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當官要會抱大腿:市委一秘

《》三 如魚得水 89 新得姊妹日間憂 文 / 野賊僧

    89新得姊妹日間憂

    段小倩想起自己銬劉睿那次,很自然就想起跟他在ktv包間裡發生親密接觸的事,也想到了更早一些時候被他抱在懷裡戲弄的羞人場景,兀自有些臉紅,哼哼著說:「他要是干了好事兒,我能銬他麼?」曹全沉著臉道:「胡說八道!劉老弟那是什麼人,能幹壞事嗎?」段小倩那俏美而又凌厲的杏核眼狠狠的斜了劉睿一眼,道:「哼,爸,你可別被他騙了,他表面上長得跟個人似的,其實幹的全不是人事兒。請使用訪問本站。我看他完全可以列為**專政的主要打擊對象。」曹全怒道:「越說越放肆了!我就問你,你憑什麼銬住劉老弟?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正當理由來,我可要家法伺候。」

    劉睿擔心段小倩把她與自己的恩怨過往說出來,雖然沒什麼過分的地方,但到底不方便給她父親聽到,忙陪笑道:「哥哥,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跟她有點誤會而已,鬧著玩來著。」段小倩一口啐過去,罵道:「滾,誰跟你鬧著玩?別不害臊了。」

    劉睿跟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面,早忘了她喜歡啐人的臭毛病,這下沒有防備,又被她啐了個正著,好在離她有段距離,臉上著的唾沫星子不算太多,饒是如此,也是腥臭滿面,說不出的鬱悶,當著她的父親也不好說什麼,心道:「段小倩,你吐我這幾次我已經都記下來了,看我以後怎麼吐你,哼哼。」

    本來,知道二人早就認識後,曹全還是很欣慰的,誰知道二人之間竟然隱隱帶有仇恨,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擔憂,生怕女兒任性妄為得罪了這位大秘書,反而弄得自己不好做人,一時間只想早點搞明白兩人結怨的由來。

    他一擺手,不耐煩的對段小倩道:「去去去,叫服務員上茶水。」說完笑呵呵攬著劉睿的肩頭往桌旁走,道:「老弟,坐下說話。」

    段小倩鄙夷的看了劉睿一眼,重重哼了一聲,纖腰扭動,快步出了屋去。

    曹全與劉睿分別落座後,曹全奇怪的問道:「老弟,你跟小倩這是怎麼回事?她還真銬過你嗎?」劉睿笑道:「我跟小倩之間的矛盾完全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是這麼一回事……最早啊,幾個朋友請我去鼎方軒會所放鬆,誰知道那天晚上正好趕上市公安局開展掃黃打非行動,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小倩作為行動隊員就跑到我包間裡去了。她以為我在從事非法性活動,就把我給抓了……」曹全聽到這裡驚訝莫名,嘴巴張開都合不攏了。劉睿解釋道:「其實當時我什麼都沒幹,包間裡就我一個人,說白了我也就是剛剛走進包間裡,她……她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把我抓了,還把我抓到市局裡去了。」

    曹全心頭一跳,緊張的問道:「真的假的?」劉睿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還是頭回被手銬銬上呢,也是頭回坐警車被送進公安局。大姑娘上轎,這輩子頭一回啊,呵呵。」曹全聽得後背冷汗直冒,仔細打量他的神色,見他臉上一直帶著笑,才知道他沒有把那次那件事放在心上,這才鬆了口氣,道:「唉,小倩實在是太莽撞了,老弟,我當哥哥的給你道歉了。」劉睿擺手道:「呵呵,不用道歉,誤會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跟小倩也就因此不打不相識,就給認識了,後來她就把我給放了……」

    話音未落,段小倩已經冷著臉走回了包間,身後跟著一個服務員。

    曹全看到女兒回屋正想訓斥,又看到服務員跟進來,就忍住了沒說,招呼劉睿點選茶葉。劉睿謙虛一番,點了一壺紅茶。

    中國人對於喝茶是很講究的,講究到可以為此單獨劃出一門學科。喝茶的講究體現在四季上,那就是不同的季節要喝不同品種的茶。春天萬物生發,最適宜飲用花茶,能助人散發冬季久積體內的寒氣,加速新陳代謝;夏天酷暑難熬,則適宜喝綠茶,綠茶最能去火、消食化痰,還能消炎殺菌;秋季天干氣燥,宜喝烏龍茶,烏龍茶介於綠茶與紅茶之間,不寒不熱,溫熱適中,有潤喉生津、潤膚生肌、清除體內積熱的功效;冬飲嚴寒冰冷,要喝紅茶,紅茶可生熱暖腹,增強人體抗寒能力,有利養生。

    當然了,這裡面包含的不僅僅是飲茶的道理,還包括了天時、氣候、茶性、中醫、養生等等諸多道理。這些都充分證明了中華民族是個富有智慧、有文化傳承的民族。

    劉睿之所以點紅茶,就是應了上面的道理。

    等服務員走後,曹全喝斥段小倩道:「你怎麼當警察的?啊?你會不會當警察啊?啊?有你這麼當警察的嗎?啊?不長眼睛,沒有腦子,粗暴莽撞,肆意妄為,仗勢欺人……你是人民警察啊還是活土匪啊?啊?」段小倩被父親當著劉睿面罵得惱羞成怒,狠狠瞪他一眼,叫屈道:「爸,他……他都跟你說什麼了?他是不是污蔑我了?我幹什麼啦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啊?我是無辜的。」

    劉睿怕她惱羞成怒之下,把自己抱她的事講出來,急忙打圓場:「哎呀哥哥,曹局長,你可千萬別責怪小倩了,我剛才不是解釋清楚了嘛,一切都只是誤會,而且後來小倩也主動把我放了,我也沒當回事的。你就不要再說她了,事實上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啊。」曹全哼道:「我之所以說她,是為了她好,她要是不從裡面吸取教訓,管保以後要惹出大麻煩,捅出大簍子。到時候誰再想救她也來不及了。」

    段小倩坐在曹全身邊,從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劉睿一腳,道:「少給我當面做人背後做鬼,現在幫我說好話了,剛才我出去喊服務員的時候,是不是當著我爸污蔑我來著?」劉睿被她一腳踢在小腿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忙縮回兩腿,心說這小娘們下手真是沒輕沒重啊,以後千萬得躲她遠點,道:「沒有,我就是把咱倆怎麼認識的跟曹局長講了,我可沒說你壞話。」

    曹全不知道女兒在桌子底下給了劉睿一腳,教訓女兒道:「你不要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你好。兩年前,縣局刑(警)大(隊)有三個同志追捕一個逃犯,最後在一家飯店裡給追上了。那個逃犯根本就沒發現他們三個追過來了,自顧自的吃飯。那三個同志明明有足夠的時間做好偵察與抓捕準備,可是三人犯了跟你一樣的臭毛病,莽撞、衝動、不動腦子,看到那個逃犯的第一時間就仗著人多衝了過去。結果呢?」段小倩聽得入了迷,忙問:「結果怎麼樣?」曹全哼哼兩聲,道:「結果那個逃犯拔出藏在身上的匕首,負隅頑抗,最後導致三名同志中的兩個一犧牲一重傷。那個逃犯最後從飯店後院逃之夭夭,到現在也沒被抓到。」段小倩聽得檀口微啟,一臉的不可思議。

    曹全用手指指著她,戳戳點點的道:「你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爆了,這一點隨你媽,你媽的臭毛病你全給繼承下來了,我的好習慣你是一點沒學到。我告訴你,這些臭毛病你要是不改掉,你早晚要吃大虧。治安支隊雖然不如刑警支隊那樣,經常性的面對危險,可也是個高危職業,你必須要學會遇事動腦,不要衝動。就像你跟劉老弟頭次見面,人家就在包間裡一個人呆著呢,你憑什麼懷疑他幹壞事啊?你又憑什麼貿貿然上去抓他?也就是劉老弟是好人,要是你碰上的是個窮凶極惡的傢伙呢,或者是個驚弓之鳥的在逃犯呢?你可能人抓不到,反把自己給害了。你給我好好想想吧!」

    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段小倩聽得心服口服,忽然有些後怕,呆呆的看向劉睿。

    劉睿心想,這位哥哥果然是當局長的,很會批評教育人啊,知道光說大道理說不服他這個刁蠻任性的寶貝千金,所以特意舉出實例,通過血腥殘酷的實際案例來給她敲響警鐘,這種教育方式當真不錯,自己可要學著點。

    曹全對他歎道:「其實吧,這丫頭在治安支隊工作,我一直都不放心,因為我知道,以她的脾氣根本幹不好這份工作。最早我是想在市局找找老朋友,把她調到其它部門,譬如戶籍、辦公室之類的,既安定又安全,還能培養她的耐性。可惜啊,她一百個不答應,我實在沒辦法,也就只能這樣下來了。現在看看,她穿著這身虎皮,脾氣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仗勢欺人,這樣下去可不是好現象。」劉睿寬慰他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倩都這麼大了,哥哥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看小倩是有福氣的……」

    他話音未落,小腿上又被踢了一腳,不過這一腳不像上次那麼狠,感覺不是太疼,愕然看向斜對面的段小倩,見她冷眼瞪視自己,苦笑道:「我又說錯了嗎?」段小倩道:「你還真把我爸當兄弟啦,一口一個哥哥,你多大了,我爸多大了,你要不要臉啊?啊?你是不是存心佔我便宜啊?啊?你再敢叫他哥哥,信不信我踢死你?」

    曹全怒道:「又胡鬧!我跟劉老弟怎麼交朋友關你屁事,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段小倩衝他吐了吐舌頭,卻也沒再說什麼。

    此時服務員送上茶水,曹全道:「倒水!」

    段小倩不情願的哼了一聲,起身端起茶壺給二人倒水。

    曹全見她先給自己倒,斥道:「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懂不懂待客的道理啊?」段小倩撇撇嘴,卻也聽話,轉手去給劉睿倒水。劉睿兩手扶著杯子,笑道:「謝謝小倩警官。」

    段小倩看著他扶杯的手,真想把茶水澆上去,要是被老爸苛責的話,就說自己不小心,手腕一抖就給倒歪了,可是想到那樣很可能造成皮外傷,遠不是銬住他那種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可以比的,就又心軟了,老老實實地給他倒滿,白他一眼,又給老爸倒上茶水,然後就把茶壺放到了桌面上。

    劉睿奇道:「你自己不喝嗎?」說著端起茶壺,要給她倒上。段小倩拿起杯子藏到桌子下面,沒好氣的道:「你想害我呀?」

    曹全歎了口氣,斥道:「你這個丫頭,怎麼說話呢?啊?劉老弟是好心好意給你倒水,你怎麼反說他害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段小倩撒嬌道:「哎呀爸,我喝茶會睡不著覺的,他這是想讓我失眠。」曹全又氣又愛的看著自己這個寶貝丫頭,道:「真是狗屁不懂啊!我今天也不把劉老弟當外人了,就當著他的面教你:不管到了哪,不管是主人還是客人給你倒水,你就算不喝,也要接下來,這是禮節,懂不懂?人家倒的不只是水,也是人情。」

    段小倩顯得極其的不耐煩,亮出手腕看了看時間,道:「我困了爸,你別教訓我了,我得回家睡覺去了。愛喝你們倆喝,最好把這一壺平分了,我看你們晚上睡得著睡不著。」曹全怒道:「放肆!」段小倩苦著臉道:「哎呀爸,我又怎麼了?你怎麼又罵我?我感覺今晚上我怎麼做都不對啊,嗚嗚嗚,你欺負人,我要給我媽打電話告狀去。」曹全胡亂擺手道:「去去去,愛告狀就告去,但是不許走。」段小倩只是那麼一說,聞言就沒再說什麼,表情悻悻的坐在椅子上不動了,只是時不時瞪劉睿幾眼。

    曹全今晚心情似乎還不錯,主動給劉睿講了自己當年倒插門的事情。原來,最早曹全只是滄水縣公安局的一個普通幹部,機緣巧合認識了本縣司法局一個段姓美女,兩人就此談起了戀愛,直至談婚論嫁。彼時曹全才知道,自己這位女朋友的老爸竟然是當時縣裡的政法委書記,算是縣領導了。小段姑娘回家跟父親老段說了與曹全戀愛的事,老段沒有看不起曹全的白丁身份,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但是有個條件,就是必須要入贅倒插門,這自然是出於疼愛女兒的考慮。

    曹全在當時並沒有趨炎附勢的想法,只是太愛小段了,而且自家兄弟姐妹也多,自己去給段家倒插門也不算什麼,不用擔心自家二老無人奉養,因此就答應下來,與小段舉行婚禮後,從此就入贅到了段家,後來就生下了眼前的段小倩。仗著老丈人的提攜,這二十年曹全也是進步飛快,慢慢從普通幹部爬到了縣公安局長的寶座上,成了縣政法委書記,達到了老丈人當年的高度。

    在中國,從古至今,給人入贅的男子多半會被人瞧不起,會被認為有失男子氣概與尊嚴。也因此,很多入贅的男子羞於對外人提起自己入贅過往,誰要是那麼做了,簡直不啻於自揭傷疤。但是現在,劉睿卻看到曹全毫不避諱的主動跟自己談起了此事,心中也明白,他是把自己當成了真朋友,這是有意跟自己交好呢,心下也是微微感動,道:「哥哥,以後咱們就算是好朋友了,你有什麼事,小弟要是能幫得上忙的,絕無二話。」說完看了一眼段小倩,笑道:「小倩這不也在市裡工作嘛,從今往後,我就把她當妹妹看了,一定盡可能的多關照她,也請哥哥你放心。」

    段小倩嘴角一翹,冷艷的俏臉上現出鄙夷之色,道:「你趕緊給我算了吧,還把我當妹妹看了,我稀罕?」曹全斥道:「你這個丫頭,真是屁事不懂,你不知道,整個雲州市,多少人想讓你這位劉哥關照都沒機會呢。你劉哥主動關照你,你竟然口出狂言,真是氣死我了。快點,向你劉哥道歉。」段小倩歎了口氣,道:「好吧,那個誰,我跟你道歉。」

    曹全看到她這副憊怠模樣,也是半點辦法沒有,自己的掌上明珠啊,含在口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摔了,已經完全無法形容那種深重的父愛,平時對她話說重一點自己都覺得過分,今天要不是當著劉睿,真是一句重話都不肯說她的,當然了,就算當著劉睿,最大也就是訓斥她幾句,照顧下他的面子就是了,卻絕對不忍心動手打她。誰家閨女誰心疼啊!

    又說笑一陣,眼看時間已晚,曹全也不好繼續拖延劉睿的時間,說了番場面話,跟他握手道別,今晚這次聚會就算是結束了。

    到了茶樓外,曹全再次跟劉睿握手,道:「老弟啊,你上車,我先送你回家。」劉睿忙擺手道:「別麻煩了,你不是還要連夜趕回滄水嘛,趕緊走你的吧,別管我了,我隨便打輛車就回了。」說完又招呼司機道:「路上開慢點啊,呵呵。」

    曹全見狀也就沒跟他客氣,看向段小倩。段小倩道:「咱家離這不遠了,我走著回去就行了,你趕緊回吧。」

    曹全這才上車離去。

    曹全剛走,段小倩就一腿踢向了劉睿。劉睿一點防備沒有,被她踢了個正著,還好她用的力氣不大,並不太疼,嚇得側後躲開幾步,叫道:「段小倩,你屬驢的呀,今晚上怎麼一直尥蹶子呢?」段小倩罵道:「你今晚上讓我丟臉挨訓,我踢死你都不解氣。你給我過來,讓我踢你!」劉睿笑道:「我傻呀,明知道你要踢我,還過去找踢?我說妹妹……」段小倩立時惱羞成怒,罵道:「給我滾蛋!誰是你妹妹?你少給我給臉不要臉。」劉睿笑道:「你是我妹妹啊。剛才當著你爸可是說得很明白了,你爸也承認這種關係。」段小倩氣呼呼的衝上去就去抓他手臂。劉睿急忙快走幾步躲開。

    段小倩叫道:「你給我站住,我不擰你了,你把手銬還我。」劉睿笑呵呵地說:「憑什麼啊?那天在市委樓下,你用偷襲的法子銬了我,現在說要手銬我就給,那我也太好欺負了吧?」段小倩冷著臉道:「你到底還不還?」劉睿歎道:「好吧,還就還,凶巴巴的幹什麼呀?」說完從公文包裡摸出了她那副手銬,隨手遞了過去。段小倩走近他,伸手去拿,同時美眸警惕的看著他的手,免得他突然搞小動作偷襲自己。劉睿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太過好笑,就把手銬往她手上一扔。段小倩手忙腳亂的把手銬接在手裡,哼道:「想玩姑奶奶,做夢呢吧。」

    劉睿將手虛按於空,道:「手銬子是還給你了,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明白,咱倆的過節到今天也就算完了,以後你可不能再針對我。()」段小倩鄙夷的說道:「那要看你今後是不是還把無恥當飯吃。」劉睿笑道:「我不跟你爭辯,我對你可從來沒安壞心眼,你愛信不信。好了,我得走了,你也回家吧。」說完走到路邊攔車。段小倩瞪大美眸盯著他看了一陣,忽然想到什麼,叫道:「等等,你先別走,你給我回來。」劉睿回頭看向她,問道:「又怎麼了?」段小倩走過去問道:「我差點給忘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怎麼認識我爸的?說,坦白從寬,敢不說實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睿眼看一輛出租車已經駛了過來,道:「三言兩語說不清了,是之前我們秘書一處去百望山森林國家公園旅遊的時候,跟當地派出所的人起了衝突,對方都動槍了,我被逼無奈,只能求你爸主持公道,就這麼著認識了,好啦我走了,拜拜吧。」說著就去拉出租車的門。段小倩卻馬上跟上去,一把拽住他,道:「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怎麼都動槍了?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傢伙到哪都惹事,你還怪我針對你?」

    出租車司機見二人在車外拉拉扯扯的,不耐煩了,降下車窗道:「到底走不走?」段小倩對他說:「不走了,你走你的。」出租車司機罵了一聲,踩下油門走了。

    劉睿哭笑不得,道:「我的小倩警官,你討厭不討厭啊?我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幹嗎還拽著我不放?」段小倩把他身子擺正,好奇的說:「你給我說說,怎麼會動槍的?」劉睿歎道:「就是……就是我們在游泳館裡游泳,結果就跟百望鎮派出所的幾個人、帶頭的還是個副所長發生了矛盾,打起來了。可能是我把他們打急了,帶頭的副所長竟然要用槍打死我。多虧他槍在更衣室,沒隨身帶著,不然我就真可能被他打死。」段小倩皺眉問道:「好好的怎麼會發生矛盾的?是不是你主動招惹人家的?」

    劉睿罵道:「靠,你覺得我是那種無事生非、仗勢欺人的傢伙?」段小倩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劉睿看到她這一刻的表情,還真懷疑自己是她說的那種人,苦笑道:「不跟你扯了,我真得回家去了,改天再見吧。」段小倩扯住他問道:「別走,你是怎麼找到我爸的?你之前就認識他?」劉睿道:「哎呀,我不是市委嘛,我隨身有市直機關與各縣區領導的電話號碼,當時那種涉及到派出所的案子,我只能求你爸給我主持公道了。」段小倩猶疑的打量他,道:「你不是因為我才找他的吧?」劉睿罵道:「靠,我怎麼知道你段小倩的爸爸姓曹?」段小倩這才放開他。

    劉睿坐進出租車要走的時候,對段小倩搖手笑道:「妹妹,我走啦,你也趕緊回家哦。」段小倩聽他又喊自己妹妹,惱色上臉,追上去作勢欲打。劉睿哈的一聲笑,將車窗玻璃升了起來,從後視鏡看到段小倩站在路邊揮拳舞腳的悻悻模樣,心裡真是快活極了。

    他回到家裡後,老爸劉建民說道:「昨晚上麗萍她爸媽又上家裡來著。」劉睿聽得一怔,回頭望了望進門左手邊地上擺放的兩個禮盒,道:「還帶東西來的?」劉建民嗯了一聲,道:「你要是能幫幫忙,就讓麗萍盡快出來吧。她好歹也跟你做過夫妻,她總在勞教所裡待著,你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嗎?」自從上次王麗萍在勞教所險些扎死人之後,劉睿就已經對她動了惻隱之心,現下聽到這話,心就徹底軟了,點了點頭,道:「我看看吧。」

    他放下公文包,在臥室裡忙碌一陣,離家下了樓,走到一單元那裡望了望,見董旖潔家裡熄著燈,也不知道她是沒在家啊,還是已經睡了?將王麗萍弄進勞教所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位芳鄰,如今要放王麗萍出來,當然也只能找她,解鈴還須繫鈴人嘛。可是眼下很明顯找不到她,似乎也就只能暫時作罷了。

    他轉身想要回家,卻聽外面亂哄哄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左右也是不睏,就走過去看看熱鬧。

    看熱鬧是中國人的習性之一,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毛病,大多人都無法免俗。

    走到外面,劉睿發現,在四號樓一單元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圍了不少人,人語聲不斷,還有一輛警車存在,警燈正在閃爍個不停,卻沒聽到警笛聲。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想看個究竟,就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人群外面,他看到人群中間有個四十多歲的大姐,正如同祥林嫂一樣絮絮叨叨的跟一個民警樣人講述著自己的不幸:「我就來朋友家串個門,待了不到一個鐘頭,快九點的時候從家裡出來,一下樓發現停樓底下的電動車給沒了,我找啊找啊找了半天也沒找著,後來有人說不是讓人給偷了吧,我這才想起來報警……」那民警問道:「你沒鎖車啊?」那大姐道:「鎖了啊,鏈子鎖。」那民警又問:「你停哪兒了?」那大姐就給他指了靠單元門的位置。那民警四下裡望了望,看到了對著四號樓的攝像頭,道:「去物業吧,調取下監控錄像看看。」

    可是此時物業辦公室早就下班了,一個人都沒有,自然別想調取監控錄像了。

    圍觀眾人七嘴八舌的給那個大姐出主意:「明天早上再過來吧,等物業辦公室開門了,進去看看監控錄像,就能找到小偷了。」「你電動車在小區裡被盜,物業也有責任,你找不著就去找物業索賠。」還有人擔憂地說:「快到年底了,小偷特別多,這眼瞅著就偷到小區裡來了?」

    那大姐只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個民警身上:「警察同志,拜託你們,千萬要給我把電動車找回來啊。我那輛電動車是新買的,花了三千多呢……」

    作為旁觀者,劉睿頭腦是清醒的,覺得這位大姐未免高估了警方的破案熱情。對於警方來說,這種總價值不過在三千上下的小破案子,即使破了,也沒什麼可值得誇讚的地方,更沒別的什麼好處;可要是破不了,不僅會影響當地區域的治安整體水平,還會顯得本身無能。相信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警察都不會費盡心思去破這種小案子。甚至,他們很可能根本就不予以立案。再說了,這種小偷小盜的案子,歷來就不好偵破,需要投入相當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派出所除非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否則是絕對不會去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他看了幾眼,覺得沒什麼意思,轉身要走,就在此時,駛來一輛e系奔馳轎車,停在了他身前草坪邊上。從裡面鑽出兩個人,副駕駛鑽出來的是一個老年男子,駕駛位鑽出的則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少婦。

    那老年男子看到劉睿走過來,主動打招呼道:「劉睿,呵呵,還沒睡啊。」劉睿凝目瞧時,認了出來,此人正是跟自己搶小區業主委員會主任的那個市北區退休的政協副主席隋叔,便停下腳步,回應道:「隋叔。」隋叔望了一眼亂哄哄的人群,皺眉道:「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劉睿道:「好像有人丟了電動車,報警了,正說著呢。」隋叔一聽跟自己無關,就不關心了,招呼那個少婦道:「小月,過來,我給你介紹個鄰居。」

    那少婦便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站在了他身邊。

    隋叔笑著說:「劉睿,這是我二丫頭,隋月,輕易不回家來,也在市裡工作。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互相照顧扶持下吧。」說完又對隋月道:「小月,這就是我早跟你提過的那個劉睿,好傢伙,這小子可是了不得,給市委,那可是咱們雲州官場的大紅人啊。你可得好好跟他交交。」

    有了隋叔的介紹,劉睿與隋月就互道你好,互相打量起來。

    藉著路燈的微弱燈光,劉睿看到,這個隋月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就算稍微大點,估計也大不過李青曼,身量較高,體態苗條,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俏生生的看上去很有股子淑女氣質,留著一頭波浪捲發,額頭前的劉海兒很重很茂密,卻也很美很有型,臉型較圓,五官標緻,烏溜溜的大眼睛上戴著一副紅色絲框眼鏡,這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知性的味道。

    如果美女標準分為十檔的話,劉睿認為,這個隋月應該可以列在八檔之上,心裡非常訝異,就以隋叔這麼一個猥瑣的老傢伙,能生得出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的女兒來?

    隋月還是比較矜持的,只對劉睿說了聲你好,就再也沒說別的什麼。

    隋叔介紹道:「劉睿啊,我這個閨女可是咱們市二中的特級教師、國家級骨幹教師、教務處副主任、英語年級組主任,在市裡教育系統也很有名哩。」劉睿聽得暗暗好笑,心說我又不會小看你女兒,你何必要把她頭上所有的頭銜全部列出來呢?道:「哦,原來是教師。」心中卻很納悶,她身為教師,出入卻駕駛著奔馳這種豪華車,這也太招搖了吧。隋叔又搖頭晃腦的問道:「對了,你們倆到底誰大呀?劉睿你屬什麼的?」劉睿報了屬相。隋叔道:「那小月比你大一歲,你得叫姐。」劉睿心裡對他這套封建家長似的做法很是不以為然,卻也不願意當面顯得沒有教養,就只好硬著頭皮對隋月叫了聲:「姐。」

    你還別說,這聲姐叫出來還真管用。隋月利馬就不矜持了,對他一笑,道:「不要客氣。」

    她這一笑,溫婉中透著矜持,甜美中別有幾分嬌羞之意,當真是牡丹開花、撥雲見月,令人眼前一亮。劉睿看得眼睛都直了,忽然間覺得,她這笑容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皺眉想了想,竟然想到了,道:「姐,你是不是也入圍今年的十大優秀青年評選活動了?」隋月蹙眉道:「你怎麼知道的?」劉睿見自己猜中了,暗暗為自己的記性叫好,笑道:「因為我在評選活動網站見過你的照片。」隋月這才恍悟。

    隋叔驚喜地說:「是嗎,小月,你入圍十大優秀青年了?這可是個名譽呢,你務必得奪到手裡邊。有了這個名譽,以後學校提拔領導的時候就會優先考慮你。」隋月淡笑道:「這個可不是我想奪就能奪到手的,一切隨緣吧。」

    隋叔叫道:「啊,對了,劉睿在市委上班,這個什麼評選活動應該是市委宣傳部組織主辦的吧。劉睿,你在宣傳部肯定有朋友,你別說沒有,要是沒有只能說你混得太失敗。這麼著,你找找朋友,在評選的時候多給你姐投幾票,讓她一定被選上。」

    劉睿聽了他的話,暗皺眉頭,雖然心底很樂意幫隋月這個新認的姐姐搞搞黑箱操作,可讓他這麼一說,又弄得有點不痛快,心說你的臉怎麼那麼大呢,吩咐我幹這幹那理直氣壯的,弄得我好像是你女婿似的,你也不捫心自問一下,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隋月道:「哎呀爸,你怎麼這樣啊,這種評選,選的上就算,選不上就拉倒,幹嗎強求?還麻煩劉睿,你這不是讓他難做嗎?」說完歉意的對劉睿一笑,道:「劉睿,別聽我爸的,他老糊塗了。」

    隋叔不高興地說:「我怎麼了,我這也不是為你好嗎?再說了,也不是麻煩劉睿,他也不是外人,一個小區的鄰居,客氣什麼?」

    劉睿聽得暗暗咬牙,心說,行,有你這句話,以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笑道:「嗯,是不用客氣,這事我看看,爭取讓姐選上。」隋叔笑瞇瞇地說:「就是嘛,看劉睿多給面子。」說完又道:「這事辦妥了,讓你姐請你吃飯,哈哈。」

    劉睿陪著笑客氣一番,心裡卻在思慮,以後可得躲著這位隋叔點,不然被他碰上就是事兒。

    次日早上,劉睿去接老闆白旭光上班的時候,在貴賓樓外面遇上了賓館副總經理劉曉眉,就停下來問堂侄女劉小娜被孤立那件事。

    劉曉眉歎道:「唉,就是欺生唄。你肯定早也知道,賓館裡邊這些服務員,沒有一個是沒背景沒後台的,因此很多人就自以為有了依仗,內部拉幫結派,對外欺負新人。偏偏你那個侄女又長得漂亮,據說也挺聰明的,好像還特別受總經理器重,就更招人嫉妒了唄。」劉睿感歎地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果然啊。」劉曉眉道:「女人天生就小心眼,也愛勾心鬥角,要不然我一般不跟女人交朋友呢,我就喜歡跟男人交朋友,爽快,心眼少,肚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

    劉睿道:「那這事怎麼辦?」劉曉眉道:「你侄女好像是董總直管的,這事我也幫不了什麼忙。你不是跟董總很熟嘛,乾脆你抽個時間找她說說這事吧。」劉睿點點頭,道:「找她說容易,可我就擔心,她一個總經理也不好處理這事。她能怎麼辦?難道逼著所有人對我侄女好嗎?肯定不能,而且還會產生更多的矛盾。」劉曉眉眼睛一亮,促狹地說:「你是在為董總著想嗎?」劉睿道:「沒有,我的意思是,這個問題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劉曉眉道:「你去跟董總說吧,她肯定有辦法。」劉睿點頭道:「我抽時間再找她吧。」

    這天上午,省裡傳來了消息,省公安廳將會派一個副廳長過來擔任雲州市公安局的新局長,也同時接替馮海亮留下的市委政法委書記的職務。

    這個消息傳來,有人歡喜有人悲。歡喜的人以市領導班子與市委組織部為首,因為省裡採取直接空降的方式任命市公安局長,就省得市裡再為此考察幹部、開會討論擬任人選等等浪費時間;悲傷的則是那些與任命市公安局長有直接或者間接關係的人們,比如市公安局裡某幾個副職領導,他們本來是有機會再進一步的,卻被省裡無情的攔阻了。再譬如市公安局一些中層領導幹部,本想著某個副局長提為正局長,那就會空出一個副局長的位子來,自己本來是有希望填坑的,省裡如此一搞,也就直接沒有機會了。

    當然了,不管有人歡喜還是有人悲哀,省裡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是無法更改了,所有人都只能認命。

    這件事對於劉睿沒有一丁點的影響,他正在處心積慮的準備去市火車站「釣」黑惡警察。

    他給陳晨撥去了電話,詢問她有沒有幫自己打聽到關於火車站派出所那些黑惡警察們的一些內幕消息。

    陳晨對此非常無奈,道:「我是真想給你打聽出來,可是問誰都是一問三不知啊。」劉睿道:「你別嫌我煩,我是實在沒有朋友可以委託幫忙了,只能抓住你不放。你多辛苦辛苦,再幫我打聽打聽吧。」陳晨道:「那你再跟我說說,都想知道些什麼。」劉睿說:「簡單描述下吧,三種情況:第一種,類似好萬家超市老闆李正正那樣的黑惡商販,有類似的商販你留意一下;第二種,火車站派出所那些黑惡警察們曾經所做過的無良勾當;第三種,警察與商販之間存在勾結的事情,你也幫忙留意一下。我想知道其中一些細節,然後好把那些黑惡警察釣出水面。」

    陳晨一個年紀輕輕的韶華美女,怎麼可能對這種事感興趣,偏偏劉睿求過來了,也不好拒接,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答應了是答應了,卻加了一句:「我願意幫你,可未必能打聽到,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我要是實在打聽不到,你不能說我沒幫你。」劉睿道:「暈,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是那種人嗎?就算你這回不幫我,我已經感激你感激得不行了。真的,我老說請你吃飯,可是一直沒時間,唉,你也別說我太小氣。」陳晨笑道:「你沒時間是吧,我有時間,改天我去市委找你,看你請不請。」劉睿笑道:「好啊,你什麼時候有空就過來找我吧,我請你在食堂二樓餐廳吃一頓,叫上張慧一起……」

    剛說到張慧,小丫頭就來了,手裡拿著一摞公文,走進屋裡後逕自放在了辦公桌上,看看白旭光的房門緊閉,低聲問道:「處長,聽說要開始結對扶貧了?」劉睿把手機放下,道:「是啊,你有什麼想法嗎?如果想去雙河縣九坡鎮西山村做駐村幹部的話,我這就批准了。」

    他這話自然是逗弄小丫頭,事實上,秘書一處七個人,誰也抽不開身,也就是說,一處根本就派不出駐村幹部,想要結好對扶好貧,只能另闢蹊徑。

    張慧卻不知道這一點,嚇得俏臉一白,驚惶的道:「啊,別,可別,我一個人去怎麼行,要去就你……你陪我去。」劉睿故意一本正經的說:「我跟你一塊去了,誰陪白書記?」張慧表情悻悻的道:「那我也不去,你派別人去吧。」劉睿這才笑出來,低聲道:「逗你玩呢,咱們一處這次不派駐村幹部過去。」張慧驚喜交加的說:「啊,是嗎,為什麼呀?」劉睿說:「因為咱們一處誰也抽不開身。」張慧奇道:「那還怎麼扶貧啊?」劉睿皺眉道:「是啊,我也正發愁呢,每個月蜻蜓點水似的去上那麼一趟,顯然是不會有效果的。」

    張慧點了點頭,拍拍那些公文,道:「看看吧,省委辦公廳新發來的。」劉睿隨口問道:「有要緊的嗎?」張慧憨笑道:「沒,跟往常一樣,都是嘴皮子功夫。」劉睿低聲道:「我已經想好了,從明年開始,讓處裡對你特別培養,爭取讓你盡快入黨。」張慧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道:「為什麼呀?」劉睿心說傻丫頭哦,苦笑道:「這還有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更好更快的發展啦。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不是黨員的人能有前途嗎?」張慧想了想才明白,他這是提攜自己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聲道:「有沒有前途都無所謂了,只要讓我跟著處長就行,嘻嘻。」

    劉睿知道,張慧家裡還算富裕,要不然她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開上轎車,而且她這個人也沒什麼大志向,有個鐵飯碗,能打發日常時間就行,以後嫁個老公,就更不用發愁生計了,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在市委工作只是一項工作而已,並沒想著能在官場上走多遠。可饒是如此,自己作為與她有了肌膚之親的上級領導,也願意盡可能的提拔她,讓她今後走得更高更遠。能發展得更好,為什麼不抓住機會呢?佯怒說道:「怎麼能這麼想呢?啊?你也太不知上進了吧。你看看市委宣傳部鄭部長,你再看看市政府李婧李副市長,哪個不是女人,哪個不是高官?你要向她們倆學習啊,爭取以後做大領導。」

    張慧讓他說得非常羞愧,訥訥的點頭道:「哦,好,我知道了,我錯了,我改正錯誤還不行麼?」劉睿看她嬌滴滴的樣子非常可憐,忍不住心軟,道:「既然進入官場了,那就要一心一意往上爬,要不然庸庸碌碌的有什麼意思?當然,我也不強迫你的想法,你自己怎麼喜歡就怎麼做吧。回去忙吧。」張慧歉意的看他一眼,道:「我聽你的還不行嘛。」劉睿暗歎口氣,想到官場對女人的殘酷,道:「你回去再想想吧,我不逼你。」

    在中國,有兩種女人最好在官場混:一種是類似張慧這樣的女人,胸無大志,之所以進入官場只是找個打發無聊時光的工作而已,用「誤入官場」形容也不為過。這樣的女人,沒有目標,沒有**,也就沒有了各種煩惱,因此在勾心鬥角、派系林立、兇猛黑暗的官場叢林裡生活得有滋有味,非常快樂;另外一種就是類似李青曼那樣的女人,高官子弟,順應父輩的心意進入官場發展,不管自己有沒有目標,從來都不用擔心如何走下去,因為父輩已經給她們安排好了陞遷路線,她們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得了。這樣的女人,在官場同樣是無憂無慮、開開心心。

    在國內官場,混得最累最苦最淒涼的就是鄭燕燕、李婧、金蕊這樣的女人,目標遠大,很想爬得更高走得更遠,偏偏沒有足夠的實力支撐自己去達到目標,因此為了達到目標,就要費心費力費神,甚至有的時候還要獻身。可悲的是,大多數情況下,大多數的女人,就算給領導獻了身,事後也很難得到提拔。

    你想啊,領導既然能跟你上床,就也能跟別的女下屬上床,上過的女下屬多了,遇到提拔機會的時候選擇也就多了,對於一個位子,當然一次只能提拔一個了,因此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是白白獻身。前年網上不是有個寫日記的煙草局局長嘛,他上過的女下屬幾乎達到局裡女幹部職工人數的一半了,可是最終又提拔了幾個?

    劉睿心中暗想,比起那個**不堪的煙草局局長,自己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領導了,畢竟始終沒有帶著張慧上床,哪怕她已經存了獻身的心意,自己也不過只是跟她褻玩了幾次罷了。當然了,她對自己的情意也並非來自於想要陞官的**,而是一種純粹意義上的愛慕。也正因於此,才能看到這丫頭一顆水晶心的寶貴。畢竟,在官場裡邊,像是她這樣單純的女孩子可是很少見了。

    到了下午,陳晨那邊打來了電話:「原諒我吧,我實在是什麼都打聽不到。」美女站務如是幽幽的說道。劉睿大度的說道:「沒關係,其實我總是幻想著通過釣魚的方式來揭露黑暗現象,本身就是一種道德的滑坡,也體現出了我做事不動腦子的缺點。這種事,本來就不能那麼做。」陳晨訝異地說:「你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劉睿苦笑道:「我在自慰。」陳晨撲哧笑出聲來,笑聲有些邪惡。劉睿解釋道:「自我安慰,對不起,我用了縮略語。」陳晨道:「原來你這麼逗吶。」

    劉睿歎道:「可是這件事,不通過釣魚的途徑揭露,還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呢?」陳晨隨口說道:「你要是想知道車站派出所警察跟李正正勾結的內幕,那就去問李正正啊。」劉睿道:「李正正被火車站公安處拘留啦,我根本見不到他。再說,就算見到了,他肯跟我說嗎?那不是自掘墳墓?」陳晨道:「你直接問,他當然不肯說了,你換個方式問啊。」劉睿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見不到他呀,再說了,他也認識我,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斷斷不會告訴我真相的。」陳晨道:「你見不到他,可以見到他的女朋友啊。」

    劉睿微微一驚,道:「他女朋友?你認識?」陳晨道:「嗯,認識,她沒事就去超市裡面找李正正要錢,我經常過去買東西,就跟她認識了。」劉睿奇道:「你覺得我能從他女朋友嘴裡掏出內幕來麼?」陳晨道:「怎麼掏與掏不掏得出,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劉睿覺得她好像在提點自己,就是只要注意掏的方式,是可能從那個女人嘴裡掏出東西來的,問道:「你能找到他女朋友嗎?」陳晨說:「據她自己說,是在華聯商場三層開了一間美甲屋,我要看到她,就肯定能認出她來。」劉睿非常高興,道:「這件事你容我細細想想,等定下來我再聯繫你,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請你帶我一塊過去找她。」

    陳晨歎道:「我發現我好像已經被你纏住了,當初張慧讓我給你買票的時候,我真不該答應下來。」劉睿呵呵陪笑道:「我只纏你這麼一陣,好不好,這事辦完了我就再也不耽誤你工作了。」陳晨道:「嗯嗯,那樣最好,不然我就讓你纏死了。」劉睿失笑道:「我有那麼恐怖嗎?」陳晨忽然話鋒一轉,道:「你總是有時間跟我打電話,張慧卻總是忙得要死不活的,你們這些當領導的,是不是都把工作交給下屬做,你們整天喝茶聊天打屁呀?」

    劉睿氣得笑了出來,道:「陳晨同志,你難道不知道嘛,我給你打電話其實就是在工作呀,我每天工作不比張慧輕鬆多少。」陳晨糾正他的話道:「我可不是你的同志,反正你就是閒,閒得要命。」劉睿說:「你說我閒,乾脆這樣吧,我請你來市委我的辦公室呆一天,讓你看看我每天的工作內容,如何?」陳晨道:「這個主意不錯,我看可以考慮。等我哪天實在無聊了,就去監督你干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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