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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報仇雪恨 文 / 滄海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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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洪天沉思了一會說:「**的隊伍是咱窮人的隊伍,就是為了解救你們這些勞苦百姓才來這裡的呀,你們可以投奔他們的,為什麼不去投奔他們呢?」

    邱成龍問:「我們就這樣跑過去,他們會相信我們嗎?」

    梅洪天喝了一口水,道:「會相信的,這樣吧,我寫一封信,你們拿著我的信去找他們,肯定會收留你們的。」頓了頓又說,「只要你們投奔過去,你們就成了主人,大家平等,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當然更沒有打罵啦,自由自在,比天堂還要美好……」

    後來才知道,梅洪天在梅縣中學就加入了**,這次是專門回來為革命暴動發動群眾的。

    第二天晚上,梅洪天給了他們每人五塊銀元,給了賈黎明一封信,叫他們投奔革命隊伍。晚上一點多鐘,正是他們巡邏的時候,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們抱著槍去找**的隊伍了。

    革命暴動成功後,為了保存實力,組織上把部隊調回了臨時中央政府瑞金,留下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等二十幾人留下繼續游擊戰爭。

    賈黎明任游擊隊隊長,王生際任副隊長,邱成龍任指導員,他們的隊伍命名為「陽天游擊隊」,根據地就在粵贛閩三省交界的陽天嶂。他們三人是游擊隊的核心,帶領二十幾條槍打土豪、分田地,令當地的惡霸地主、土豪劣紳聞風喪膽。

    為了打擊游擊隊,梅霸天做得十分絕情,將賈黎明的父母抓住,嚴刑拷打。後來又將賈黎明的父親吊在一棵大樹上,給活活折磨至死。

    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發誓要報仇。

    他們要殺梅霸天這個惡霸,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報仇雪恨。

    一天,游擊隊得到一個確切可靠的消息:梅洪運帶著綏靖保安團到縣裡集訓去了,篁竹村梅霸天家只留下**個家丁看護院子。

    賈黎明、王生際、邱成龍三人一合計,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賈黎明把游擊隊人馬分為兩半,一部分人員留守,他們只帶著七八個弟兄偷偷地下了山,潛回了篁竹村。夜深人靜之際,他們攀過遍佈鐵藜的高牆,偷偷越入了梅家大院。

    他們是來報仇的。準確的說,是為賈黎明的父親報仇雪恨的。

    潛入梅家大院後,他們躲在暗處,打量四周,見機行事。

    更夫還是陳老大,他敲著梆子,無精打采地走來走去。院子外面都有保安團的士兵在放哨,他們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只要翻進了院子,哨兵就發現不了,他們搜尋的目標只在圍牆外面。更夫也不足為慮,偷偷一閃,就躲過去了。

    要命的是那只守在內院的狼狗啊黃,一有動靜,它就會大聲吠叫,還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

    阿黃幾乎是跟他們同時進入梅家大院的,早就和他們混得爛熟,要是以前,打個忽哨,阿黃就會乖乖地走上前來,跟他們親熱。可是現在,他們跟阿黃離別半年多了,阿黃還會認得他們嗎?三個人誰也沒有把握。

    「汪,汪,汪……」狼狗阿黃突然大叫起來,聲音還是凶狠而響亮。村裡的狗們,也隨著這叫聲應和不已,「汪汪汪」的狗叫聲連成一片。

    他們的心一陣陣緊縮,難道阿黃發現了什麼可疑的蹤跡?不可能啊,阿黃再精明、靈敏,也不可能覺察到他們的動靜呀,除非它變成了一個精怪。

    叫了幾聲,阿黃就止住了,再也沒有半點響動。原來它也是在為自己壯膽啊。王生際想。

    對付阿黃,他們也曾謀劃過,如果認出來了,便與它相安無事。一旦阿黃翻臉,便採取兩套措施,一是將準備好的繩扣扔出去,套住它的脖子,勒死它;要是這招失靈,再扔出一團誘餌,這誘餌一大塊豬肉包住一隻繫牢線索的鐵鉤,外面裹一層豬油皮。只要阿黃吞入喉中,便拉緊手中的細線,用鐵鉤鉤住它的喉嚨,它便不能發聲狂叫,然後撲上去,用匕首殺掉。

    賈黎明決定兵分兩路,由邱成龍帶領五個弟兄對付保安團留守士兵,他和王生際暗殺梅霸天,不管結果如何,最遲三更天在楓樹下相會。

    看看時機已到,賈黎明和王生際相互點點頭,從暗處竄出直奔阿黃。

    「嗚……」阿黃發出低沉的嗚鳴,昂起了腦袋,正待一聲狂吠騰起身子撲向對方,卻突然止住了聲音,搖頭擺尾地跑了過來。

    賈黎明和王生際相視一笑,不禁欣喜萬分。

    阿黃還記得他們,這傢伙,記憶真好啊!阿黃圍著他們倆,又是抓撓又是跳躍,好幾次將前爪搭在他們的胸前,嘴裡發出「嗚嗚嗚」的欣喜鳴叫,似在傾訴離別後的思念之情。

    這傢伙,還真有感情呢!狗真是一種通達人意的動物,一旦和人建立了感情,就永不反悔永不忘記永不背叛了。他們這樣想著,便蹲下身子,撫摸著阿黃絨絨的皮毛。阿黃的舌頭舔在他們的臉上、手上。他們和阿黃親切地交流感情,幾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還是王生際很快從人狗的親情中掙脫出來,他對賈黎明說:「走吧,時候不早了。」

    兩人一躍而起,竄入一棟房舍。路線是再熟悉不過,他們直奔西廂房,翻上屋頂,揭開屋瓦,貓一般地鑽了進去。

    他們勾在一根棟樑上,瞄準一塊空地,縱身一躍,跳在地上。

    不待遲疑,賈黎明和王生際又迅速地撲向梅霸天靠牆的床鋪。

    「誰?」梅霸天從迷夢中驚醒,含含糊糊地問道。

    「少操瞎心,睡你的覺,八成是那隻大花貓在鬼跳。」一個嬌嫩的聲音回道。

    他們掀開蚊帳,抽出背後的大刀,一人對準一顆黑乎乎的腦袋,雙手高舉,用力劈下,然後使勁一劃拉,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從活生生的軀體上分開,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其中一顆骨碌碌地滾落在地,王生際趕了過去,一把抓起,湊近一看,是一個女人的頭顱。肯定是荷姑的,王生際想。荷姑是梅霸天的第四房姨太太,新娶進門的。「委屈你啦荷姑。」王生際說了一句,將她的頭塞進熱烘烘的被窩。賈黎明則拈起另一顆腦袋,看也不看,裝進隨身帶來的一個布袋裡,然後輕輕地撥開門閂,兩人溜了出去。享受閱讀樂趣,盡在吾網,是我們唯一的域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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