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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35 文 / 野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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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睿非常失望的走出貴賓樓,餘光卻見門口右邊台階下高挑的影子一晃,側頭看去,正是董旖潔剛打完電話,轉身要回樓裡。兩人撞個正臉,都是一愣。

    劉睿欣喜之極,脫口叫道:「旖潔!」董旖潔見到他後,表情不喜不悲,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劉睿聞言怔了下,道:「有事找我?」董旖潔說:「你能走了嗎?」劉睿傻傻點頭,道:「我就是要走啊,想找你……」董旖潔轉身便行,道:「那就走吧。」劉睿見她走得很急,帶起陣陣香風,聞之則令人心曠神怡,忙追上前,低聲道:「到底什麼事啊?」董旖潔淡淡的說:「出去再說。」

    兩人來到停車場,先後鑽入董旖潔這輛金色的奧迪q5,車子很快開動,駛出了賓館大院。

    「到底什麼事啊,現在可以說了吧?」劉睿有些緊張的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美人,自忖跟她認識以來,沒見她如此慎重過,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什麼緊急或者重要的事情,卻猜不到是什麼。

    董旖潔也不看他,說:「你知道市紀委在調查市交警支隊支隊長王斌的事情嗎?」劉睿說:「知道啊,怎麼了?」董旖潔說:「這事把我哥牽扯進去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我哥撇乾淨?」劉睿心中打了個突兒,道:「你哥?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董旖潔疑惑的看他一眼,說:「沒事我跟你說我哥幹什麼?」劉睿想想也是,道:「你哥叫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怎麼跟王斌有關係了?」董旖潔說:「我哥叫董金立,他很少來找我。他開著一家警用器材設備銷售公司,表面上他是老闆,實際上王斌才是真正的老闆,王斌在公司裡有六成的股份。」劉睿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王斌跟你哥合夥開公司,交警隊如果需要採購什麼警用器材了,就從自家公司買,賬目上面可以高開低走,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公款裡面抽取不菲的油水。」

    董旖潔道:「對,他最少能賺兩次,一次是賺賬目上的差價,第二次是按公司股份抽成。但我哥就賺不了他那麼多了,如今反而要跟他一起背黑鍋,感覺很不值。」劉睿問道:「黑鍋有多大?」董旖潔說:「我哥自己說,公司是別想保全了,而且還要罰款,說不定還有刑事上的處罰。」劉睿皺眉道:「他跟誰合夥不好,非要跟王斌合夥,現在可好,反被王斌連累,變成倒霉蛋了。」董旖潔歎道:「嗨,我哥他眼裡只有錢,哪能想到會有今天啊?當初王斌那可是全市交警系統的大哥大,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他合夥兒賺錢呢,隨便從他手裡拿個什麼項目,讓王斌吃肉,自己喝湯也能喝飽啦。我哥還是托我二叔的關係才跟王斌搭上線的,這些年,他也確實賺了不少。沒有王斌,哪有他現在啊。」

    劉睿想了想,道:「旖潔,我也不怕告訴你,查王斌是白書記的意思,但也僅僅是查王斌,不想牽連太多的人。」董旖潔急急的說:「可已經查到我哥頭上啦。他跑不了啦。」劉睿說:「別擔心,這事我跟紀委辦案的人打個招呼,能放過你哥就盡量放過。就算放不過,也要少罰點錢。」董旖潔聽了很欣慰,面帶苦笑看他一眼,忽然搖起了頭。劉睿奇怪的說:「我都答應幫忙了,你怎麼又搖頭?」董旖潔淒涼的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不到,你這才給白旭光當秘書當了幾天,就已經能在紀委那邊說上話了。市委書記的秘書,果然了不得。你呀,已經變得我都不敢認你了。」

    劉睿聽後心頭酸楚無比,柔聲道:「旖潔,我再怎麼變,對你也是永遠不會變的。」董旖潔聞言收起笑容,轉開頭去凝神開車。劉睿大著膽子過去牽起她的素手,董旖潔卻很快輕輕掙脫,躲開了去。劉睿暗歎口氣,道:「旖潔,上次的事……」董旖潔插口道:「上次的事?上次什麼事?我已經不記得了,你也不用再提。作為你的朋友,我自然希望你事業愛情雙豐收。」劉睿苦著臉,咬咬嘴唇,道:「你不想聽我也得跟你說清楚,我跟青曼確立戀愛關係在你之前,而並不是因為她舅舅是市委秘書長就想傍上她。我還可以告訴你,她父親更了不起,那是省委領導。難道在你眼裡,我又成了一心想要抱省委領導大腿的當代陳世美了嗎?」

    董旖潔聽後吃了一驚,側頭看他。劉睿說:「旖潔,我確實喜歡你,可是咱倆……咱倆確定關係晚了那麼一些。如果你跟我早就好了,就算她李青曼的父親是國家主席我也不會拋開你的。」董旖潔冷冷的道:「這件事以後永遠不要再提了,咱倆只做朋友就是了。」劉睿暗歎口氣,想說兩句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保持沉默。董旖潔說:「我先替我哥謝謝你,晚上請你吃飯。」劉睿忙道:「別,用不著,該我請你,我早就答應請你吃飯的。今晚上我請。」董旖潔倒也不矯情,說:「也行,等改天再讓我哥親自謝你。」劉睿擺手道:「那也用不著。他既然是你的親哥,那我也就把他當哥哥看了,幫自己的哥哥,還要什麼答謝呢?」董旖潔冷漠的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回家路上,兩人找了家飯店,共用晚餐。

    當著她的面,劉睿給曾翰林撥去電話,問了下關於董金立的情況。曾翰林介紹說,董金立涉案不深,問題可大可小。劉睿就跟他打了個招呼,讓他照顧照顧。曾翰林自然沒二話,一口答應下來,保證護得董金立周全。

    劉睿又把這個承諾轉告給董旖潔,董旖潔聽了後很高興,也給董金立打去電話,讓他暫時安心。

    正在兩人吃飯的時候,劉睿無意間抬頭,餘光發現,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側頭望去,外面有個中年男子手裡剛剛放下手機,似乎剛剛拍照完畢。

    他對此也並不以為意,現在手持智能手機的人越來越多了,碰到喜歡的景致,隨手就拿出手機,使用相機功能拍攝下來,當做紀念,非常的便利快捷。這也使得如今好多人已經把手機代替了相機使用。據說,近兩年卡片機的銷量大不如前,就是因為遭受到了智能手機的阻擊。

    他沒把這事往心裡去,但是那個中年男子看到他望出來後,卻是臉色大變,好像做賊心虛一樣,忽然拔腿就跑。

    劉睿見狀哭笑不得,心說你又沒偷我的東西,被我看了一眼後幹嘛要跑?董旖潔順他目光看去,也望到了這一幕,訝異地說:「他跑什麼?」劉睿笑道:「我哪知道啊,他拍了一張照片,被我看到後忽然就跑……」

    說到照片,他倏地醒悟了什麼,猛地想起,之前可是剛剛有人往互聯網上傳過自己的不雅照,雖然都是用電腦合成、移花接木的,卻已經對自己名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事後懷疑,此事是遠在省城的高鼕鼕指使人做的,以此報復自己當日對他的毆打。更關鍵的是,從李青曼那裡傳來的消息,此事遠還沒有結束,聽高鼕鼕話裡的意思,還會對自己繼續展開報復,直到整垮自己的那天為止。他要報復自己,所採取的手段無非就是尋找自己各種錯誤唄,而能最大限度打擊自己又能讓李青曼死心的,就是尋找自己在男女作風方面的錯誤。眼下,自己正跟大美女董旖潔相對而坐,享用晚餐。這一幕要是被高鼕鼕的人拍下來,傳給李青曼看,自己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啊。想到這兒,暗叫一聲不好,拍案而起,對董旖潔道:「你等我下……」說完快步衝了出去。

    董旖潔看得莫名其妙,起身想要追出去,想了想,又坐下了。

    劉睿跑出飯店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已經跑出幾十米開外了。他似乎沒想到劉睿會追出來,因此跑出一段距離就停下,此時正在回頭望。劉睿一眼盯住他,甩開大步追了上去。那男子剛停下來喘口氣,見他追出來,嚇得魂飛魄散,驚呼一聲轉身就跑。於是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就在人行道上追逐起來。

    那個男子身材中等,有一副不算太大的啤酒肚,跑起來如同鴨子一樣左右搖擺,根本就跑不快。劉睿卻是正年輕力壯的時候,又經年習武,四肢異常發達,這一發起狠來,蹭蹭蹭,眼看著就追到那男子身後十米遠處。那男子跑著跑著回頭看來,見劉睿幾乎要追到自己身後了,嚇得大叫一聲,奪路而逃。

    可惜,論起跑步,他實在不是劉睿的對手,再跑出十幾米後,已經被劉睿追到了身後。()劉睿冷笑一聲,伸手前抓,一手就扣在對方肩胛骨上,用力一拽,叫道:「歇會兒吧,哥哥!」那男子就感覺前衝的身體忽然間停下來,很快往後仰去,非常不甘心,兩手臂在空中亂舞亂劃。可儘管如此,也難掩被擒之勢,他很快就被劉睿抓到身前,攬住了肩頭。

    劉睿也不生氣,唯恐與他當眾打鬥被路人看了熱鬧去,把著他來到一輛車的背後,冷笑道:「來吧,說說唄,看到我為什麼跑?」嘴裡問著,手裡去他褲兜裡摸手機。

    這男子也是做賊心虛,又有些蠢笨,沒想到喊救命就能改變當前的不利局面,而是嚇得渾身發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此,反而坐實了他沒幹好事的罪證。

    劉睿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摸出他的相機,打開相冊看去,吃了一驚,原以為這人也就是照了自己一張,哪知道裡面拍下了最少五張,有自己與董旖潔並肩走入飯店的場景,有兩人對坐點菜的場景,還有兩人說笑的場景。劉睿自己都不記得剛才吃飯的時候跟董旖潔有過說笑的場面,沒想到全被這小子拍了下來。這些照片裡,前面幾張光線有些模糊,受到了天色的影響。所以,這人在拍攝最後一張的時候,打開了閃光效果。說起來,劉睿還要感謝他最後這個改變,要不是閃光燈忽然閃了下,可是絕對發現不了這傢伙在外面**。

    劉睿看得觸目驚心,隨後將這些照片永久性的刪除,又有些不放心,索性先將這部手機塞到了自己兜裡,冷冷問道:「說話呀,怎麼敢做不敢當呢?你姓什麼,叫什麼,在哪個單位工作?又受了誰的指使拍我照片?還有,你怎麼認識我的?」這男子垂著頭,臉皮漲紅,只是不說話。劉睿嚇唬他道:「你也知道我是誰,你要是再不回答我的問題,信不信我把公安叫過來,把你抓進去蹲幾天看守所?」男子嚇壞了,叫道:「啊,別……」劉睿冷笑道:「甭管你之前在哪個單位上班,只要進過看守所,那你就算完了,跟蹲過監獄沒什麼兩樣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單位承認你接納你,你也就別想著工作賺錢了。光憑人家給你那點好處費,你能養活一家人嗎?」

    男子怯懦的小聲哀求道:「劉處長,您行行好,放我一馬,千萬別叫警察,我……我給您賠罪還不行嗎?」劉睿心中暗忖他稱呼自己「劉處長」的源頭,大喇喇的說:「那你就全部坦白。我只抓你身後的主使人,至於你,只要認錯,我不跟你為難。」男子聽後狂喜,道:「真的麼?」劉睿說:「我劉睿如今也算是號人物了,要是說話不算話,還有誰買我的帳?」男子聽後很高興,張嘴就要坦白,忽然想起什麼,很快又變得愁眉苦臉。劉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冷笑道:「你怕你坦白了,你背後的人不會放過你。可你也要先想想,你現在不跟我坦白,我馬上就送你進看守所。我說到做到。」男子聞言悔恨不已,一個勁的說:「我錯了,我為什麼要聽他的呀,我不該拍你呀……」

    劉睿厭惡的拍了下他的肩頭,道:「少廢話,趕緊老實交代,別耽誤我跟我同事吃飯。說起來你也真是個白癡,我跟我同事吃飯你也要拍,靠,這種照片拍下來也沒用啊。這又能證明什麼?」男子長歎口氣,道:「好吧,我全說出來,不過劉處長,您大人大量,千萬別把我送看守所啊,我不想失去工作啊。」劉睿說:「那就要看你老實不老實了。」男子點頭如同小雞吃米,道:「我老實,我老實,我說,我都說……」

    這男子很快交代,他是市政府秘書三處的人,名叫歐陽松石。不久前秘書三處的處長王磊偷偷找到他,告訴他,盯住市委一秘劉睿,如果在外面發現他跟什麼女人走得比較近或者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就想方設法拍下他們在一起的照片來。王磊也沒說這麼做是為什麼,他也就沒問。

    劉睿聽後微微吃驚,想不到這件事的來頭這麼大,竟然出自於市政府那邊的授意,而且更可笑的是,暗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同行,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是王磊與高鼕鼕有直接聯繫,還是王磊伺候的那個副市長跟高鼕鼕父母有關係,自己本想按住這個歐陽松石後順籐摸瓜找出主使者狠狠的懲戒一番,既然來人是伺候某位副市長的同行,可就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好辦了,愣了愣神,問道:「王磊除了跟你交代過這件事,還有沒有跟別人說起過?」歐陽松石可憐巴巴的搖頭,道:「您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王處長就算跟別人說了,也不會告訴我呀。」

    劉睿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王磊不只安排了歐陽松石做這種事,還跟別人說起過,那豈不是已經無聲無息的在雲州市撒下了一張大網來對付自己?可憐自己還蒙在鼓裡,竟然沒想到高鼕鼕會用如此大的陣仗來報復自己,心頭一寒,喝道:「你還知道些什麼?」歐陽松石搖頭道:「別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劉處長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把我放了吧。我知道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劉睿想了想,說:「這件事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歐陽松石忙道:「答應,我全都答應,您說什麼我都答應。」劉睿說:「這件事不可對王磊提起,更不要說給別人聽。另外,你給我留下你的手機號,要做到隨叫隨到。還有,王磊再安排你什麼針對我的事情時,你全都應承下來,但私下裡第一時間向我匯報。都聽清楚了沒有?」歐陽松石說:「聽清了,聽清了。不要跟王處長說這件事;以後聽您的;王處長再有事情安排我,我就第一時間告訴您。還有我的手機號,是一三……」

    劉睿把他手機號記下來,順手撥了下,等褲兜裡手機響了,點頭道:「你人還挺聰明的嘛。我再問你,你是怎麼發現我跟女同事一起吃晚飯的?你跟蹤我了嗎?」歐陽松石搖頭道:「沒有,我連車都沒,怎麼跟蹤你們?我就是家在這裡,剛才出來買東西,湊巧看到你們,這才掏出手機拍照片的。」劉睿又問:「那你是怎麼認識我的?」歐陽松石見他對自己一直比較客氣,放下心來,陪笑道:「您身為市委一秘,在雲州官場誰人不知啊?電視上報紙上到處都有您的圖片,我早就認識您啦,心裡很羨慕您,年紀輕輕就已經伺候市委書記了……」劉睿聽得好笑無比,沒好氣的說:「少廢話,該買什麼就趕緊買什麼去吧。別忘了我囑咐你的。」歐陽松石連連點頭,又千恩萬謝一番才離去,但沒走幾步,就又回來,哭喪著臉說:「劉處長,我的手機還在您那呢。您不會沒收了吧?」劉睿恍然大悟,摸出手機遞給他,道:「以後少幹這種缺德事。」歐陽松石紅著臉點頭答應,轉身走了。

    劉睿回到飯店裡坐下,董旖潔蹙眉問道:「你怎麼回事?好好的發什麼瘋?」劉睿說:「剛才那傢伙**咱倆吃飯的照片,想要陷害我,我當然要追出去啦,怎麼是發瘋?難道你不怕跟我一起露臉出名,不怕省裡市裡都知道,你是我劉睿的情人?」董旖潔惱羞成怒,道:「胡說八道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跟你吃頓飯而已。」劉睿冷笑道:「你我都知道只是吃頓飯而已,但在有心人的眼裡,就能偽造成是我跟情人幽會的場景,再以此來害我。我要是被人整了,你跟我一起出現在照片上,不也跟我一起倒霉嗎?」董旖潔疑惑的說:「有人害你?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你都敢害?」劉睿說:「市裡暫時沒人有那麼大的膽子,不看我的小小面子也會看我老闆的金面,可是省裡有這種膽子的人可就相當多啦。」董旖潔嗔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耐煩猜謎。」

    劉睿便把之前某個週末去省城找李青曼見面,結果遭遇高鼕鼕母子的事情說了,又說了之前互聯網上不雅照的事情,最後歎道:「你這回知道了吧,我為什麼要追到那人刪除照片?因為一個鬧不好,你就陪我一起出名丟臉啦。」董旖潔聽得呆住了,道:「你怎麼會惹上這種大人物?」劉睿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董旖潔冷笑道:「什麼身不由己,我看你就是想在你那個對象跟前出風頭,顯得你多會保護她似的。你不就仗著自己會功夫嗎?現在好了吧,惹下了這麼強勢的死對頭,你就等著死吧。」劉睿苦笑道:「旖潔,你說話要摸摸良心,難道我沒用功夫保護過你嗎?那次我替你趕走關曉偉,難道我也是在你跟前出風頭嗎?」董旖潔似笑非笑的說:「那可說不定,沒準你就是想在我跟前出風頭,讓我高看你一眼呢。」

    劉睿苦笑搖頭,道:「我已經夠倒霉的了,你還來氣我。你知道嗎,我聽了你這話,真……真想……」董旖潔問道:「真想幹什麼?」劉睿四下裡看了看,湊過上半身,低聲說:「我真想狠狠打你的屁股,讓你無情無義,說出這麼傷人心的話來。」董旖潔聽後,臉色慍怒不定,冷哼道:「姓劉的,我警告你,你既然跟那個姓李的姑娘談戀愛,以後就少招惹我。再說這種瘋話,我可不饒你。」劉睿笑問:「你打算怎麼不饒我?」董旖潔撇撇嘴,沒說話,也沒再理他。

    回到小區單元樓下的時候,董旖潔也沒邀請劉睿到家裡坐坐。劉睿臨下車前,倒是想起一事,問道:「你有多少錢?」董旖潔聞言皺起秀眉,表情古怪的瞧著他。劉睿陪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存款?」董旖潔冷冰冰的說:「幹什麼?」劉睿說:「我想……咱倆合股,一起做點生意。」董旖潔哼道:「你瘋了嘛?你身為公務員,膽敢做生意?這要是被人查出來,就連白旭光也保不了你。」劉睿說:「這件事外人又不知道,是咱倆的小秘密,呵呵。」董旖潔道:「什麼生意?」劉睿說:「化工產品。」董旖潔奇道:「化工?你要做化工生意?你瘋了吧,化工類生意的准入門檻可是很高的。你懂化工嗎?反正我是不懂。咱倆要是都不懂,還做什麼生意?」劉睿說:「誰說一定要懂才能做的?咱們只是買進,再賣出,純粹賺個差價而已。」董旖潔說:「你賣給誰?有買主嗎?我告訴你,不要以為自己當了幾天市委書記的秘書,就覺得自己眼界高了翅膀硬了,就聽一些人忽悠攛掇,覺得自己最了不起,可以胡作非為賺大錢了。那樣你只會死得更快。」

    劉睿剛要辯解,董旖潔冷哼道:「你學學人家袁小迪,給張建設當秘書當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你這才當幾天啊,就想著撈錢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有那個本事沒有。整個雲州市的關係網,你都吃透了嗎?你老闆在雲州站穩腳跟了嗎?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頭腦一熱就要做化工生意,你真是瘋掉了。劉睿,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劉睿被她連續教訓兩番,頗有些掛不住臉,剛要生氣,轉念一想,忽然又笑起來,道:「旖潔,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董旖潔被他笑得臉色通紅,怒道:「我關心你?你別做春秋大夢了。我告訴你,我關心誰都不會關心你。」說完憤怒的轉開臉去。

    劉睿哈哈笑道:「你不關心我,幹嗎罵得我這麼厲害?這就叫,愛之深,責之切。」董旖潔冷冷的轉回頭,鄙夷的瞧著他,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不要再招惹我。真惹惱了我,小心我跟你鬧起來,拆散你跟那個什麼李青曼。哼!」這話可把劉睿嚇了一跳,不敢再調戲她,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不會有差錯,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而且,這生意也不是現在就做,還要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是一年兩年。」董旖潔冷笑道:「那你跟我問錢?你拿我尋開心嗎?」劉睿認真地說:「我的意思是咱倆先做好準備啊。到時候機會來了,咱倆就淨等著賺錢行了。」董旖潔說:「我不信,會有這麼好做的生意!」劉睿得意的說:「這生意純粹來自於內幕,全雲州……哪怕全中國,也只有我知道。」董旖潔這才信了幾分,道:「那你說說。」

    劉睿便把達菲製藥將在雲州建立製藥廠的事情說了,告訴董旖潔,只要自己二人手快,提前佔領市場,那麼就能完全壟斷達菲製藥廠的進貨渠道,最後又說:「如果你擔心賠錢,那咱們可以先期不必大量收購存儲原料,等製藥廠的採購人員到公司裡詢問了,或者經過其它渠道瞭解到對方收購原料的意向了,甚至可以等對方交了定金之後,這才去外地收購。如此一來,就永遠不用擔心收來的貨賣不出去。」董旖潔蹙眉道:「你怎麼那麼肯定,達菲製藥廠會用咱們公司的產品?你又怎麼知道,他們所用的原料都是什麼東西?」劉睿笑嘻嘻的說:「我在達菲製藥內部有朋友啊。」董旖潔問:「那要準備多少錢?」劉睿說:「我也不清楚,估計要不少吧。要是小打小鬧的,人家達菲製藥也看不上咱們啊。」董旖潔說:「幾百萬我還是有的,再多就不夠了。」

    劉睿暗道一聲富婆,也不知道幾百萬夠不夠,想了想,道:「等我問問我那個朋友再說錢的事情,公司也不急著開。今天就是先跟你說一聲,做個準備。」董旖潔哦了一聲,道:「那就等你問清楚了再說吧。」

    劉睿看著她,心想,達菲製藥雲州製藥廠想要在雲州全面建設完畢,怎麼也得一半年之後了,也不知道這麼久的時間裡,自己跟眼前這位美女能不能保持住朋友關係?別到時候兩人吵架決裂了,她甩開自己單干。這麼一想,又想到許欣瑤身上去了,自己跟她的曖昧關係又能保持多久呢?如果到時候兩人關係已然斷絕,這筆好處豈不是就打了水漂了?

    他這麼想,倒不是在乎這點錢,畢竟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就算開這個化工公司真能賺到錢,又能賺到多少呢?誰也說不清。但他也不是一點沒有把這筆可能賺到的好處放在心裡。到底是個人嘛,是人就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在這個社會裡生活,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句話說得好,「沒什麼不能沒錢,有什麼不能有病」,已經道出了錢在人類生活中的必要性。是人都愛錢,誰不愛錢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偽君子偽聖人。

    劉睿可不想做傻子,也不想做偽君子,對於極有可能賺到的一大筆錢還是很放在心上的,當然,心裡更看重與許欣瑤和董旖潔二女的關係。甚至,為了保全與二女的關係,可以放棄這筆好處不要。

    劉睿回到家裡後,面對劉建民的時候,很有些羞愧,好歹是去了一趟大上海,竟然一點紀念品與土特產都沒帶回來,跟沒去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暗下決定,等以後有時間了,陪老爸去上海旅遊幾天,讓老人家也跟著兒子享享福。

    洗完澡後,躺在床上睡不著,劉睿開始感歎起生活哲理來。今天所感懷的這個生活哲理,如果命名的話,可以稱之為《人的身份地位決定人的命運》。以前,自己在水利局防汛辦做副主任科員的時候,所接觸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至大也就是局長張大鵬,但也只能一個月見上兩三次面,彼此之間還沒有任何關係。每天工作與生活都是庸庸碌碌,掙著死工資,每天在兩點一線之間奔忙,除去前妻王麗萍,得不到任何女人的青睞。哪怕有年輕女性青睞,比如徒弟林薇,卻因為無錢無勢,出於自卑心理,也不敢跟人家怎麼樣。可自從一躍成為白旭光的秘書後,一切都改變了。

    先是有了身份,隨後地位也有了,儘管這兩樣更類似於白旭光的僕人,說難聽點就是看門狗,可對於外人來說,確實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接著,開始結識不同層面不同地位的大人物,市公安局交警支隊政委關曉偉跟自己不打不相識變成了朋友,市南區代區長劉明跟自己稱兄道弟,連市委領導、宣傳部部長鄭燕燕那樣的大人物,都對自己親熱的以姐弟相稱。紅顏知己也多了不少,市電視台當家花旦姚雪妃也主動往自己身上蹭了,老冤家趙珊珊也跟自己從仇人轉為情人了,就算自己去市醫院注射狂犬疫苗的時候,也是副院長楊萍親自接待。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還通過秘書長的介紹跟李青曼認識了。權勢有了,女人有了,錢也有了,而且來得特別容易,從市廣電局局長石光明那裡隨便一拿就是好幾萬,這些錢換在以前,自己可是要連續幾年不吃不喝才能攢出來的。又因為招待投資外商,與大美人許欣瑤相識,她又指點了自己一條更容易賺錢且賺大錢的門徑,凡此種種,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但是今時今日,卻可以輕鬆做到。原因無他,只因自己是雲州市委第一秘書。

    有句老話說得好,站得更高,才能看得更遠。而在現實生活中,站得高了,結交的自然也都是同層次的朋友,受到的益處自然也會更多。打個簡單的比方,你總是跟一幫小職員混在一起,那一輩子也有不了什麼大出息,撐死也就是當個職員頭目;可你要是總跟股神巴菲特那樣的金融巨鱷混在一塊,又會是一副什麼光景?不用想大家都知道答案。

    為什麼會有***、官二代、富二代的說法,還不就是因為他們生下來就站得更高,因此就掌握了更多的資源,以致於底層老百姓們就產生了社會不公平的想法。當然啦,這是另外一個話題,並不贅述。

    劉睿回憶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境遇,越來越開心,越來越得意,可忽然間一個念頭冒將出來:「你劉睿就算混得再牛逼,可也還是得不到暗戀情人蘭靜的芳心啊。那你還有什麼可得意的?」一想到蘭靜,頓時心灰意冷,唉聲歎氣起來。

    無數思念湧上心頭,劉睿坐起身來靠在床頭,摸過手機,想跟蘭靜聯繫一下,又怕被她老公發現,痛苦的想了又想,暗下決心:「豁出去了,就給她發條短信看看。要是怕她老公看到後多心多想,那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思考了一陣,給蘭靜發出了一條短信:「蘭靜你好,上次同學聚會錢款有剩餘,怎麼給你打過去?」

    他這倒也不是撒謊,上次的同學聚會,因為發生了打架事件,後來鬧得不歡而散,因此每人三百元的聚會經費只花了一點點,還剩一百多。上次鄒鵬約他、李新碩、劉婧媛出來吃飯,把他那一百多還了給他。至於蘭靜那點錢,不知道李志超會怎麼給她。但現在用作一個跟她聯繫的理由,絕對不用擔心被她老公懷疑到什麼。

    這條短信發出去後,沒多久蘭靜就撥了電話回來。劉睿非常高興,急忙接聽。

    蘭靜用她獨有的高傲語氣說:「怎麼你還告訴我一遍呀?上回李志超已經告訴我一回了,我讓他把錢放婧媛那,我有空回去了去她那拿就得了。」

    劉睿聞言非常尷尬,想不到李志超居然已經偷偷聯繫過她了,看來李志超也是對她賊心不死的人啊,而且很明顯,比自己臉皮更厚也更急迫,嘿,真是想不到,當年蘭靜還是閨女的時候兩人就因她爭風吃醋,這現在她都已經嫁人了,兩人還要明爭暗搶一番,這要是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他李志超只不過是一個工商所的小破所長,被人笑話也就算了,自己身為堂堂的雲州市委一秘,要是也因為追求一個有夫之婦而被人笑話,可就沒臉做人了。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自己這條短信發得有些倉促,考慮得不夠細緻,又是悔恨又是憤懣,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蘭靜見他不言語,道:「你裝什麼啞巴呀?我知道你聽著呢。」劉睿聽她說話聲音不小,暗暗納罕,問道:「你老公不在家嗎?」蘭靜問:「你打聽他幹什麼?找我還是找他。」劉睿說:「當然找你了。」蘭靜大喇喇的說:「那不就得了,他不在家。」劉睿大喜,嘿嘿笑道:「早知道他不在家,我就不發這條短信了。」蘭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道:「你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做什麼都跟做賊似的。」劉睿被她諷刺,心裡很不舒服,道:「我這不是做賊,也不是為了掩飾自己,我是為你著想,怕你男人多心。」蘭靜冷笑道:「敢情你還是好心了唄?你學學人家李志超,跟我聯繫從來都是直接打電話,根本不管我男人那一事。」劉睿聽得心頭一酸,道:「李志超總是給你打電話嗎?」蘭靜說:「基本上經常吧,他每天都很閒。」

    劉睿不禁暗自佩服起李志超的臉皮來,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敢恨敢愛,從來不遮掩什麼,這也算是他的優點之一吧,自己心裡雖然鄙視他這種行為,卻也不得不佩服,說不定,自己要是有李志超這種無所顧忌的心勁兒,早就把蘭靜給追到手了呢。

    蘭靜問道:「怎麼忽然想起來跟我聯繫了?」劉睿說:「好久不聯繫了,最近又一直忙,到現在才算有空,所以就……」蘭靜說:「那你聯繫我想說什麼呢?」劉睿紅著臉說:「我前兩天夢見你了。」蘭靜道:「然後呢?」劉睿說:「然後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你。」蘭靜淡淡地說:「李志超每次也這麼說。」劉睿氣憤憤的說:「你能不能別提他了?」蘭靜冷笑道:「幹嗎,吃他的醋了?你完全用不著,他也就是給我打打電話而已,跟你一樣再無可能。」劉睿心底激怒交加,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可能。」蘭靜愣了下,不無得意的道:「因為你想著的人是我啊,我給你判了死刑不就是終審嗎?」

    劉睿聽得一呆,問道:「你在法院上班?」蘭靜呵呵笑著說:「我說兩句法院的術語,你就覺得我在法院上班嗎?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在肯德基當店長。」劉睿失笑道:「肯德基?」蘭靜哼道:「幹嗎笑,看不起我嗎?我告訴你,我在肯德基當店長,工資也比你賺得多。」劉睿說:「我哪有看不起你,肯德基好歹也算是外企呢,我很佩服你,呵呵。」蘭靜笑道:「外企?哼哼,對,勉強也能算是外企,你倒是會說。」劉睿說:「你在哪家店?改天我去省城的話,就過去看看你。」蘭靜說:「就在北京路上。北京路上一共兩家肯德基,我在南邊那家。你要是來了,我請你吃到吐。」劉睿失笑道:「我還沒那麼貪吃。」

    蘭靜話鋒一轉,勸道:「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不知道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忘不了我。可能這就是你們男人的通性,李志超也這樣,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我也正式告訴你,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那麼完美。你可能只看到我的相貌了,並不瞭解我這個人。我很自私,也很自我中心,花錢大手大腳,從來不會為別人考慮著想,性子很執拗,愛發脾氣,很少有男人能忍受得了我的。你也就是沒有娶了我,你要是娶了我,估計一年你都過不下去就會跟我離婚。話說回來,咱倆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嗎?你可以沒事給我打個電話聊一聊,也能來省城看我,我請你吃飯,就做純粹的朋友,別摻雜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樣不是挺好的嗎?你不知道,一個好朋友比一個好愛人更值得珍惜。」

    劉睿淡淡的道:「你別跟我說這些,說了我也聽不進去。你怎麼樣我心裡有數,你真像你說的那麼不堪的話,我早就不想著你了。」蘭靜說:「那你就繼續做夢吧,我是不會跟你好的。而且,我還要說說你,你們這些臭男人,思想太不健康了,自己明明有老婆了,幹嗎還總想著勾搭人家的老婆。我真替你們丟人。」劉睿冷冷的道:「你又把我跟李志超相提並論了。他有老婆,我可沒有。」蘭靜冷笑道:「你是剛離婚,對不對?可你沒離婚之前,不是也想著我來嗎?好吧,就算你單身了,你也不能勾搭別人家的老婆啊。你這麼做不是很缺德嗎?」劉睿說:「這種事說不清,不能純粹用缺德來衡量。」蘭靜說:「你說不清,我說得清,我不會跟你好的。」

    劉睿沉默半響,道:「你說過好幾遍了,男人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你男人是不是也不珍惜你了?」蘭靜冷冷的說:「這個不用你管。」劉睿又問:「你們夫妻關係好嗎?」蘭靜不說話。劉睿厚著臉皮說:「我還是那句話,他不珍惜你,我來珍惜你。」蘭靜嗤笑出聲,卻沒說話。劉睿道:「你別笑。以前我不敢追你,是因為自身條件不夠,心裡自卑,不敢跟你表白,甚至為了改善自家條件而跟你分手。但是現在,我已經有條件了,而且會越來越好,我覺得我也有資格配你了。」蘭靜說:「怎麼著,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打算追我?追一個已經有老公的女人?」劉睿說:「我有這個想法,就不知道你給不給面子……」蘭靜冷笑道:「你身為一市書記的秘書,卻來追我這個已婚的女人,我是不是應該值得驕傲啊?」

    劉睿說:「你別說風涼話,就告訴我,我能不能追你。」蘭靜道:「能追,誰都可以追,我阻止不了你們追,但我有權拒絕。」劉睿說:「好,那你就等著,我從今天開始追你。」蘭靜沉默半響,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打算怎麼追?」劉睿說:「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聊天,偶爾去省城看看你,你回雲州了咱倆也能見面。」蘭靜語氣沉重的說:「你玩真格的?」劉睿嗯了一聲。蘭靜呆了呆,道:「那你就追吧,你也別說咱倆老同桌一場,我不給你這個機會。我給你機會,但最終還是會拒絕你。」劉睿輕描淡寫的說:「我先追追試試吧。」蘭靜幽然長歎,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劉睿想了想,道:「什麼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蘭靜道:「隨時,我的手機他從來不看,我的電話他也從來不聽。」劉睿聽了很開心,道:「我能認為你這是鼓勵我追求你嗎?」蘭靜笑了一聲,說:「我只想看看,你會怎樣讓我為你動心。」

    這個電話掛掉之後,劉睿一夜好睡。

    新的一周開始後,劉睿開始為做好一個優秀的情報官而努力。他跟師傅袁小迪那裡討教如何在市委市政府廣結人脈。袁小迪告訴他,想要廣結人脈,一要依靠公務,通過工作中盡可能的多結交不同部門各個處室的人;二要依靠同行,通過與伺候其他市委領導的秘書交流,迅速結成一個小圈子,通過這個圈子來獲取彼此領導之間的消息內幕;三要依靠同事,通過同事來介紹同事,這樣就會認識更多的同事。當然這裡的同事定義比較廣泛,基本上,在市委政府兩級機構工作的人都能稱其為同事。通過這三個辦法,基本上也就將該認識的人都認識到了。再通過時間的積累,去盡可能的把人脈關係網鋪到盡頭。

    袁小迪還告訴他,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天生就具有別人無法擁有的優勢,大可以利用這種優勢主動開拓自己的交際圈。譬如,他想認識誰了,一個電話打過去,那人就得巴巴的送上門來主動跟他交往,這樣人脈網裡不就多了一個點?而通過這個點,不知道可以分出多少線,又能認識多少人。

    劉睿經過跟師傅一番交談,啟發很大,決定按他的點撥去實際操作。打算第一步先與市委政府兩邊的同行交上朋友,這一點很容易,平時接到白旭光命令要聯繫某位市領導的時候,一般打過電話去,都是對方秘書先接,這時候,說過公事之後,就可以跟對方秘書寒暄兩句,甚至可以邀約出來見面吃飯,一來二去,不就交上朋友了嗎?當然,這裡的朋友要打上一個雙引號,這裡的朋友不是那種可以生死相依、患難與共的真朋友,而是表面意義上的朋友:平時聚一聚,吃吃飯,聊聊天,打打牌,有些事情做到互通有無,也就足夠了。也不能指望跟人家交成多麼鐵的朋友。有句老話說得好,同行是冤家,表面上再親熱關係再好,也不能忘記這一點。

    他有意識的去做這一點,短短兩三日,已經跟五六位領導秘書建立了聯繫,有的已經見過面,有的只在電話裡聽到過聲音,也試著約他們一起吃飯聚會。不過這些人身為市領導的秘書,平時時間不由自己,所以都只能先答應下來,等真正有空了再聚。

    在這幾天裡,姚雪妃那邊已經把能搜羅到的周建偉違法違紀的證據全部找齊了。劉睿跟她一起,剔除了幾點無關緊要的,挑出幾個最嚴重的問題,打算轉交給石光明,由他那邊下手。同時,劉睿也跟姚雪妃說出了自己所醞釀已久的計劃。

    「什麼?你讓我站出來舉報周建偉?」姚雪妃聽完後大吃一驚。

    劉睿點頭道:「對,雪妃,你站出來舉報周建偉對你進行騷擾猥褻。由於你是女人,又是市電視台最漂亮的女主持人,所以這件事傳出來後,不管官員還是群眾都會對你產生同情心理,都會下意識相信你的話。與此同時,廣電局局長石光明那邊,也會舉報周建偉一系列的違法亂紀問題。你們兩個聯合出手,絕對能讓周建偉身陷萬劫不復之地。」姚雪妃驚得美眸睜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櫻唇開啟形成了一個誇張的橢圓形,結結巴巴的道:「可……可我是……我是他的……他的情人好不好?我怎麼能舉報……舉報他呢?那不是把我跟他的關係公示給所有人了嗎?」劉睿微笑搖頭,道:「不會的。你只要站出來舉報他對你進行騷擾,那大家先入為主就會認為你是清白無辜的,哪裡會想到你跟他有那種關係?嘿嘿,別說不會想到了,就算到時候周建偉主動承認跟你的曖昧關係,也沒人會信了。大家會以為他是反咬一口,反誣你的清白。」

    姚雪妃本就是聰明絕頂之人,聞言很快明白過來,連連點頭,臉上的驚愕神情也消失了,卻又皺眉道:「可是……可是……唉……」劉睿握住她的柔荑,說:「我知道你的心思,周建偉對你或許不錯,你不忍害他。可問題是,你不舉報他,你就永遠脫離不了他的控制。你不是早就想要自由了嗎?」姚雪妃默默點頭。劉睿又說:「我一心一意幫你這個忙,也不是想要將你據為己有,你不用擔心逃出狼窩又入虎穴。我幫你擺脫周建偉的糾纏之後,你願意做你自己,就去做你自己;願意……覺得我還不錯,可以依靠,那你就……」姚雪妃忙道:「你怎麼那麼說呢?我對你只有喜歡與信賴,你就是我今後的依靠,我怎麼會擔心這個?我就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周建偉對我還算可以,讓我站出來舉報他,我真怕無法面對他。」

    劉睿說:「你不會面對他的,他從此以後就完了。你也不要可憐他,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對了,你把凡是跟他有關係、可能對你構成不利的證據全部毀滅掉,免得亂中出錯。」姚雪妃仔細想了想,道:「我平時很小心的,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我跟他有關係的東西。他送我的首飾,我可以扔掉。」劉睿點頭道:「那就行,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逼你,你回去以後好好考慮一下,決定出手了,就提前給我打個招呼,我好聯繫石光明。」姚雪妃嗯一聲,忽然撲進他懷裡,道:「老公,從此以後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劉睿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她道:「放心吧,就算有人拿槍指著我,逼我不要你,我也不會聽的。」

    兩人分開後,劉睿把石光明約出來,把這些證據交給了他。石光明見到劉睿這邊已經收集了這麼多有關周建偉違法亂紀的證據,知道他是真要整周建偉了,心想,這小子是市委書記跟前的第一紅人,他要整周建偉,那就一定會往死裡整,周建偉也跑不掉,而他既然找到自己,自己又跟他有了約定,那就也只能跟著他一條道跑到黑了,否則的話,他一翻臉,先把自己整了,自己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便點頭答應下來,一俟姚雪妃出手,他便立即向紀委舉報周建偉。

    姚雪妃是個果斷凌厲的女子,回去以後,第二天就給劉睿發來短信,決定舉報周建偉。劉睿大喜,立即通知石光明,讓他也出手。

    姚雪妃不僅向紀委發去了舉報信,還給廣電局的領導寫了告發信。有劉睿居中調度,廣電局主要領導石光明自然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她的告發信,見之義憤填膺,叫來局裡的黨委委員、紀委書記,又叫來紀檢監察室相關領導,討論如何處理姚雪妃舉報周建偉這件事。局紀委書記主張此事內部消化,免得鬧出醜聞,影響廣電局的聲譽。石光明主張匯報上級紀委部門,說是他平時也發現了周建偉一些違法亂紀的問題,若是姑息下去,勢必會無法收場,到時候廣電局和局黨委班子勢必會更丟人,說著也拿出一些周建偉違法亂紀的證據。局紀委書記眼看證據確鑿,也真怕周建偉問題太大,以後查出來自己也落下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便同意了石光明的意見。於是石光明立即電聯紀委,並帶著局紀委書記親自跑到紀委說明情況,提交了有關證據。

    在雲州市,廣電局局長並不是宣傳部副部長兼任,所以,石光明就沒有必要將此事匯報給宣傳部部長鄭燕燕。

    市紀檢委書記肖大偉瞭解到這個情況以後,眼見證據確鑿,不敢怠慢,趕忙找市委書記白旭光匯報這個情況。

    白旭光聽說是市電視台女主持人姚雪妃與廣電局局長石光明先後舉報周建偉,頗有幾分奇怪。周建偉其人,他是見過的,對其印象還算可以,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簡直把市電視台當成了自家的後院,對裡面的女人和財物為所欲為。當台長當到他這份上,跟坐土皇帝又有什麼區別?

    白旭光立即責令肖大偉,按照相關程序,對周建偉進行調查。如有必要,則可先將其兩規。肖大偉得令而去,並立即組織辦案人員先將周建偉雙規,隨後又組成專案組對其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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