她若走出那個世界,那麼那世界便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本王若不許呢。」

    「殺你。」猗房被迫依偎在他懷中的時候,柔胰觸到了他腰上佩戴的短劍。

    「殺本王?」他唇角高高揚起。

    「是。」下一刻,她已拔出了他腰上的劍,握在手中,抵在他的胸膛處,眼裡似乎沒有任何波瀾,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旁人不要妄圖從他們的表面看出他們內心的情愫。

    「王妃,萬萬不可,王爺他……」

    段世軒長手一揮,示意藍祿閉嘴。

    「平南,本王再問你一次,你要殺本王?」

    「……是。」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為何,為何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緩緩靠近那短劍口時,手也會顫抖起來。

    「好。」段世軒長手一撈,將她完全抱在懷中,一個刀刺穿皮肉的聲音傳來,那一柄短劍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身體裡,猗房呆住了,她絕沒有想到段世軒對自己也是這般的狠,那血順著刀劍流出來,沾染了兩人的衣裳,猗房只感到胸前開始濕漉漉的,那是他的血。

    再一個用力,段世軒將猗房從懷裡推了出去,她摔倒在地,那一柄短劍仍然抓在她的手中,段世軒踉蹌了兩步,摀住那血流如注的刀口,對藍祿說道:

    「命令下去,不必找了,走!」

    段世軒沒有再看猗房一眼,也拒絕了藍祿的攙扶,依舊器宇軒昂地走出了煙雨樓的大門,聞聲而來的努歌玄和段衍軒兩個匆匆闖了進來,卻見段世軒捂著胸口準備離開,那血從大廳的這端一直滴到那端。

    「大哥……」

    「世軒……」

    段世軒順手抽出段衍軒身上佩戴的長劍,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個用力,長劍斷成了兩截。

    「平南,你聽著,從今日起,你我形同此劍!」

    說完,段世軒跨上那赤兔馬,策馬奔騰而去,那白色的袍子迎風飄起,血依然在滴,雪地裡有著耀眼的紅色,彷彿開得正燦爛的曼珠沙華……好美、好美。

    直到聽到遠去的馬蹄聲,猗房才回過神來,手中的短劍上沾的都是他的血,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讓她刺傷她。

    猗房緩緩的站了起來,手中依然握著他的劍,她的衣服上也沾滿了他的鮮血,那血裡面,也有她的血麼?記得很久以前,他曾經用一碗血來還她的血,今日這血,似乎也是一種還的意思。

    但是,他欠她什麼呢?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再順著下巴低落於襟前,與他的血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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