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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娃娃親 文 / 滄海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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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年,解放戰爭相持到最後階段,邱成龍帶著部隊揮師南下。戰鬥結束後,邱成龍找到了賈黎明和王生際,三個生死兄弟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禁感慨唏噓,泫然淚下。

    解放以後,邱成龍當上了省市領導,家住省城。而賈黎明和王生際繼續奮鬥在農村,相繼結婚生子,過上了安穩平定的生活。

    但對賈黎明的救命之恩,王生際一直感恩於懷。

    後來,他們的妻子幾乎同時懷上了孩子。兩個女人的肚皮日漸凸隆,預示著小生命的降臨。

    這一天,賈黎明和王生際聚在一起喝酒,酣暢之際,王生際提議,這兩個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讓他們結為夫妻,百年和好,讓長輩的情誼在下一代繼續延續。

    結果生下一男一女,兩家皆大歡喜,做滿月那天,兩家合在一起,大宴賓客,祝賀兩個小生命的誕生。同時舉行了頗為莊重的訂親儀式,請來算命瞎子,根據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推算吉凶,預測未來,並將兩人的八字分別寫在袖紙上。

    在陣陣鞭炮聲中,賈黎明、王生際歡歡喜喜地交換了寫了八字的袖紙包,作為訂親的憑證。這種訂親儀式,在農村稱之為「發八字」。

    王生際是多麼的希望王愛靜和賈軍早點拜堂成親啊,這樣也就了卻他的最後一樁心願。

    但時代在發展,世事在變遷,現在年輕人的心思越來越難琢磨了。

    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都是血性漢子,多年出生入死結下的兄弟情義,寧肯捨棄自己的頭顱,他們也不會背叛兄弟情感和曾經許下的諾言的。

    「唉……」王生際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覺得有負於賈黎明,如果王愛靜不願跟賈軍結婚的話,他認為是過在自己。

    廖淑貞很理解丈夫的心情,寬慰他道:「女大不由娘,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如果他們有緣分,結婚是遲早的事;如果他們沒有緣分,強扭的瓜也不甜,最後還得離婚。我們還是靜靜等待吧。」

    王生際看了妻子一眼,說:「也只能這樣了。」

    篁竹村是贛南山區的一個邊遠的小山村,位於贛、粵、閩三省交界處。這裡山巒重疊,高聳入雲,綿亙數十公里,滿山遍野長著黃竹,因此老少爺們都稱這裡為篁竹村。

    山腳下是小山村,低處一畦畦的水田,稍高處是一塊塊旱地,還有稀稀拉拉羊拉屎般的住房:青磚房、木板房、土坯房,屋頂卻是清一色的瓦窯燒製的藍黑色小瓦。

    村西臥著一個大湖泊,將毗鄰的福建、廣東兩省緊緊相牽。

    湖裡站立著一塊巨型山石,有二十多米長,渾身蠟黃,遠遠望去,就像一頭黃牛站在碧波上悠閒地飲水吃草。因此這湖就叫石牛湖。

    石牛湖靜若處子,碧波蕩漾,溫柔有加。

    有時也會颳風,刮起大風來石牛湖波浪滔天,瘋狂的浪頭彷彿要把石牛摔個粉碎。

    一條無名的小河牽引著石牛湖清澈明淨的湖水從村旁流過,流經無數村莊、集鎮,接納小溪流水,與幾條差不多大小的小河匯成一條大河,然後注入滾滾遠去的東江,流入廣東,經東莞匯聚珠江。

    她像無私的母親,用甘甜的乳汁哺育著香港、河源、惠州、東莞、深圳、廣州等城市億萬兒女,成為這些城市的主要飲水資源,關係著東江流域與珠三角區域的經濟發展和香港的繁榮穩定。

    每年的春秋兩季,成群的白鶴在石牛湖棲息,它們在水裡嬉戲著,遊玩著,等待嚴寒來臨之時才振翅遠飛。

    篁竹村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拓開一塊平整的打穀場,屋後種著翠綠的黃竹,杉樹,苦楝,馬尾松。那些豬羊狗貓,雞鴨鵝兔,便在竹林裡樹叢中,憩息生活。

    篁竹村青山綠水,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真可謂山清水秀,景色迷人。

    然而,它坐落在三省交界的地方,交通不便,環境閉塞,也是天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它的美實在難於為外人所知。

    而生活在這裡的鄉親們,整日裡為著生計而奔忙操勞,誰又會有閒情逸致去欣賞它的美麗呢?

    賈軍騎著摩托在緩緩起伏的簡易公路上奔馳著,想起夢中的春花,心中禁不住激動和興奮。

    無論如何要把春花搶過來,賈軍想,千萬不能嫁給瘸子。可自己有資本嗎?賈軍自己也搖搖頭,目前他還是一無所有,他感到眼前的路很渺茫。

    無論如何也要把春花睡了!把她變成自己的人,叫瘸子養自己的種!叫他吃上一桶啞巴虧!賈軍這樣想著,心情舒坦多了。

    一路顛簸下來,賈軍尿急了,停下車來對著一株黃竹狠狠地射上一泡尿。

    射尿之後賈軍心情格外舒暢,他一邊放慢車速,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風景,似乎第一次發現家鄉是如此的美麗。

    摩托車開進篁竹村,已是傍晚時分。藍色的炊煙,青翠的山嶺,深藍的天空,構成了一副藍色的風景,比那圖畫還要美麗動人。

    賈軍一腳踏進家門,母親正在解著胸前的圍裙,父親則坐在門彎裡,默默地抽著煙鍋。

    「賈軍回來了?正好,差不多吃飯了。」母親看見賈軍,連忙放下手中的裙子,接出來。

    「爸、媽,這是王彪哥孝敬您倆的。」賈軍把幾大包東西掂進屋裡。

    母親解開包一看,好傢伙,都是茅台、五糧液、大中華、燕窩、鹿茸等名煙名酒和上等滋補品。

    賈黎明禁不住感歎道:「賈軍,有朝一日能有你王彪哥這麼有出息就好了!」

    「爸,什麼事不都得有個過程嘛,我還沒有開始呢,王彪哥的官也不算大,就是個局長,少帆哥還是個市長呢!」賈軍的語氣有點沖。

    「你還想跟你少帆哥比啊,依我看,你能抵得上他的一個腳趾頭,我就心滿意足了。」

    母親已經擺好了飯菜,對父子倆說:「有話吃了飯再說吧。」

    賈黎明磕了磕煙灰,慢吞吞地站起身來,坐到桌前,聲音低沉地道:「賈軍,你別不服氣,隔壁飛龍村跟你一起去當兵一起退伍回來的劉松林,通過他在市裡的親戚關係,聽他爸說安排在縣公安局刑偵大隊了。一樣當兵,他在部隊還沒有立功表現,如今也算是個國家幹部了,你有什麼?連屁都不是!」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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