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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15 野趣不妨邪念有 文 / 野賊僧

    15野趣不妨邪念有

    「咦,這些紅色的小果子是什麼?好多啊!能吃嗎?」凌書瑤望著身前半山腰上一大片荊棘叢,驚奇而又饒有興趣的向胡立權問道。

    胡立權笑道:「凌處長,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噢?到底是大城市人啊,沒見過我們這窮山溝裡的土玩意兒。這就是酸棗啊!」

    凌書瑤驚訝不已,叫道:「啊?這就是酸棗?我平時喝的酸棗汁就是拿這個釀造的嗎?還是頭一回見呢。」說完興沖沖的走了過去。

    劉睿笑著提醒道:「凌處,酸棗樹上都是刺兒,小心扎手。」凌書瑤理也沒理他,逕自往酸棗樹叢裡走去。

    這是午後兩點多,陽光正好的時候,曬得人身上暖融融的,就算不困也產生了綿綿不盡的睡意。一個多小時以前,劉睿與凌書瑤來找胡立權,跟他進一步確認了養殖蠍子的細節內容。談完正事之後,胡立權要帶二人往自家所在的山上去,遊玩觀光。二人欣然應允,於是三人一起往山上爬來。

    這座山不大,也就二三百米高,方圓可能有一平方公里左右,是座孤山,北面不遠處就是巍峨連綿、氣勢宏大的太行山脈。小山也有名字,喚作「小陵山」。此山北麓,也就是山陰所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松柏林,登高望之,黑暗陰森,如果是盛夏,那麼一定是個避暑的好地方;此山南麓,朝陽的所在,就是小龍王村西半邊的村落,山坡角度較緩,適宜攀爬。三人就是從這一面、胡立權家的屋後,往山上爬的。

    凌書瑤沒理會劉睿的提醒,伸手就去摘一顆又大又紅的酸棗,正被枝子上的尖刺劃了個正著,手背上利馬現出一道粉紅色的血痕,感到火辣辣的痛楚之後,急忙縮手,卻又被另外一個枝子上的尖刺扎到了手腕最嫩的肉兒裡,「啊」的一聲痛呼出來,急忙停手,右手就卡在樹枝間隙裡面,進不敢進,退不敢退,非常的窘迫。

    劉睿走上幾步,已經看到這一幕,心裡別提多解氣了,暗裡冷笑,心說讓你不把老子的提醒放心上,自大自傲,目中無人,這下有你好受的了吧,也不想上去幫她,生怕胡立權過去救出她來,故意拉住他,轉過身,指著山下說道:「胡大哥,你們家的地形滿不錯的嘛,永遠不用擔心被洪水沖了。」胡立權道:「那倒是,不過山上太窮了,要啥沒啥。你說我們寒水縣跟隰縣緊挨著,人家山裡頭全是煤,我們寒水山裡頭卻狗屁沒有。唉,真是比不了啊……」

    兩人胡亂閒聊起來,沒誰再往凌書瑤跟前走一步。

    凌書瑤倒也沒巴望兩人來救,定了定神,忍著痛,咧著嘴,出動另外一隻手,將插到右手手腕裡那個刺兒所在的酸棗枝輕輕推開了去,再一看,受傷的地方已經流出了鮮血,這一看是欲哭無淚,悔剛才沒有聽劉睿的話,悻悻地將兩手從酸棗枝間隙裡面縮了回來,看著那一顆顆鮮亮的酸棗,又是饞嘴又是驚恐。

    此時,正是酸棗熟透了的季節,紅中透著黑的,那是剛熟不久的,果實生、硬、脆,口感好;紅中透著橘色的,那是熟了有段時間的,果實老、軟、甜,口感偏軟糯。不論哪一種,吃到嘴裡,都是酸甜可口,沁人心脾。

    凌書瑤面對著這一大片成熟了的酸棗果實,空流口水卻不敢上手,就如同猴子望著灶膛裡的烤栗子差不多。

    劉睿跟胡立權聊了一陣,無意間回頭望去,見凌書瑤正圍著酸棗樹從繞圈,知道她已經從剛才的困境中逃了出來,想了想,決定故意氣她玩玩,於是轉身走了過去。

    他人高馬大,往酸棗樹跟前一站,居高臨下,不用怎麼費力,就能摘到最大最紅的果子,沒一會兒,已經摘了四五個,送到嘴裡一個,故意吃得「吧唧吧唧」的發出聲音,讚歎道:「好甜,真好吃,酸甜可口啊。」

    凌書瑤瞥眼望去,見他吃得得意洋洋,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惱恨,心說這人真是沒有素質,吃東西偏要發出這麼大聲,真不怕被人笑話!

    她經過努力,也接近了酸棗樹,摘了幾顆下來,放到嘴裡一嘗,味道還真不錯,就想多摘一點,沒想到,貪念一生,就忽略了安全,先是被一隻黃綠色的「騷辣子」(毛毛蟲的一種,雲州當地土語)蟄到了手背,疼得火辣難忍,淚珠兒都不爭氣的孕育在了眼眶內,轉身要退出去,腳下一個沒留神,又滑落到一個坑裡,小腿膝蓋還有手臂都被山石蹭破了,表面衣服倒是無礙。

    土坑倒是不大,她一個人可以輕輕鬆鬆的爬起來,但考慮到她摔得夠嗆,劉睿還是走過去伸出了友誼之手。

    凌書瑤被他拉出來以後,別提多狼狽了,手上既是劃傷又是扎傷,還有騷辣子的蟄傷,手臂還有腿上也是傷,由於曾經倒在坑裡過,衣服上還有許多枯葉茅草,乍一看,好像剛從山裡逃難出來的野人似地。

    劉睿表面上很正經的訓誡她:「你看你,為了幾個酸棗,受多少罪啊?你想吃你說啊?你說我給你摘啊。你又沒摘過,你知道怎麼摘嗎?」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凌書瑤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始終沒有流出來,感受著身上的傷痛,憤憤的說:「再也不來了,真噁心!」劉睿道:「先別摘了,咱們往山頂上去,等過會兒下來的時候,我給你摘一些,你就看著我摘就行了。」凌書瑤哼道:「我讓毛毛蟲蟄傷了,疼得厲害,用蠍子酒能治嗎?」

    劉睿道:「不清楚,可就算能治,現在手邊也沒帶蠍子酒啊。」說完問胡立權道:「胡大哥,你們這兒讓騷辣子蟄了都怎麼處理?有土方兒嗎?」胡立權笑呵呵的說:「有啊。」劉睿與凌書瑤同時聽得眼前一亮,對視一眼,劉睿問道:「什麼土方兒?」胡立權毫不顧忌凌哈笑著說:「忍著,疼一天就不疼了。」

    他這話換來凌書瑤無情冷酷的目光,劉睿忍住笑,對她道:「先忍忍,等過會兒下山,我帶你去診所問問李大夫,他肯定知道怎麼治。」凌書瑤也沒好辦法,只能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三人繼續上山。

    走著走著,眼看已經到了整座山的上半部分,胡立權隨口問道:「兩位領導,想不想鑽山洞玩?」劉睿問道:「山洞?什麼山洞?」胡立權道:「據說是當年解放軍挖的防空洞。」劉睿驚奇地問:「在這山旮旯裡挖防空洞?」胡立權道:「你不知道?整座太行山從北到南都挖了。」劉睿興奮的道:「是嗎?如果方便的話,倒是可以進去瞧瞧。」說完又問凌書瑤:「你說呢?」凌書瑤忍著痛說:「隨便。」胡立權道:「好,那你們等著,我回去找火把。山洞裡太黑了,沒火把可不行。」說著轉身要走。

    劉睿好奇的攔住他:「不用拿火把吧?我們隨身帶著手機呢,打開閃光燈,不就能照亮了嗎?」胡立權道:「劉處長你不知道,山洞裡黑得要命,別說手機了,手電棒都不行。你們稍等我下哈,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快步跑下山去了。

    等他一走,凌書瑤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一塊平整的山石上,絲毫不顧忌劉睿在場,將下身褲子與秋褲褲腿全部撩了起來。

    劉睿隨意的瞟過去,見她白嫩的膝蓋下方一寸左右位置,已經磕破了皮,血液彙集在毛細血管表面,顯得紅涔涔的,雖不流血,卻非常可怕,看到這一幕,到底動了惻隱之心,摸出錢包,從夾層裡面取出一貼備用的創可貼,走過去遞給她,也沒說話。

    凌書瑤看到眼前的創可貼,抬頭看向他。劉睿就看著她,也不言語。

    凌書瑤默默的從他手裡接過,打開後貼在傷口上面,才又把褲腿放下去,卻又把鞋子脫了,露出了她那只穿著肉色絲襪的纖瘦腳丫。

    她把腳丫點在山石上面,用手把鞋子翻過來,鞋口朝下,往地上甩了甩,最後從裡面摔出一顆小石子。

    劉睿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只是拿眼不住價掃量她那只絲襪美足,心中暗想,要是她跟自己情投意合,此時自己抱著她坐在這山腰上,邊遠眺山中美景,邊撫摸把玩她的腳丫,該是何等美事啊。

    凌書瑤穿回鞋子後,問道:「你沒事帶著創可貼在身上幹什麼?」劉睿道:「應對不時之需啊,就像現在這樣。」凌書瑤撇撇嘴,道:「你這是給白書記準備的吧?」劉睿搖頭道:「這個真不是,是為我自己準備的。」凌書瑤道:「你這習慣可不好。」劉睿奇道:「為什麼不好?」凌書瑤說:「你這等於是為受傷預備著,也就是潛意識裡希望會受傷。」劉睿呵呵笑道:「如果真有那麼靈驗的話,我早就買彩票去了。」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凌書瑤不是多話的人,很快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兩人閉緊嘴巴,各自東張西望。

    過了四五分鐘,胡立權手持兩個黑糊糊一米多長的簡易火把走了回來,樹枝為柄,膠皮為身,遞給劉睿一個,道:「走吧,洞口就在前邊不遠。」

    凌書瑤懶洋洋的道:「我不舒服,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坐這等你們。」劉睿道:「一塊去吧,也算看看新鮮。」凌書瑤道:「山洞有什麼可看的。」劉睿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道:「山上可是蛇多蠍子多,你一個人在這可得小心點。」凌書瑤嚇得臉色一變,立時從石頭上跳起來,道:「我還是跟你們一塊去吧。」劉睿得意的笑起來。凌書瑤看到他笑容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奸計,雖然沒說什麼,卻狠狠橫他一眼。

    三人往前走了幾十米遠,又往北繞了繞,來到一座石坑前。

    這座石坑不大,方圓也就是兩米乘兩米的大小,呈碗狀,最深處不到一米。如果是個成年人爬進去,趴在裡面,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來的。裡面生滿了雜草,時值深秋,草也已經發黃枯萎。在石坑靠山頂一側的石壁上,有個跟人嘴差不多形狀的窟窿,上下短,左右長,看樣子堪堪容一個人爬進去,裡面黑漆漆的,如同一隻怪獸的大嘴,誰要是敢爬進去就會被一口吞掉。

    凌書瑤驚訝的道:「你別告訴我這就是山洞入口?」胡立權點頭道:「對,就是這兒,西山懸崖上還有一個洞口,是出口,那個很大,不過咱也過不去,在懸崖上呢。」凌書瑤問道:「既然是防空洞,設置這麼小的入口幹什麼?真有敵機來轟炸,怕是人還沒都鑽進去呢,就被炸死了。」胡立權道:「可能有別的入口吧,不過咱是不知道。我先進,你倆跟著。」說完跳下坑去,反過身趴在地上,用腳對著洞口,腳先頭後,慢慢的往裡蹭了進去。

    凌書瑤與劉睿都是看得驚訝莫名,兩人對視一眼,凌書瑤搖頭道:「我不進了,還不夠膩歪的呢。這要是鑽一回,回頭就得洗衣服。」劉睿道:「那是你愛乾淨,你看我一周都不洗一次。」凌書瑤白他一眼,道:「就這你還給白呢?他也不嫌你邋遢?」劉睿笑道:「下鄉扶貧,你還想要多乾淨?進吧,反正也是來了,當開開眼界也好啊。」凌書瑤哼道:「你給我洗衣服啊?」劉睿道:「行啊,我洗就我洗,你好歹也是上級領導,我伺候你不應該嗎?」凌書瑤道:「這可是你說的,晚上回家你就給我洗。」

    胡立權很快消失在了洞裡,在裡面喊二人進去。

    劉睿問道:「你先還是我先?」凌書瑤有點害怕,道:「你……你先進吧,我給你把風。」劉睿哭笑不得,道:「咱又不是越獄,把什麼風啊,那你看著吧。」說完下了石坑,學胡立權的樣子轉過身趴在地上,兩腳鑽入洞口,再一點點的倒退鑽入。

    洞口裡面是個石階,有七八級的高度,劉睿兩腿往裡面深入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下行的過程,心裡多少有些沒底,不知道山洞裡到底是何等模樣,好在裡面有個胡立權看著,也不用擔心出事,就這樣倒鑽進去,在腦袋沒入洞口之前,把裡面的情形跟凌書瑤說了,讓她也鑽進來,說完就消失在了洞口裡面。

    凌書瑤猶豫了下,回過身四下裡望望,一個人都沒有,心底有些發虛,瞥眼見不遠處草叢裡有個黃色的棍狀物體,正在爬動似的,以為是條蛇,可是嚇壞了,急忙跑進坑裡,趴在地上,往洞裡鑽去,叫道:「等等我,等等我……」

    此時,胡立權與劉睿已經在洞口蹲著了,等著迎她進來。胡立權手裡持著點燃的火把照亮,劉睿就在台階一側等著,見凌書瑤兩腿鑽進來後,就上去捧起她的兩腿往裡拽她。

    凌書瑤驚惶的叫道:「誰?別拽,我自己爬。」劉睿只好放下她腿。

    到底是女人,身手比較笨拙,凌書瑤爬了好一陣才全部進入山洞。劉睿上去扶她手臂,把她攙扶起來。凌書瑤站到洞內平整的山石地上,四下裡望了望,歎道:「好大,好黑!」

    劉睿引燃自己手裡那根火把,胡立權道:「往裡走吧,鑽山洞有點意思呢,我們小時候經常進來玩。」說著走在前邊帶路去了。

    劉睿跟他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以讓兩人火把照的範圍更大一些。

    行走在山洞裡,最大的感受就是對於黑暗的敬畏。山洞裡實在太黑了,黑得就算兩隻火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好像兩隻螢火蟲在裡面飛著似的,就著火把的光亮,只能看到方圓一兩米的範圍。越是看不清深處黑暗中的東西,越是產生敬畏緊張心理。山洞裡的空氣也帶著霉味兒,好像幾百年不通風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地面較為平整,洞中空間也很大,完全不用擔心摔跤或者撞牆。

    藉著模糊的光亮,劉睿觀察到,山洞為穹頂式,最高的地方距離地面有三米左右,左右洞壁都如刀削一般豎直,中間距離在兩米上下,左右時不時可見石洞,裡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胡立權解釋道:「這些石洞是睡覺、儲備糧食、上廁所、喝水的地方。」說著停下來,帶兩人進入其中一個石洞看了看。

    石洞也就是十來平米大小,寬平整齊,地上散落著一些碎石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凌書瑤此時已經感受到了恐懼,喃喃的說:「在這裡邊睡覺,還不如被炸彈炸死呢。」

    胡立權又領著二人往裡走,山洞既黑且長,不知道通向哪裡,走來走去也走不完。

    後來凌書瑤怕得實在厲害,嗔道:「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劉睿就停下來等著她,等她走到身邊,這才續行。

    可即便這樣,凌書瑤也覺得不踏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出手去,輕輕抓住劉睿的褂子,這才覺得有了主心骨。劉睿覺出之後,問道:「怕了?」凌書瑤哼道:「你才怕了呢。」劉睿笑了笑,想起昨晚上那個夢,心頭一熱,低聲道:「你別拽我衣服了,我拉著你走吧。」說著就去抓她的手。凌書瑤抬手把他手打開,冷冷的說:「去!用不著!」劉睿何時被女人拒絕過?何況只是抓個手這樣的小動作?心裡非常鬱悶,沒再理她,大步去追胡立權。

    三人在山洞裡鑽了半個多鐘頭,後來劉睿眼看也沒什麼意思,就提議回去。凌書瑤自然贊同。胡立權就帶兩人沿原路返回,先後鑽了出去。

    下山的時候,劉睿去酸棗樹叢裡摘了兩把酸棗,全部送到了凌瑤悻悻而又得意的接到手裡,放到兜中,卻一點沒感念他的好意,一句謝謝都沒有,那副模樣,就好像是一個驕傲的公主,理所應當的收下下屬送上來的美味。

    劉睿此時已經不生氣了,而是對她產生了越發濃厚的興趣,存心要看看,她什麼時候才能被自己感動征服。這可能是一段充滿艱辛甚至最後會不了了之的痛苦歷程,但如果順利走下來,就會享受到征服的快意,那時候再將她揉圓捏扁,以報今日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大仇。

    從胡立權家出來後,劉睿先帶凌書瑤去了村小學斜對面李文華開的診所。

    李文華聽說凌書瑤只是讓騷辣子蟄了下就來就醫,十分驚奇,道:「這還治什麼?有什麼可治的?我也治不了啊。你們回吧。」凌書瑤氣憤憤的說:「你這大夫怎麼說話呢?醫者父母心,我過來找你看病來了,你看也不看一眼就讓我走?哪有你這麼當大夫的?」李文華搖頭晃腦的說:「連蠍子蟄了都沒多大事,何況只是騷辣子蟄那麼一下子?值不得治,過一宿就好了,明天就不疼了,回吧,回吧。」凌書瑤氣沖沖的起身就走。

    劉睿問道:「李大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李文華想了想,道:「這樣,我賣你一個醫用膠布,你回頭給她粘粘挨蟄的地方。騷辣子蜇人的時候,身上的毛刺會脫落在人體內,上面有毒,用膠布能粘出一部分來,可以緩解部分痛苦。」劉睿點點頭,掏出五元錢買了個醫用膠布,跑出去追上了凌書瑤,把情況簡單說了。凌書瑤冷哼道:「那大夫什麼東西!切,蓬頭垢面的,連鬍子都不刮,也就是在村子裡開診所,去大醫院根本沒人要!」

    牢騷歸牢騷,她還是跟劉睿一起回了家,坐在炕頭上,把手伸出去,手背朝上,一動不動。劉睿撕開膠布,往她手背上挨蟄的地方按下去黏住,隨後猛地用力一扯。

    「啊……」凌書瑤發出一聲慘叫,怒道:「你要死呀!使這麼大勁兒幹什麼?給我剝皮啊?」

    劉睿呵呵笑道:「廢話,不使大勁兒能把毛刺粘出來嗎?」凌書瑤哼道:「你等著,改天你讓騷辣子蟄了,看我不把你皮粘下來!」

    對著陽光照了照粘過一次的膠布,劉睿還真看到幾根細細的白色毛刺,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給凌書瑤展示了下。

    凌書瑤看得柳眉緊蹙,恨恨地說:「怎麼淨蟄我了?先是蠍子,又是騷辣子,還有蛇,怎麼不蟄你啊?」劉睿笑罵道:「靠,哪有你這樣的?我好心好意給你治傷,你反倒咒我挨蟄。你再這樣我可不伺候你了。」凌書瑤笑道:「小氣鬼,咒一下又怕什麼,又不會真的挨蟄……」

    說笑間,劉睿又剪下數條嶄新的膠布,連著給她粘了好幾次,直到什麼也粘不下來了,這才作罷,此時詢問凌書瑤的感受,她也說不出什麼來,似乎疼得沒有那麼厲害了,但還是一扎一扎的痛。

    晚上,本該是凌書瑤做飯,考慮到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劉睿就主動把做飯的差事搶到手裡,心想,你只要不是石頭人,就有被感動的那一天,看我怎麼慢慢感動你。

    吃上熱飯的時候,凌書瑤沒有劉睿期望中的感動,卻也沒有讓他失望,大喇喇的說:「明晚上我做飯。」劉睿所期望見到的當然不是她跟自己交換下做飯次序那麼簡單,不死心,使用懷柔戰術,道:「用不著,我沒那麼死板。誰都有個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我多做一頓兩頓的也沒事。」凌書瑤聽了跟沒聽到似的,也沒理他,自顧自的吃喝。

    日子忽忽而過,這日,市縣兩級政府邀請的農業養殖專家們趕到了小龍王村,開始展開相關技術方面的培訓。胡立權等人在培訓的同時,也開始申請小額貸款。

    在他們申請貸款的時候,劉睿發現了這裡面一個不太合理的設定,很可能影響到千家萬戶的扶貧工作展開。原來,不管是互助扶貧基金會還是郵政儲蓄銀行,貧困戶在向其申請特殊扶貧小額貸款的時候,必須要提供抵押物。不提供的話,一分錢也別想貸出來。可就算提供了,貧困戶家裡又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因此照樣貸不了多少錢。

    這個設定,是基金會與銀行為自家利益考慮而想出來的保本的辦法,就是擔心農戶一旦搞賠了,貸款無法償還,他們可就抓瞎了,某種程度上說,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應用在實際扶貧中,就顯得有些強人所難了。

    比如,胡立權想搞生蠍養殖,即便種蠍無須購買,用本地土蠍即可,但是構建蠍捨與置辦養蠍器具也要花錢,另外,考慮蠍子食物的話,他聽取專家的建議,打算自己培養米粉蟲等活餌,這同樣也需要投資。這些加起來,前後也要五千元左右的投入。可他家裡根本拿不出任何可以抵押的東西,而想用房屋或者土地抵押的話,當地銀行的貸款政策裡面又寫明了,不許農民以抵押房屋土地的形式貸款。

    貸款無路!

    這件事劉睿非常重視,第一時間跟縣領導還有銀行領導約談。分管扶貧的副縣長顧長順對此沒有任何辦法,踢皮球也似的把他踢到了銀行領導那裡。銀行領導也跟著叫苦,說這也沒辦法,任何國家任何地方想要貸款都要提供抵押物,我們的政策已經很優惠了,是他們自己拿不出抵押物來,你不要因此難為我們呀。

    電話就這樣白打了,劉睿非常發愁,也很著急,不過,著急歸著急,卻沒匯報給白旭光知道,難道此事匯報給他就能得到解決了嗎?就算他能解決,如果什麼事都要找他處理的話,那他要自己這個急先鋒何用?

    貸款無門,他就想到申請扶貧款上面,跟縣扶貧辦項目股的李股長通了電話。李股長倒是答應得挺痛快,說申請扶貧款完全沒問題,不過要經過一套嚴格冗長的立項手續,等扶貧款下來,怎麼也要幾個月之後了,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前提下。

    劉睿心想,幾個月下來,自己早就不在小龍王村了,扶貧款下來又關自己什麼事了?便告訴李股長,自己再考慮考慮。

    晚上,劉睿跟凌書瑤坐在堂屋裡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劉睿不止一次的想過,胡立權養蠍子只要不出大問題,肯定是會賺錢的,不如自己偷偷出錢借給他,反正也不多,才五千塊,就算他賠個底兒掉,自己也不心疼這點錢,但轉念一想,借胡立權一個人簡單,但是跟他有著同樣遭遇的人還不少呢,那幾個小伙子都貸不到款,難道自己每個都要借錢嗎?這事要是傳出去,人家不會覺得自己是大善人,反而會胡思亂想,說不定還會以為自己貪污受賄來著呢。

    沉默片刻,劉睿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沒?」凌書瑤搖搖頭,道:「國家對農村其實就是農民,管得太死了,表面上給他們分田地讓他們當家做主人,卻把土地嚴格限制了用途。對農民來說,除了土裡刨食,幾乎沒有賺錢的法子,而現今這個年代,種地根本就不賺錢,只能勉強吃飽,也就怪不得每年都有數億的農民工到沿海發達城市打工了。要我說,應該實行土地改革,讓農民對自己的土地有著多種多樣的使用權力。要不然,以後的貧困戶會越來越多的。」

    劉睿苦笑道:「你說的很對,但對於我們目前面對的困難沒有任何意義。」凌書瑤幽幽歎道:「扶貧工作做得越深入,越發現這裡面貓膩太多。我們的扶貧口號叫得那麼響亮,卻忽視了有的幹部在扶貧過程中趁機吃拿卡撈回扣,有的單位假惺惺揮舞扶貧的大旗卻設置了苛刻的門檻,跟他們相比,懶惰狡黠甚至有些貪婪的山民們倒顯得樸實多了。」劉睿道:「凌處,我不是請你來發感慨的,快跟我商量下怎麼解決問題。」

    凌書瑤道:「你路子廣,隨便從市里拉來一個大老闆提供贊助,就夠胡立權他們花不完的了。」劉睿搖頭道:「我不是沒想過,找錢簡單,但這種解決辦法不具備普遍性。以後全市範圍內開展扶貧運動了,難道每個下村的扶貧幹部都有我這樣的人脈?不行不行!要找一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解決辦法出來。」凌書瑤道:「我建議你不要找我協商,而去找縣扶貧辦與銀行的人商量。他們長期搞扶貧小額貸款工作,肯定有別的解決辦法。」

    她這麼一說,劉睿忽然眼前一亮,是啊,類似小額貸款這樣的自己所從未涉足過的領域,閉門造車哪裡想得出解決辦法?應該尋找懂行的人咨詢啊。就算找不到懂行的人,大可以上互聯網上搜找一下解決辦法。互聯網如今已經成為人類社會科學的知識寶庫,什麼找不到?說不定啊,早就有扶貧方面的前輩遇到過自己這種問題,並且把經驗發佈到了互聯網上。哎呀,自己真是在村裡住得太久,腦子都僵化了,之前在市裡的時候遇到問題就愛去網上搜找解決辦法,跑到村裡來竟然就給忘掉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上網這種事,在當今這個年代,已經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可是,在類似小龍王村這樣的超級貧困村裡,上網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至少,村裡就沒有公共網吧。不過這個可難不住劉睿,摸出手機來,直接連gprs上網,雖然耗費流量,但有公款報銷,又算什麼事了?

    他在網上遨遊起來,凌書瑤也不睏,就在旁邊看著他。

    過了一個小時,劉睿歡喜的說道:「不得不說,咱們雲州,包括寒水縣,還是太落後了,國內很多地方在扶貧小額貸款方面已經有了更新更切合實際的政策,但在咱們這裡竟然是聞所未聞。如果有這些政策扶持,貸款的事情簡直是輕而易舉。」凌書瑤道:「說來聽聽。」劉睿道:「已經找到兩個辦法,一個是縣扶貧辦與貧困村所在一級政府,聯名向銀行提供擔保,並支付一定的擔保金。申請貸款的貧困戶逾期不還款後,銀行就會從擔保金裡扣除利息;第二,採取他人擔保形式申請小額貸款,這個他人,可以是公職人員,也能是有經濟實力的農戶、工商戶甚至多戶聯保。也就是說,真有這種政策的話,我就可以作為胡立權的擔保人,讓他申請貸款。」

    凌書瑤道:「然後呢?如果他賠了錢?銀行找你要賬?」劉睿點點頭,道:「肯定是這樣的,要不設立一個擔保人幹什麼?」凌書瑤不太相信的看著他,道:「你真願意給胡立權做擔保人?」劉睿說:「是啊,這又怕什麼,他貸得也不多。」凌書瑤道:「你老婆願意?」劉睿笑道:「她不願意也沒辦法。」凌書瑤好奇的問:「為什麼呀?」劉睿道:「因為我暫時還沒老婆。」凌書瑤不大相信,道:「你沒老婆?還沒結婚?」劉睿大大方方的道:「結了,不過又離了。」

    凌書瑤對這個話題不怎麼感興趣,沒有深入追問,淡淡地說:「你愛給胡立權擔保就擔保,不過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會給誰擔保。」劉睿早就見識過她的自私與不近人情,聞言也不惱,道:「寒水縣暫時還沒這個政策,你就放心吧,就算有了這個政策,我也不會打你的主意。」

    隨後,劉睿給白旭光打去電話,匯報了這個最新情況,最後提出:「咱們雲州市的扶貧貸款政策是不是可以因此改變了?要是不改變這一點,我怕很多扶貧辦法與政策都只能體現在口號上面,無法落實下去。」

    白旭光想的顯然要比他更長遠,暗裡尋思,從全省範圍內看,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實施他所言的這種扶貧貸款政策,省裡更沒有下發過這麼一個說明性的文件,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所在的雲州市率先實行這個政策,那麼毫無意外就會是省內第一家,並且,從政策細則上來看,這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好政策,有助於扶貧開發工作的推進。可以想見,這個政策一旦出台,別管自己領導下的扶貧運動有沒有效果,單是這個政策本身,就會引起省領導的關注,自己再稍加宣傳一下,省領導想不注意都不行。如果他們注意到這一點,自己這份實打實的政績,還怕撈不到手嗎?

    想到這,他心情非常激動,強自克制住,道:「小睿,真有你的,想不到,你不在我身邊,也能為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你這回算是給我們雲州市找了條扶貧的新路子出來。好,我明天上班後就找人研究此事,爭取盡快制定一個相關的細則出來。你早點休息,不要忙碌太晚。」

    掛掉電話後,劉睿也很興奮,不是因為老闆誇讚自己,而是自己通過動腦筋解決了一個阻撓扶貧工作展開的大難題。儘管,這個難題最終要老闆解決,但要是沒有自己的努力,他哪能知道這個問題?看來,這世上真是沒有什麼難事,難事也怕認真,而**員要是認真起來,那更是無所畏懼,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此時,凌書瑤從西屋拿著換下的衣服出來,瞥見他已經打完電話,就道:「是誰今天說晚上幫我洗衣服來著?」劉睿哈哈一笑,起身過去,從她手裡接過來,道:「我說的,我說到做到,我給你洗。」凌書瑤原意只是逗逗他,怎麼可能讓他一個髒臭的大男人碰自己的衣服呢,沒想到他上來就搶了過去,想到裡面還夾著自己換下去的文胸與內褲,就彆扭的不行,忙抬手去搶,哼道:「用不著!」

    劉睿哈哈笑著轉身就跑,來到院子裡的壓水機旁,把這些衣服放到自己的洗臉盆裡就倒洗衣粉。

    凌書瑤又羞又氣,急忙追出來,叫道:「你有病啊,我都說用不著了。」劉睿攔住她道:「你手有傷,又讓騷辣子蟄了,就歇著吧,我給你洗。」凌書瑤叫道:「不行!我……我的衣服你不能碰。」劉睿道:「為啥不能碰?難道我比你的衣服更髒?」凌書瑤道:「你才知道啊?起來起來,給我,我自己會洗。」劉睿道:「你才該起來呢,我答應你的事情就要做到。」說完把手伸到了臉盆裡,開始浸泡衣物。

    他將衣服一件件的提起來,翻來覆去的浸泡,免得有泡不到的地方,很快就將裡面的文胸與內褲掀了出來,直拿到手裡才覺出不對,細細一看,沒等看清,凌書瑤已經一把搶了過去,羞惱的說:「內衣我自己洗,你實在願意洗就洗那些,哼。」說完跑回了屋裡。劉睿回頭看向她,心說你的花溪都被老子看過了,兩件內衣又有什麼值得忌諱的?難道老子喜歡你的內褲嗎?

    他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兜裡手機響了,聽聲音是私人手機的電話,估計不是公事,就把濕了的手在褲腿上胡亂擦抹兩下,摸出手機一看,是姚雪妃打來的,有些納悶,難道她想自己了嗎,笑著接聽了,回頭看看凌書瑤沒在院子裡,就低聲喚道:「老婆!」

    姚雪妃今晚給劉睿打電話,還真不是相思難捱,而是有件發愁的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找他商量。

    劉睿聽完後就怒了,冷笑道:「我說什麼來著?當時我說他對你不懷好意,你還不信,你瞧瞧,你現在瞧瞧,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來了吧?他就是對你心懷不軌。」

    原來,今天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馮海亮,偕市交警支隊領導,到市電視台交通頻道調研。他調研來調研去,不知道怎麼的就調研到了姚雪妃頭上。當著局裡與台裡一干領導,先是跟她握手,勉勵她幾句,說了些官話套話。等他離開後,他的秘書,一個自稱是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的傢伙,留下來,偷偷告訴她,說馮局長想請她吃飯,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姚雪妃當時就傻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副主任也沒催她,讓她想好了就給他打電話,說完給她留下了手機號就走了。

    姚雪妃哼哼唧唧的說:「老公,人家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責怪人家了。你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辦呀?如果我赴約的話,就像你說的,他會想辦法得到我;可如果我不去的話,他肯定會報復我。他是市委常委,真要報復我的話,我怎麼抵擋得了?」劉睿冷笑道:「你就拒絕他,我看他會怎樣報復你。你放心,還有老公給你依靠呢。出了任何事情,都找你老公我,我給你擺平。」姚雪妃見他表態,非常高興,道:「老公你真好,你願意罩著我,肯定就沒問題了。」

    劉睿哼道:「大不了,我讓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看他還敢打你的主意。」姚雪妃道:「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劉睿說:「放心吧,我是不會當面直說的。這種事,暗示一下就足夠了。姓馮的也是個精明人物,見狀就會收手的。」姚雪妃道:「好,那我就不擔心這事了。你還在下鄉嗎?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你了。」劉睿笑道:「哪想我?」姚雪妃道:「心,腦袋,還有身體,呵呵。」劉睿歎道:「我也想你啊,可惜,還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不過你放心,一旦回去,我就利馬見你。」

    兩人說了幾句親熱話,就掛了電話。

    劉睿想到馮海亮先是扒灰想要吃掉趙珊珊,現在又把魔爪伸向了姚雪妃,動的都是自己的女人,臉色就陰沉下來,看來,還真要對付他了,別管能不能把他拉下馬,至少要出手晃動下他的局長寶座。只是,此事不能著急,更不能莽撞,倉促出手,反而會害死自己,還是要從長計議慢慢來。至少,現在身在小龍王村,就別想著收拾他了,怎麼也要等回到市裡再說。

    洗完凌書瑤這身衣服,已經十點多了。劉睿將衣服一件件曬在晾衣繩上,沒留意屋門口那裡有個人望著自己。等全部晾完,他這才長出了口氣。

    屋裡的人走出來,奚落他道:「自己的衣服懶得洗,倒有心洗別人的。」劉睿早就習慣了此女的脾性,也沒巴望著自己給她洗完衣服後她能出口感謝自己,聞言也不惱,笑道:「害你要下到村裡陪我受苦,我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吧?」凌書瑤蹙眉問道:「派我下來是你的提議還是白書記的意思?」劉睿道:「白書記的意思。」凌書瑤哼道:「那不就得了,怎麼說是你害得我?要表示也輪不著你表示啊。」

    劉睿以前根本就沒想過白旭光派凌書瑤陪自己下鄉的深意,以為他只是給自己找個心思細膩的助手而已,現在聽了凌書瑤這話,忍不住多想了一回,這女人雖然不算年輕,卻也絕對不老,配自己正合適,兼又長得俏美高貴,由她陪伴自己工作,是不是取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意思?甚至,還給了自己製造曖昧與浪漫的機會?如果老闆真是這麼想的話,他可就太好了,真是一個富有情趣的老闆啊。

    凌書瑤見他發呆,道:「洗完就回去吧,早點睡。」劉睿下意識問道:「你呢?」凌書瑤沒好氣的說:「你管我呢?事兒真多!」劉睿叫屈道:「我可沒想管你,就是隨便一問。」凌書瑤道:「你少問,我嫌煩,好了,回去睡覺吧。」劉睿道:「我還沒洗漱呢。」凌書瑤哼道:「那你快點。」說完轉身回了屋裡。劉睿很納悶她為什麼催促自己洗漱,好像要跟自己親熱似的,不過當然沒有這個可能,回想她之前讓自己回屋睡覺的話,這才明白,她是要在院子裡解手,笑了笑,心想,也就是老子不跟你作對,要不然,就堵在院子裡不走,你就得一直憋著。

    他快速洗漱完畢,回到床上躺下,又把燈熄了。凌書瑤這才從西屋出來,手裡捏著衛生紙,一看就是要解手的。劉睿也沒理會她,過了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嘩嘩的放水聲,想到那股液體從她那飽滿鮮嫩的花溪裡面傾洩出來,全身就變得燥熱起來,又想到昨晚上那個春夢,越發的坐立難安,心想,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一親她芳澤的機會。這個女人不近人情的程度遠超蘭靜,若是能夠將她征服於跨下,一定很有征服感吧。

    凌書瑤方便完畢回屋後,輕輕將屋門關上,沒有立時回到西屋,而是望了望單人床上的劉睿,問道:「睡著了?」劉睿道:「沒呢,什麼事?」凌書瑤道:「我想跟你請個假,明天回趟家。扶貧工作不是卡住了嘛,正好沒事。」劉睿道:「別那麼客氣,什麼請假不請假的,想回就回吧。你開車回吧。」凌書瑤道:「懶得開。」劉睿道:「那怎麼回?」凌書瑤說:「坐村裡的小公交去縣裡,再從縣裡坐長途大巴回市裡。」劉睿道:「還不夠折騰的呢。」凌書瑤道:「那你就別管了。」劉睿說:「嗯,不管不管,那你早點睡吧,明天早走。」凌書瑤又問:「用我給你捎點什麼回來嗎?」劉睿才不想欠她的人情呢,便道:「沒,睡吧。」

    一夜無話,次日早上,凌書瑤乘坐寒水縣城到小龍王村的村村通小公交走了。

    她走了以後,劉睿立時覺得孤單起來,這才醒悟,儘管這個女人很不招人喜歡,但不能不承認,有她陪伴的日子還是很開心的。唉,她這一走,自己可就要獨守空房嘍。還好,她明天就回來,要不然以後的日子還真是難熬。

    吃過早飯後,他第一時間給凌書瑤撥去了電話。其時,凌書瑤還在小公交裡面,走在顛簸不平的石子路上,搖搖晃晃,身子都要散了,本來她是不暈車的,此時竟然有了暈車的噁心作嘔感。

    「又怎麼了?」她接到劉睿的電話後,有氣無力的說道。

    劉睿道:「沒怎麼,我就是告訴你,估計貸款的事情這幾天都不會有什麼進展,你大可以在家裡多休息兩天。」凌書瑤道:「在家裡怎麼不說,非要浪費我的電話費?」劉睿道:「我才想起來……怎麼會浪費你電話費了?」凌書瑤道:「市裡的手機號在這邊不漫遊嗎?」劉睿失聲笑道:「怎麼可能,又沒有走出咱們雲州市?只要在市裡都沒有漫遊費一說。」凌書瑤哦了一聲。

    劉睿見她沒掛電話,就多嘴問了一句:「到哪了?」凌書瑤道:「剛從鄉里繞了一圈出來,顛死我了,都要吐了。」劉睿說:「是不是座位靠近前後轱轆,那地方最顛了。」凌書瑤道:「你怎麼知道,我就坐在前轱轆上面了,就這一個座兒了,沒得挑。」劉睿想了想,說:「要不你下車吧,我開車過去接你,往縣裡送你一趟。」凌書瑤道:「不用,你忙你的。」劉睿道:「你還不知道咱的工作,我倒是想忙呢,不是卡住了嗎?你下車吧,我這就過去接你。」凌書瑤沉默半響,道:「好吧。」

    劉睿飛快趕回家裡,鑽進車裡發動後追了上去,心裡不無得意的想,你凌書瑤不是不近人情嘛,那我就偏偏讓你欠我人情,你欠得越多,就越發不好收拾,等到了最後,看你面對我的巨額人情怎麼辦,哼哼。

    半個多鐘頭以後,劉睿在龍王廟鄉往縣裡去的路邊接上了凌書瑤。

    凌書瑤見到他沒有任何喜色,也沒有吐露半個謝字,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劉睿也沒有邀功賣乖,一個字都不說,開車上路,往縣城駛去。

    在縣城的汽車站,劉睿主動給凌書瑤買了車票,又護送她上了車,本來還想給她買瓶水來著,又怕表現得太過反而惹她懷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離別之前,他說:「等你明天回來,給我打電話,我來縣裡接你。」凌書瑤淡淡的道:「再說吧。」劉睿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凌書瑤嗯了一聲,道:「回去路上開慢點。」

    劉睿聽後心中很高興,雖然她沒表現出絲毫對自己的感激,但最後那句話還是出賣了她對自己的好感,要知道,在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如此善意提醒過自己的,當下美滋滋的回到車裡。

    他剛要駕車離去,忽見一個膚白俊美、打扮卻很普通的美女急匆匆往車站這邊走來,仔細打量兩眼,噫的一聲叫了出來,這不是石大勇的小姨子、自己曾經與其問路的小媳婦燕兒嗎?她怎麼也來縣城了?

    步過來,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車,找了會兒沒找到,就站在路邊等了起來。

    劉睿明白,對於凌書瑤所乘坐的那種往市裡去的長途大巴,是要去車站裡買票後在站台內等候的,可是對於往鄉村裡去的村村通小公交,在路邊等著就可以了,看燕兒這幅模樣,應該是要回小龍王村吧。想到這,駕車駛了過去,就停在她身前,斜過半身從副駕駛車窗跟她打招呼:「是你嗎?」

    燕兒傻乎乎的往車裡看來,跟他四目相對,這才認出他來,有些驚訝,也有些害臊,結結巴巴的說:「市領導,你……是你……你也……」劉睿微笑說道:「我剛送同事回市裡,正要回小龍王村呢,你是要回去嗎?」燕兒點點頭,臉孔紅得跟大蘋果似的。劉睿納悶她為什麼如此害羞,心中一動,「女人臉紅紅,準是想老公」,難道她對自己有意?道:「那就上車吧,反正順路,我捎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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