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各不相讓為那般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從外面撲進來一股涼氣,正在洗頭的劉睿下意識回頭望去,見趙珊珊走了進來,手裡拎著自己的皮鞋與公文包,只看得一怔,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請使用訪問本站。
趙珊珊把皮鞋放在門口左手邊地上,又把公文包放在洗衣機上,問道:「洗完了嗎?」劉睿道:「快了,怎麼了?你這是幹什麼?」趙珊珊蹙眉道:「有人來了,你先別洗了。」劉睿此為偷香竊玉而來,聞言自然心虛,問道:「不會是馮兵回來了吧?」趙珊珊搖頭道:「不是他……」說著話,外面已經響起了門鈴聲。趙珊珊秀眉皺得更緊了,再次鄭重強調道:「你暫停下,我爭取不讓他進屋,你在這兒躲著,千萬別出去。」劉睿點了點頭,伸手把花灑關了。
趙珊珊轉身走出洗手間,直奔門口而去。
劉睿想了想,覺得就這麼光著屁股躲在裡面實在不安全,風險太大,遇到什麼狀況可就太被動了,便扯過浴巾,將身子從上到下粗略擦拭一遍,走到浴室外邊將衣服悄無聲息地穿戴起來。
趙珊珊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掃了一眼外面站著的人,冷淡地說:「你來幹什麼?」
這人三十五六歲年紀,身形微胖,中等個頭,長相憨厚,衣著富貴,穿金戴銀,挺著啤酒肚,笑瞇瞇的站在門口,見到趙珊珊開門後,兩隻不大的眼睛裡就射出了兩道又賊又亮的精光,直勾勾的盯在她俏臉上,熱切的說道:「弟妹啊,我這是受小兵之托,過來探望下你。這兩天你沒事吧?」說著話,自顧自的就往門內走。
趙珊珊擋在門口一動不動,皺眉問道:「馮兵?」這人被她擋在身前,也不好意思往她身上撞,只能停下來,陪笑點頭道:「對啊,就是他,他不是在省城接受調查呢嘛,擔心你一個人在家裡害怕,就委託我過來看看你。」趙珊珊冷冷的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事?」這人歎道:「你當然不知道啦。小兵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根本接觸不到外面。」趙珊珊猶疑的望著他,道:「那他是怎麼聯繫到你的?」這人道:「朋友,通過朋友傳話。呵呵,這下說明白了吧,能讓我進家了吧?呵呵,我說弟妹啊,好歹也是一家人,怎麼防我跟防賊似的呢,我還能害你嗎?」
趙珊珊糾正他的話道:「你跟他們姓馮的可能是一家人,但是跟我談不上。我困了,馬上要睡了,你請回吧。對了,我也沒什麼事,不用你操心。」這人勉強笑道:「你看我好歹也來一趟,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喝杯茶水總行吧?」說完這話,鼻子忽然吸溜兩聲,便從兜裡摸出了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手絹,笑道:「下雪可真冷啊,瞧我都給凍感冒了。」趙珊珊冷冰冰的說:「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要睡了,你請回……」
這男子不等她把話說完,忽的往上一衝,左手摟住她的脖子,右手甩開手絹往她口鼻上蓋去。趙珊珊哪裡料到他會突然對自己動手,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被他摟到身前,而口鼻也被他手絹緊緊摀住,只嚇得花容失色,就在此時一股濃郁的甜香隨著吸氣鑽進鼻孔,只覺得腦袋一蒙,立時不省人事,直撲在這男子身上,隨後就再也不動了。
這男子將她溫軟嬌軀抱滿懷,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四下裡望了望,四週一個人影都沒有,冷笑著自言自語道:「趙珊珊你個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老子使用暴力才行?哼哼,你公公被雙規,你老公被調查,你們馮家算是徹底完蛋啦!我看今天有誰能救得了你?我他媽今晚上非把你的騷逼操爛了不可,嘿嘿,哈哈,哈哈哈!」說著話,抱扶著懷裡的佳人,推開門往屋裡走去,等身子全部進屋後,反手將門重重關上。
「砰」的一聲巨響,直傳到躲在洗手間的劉睿的耳朵裡,嚇得心頭一跳,尋思這麼大的關門聲是什麼個意思?難道趙珊珊跟外面的人吵起來了,鬧了個不歡而散,這是在大力關門來表示對對方的厭惡之意嗎?
他已經穿好衣服鞋子,也已將洗手間的燈關掉了,躲在洗手間門後,側耳辨聽外面的動靜,不過始終沒敢走出去看個究竟。在沒得到趙珊珊的提示之前,他哪也不打算去,免得弄巧成拙反而將自己暴露於外人面前。
進屋那男子已經抱扶著趙珊珊走到客廳邊上,望了望客廳裡那又寬又大的沙發,嘿嘿的淫笑起來,道:「趙珊珊啊趙珊珊,你說我是在沙發上干你呢,還是去樓上你跟小兵的臥室裡干你?去年夏天,就在你們家的沙發上,我不過是盯著你的大腿看了兩眼,你他媽就給我甩臉子,哼哼,今天你還給我甩啊?我看你給我甩一個瞧瞧?哈哈,你甩不了了吧?老子今天不僅要看你的大腿,還要看你的**和屁股,把你全身看個遍。你怎麼著?你服不服?哈哈哈!」
趙珊珊家這套別墅,全部是精裝修,用料高檔,因此洗手間的門牆隔音效果都特別好。劉睿躲在門後聽著,隱約可以聽到外面有個男人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什麼,隨後又聽到了他的笑聲,但從始至終沒有聽到趙珊珊的說話聲,心裡非常納悶,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客廳口那男子笑了幾聲,目光落在趙珊珊那修長白皙的玉頸上,忽然再也忍不住了,湊嘴過去在上面親了一口,又貪婪的在她一頭青絲上亂吻,只吻了兩下,胯下就支起了大大的帳篷,自言自語的說:「媽的,美女就是美女,明明都暈過去了,還是這麼**!馮兵那小子艷福不淺啊。不過,嘿嘿,今天這個大美人可要便宜我冀紅波了。」
說完這話,他抱著趙珊珊就往樓梯口走去,由於抱扶著一個大活人的緣故,腳步有些踉蹌,但這並不能影響他的快樂心情,竟然唱起了歌:「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我嘴裡頭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裡頭美的是啷個哩個啷,妹妹她不說話只看著我來笑啊……哈哈,妹妹她不說話……」
從客廳走向樓梯,洗手間是必經之路。
這人邊走邊唱來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劉睿就聽了個清清楚楚,心裡越發納悶,這男人到底是誰?怎麼那麼缺心眼啊,在人家家裡邊唱歌?身為主人的趙珊珊又跑哪去了,怎麼也不說話呢?
歌聲漸漸遠去,最後再也聽不到了,外面一片死寂,好像沒有活物的存在。
劉睿好奇心都要爆棚了,哪裡還忍得住,悄悄將洗手間的門拉開一道縫隙,往外望了望,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側耳聽了聽,也沒聽到任何動靜,便將門開大了一些,探頭出去,繼續小心翼翼打量屋裡的異樣。
忽然,眼睛一亮,發現樓梯那裡掉落了一隻粉色的棉拖,不是趙珊珊的又是誰的?剛才她說出去見人的時候還在腳上穿著來著,怎麼會遺落在樓梯下邊一隻?聯想起剛才她出去見人,又有那重重的關門聲,還有剛才那個男人的唱歌聲,卻始終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心念轉了轉,忽然就嗅到了一絲邪惡的味道。
他心頭一凜,從洗手間裡閃身摸了出來,先背靠在洗手間門口牆上停了會兒,確認一層大廳安全後,這才快步走向門口,門廊過道那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試著把門打開,外面也是空無一人,除了漫天飄舞的雪花,只能看到一輛黑色的豪華捷豹轎車,這應該就是那個莫名來客的座駕吧?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大活人,屋外與屋內一層都找不到,可剛才卻明明白白聽到了洗手間門外那男人的說話聲與唱歌聲,那他還能去哪呢?
二樓!
劉睿腦海裡現出這個名詞,嚇了一跳,將門關上,轉身往二樓跑去。二樓相對於一樓來說,多了臥室的存在,代表著家主的生活**,那可是絕對的私人禁地,一般上門做客的客人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貿然闖上二樓。換句話說,能上二樓的人,不是家主的至親至近之人,就是不請自來的邪惡人士。而剛剛那個來客顯然不是趙珊珊的至親至近之人,否則趙珊珊提到他的時候也不會皺著個眉了。想到這一點,越發心慌,來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是帶著什麼目的過來的?趙珊珊跑哪去了?
他步伐飛快,很快爬了半層樓梯,來到了樓梯拐角處,在這裡,發現了趙珊珊另外一隻棉拖,如果說,剛才還只是懷疑那個男客是帶著邪惡目的來的,那麼到此,幾乎就能確定了,他就是心懷不軌來的,而房子的主人趙珊珊,說不定已經被他控制住了,要不然腳上的鞋子怎麼會如此胡亂丟棄在樓梯上下,而她人也見不到?想到這一點,心頭一沉,動作卻越發輕盈,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偌大的個頭兒,卻如同靈貓也似的在樓梯上攀爬,轉瞬間已經摸到了二樓樓梯口,就在這裡,再次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嘖嘖,還是個粉木耳呢,一看馮兵那小子就沒怎麼碰她。哈哈,今天我算是有福啦……」
劉睿知道粉木耳的意思,這是一個網絡流行語,是針對黑木耳的反義邪惡詞彙,通常代表兩種意思,一種是指擁有**花瓣的純潔女生,一種則是指**的花瓣本身,而眼下這個男子嘴裡所謂的粉木耳,自然是指的趙珊珊私處那粉紅嬌嫩的花瓣了,想到他已經脫去了她的下衣,只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把他抓起來一頓暴打。
那男人所在的房間,正是劉睿與趙珊珊平時幽會的那個房間,即二樓樓梯口右轉第一間,斜對著樓梯口的,現在那個房間的房門關著一半,能看到裡面燈火通明。
劉睿算了下,從自己所在的位置到那個房間裡,不過六七步的距離,如果自己甩開大步衝過去,也就是兩三秒的工夫,完全可以在那個傢伙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內制住他,可問題是,制住他沒問題,就怕被他認出自己面目,那可就留下後患了……
「哇,好白好嫩的**,他媽的,今天我可是賺到了,哈哈!」
屋裡又傳來淫褻的叫聲。
劉睿聽得目呲欲裂,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去,回到洗手間,從裡面拿了一條毛巾,小心翼翼的蒙在了臉上,在腦後繫好,如此一來,只露出眼睛,臉龐全被蓋住,相信對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真實容貌,這就算做好動手的準備了,接下來自然是上去抓住那小子痛扁他一頓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風風火火的跑回樓上,也沒刻意隱藏腳步聲,衝到那個房間門口時,一手將木門狠狠推開,木門彈射出去撞在牆上,發出彭的一聲大響,很快又反撞回來,卻已經撞不到他,因為他已經如同獵豹一樣的撲向了那個男子。
房間內,趙珊珊完全暈迷,小憐橫陳一般仰臥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倒是還都在,不過都已經被褪到了底,下身衣褲褪到了小腿上,上身衣物都褪到了胸口之上,露出了胸前雙兔與小腹下邊的春光。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床邊,邊搓手邊欣賞著趙珊珊這具年輕嬌美的**,忽然聽到門聲響動,側頭看去,還沒看到來人是誰,眼前一黑,一個人影已經撲了過來,只嚇得啊一聲驚呼,下意識向後退去。
可惜他已經躲不開了!
劉睿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薅住他的脖領子,右手酒缽一般大小的拳頭已經照臉砸了過去,風聲響過,他臉上早著,第一拳就打了個烏眼青,第二拳直接打在他鼻子上,立時打得鼻血飛濺、噴湧而出,接下來又是狠狠幾拳頭,真把這人打得翻倒在地。
劉睿實在是氣壞了,下手就沒有留情,在他倒地之後,用腳踢踹他的上身與腦袋,幾下就把他踢打成了豬頭。這人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硬氣,竟然始終一聲不吭。劉睿連踢了他十幾腳,打得他不會動了,見他面前地上一片血跡,這才住了手,甕聲甕氣的罵道:「我**的,連我表姐都敢欺負,你他媽真是不要命了。」
這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呼呼喘氣。
劉睿惡狠狠的看著他,心說自己不如劉安妮狠,要是跟她一樣狠辣的話,就找來菜刀把這傢伙手筋腳筋砍斷,他以後就再也別想作惡了,目光掠過床上人事不知的趙珊珊,心頭一酸,忙走過去,將她衣服穿好,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臉龐,低聲叫道:「表姐,表姐,醒醒,醒醒……」
趙珊珊根本就聽不到,依舊是處於暈迷狀態。
劉睿回過身來,用皮鞋踩住那男子的腦袋,使勁碾壓,罵道:「你他媽怎麼弄暈我表姐的?說,不說我把你眼珠子踩出來!」那男子有氣無力的說:「別……別踩,饒……好漢饒命,我……我錯了,我不該……」劉睿罵道:「少他媽廢話,快給我老實交代,你用什麼迷暈我表姐的?」男子喘了一陣氣,道:「是迷……**用的……迷香手絹。」劉睿道:「怎麼把她弄醒?」男子道:「不……不知道。」劉睿氣得咬牙切齒,用力踩了幾腳。
這男子一陣頭暈目眩,忽然一口氣沒喘上來,就此暈了過去。
見他暈過去,劉睿反而鬆了口氣,卻也擔心自己把他打壞了,忙蹲下身,用手指在他頸動脈上搭了搭,確認仍在跳動之後,這才起身,四下裡望了望,瞥眼看到梳妝台上有幾瓶護膚水,隨便拿過一瓶來,擰下蓋子,來到床前,對著趙珊珊的臉龐噴了幾下。
涼絲絲的護膚水噴到臉上,趙珊珊忽然打了個噴嚏,幽幽醒轉,緩緩睜開眼睛,瞥見眼前一個蒙面的男子,只嚇得啊一聲叫出來。
劉睿低聲道:「別怕,是我。」趙珊珊聽聲音耳熟,想了想才想起來,道:「你這是幹什麼?」劉睿道:「救你啊,我怕被那個傢伙記住面目,所以特意蒙了面。你沒事吧?」趙珊珊體會了下身體的反應,痛苦地說:「身子軟酥酥的,沒有力氣,腦袋也暈。」劉睿道:「那你就躺著別動了。那小子已經被我打暈了。我剛才當著他面喊你表姐的,所以你要記住,我是你表弟。」趙珊珊用手撫額,痛苦的微微頷首,道:「我……記不起剛才都發生什麼事了。」劉睿道:「你好像是被他用手絹迷暈了,然後他把你帶到樓上,想要**你。」趙珊珊聽得臉色微變,眼圈一紅,晶瑩的淚珠就流了出來,道:「我怎麼那麼命苦啊,怎麼誰都惦記著欺負我啊?剛走了一個馮海亮,又來了一個冀紅波。」
劉睿歎道:「誰讓你長得太漂亮呢。」趙珊珊哼道:「我漂亮什麼啊,比我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劉睿笑了笑,問道:「這個冀紅波是什麼人?」趙珊珊道:「他是馮海亮的乾兒子,在市裡開著一家大型會所。上次我好像跟你說過吧,市公安局之所以要對鼎方軒下手,就是馮海亮想要給這個乾兒子的會所清除競爭對手。」劉睿吃驚地說:「啊,原來他就是馮海亮那個乾兒子!」說完又道:「怪不得呢。」趙珊珊問道:「什麼怪不得?」劉睿說:「怪不得他跟馮老色鬼一樣的好色貪婪呢,什麼樣的乾爹就有什麼樣的乾兒子啊。」
趙珊珊定了定神,道:「他沒欺負我吧?」劉睿說:「有我看著,他當然是別想了。不過他把你上身下身都給看全了。」趙珊珊摸了摸身上衣服,道:「可是衣服還都在啊。」劉睿歎道:「我的寶貝,那是我給你穿回去的好不好?不過他也沒有全給你脫掉,只是各自脫了一半。」趙珊珊聽得臉色鐵青,道:「他人呢?」劉睿道:「我腳底下呢,被我打暈了。」趙珊珊說:「你再給我狠狠揍他一頓。」劉睿說:「再打就要打死了,還是算了吧。」趙珊珊咬牙切齒的說:「都以為我趙珊珊好欺負是怎麼的?都來欺負我?你給我把他弄醒了,問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劉睿就抬腿在冀紅波後心部位狠狠踢了幾腳。冀紅波心肺受到重擊,立時醒了過來。
劉睿還是用腳踩在他臉上,不給他眼睛看到自己的機會,拿腔拿調的說:「冀紅波,說說吧,為什麼欺負我表姐?是覺得她好欺負嗎?」冀紅波哼哼唧唧的說不出話來,半響道:「兄弟饒命,兄弟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我必有重謝。」劉睿罵罵咧咧的說:「重謝你媽逼啊,老子會瞧得上你那倆騷錢兒?快點的,給我說實話,不說實話就把你眼睛踢瞎咯。」冀紅波嚇了一跳,忙道:「我說,我說……」劉睿罵道:「那你他媽倒是說啊。」說著用皮鞋底子重重碾壓他的臉頰。
冀紅波疼得呲牙咧嘴,道:「兄弟饒命,我說,我說,我……我是瞧見老馮家完蛋了,家裡也沒人了,就趙珊珊一個女人,所以才……才……」劉睿冷笑道:「哦,我明白了,你這是落井下石啊。」冀紅波羞愧萬狀,也說不出話來。劉睿道:「虧你還是馮海亮的乾兒子、馮兵的乾哥哥呢,竟然對自家人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你說你該不該死?」冀紅波道:「該死,我該死,我已經知道錯了,兄弟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劉睿轉頭問趙珊珊道:「表姐,你說吧,該怎麼收拾他。」趙珊珊想到自己身子被他看了去,心裡就噁心得想死,想也不想就道:「把他眼珠子給我挖出來。」
劉睿理解她的心情,卻沒按她的心意來,問冀紅波道:「冀紅波,你乾爹被雙規了,難道這裡面沒你什麼事?你沒被調查?」冀紅波口唇囁喏,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說。劉睿狠狠在他臉上踩了一腳,罵道:「到底他媽說不說?」冀紅波忙道:「說,說,我……我乾爹不敢賣我,他要是賣了我,以後可就沒有依靠啦。他肯定還想著,這次劫難過了以後,靠我奉養過完餘生。」劉睿冷冷的說:「結果你等他一倒台就翻了臉,跑過來欺負他的兒媳婦。」
趙珊珊沒好氣的說:「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把他眼珠子給我挖出來。」劉睿倒真有那個心,卻沒有那個膽子,挖人眼球可是觸犯刑律的,自己怎麼可能以身試法呢?就算非要挖他眼球不可,也不能是自己動手,換成別人來干還差不多,想了想,道:「這樣吧禽獸,我大人大量,這回就饒了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冀紅波大喜,爬起身來就想走。
趙珊珊只氣得滿臉紅彤,叫道:「什麼,你這就放他走了?憑什麼呀?他……」劉睿道:「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表姐,聽我的,放他走。」
冀紅波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陪著笑看了趙珊珊一眼,佝僂著身跑了出去。
劉睿低聲對趙珊珊道:「你等下。」說完追了出去。
他跟在冀紅波身後,監視著他往外走,一直走到門外,目送他駕車離去之後,這才回到別墅裡,將門反鎖了,又將樓下的燈全部關掉,回了樓上臥室。
趙珊珊盤腿坐在床上,看他回來,半是生氣半是撒嬌的說:「你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愛我。」劉睿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道:「哦,我聽你的,把他眼珠子摳出來,那就是愛你了?那我就鋃鐺入獄了。」趙珊珊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憤憤的說:「可我就是想把他眼珠子挖出來,他把我身子都看過了……」劉睿道:「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事實上咱們不能以暴制暴。」趙珊珊瞪著他說:「那你說怎麼辦?」劉睿好整以暇的說:「人都放走了,還能怎麼辦?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敢來了,以後你再多加點小心,也就沒事了。」趙珊珊罵道:「靠,難道這次就白白便宜他了?」
劉睿小聲問道:「這個人有沒有勢力?」趙珊珊道:「他最大的勢力就是他乾爹,現在他乾爹玩完了,他還有什麼勢力?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會所老闆罷了。」劉睿道:「他要是沒有勢力,那就好說了。」趙珊珊美眸一亮,道:「你想到什麼了?」劉睿說:「你給我一段時間,我看看能不能找幾個朋友,讓他從此以後消停消停。」趙珊珊又驚又喜,道:「你真要幫我挖他的眼珠子?」劉睿搖頭道:「動不動就挖眼珠子,太殘忍太暴力了,真要是那麼干了,肯定會成為嚴打對象。難道只能挖掉他眼珠子你才能出氣?」趙珊珊想了想,嘿嘿笑道:「當然不是了。」劉睿道:「嗯,這事你就別管了,全包在我身上。」
趙珊珊點點頭,揉了揉額頭,歎道:「腦袋還是有點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劉睿說:「那你就別動了,就在床上躺著吧,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再給你弄條熱毛巾敷敷頭。」趙珊珊悻悻的說:「怕是不能跟你……」劉睿笑罵道:「靠,說得我好像是只知道那種事的下身思考動物似的,難道咱倆在一塊就必須要幹那事嗎?」趙珊珊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看來我又小看你了。」
這天晚上,兩人一點親熱的動作都沒有,就只是彼此相擁睡在一起。外面雪花飛飛,被窩裡暖意融融,其間妙處,自不用提。
次日早上劉睿醒過來的時候,伊人仍在好睡,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令人看到就會嚇一跳。
劉睿就被嚇到了,還以為她昨晚中的迷香效果還在,忙在她臉上摸了幾把,嘴裡喚道:「珊珊,寶貝,醒醒……」趙珊珊胡亂推開他的手,側過身撲到他懷裡,嗔道:「別碰我,我還沒睡夠呢。」劉睿見她反應正常,這才鬆了口氣,摸過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一屁股爬起身,道:「你繼續睡吧,我得上班去了。」趙珊珊閉著眼睛抱住他,道:「再陪我會兒。」劉睿道:「不行,我的工作你明白,一點時間不能耽誤的。」趙珊珊懶洋洋的揉揉眼睛,睜開了美眸,覷著他道:「你今晚還過來嗎?」
聽她提起今晚,劉睿就想起昨天晚上蘭靜答應了今天晚上李志超的請客,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悶悶的說:「看看吧。」趙珊珊撒嬌道:「別看了,直接過來吧,我好好陪你一回。」說著小手摸到他胯下,隔著褲衩在小傢伙身上撫摸起來。劉睿道:「好,沒事我就過來了。」
在雲州賓館貴賓樓見到白旭光後,劉睿發現他在笑呵呵的看報紙,心中一動,老闆可是很少看著報紙笑出來啊,也不知道報紙上有什麼搞笑的新聞。
白旭光看完後,站起身把報紙遞給他,道:「頭版頭條。」劉睿接到手裡一看,這是一份雲州日報,頭版頭條說的就是昨天上午他在人民廣場暢談扶貧的採訪活動,隨便看了幾句,見文章用辭俱是大褒大讚之意,稍有拍馬之嫌,也就明白了,怪不得他會邊看邊笑,一目十行的看過後,道:「雖然略顯浮誇,不過說的都是實情。我早說過,您是雲州歷史上最親民的好書記,您看,這上面也是這麼寫的吧,呵呵。」白旭光道:「我們是人民的公僕,不時刻記得親民可不行。現在啊,有好多領導幹部,因為手裡有了權,就認定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領導,高出人民一頭,他們也不想想,他們手裡的權力正是人民賦予他的。」
劉睿深以為然,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白旭光鄭重的提醒他:「小睿,以後不論你到了哪裡,都要記得,時時刻刻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這一位。你可能覺得我說這話是假大空,是唱高調,那我們就站在自私自利的角度上考慮這個問題,那就是:你不擁護人民,人民就會給你搞亂子,亂子多了,你還想當領導嗎?」劉睿深刻的點點頭,道:「您這話說得太對了,我一定記在心裡邊。」白旭光道:「這次的採訪問題,你擬得很好,將扶貧工作中的重大主要問題全都考慮到了,最難得的是,竟然還考慮到了扶貧工作中可能產生的貪腐問題。」
劉睿陪笑道:「這是因為我有下鄉扶貧的工作經驗啊,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扶貧工作中也能有那麼多貓膩可耍。不瞭解扶貧工作的人都以為,扶貧扶貧,跟貧字掛了鉤,還有什麼油水可撈?可實際上,扶貧工作中油水多著呢。」白旭光歎了口氣,道:「現在某些幹部的心完全黑掉了,一門心思只想著撈錢,至於工作能不能搞好,才不去理會。扶貧要撈錢,救災也要撈錢,完全置別人的生死於不顧。」劉睿點頭道:「對於這種人,一定要嚴懲。」
白旭光道:「嚴懲是必定的,但也要看出手時機。出手晚了,怕是會影響咱們的扶貧大計。只有早出手,下重手,才能震懾群丑,才能達到最大的警示作用。」劉睿問道:「那您的意思是?」白旭光道:「現在正是好時候,全市範圍的扶貧工作還沒展開,雙河縣的扶貧試點工作已經開始,此時找出一兩個貪腐分子來嚴懲立威,必能殺雞儆猴。」劉睿讚道:「好主意,我怎麼就想不到?老闆,還是您高啊,您想得比我深遠多了。我最多只能想到,把您對貪腐分子的態度在採訪的時候體現出去,應該就能震懾住一批人了,卻沒想到這種手段太過柔和,根本沒有多少威懾力,還是您的手段顯威啊。」
白旭光慚愧的一笑,道:「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黃書記提醒我的。」劉睿聽得呆住,半響歎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呀。」白旭光道:「今天週日,不是工作時間,就算了。等週一,你要記得提醒我,找大偉書記安排此事。」劉睿掏出筆記本記在了上面,心想,這次不知道哪個傢伙要倒霉了。
從貴賓樓出來後,白旭光看到白茫茫一片的冰雪世界,不由自主停下來,道:「今年雪水很豐富。」劉睿道:「是啊,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白旭光饒有興趣的走到一株樹旁,捧起樹枝上的白雪揉了一個雪球,捏在手裡看了半響,最後把雪球放到樹枝上,感歎地說:「時間過得真快啊,感覺就在昨天還看著小雪在雪地裡打雪仗呢,今天她已經上大學變成大人了。唉。」
劉睿聽得也是非常感慨,自己這也三十歲的人了,所謂三十而立,成家立業,自己現在沒有成家也沒有什麼業績,當真是失敗透頂,不過還好,此生終於覓得一個良伴,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自己與青曼年紀都已經不小,這一結婚就趕緊要孩子吧,不然等她年紀再大一些就成了高齡產婦,對孩子可就不好了,隨口問道:「小雪被取名為雪,是不是冬天生的?」
白旭光笑著點頭,道:「她落地的時候,外面也是像這樣的大雪天,我當時工作忙,也沒時間給她取名字,就應景給她取名為白雪。後來她就總是跟我抱怨,說幾乎所有姓白的女孩子都叫白雪,重名的太多,呵呵,可那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再改吧,就這麼一直叫下來了。」劉睿說:「她這也快放寒假了吧,到時候你們父女就能團圓了。」白旭光聞言臉上笑容突然全部消失,皺眉道:「小雪前幾天還跟我提過呢,說從上海來雲州的火車票不好買。」劉睿道:「那就讓她坐飛機回來好了。」白旭光微微頷首,未置可否。
一晃這一上午就過去了。
吃過午飯,劉睿接到了蘭靜打來的電話。
說起來,他一上午都在惦記著跟蘭靜的矛盾,有時候也會自責,覺得自己度量太窄,有時候也會恨她,恨她自我中心,從來不為別人考慮。心裡想著這些煩事,心情自然不會好。還想著呢,要是她到晚上都不給自己來電話,那自己該怎麼處理跟她的關係?是就此分手,還是主動跟她和好?跟她和好倒是沒問題,卻怕從此以後又要被她壓得死死的,在她面前再也沒有半點威信可言……幸虧午後她就打來了電話,否則還要連帶影響下午的心情。
蘭靜等他接聽後,大喇喇的說:「你晚上到底去不去?」劉睿聽到這個問題,又是一肚子氣,道:「我早就說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哦,我跟李志超坐一塊,中間夾著一個你,你是讓我吃飯去了,還是跟他爭風吃醋去了?」蘭靜道:「你跟他爭得著嗎?我又不喜歡他。」劉睿強硬的說:「那也不行。」蘭靜嗔道:「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啊?我直說只把他當老同學看了,不喜歡他,你怎麼還不答應?」劉睿冷冷的說:「你把他當老同學看?那你知道他把你當什麼看的嗎?我好像跟你說過他想對你做的事吧,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蘭靜淡淡地說:「他那是做夢。」劉睿道:「你直接不跟他來往不得了嗎?還跟他瞎糾纏什麼呀?」蘭靜沉默半響,說:「你哪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總想干涉我的私生活。我跟李志超怎麼樣是我的事,你為什麼這個不答應那個不許可呢?我這還不是你什麼人呢,我要是你什麼人了,你還不得管死我呀?」劉睿說:「你嫌我管你,可是你為我考慮過沒有?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如果我帶著你去我女性朋友的飯局,你高興嗎?」蘭靜道:「你別說廢話,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去不去?」劉睿傲然說道:「還是那句話,要去你自己去!」
蘭靜不聲不響就把電話掛了。劉睿氣得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握著拳頭在空氣中揮舞半響,卻又哪裡出得了這口氣?
「蘭靜,你太讓我失望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心如泣血一般的暗暗說道,咬牙咬得都快把牙齒咬碎了,可越是這樣,越發感受到自己對她的用情之深,若非如此,也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啊。
這還不是讓他最生氣的,讓他更生氣的是,下班前,李志超竟然給他打來了電話,笑哈哈的說:「我約了蘭靜吃飯,她答應了,你要不要一起來?」劉睿如何聽不出他這是在向自己耀武揚威,向自己展示他在慢慢攻陷蘭靜的芳心,只氣得差點沒有破口大罵,心說你他媽又不是不知道我對蘭靜的感情,還總是這麼氣我激我,有意思嗎?我劉睿對你李志超也算不錯吧,說對你只有恩德沒有半點虧欠不算過分吧,你他媽就這樣報答我的呀?想了想,笑道:「好啊,我過去瞧瞧你跟蘭靜處得怎麼樣了,在哪啊?」
這個電話打完之後,他立即給林雅霏撥了過去,心中冷笑,自言自語的說:「你蘭靜不是不知道吃醋的滋味嘛,那我就讓你嘗嘗是什麼滋味;你李志超不是想讓我嫉妒你嘛,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嫉妒誰。」
電話接聽後,劉睿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雅霏,晚上陪我赴個飯局。」林雅霏愣了下,問道:「為什麼找我?」劉睿聞言有些臉紅,想到自己這是在利用她,心裡產生了愧疚之意,卻也不願意承認,大喇喇的說:「幫我一個忙。」林雅霏哦了一聲,道:「好吧,幾點啊,在哪見面……」
晚六點白旭光就下了班,劉睿陪他在後院食堂裡隨便吃了點,送他回到雲州賓館,今天的工作就算結束了,從賓館出來後,立即打車趕往跟李志超約定的吃飯地點,一家巴蜀風味的酒樓,「眉州東坡酒樓」。
大家不要看到這家酒樓裡帶有「東坡」二字,就以為這是一家經營東坡肉、東坡肘子等蘇杭口味的飯店,實際上,點題的是「眉州」二字,眉州代指四川,所以整家酒樓就以川菜為主。這家酒樓是全國連鎖飯店,在雲州市的名聲不小,算是一個中高檔次的大飯店。
劉睿趕到酒樓門口的時候,發現林雅霏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忙上去說道:「這麼冷的化雪天兒,你怎麼不進去等著呀?」林雅霏憨憨一笑,道:「我怕你來了瞧不見我,在外面傻等。」劉睿心頭一股暖流湧過,看著她的大大美眸說不出話來,再想到蘭靜對自己的冷淡,突然覺得自己很下賤也很無聊,柔聲道:「對不起。」林雅霏道:「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不知道我們女人都不怕凍嗎?」劉睿搖頭道:「不是,我今晚叫你出來其實是……給我撐面子來的,我……我利用你了。」林雅霏莞爾一笑,道:「朋友之間就別說這種話,很傷人的。」
劉睿瞥見她沒戴手套,又是一驚,道:「你怎麼不戴手套就跑出來了?」林雅霏大咧咧的說:「又不是三九天,戴什麼手套啊。雖然下了雪,可是一點不冷啊。」劉睿嗔怪道:「瞎說,我都覺得冷,你怎麼可能不冷?」林雅霏道:「真不冷,我手熱乎著呢。」劉睿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借來一副膽子,直接出手抓住她的柔荑,果然,她纖手溫熱綿軟,一點冷意都沒有。林雅霏被他這個親暱動作嚇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的手。劉睿忙把她手放開,道:「走吧,進去吧。」林雅霏問道:「你說讓我給你撐面子,我用不用……跟你稍微親熱一點?」
劉睿感慨萬千的看著她,若非蘭靜那自我中心的臭毛病,還真是難以發現眼前這個姑娘的體貼溫柔、善解人意,兩相比較,她蘭靜簡直狗屁不是啊,自己卻偏偏貪戀她,更滑稽的是,自己貪戀她不是為了跟她上床,那他媽自己到底貪她什麼?自己真是趙珊珊說的那樣,人頭豬腦啊。
林雅霏見他看著自己發呆,笑問道:「怎麼了?」劉睿有些哽咽的說:「雅霏,我……我對不起你。」林雅霏嗔道:「你怎麼又來了?你再這樣下回可別找我了。」劉睿道:「我在說認真的,我實在對不起你。」林雅霏道:「哎呀,別說了,快進去吧,我讓你說得都起雞皮疙瘩了,呵呵。」劉睿尷尬的笑了笑,道:「不用表現得太親熱,恰到好處就行了。」
走進包間後,劉睿驚奇的發現,包間裡不只坐了李志超與蘭靜兩人,竟然還有李志超的兩個死黨、於震與張兵二人,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李志超要把他跟蘭靜的親密關係告訴所有親近的老同學,以此證明他的實力與魅力,想明白這一點,心中對他更是鄙夷。
包間裡坐著的幾個人,除了李志超外,誰也想不到劉睿會來,更令所有人包括李志超在內驚奇的是,劉睿竟然還帶了一個絕代大美女進來。
一時間,包間裡四人八眼,全部盯著劉睿身邊的林雅霏打量起來。
還真讓劉睿猜對了,李志超之所以特意打電話邀請他過來吃飯,主要目的就是向他炫耀自己與蘭靜的親近關係,潛台詞就是,「你瞧,我一請蘭靜吃飯她就答應了,這一點你做不到吧?你甚至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回雲州了,就憑這一點,我就比你強。別說你給市委了,就算你給國家主席當秘書,你也不如我在蘭靜心裡的地位高。」
但李志超沒有想到的是,劉睿居然不是自己過來的,而是帶了一個比蘭靜美艷不知道多少數量級的超級大美女一起來的,在這個看起來略有幾分眼熟的美女面前,蘭靜那點清麗姿色完全就給比沒了,貪婪的目光在林雅霏臉上身上看了又看,掃了又掃,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瀰漫在了心間,心裡哪還有蘭靜的存在,全部心神已經轉移到了這個美艷無匹的麗女身上。
他起身迎了過去,距離林雅霏越近,就越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絕代風華的氣質,只看得怦然心動、自慚形穢,走到劉睿身前,叫道:「我靠,劉睿你這是要逆天啊。」劉睿淡淡的笑道:「帶個朋友過來,你沒意見吧?」李志超忙道:「沒有沒有,呵呵,這位美女……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劉睿帶笑看向林雅霏,道:「雅霏,你自己說?」
林雅霏莞爾一笑,道:「可能你看過我主持的節目吧。」李志超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道:「什麼,你主持的節目?」林雅霏道:「每日文娛……」李志超不等她說完就失聲叫道:「每日文娛播報,那個新換的女主持人!雅霏!?哎呀,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我靠……天哪,是你?!」說到這裡已經激動起來了,兩隻熊掌也似的大手往林雅霏身前伸去,自然是要跟她握手。
於震與張兵聽說她是市電視台的主持人,各自對視一眼,也似非常驚奇,同時站起身來。
座位上只有蘭靜還在坐著,眼睛也沒看著劉睿與林雅霏二人,只是盯著身前的桌子,好像桌子上有什麼特別好看的花紋似的,俏麗的瓜子臉上卻佈滿了寒冰。
林雅霏見李志超要跟自己握手,便看向劉睿,徵詢他的態度。劉睿臉上笑容迅疾收斂起來。
林雅霏便沒給李志超握手的機會,視他伸過來的大手於不見,矜持的笑了笑,就再也沒有別的表示。
李志超大手伸過去,人家卻根本沒看在眼裡,鬧了個好大沒臉,不過想到對方到底是市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人,看不上自己這個普通人也在情理之中,就側過身一擺手,客客氣氣的說:「快請坐快請坐,哈哈,今天可真是……幸運啊,福氣啊!」
劉睿帶著林雅霏往裡進,故意坐在斜對蘭靜的位置上。林雅霏貼著他坐下來,一副唯他馬首是瞻的模樣。
於震起身給林雅霏倒水,問道:「你……你真是每日文娛播報那個主持人?我說怎麼看你那麼眼熟呢。」張兵問道:「你是不是還主持了一個養生類節目啊,我媽每天晚上都看那個,我看那個主持人好像也是你。」
林雅霏笑著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於震、李志超、張兵三人對視一眼,無不是吃驚莫名,把目光先後落在劉睿頭上,眼神裡既有羨慕也有嫉妒,至於心裡在想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本來,今晚這頓飯的女主角,李志超已經提前定在蘭靜頭上了,誰知道劉睿突然帶了市電視台一個美女主持人過來,儘管這個主持人表現得矜持內斂,但她的艷光、氣質還是輕而易舉就將「本場最佳女主角」的桂冠奪走了。蘭靜就算不想淪為「本場最佳女配角」也不行了,因為自李志超以降,再也沒有一個人關注她。
當然了,還有一個人是在默默關注她的,這個人就是劉睿。
劉睿發現,此時自己這位老冤家,雖然沒有表現出多麼的憤怒,但臉色已經證明了她心裡不高興,心中暗暗冷笑,你也有不高興的時候啊,這就是你做事從來不為別人考慮的下場,你稍微為我考慮一點,我能這麼落你面子嗎?心下卻也有些害怕,怕她一時間惱羞成怒,徹底跟自己分手,那自己可就是前功盡棄了。
李志超羨慕嫉妒恨的看向劉睿,心說這小子果然是發跡了,竟然連市電視台的美女主持人都勾搭上了,他媽個比的,我這還為能追到老同學而沾沾自喜呢,人家不聲不響把美女主持人拿下了,自己怎麼跟他比?操,真他媽噁心!
劉睿看到他的嫉恨目光,故意視作不見,給林雅霏一一介紹這些人,說到蘭靜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一句「是我老同桌」。
林雅霏只以為劉睿叫自己過來,是在李志超等人面前給他撐面子,沒想到他另有一層用意,就是氣蘭靜這個老冤家,所以最開始對她並沒有半點惡感,反而覺得她作為在座唯一的一個女子,有點孤單,心裡竟然產生了跟她作伴的想法,畢竟都是女人嘛,共同話題多一些,何況她還是他的老同桌,從她嘴裡還能掏出些他小時候的事情聽聽,這麼想著,就要坐過去陪在她身邊。
就在此時,蘭靜忽然站起身,拿過包,眼睛誰也不瞧,非常冷淡地說:「我不吃了。」說完也沒跟誰打招呼,快步走了。
李志超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半響沒回過神來。
還是於震推了他一把,道:「快去追啊。」李志超這才傻呼呼的追了出去。
劉睿瞇了瞇眼睛,心頭有如刀割一般痛苦,端過茶杯來一飲而盡,放下杯時,才發現身旁佳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林雅霏柔聲問道。
劉睿搖搖頭,道:「喝水吧。」林雅霏就起身拿過茶壺,給他續上。
於震與張兵看到她親自給劉睿倒水,都是驚得要把眼珠子跳出來了,彼此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不可思議。
二人心裡同時在想:「這小子一飛沖天,算是徹底發達了,誰也攔不住他啦!」
沒過兩分鐘,李志超就臉色悻悻的走回了包間,身後空無一人,自然是沒攔住蘭靜。
劉睿見他沒把蘭靜攔回來,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假作勸他:「你別理她,她的臭脾氣一般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