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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棉花地 文 / 滄海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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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劉松林還有這層關係啊,這傢伙,一直瞞著我呢。」賈軍心情複雜地說。

    「蟲有蟲道,鳥有鳥道,那是人家的本事,不服氣也不行。」賈黎明緩了緩又說,「聽說那關係硬著呢,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就分在縣局。不過,你在外頭當了幾年兵,也算長了見識,本事應該不會比他差,趕明兒也得跟你少帆哥聯繫一下,讓他找點正經的事給你幹干,別整天裡無所事事,沒一點革命軍人的樣子。」

    「等秋後吧,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少帆哥那裡,劉松林的親戚總不會比市長還大吧。」賈軍扒了幾口飯又說,「順便瞭解一下,劉松林的關係究竟有多硬。」

    母親說:「也好,順便去看一下你哥,捎點花生去,城裡買很貴的。」

    賈黎明歎口氣,說:「還是你哥賈民有出息一些,儘管在報社還是個編輯部主任,但總算端上了**的鐵飯碗。」

    提到哥哥賈民,賈軍不吱聲了,他自愧不如。哥哥賈民高中畢業那年患了一場大病,誤了高考,聽老師說,他的成績很優秀的,是命運作弄人。賈民並沒有氣餒,病好後在家複習一年,再去參加高考,一考即中,上了中國人民大學中文系,成為篁竹村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畢業後憑自己的本事在市裡報社找了份工作,在單位他學歷最高,能力最強,聽說有望提拔為下一任主編,混得有聲有色。

    儘管賈軍為有這樣一個聰穎智慧的哥哥感到高興感到自豪,但同時又自慚形穢,覺得與哥哥的距離相差太遠,在哥哥面前,他有點抬不起頭。

    賈黎明的話戳著了賈軍的痛處,但又不得不服氣認輸。

    賈軍低下頭,心裡難受極了。突然地,春花的形象冒了出來。於是,很快又充滿了希望與自信。就是衝著春花,也得好好地幹一番才行啊!賈軍想。

    他挺直身,對父親說:「爸,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丟臉的,我一定要混出個人模人樣來!」

    賈黎明很高興,說:「有決心是好的,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行動。這幾天你別閒著,就從小事做起。既然回來了,家裡的幾塊田地就你負責料理了,明天抽空去看一下……」

    第二天,賈軍起了個早,匆匆扒了幾口粥水飯,便扛上鋤頭,帶上畚箕、鐮刀,朝自家的棉花地走去。

    南方的秋天儘管還很炎熱,但早上的風是很涼爽的,吹在臉上感覺很是愜意。

    田野裡,到處是一片豐收的景象:棉花白似雪,棉枝上結滿了桃子般的棉花,一棵上就有幾十朵,壓的棉枝彎了腰;稻子金黃金黃的,沉甸甸的谷穗頻頻點頭……秋天在農民的眼裡展示著無窮的魅力,偶爾一陣微風拂來,樹上的葉子們便換上了金色的晚禮服,成群結對的跳起了浪漫的舞蹈。它們生命的最後一刻在大自然留下了最美好的回憶……

    賈軍顧不上欣賞大自然恩賜的美景,一頭鑽進自家的棉花地。

    棉桃嘴裡吐出白白的絮,還穿著綠衣綠褲。他用手一按,硬硬的,看來棉花成熟還要十天半月的時間。賈軍掄起鋤頭,想把地裡的野草清除乾淨。

    突然,他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軍人都有種習慣性的警覺,賈軍放下鋤頭,認真傾聽,斷定是隔壁的棉花地發出的聲響。聲音不大,估計是小動物在草叢裡覓食。

    賈軍興奮起來了,拿起鐮刀,小心翼翼地潛過去。不管是蛇還是野兔,只要搞到手,午餐就是一頓豐盛的野味。

    四周靜悄悄的,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斷斷續續地傳來。賈軍蹲下身來,慢慢地,一步一步挨過去,他怕弄出什麼聲響,驚走了小東西。就像一位獵人怕驚動了一隻鳥兒一樣。

    距離目標地只有三五米遠了,賈軍停下來,用手扒開擋住視線的草叢,一團耀眼的雪白驀然呈現在賈軍的眼前。

    賈軍驚呆了!他看見的雪白不是小白兔,也不是白色的其他小動物,而是女人雪白的大屁股!

    由於距離近,賈軍看得極其真切,他第一次看到了女人神聖的地方,甚至他看見了稀疏的小草在秋風中瑟縮著。

    原來是一個女人蹲在草叢中小便。

    賈軍腦袋「嗡」的一聲,思維幾乎凝固了,手中的鐮刀「吭嗆」落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那女人看見身邊突然冒出個大男人,嚇得「呀」的一聲坐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誰?是人還是鬼?」

    女人的話驚醒了賈軍,「當然是人了。這是劉祥家的棉花地,你在這裡做什麼?」賈軍感到很尷尬,擔心女人會認為他無賴,偷看她小便。

    女人穩了穩神,定睛一看,說:「這不是啊軍嗎?什麼時候回來的?」說話間,女人迅速地擼上褲頭,繫上褲帶。

    「呵呵,回來幾天了,你是……」兩人的對話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賈軍覺得這女人有點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我是梅馨啊,怎麼?當了幾年兵就不認人了?我們還是小學時候的同學呢,劉祥是我家男人,梅洪春是我父親。」梅馨很不滿意賈軍沒記住她。

    哦,是瘸子的妹妹。賈軍記起來了,他們確實在小學時同一個班讀過書,但女大十八變,現在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再說,小學的同學那麼多,時間那麼長了,哪能誰都記得起來?

    「哦,你嫁給劉祥啦,我怎麼不知道呢?」賈軍以前在地裡幹活常跟劉祥一起的,還沒聽說劉祥結婚了。

    「你當兵走後的第二年結婚的,你才回來,當然不知道啦。」

    「劉祥幹啥去了?怎麼不見他?」

    「市裡去了,說搞了個什麼公司,不回來了,把我一個人撂在家裡。」梅馨說這話時心裡酸酸的,眼圈有點發袖。

    「你不會跟著一起去嗎?一個人在家很冷清的。」

    賈軍可想而知,結婚沒兩年就夫妻分居,那滋味肯定很難受。

    梅馨眼淚出來了,「啊軍,你是知道的,我父親身體不好,需要我照顧,我哥哥又是個瘸子,除非我哥娶了老婆,不然,我是不可能離開他們的。」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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