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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6 巫雲已畢歎清秋 文 / 野賊僧

    6巫雲已畢歎清秋

    李青曼納悶的問道:「嫂子?你乾哥?這都是什麼人?」劉睿勾著她的玉頸把她摟進懷裡,給她介紹了劉明與林雅麗兩個人。李青曼聽了以後勸道:「官場中最容易交到的是朋友,最難交到的也是朋友。你平時交朋友的時候可要注意,不要結交那種衝著你身份來的人。這種人,在你風光的時候,是你最鐵的哥們,可是在你落魄的時候,就跟你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甚至還會落井下石。你要千萬小心,寧肯少交朋友,也不要誤交小人。」

    劉睿還是頭一次見她囑咐自己官場的禁忌,見她說得如此鄭重,微微感動,在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好老婆,你的忠告我記住了,但是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快樂的事情呢?」李青曼害羞的一笑,道:「你今晚又行了嗎?」劉睿把她手引導下去抓住那個魁偉,得意的說:「你覺得呢?」李青曼只覺摸到一個火熱的鐵棍,****,只羞得臉孔緋紅,如同雲蒸霞蔚一般,全身也跟著發熱,芳心亂顫,非常的彆扭,想要撒手,卻又有些不捨得。

    劉睿見她羞答答的不說話,就把她抱起來,跟昨晚上一樣,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兩人身貼身面對面肉貼肉,可以說是親密無間。此時可以感覺得到,她身上還留有兩件內衣,自然是遮掩對於女人來說最私密的兩個部位的。

    他溫柔的吻上她的嘴,跟她接吻的同時,兩隻大手繞到她後背上邊,將她文胸繫帶解開來,隨後又沿著她滑膩的玉背滑下去,到她腰肢那裡,從她的內褲裡面插進去,先是張開五指,抓著她柔美的屁股蛋抓揉了一會兒,這才將她內褲輕輕褪下去。

    兩人忘情的舌吻,口舌糾纏不停,彼此的情緒就在這溫和的動作中被完全激發出來。屋裡空氣中飄蕩著**的味道,預示著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限於胳膊長度,劉睿只把李青曼的小褲衩褪到了大腿上邊,堪堪將那對成熟豐滿、充滿女人味兒的臀瓣露出來,兩隻魔爪在上面抓啊揉啊捏啊搓啊,真是怎麼玩都玩不夠。李青曼對此沒有什麼知覺,仍在閉著美眸跟他親嘴。劉睿睜大眼睛瞧著她,見她此時的表情分外性感,美眸緊閉,睫毛閃動,臉上現出享受而又渴望的神情,再有那頭披肩散發的映襯,活脫脫一個沉溺於床事的成熟美少婦,看得越發喜歡,把她丁香舌吸到自己嘴裡用力嘬吸。李青曼受不了他這麼大的力氣,鼻子裡發出低低的嚶嚀聲。

    劉睿大手在她臀上摸著摸著,手指沿著她凹陷的臀底劃入她兩腿之間,那裡天生就瀰漫著一股溫熱潮濕的氤氳,形成了一個非常獨特非常隱秘的小氣候,手指越往裡面探入,越能感受到人體的玄妙,忽然,手指已經感覺到一片溫軟嬌嫩,停下來,用指肚感應了下,便知已經到了她花溪下緣,剛才觸手的溫軟正是她的花瓣。

    他對此自然是毫不陌生的,因為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經無數次的用口舌撫慰過這對單薄纖小的嬌艷花瓣。手指再次深入,很快溜入她的花溪,花溪干潔無比,沒有一絲的溪水。看來伊人還未動情,不過這並不是問題,想讓她動情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抱著懷中嬌軀坐起身,背靠在床頭,讓伊人坐在自己大腿上,跟她做了最後一個嘴兒,轉移陣地,移到她的玉頸上,在那裡胡亂親吻起來。這裡正是李青曼的敏感地帶之一,被他親得全身酸癢難止,一個勁的閃躲逃避,還用手推開,似乎這樣就能推開他。劉睿在她脖子四面八方親了一圈,又咬住她的耳朵舔舐。李青曼更加難以忍受,嘴裡叫著:「別……癢……」劉睿笑著再次轉移陣地,這次湊嘴到她胸口,直接在她胸前那對秀氣的筍乳上肆虐起來。

    這裡又是一種更加刺激的新奇享受,李青曼情不自禁地嚶嚀出聲。劉睿根本無須使用任何的技巧與花樣,只用最簡單最樸素的親吻或是舔舐,就能讓身前佳人做出各種強烈的反應,有的時候甚至會讓她跳起來,此時再打量她的表情,又是另外一種樣子,秀目微微瞇起,一臉的羞澀,嘴角微微翹著,不知道在笑還是在哭,很有意思。

    李青曼見他仰頭盯著自己看,神色大窘,忽然揚手把他眼睛蓋上了。劉睿笑道:「老婆,你的手不該擋住我的眼。」李青曼害羞的問道:「那該擋住什麼?你的嘴?」劉睿哈哈一笑,把她右手摘下去,引導著去了自己胯下。李青曼明白他的心意,緩緩再度握住那根燒得要命的鐵棍,芳心怦怦亂跳,渾身不自然。

    兩人親熱了一會兒,劉睿湊手到她花溪間一摸,感到了濕意,知道她終於是動情了,身體也已經做好了做自己老婆的準備,便想著跟她就此合巹,把她抱到身前,又跟她親熱的親了幾口,在她耳畔道:「老婆我要要了你!」李青曼非常激動,也不吱聲。劉睿柔聲道:「你要是沒做好準備,那就算了。」李青曼忙道:「做好了,你來吧。」劉睿笑道:「現在是你在我身上,應該你來才對。」李青曼撒嬌的說:「我怎麼來?」劉睿笑道:「關鍵詞,觀音坐蓮。」

    李青曼說:「我不懂。」劉睿知道她不會說謊,既然說不懂,那就是真不懂,看來以前做的次數很少,要不然怎麼會連這種最普通的體位都不知道?再與她花瓣的**顏色相互映襯,就能越發的確定這一點,心想,不知道當年是高鼕鼕不喜歡她,還是兩人感情本來就不好,這才導致兩人行房次數超少,倒是叫自己撿了便宜,青曼除去沒有那層膜,其它地方跟處女又有什麼兩樣?心中大為得意,柔聲道:「好吧老婆,讓我教你,這可是最常用的姿勢之一哦,你要盡快掌握,以後只要你在上面就都用這一招。」

    李青曼聽了他這幾句話,已經羞得睜不開眼了,臉色紅彤彤的,表皮好像要滲出血來似的,只恨不得要鑽到被窩裡去躲過這次窘境,但心裡也明白,夫妻人倫,是早晚的事,也是永遠避不開的事,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坦然面對呢,便咬緊牙關,豁出去臉皮不要,聽著劉睿講解。

    道理非常簡單,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兩人只需要一起配合最終入巷即可。當然,這個姿勢的主動權或者說控制權都在女人手裡,全程都要李青曼掌握姿勢動作,這對一向羞赧害臊的她,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李青曼的印象裡,可能是一個漫長的世紀,她終於勉為其難的坐在了劉睿的大腿上,她的臀蛋也緊緊貼住了劉睿的腿肉,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合體終於完成了。

    此時的她,早已是****,眉飛眼散,由於巨大的緊張與羞臊,導致她兩腿發麻、腰肢發軟,坐在劉睿的腿上只是不想動,內心感受著體內那根燒紅鐵棍一般的傢伙所散發出來的燥熱,一時間有些癢癢,卻又找不到是哪裡在癢。漸漸的,這股感覺傳遍全身,刺癢得要命,真是恨不得叫出聲來。

    還好此時劉睿解救了她,把她上身壓下來,又跟她接吻。對了幾個嘴兒,她體內那股刺癢之感才慢慢蟄伏下去,卻又很快產生了一種莫可名狀的古怪感受,讓她身不由己的就想扭扭腰肢動動屁股。

    她就緩緩動了幾下,這才好受了些,但很快享受到了令人酣美難言的快活,於是就又想動幾下,但當著劉睿的面,又不好意思。

    還是劉睿給了她台階:「老婆,你動動啊。」李青曼害羞的說:「怎麼動?」劉睿道:「隨便你,你想怎麼動就怎麼動,主要是上下,前後左右的也能接受,你試著來吧。」李青曼就羞答答的動起來,這一動就很難再停下來,一直到嬌軀酸軟無力,這才懶洋洋的趴在他胸口索吻。

    劉睿見她不動了,就在下邊自下往上的衝刺起來。李青曼完全沒想到他還能這麼弄,又是驚奇又是好笑,但沒一會兒就被他製造出來的無盡快感淹沒了,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傻乎乎的吐著香舌給他吃,全身心都在享受這久違的快樂。

    兩人間的第一次持續了半個多鐘頭,最後劉睿把小兄弟抽出來,把精華全部射在了她白花花的肚皮上。

    李青曼瞪眼看著愛人體內噴射出來的這些種子,覺得淒涼而又心疼,幽幽的道:「你怎麼不射在裡邊?」劉睿抱住她惡狠狠的親了一口,道:「又想要孩子了?」李青曼嗯了一聲。劉睿笑道:「不要急,孩子隨時都能要。」李青曼苦歎道:「可我已經老啦。」劉睿道:「你老什麼?頂多是年紀稍大一點,其實你的身體機能還停留在二十三四歲呢。聽我的,不要急,我們慢慢來,爭取一下子來個雙胞胎。」李青曼聽了這番話,就甜甜的笑了起來,道:「雙胞胎的難度可是大得很,可遇不可求……」

    兩人摟抱著休息了一會兒,劉睿就抱著她去了洗手間,簡單把身子沖洗乾淨,回到床上被窩裡抱著說私房話,交流剛才那次**的感受。說著說著,就又來了興趣,劉睿把她嬌軀翻過來,兩人先玩了一會兒顛鸞倒鳳,等把彼此熱度調動起來之後,就又戰到一處,展開了激烈的肉搏大戰。

    這一晚,兩人連著戰了三次,直到李青曼精疲力竭,劉睿這才放過她,抱著她入眠。

    早晨劉睿先醒過來,上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發現李青曼還在床上好睡,想到她昨晚上嬌花弱柳一般的承受著自己的蹂躪,心中既是得意又是好笑,此時目光發現,伊人向內側臥,身側臀部所在高高隆起,心中忽然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何不趁她熟睡的時候偷窺下她的要害所在,既可一飽眼福,也能增些兒淫興,過會兒等她醒來再幹一場。

    這個念頭一經生出,就再也無法拋掉,嘿嘿笑著爬上床,將被子從自己這邊輕輕撩開,直到露出她那赤著的白嫩豐臀與修長大腿,這才停下來,再繞到她臀後仔細觀瞧,堪巧她兩腿向內蜷縮,恰到好處的將臀縫裡側的花溪盛景全部展現出來,但見一對白玉也似、由兩片臀瓣圍成的圓盤裡面,是一丘飽滿豐潤的溪水寶地,就在花溪中間,由兩片**單薄的花瓣所包裹,正是昨晚上讓自己流連忘返的桃源入口。不仔細看也就算了,仔細一看,發現那裡的肉兒稍微有些紅腫,透著皮膚裡面的水光,像是磨腫了,此時再想起昨晚自己的瘋狂與暴力,不由得又有幾分羞慚。

    看清這一幕,想要跟她來個晨愛的心思也就淡了。好嘛,再做的話,非得把她這個寶貝磨破出血不可,還是憐惜著點吧。好菜不怕吃,幹嗎非要一次吃個夠,珍惜著留下來以後慢慢吃不也挺好嗎?

    他鑽進被窩,把伊人嬌軀往懷裡一摟,又睡起來。反正今天是週末,不急著上班,何況老闆那邊還有一個郭曉禾,估計也不會早起,就再享受一會兒被窩裡的幸福時光吧。

    睡到八點多的時候,劉睿接到了張慧的電話,從晨夢中驚醒,看到她的名字,想到昨晚上對她做的那一幕,仍是羞慚萬狀,也不知道她打來電話幹什麼,是要追究自己的責任、打算讓自己為她負責麼?

    李青曼也被手機鈴聲驚醒,半轉過身,揉揉眼睛,道:「電話,怎麼不接啊?」

    劉睿只好咬牙接聽了,暗地尋思,如果張慧提到昨晚上的事,就先掛掉,免得被懷中佳人聽了去。

    張慧問道:「老大,用不用我過去把青曼姐接回來?你不是還要陪書記嗎?估計沒空送她吧?」劉睿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差了,且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發覺得對不起她,心想,這丫頭年紀不大,卻是心懷大度、待人熱心、懂得為領導解憂,很是個值得交的好朋友,以後啊,不管在公在私,都要對她好一些,如果有機會,不妨多提攜提攜她,讚道:「你這算提醒我了,要不然我還真要發愁。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吧。」張慧道:「不麻煩,我閒著也是閒著,你讓青曼姐等我好了,我過會兒就到。」

    放下手機,劉睿把張慧即將來接的事情說了。李青曼歎道:「這倒好,為了成全咱倆,倒是折騰得小慧整天東跑西顛,真覺得對不住她。」劉睿道:「放心吧,以後我會多照顧她的。」李青曼道:「嗯,小慧人不錯,你要多照顧。」頓了頓又道:「可惜她在秘書處,千年難遇一個女市委書記,估計以後很難進步。」劉睿說:「是啊,秘書處都是男人的天下,她一個女孩子在裡面混實在太難了。」李青曼道:「你可以抽個時間找她談談,看看她對未來有什麼職業規劃沒有。如果想去別的單位,你可以幫著活動活動……」

    兩人說了幾句關於張慧的閒話,李青曼就爬到他身上,柔情蜜意的看著他,道:「老公,我可能這就回省城了,臨別之前,要不然咱倆再……」劉睿失笑道:「你上癮了啊?」李青曼大嗔,輕輕拍了他一下,道:「你才上癮了呢?我還不是看你喜歡這種事,臨走之前再犒勞你一回?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我穿衣服。」劉睿抱著她的瘦腰不許她動,笑道:「我當然想要了,不過老婆你的小妹妹都被我弄腫了,再弄的話,我真怕給你磨破出血。」

    李青曼聽了很迷糊,問道:「什麼小妹妹?聽不懂。」劉睿促狹的到她腿間摸了一把,道:「男人的寶貝對男人來說是小弟弟,你們女人的寶貝不就是小妹妹了?」李青曼這才明白過味來,啼笑皆非,道:「就會亂起名,都聽不懂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下面腫了?我也覺得火辣辣的脹得慌。」劉睿笑嘻嘻的說:「剛才我上廁所回來偷偷看過呀,那時候你還在做夢呢。」李青曼雖然已經跟他發生關係,但想到自己熟睡中被他偷窺私處,還是臊得不行,又打他一下,嗔道:「你怎麼這麼壞?早知道你這樣,我才不跟你好呢。」

    劉睿笑道:「現在呢?現在知道我這麼壞了,你有什麼打算?」李青曼哼了一聲,無奈地說:「還能有什麼打算,只能認倒霉了唄。」劉睿哈哈大樂,抱著她親了幾口。

    兩人沒有再做,各自穿好衣服洗漱。

    等洗漱完畢,張慧就到了酒店外面,劉睿接到她電話以後,把李青曼送了下去。

    兩人如同新婚夫妻一般,在張慧車前依依不捨的分別。

    等她坐進車裡後,劉睿把目光投向張慧,見她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下意識就想到昨晚上誤入她花心的狂浪舉動,忍不住臉紅,為了轉移自己的心思,故意說道:「回去路上開慢點。」張慧點了點頭,嫻熟的駕車離去。

    目送二女離去後,劉睿回到客房,等了一會兒,白旭光與郭曉禾就都從他們房間出來了。

    三人匯合後一起下樓,他倆先去餐廳吃早飯,劉睿到樓下櫃檯結賬。

    等吃過早飯,三人進到車裡,由劉睿駕車返回市區。在昨天接上郭曉禾的那個地方把她放下,開車返回市委。

    路上,白旭光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你不要跟郭曉禾瞎胡鬧,別聽她的。以後還是要多想想青曼,少跟那個什麼劉婧媛來往。」

    劉睿聽後心中一暖,甭管老闆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他有這個態度,就等於是完全的信任自己,這下總算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昨天晚上不表態是想趁機見識見識自己的私情呢,現在看來,自己又跟懷疑張慧一樣,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忙道:「嗯,我聽您的。」

    回到市委,兩人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去。

    沒一會兒,張慧給劉睿打來電話,告訴他,已經將李青曼送上回省城的火車。

    劉睿聽後心裡很不是滋味,青曼大老遠跑過來陪自己,到站的時候自己接不了她,回去的時候自己又送不了她,全程都要張慧從中幫忙,那還要自己這個男人幹嘛?此刻方才徹底領悟最早李舟行對自己秘書身份的不滿,他不是擔心自己沒有前途,而是擔心自己工作太忙,根本就沒時間陪青曼,那樣的話,就算兩人結婚了也不會幸福。

    他自責了一陣,道:「中午可能沒時間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張慧道:「你要是因為感激我接送青曼姐才請我吃飯,那就不必了。」劉睿笑了笑,心說這丫頭真鬼,道:「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感激。我請你吃飯純粹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張慧這才高興起來,道:「好,那我等你電話了,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打給我,我可以去接你喲。」劉睿多嘴問了一句:「沒事吧?」張慧聽得出他這句話裡面深藏的含義,道:「嗯,沒事,就出了一點兒血,不疼。」劉睿臉蛋發著燒說:「好,晚上再說吧。等我電話。」

    掛掉電話,他心中突然打了個機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訴李青曼,就是張子豪派康土生等人來雲州跟蹤陷害自己那件事。最早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沒敢電話裡告訴她,是怕她為自己抱不平,跑去找張子豪理論,不僅會讓她跟著操心生氣,還可能招致張子豪對自己更猛烈的報復。但是這兩天有了大把的跟她在一起的機會,本應該告訴她的,也不是讓她代自己出頭,只是給她提個醒:有人在對付你老公,以後你再看到什麼對你老公不利的事情可不要信。

    可哪裡知道,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是親熱纏綿,好得蜜裡調油一般,根本就沒意識提到這種不開心的事情。唉,算了,走了就走了吧,大不了以後再告訴她。心中另有一絲擔心,也不知道張子豪在康土生等人行動失敗後死心了沒有,他要是再次派人過來對付自己,自己又哪裡總是有那麼好的運氣躲過?

    中午劉睿陪白旭光去後院食堂吃飯,剛剛進入一層大廳,一瞥眼就瞧見了昨天剛認識的政研室副調研員凌書瑤,伊人正坐在靠門口的桌子上,一個人霸佔著那張小桌子,優哉游哉的吃著飯盒裡自帶的飯食,目不斜視,神情清冷而又淡然愜意,在這並不熱鬧的廳堂裡,雖無聲,自有型,如同一隻悄然盛開的小雛菊,清麗芬芳,不與眾花群爭。

    堪巧,前面有兩個市委幹部迎上白旭光跟他打招呼,劉睿就趁機走到凌書瑤桌前,打招呼道:「凌處,你今天還上班啊?」凌書瑤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淡淡的道:「你不也是麼?」說完就低頭下去吃飯。

    劉睿碰了個軟釘子,頗是鬱悶,心想,自打自己平步青雲以來,不論級別高低、性別男女的領導幹部,哪個看到自己不是親親熱熱?就算不認識自己的,也要在臉上擠出一副笑容;認識自己的更是點頭哈腰的,把自己當了市領導看待,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冷遇?這個姓凌的女人也太吊了吧?不就是仗著級別高一些、長得漂亮一些?可是這又如何,老子認識的女人級別比你高長得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你算哪根大蔥?

    凌書瑤吃了一口米飯到嘴裡,慢吞吞的咀嚼著,抬起頭來四下裡望,目光明明從劉睿臉上劃過,可就跟沒看到他一樣。

    劉睿就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完全變成了空氣,肚子裡的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暗罵:「好你個凌書瑤,老子主動跟你打招呼是看得起你,你竟然給臉不要臉,那好了,咱們走著瞧,看你能吊到什麼時候,哼!虧我還在老闆跟前幫你美言,你就這樣對我,哼!」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瞥及她那清麗動人的俏臉,還有那高貴難覓的丹鳳眼,心中的喜歡就又勝過了怒氣,暗歎一聲,轉身走了,心想,凌書瑤,咱們走著瞧,看你能在老子跟前冷多久,非得有一日,讓你成為老子腳下踩著的人不可。

    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裡,劉睿給自己泡了一杯香茗。

    給領導當秘書就是這點好,領導能享用到什麼,身為秘書的也能跟著沾點光。就比如白旭光日常所喝的頂級名茶,市直機關事務管理局管理服務處派人送過來的時候,通常也會帶給劉睿這個秘書一份,還會單獨詢問他的口味,如果他不喜歡白旭光的口味,還可以再換。這種服務,簡直就是市領導才能享受到的,他這個秘書卻堂而皇之的享受到了。這就是中華官場的神奇之處。

    品著香茶,劉睿仰靠在座椅上,信手點開了市委書記信箱,打算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的群眾來信。

    所謂的什麼「市長信箱」「市委書記信箱」,自然不是市長或市委書記親自管理。哪個人要是以為自己寫封信過去,市長市委書記會親自閱讀並給出回復,那就是太傻太天真了。就比如白旭光這個市委書記信箱,就由劉睿所在的秘書一處負責。秘書一處派出專人,每週一次對信箱裡的信件進行查閱整理,碰到反映問題的信件,如果是在職責權限範圍內的,就會做出回復;如果不在自己的工作範疇之內,通常也會聯繫相關職能部門,瞭解所反映的問題情況,再對其做出回復,爭取盡可能讓所有來信的群眾全都滿意。

    這一點是白旭光對劉睿做出的要求,劉睿也就原封不動的轉告了一處的同事們,讓他們加大對這個市委書記信箱的重視程度。只有他們重視了,才能表現出白旭光這個市委書記對所有來信者的重視,這對於樹立他這個市委書記愛民如子、勤政親政的形象當然是有很大裨益的。

    從上述內容也能看得出來,給市委書記信箱發信並得到回復的群眾,接到的信件百分百不是市委書記親自回復的,最可能跟市委書記沾一點邊的,就是市委書記瞭解其問題後親自做出批示,秘書一處再派人對其回復。這就跟追星族差不多,很多人都追星,尤其是年輕人,喜歡男女明星喜歡得發狂,有時候一激動就會給這些明星寫信。嘿,有人運氣真好,寫了信以後居然得到了回復,就信以為真是自己喜歡的明星回復的,並為此欣喜若狂,實際上,明星哪有那個時間回信?這些信要麼是他經紀人回復的,要麼是他公司派出專人回復的,明星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這些信件。

    劉睿打開市委書記信箱,一看裡面只有兩封未讀信件,其它都是已經閱讀過的,應該是被秘書一處的同事處理過了,再看那兩封未讀信件的發信日期,一個是昨天,一個是前天晚上,正好趕上了週末休息,這才處於未讀狀態,點開第一封來看,是一個拆遷戶反應拆遷補償款問題的,看樣子問題不算太大,就沒有理會,又點開另一封信,只看了標題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雲州會寧縣農民馬建榮因為給縣委書記打電話反映問題遭毆打!」

    這個標題牽扯到兩個敏感詞,一個是「縣委書記」,代表著官員,一個是「毆打」,代表著恃強凌弱。時下,任何事情,只要跟這兩個詞掛到一起,都會變得晦澀不清、令人心驚。沒辦法,現今的老百姓們實在是太仇官了,這種仇官情緒讓他們心理變得詭異而又複雜,一方面,他們極想受到官員的善待,享受「人民公僕」為自己所代表的「人民」或者是「主人」服務的待遇,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又都享受不到,反而從「主人」變成了「奴隸」;另一方面,他們又極想看到官員欺負人民的事件發生,這樣自己就能跟著大傢伙一起吆喝幾嗓子,看一看官員們的笑話。

    君不見,一旦網絡上曝出什麼官員欺負百姓的事件,眾多網民便群情激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恨不得將涉事官員施以滿清十大酷刑?

    但話說回來,還是不能不承認,現今社會某些官員確實不像話,依仗權勢,魚肉百姓,做出種種激起公憤的大醜事,而且這類事件層出不窮,讓老百姓們目不暇接、眼花繚亂。這也是讓老百姓們仇官的主要原因之一。

    劉睿暫時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願意費神猜想,定了定神,凝目讀了下去。

    「我叫馬建榮,男,生於六三年八月十六日,身份證號碼是xxx,為雲州市會寧縣青果鎮大紙坊村村民。作為村民代表,我依法檢舉會寧縣青果鎮黨委書記賴宗峰、鎮派出所所長李紹勇等人的違法犯罪事實,請求給予嚴肅查處。

    在青果鎮,賴宗峰隻手遮天,大量貪污挪用公款。其中僅計生費、火化費等就被賴宗峰貪污了二十餘萬元,這一切都有證據。更嚴重的是,賴宗峰竟然無視《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選舉辦法》,公然賣官斂財,導致青果鎮自《選舉辦法》頒布後的十幾年裡從來沒有依法進行過選舉,都是花錢從賴宗峰手裡買官當。村支書六萬元,村主任三萬元,這在青果鎮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花錢買官的都是一些村霸和地痞,他們不僅不能為人民群眾辦實事,還要魚肉鄉里……」

    「……不僅對群眾反映的問題置之不理,對於依法反映問題的群眾,賴宗峰更是進行殘酷的打擊報復,而青果鎮派出所所長李紹勇則是他最主要的幫兇。去年一月十八日,春節期間,我因為給會寧縣委呂光來書記打電話,就遭到派出所的毒打。當天下午三時多,我正在村中的小賣店買東西,派出所的指導員王志等四人找到我,問我:「你給呂書記打電話了嗎?」我回答說:「打了,打的舉報電話。」王志要帶我走,我說得給家裡說說,他們不允許。在村中,警長常金躍帶頭對我進行毆打,當時將我打翻在地,口裡、鼻子裡直冒血,幾近昏迷。然後,我又被強行塞進車裡,常金躍在車裡又對我破口大罵:媽了個比的,讓你再鬧事,這回非把你弄進去不可!在派出所裡,我又被非法拘禁了十七個多小時。請問:人民群眾給縣委書記打電話反映問題,犯了什麼法?難道青果鎮不屬於中國,不歸**管……」

    將這封實名舉報信看完後,劉睿心情非常沉重,私心裡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老闆知道,原因很簡單,並不是因為這個鎮委書記賴宗峰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違法違紀的問題,也不是因為這個打醬油出場的縣長呂光來失職瀆職甚至是包庇下屬,而是因為這封舉報信的作者馬建榮是個老資格的上訪戶。

    他自己就在信裡多次寫明,曾到市裡、省裡甚至還去過北京上訪,都被人送回來了。

    說心裡話,劉睿非常同情這個人的遭遇,他但凡有別的辦法也絕對不會想著去上訪,但是自己作為市委工作人員、市委,心裡卻又不贊同他這種到處上訪的處理問題方式,更不願意看到他到處上訪的局面。

    劉睿心裡已經把這個馬建榮歸到了莊海霞的行列裡面,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並引發重大政治影響的「定時炸彈」,暗想,他以前上訪都被攔截回來了,可是難保今後不會有成功的時候。一旦被省裡或者北京領導聽聞此事,丟臉的是誰?不是他馬建榮,而是自己老闆市委書記白旭光。

    身為市委書記,轄區內百姓有冤無處訴,卻要勞煩省領導甚至國家機關領導傷神,那還要他這個市委書記幹什麼?可想而知,這件事一旦上達天聽,老闆會有多麼的尷尬。

    所以,本著這個思路,劉睿決定立時匯報給白旭光知道。儘管這種出發點顯得陰暗下作,可他也沒辦法。他不是神,不能動動嘴皮子就幫勞苦大眾解決問題;更不是再世包青天,專門為受到冤屈的老百姓主持公道。他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秘書,手中那點權力就連秘書一處都管不來,碰到這種事,肯出手相助那個馬建榮就很不錯了。

    事實上,把他換成另外一個神經大條的秘書,看到這件事,可能會不屑一顧,根本就不理會。

    也就是他心思謹密,考慮到此事會給老闆給雲州市帶來政治危機,這才出手。只要出了手,甭管理由如何,就比不出手強。

    他把這封舉報信打印了兩篇紙,把白旭光的房間門敲開,走進去到桌前遞過去,道:「老闆,這是我剛從市委書記信箱裡看到的一封實名舉報信,感覺很重要也很棘手,因此請您看一看。」

    白旭光把舉報信接到手裡,一目十行的翻看了下,問道:「你有什麼看法?」劉睿道:「我建議,由市紀委出面負責調查此事。雖說用市紀委對付一個鎮委書記,稍嫌殺雞用牛刀,可這裡有個關節不能不考慮,為什麼馬建榮給縣委書記呂光來打電話之後,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受到了打擊報復?可想而知,這一定是呂光來給鎮委書記賴宗峰通了氣,說不定,賴宗峰就是呂光來的人。因此,如果用會寧縣紀委調查賴宗峰,怕是官官相護,最後不了了之。因此出動市紀委還是有必要的。」

    白旭光笑著搖搖頭,道:「如果這次真的出動了市紀委,大偉書記手下那幫人馬可就要恨死你劉睿了。你的考慮雖然細緻,卻不夠全面。你不能認為,我是市委書記,有權力下命令給市紀委讓他們做任何事,那就真的可以讓他們去做任何事。你也要考慮,市紀委的工作範疇或者說是職權範疇在哪,還要考慮市紀委工作人員的心理想法。區區一個鎮委書記,只在縣紀委的管轄範圍內,你為什麼要出動市紀委呢?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聽到這個命令之後,又會怎麼想?」

    劉睿訕笑道:「嗯,看來我是想得不夠全面。」白旭光決心給他掰開揉碎的講清楚,讓他以後再碰到類似的事情知道怎麼處理,道:「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小睿你給我做秘書,主要負責輔助我工作,也包括生活中的一些瑣事,可如果我讓你每天給我洗襪子,你也有洗襪子的能力,你接到命令也不得不每天給我洗襪子,但你心裡會痛快嗎?」劉睿陪笑道:「洗個襪子不叫什麼事,如果您安排給我,我肯定願意做。不過,具體到您這種意思,我心裡肯定會不太舒服的。」

    白旭光點頭道:「就是,你讓市紀委派人去會寧縣調查一個鎮委書記,也是同樣的道理,人家心裡肯定會有意見的,調查一個縣委書記還差不多。如果我真的做出了這個決定,市紀委上下都會覺得我這個市委書記思維混亂、做事任性乖張。」劉睿聽得汗顏無地,忙道:「老闆,是我大意了,我沒往深處想,只想著如何解決問題,而在選擇解決問題的方法細節上欠考慮。」白旭光點了點頭,道:「無妨,這個道理非常簡單,以後你就會記住了。那麼現在,我再問你,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劉睿心念電轉,不能動用市紀委,那就只能出動會寧縣當地紀檢委部門,但是又怕會寧紀檢委與縣委書記呂光來、青果鎮委書記賴宗峰沆瀣一氣、一丘之貉,那樣恐怕就難以實現調查此事的本意,這可該怎麼辦呢?左思右想,不得其法,苦惱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了。」白旭光微微一笑,道:「你馬上打電話給會寧書記呂光來,讓他明天上午過來見我。」劉睿愣了下,問道:「您要當面教訓他?」白旭光搖頭道:「不是教訓他,是讓他負責調查此事。」

    劉睿皺眉道:「這樣不大好吧?萬一呂光來與那個賴宗峰互通有無,兩人把之前的屁股全部擦乾淨,等回頭跟您匯報的時候,輕飄飄來一句『查無此事』,那還有什麼意思?」白旭光淡淡一笑,指指自己的腦袋,道:「這就要動腦子使手段了。要是連區區一個縣委書記還震懾不住,我還當什麼市委書記?」劉睿笑道:「那我明天上午可要現場觀摩一下。」白旭光道:「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讓呂光來感受到危機。危機到來,你說他是選擇包庇屬下,還是選擇保護自己頭上的官帽?」劉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裡打定主意,明天上午一定要看著老闆如何震懾這個呂光來,然後就出去給呂光來打電話去了。

    午後兩點多,市水利局長張大鵬又給劉睿打來電話,說是請他晚上吃飯。張大鵬以為,今天是週末,劉睿就算再忙,今晚上肯定有時間,所以才再次約他。

    劉睿晚上約了張慧吃飯,而且還不知道幾點能夠有空呢,就不想赴張大鵬這個飯局,何況,就算去了,跟他也沒多少共同話題,便道:「張局,我還在單位加班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要不,咱們改天再約?」張大鵬誇張的叫道:「啊?我沒聽差吧,今天還加班?嘖嘖,老弟你就是忙啊,真忙。可越是忙,越得吃點好的,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啊。今晚上我已經在古城大酒店訂了上好的酒宴,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聽說酒店剛派人從山區水庫裡買了十來只野生甲魚,咱們品嚐品嚐滋味如何,順便也補一補,嘿嘿。」

    都說甲魚大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是因為甲魚脖子以上部位很像男人那玩意吧,本著吃什麼補什麼的說法,就都覺得吃甲魚壯陽了。

    劉睿聽了倒有幾分意動,甭管自己需不需要壯陽,多吃點壯陽的玩意總是好的吧,正要猶豫,張大鵬又給他增加了誘惑:「上回不是跟老弟你約好,順道叫上你老上司趙珊珊一起吃飯嘛,我也給她打過電話了,她答應晚上過去。怎麼樣老弟,你不給老哥我面子,你老上司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吧,哈哈。」這下劉睿徹底抵擋不了了,張慧再好,卻也不如趙珊珊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高,別說跟這位冤家兼情人上床了,就算只能跟她吃頓飯,也是一種極好的體驗,便道:「老哥,我可不是看在趙珊珊的面子上,而是你們已經倆人了,我再不去不合適。這樣,只要我晚上有空,就一定過去。如果沒空,提前告訴你們知道,你們就自己吃好啦。」

    掛掉電話,劉睿忽然詭異的笑了出來,覺得自己可能被張大鵬這個老狐狸騙了。他說是已經約好趙珊珊了,但誰知道是真是假?

    不是有這麼個笑話嘛,說是有人想請甲乙丙丁四人吃飯,不過這四個人他一個不認識,想了想,就給乙打電話,告訴乙說甲會過去。乙是甲的好朋友,聽說甲去自然也就答應了。這個人就如法炮製,給每個人都打了電話,最後成功約了這四人一起吃飯,並且還結交為好朋友。

    由此可見,謊言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別管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當然了,善意的至多只會令人失笑,就像劉睿現在這樣。

    儘管非常渴望與趙珊珊見面,但劉睿對今晚的聚會並不抱太大希望,原因很簡單,老闆怕是不會放自己的假。

    果然,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時候,白旭光也沒讓他先走,倒是六點的時候,叫他一起去吃晚飯。

    事已至此,晚上的聚會可以說已經泡湯了,但劉睿沒有機會給張大鵬打去電話說明。直到簡單吃完晚飯,才算有了時間,給他打去電話說明自己已經吃了。

    張大鵬驚訝的說:「已經吃了?我跟小趙還沒到飯店呢。沒事沒事,就算吃了也沒事,大家坐下來喝杯酒,聊一聊也是好的嘛。老弟你就過來吧。」

    劉睿剛要拒絕,白旭光從辦公室裡開門出來,道:「小睿啊,晚上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劉睿顧不得跟張大鵬說話,問道:「那您……」白旭光道:「過會兒我就回賓館了,呵呵,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說完就又回了屋裡。

    劉睿得了自由,大喜過望,立即對電話裡的張大鵬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馬上過去。」張大鵬道:「這才對嘛,哈哈,那就過會兒見。」

    掛掉電話,又把東西收拾好,劉睿就提著公文包下了樓,到門口打了輛出租車趕奔古城酒店。

    他趕到包間裡的時候,張大鵬已經到了,趙珊珊卻還未到,不見佳人,心中很是牽念,卻也不好當著張大鵬的面表現出來,就跟他握手寒暄。

    兩人坐在桌邊聊了一會兒,包間門被推開,外面響起服務員的聲音:「有客到!」

    劉睿與張大鵬便一起抬頭看向門口。

    那裡,趙珊珊高挑曼妙的身子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今晚她頭髮梳成了樸素的馬尾,但是美艷白皙的俏臉完全不受髮型的影響,照樣是容光照人、嬌艷不可方物。她上身外套一件白色的夾克,裡面是一件白底藍條的雞心領小衫,胸脯高高聳起,頗為誘人,下身則是招牌的深色瘦身直筒牛仔褲,將那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美型完全勾勒出來,腳上著了薄薄的肉色絲襪,蹬著一雙赭石色的高跟鞋,但見她柳腰輕擺,豐臀微搖,也沒見她怎麼走動,身子已經出現在了包間裡面。

    哪怕劉睿已經不止一次跟這位老冤家上過床了,但此時見到她這副風姿動人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口乾舌燥,只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抱在懷裡,狠狠的親熱一番。

    張大鵬也是看得眼前一亮,暗裡掃了劉睿一眼,見他眼睛直勾勾盯在趙珊珊身上,忍不住好笑,道:「小趙,就你來得最晚,過會兒可要罰酒三杯。是不是啊,老弟?」劉睿知道趙珊珊酒量不小,卻也不願意她受罪,便笑道:「三杯就算了吧,一杯就行。」

    張大鵬心道,我的傻老弟,都說「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我這是幫你呢,你怎麼反倒不領情。

    他卻哪裡知道,劉睿根本不需要這種趙珊珊喝醉的機會。

    趙珊珊平時冷艷高貴,不愛說笑,就算面對張大鵬這個局老大,也不會卑躬屈膝、諂媚賠笑,聽聞二人商量罰自己的法子,也不著急,站在兩人中間,淡淡的說:「罰我喝酒沒問題,不過我被交警攔了可得找你們。」

    張大鵬哈哈大笑起來,道:「小趙,你真會開玩笑。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公公是市政法委馮書記,堂堂的市公安局長,交警支隊所有的人都歸他管,還有哪個交警不開眼敢查他兒媳婦的酒駕?哈哈,這個玩笑不好笑,不好笑。」趙珊珊抿嘴笑了出來,道:「可是不排除有秉公執法的交警同志喲。」張大鵬道:「那你也放心,有我們的劉老弟在,還處理不了一個小小的酒駕事故?」

    劉睿笑道:「既然老領導要開車,那就別喝酒了吧。」張大鵬道:「要喝,要喝,你們兩人好久不見,今晚當然要好好喝兩杯。」劉睿看向趙珊珊,道:「趙主任想喝嗎?」

    張大鵬暗歎口氣,心說這劉睿看著聰明機靈,怎麼是如此一個傻小子,哪有這麼問女人的?你管她想不想喝呢,灌就是了。只要你一灌,她多少都得喝點。喝了酒,還怕沒機會?

    趙珊珊理都不理他,道:「局長,今晚我借花獻佛,要多敬你幾杯,感謝你往日裡對我照顧不少。」張大鵬一擺手道:「唉,小趙,你這不是見外了?我跟你公公關係好著呢,他的兒媳婦,就是我的侄女,我當然要照顧啦。」心中暗自尋思,難道她與劉睿之間果然有化不開的仇恨,要不然怎麼不回答他的問題?這不是當眾給他沒臉?趙珊珊道:「好。」說完要找個座位坐下。

    張大鵬忙起身招呼道:「小趙,你就坐劉老弟那邊好了。」

    趙珊珊瞧著劉睿道:「他現在可是大人物了,還瞧得起我這個老領導?願意跟我平起平坐?」劉睿猜到她的心思,是不想當著張大鵬的面表現得跟自己太親熱,因此故意裝作對自己很冷淡,事實上,自己何嘗不是這麼想的?暗讚兩人心有靈犀,笑道:「主任,我可不敢瞧不起你,我是那種人嗎?」

    趙珊珊這才施施然坐在他下首位,翹起二郎腿的同時,用鞋尖輕輕踢了他一腳。劉睿心中一動,笑了笑,沒說什麼。

    等趙珊珊落座,張大鵬叫來服務員點菜,菜單自然第一個擺到了劉睿的面前。

    劉睿已經吃過飯,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見趙珊珊一面,主旨不在吃喝,因此就又把菜單推回到張大鵬跟前,道:「一切都聽老哥的就是。」張大鵬見他對自己如此尊重,心下也是高興,道:「好,那我就不廢話,直接點了。」

    一共三個人,老張卻點了六菜一湯,其中那個湯,就是野生甲魚湯,非常的奢華**,又點了一瓶五糧液。

    等菜的時候,三人就胡亂閒聊。桌面上嘻嘻哈哈,非常和諧,可是桌子底下,劉睿與趙珊珊的腳已經較上勁。兩人你踢我一下,我踩你一腳,鬥了個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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