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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劫後餘生 文 / 滄海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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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賈黎明、王生際還覺得不解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來了就大鬧一番。游擊隊缺少軍費開支,正好在這裡搞些給養。於是兩人一商量,賈黎明的任務是到倉庫盜取銀元,王生際負責放火燒房子。

    他們要讓梅洪運知道游擊隊的厲害,叫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看他還敢不敢和**、游擊隊作對。

    賈黎明離開之後,王生際摸到了柴草房,偷偷地把柴草搬到了內院坪,然後點了一把火,藉著火光又順牆根走了一程,找到原來翻進來的缺口,一縱身躍了出去。

    不一會,王生際便聽到了槍聲、狗吠聲。他知道是邱成龍帶著兄弟們跟幾個護院的保安團士兵接上火了。他停住腳步,站在山坡上向梅家大院回望,火苗正熊熊烈烈地騰竄起來。哭鬧聲、叫罵聲、辟辟啪啪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不一會兒,沖天大火幾乎照亮了大半個天空。

    王生際汗流浹背地奔到楓樹下,等了好一會,才看見賈黎明背著布袋大步流星地跑過來,但不見邱成龍他們。

    賈黎明說:「估計他們還要一會時間。乾脆到一下我父親墳前再轉回來。」

    離楓樹不遠,他們找到了賈黎明父親的墳墓,除了一堆黃色的新土,花圈、草皮、紙錢灰,什麼都沒有,就這麼一個光禿禿的黃土堆。

    賈黎明傷心極了,雙腿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父親的墳前。他從布袋裡掏出梅霸天血糊糊的頭顱放在墳頭,淚水止不住地湧了出來,他咧開嘴啞啞地哭著,邊哭邊說:「爸,兒對不起你,是兒害了你啊……你的仇,我報了,我帶著梅霸天的頭祭奠你來了,你就安心地躺在九泉之下吧……爸,兒得走了,不能久等,兒是革命的人,你等著,我還會來看你的……」

    賈黎明和王生際不敢怠慢,很快的離開此地奔到楓樹底下,老遠就看見邱成龍和五個弟兄在楓樹底下等著他們。

    趁著天色未明,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帶著隊員悄悄地返回了陽天嶂。

    隨著革命形勢的發展,陽天游擊隊根據**、朱德同志的指示,與袖四軍留下的幹部、傷員編成了中國工農袖軍第二十一縱隊,賈黎明任縱隊中隊長,王生際任副中隊長,邱成龍任中隊指導員。

    殘酷的第五次反「圍剿」戰鬥開始了。國民黨調集約五十萬的兵力,圍攻中央革命根據地。由於王明等「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領導,袖軍苦戰一年也未能打破敵人的「圍剿」。袖軍主力部隊被迫撤出根據地,開始踏上漫漫的長征路。

    部隊渡過於都河後,國民黨軍隊窮追不捨,根據縱隊首長指示,賈黎明中隊擔任阻擊任務,掩護縱隊安全轉移。

    戰鬥一開始就異常殘酷。敵人以數倍於我軍的優勢兵力向賈黎明的陣地發起了進攻,炮彈和重磅炸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許多來不及構築工事的戰士們被震昏了,耳鼻出血。裝備單一的賈黎明中隊,硬是用一副副血肉之軀抵擋住了敵人飛機和重炮的狂轟濫炸。

    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是意志的較量。狹路相逢勇者勝。賈黎明和一百三十多個弟兄們用刺刀、手榴彈打垮了敵軍整連、整營的一次又一次進攻,於都河灑下了無數革命先驅者的鮮血。

    殘酷的戰鬥持續了兩天兩夜,賈黎明中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中隊一百三十多號人,能繼續參與戰鬥的已不足五十人。

    形勢極為嚴峻,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賈黎明做出了重大的決定。

    黎明還未到來,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為了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決定由邱成龍帶領三十多個戰士突圍,追趕北上的大部隊,賈黎明、王生際以及重傷員留下,繼續阻擊敵人,掩護他們轉移。

    在濃濃夜色的掩護下,邱成龍帶著戰士們離開了陣地。

    天亮以後,這裡的戰鬥將更加殘酷。

    賈黎明知道,擺在面前的是一條死亡之路,但身為一個革命黨人,肩上的重擔和責任容不得他去考慮自己的安危。

    天剛濛濛亮,敵人組織了一個營的兵力,向賈黎明、王生際他們猛撲過來,機槍、衝鋒鎗織成了密密的火網,人根本無法抬起頭來。

    火炮齊鳴,沙石亂飛,賈黎明、王生際帶著七個重傷員,匍匐在陣地上,沒有喘息的機會。

    突然,一發炮彈落在賈黎明的身旁,「轟」的一聲巨響,賈黎明倒下了,泥土蓋上去,整個人便不見了。

    「黎明!」王生際大喊一聲,剛想撲上去,頓覺得肩膀一陣劇痛,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肩胛。劇烈的疼痛使他昏死過去。

    ……

    不知什麼時候,王生際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見賈黎明正笑吟吟地看著他。莫非他和賈黎明都升入天堂了?王生際想。一陣掙扎,肩膀又是劇烈的疼痛。

    「生際,你終於醒過來了!」賈黎明驚喜道,「你已暈過去三天三夜了!」

    「我們都沒死?」

    「什麼話?哪能這麼輕易就死?來,喝點水。」賈黎明用手把王生際枕起來,擰開水壺,又說,「好險啊,子彈穿過了你的肩膀,再下一點,就是肺部了,等會我把藥幫你換上。」

    王生際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們都命硬,閻王不敢收留。」

    原來,炮彈的威力只把賈黎明震昏過去,待他醒過來,扒開身上的泥土時,戰鬥早已結束,地上躺臥著數不盡的屍體,他一具一具地翻找,終於找到了王生際,一摸,一試,還有脈搏和氣息,就背上他找到一間老百姓荒棄的草屋。

    賈黎明找來很多草頭草藥,熬藥給他喝,幫他清理傷口,還打來很多飛禽走獸,為王生際補補身子。游擊隊員都是經驗老到的中醫,因為他們的根據地在深山老林,平時不敢輕易下山,一般的槍傷、疾病都是自己找藥醫治,因此久病成醫,長年累月下來,積累的經驗不亞於城中名醫。

    在賈黎明的精心料理下,王生際的傷勢日見好轉。大半個月過去,王生際基本痊癒了,但追趕大部隊已不可能,兩人商量決定回家繼續拉拔隊伍,堅持游擊戰爭。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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