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當官要會抱大腿:市委一秘

《》三 如魚得水 88 愛恨糾纏夜未央 文 / 野賊僧

    88愛恨糾纏夜未央

    李紅艷道:「上啊,怎麼不上,三班倒。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劉睿吃驚地說:「三班倒?好傢伙,這麼忙?」李紅艷不無得意的說道:「那可不!這不快到年底了嘛,人們都要送禮,產品的市場需求量很大,超市、專賣店、網店一起賣,三線開花,庫存都快賣完了。既然賣得這麼好,為什麼不加班加點多生產點兒呢?你不知道,鎮裡的乾果雜糧原料都快讓廠裡收購空了,現在都要跑到別的鄉鎮去收了。」

    劉睿又驚又喜,李紅艷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這家加工廠的另外一個老闆其實是自己,蘭靜只是掛著個名,廠裡產品賣得越好,自己賺的錢也就越多,當然值得高興了,可是想到自己現在跟蘭靜的晦澀關係,又是忍不住的頭疼,真要是跟她分手了,估計她不會再願意幫自己做這個假合夥人,到時候自己又去哪裡找新的人選?

    他說:「好,那晚上我一定過去瞧瞧,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塊去?」李紅艷道:「有,有的是……去糧庫的路你肯定認識,我就不等你了,到時候我先過去,在廠裡等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兩人約好這事,劉睿就按她指的路,從丁字路口折而向南,沿街走出五十米左右,看到一條往西的土道,便拐了過去,走出幾十米,就到了鎮小學門口。就在小學門口的對面,一道土牆下邊,一個馬扎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戴著狗皮帽子的老頭,正在看著一個長有三米、寬兩米、距地一米多高的鞋攤。一條土黃色的老柴狗老老實實地趴臥在他腳邊。一人一狗,享受著暖洋洋的午後陽光,倒也悠閒。

    劉睿走到鞋攤跟前,拿眼一掃量,見擺的都是各種老式布鞋棉靴,布鞋都是千層底的老漢鞋,棉靴要麼是黑色的高梆純棉靴,要麼是那種翻毛的牛皮靴,隨手拿過一隻千層底的布鞋看了看,底子堅實柔韌,鞋面乾淨板正,針眼密密麻麻,一看就知道做工不錯,問道:「老鄉,這鞋是你自己個兒做的?」

    老頭嗤笑道:「我?我可沒那個本事。」劉睿笑了笑,道:「這樣的千層底,我來三雙,鞋碼分別是四十、四十一、四十二。」老頭這才懶洋洋的從馬扎上站起來,給他挑揀了三雙出來。劉睿拿出四十二號那雙鞋來,用鞋底與自己腳上的皮鞋鞋底對在一起,比了比大小,比較結果是基本一樣,看來這老頭賣的鞋子的鞋碼較準,稍稍放心,卻還是加了一句:「那兩雙都是我替別人代買的,他倆穿著要是不合適,我可是回來換來。」老頭道:「隨便來,包換。」

    這樣的千層底老漢鞋,一雙十五元錢,三雙就是四十五。劉睿也沒還價,更沒開票,不是不想開,而是老頭根本就沒票可開,反正錢也不多,自己出了也無所謂,可不能斤斤計較,總是想著花公家的錢,那樣就會顯得貪婪小氣,若是傳到外面,以後還做不做人了?若是再被領導聽到耳朵裡,以後還想著受重用提拔?別做夢了!

    回到賓館,劉睿將那雙四十號的布鞋交給馮軍,讓他給秘書長杜立雪預備下,自己拿著另外兩雙鞋,回到房間裡稍事休息。

    白旭光午休到一點四十,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作為他的秘書,劉睿的房間就在他對面。劉睿為了第一時間瞭解他的動向,一直都是開著門的,眼見他從屋裡出來,忙迎了出去。

    白旭光看到他微微擺手,道:「你再躺會兒,我去趟洗手間。」說完就走了。

    他這純粹是客氣話,劉睿當然聽得懂,事實上,他出屋就代表著即將開始工作,他這個市委書記要工作了,自己這個秘書還能再躺著麼?開始為下午的調研活動做準備。

    下午,主要是調研檢查雙河縣作為扶貧試點縣的扶貧工作開展情況。縣裡已經為此做出了一份工作匯報材料,提前交到了類似劉睿這樣的市領導秘書手裡。劉睿剛才休息的時候,已經將這份材料看過,並用筆將其中的重點勾勒出來,過會兒要交到老闆白旭光手裡,讓他初步有個瞭解。

    等白旭光回來後,劉睿就把材料遞了過去,讓他簡單過目一下,其實不看也無所謂,因為過會兒開會的時候雙河縣領導對此要做出具體匯報的。

    白旭光一目十行的看完,問道:「你覺得怎樣?」劉睿道:「看數據還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實地效果如何。」白旭光點頭道:「官面文章一向是數據漂亮,落到實處就會縮水。希望雙河縣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完正事,劉睿道:「老闆,我看您上午穿著皮鞋走了好幾里路,實在有些辛苦,剛才出去買了雙布鞋,您再走遠路或者去鄉間土路上行走的時候,就可以換上,應該會比皮鞋舒服不少。」白旭光有些驚奇,道:「剛買的嗎?在哪?」劉睿就回屋把鞋拿了過來。白旭光脫下皮鞋,換上這雙千層底,在房間裡走了幾步,點頭讚道:「嗯,不錯,很合腳,也很舒服。呵呵,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穿這種老漢鞋了。小睿你有心啊,我要為我的雙腳感謝你啊。」劉睿見他高興,自己也跟著開心,謙虛的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當不得誇的。」

    白旭光穿著布鞋走出賓館的時候,在外面遇到了秘書長杜立雪,見他同樣也穿著雙一樣的千層底老漢鞋,忍不住露出笑意。杜立雪也看到了他腳上的布鞋,跟他會意一笑。

    如果下午的工作單單只是開會,二人誰也不會換上布鞋,堂堂市委長,穿著老漢鞋開會那怎麼像話?別說他倆市一級的領導了,就算是小小的鄉鎮領導,這年頭怕也沒人穿布鞋了。可問題是,開完會以後,二人馬上就要去村裡實地檢查扶貧工作開展情況。去過山村的朋友都知道,村中土道那是坎坷不平、石子眾多,再加上下雪化雪的影響,就更加的難走,穿著皮鞋走簡直就是活受罪,而且下午不是串一家兩家農戶那麼簡單,很可能要走相當長一段路,二人走上午那一大段路已經弄得雙腳很辛苦了,所以在拿到劉睿「孝敬」的布鞋之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換上。

    此時市紀委書記肖大偉與副市長羅賓也都走了出來,二人眼神都很犀利,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白旭光這個市委書記已經換上了布鞋,再一看,杜立雪這個市委大管家也換了同樣款式的布鞋。二人當然不知道這全是劉睿幹的好事,更不知道他用意其實很簡單,只是讓兩位老闆走路更舒服而已。二人竟然會錯了意,還以為白旭光與杜立雪這是要在基層顯示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同時在深入貧困戶家庭的時候顯得更加貼近百姓呢。

    肖大偉心裡暗暗埋怨杜立雪這個市委大管家,這種臨時換鞋的行動為什麼沒有提前通知自己呢,導致自己在關鍵時刻脫離了隊伍,甚至很可能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舉個簡單的例子,萬一過會兒市電視台攝像記者拍攝自己等市領導的時候,照到白旭光與杜立雪腳上,全是布鞋,照到自己腳上,卻是珵光瓦亮的高級皮鞋,給市民們在電視機裡看到,自己不就成了大貪官大**的典型了嗎?唉,這個老杜啊,平時一點毛病挑不出來,今天可怎麼突然掉鏈子了呢?心中忽然一動,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羅賓雖不像肖大偉那麼敏感,卻也覺得白旭光這個市委書記突然換鞋是另有深意,不動聲色的坐到車裡後,對秘書道:「把後備箱裡的旅遊鞋拿出來!要快,現在!」那秘書忙下了車去。

    羅賓作為分管水利、扶貧等等需要長期與基層打交道的副市長,平日裡在專車後備箱裡備了最少三雙鞋,一雙雨鞋,應對雨天或者水地;一雙皮鞋,用作正式場合;還有一雙三分髒三分舊的白色旅遊鞋,用來作秀的時候穿。就是因為平日就做好了這種準備,所以應對起白旭光、杜立雪等人突然換鞋的變故時,顯得處變不驚、得心應手。

    車到九坡鎮委政府大院門口後,肖大偉從車裡下來,本來就愁眉不展,待看到從車裡鑽出來的羅賓腳上已經換了雙半新不舊的旅遊鞋的時候,兩道眉毛幾乎就擠到了一處,心中暗罵這些人不講義氣,碰到這種大事竟然不事先打個招呼,眼看他們都有「艱苦樸素」的鞋子可換,唯獨自己沒有半點應對之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就在此時,餘光一掃,發現牆外堆著的一個黑糊糊的雪堆,泥水與雪堆混合在一起,別提多膩歪了,眼睛一亮,心裡有了主意,笑瞇瞇的請白旭光、杜立雪、羅賓等人先走進大院裡,唯獨自己落在後面,等他們走進去後,看看四下沒人注意,快步走到那個雪堆那裡,抬腿就把皮鞋深深踩了進去……

    他的秘書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自己老闆發什麼瘋了,不自主就跟上去,小聲問道:「老闆,您這是?」肖大偉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道:「你還問?我還沒有批評你呢,你這個秘書是怎麼當的?眼裡能不能看出點事兒?耳朵裡能不能聽到點風聲?就跟瞎子聾子一樣,害我當眾出醜!」他秘書被批評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卻又不敢再多問什麼,只能尷尬的站在一邊。

    肖大偉用腳在雪堆裡亂踩亂紮了十幾下,將一雙珵光瓦亮的皮鞋弄得髒污不堪,乍一看就像是從抗洪搶險現場歸來的似的,這才微微滿意,笑著點點頭,心裡自言自語的說:「再大的難題,也難不住聰明人。」哈哈一笑,道:「走吧。」

    他秘書看得越發莫名其妙,真想問問這到底是為什麼,卻又怕招致批評,只能硬生生忍住肚子裡的疑問。

    肖大偉快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發現劉睿走出來,心中一動,笑著叫住他:「小睿,來來……」劉睿笑著走到他身前,道:「肖書記,您有什麼吩咐?」肖大偉笑道:「我能有什麼吩咐?我就是問問你,長,怎麼突然換上布鞋了?」

    肖大偉原先依附於市委副書記於鳳和,後來與白旭光一番長談後開了竅,就投入了他這個新科市委書記的懷抱,心裡也明白,自己與杜立雪、鄭燕燕等白旭光的嫡系人馬相比,似乎稍嫌底子不乾淨,就好像有前科似的,所以在白旭光等人面前越發小心謹慎,遇事向來是想透了才敢表示看法與行動,如此反倒養成了敏感多疑的小毛病,剛剛白旭光、杜立雪換鞋這件事,就想得多了一些,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被白旭光拋棄了,可是這種疑問不能去問白旭光,更不能去跟杜立雪打聽,正好碰上白旭光的代言人劉睿,那就抓住他問問究竟吧。要是不問明白,當真是如鯁在喉,渾身都不得勁。

    劉睿想不到他一個高高在上、鐵面無私的紀委書記竟然會對這種小事感興趣,笑著解釋道:「哦,那個呀,呵呵,白書記上午穿皮鞋走路走得太久,把腳都給磨壞了,我是擔心影響他下午的工作,所以特地買了雙布鞋給他換上,讓他雙腳得到放鬆與休息。買鞋的時候,我順便也給秘書長帶了一雙,沒有考慮到您,實在抱歉。您要是有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去給您買。」肖大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就這麼簡單?」劉睿點頭道:「是啊,就這麼簡單。」肖大偉鬧了個啼笑皆非,卻也徹底鬆了口氣,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真有你的,你算是把秘書這個工作干絕了!哈哈,你去忙吧,我沒事了。」說著邁步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很快開始。

    白旭光、肖大偉、杜立雪、羅賓等市領導首先聽取了雙河縣領導關於扶貧工作前期開展情況的匯報,與材料上寫的基本上差不多。

    按照市委作出的扶貧規劃,雙河縣這個扶貧試點縣的扶貧攻堅工作主要由四種方式組成:一,由市直機關裡面選出來的結對幫扶單位派出駐村工作組,就地展開扶貧;二,由富裕的兄弟縣派出幫扶小隊,入駐貧困村展開扶貧;三,由雙河縣扶貧辦公室按照常規扶貧模式進行扶貧;四,號召縣內事業單位與企業家下村扶貧。

    代縣長方雲輝介紹到,目前,全縣四十九個貧困村,其中三十八個貧困村的扶貧班子已經搭建派出完畢,各項互助幫扶工作正在有序進行開展當中。總計下鄉幹部超過一百六十七人,其中駐村幹部超過一百人。目前已經到位的各項扶貧資金達到了二百三十六萬之巨,各項扶貧物資總額超過了三百萬。縣裡負責扶貧貸款的農業銀行與郵政儲蓄銀行已經準備好了一千二百萬的貸款資金。如果工作開展順利的話,到明年年底,將可以解決三萬個貧困人口的脫貧難題。

    隨後,市委辦公廳駐九坡鎮貧困村工作組代表就扶持貧困村開展扶貧開發工作情況進行了介紹。按照市委市政府統一安排部署,雲州市委辦公廳的結對貧困鄉村是雙河縣九坡鎮。九坡鎮一共有七個村子算是貧困村,已經被市委辦公廳全部包干到下邊的處室局辦。其中劉睿所在的秘書一處是認領了其中的西山村。

    不過,由於劉睿這個一處處長前期一直在寒水縣小龍王村進行扶貧試點工作,而處裡其他人又都整天忙得脫不開身,所以迄今為止,一處還沒有正式對西山村進行扶貧。這次在會上發言的自然是辦公廳其它處室派出的駐村代表。

    再之後,雙河縣分管扶貧的副縣長匯報了縣扶貧辦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工作,與方雲輝所做的介紹也差不多,數據很漂亮,情況也很不錯。如果只從匯報上來看,縣裡所做的扶貧工作已經很有效果了。

    在認真聽取各自的情況介紹後,市委書記白旭光要求:要頂層設計、整體規劃、高標準做好全縣的扶貧開發規劃。因地制宜,因材施力,把縣內扶貧開發與打造雲州後花園與旅遊休閒集散中心城市建設規劃對接、與新農村建設規劃對接、與鄉村整治規劃對接、與旅遊發展規劃對接,實現縣域經濟的早日騰飛。

    白旭光還要求:要以人為本,變「輸血」為「造血」,做到輸血與造血結合起來。實現轉移增收、調整增收、旅遊增收,大力推行「山上再造」,鼓勵大戶承包、企業承包。要發展鄉村旅遊經濟,以仙女洞、仙女河風景區為載體,以農家樂發展為根本,把九坡鎮的旅遊經濟發展起來。

    白旭光最後指出:要宣傳引導、著重實效,切實把縣內扶貧開發工作落到實處。雙河縣扶貧開發規劃出來後要宣傳好,引導好,讓老百姓從「要我干」為「我要干」。只有這樣才能統一思想,形成強大的攻勢,確保三年扶貧開發工作取得實實在在的效果。

    白旭光發言完畢之後,市紀委書記肖大偉也發了言。不過他是紀委書記,考慮到本職工作與扶貧的不搭,所以沒有說太多。

    等肖大偉說完,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杜立雪指出:雙河縣在扶貧開發工作中要有長遠的眼觀,根據新型城鎮化要求,在宏觀上要把村一級的發展規劃做好,做到功能佈局、空間佈局和諧統一。要把三年扶貧開發方案做好,具體化、課題化、方案化,有時間表、有路線圖,有責任主體,做到分佈實施,幹一件成一件,讓老百姓真正受益。

    分管扶貧的副市長羅賓也做了講話,他指出:雙河縣要利用這次被市委政府定為扶貧試點縣的大好機會,吸收各路資源,團結各路力量,將扶貧工作搞上一個新的台階,爭取成為市裡的扶貧先進縣。

    會議結束後,在方雲輝等縣領導的帶領下,白旭光一行市領導來到貧困村之一的大路村,實地檢查扶貧開發工作開展情況,先後走訪了該村一組村民王同國的養豬場、二組村民李福勝的磨盤柿採摘園、趙小明家的山木耳大棚。一路爬山涉水,走了差不多有五里路。等到檢查結束,天已經擦黑了。

    天黑了,自然也就沒法工作了,這一天的調研檢查工作也就算基本結束了。

    市縣領導們回到鎮裡,準備享用晚飯。

    這一天下來,白旭光、肖大偉等人可算是累壞了,坐車坐的腰疼,走路走得腳疼,開會開的屁股疼,聽匯報聽得腦袋疼,一個個的早都撐不住了。

    白旭光特意囑咐方雲輝,晚宴不必太鋪張豐盛,能吃飽肚子就好,早早吃完也好早早休息。

    饒是他刻意提出了要求,可是等酒宴開始的時候,桌上又擺得滿滿當當,葷素涼熱十幾大盤佳餚,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名廚燒製出來的,鎮裡的廚子哪裡做得出這種菜?還好沒有什麼山珍野味,俱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家都吃得起的菜餚。桌上最名貴的一道菜,也不過是紅燒野兔。可以說,豐盛則已,並不奢腐。

    白旭光看到並不過分,也就沒說什麼,招呼眾人吃喝起來。

    在吃飯的時候,劉睿意外接到了蘭靜的電話。

    蘭靜這個電話打得很怪,打通了卻不說話。劉睿卻已經很高興了,值此二人發生矛盾之時,她能主動打來電話,就說明她有意跟自己和好,也算給了自己台階下,自己當然要抓住這個好機會了,快步走到餐廳外面,找了個僻靜角落,柔聲道:「你還跟小時候一樣啊,每次咱倆吵架後都是你主動跟我和好。」蘭靜還是沒說話。劉睿想了想,道:「那天晚上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跟你道歉,你就別生氣了,好嗎?」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電話立時就斷了。

    劉睿搞得稀里糊塗,不知道蘭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原地思慮半響,也想不通,就又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被拒接了。

    劉睿越發納悶,難道說,蘭靜那邊出了什麼重大變故,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子?話也不說,電話也只打一半,再打就拒接,這在正常情況下顯然是不可能發生的呀,皺著眉再次撥打,發誓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電話一連被拒接了三次,到第四次上,蘭靜終於接聽了,冷冰冰的說:「你少給我自作多情,電話不是我打的,是我外甥女玩我手機的時候胡亂撥出去的。」劉睿至此才恍然大悟,敢情不是她主動跟自己和好,心裡酸溜溜的不是味兒,隨口問道:「你哪來的外甥女?」蘭靜冷冷的說:「要你管?」說著就把電話掛了。劉睿哼了一聲,再次撥打過去,心說我今天非煩死你不可。蘭靜接聽後怒道:「你抽瘋呀?」劉睿淡淡地說:「說說吧,打算怎麼著?」蘭靜愣了下,道:「什麼怎麼著?」劉睿說:「你跟我呀。」蘭靜冷笑道:「我?我可配不上你。你不是有市電視台的美女主持人嗎,還會看得上我?」

    劉睿笑了笑,道:「你應該明白,我叫她過去是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嘗嘗你讓我嘗到的滋味。事實上,我跟她只是兄妹關係,她是我乾哥的妹妹。」蘭靜冷冷的說:「兄妹?兄妹的話,你會送她回家?」劉睿吃了一驚,她怎麼知道自己送林雅霏回家的?心念一閃,忽然間就明白了,當夜知道自己送林雅霏回家的人,只有李志超與於震張兵三人,這三個人裡邊,最有可能告訴蘭靜此事的就是李志超,難道,他又不聲不響地陰了自己一回?故作鎮定的說道:「我送她回家也沒什麼了不起吧,我把她接出來的,當然就要送她回了。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送她回家的?是老班長多嘴的?」

    蘭靜道:「劉睿,我告訴你,可能李志超什麼都不如你,但他有一點比你強,他只對我一個好。」劉睿聽她再次拿自己與李志超相比,立時就氣炸了肺,更可氣的是,她竟然給李志超說好話,真是氣得五內俱焚,憤憤的說:「好,好,那你就找李志超去吧……」蘭靜截口道:「我愛找誰找誰,輪不著你管。」劉睿強壓胸腔的怒火,深沉的說道:「嗯,輪不著我管,我也不管,我管也管不了。蘭靜,原來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原來在你心裡,李志超比我更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了,我認了!」說著一把就將電話掛斷了。

    這個電話打完,劉睿一肚子氣,氣都給氣飽了,哪還想回去吃飯,氣呼呼的在原地站著,只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

    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這是……你說過的那個蘭靜?」劉睿回頭看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寶貝姚雪妃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不遠處,看到她臉上的關切神情,心頭一暖,點了點頭,道:「你怎麼不去吃飯?」姚雪妃道:「我看你出來了,就也跟著出來看看。」劉睿歎了口氣,道:「你先去吃飯吧,你今天可是累壞了,吃完了早點休息。」姚雪妃嗔道:「是呢,今天可算是把我給累死了,走路走得腳後跟都磨破了。」劉睿看了看她腳上穿的高跟皮鞋,苦笑著歎了口氣,道:「辛苦你了……磨破了怎麼辦?對了,我這兒有創可貼,你可以先貼在傷口上。」

    姚雪妃道:「我隨身有帶,已經貼上了。」劉睿說:「下次再跟白書記下鄉,記得穿旅遊鞋。」姚雪妃嗯了一聲,回頭看看沒人過來,小聲問道:「你跟蘭靜吵架了?」劉睿忍不住就唉聲歎氣,道:「不提也罷,提起來就煩。」姚雪妃蹙眉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她移情別戀了?」劉睿現在也已經想明白了,蘭靜未必是真喜歡李志超,只是故意氣自己才那麼說的,聞言搖頭道:「沒有,就是吵架,然後矛盾越搞越大。」姚雪妃臉色淒涼的說:「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需要哄的,你好好跟她道個歉,哄一哄她,也就沒事了。」

    劉睿冷笑道:「這事本來就是她搞出來的,我還要哄她?那不是更助漲她的囂張氣焰了?要是換成你,我肯定哄,可是她,哼哼,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姚雪妃俏臉上這才浮現出笑容,道:「別生氣了,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待著,還是趕緊回酒席上吧,我也回了。」

    劉睿暗歎口氣,蘭靜要是有眼前這位大寶貝十分之一的乖順,自己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可話說回來,她要是跟姚雪妃一樣了,又如何成其為蘭靜呢?自己不也正欣賞她那種桀驁不馴的性子嗎?唉,原以為馴服她的日子不需要太久了,如今發生了這麼個大矛盾,又要無限期拖下去了,真是煩人啊。

    二人先後回到餐廳酒桌上,繼續吃喝起來。

    吃過飯,縣裡也沒安排別的什麼活動,白旭光等市領導便回到各自房間內,準備休息。

    這種典型的農家院賓館,服務設施相當簡陋,客房內就僅僅只是客房本身,沒有洗手間,更沒有洗浴的功能。想上廁所,就只能上後院裡唯一的一個公共廁所;想洗澡,基本上就別想了,除非去鎮裡的浴池;洗腳還勉勉強強可以做到,也需要自己找洗腳盆找熱水找擦腳的毛巾,幾乎等同於自助式服務。

    還好,縣裡的工作人員已經考慮到市領導們要泡腳的可能需求,提前安排好了洗腳設施,並吩咐賓館裡面準備了大量的熱水。哪個領導想洗腳了,只需要其秘書跟在崗值班的縣工作人員打個招呼,就有人端著熱水盆給送到房間內。市領導只需要脫下鞋襪,淨等著伸腳入盆就可以了。

    劉睿看著老闆白旭光洗完腳,剛要幫他洗襪子,卻被他搶了過去。

    二人拉扯一陣,白旭光笑道:「小睿,你這是要陷我於不義啊。」劉睿這才放開,任他自己洗了襪子。

    劉睿回到自己房間,也泡了會兒腳,洗完後靠在床上,由於心情不佳的緣故,也懶得再去幹果雜糧加工廠參觀,給李紅艷發條短信,告訴她自己有事不去了,隨後就凝神思慮與蘭靜的關係。

    八點多的時候,他接到了滄水縣公安局長曹全的電話。

    曹全笑著說:「劉處,還記得我嗎?我是滄水縣的曹全啊。」

    劉睿在之前秘書一處去滄水縣百望山國家森林公園旅遊的時候,曾經受過這位曹局長的恩情,不敢一日或望,尋思找個什麼機會還他個人情呢,不過他一直在縣裡,自己卻在市裡,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有心還他人情都沒機會,心裡還是很發愁的,陪笑道:「哎呀,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我說曹局長,你別太客氣,什麼劉處啊,你叫我聲小睿或者老弟就行了。」

    曹全給他打這個電話之前還真是擔心,擔心他回到市裡後翻臉不認人,忘了自己曾經給他的幫助,再也不認自己這一號,所以在電話打通的時候,先試探的問了一句,現下見他還記得舊情,心裡非常滿意,也很高興,笑道:「那我就來聲『老弟』了,呵呵,是這樣,明天我去市裡公幹,晚上老弟你要是有時間,就出來坐一坐,好不好?」劉睿道:「我是很想跟哥哥你坐坐的,不過我晚上下班太晚,就怕耽誤了你的事情啊。」曹全笑道:「晚點也無妨啊,我晚上沒事。」劉睿道:「好,那我准到。」

    曹全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要是老弟你下班早,咱們就找個地方吃一點喝兩杯;要是下班晚,也沒關係,我們找個茶樓坐一坐聊一聊,也不錯嘛。」劉睿心想,自己還他人情的機會渺茫,可是他有一個在市公安局工作的女兒,自己倒是可以照顧照顧,特意叮囑道:「哥哥,別怪我多事啊,明天晚上你也把令嬡叫上吧,介紹給我認識認識。都在市裡,以後可以互相關照一下。」

    曹全如何聽不出,他這是要關照自己女兒的意思,心裡很高興,覺得這位小兄弟年紀不大,人情卻很厚,當日在百望山森林公園的度假山莊裡,他提過一次照顧自己女兒的話,今天再一次提起來,說明他把這事記在心裡了,如此也能看出他把自己這個人放在心上了,人在社會上交朋友,就是要交他這樣人情厚的好朋友啊,叫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明晚上見。」

    掛掉電話,劉睿心想,市公安局副局長紀飛是自己的老哥哥,辦公室副主任沈元珠也是自己的好朋友,有這倆人在,照顧提攜曹全的女兒就絕對沒問題了,自己雖然不能還曹全的人情,但若是能關照下他的寶貝千金,也就算還了他的人情,以後也就不用再為此煩心了。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白旭光等人起床後洗漱完畢,用過早飯,前往之前洪災受災最嚴重的西山村。在西山村曾經作為災民安置點的小學操場上,在縣鎮村三級工作人員的安排下,上千名鎮村當地的領導幹部與災民群眾聚集在一起,圍觀白旭光這個市委書記針對災區重建與災後扶貧兩項重要工作而接受市電視台主持人的採訪談話。採訪主持人自然還是姚雪妃。

    與上次在市北區人民廣場接受姚雪妃採訪差不多,一切都是老套路,所以白旭光一路應答非常流利。在應答中,白旭光慰問了災區群眾,勉勵他們積極展開自救,爭取早日重建家園,又提出了期望,希望貧困村在市縣兩級的關懷幫扶下,抓住時機,動員力量,盡早實現脫貧致富。

    市電視台攝像記者對此進行了全程攝錄。

    採訪活動結束後,此次的雙河縣之行也就結束了。

    劉睿沒有看到想像中的方雲輝姨妹張薇的出現,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為此擔驚受怕。

    回到市裡後,劉睿又回到了之前的工作模式中。

    下午,他抽時間到了秘書一處,把袁小迪與孫大中叫到外面小會議室裡,談了下與雙河縣九坡鎮西山村對口扶貧的工作,希望一處能夠盡快展開此項工作,給雙河縣扶貧試點未來可能的成績添磚加瓦。

    袁小迪皺眉道:「咱們一處本來就任務繁重不堪,現在處裡六個人根本就不夠用,要是再派下一兩個駐村幹部,怕是很影響日常工作啊。」孫大中點頭道:「是啊,現在處裡六個人,人人各司其職,離了誰都不好辦。哪能再抽人去西山村駐村?處長,能不能請上級領導考慮下咱們一處工作的特殊性質,不要讓咱們派出駐村幹部啊?」

    劉睿道:「能是能,可如果沒有駐村幹部下去,哪裡能做出什麼扶貧成績呢?難道只是每次處裡派一兩個人過去村裡看看,蜻蜓點水就算?」袁小迪忽然想到什麼,道:「實在不行就這樣吧,咱們秘書一處人早就不夠用了,之前就提過跟辦公廳領導商量下,跟編製辦要一兩個編製,這一次處長你不妨再跟秘書長提一下,看能否給咱們一處要來新編製。有了編製就能進新人,有了新人不就有多餘的人去西山村駐村了嗎?」劉睿聽得連連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還有別的辦法嗎?大家集思廣益一下。」

    三人悶頭思慮半響,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有袁小迪的提議可行。於是小會結束之後,劉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杜立雪辦公室。

    聽劉睿說完基本情況之後,杜立雪搖了搖頭,道:「編製不可能再增了。」劉睿瞪大眼睛說:「那秘書一處就派不出駐村幹部啦。」杜立雪問道:「誰說必須要派出駐村幹部?」劉睿道:「沒有駐村幹部,肯定出不了扶貧成績。再說,與駐村的成本相比,派人經常往返西山村的各項成本費用更高啊。」杜立雪又問:「為什麼要經常往返?」劉睿哭笑不得,總覺得秘書長今天有點不對勁,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呢?道:「當然要經常往結對村子走啦,難道去一次就能扶貧成功?」杜立雪搖頭道:「去一次肯定不行,不過,一個月去一次還是可以接受的。」劉睿皺眉道:「一個月去一次?」

    杜立雪道:「我聽說,很多單位在結對幫扶的時候都沒有派出駐村幹部,你們就也不必非要下派人員。你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不下派駐村幹部的前提下,更有效的做好結對幫扶工作。」這對劉睿來說倒是一個全新的命題,以前從沒接觸過的,聽後愣了下,愁眉不展的說:「我與村幹部打過交道,一個個的都懶散透了,自己沒有好處就絕對不會出死力。我覺得,如果沒有駐村幹部看著,怕是不會有太大效果。」杜立雪笑了笑,道:「你那麼聰明,肯定會有辦法的,回去再考慮下。反正編製是不會給的。」

    劉睿頭一次覺得秘書長是個滑不留手的老狐狸,雖然不及市委副書記於鳳和的老奸巨猾,但也很令人無語了,不是推擋就是敷衍,不過,這似乎也正是領導的風範啊。領導安排任務的時候,通常不會教給下屬如何去做。他只是安排任務下去,至於怎麼幹,就全讓下屬自己去考慮了。下屬做好了,是領導指揮有方;下屬做錯了,自然是自己笨手笨腳,與領導沒一點關係。要不然,很多機關裡的普通幹部都信奉一條哲理呢: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曹全給劉睿打來了確認電話,確認他可能的下班時間以後,跟他約了見面的地方,是在距離市公安局不遠的一處茶樓裡。

    等送白旭光回到雲州賓館後,劉睿就打車急匆匆的趕了過去。到了包間門口一敲門,曹全親自開門迎了出來,劉睿有些受寵若驚,忙主動遞出雙手過去跟他握手。

    兩人熱情地握了手,彼此寒暄著,邁步走進包間。

    包間茶桌旁端坐一個身段苗條、穿著警服的年輕女子,劉睿看到她的側臉後,只覺得有些眼熟,正巧那女警側頭望過來,便與她對了個正臉,看清她面目的時候,只嚇得身子一顫,差點沒把手裡的公文包扔到地上,叫道:「段小倩?!」段小倩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半響問曹全道:「爸,你……你不會……你約的是這個……混……?」

    曹全更是驚訝,看看女兒,又看看劉睿,道:「你們倆早就認識?」劉睿匪夷所思的叫道:「不是,哥哥,你……你不是姓曹嗎?她段小倩不是姓段嗎?怎麼是你……你女兒了?」曹全尷尬的笑了笑,道:「隨她媽姓。」劉睿驚奇萬分,重複說道:「隨她媽姓?你……你這也……」曹全雖有些表情訕訕,還是誠實而又勇敢的說道:「當年我是倒插門的女婿。」

    劉睿這才恍然大悟,饒是如此,卻仍然不敢相信如此神奇的一幕,自己在滄水縣很隨意的走一趟,偶然間認識了一個公安局長,卻是自己的老冤家段小倩的親爸爸?這也太神奇了吧?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段小倩比他更加的詫異,問曹全道:「爸,你是怎麼跟這個混球兒認識的?」曹全臉色一沉,道:「小倩,怎麼說話呢?」段小倩鄙夷的斜了劉睿一眼,道:「他就是混球兒,他是我所見過的最混的混球兒。說他混球兒都是好聽的,我要是說說他幹過的事兒啊,哼哼,你就知道他是什麼變的了。」曹全怒道:「胡說八道,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抽你?」段小倩扁扁嘴,道:「你抽我我也要說,這個姓劉的傢伙,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

    曹全舉起手來要抽她嘴巴,劉睿忙抱住他手臂,陪笑道:「曹局長息怒,我跟令嬡不過是有點誤會罷了,你不要生氣,更別打她,閨女都這麼大了,再打不好,不好。」曹全歎道:「唉,我這個閨女從小被她媽嬌慣到大,刁蠻任性,無法無天,很是沒有家教,讓老弟你見笑了。」劉睿笑道:「沒事沒事,誰沒年輕過呢?我看這個……賢侄女還是很不錯的嘛。」

    段小倩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衝到劉睿身前,用手指著他道:「你叫我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劉睿嘿嘿陪笑道:「我跟曹局長稱兄道弟,稱你聲賢侄女應該沒問題吧?不過如果你不愛聽,那我就不那麼說了,我稱你為段警官好不好?」段小倩怒道:「我是你姑奶奶!」

    曹全臉色又是一沉,怒道:「小倩,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呢?有沒有家教了?你丟你的人呢,還是丟你老子我的人呢?」段小倩對他一笑,道:「爸,我真是他姑奶奶,他這麼叫過我的。」曹全怒道:「胡鬧!給我閉嘴!淨給我丟人了。」段小倩道:「我不閉嘴,這小子還欠我一副手銬子呢。」說完冷著臉對劉睿道:「喂,還我手銬。哼哼,那天是誰給你解開的呀?你還說會用鈔票打手銬,吹牛皮不上稅啊?我再銬上你,你給我開一個試試?」曹全聽得莫名其妙,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你銬過劉老弟?為什麼呀?憑什麼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