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千里探妻愛攸攸
劉睿把這個所謂「火車站內部人士」的陳晨手機號記下來,無奈的斜了張慧一眼,暗想,如果這丫頭以後遇到事情都這麼幹的話,自己可真不敢再找她幫忙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張慧笑道:「你瞪我幹什麼?敢情我幫你買票還幫出錯來了?我告訴你啊,等晚上你就偷著樂去吧。」劉睿嗤笑道:「我還偷著樂?人情就這麼欠出去了,我還偷著樂?」張慧委屈的說:「你怎麼還說人情是你欠的呀?是我開口求的人家好不好?這人情算我頭上了。」劉睿道:「沒錯,是你開口求的人家,可去火車站從人家手裡取票的人是我,當然就是我欠人情。如果是你去取票,那才是你欠人情。傻丫頭,這你都不懂?」
張慧瞪眼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悻悻的說:「我沒想到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還真生氣啦?」劉睿好笑不已,道:「我度量有那麼小嗎?你到底幫了我的忙,我還能怪你?其實這種小人情我也不怕欠,就是跟你說明白這個道理。以後你再碰到類似的事情,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你想想,也就是咱倆關係好,要是換成一個關係跟你一般的同事求你幫忙,你幫了個半不半,讓他兩頭欠人情,你說他會高興麼?這還只是同事,要是換成領導呢?領導看你辦事不力,你以後還想升職?」
張慧聽到這裡才明白這件事的要緊所在,蹙起秀眉思慮片刻,道:「這樣吧,我現在往火車站跑一趟,把票取回來給你,你就省得兩頭欠人情了。」劉睿道:「不用了,既然你已經跟人家說好了,那就別改了。再說人家手機號我都記下來了,也不能白記下來吧,怎麼也得打個電話什麼的呀。」張慧嘿嘿一笑,道:「我那個老同學可是大美女哦,我這是給你創造接近美女的機會呢。」劉睿扁扁嘴,笑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我會偷著樂的意思?」張慧點頭道:「等你瞧見她,你就不會覺得我讓你自己去找她取票是給你添麻煩了。」
自從發跡以來,劉睿已經見過太多太多的美女,或高或矮,或豐或瘦,或美艷或清麗,或冷淡或溫和,可以說是閱盡百花,因此此刻再聽到美女這個詞,已經不會再在心裡造成太強烈的心理波動,更沒把張慧的話放在心上,跟她說笑兩句,便讓她下班回家去了。
陪老闆白旭光吃過晚飯以後,劉睿忽然接到了方瑰艷的電話。方瑰艷在電話裡告訴他,事情基本已經擺平了,父親方叔安明天再辦一些手續就能放出來了,一家人都很感激他,想請他到家裡吃頓飯,暫定明天中午。
劉睿道:「去家裡吃飯就不必了,改天你隨便請我吃點什麼就行了。」方瑰艷道:「可是我爸我媽都想好好謝謝你呀。」劉睿笑道:「他們要謝的話,就謝你這個孝順閨女好了,不要謝我。要謝我也是你謝我,我可是看在你這個朋友的面子上才幫忙的。」方瑰艷聽他前後兩句都往自己身上扯,如何聽不出他只想跟自己親近的意思?聽得略有幾分羞澀,訥訥的說:「好……好吧,那我改天請……請你吃飯。啊,對了,改天是哪天?」劉睿道:「等我不忙了給你電話。」
方瑰艷愣了會兒,說:「這件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又是幫忙托關係又是給墊錢,要是沒有你,我爸就要坐牢了……」劉睿道:「哎,小方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是不是朋友?要是我家裡出了這檔子事,你也會幫我的對不對?」方瑰艷道:「我……我會幫的,可我沒能力啊。」劉睿笑道:「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好了,不要多說了,改天見面了再說吧。」方瑰艷問道:「你還沒下班麼?」劉睿道:「嗯,還得忙會兒。」方瑰艷道:「哦,好,那我就不耽誤你了,你忙吧。」
方瑰艷在臥室裡打完電話出來,方母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劉處長答應了吧?」方瑰艷忸怩的微微搖頭。方母笑容凝在臉上,道:「他怎麼沒答應?」方瑰艷訥訥的說:「他……他不想來家裡吃飯,可能是怕麻煩吧,他……他讓我一個人請他吃飯就行了。」方母愣了下,忽然又笑出來,拉住她的手臂道:「丫頭,這是好事啊,這說明劉處長想跟你獨處啊。」方瑰艷臉色刷的就紅了,道:「哪有,媽,他……他就是怕麻煩。」
方母呵呵笑起來,道:「你呀,就別解釋了。我告訴你,這可是劉處長給你的好機會,你一定要抓住,千萬要豁出去,主動點兒,實在不行倒追也沒關係。劉處長那麼優秀的男人,你倒追也划算,一定要聽媽的話,你不抓住就被人家搶走了,呵呵。」方瑰艷臉色紅彤如同罩上了一層晚霞,口唇囁喏,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心裡自言自語的說:「他要是已經結婚了怎麼辦?」
這天晚上白旭光回去得很早,八點半就從市委出來了。劉睿送他回到賓館後出來,還不到九點,邊往正門走邊給大徒兒林薇打電話,聽她說已經到了,忙加快腳步。
師徒二人在賓館主樓前面見了面,由於多日不見,因此初見面時有些生分。哪怕二人還有著一層曖昧關係,可還是有些彆扭,都是放不開,你看我我看你的,表情或訕訕或悻悻,就好像相親的對象初次約會似的。
劉睿仔細打量這位美女徒兒,見她穿得比較休閒,上身裡面一件灰黃色的高領毛衫,外套一件白色的韓式短款衛衣,一頭秀髮還像往常那樣打著馬尾,倒捲在右肩,敞著懷,胸前雙峰欲露不露,很是勾人遐思;下身一條淺藍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褲,襯得兩腿修長性感,腳上蹬著雙黑色的耐克慢跑鞋,除了褲腳,腳面與襪子之類的什麼都瞧不見。這身衣裝,從頭到腳,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也能由此說明主人的脾性,低調內斂、平和自然。
看完衣裝再看容貌,發現她膚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白,不論是臉蛋還是耳根位置,都是白得無法形容。膚色白皙的女人有很多,但是像她這樣白得逆天的,就很少見了。一般女子,哪怕長相並不如何漂亮,只要膚白,就能應上「一白遮千丑」的好評。而眼前這女子,不僅膚白,長得也是極為不錯,標緻的瓜子俏臉,秀氣的眉目口鼻,雖然有些小,用「小眉毛小眼,小鼻子小嘴」來形容非常貼切,卻同樣令人怦然心動。
其實要說起來,大多數的美女都擁有著一雙大大的美眸,要不怎麼會有「明眸善睞」「美目倩兮」之類的形容詞?而生著小眼睛卻又同樣很美的女子,就很難得了,可想而知她們要達到與大眼睛美女相同的美麗程度,在其它方面還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林薇就做到了,她眼睛包括其它五官都有點小,但是都很標緻整齊,擺列在那張白生生的俏臉上,當真是花容月貌,令人不敢逼視。
劉睿最近雖然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美女,但是陡然再見這位好徒兒,還是看得眼前一亮,心裡面說,這個大徒兒比小徒兒是要美上三分的,不過,小徒兒更懂情趣,更是有著「十大名器」之一的寶貝,因此綜合素質與這位大師姐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的,各有各的好。
林薇見劉睿直勾勾的打量自己,又是好笑又是害羞,嗔道:「趕緊出發,我沒空跟你耽誤閒工夫。」劉睿裝傻道:「出發去哪?去酒店開房麼?」林薇恨恨的橫他一眼,道:「去你的吧,能有個正型嗎?老主任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劉睿道:「我沒開玩笑啊,我在說真的呢。咱倆好久不見,我挺想你的,想找個地方跟你好好待會兒。」林薇白他一眼,道:「老主任不得病你也想不起我來,現在賣乖說好聽的來了,早幹嘛去來啊?噁心不噁心啊?快點,趕緊打車。」
劉睿走到路邊招手打車,側頭笑瞇瞇的瞧著她說:「你光說我想不起你來,你也沒主動聯繫過我啊?」林薇板著俏臉走到他身邊,偷偷望了望四下無人,便伸手在他後背用力擰了一把,道:「你現在可是大人物,那麼忙,我敢聯繫你嗎?耽誤了你的大事怎麼辦?」
她話音剛落,一輛出租車戛然而止停在劉睿身前。
劉睿將右後門拉開,對她擺手道:「領導請吧。」林薇撲哧笑出來,看他一眼,道:「我是什麼領導?你別笑話我了。咦,不對,呵呵……也是啊,平時你都是伺候市領導,今天我被你伺候,我不就也是領導了嗎?哼哼,哈哈。」說著大搖大擺從他身邊走過,往車裡鑽去。
劉睿等她坐進去後,把車門關了,繞過車尾,拉開左後車門鑽了進去,關門的同時對司機說道:「師傅,去市婦幼醫院。」說完,右手不老實的探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林薇的左手。林薇哪料到他一上車就騷擾自己,羞得不行,心虛的看了眼司機,見司機沒留意,這才轉頭狠狠瞪著他,無聲地說:「放開我。」左手也連連甩動,要把他手甩開。劉睿只是抓緊了不放,故意大聲道:「老婆……」林薇氣得俏臉緋紅,想分辯可是當著司機又不好意思,只能忍了下來,壓低聲音道:「看過會兒下車我怎麼收拾你。」
劉睿笑了笑,道:「老婆,還是說正事,過會兒你那份錢我給你出。」林薇似嗔似怒的瞥著他道:「憑什麼呀?我又不是沒錢,憑什麼讓你出?你笑話我窮啊還是笑話我混得沒你好啊?」劉睿道:「憑我愛你啊,這就足夠了。」林薇差點沒笑噴,狠狠瞪他一眼,想嘲諷他兩句,想到他對自己的好,芳心一甜,就罵不出了,問道:「對了,你上次給我介紹的那個領導的秘書,已經找到了嗎?」劉睿說:「幹嗎,你想吃回頭草了?」
林薇幽幽一歎,捏了捏他的手,道:「在辦公室太沒勁了,整天忙不完的工作,還都是伺候人的,時不時還要跟人勾心鬥角,一點樂趣都沒有,也別想著爬上去,煩死我了。我現在真有點後悔了,當時要是聽了你的,就算混不好,至少也是伺候領導的,總比干雜活兒強吧。」劉睿暗歎口氣,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我只能告訴你,那個空缺已經補上了,你是沒機會了。」林薇聽得唉聲歎氣,看樣子老大不高興。劉睿默默的看著她,心說寶貝徒兒你別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當時那麼好的機會給你你都不要,現在後悔又能怪誰?
其實人生就是如此殘酷,機會來了你不抓住,那就不會再有。
林薇見他不言語,撒嬌道:「我是不是很白癡啊?」劉睿柔聲道:「其實伺候領導更麻煩,你看看我每天晚上幾點下班就知道了。也用不著後悔,珍惜你現在的工作就足夠了。」林薇哼道:「上次我高中同學聚會,人家都混得人模狗樣了,好幾個都是市直機關裡的小領導,就我還什麼都不是,真是丟人呢。」劉睿笑道:「不要跟他們比,你是女人,要比就拿老公我跟他們比,你看你老公我比他們厲害多了吧?」林薇表情複雜的看著他,低聲道:「你為什麼不是我老公呢?」劉睿也低聲道:「我也早想說了,你為什麼不是我老婆呢?」
這話說完,二人對視幾眼,同時露出了笑容。劉睿索性把手臂繞過她的纖腰,將她摟在身側。林薇也沒有任何抗拒,小鳥依人般的傍在他身旁。
車到市婦幼醫院門口,劉睿付了車費,跟林薇先後下車,從裡面摸出五張百元大鈔,遞了給她。林薇推開他的手不要。劉睿索性就一把塞到她外衣兜裡,見她要往外掏,忙又按住她的手。
林薇無奈,只能從了他,問道:「你這給領導當了秘書,比以前大方多啦,五百塊說掏就掏,一點不心疼,肯定不是你的工資吧?」劉睿看看四下無人,低聲道:「跟你我說實話,自打給白以來,我認識了不少朋友,也給不少人幫過忙,所以錢方面就寬裕多了。」林薇凝重的看著他說:「你可別太貪心,你看現在的貪官,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劉睿點頭道:「放心,我心裡有數。」林薇說:「我還指望著你越爬越高當大領導呢,以後我直接給你做秘書就得了。」
劉睿聽後忽然詭異的笑起來,林薇看得納悶不已,問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很好笑嗎?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劉睿搖頭道:「不,我只是想起了一句話。」林薇好奇的問:「什麼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看你笑得多無恥啊。」劉睿哈哈笑起來,道:「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這話你聽過嗎?」林薇立時惱羞成怒,揮起粉拳連著砸了他三四下,嘴裡罵道:「你個壞東西,真是無恥到極點了……」
兩人一路說笑著走進住院部大樓,發現樓裡冷清肅淨,就不約而同地閉緊了嘴巴,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乘電梯往樓上行去。
來到李春慧所住的病房裡,二人打眼一望,好傢伙,裡面可是人不少,連家屬帶護士也有六七位呢。
二人這個時間來探望病人,有點不太吉利,但還是受到了李春慧一家的熱情歡迎。李春慧的大女兒忙著給二人沏茶倒水,二女兒則送來了洗淨的水果,不過都被二人婉拒了。
站到床側,看著這位昔日的老主任,身形瘦削,皺紋叢生,穿著一套大號的病號服,更顯得骨瘦如柴,劉睿心裡非常不好受,慇勤詳細地問詢了一番她的病情與治療情況。
李春慧是上周在醫院檢查出來乳腺癌的,被確診為早期,必須馬上進行治療。治療手段不外乎兩種:一種是不切**,爭取盡力殺滅癌細胞,另外一種自然就是全切,將癌變肌肉全部切除,也避免癌細胞擴散到其它器官。為了保險起見,院方提議是全切,李春慧本人以及一家人也都答應了。現在,她正在做切除手術之前的準備工作,體檢啊輸營養液什麼的,等做完切除手術之後面對的就是至少一年、每月一次的化療。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不幸剛剛開始,痛苦最少持續一年。
李春慧對於二人能來探望自己,非常欣慰,也很感動,眼睛都濕潤了,拉著林薇的手說了一陣客氣話。
走前,劉睿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五百元,放到李春慧手邊,道:「主任,我這趟來得匆忙,也不知道你想吃點什麼,就什麼也沒買,給你留下點錢,你看著喜歡吃什麼就買點什麼。」
林薇見狀也摸出錢來,遞了過去,說道:「主任,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就好好養著吧。」
李春慧一看就急了,坐起身來,要把錢塞回給二人。
劉睿按住那兩疊錢不許她碰,環視王叔等人,誠懇的說道:「主任,王叔,王姐,我平時有點忙,你們家有點什麼急事我也照顧不上,以後再有什麼事,你們記得給我打電話。千萬別把我當外人看。我今天還有急事,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主任。」
王叔等人都是非常感動,有攔住他讓他再待會兒的,也有跟他說客氣話的。
李春慧已經感動得哭了,一個勁的說:「小睿是真好啊,小睿真好啊。」
林薇見這一家子只顧得說劉睿的好了,卻全然忘記了自己,心裡卻一點不生氣,愛慕的看著劉睿,心說自己沒拜錯師傅,這師傅有情有義,跟他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探視完畢,王叔等人把他二人送到病房外面。
劉睿握著王叔的手囑咐道:「王叔啊,需要幫忙儘管說話,真別跟我客氣。要是錢不夠的話,也跟我說,我幫你們湊。我平時也照顧不到李主任,現在她生了病,你們可得給我略盡綿力的機會……」
王叔雖不是官場中人,但老伴身在官場,所以也就見慣了人走茶涼的勢利場面,不用說老伴還沒正式退休,就說她退二線以後,立時就沒人把她當回事了,不論局裡還是防汛辦的關係戶,誰也沒再打聽過她,就好像這個人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而自從她生病住院以來,單位上更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看她,今晚上劉睿與林薇這兩人還是頭一茬來看望她的,偏偏兩人還都已經不在防汛辦了,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心痛而感慨啊,聽了他這番話,也是感動不已,拉著他的手道:「小睿啊,你就別客氣了,我們家從來就沒拿你當外人過。你放心吧,有事會麻煩你的……」
從住院部大樓出來,劉睿見林薇蹙眉不語、一臉痛色,問道:「你怎麼了?哪不舒服了?」林薇非常認真的問道:「你說,切除……切除**該有多疼啊。」劉睿說:「會打麻藥的,你以為生切啊,傻丫頭。」林薇哼道:「你才傻呢,我不知道打麻藥?等藥勁過了怎麼辦?」劉睿歎道:「反正得了這種病,你還想舒服?」林薇有些驚慌的說:「我可千萬別得這種病。」劉睿看了她一眼,道:「我也不希望你得。」林薇奇道:「為什麼啊?」劉睿道:「我可不想以後沒的摸。」林薇氣得笑出來,狠狠打他一拳,道:「去你的,我讓誰摸也不讓你摸,你太壞了。」
劉睿看看手錶,道:「行了寶貝,我得走了,咱倆就在大門口分手吧。」林薇問道:「你去哪啊?」劉睿說:「我趕火車去省城,要不然啊,我肯定多陪你會兒,咱倆去南湖公園,嘿嘿。」林薇不理會他後半句調笑話,又問:「你去省城幹什麼?」劉睿咳嗽一聲,道:「打聽那麼多幹什麼?趕緊回家吧,下次抽個時間咱倆多待會兒,我順便給你檢查檢查有沒有得乳腺癌的兆頭。」林薇驚訝地說:「你會檢查?」劉睿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走吧,下回見面再說。」
兩人來到醫院門口,劉睿攔下一輛出租車,讓林薇上車先走。林薇對他還有點戀戀不捨,坐進車裡後望著他隨車離去。
劉睿也不敢耽擱,又攔下輛出租車趕奔火車站。快到火車站的時候,他給那個陳晨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彼端響起一個稍嫌粗蠻的女子聲音:「哪位?」劉睿之前對這個陳晨沒有半點認知,只從張慧的嘴巴裡得知她是一個美女,聽了她的聲音後暗想,擁有這麼一副嗓音的女人,又能是什麼美女了?嘴上恭敬的說道:「你好,請問是陳晨嗎?」對方道:「對啊,我就是,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慧慧那個買火車票去省城的領導吧?這也到時間了,應該就是你。」劉睿道:「是我,我馬上就到火車站了,在哪見你呢?」陳晨說:「你來進站口吧,我馬上過去。」
說話間已經到了火車站廣場前面,劉睿摸出錢包付了帳,拎著公文包下車,直奔進站口而去。
雲州市火車站是幾年前新建起來的,高大巍峨、時尚大氣,很有股子現代大都市的感覺,據說設計師聘請的還是北京的一個著名設計師,光設計費就要了數百萬。從它建成後的實際效果來看,這數百萬的設計費花的還是值的,幾乎所有市民都認同這座建築。時至今日,火車站已經成了雲州市區中心的一座地標性建築,為此還有十數個公交站圍繞著它。
整座大樓坐北朝南,分為東西兩翼,中間是售票處,東翼是出站口,西翼是入站口,非常容易辨認。劉睿往站西方向走出百十步,就到了入站口門口這裡,此時才覺得剛才跟陳晨定的見面位置不太準確,沒說清是入口外還是入口內,不過這也不要緊,再打個電話問一嘴也就清楚了。
時值深夜,入站口比較冷清,好幾分鐘才有一人或數人的拖著行李箱走進去。劉睿站到圍欄邊,看著這些人走動,撥出了給陳晨的電話。
陳晨快言快語的說:「你在哪呢?我已經到了,沒瞧見你啊。」劉睿苦笑道:「我也沒瞧見你……」四下裡張望了下,也沒見到任何一個打電話的年輕女子。陳晨道:「我在裡面呢,你呢。」劉睿道:「哦,是了,我在外面呢,我馬上進去。」陳晨道:「嗯,進來吧,在行李安檢儀這兒呢。」
劉睿掛掉電話,邁開大步繞進入口欄杆,先入目的就是行李安檢儀的傳送帶,看了看自己的公文包,沒往上放,直接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入口大廳也就是候車室一層,劉睿立時被明亮的燈光照得睜不開眼,微微瞇起眼睛才適應下來,目光從大廳內彬琅滿目的商店與散亂的人群上掃過,看向了行李安檢儀這邊。
就在行李安檢儀顯示器後面,坐著一個車站女工作人員,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工作人員,兩人正在說笑,另有一個一臉嚴肅的女工作人員站在桌邊,目光如炬的掃視著每一個走進大廳來的人。
劉睿看到這個女子的同時,這女子也看到了他,目光瞥及他手裡的公文包,伸手一指,道:「你包怎麼沒安檢啊?是包都要安檢的。」
她這一說話,那兩個說笑的女工作人員都看過來。
那個站著的女工作人員目光盯在劉睿臉上,仔細打量起來。劉睿也看到了她,見此女與張慧差不多的年紀,二十四五歲上下,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鐵路系統工服,衣服甚是合身,襯得她身段苗條、婀娜多姿,更有一種制服的異樣美,尤其是肩頭那兩隻亮色的肩章,越發襯得她香肩如削,生著一張鵝蛋臉,眉目俏麗之極,留著短短的馬尾辮,頭上沒戴工帽,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也沒擺出什麼**的姿勢,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卻是說不出的俏美動人。
劉睿所認識的女人裡面,只有一個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沈元珠是穿制服的,不過沈元珠美則美矣,卻美得稍嫌大眾,且年紀較大,跟眼前這個鐵路系統的女工作人員一比,立時差了不少,看著這個清麗無鑄的年輕女子,頗有些驚為天人的味道,不過心裡也明白,這種感覺來自於她身上的制服,若是她脫去制服,就會艷色稍遜。
「她就是張慧那個老同學陳晨了,要不然怎麼這麼打量我?如果她就是那個陳晨的話,還真是個大美女呢。」
他心裡這麼想著,主動開口問道:「請問你就是陳晨吧?」那女子點點頭,邁步繞出來,走到他跟前,問道:「你就是慧慧的領導?」劉睿盡量帥氣的笑著點頭。陳晨視他的帥氣笑容於不見,從褲兜裡摸出兩張票遞給他,道:「你看著也不比慧慧大幾歲啊,怎麼就是她領導了?」劉睿也沒理會她這話,從她手裡接過票來,無意間發現她素手纖長,手指如若春蔥般修長動人,心裡對她的美麗程度又加了分,道:「真是麻煩你了。」說著粗略算了下兩張票的價格,伸手去摸錢包。
陳晨大喇喇的說:「不麻煩,順手的事兒。」兩張票一共八十多,劉睿錢包裡卻沒有那麼多零錢,只能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道:「那也是麻煩你了,這是票錢,再次感謝。」陳晨瞟了一眼他遞過來的票子,並不接,道:「你給多了吧?」劉睿陪笑道:「實在是沒零錢了。」陳晨道:「那就算了。」劉睿驚訝地說:「算了怎麼行?哪能讓你給我出錢。」陳晨笑道:「回頭我找慧慧要去。」
這倒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劉睿想到自己已經來了,何必還麻煩她去跟張慧要錢,然後自己再給張慧錢,還不夠折騰的呢,瞥眼看到斜對面有家書店,就有了主意,對她一笑,道:「等我下。」說完往書店走去。
陳晨瞥了他一眼,也沒攔他,對剛才讓劉睿安檢的那個女工作人員道:「我朋友。」那女孩笑道:「你不早說。」
坐著的那個女孩子嚷嚷道:「我說陳晨,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帥的帥哥朋友啦?藏得可真夠深的啊。」陳晨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但凡是我朋友,都是帥哥,不帥的我還不交呢。」那女孩子道:「我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你這個朋友穿得可是有點土氣,都什麼年代了還穿襯衣夾克西褲皮鞋啊,還拎著個大黑皮包,完全跟不上時代啊。就這樣還想追上你這個時尚代言人?」陳晨道:「人家在市委辦公廳工作,平時就得這麼穿。」那女孩叫道:「哎喲,那可是更土氣了。」
劉睿從書店裡買了一本雜誌,找夠了零錢,把錢捏在手裡,回到陳晨身邊,再次把錢遞過去,誠懇的道:「這次真是要謝謝你了,今晚也沒空了,改天我請你吃飯。」陳晨把錢接到手裡,也沒數,隨手放到褲兜裡,道:「別客氣,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事說話,別的不敢說,火車站這邊的事兒還能幫得上忙。」劉睿見這丫頭灑脫仗義,心裡越發歡喜,道:「我電話你也有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話。」陳晨敷衍的點點頭。
劉睿也不好死纏著人家,免得被人小瞧,就告辭離去。臨走前,陳晨給他指明了候車廳的位置。
劉睿這趟列車是十一點零九分出發,十一點一刻到省城,路上時間僅有一小時,倒也容易打發,在候車廳裡排隊等了幾分鐘,就開始檢票,檢票後隨著人流上了站台,又等幾分鐘車就到了,等車的乘客們蜂擁而上,就也擠了上去。
車票有座,他找到座位後坐下,打開雜誌看了兩眼,忽然覺得該跟張慧打個招呼,就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
張慧接聽後笑呵呵的說:「拿到票了?」劉睿道:「都上車了,你說呢?」張慧問道:「瞧見陳晨了吧,怎麼樣,是個大美女吧?」劉睿道:「還行吧,那也得看跟誰比,要是跟你比……」說到這裡故意欲言又止。張慧果然緊張的問道:「跟我比就怎麼樣了?」劉睿道:「跟你比就還差著點。」張慧吃吃笑道:「騙人,我有自知之明,我比她還差得遠呢。我告訴你啊,追她的男孩子都快有一百單八將了,你要是喜歡她啊,我給你撮合撮合。我好吧?呵呵。」
劉睿目光睥睨著四周乘客,低聲道:「嗯,你好,你本來就很好,等我這趟回來,一定一定請你吃飯。」張慧見他對陳晨一點興趣都沒有,話裡都不提她,非常開心,道:「嗯,我等著你,你路上注意安全。」劉睿道:「你也早點睡吧,不早了。」
兩人互致晚安,隨後就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劉睿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徜徉在文字的海洋裡,不覺時間飛快,等列車提示音響起的時候,才知道省城已經到了,急忙拎包下車。
濃稠的夜色中,他急匆匆的從省城火車站出站口走出來,沒走兩步,忽然斜刺裡有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攔上來,指著他叫道:「同志,等下,出示下身份證!」
劉睿停在原地,見這警察嚴肅的掃視著自己,不由得好笑,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裝,難道自己很像壞人麼?為什麼這麼多人不檢查,偏偏檢查自己?卻也懶得跟他廢話,摸出錢包,從裡面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警察接到手裡,先對了對身份證的頭像是否跟他相符,又看了看年齡住址等個人信息,猶疑的望著他問道:「你雲州人來靖南幹什麼?」劉睿這下有些受不了了,冷冷的說:「靖南是你們家的靖南啊?我不能來是吧?」警察臉色一沉,道:「少廢話,回答我問題。」劉睿**的回絕道:「你也少廢話,你先回答我問題。」警察叫道:「哎喲,還是個硬茬子哪,走!」劉睿冷笑道:「走,我當然要走。」警察罵道:「他媽的,我是說跟我走。」劉睿道:「跟你走,行啊,你先給我看看你的證件,再告訴我為什麼要跟你走,都說清楚了,我再跟你走。要是說不清楚,別怪我打電話給你們靖南市公安局督察處和紀檢小組打電話舉報你。」
這警察聽得一愣,笑罵道:「哎呀,你他媽的,你還挺懂啊,還知道往哪舉報我。」劉睿摸出手機來,側過身,打開錄音機功能,隨後捏在手裡不動,轉頭對他說:「你最好不要罵人。」這警察也不知道他搞了什麼把戲,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難弄,就打起了退堂鼓,道:「我問你來靖南幹什麼,是為了維護廣大市民乘客的人身安全,不是故意針對你。你老實說了不完了嘛,跟我費什麼話啊?」劉睿道:「你是用詢問的語氣問的嗎?」這警察暗暗撓頭,連連擺手,歎道:「好吧好吧,你走吧走吧,真是個刺兒頭。」
劉睿淡淡地說:「把我身份證還給我。」警察隨手遞給他,冷笑道:「年輕人,以後別那麼大脾氣。你今天也就是碰上我了,我這個人好說話,你要是碰上我同事,保準把你拖到牆角里揍你個半死。」劉睿淡淡的道:「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威脅我麼?」警察嘿嘿冷笑兩聲,白他一眼,轉身走了。
劉睿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真沒勁,還以為敢跟我死磕到底呢。」說著把手機錄音關掉,把身份證裝好,轉身快步離去。
這趟來省城之前,劉睿想的是給病中的李青曼一個驚喜,然後陪她度過一個短暫的夜晚,可是當踏到省城土地上的時候,又忍不住想見見蘭靜啊,高紫萱啊,白冰啊這些女人。當然了,心裡想是一回事,能不能見又是一回事。今夜時光短暫,哪夠跟這些女人見面的,還是專心專意陪准老婆去吧。
他在火車站廣場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往李青曼家裡駛去。此時已經十一點多,偌大的省城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不過省城就是省城,雖已是深夜,卻依然是萬家燈火,熱鬧已極,一路上倒也看到許多燈光夜景,美輪美奐,令人心情愉快。
路過一家醫院的時候,劉睿發現醫院門口花店還在營業,就讓司機師傅停車,下去買了一束新鮮嬌嫩的百合花,這才回到車裡續行。
不管看望病人還是老婆,一束鮮花都是最棒的選擇之一。李青曼雖然不是那種浮華講究的女子,但也很喜歡被送花。哪個女子不是這樣?
趕到李青曼家樓下的時候,這座大院幾乎沒有亮著的燈了。劉睿感受到一股沉寂的同時,疲憊也湧上心頭。還好已經到家了,馬上就能睡覺。對於奔波忙碌一天的旅客來說,沒有什麼比大床更溫馨的了。
劉睿幾步爬到樓上,站到李青曼家門口按下了門鈴,估計她已經睡了,這時候吵醒她實在有些過分,不過,自己突然奔襲過來看她,這種實際表現出來的情意足以補償她受到的打擾。
按門鈴的時候,他特意站在貓眼範圍內,這可以讓李青曼一眼認出自己,免得開門的時候有什麼猶豫與恐慌。
門鈴響過三波之後,內裡傳來門鎖響動,他聽得心頭一跳,知道青曼過來開門了,立時換上一副真摯的笑臉面對即將出現的她。
門開了,李青曼穿著單薄的秋衣秋褲,一臉不可思議的站在門內,呆呆的看著他,只是不敢相信。她身後的餐廳也就是過道這裡黑著燈,只有臥室門口那裡映出幾許光亮。
劉睿笑瞇瞇把花束遞過去,小聲道:「老婆,我來看你了。」李青曼也不接花束,失聲道:「老公,真……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吧?」說著眼圈已經紅了。劉睿看得心酸不已,快步搶進門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臉上瘋狂的親了幾口,在她耳畔道:「你可真不乖,病了也不說一聲。病得嚴重嗎?你瞧鼻子都囔嘰了。」李青曼又是感動又是幸福,無聲的哭了出來,只是緊緊的抱著他,用力很大,似乎想把他抱到自己身體裡面。
兩人在門內擁抱了一陣,後來劉睿覺得總這樣也不行啊,就拍拍她後背,道:「等會兒再抱,我先把門關上。」李青曼跳著小腳撒嬌道:「不行,就抱著,不抱著你就該跑了。」劉睿哭笑不得,道:「我今晚來了就不走啦。」李青曼撒嗔道:「那也不行。」劉睿沒辦法,只能抱著她一步步退到門口,把防盜門關了,再往前走了幾步,把屋門鎖上,餐廳這邊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劉睿在她略有些乾燥的口唇上狠狠親了一口,道:「老婆乖,先讓我洗漱一下好不好?完事後我抱你一宿行吧?」李青曼把頭埋在他肩頭,輕輕的抽泣著,道:「你怎麼突然就跑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劉睿輕拍她的後背表示撫慰,柔聲道:「我要是跟你說了,你能讓我過來嗎?我這也是給你一個驚喜啊。你不高興嗎?高興就別哭啦。」李青曼泣道:「我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可就是忍不住想哭。」劉睿道:「我先去洗漱,過會兒回來把你臉上的眼淚都舔乾。」李青曼撲哧笑道:「眼淚是鹹的,你別舔,我去洗個臉好了。」
兩人拉著手走進洗手間,李青曼簡單洗了把臉,就把位置騰給了他,去花灑那裡給他接洗腳水。劉睿在裡面洗漱洗腳,洗完後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發現李青曼正站在餐桌旁,手裡捧著那束百合花,臉上現出甜蜜的笑意,心中暗想,就衝她臉上這一笑,自己長途跋涉趕過來陪她也值了。
李青曼餘光發現他出來,忙道:「等下,我把花放起來。」說著捧著花往客廳去了。
劉睿打了個哈欠,邁步走進臥室,片腿上了床去,脫了衣服,鑽在李青曼的被窩裡等她回來。
過了一會兒,李青曼姍姍而回,反手把門關了,見他正光著膀子靠在床頭等著自己,臉孔便有些泛紅,道:「關燈吧?你也一定早困了。」劉睿點點頭。李青曼把燈關掉,摸黑走到床前,爬上去發現被子已經被他撩開了,就趁勢鑽了進去,一下子撲在他身上。
劉睿抱著她嬌小苗條的身子,感受著她嬌軀的溫熱,似乎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心中柔情湧動,道:「老婆,我對不起你,平時沒空陪你也就算了,你病了也不能照顧你,真不配做你老公。」李青曼素手撫摸他結實的胸肌,動情的說道:「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咱倆結婚吧!」劉睿吃了一驚,道:「什麼時候?現在嗎?」李青曼說:「盡快,年底,怎麼樣?我不想再跟你分開了。」劉睿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麼快,咱倆……咱倆不是定的明年開春嗎?秘書長也是知道這事的。」李青曼撒嬌道:「你也知道是咱倆定的,那咱倆就能改,想什麼時候結就什麼時候結唄,你管咱舅舅幹什麼?咱們什麼時候結婚他都沒意見。」
劉睿想了想,靜下心來,道:「還是不好,太倉促了。咱倆現在什麼都沒準備好呢,離過年也不過兩個月,哪裡來得及啊?連婚紗照都沒拍呢。還是別急,等明年開春吧。」李青曼立時撒嗔道:「不嘛老公,我就要馬上結,我一天也等不了了。」劉睿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自己這次突襲讓她如此感動,以致於急著把婚期提前,那還真不如不來了,安慰她道:「別急寶貝,結婚也需要時間安排的……」李青曼截口道:「你說的是婚禮,要不咱倆先去領證吧!」她東一錘子西一棒子,劉睿立時被她打得暈頭轉向,傻愣愣的說:「又改領證了?」
李青曼道:「沒改啊,證早晚都要領的,婚禮可以等開春,但是領證可以提前領啊。」劉睿聽得也是感動不已,這位省長千金毫不在乎自己的平民身份,居然願意委身下嫁,多少男人做夢都做不來的好事,就這麼著讓自己給碰上了,這要不是上輩子積了德,就是自己前世與她有緣,抱著她躺在被窩裡面,道:「領證也不是小事,也得讓你爸我爸知道才行啊。咱倆偷偷領了那叫什麼,打算私奔嗎?」李青曼輕笑道:「又沒人不許咱倆結婚,幹嗎私奔?這還不好說,我給咱爸打個電話就行了,也不用搞什麼儀式,就是領個證而已,等婚禮的時候再搞儀式。」
劉睿道:「我還是覺得倉促,要不然我回去跟秘書長請示一下吧。還有,這次我來只有一宿的時間,明早我就得馬上趕回去,沒有時間領證。」李青曼道:「那就下周,我去雲州,咱倆在雲州領證。」劉睿只覺得大為頭疼,雖然很願意把這個美嬌娘娶到家,但還是覺得有點時間緊張,道:「看看吧,我的意見就是不要急,準備準備再說。領證就等於結婚,也是個大事呢,倉促還行?再說我還沒買好新房呢。」李青曼興沖沖的說:「我明天就跟咱爸說,讓他安排把我從省委組織部調到你們雲州市委組織部去掛職,這樣咱倆就不用分開了。」
劉睿聽得冷汗涔涔,想到她要是到了雲州,自己還不得天天晚上陪著她啊,哪還有時間去陪大寶貝雪妃,又哪有時間跟老上司趙珊珊、芳鄰董旖潔這樣的紅顏知己親近,等於是她這一朵鮮花的到來,毀了自己一片花叢啊,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表示反對,因為反對也反對不了,這種事是遲早的,只是早一天來臨晚一天來臨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盡快適應這種有老婆的生活,試探著問道:「還沒買到新房,咱倆又沒結婚,你調過去了住在哪啊?」
李青曼道:「這還算問題?你們市委組織部有沒有什麼宿舍?沒有的話我也可以租房子住啊。」劉睿道:「不行,那樣條件太苦了,我不答應。」李青曼嘻嘻笑道:「那我就去你家裡住。」劉睿訝異的道:「啊?那更不行了。未婚同居,傳出去不只咱倆臉上沒光,李叔叔還有秘書長頭上也沒光彩啊。」李青曼道:「雲州有誰知道我是李舟行的女兒?又有誰知道秘書長杜立雪是我舅舅?」劉睿為難的說:「那對你聲譽影響也不好啊。」李青曼說:「我不要聲譽了,就要你。」
劉睿聽得非常感動,忍不住在她臉上重重吻了一口。李青曼也反過來親了他一下,羞澀的說道:「要不先……先……」劉睿道:「先什麼啊,你倒是說啊。」李青曼低聲道:「先……要個孩子吧?」劉睿哈哈笑起來,道:「你真想奉子成婚啊。」李青曼道:「什麼奉子成婚,咱倆也就是還有三四個月就舉行婚禮了,能抱著孩子結婚嗎?」劉睿道:「你大著肚子也不好看啊。」李青曼悻悻的道:「可我就是想要,再不要我可就老了,就變成高齡產婦了。」劉睿道:「別胡說,你可不老,你老了我也有辦法把你變年輕。」李青曼奇道:「你能讓我年輕?」
劉睿嘿嘿笑道:「據說**可以讓女人永葆青春。」李青曼嗯了一聲,道:「我也聽說過,感覺有道理呢。」劉睿道:「我覺得也有道理,做一次愛,既能讓兩人得到足夠的運動,也能讓兩人身心愉快,當然就會精神煥發了。人老不老,全看精氣神。」李青曼聽了不言語,半響柔聲道:「你想做嗎?」劉睿道:「當然想了,不過你病著呢,不宜行房,咱倆就別做了,以後做的時間長著呢。」李青曼害羞的推銷自己道:「我沒事,只是一點風寒小感冒,偏你就當成大事了,還這麼老遠來看我,真沒事……你想做我就陪你做。」
劉睿打個哈欠道:「可是我真有點睏了。」李青曼當然不是那種**蕩婦類型的女子,之所以今晚如此主動,並非想要滿足自己的**,而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對他的愛意了,所以就借這種方式表達出來,見他困了,又想到他長途奔波過來的疲乏,就不再勉強,柔聲道:「那就趕緊睡吧,已經不早了。」劉睿大手在她豐美的臀瓣上撫摸幾下,道:「明早我會起得很早,你就睡你的,不要管我,更不要送我。」李青曼堅決地說:「不行,我必須要送你。」
劉睿自有辦法對付她的堅持,笑道:「你要是送我,那現在就送我,我不睡覺了,馬上就回雲州。」李青曼哼道:「你真可惡,就許你對人家好,人家對你好一點都不行啊?」劉睿道:「要是平時也就算了,你這不是病著呢嗎?我又起得早,你還跟著折騰什麼?我告訴你啊青曼,你這樣就是沒把我當老公,太見外了,跟自己老公還這麼客氣幹什麼?」李青曼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卻哼道:「可我就是想送你嗎。」劉睿道:「下車再送,這次堅決不許,不聽話老公就打你屁股。」
李青曼聽了就嘻嘻笑起來。劉睿把手插到她秋褲裡,隔著她的內褲抓捏她的臀蛋,威脅道:「我可真打哦。」李青曼忙道:「好吧,我不送了,你……你別打,呵呵。」亅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