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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劉睿難得來一次省委大院,更為難得的是他此時有空,於是李青曼邀他去省委組織部走走看看,順便去她的幹部監督處處長辦公室坐坐。{免費小說}
楊大秘與張文彪目送他二人遠去,都有幾分疑惑。
楊大秘似乎在問張文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對像怎麼會在省委?他不是雲州人並且在雲州工作嗎?」張文彪問道:「那個女人你不認識?」楊大秘搖搖頭,道:「看方向那女人是從省委組織部過來的,組織部單獨在一座樓裡,幾百號人之多,我怎麼可能全認識?」張文彪道:「要我說,這也沒什麼稀奇。可能他對象也是雲州人,但是呢,考公務員的時候考到省裡來了,兩人就暫時分居唄。」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也是普遍存在的一種情況,楊大秘聽了有幾分信服,歎道:「還是咱倆對這位老弟瞭解不深啊。跟於紅偉相熟,又有一個在省委組織部的對象,這些都能證明他不是個普通人。這位老弟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不簡單啊!」張文彪道:「等下次再見面,我好好問問他。」楊大秘點點頭,道:「以後啊,可不能怠慢了此人。」
此時,在省委大禮堂內,台上,主要領導已經就座;台下,黑壓壓的坐滿了人。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協、省軍區負責領導,省法、檢兩院負責領導,省武警總隊主要負責領導,省級老領導,各市市委書記、市長,省直各部門主要負責領導,省人大常委,中央駐山南單位主要負責領導,駐靖本科院校、國有骨幹企業主要負責領導,基本都已到位就座。
會議還未正式開始,因此會場裡充斥著一些低微細密的話語聲。若從主席台上望下去,會看到紛繁複雜的眾生相:有人臉上帶笑,正跟鄰座的鄰居握手交談;有人一臉嚴肅,低目垂眉,靜等會議開始;還有的明顯沒有休息好,不時伸手掩口打著哈欠;更有人左右四顧,尋找相熟的朋友。
距離主席台最近的幾個利於拍攝的角度,已經架滿了長槍短炮,無數的攝像記者與採訪記者,或蹲或跪或站,等待著會議開始的那一刻。
雲州市委書記白旭光與市長孫金山坐在一起,兩人正在竊竊私語。
孫金山歎道:「新省長任命後,我還得抽時間過來拜碼頭,唉,麻煩啊。」白旭光笑了笑,心想,幹什麼不麻煩?怕麻煩乾脆就不要當官了。孫金山輕輕咳嗽一聲,道:「我聽說,小睿與李省長關係匪淺?到時候,是不是可以借給我用用?」白旭光笑容凝在臉上,心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果然就是這個道理,這老孫也算是人老成精啦,之前從來不提此事,好像從不知道一樣,今天卻突然提出來,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想要否認都晚了,唉,果然是老謀深算,道:「當然可以。小睿本來就是服務市領導的嘛。」
孫金山微微一笑,枯瘦的臉上就擠出了風乾橘皮樣的褶皺,道:「有小睿給我做開路先鋒,拜碼頭也就不顯得麻煩了。」白旭光說道:「你什麼時候來拜會李省長,提前給小睿說一聲就行了。」孫金山點了下頭,轉移了話題:「旭光啊,你看,羅大偉已經被雙規了,雙河縣長的位置也就空出來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白旭光直截了當的道:「雙河縣副書記方雲輝還不錯。」
本來,在沒拿到市委組織部提出的擬任人選名單之前,白旭光身為市委書記,是不方便直接對某個候選人發表看法的。可是現在,他急於建功立業,以期扭轉自己在省委書記黃新年那裡的不利印象,就必須要先培植一批嫡系勢力到基層去掌握權力。若是沒有自己的親信在基層忠實地貫徹自己的執政理念,想要出成績那是天方夜譚。因此,此刻孫金山提起,他就迫不及待將老同學方雲輝提了出來。
孫金山對方雲輝沒什麼印象,不過既然白旭光第一個就提起此人,肯定就有他的想法在裡邊,便道:「方雲輝不錯,我也覺得他行。呃,只是,方雲輝提為縣長,就又空出一個縣委副書記的位子,這個人選……」白旭光懂得投桃報李的道理,道:「這個人選就請金山大哥多費費心吧。」孫金山呵呵一笑,道:「好,好。」
兩位大佬一番竊竊私語,已經將雙河縣新空出來的兩個位置瓜分殆盡,不消說,在日後的常委會上,兩系肯定也會合縱連橫,共同對抗於鳳和一系人馬。而於鳳和還不知道二人已經達成了秘密協定,到時候必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山南省領導幹部大會準時召開。
會議由省人大常委會主任、省委書記黃新年主持,中組部副部長孫季楠出席會議並宣讀了中央關於山南省政府領導調整的決定,國務委員、國務院秘書長鄒凱出席了會議。國務院副秘書長王永清,中央組織部部務委員兼二局局長徐明也都出席了會議。
孫季楠受中央委派,在會上宣佈了中央關於山南省政府領導調整的決定。中央決定:同意王立國同志辭去山南省省長職務,免去王立國同志的山南省委副書記、常委、委員職務;提名李舟行同志為山南省省長候選人,李舟行同志任山南省委委員、常委、副書記,不再擔任山南省常務副省長職務,按有關法律規定辦理。
隨後,孫季楠做出了重要講話,首先介紹了李舟行的基本情況,又介紹了他的任職履歷,接著敘述了他以往執政所做出的重要成績,最後做了一個小小的願景期望。
孫季楠之後,黃新年也做出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的發言要長一些,但只是相對孫季楠而言。
整個會議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也就結束了。
與會人員散場的時候,劉睿已經跟李青曼道別,在綜合辦公樓前面等著了,暫時沒等到老闆白旭光,卻等到了王麗英的電話。
王麗英在電話裡質問他:「是不是你找人把麗萍抓起來了?」劉睿聽後一怔,心說我倒想呢,可我哪有正當理由抓她,問道:「怎麼可能,我昨天就跟領導來省裡開會來啦,現在還在省城呢,哪有空理她?」王麗英奇怪的說:「如果不是你,又會是誰?麗萍一口咬定了就是你幹的,說你報復她整治她。」劉睿心念一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美艷芳鄰董旖潔,她倒是曾把收拾王麗萍的事情大包大攬過去,當時她還用了一個特別狠辣的詞語「料理」,難不成,這次就是她代自己出手,料理了王麗萍?忙問:「到底怎麼回事?全都告訴我,我一點不知情呢。」
王麗英就把昨天王麗萍被抓的來龍去脈還有王家對於此事的考慮說了一遍。
原來,昨天晚上,王樹春在獲悉王麗萍掌握的所謂「大秘密」之後,心裡產生了很多顧慮,因此並沒按照王麗萍的囑咐,把這件大秘密捅出去曝光。一家三口回到家裡後,召開了一個小型的家庭會議,商量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
開會的時候,王樹春就把王麗萍說出的大秘密講了出來。這件事對王樹春夫婦而言,倒算是個大秘密,可是對王麗英來說,卻是個早就知道的情況。其實又哪裡算是什麼大秘密了,就是那天晚上姚雪妃接劉睿回家,被王麗萍發現並跟蹤到家的事。王麗萍事後第一時間告訴了姐姐王麗英知道,想不到這個姐姐也在第一時間內出賣了自己。
王樹春對此事深感顧慮,原因有三:一,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是王麗萍親見,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劉睿與姚雪妃有染;二,就算兩人有曖昧關係,劉睿目前是單身,那個姚雪妃應該也是單身,兩人自由戀愛又怎麼了?難道紀委或市委還管幹部官員正常的戀愛嗎?三,劉睿如今已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不誇張的說,已經是一棵仰天才能看清全貌的大樹,一般人可是伐不動這棵大樹。誰想跟他作對,就要先看看自己有幾多本錢。王家最大的官兒不過是自己這個學校的政教處主任,在學校裡還算個人物,到了社會上,狗屁不是,跟劉睿爭鬥,不是拿雞蛋碰石頭?
長女王麗英聽了老爸的顧慮之後,本著愛護劉睿的心思,也是一力反對:「爸,這事絕對不能聽麗萍的,要是聽了她的,沒準就會錯上加錯。因為什麼,因為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害了麗萍。她自己說是劉睿干的,難道咱們就能信嗎?她的性子咱們又不是不知道,耍起混蛋來跟瘋狗也差不多,逮誰咬誰。她純粹是眼見劉睿跟她離婚後發達了,心裡羨慕嫉妒吃醋,所以才一門心思的針對他,想從他那兒多撈點好處。在這種情況下,她說的一切咱們都不能信。另外,劉睿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嗎?咱們也算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了吧,他是那樣的人嗎?這件事絕對不能聽麗萍的,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王樹春點頭道:「你要我說,我也不信劉睿是那樣的人。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在麗萍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以後,他就早早的報復麗萍了,還會等到現在?」宋金玲最疼王麗萍,聞言不高興了,道:「你懂個屁。都說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沒準劉睿就是故意拖到現在才報復麗萍的。就是他幹的。不是他幹的麗萍怎麼會一口咬在他身上?冤有頭債有主,麗萍自己最清楚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王樹春怒道:「那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劉睿干的?」宋金玲悻悻的說:「我有什麼證據?還不都是麗萍說的。」王樹春叫道:「行啊,那你去找麗萍要證據。看看要得出要不出?」宋金玲就不說話了。王樹春哼了一聲,道:「你跟麗萍一個德性,都是頭髮長見識短。要不是從小到大你這麼慣著她,她怎麼會引出這種禍事?」宋金玲不耐煩地說:「你少廢話,現在是要救出麗萍啊,還是批鬥我啊?你要是煩我,我跟麗萍一起去勞教所住著去。」
王麗英忙道:「媽,爸,你倆都少說兩句,說正事。」
王樹春板著臉道:「目前沒有證據,我們就絕對不能說是劉睿干的。至於麗萍的報復手段,更是不可行,想都不要想。她那個所謂的大秘密,狗屁不是,就算是真的,紀委市委還管劉睿跟誰談戀愛跟誰睡覺嗎?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單身。還有,劉睿現在可不是小人物,我們真要是那麼干了,報復不了他還是小事,就怕招致他的報復。難道真準備一家子都去勞教所嗎?」
聽他說得這麼可怕,宋金玲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紅著眼圈掉眼淚,泣道:「我可憐的麗萍哦,這是造了什麼孽啦,怎麼就被人整治了,嗚,可憐的閨女哦……」
王樹春聽她哭哭啼啼的,厭煩不已,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有了個初步的打算,道:「這樣,我馬上給劉睿打個電話,問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的話,我要問問他為什麼那麼絕情,還要讓他放了麗萍;如果不是他,我也豁出去不要臉了,求他幫忙,托托關係把麗萍放出來。」王麗英忙起身道:「別打!」王樹春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打?」王麗英道:「他晚上也不下班,要陪著領導的,要很晚才下班,才有接電話的自由。」
王樹春越發納悶,道:「你怎麼知道?」王麗英心頭一跳,暗恨自己話多,差點洩露出自己與劉睿的私情,忙解釋道:「哦,有回他下班從我店門口經過,那時候都十點多了,所以我就知道了。」王樹春不疑有他,問道:「那怎麼辦?」王麗英想了想,道:「我跟他還說得上話,要不然就由我給他打這個電話吧。問問這事跟他到底有關係沒有。沒關係當然最好,有關係就跟他講講理,爭取讓他放了麗萍。我先打頭陣,也算給你做個緩衝。我說話不管事了,你再跟他聯繫。免得你一上來跟他說崩了,連個退路都沒有。」王樹春讚許的點頭,道:「好主意,就這麼辦吧。」
於是乎,今天上午,王麗英抽時間給劉睿打了這個電話問詢。
聽完了她的介紹,劉睿直覺這事十有**跟董旖潔有關係,想到她用如此妙計幫自己暫時解決了王麗萍的威脅,心中驚喜莫名,只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抱住她狠狠親她幾口,便道:「麗英,咱倆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實話:這事我是一點不知情,我也沒參與,絕對不是我幹的。如果是我幹的,我不得好死。另外,王麗萍說的那事,說我跟姚雪妃有曖昧關係,這也完全出自於她的臆想。我跟姚雪妃認識,而且是朋友,但我們沒有任何曖昧關係,我也從來沒有去過她家裡,她王麗萍一定是看花眼了。好了,我就說這麼多,我很忙,就先掛了。」
王麗英忙叫道:「別,先別……既然不是你幹的,那你能不能幫我們家一個忙,托托關係,求人把麗萍放出來?」劉睿歎道:「麗英,你糊塗啊,我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做徇私枉法的事情呢?這要是被人捅出來,我就完蛋啦。」王麗英聽了個啼笑皆非,嗔道:「你少給我裝蒜,也少給我打官腔。我這是真心實意的求你,你一定得幫幫我。你不看麗萍的面,看我的面行不行?我謝謝你了。」劉睿道:「好吧,既然你求我,你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我盡量想辦法吧。」
這個電話掛掉之後,劉睿眼見老闆還沒出來,就給董旖潔撥了個電話過去。
董旖潔懶洋洋的接聽了:「喂,怎麼這時候有空了?」劉睿低聲道:「今晚上在家等我,我登門道謝。」董旖潔自得一笑,淡淡的道:「那件事你知道了?」劉睿道:「這個賤人也真夠聰明,一下子就想到我頭上去了。」董旖潔道:「想到又有什麼用?她又有什麼證據?你安安穩穩的,把心放到肚子裡,找到誰也找不到你頭上。」劉睿道:「你辦事,我放心……她家裡人找到我,求我幫忙把她放出來。」
董旖潔輕描淡寫的說道:「哦,你心軟了?」劉睿冷笑道:「這時候我要死心軟我就是天下第一號的傻蛋了。」董旖潔道:「那你有什麼想法?」劉睿道:「我表面上答應下來幫忙,可實際上,哼哼,鬼才希望她放出來,我恨不得她一直在勞教所裡面待著,先學習如何做人,會做人了再放出來。」董旖潔笑道:「我懂了,那就先這樣吧。」劉睿曖昧的道:「晚上等我,我要好好謝謝你。」
董旖潔沒說什麼,按下了掛斷鍵,又拿起座機話筒,給堂弟董波撥了個電話過去。
董波笑著問:「老姐又有什麼吩咐?」董旖潔問道:「姓王的賤人的勞教判決書下來了麼?」董波道:「下來了啊,已經送到勞教所去啦。」董旖潔猶疑的說:「這樣啊……」董波問:「怎麼了?又變卦了?」董旖潔道:「沒有,沒變卦。我想問問你,能不能給她多勞教幾年?」董波嘿嘿笑道:「沒問題啊,完全沒問題,想加幾年?」董旖潔道:「可勞教判決書不是已經下來了嗎?勞教年限還能增加?」董波道:「當然啦,可以說她拒不服從行政處罰,也能說她在勞教所態度惡劣,總之有的是借口,完全可以罪加一等。」
董旖潔嗤笑道:「可憐的女人,這就叫自作自受!」董波道:「判決書剛下來,短期內增加年限不合適,等過段時間,讓她在勞教所出點事故,再給她加個一年兩年的。老姐你放心,這事就包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想看到她,她就得一直圈在勞教所裡。」
董旖潔掛掉電話後,已是心滿意足,回憶了下印象中的王麗萍,似乎也沒那麼無恥**,苦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董旖潔啊董旖潔,你為了他,這種缺德事都幹出來了。」
劉睿看到老闆走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他身後的市長孫金山,忙迎上前去。
孫金山笑瞇瞇的對劉睿道:「小睿,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劉睿非常納罕,這剛剛開完領導幹部大會,這位市長又有什麼事求自己幫忙?陪笑道:「市長您說。」孫金山和顏悅色的道:「過幾天,我想來省城拜會下李省長,順便跟他匯報工作,麻煩你先代我跟他預約一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接見我,到時候再陪我來一趟,好不好?我先謝謝你了,呵呵。()」
劉睿極其敏感,聽了他這番話,就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與李舟行的關係,心中震駭莫名,這件事是怎麼傳到他耳朵裡去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上次住院的時候,李舟行與高國泰曾經到醫院看望過自己,儘管兩位省領導蓄意低調、盡量保密,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或許,就是那一次,這位市長與某些有心人敏銳地嗅出了其中的深意。要不然,自己住院的中後期,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的市直機關領導幹部看望自己?
孫金山不等他說話,續道:「之所以要麻煩你,主要是考慮到效率問題。省委領導可是相當難見的呀。我相信,有你出面,一定會事半功倍。」劉睿忍不住好笑,他見李舟行只是匯報工作聯絡感情而已,又哪裡算是什麼「功」了?眼見老闆白旭光也在微笑,卻沒有別的表示,就只好答應下來:「好,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市長您等我消息好了。」孫金山哈哈笑起來,用手親暱的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好,好啊,小睿真不錯,我沒有看錯人。」
事情談完之後,三人各自上車,打道回府,駛回雲州。
午後,從無窮無盡的應酬中脫身的李舟行,剛剛回到自己的常務副省長辦公室內,私人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摸到手裡,低頭看了看來電者姓名,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接聽後說道:「張大省長有什麼指示?」彼端傳來一個蒼老的男子笑聲:「有指示也不敢指示李大省長啊,哈哈。老友,恭喜啊,恭喜。」李舟行笑道:「謝謝,真誠感謝。」
對方很快亮明瞭來意:「舟行,這次來電,主要是向你賀喜,等有時間我們坐下來好好喝一杯。其次,也是替犬子求親來啦。」李舟行蠶眉一挑,道:「哦?」對方說:「犬子子豪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目今留在靖南,在一家國際信託投資公司裡面做總裁,聽聞令嬡亦是單身,有心追求,奈何臉皮羞薄,沒有辦法,只好求我這個老頭子給他說親來了。」
李舟行微笑說道:「這倒是好事。」對方笑道:「是吧,你也說是好事。那咱們兩個老傢伙,何不成全了他們這對鴛鴦?犬子可是愛慕令嬡得很呢。」李舟行問道:「子豪不介意曼曼離異之身?」對方說:「一點都不介意!」李舟行習慣性的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高松老兄,小女的事情,你可能已經聽說了。就是因我實行封建家長制度,親自給她許了一門親事,這才導致她不幸的婚姻。因此,我也就有了教訓,再也不在她的婚姻大事上面指手畫腳。只要她願意跟子豪交往,我這裡是絕對不會反對的,只有支持。」
張高松讚道:「好,好,你有這個表態,我就知足了。不過,也請你在合適的時候,跟青曼說一說此事。我家子豪可是真心愛她,願意與她廝守一生,而憑子豪的能力,也絕對會給青曼一個幸福的婚姻。」李舟行道:「可以,我抽時間跟曼曼說一下。」
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就掛了電話。
李舟行緊皺濃眉,思慮半響,決定先靜觀其變,等抽時間問問曼曼的意見,如果她對張子豪也有意思,那就不妨任由張子豪與劉睿同時競爭,優者獲勝;如果她對張子豪沒有任何好感,那自己也就不用多說廢話。當然了,自家丫頭自己瞭解,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估計張子豪沒戲。
在同一時刻的另外一個空間裡,太行山脈山南省段的北端,山北省境內,省城省委大院的省政府辦公樓內,省長張高松正在給兒子張子豪打電話。
「你的訴求我已經滿足了,接下來,主要還是看你自己。有句話說得好,烈女怕纏郎。只要你日復一日的追求李青曼,還怕追不到她?你又不是配不上她!」
張子豪道:「爸,你怎麼跟李叔叔說的啊?你有沒有強調我對青曼的愛意?你必須給我狠狠的強調一番啊。你得考慮,我要是能追得上青曼,還用求你幫忙?」張高松不耐煩地說:「強調過了,你老子已經是仁至義盡,接下來,還要靠你自己。我很忙,掛了吧。」張子豪忙道:「別急,爸,李叔叔又是怎麼說的?他許可我追求青曼了?」張高松嗯了一聲。張子豪道:「那他有沒有提到,青曼現在已經有男朋友的事?」
張高松道:「這個倒是沒有。」張子豪聞言大為得意,笑道:「啊哈,這說明李叔叔對那個姓劉的小子很不滿意啊,要不然怎麼會提都不跟你提一嘴呢?」張高松斥道:「你個笨蛋!誰說老李不提,就是看不上他了?這或許是老李對他的保護呢。」張子豪吃了一驚,叫道:「啊?爸,這是怎麼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張高松道:「這還不簡單?他怕提給我之後,咱們父子對那個小子打擊報復。」
張子豪一下子就給蔫了,道:「這麼說,李叔叔已經很滿意那小子了?」張高松道:「這也說不定,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你自己看著辦吧,不要煩我,我很忙。」張子豪自言自語的說:「嗯,我明白過味兒來了,如果李叔叔真的很滿意姓劉的臭小子的話,怎麼會答應我追求青曼?這本身就說明問題了啊。」張高松沒有理他,自顧自掛了電話。
張子豪苦苦思慮了一陣,撥了個電話出去:「喂,康經理,我說你們效率也太差勁了吧,這都半個月了,怎麼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錢我已經預付了一半,你們可不能拿錢不辦事。」彼端的人說道:「你也知道這個人身份特殊,整天陪著市委書記到處亂跑,只有晚上才能逮到他,可他大部分時間又回家裡住,你讓我有什麼辦法?」張子豪蠻橫的說:「我不管,反正你們拿了錢就要辦事。我再說一遍,我只要他跟女人鬼混的證據,不管是他的女人也好,你找的女人也好,只要是鬼混的證據就ok,明白?」
那人道:「好吧,實在不行,只能讓阿麗出手了。她說她有把握把他哄到床上去。」張子豪大喜,道:「那還等什麼?快點行動啊。」那人道:「別急,他去省城開會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等他一回來,就讓阿麗出手。」張子豪道:「你告訴阿麗,給我使盡渾身解數,只要她能把姓劉的哄到床上去,我會額外給她獎金。如果她能誘惑姓劉的跟她**,我會讓她接下來的兩年都不用工作。」
電話掛掉後,雲州市區,距離市委大門不遠的東邊,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別克商務車裡,老闆對阿麗說:「客戶做出了最新承諾,只要你能哄劉睿上床,就多給你一萬塊的獎金;如果你能誘惑他跟你**,那麼會一次性給你五萬塊獎金。」阿麗大喜,笑道:「這可是老闆你說的。」老闆笑道:「不是我說的,是客戶說的。」阿麗道:「能跟帥哥上床,還有獎金可拿,呵呵,還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陶醉的?放心,只要他一回來,我就把他收服在石榴裙下。他跑不了的,嘿嘿。」
回到雲州後,已經午後一點多了。白旭光與孫金山連帶劉睿等兩個秘書,一起去後面的食堂二樓用餐。
就在食堂二樓樓梯上,劉睿巧遇了鄭燕燕與她的新秘書紀小佳。
鄭燕燕與白旭光、孫金山兩位領導笑著打過招呼,目光落在劉睿臉上,笑容便立時變得有些不自然。
劉睿跟她對視一眼,想到上次兩人的瘋狂,再想到兩人的決絕,心裡也不好受,恭恭敬敬的叫了聲:「鄭部長!」鄭燕燕點點頭,邁步往下邊走來,經過他身側的時候,側頭看了他一眼。劉睿雖未看到她的眼神,卻也能覺出她目光火辣無比,被她看得臉熱發燒不已。
紀小佳也跟兩位黨政主官問好,又對劉睿點頭示意,這才追了鄭燕燕去。
劉睿回頭望了一眼,見鄭燕燕快步離去,很快消失不見,心中自有一份傷感。
吃飯的時候,白旭光趁機跟孫金山談了一下自己關於開展扶貧開發工作的想法。
孫金山直覺白旭光這是要撈過界,開什麼玩笑,扶貧那是政府自己一畝三分地裡面的事情,你黨委表示下重視就算了,幹嗎還要指手畫腳?甚至還要搶過這面大旗另起爐灶?這是不把政府放在眼裡的節奏嗎?還是要通過你黨委的能反過來證明政府的無能?
他沉吟著不說話,思慮白旭光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上去他也不像是喜歡獨攬大權的人,怎麼會往政府這邊伸手呢?莫不是他自以為已經在雲州站穩腳跟,開始露出真面目了?
白旭光見他沒表態,約莫猜到他的想法,急忙解釋:「金山市長,我這個想法也沒別的意思,具體扶貧工作還是要政府主導負責,但是在市委這邊,要加強重視,加大扶貧力度,號召全市各級領導幹部,舉全市之力,搞一個大規模的扶貧開發運動。」孫金山沉吟道:「旭光啊,搞成一個大運動,是不是反而不美?」白旭光見他肯配合,就說明此事有戲,笑著問道:「哦,願聞其詳?」孫金山笑道:「搞得規模太大,豈不是反而顯得咱們雲州貧瘠窮困,民不聊生?好像咱們雲州黨政領導幹部整天碌碌無為、無所作為似的,這才導致此等局面形成?」
劉睿聽得暗歎口氣,想他孫金山身為堂堂市長,不為轄區貧困百姓謀取福利,反而糾結於這種無意義的名聲,唉,連市長都這樣,可想而知政府那邊用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領導幹部。
除了迂腐落後,還能說他什麼?!
白旭光聽了孫金山的話也有些震驚,想不到他身為市長,頭一個考慮的竟然是頭頂虛名,這哪裡是政府市長的胸懷與氣魄?哪怕是時下的村幹部,估計也不會說出如此令人笑掉大牙的迂腐之語吧?
孫金山絲毫不覺得自己剛說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想了想,又道:「省委領導重視扶貧,我估計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哪屆領導不重視扶貧了?就連中央,不也很重視扶貧麼?國務院從上世紀末就專門成立了扶貧開發領導小組,可是這扶了幾十年了,全國的貧困縣只多不少,這又是什麼概念?旭光啊,你可千萬不要當真。其他地市都沒什麼重大舉措,就咱們雲州轟轟烈烈的搞一場扶貧運動,這不是出彩呢!」
白旭光這才意識到此事的阻力所在,心裡實在不明白,本來一件既是為民謀好處、又能出成績的好事,為什麼在政府首腦這裡得到了拒絕阻撓?他怎麼會這麼想呢?
接下來二人再無對話。
回到辦公室裡後,白旭光忍不住問道:「小睿,是我想得過於簡單,還是市長考慮得過於複雜?」劉睿低聲道:「除了迂腐守舊落後無腦,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白旭光笑了笑,無奈地說:「這件事看來還要從長計議,但我們又沒有多少時間虛度,可怎麼辦好呢?」劉睿靈機一動,道:「老闆,市長不正好托我幫忙在李省長那裡給他預約嗎?我想著,可不可以借李省長的口,說明此事的意義所在。市長不聽您的,卻絕對不敢不聽李省長的。」
白旭光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上次因為黑窯溝煤礦事件,李舟行已經批評過自己一次了,如今若是還需借他的口說服孫金山,那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威信與能力何在?豈不還要招致他的批評,說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撐不住場面?搖頭道:「不必,容我再考慮一下。」
晚上,從雲州賓館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由於白天已經見過李青曼,劉睿就沒再跟她通電話,想著已經約好了董旖潔,就想盡快回家去她家找她。在迎賓路上打了輛車,往家趕去。
在車上,他接到了來自林雅麗的短信:「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說。」就笑著給她撥了回去。
林雅麗問道:「你下班了?」劉睿道:「對,徹底下班了,回家路上呢。有什麼事說吧。」林雅麗開門見山的道:「我想把雅霏介紹給你!」劉睿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脫口而出叫道:「不行!」林雅麗奇怪的問:「為什麼不行?」過了會兒又幽幽的說:「你跟她要是成了,我就只做你嫂子,你不用考慮我。」劉睿說:「我乾哥不在家吧?」林雅麗道:「是啊,這你都聽出來了。」
劉睿道:「真不行,我已經有對象了,而且不久就要結婚了。」林雅麗吃了一驚,道:「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從沒跟我說過吧?」劉睿說:「你也從沒問過呀。」林雅麗道:「還有沒有餘地?霏霏能插足進去嗎?」劉睿聽了個哭笑不得,道:「哪有你這麼當姐姐的?不行,沒餘地了,你別坑雅霏了。」林雅麗問:「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劉睿說:「明年開春前後吧,是這麼打算的,沒什麼特殊情況就是這樣子。」
林雅麗歎了口氣,道:「你就那麼愛她?非得跟她結婚不可?你考慮下霏霏行不?霏霏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我不敢給她吹牛,但評選雲州十大美女的話,她絕對能排進去。你考慮下吧。」
劉睿心說,林雅霏豈止能夠名列雲州十大美女之內,恐怕列為美女之首都沒問題吧,香港不是每年都搞個什麼「香港小姐」的噱頭比賽嘛,雲州如果要搞的話,林雅霏肯定是當之無愧的「雲州小姐」,這樣的美女,自己這種凡夫俗子就是做夢都想要啊,可惜的是,她來遲了,跟董旖潔一樣,來遲了,略有幾分無奈地說:「算了吧。」
林雅麗接連被他拒絕,心裡頭非常納悶,以妹妹林雅霏的姿容,從小到大,都是被男人追逐的對象,每天都招蜂引蝶無數,可以說,是個男人,只要看過她一眼,就想把她據為己有,這個劉睿為什麼就偏偏對她不動心呢?難道像妹子這樣的大美女在雲州有很多?有些不死心的說:「再考慮考慮吧,不用急著回答我。」說完,好像生怕他再次拒絕,刷的就掛了。
劉睿想起林雅霏那與周慧敏堪媲美的甜美面孔,也很失落,暗想,那丫頭要是能學雪妃那樣,給自己做地下情人,該有多好,自己這輩子也就滿足了,在女色方面再無什麼追求。可惜啊,自己沒有那個福氣。
一路胡思亂想的回到家小區門口,付錢下車,剛剛走進小區門裡,就從裡面走出一個跌跌撞撞的長裙女子來。
劉睿眼瞅著她搖搖晃晃往自己撞來,定睛看去,卻覺得這女子有些面熟,仔細看了看,正是上次在小區門口崴腳、向自己尋求幫助的那個性感美女,一認出她來,立時變得警覺,下意識四下裡望了望,要找那輛別克商務車。
阿麗假作醉酒,慢慢接近了劉睿,要往他身上撞去,臉上擺出一副自認為很誘惑的表情。
劉睿見她又來,彷彿已經看到她身後站著的靳澤明的狠毒邪惡面孔,心中暗自冷笑,暗道:「靳澤明,既然你屢次向我挑釁,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今天,我非得把這夥人一網打盡不可,到時候查到你頭上,看你如何做人?」
此時此刻,他還以為阿麗等人是靳澤明派來對付自己的。
劉睿笑瞇瞇地說:「美女,怎麼又是你?咱倆好有緣啊。」阿麗停下來,看了他幾眼,醉醺醺的笑道:「哦,帥哥,又是……你,有緣,有緣!」說著直往他身上撲去。
劉睿側身相讓,用手抓住她手臂,免得她撲倒在地,暗想,這個女人只是個探路的,坐在車裡那些人才是真正不速之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對自己做些什麼,不如隨機應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也不說話,只是帶笑打量這個女子。
阿麗站穩身形,道:「帥哥,上次你幫了我一回,我還沒報答你呢。不如,我請你喝酒?」劉睿笑道:「好啊,你想去哪喝?」阿麗見他如此輕易上鉤,非常得意,道:「當然是……呃,酒吧可以,也能去我住的酒店,你想去哪?」劉睿笑道:「我隨便你啊。」阿麗道:「那就去我酒店吧,離這裡也不遠。」劉睿道:「好啊。」
兩人肩並肩走出小區,劉睿留意到,阿麗剛剛還左搖右晃的身子,已經穩得不能再穩,走起路來比自己還要順當,長腿邁開,自己想要跟上她還很吃力,心中暗自冷笑。
就在馬路斜對面不遠的地方,有家雲州當地的便捷假日酒店。阿麗領著劉睿穿過馬路,直往裡面走去。
在房間門口,劉睿讓阿麗先進去,說要打個電話。阿麗不疑有他,痛痛快快的進了屋裡。
劉睿在外面給市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長朱明宇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明情況,讓他迅速派出便衣警察支援,打完電話才走進屋裡。
他剛一進屋,阿麗就如同蝴蝶一般翩然迎了上來,直接撲進他懷裡。
劉睿假作吃驚,道:「不是喝酒嗎,你這是幹什麼?」阿麗笑道:「想喝酒可是沒有……」劉睿笑問:「那有什麼?」阿麗道:「只有我,你要嗎?」劉睿輕輕推開她,在屋裡轉了一圈,在洗手間也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笑道:「我手機沒電了,借我你的用用好嗎?」阿麗爽快地說:「好啊。」說著把自己手機遞給了他。
劉睿帶著她來到床前,道:「你先上床,我馬上陪你。」
阿麗大喜過望,想不到如此輕易就把他誘上了床,暗想,早知道他是如此一個色狼,當初何必花費那麼多的時間跟蹤他,老闆真是個笨蛋,看吧,還是我的美人計更厲害,甩掉高跟鞋爬上了床,故意露出多半截的絲襪美腿在外面。
劉睿拿到她的手機,翻看了她的通話記錄,發現幾分鐘前,她剛聯繫了一個代名為「康」的人,估計可能就是那輛別克商務車裡面的同夥,瞥眼看向床上的美女,道:「好啦,不鬧了,說點真的吧,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同夥們都在哪?」阿麗聽得臉色一變,瞬即失笑,道:「帥哥,你開什麼玩笑,我一點都聽不懂。你快上來嘛,我要好好報答你。」
劉睿沉下臉,道:「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再說最後一遍,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阿麗訕笑道:「什麼我們?這不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嘛。我跟你認識純粹是緣分,既然有緣分,我們為什麼不……」劉睿走上前去,不聲不響,已經甩了個嘴巴出去。
「啪」的一聲響,劉睿用的力氣雖然不大,卻也已經打得阿麗吃痛不已。
她又驚又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劉睿,指著他道:「你……你敢打我?」劉睿嗤笑道:「打你?這還是輕的呢。過會兒公安局的人來了,你還得被拘禁呢。」阿麗臉色大變,道:「什麼公安局?」劉睿淡淡地說:「為了將你們一網打盡,我叫了公安局的朋友過來。快老實交代吧,別讓我廢話。」阿麗忽然跳下床就跑,劉睿一把扯住她,把她摔回了床上。阿麗立時驚呼大叫起來。劉睿笑道:「儘管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的。」
阿麗驚慌失措的說:「你……原來你……」劉睿冷笑道:「對,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了,也知道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說說吧,想對我做什麼?是要勾引我上床,以圖拍下我的艷照,再送給你們的主子,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吧?」阿麗驚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劉睿笑道:「有人跟我說過一句名言,天底下沒有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
阿麗哀求道:「你放過我吧,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我也是被逼的……」劉睿道:「先說明情況,如果你認罪態度良好,我再考慮是否放過你。」阿麗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劉睿道:「只要你老實交代,還幫我把你的同夥們抓住,那我就能放你一馬。不然的話,你就準備跟他們一起蹲看守所吧。」阿麗倒是明智,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立時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劉睿點點頭,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多,你還要幫我抓住你老闆才能將功贖罪。」阿麗可憐巴巴的說:「我怎麼幫你?我要是反水了,以後他們報復我怎麼辦?」劉睿道:「這點我會考慮的,絕對不會讓他們看出破綻,你這樣這樣……」阿麗聽完後,不太相信的問:「你會不會是騙我,根本就沒打算放我?」劉睿道:「阿麗是吧,我對天發誓,說放你就會放你,如果不放你,我不得好死。」阿麗這才相信,當然了,不相信也沒辦法,歎道:「好吧,希望你說到做到,我幫你……」
酒店裡進進出出二十幾個人之後,劉睿從酒店裡面走了出來,嘴裡打著哈欠,拎著公文包往家走。
在酒店門口公交站躲著的幾個男子看到這一幕後,對視一眼,都有些興奮。
三胖道:「阿麗成功了!」老闆猶疑的說:「他媽的,怎麼這麼快?阿麗有時間拍照嗎?」攝像青年道:「快點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不是有個十二秒的政府官員嘛。這個劉睿搞阿麗也有二十多分鐘,也算厲害了。」
三人正在談論,老闆接到了阿麗的電話:「老闆證據到手,快來看看能不能用。」老闆大喜,道:「好,馬上過去。」
三人急匆匆的走進酒店,爬樓梯到了二層,趕到阿麗房間門口,見門開著,也沒猶豫,推開門就往裡進。三人魚貫而入,等走進屋裡,忽然從門外衝進五六個便裝漢子,有人手裡還拎著手槍。這幫人如狼似虎,一擁而上,已經將屋裡四人全部按在了地上。
便衣幹警為首的警官現場簡單訊問了幾句,老闆三人誰都不說實話,都說自己沒罪。警官也不著急,揮揮手讓下屬把他們押回了分局,心說,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我們公安警察的洗腳水,到了分局,有的是手段讓你們招供。
回小區的路上,劉睿已經一點都不擔心阿麗四人再出什麼ど蛾子,阿麗反水就已經預示了這夥人的覆滅,只是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不是靳澤明派出來的,而是省城一位客戶。自己又在省城得罪什麼人了?除了曾經的高鼕鼕,真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
想了一會兒,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反正朱明宇那邊會給出答案來的,自己只消等待就是了。瞥眼看見一家花店,已經關門了,要不然,可以買一束送到董旖潔手上,她一定很高興。
他先回到家裡,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這才走了出去。劉建民對他的反常行動已經習以為常,問都不問一句,只囑咐他注意休息。
劉睿來到樓下,沒有直接去董旖潔家敲門,而是先在五號樓四下裡溜躂了一圈,確定沒有外人跟梢之後,這才如同黑暗中的幽靈一般,飛快的鑽進了一單元門裡,快步跑上台階,第一時間內按下了門鈴,好像後面有日本鬼子持著刺刀追殺他,他不及時逃進董旖潔家裡就會立時斃命一般。
董旖潔開了門,嗔怒的橫他一眼,道:「今天下班這麼晚?」劉睿走進屋裡,反手把門關了,歎道:「沒辦法,被事情纏住了。」說完已經毫不客氣把她瘦高的身子抱進懷裡,柔柔的看著她的美眸,道:「何以解憂,唯有旖潔!」董旖潔撲哧一笑,樂了出來,推開他充滿成熟雄性氣息的身子,轉身往客廳裡走去,道:「我可不是杜康酒!」劉睿追上去,厚著臉皮從後面摟住她,道:「我也沒說你是酒啊。」
可憐董旖潔這麼高挑的美女,被劉睿從後面抱住後,如同被癩皮狗咬住了褲腿,絲毫動彈不得,嗔道:「哎呀,放開,今天我沒興趣。」劉睿聽了這話才放開她,自己給自己找台階道:「我來主要是道謝,又沒想幹別的。」董旖潔抿嘴一笑,道:「哦,我剛才還說呢,你要是有辦法讓我產生興趣,我倒是不介意……既然你主要是來道謝,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