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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量著點了四菜一湯,又要了飲料。《》
等服務員走後,劉睿小聲問道:「寶貝,快告訴我,姚雪妃被誰包養了?」趙珊珊垂下頭,也不瞧他,而外面走進來的人也絕對不會認出她來,淡淡的道:「我聽馮兵說起過,他跟市電視台台長周建偉吃飯,周建偉帶著姚雪妃去的,席間姚雪妃給兩人倒酒夾菜,完全就是周建偉的女人樣。飯後,兩人又勾肩搭背一起走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劉睿聽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不可能,姚雪妃跟誰勾肩搭背也不可能跟周建偉!她告訴過我,周建偉不是好東西,不止一次的想要佔她便宜,甚至想要強姦她,她還打了周建偉一耳光呢,怎麼可能跟他……更何況被他包養?絕對不可能!」
趙珊珊抬起眼皮橫了他一眼,那眼角微微上翹的杏核眼在這一刻表現得既凌厲又嫵媚,令人見之則**,冷冷的說:「看來你跟姚雪妃還真不錯啊,她連這種事都跟你說。」劉睿說:「你別瞎想,我跟她關係一般,就是沒事閒聊的時候說的。」趙珊珊冷冰冰的道:「我告訴你,你要是跟她有一腿,那就趁早離我遠遠的。你不嫌她髒,可我嫌你髒。」劉睿搖頭道:「珊珊,我跟你發誓,我要是跟她有一腿,那我出門就讓車撞死。」趙珊珊冷哼道:「這還差不多。」
她心情舒坦下來,劉睿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淡定了,想著姚雪妃對自己的柔情蜜意,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她會是被周建偉包養的情婦?可趙珊珊的話就在耳畔迴響,這位老冤家沒理由欺騙自己啊。
趙珊珊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非常厭惡,哼道:「我早跟你說過,她是靠賣身上位的,你竟然不信。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你也不想想,市電視台那是什麼地方,是誰想上位就能上位的嗎?臉蛋比她姚雪妃漂亮的多了去了,憑什麼她被捧紅為名主持?切,人頭豬腦。」劉睿似有所悟,喃喃的說:「是啊,她年紀輕輕,電視台工資又不可能太高,怎麼會開著一輛奧迪呢?」趙珊珊問:「哪款奧迪?」劉睿說:「奧迪a4。」趙珊珊說:「a4倒也不算貴,可不貴不貴的,落地怎麼也得三十多萬。她就是一個月賺五千工資,一年不吃不喝攢六萬,想買a4,也得五六年呢。可她剛工作幾年?再說了,市電視台有那麼高的工資水平嗎?哼哼,你啊,當了市委書記的秘書又怎樣?還不是豬腦子?嘿嘿。」
劉睿被她奚落,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暗自思索尋找姚雪妃跟自己交往這段時間以來所表現出來的疑點。記得,自己跟老闆第一次出外調研的時候,就是周建偉帶姚雪妃一起隨行的。當時自己誤以為周建偉想獻她給老闆,以謀上位,並沒多想,現在想想,周建偉能帶她出來,本身不就表明兩人關係密切嗎?如果,真像姚雪妃自己說的那樣,她抽過周建偉耳光,那以周建偉堂堂台長的身份,會放棄前嫌叫她隨行採訪?趙珊珊說得很對,市電視台美女如雲,周建偉可以選擇的目標多了去了,憑什麼會選抽過自己耳光的姚雪妃?這太不符合情理了。
又想,姚雪妃曾以台慶抽獎活動的名義送給過自己不少價值不菲的電器。可事實上,不論是哪家單位或者企業舉辦抽獎活動,不都是將獎品抽光了才算完嗎?哪能剩下來那麼多?就算她姚雪妃是台慶活動主辦者,她也沒膽子吞沒或私留這麼多東西吧?若再按她所說的,被周建偉覬覦已久,那她就更不應該這麼幹了。難道巴巴的露出侵吞公物的破綻等著周建偉收拾她嗎?這是疑點之二啊。
還有,昨天晚上她剛見過自己,說的是廣電局長石光明對她騷擾猥褻的情況,雖然話裡話外沒強求自己幫她對付石光明,但實際上就是那個意思了。細細思量,這裡有兩個問題:一,周建偉身為台長,相對石光明來說離她更近,理論上對她騷擾也更厲害,可她為什麼放過周建偉而是強調石光明對她的騷擾呢?二,自己真若是聽信了她的話,幫她對付了石光明,等石光明下台後,周建偉是不是有可能更進一步,升任廣電局長?
想到這裡,忽然恍然大悟,別是姚雪妃表面上靠近自己、取得自己的信任,實則,她是被周建偉授意,想借自己的手幹掉石光明吧?
他思慮這件事的當兒,涼菜已經端了上來。趙珊珊白他一眼,也不理他,拿起筷子逕自吃了起來。
劉睿想到姚雪妃接近自己很可能是她與周建偉聯手推出的陰謀,心傷若死,尤其是想到她主動投懷送抱跟自己親熱的甜蜜鏡頭,更是難受得不行,暗恨自己太過天真,如此輕易就上了他們的惡當,待抬眼看向對面的趙珊珊時,心頭才溫暖起來,心說還是老冤家靠得住啊,甭看前面那兩年她對自己百般虐待,可自從兩人和好以來,她對自己是真好,兩人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她本身對自己也無所求,這種感情才最純粹最靠得住。唉,要不說呢,朋友還是老的親啊。
他給趙珊珊倒上果汁,等又一道菜「腰果蝦仁」端上來的時候,夾起一顆蝦仁放到她碟子裡,柔聲道:「多吃點,你可是瘦了呢。」趙珊珊聞言停下來看了他一會兒,道:「幹嗎,獻媚啊?」劉睿笑道:「如果你喜歡,我天天跟你獻媚都沒夠。」趙珊珊罵道:「賤!」說完忍俊不禁笑出來。
吃著吃著,趙珊珊望了一眼窗外,似乎不經意的低聲說:「馮兵又去省城出差了。」劉睿聞言大喜,剛要說「我去陪你吧」,想到姚雪妃的事,心頭又煩悶起來,歎道:「寶貝,我晚上還有事,怕是不能陪你了。」趙珊珊說:「你沒事也陪不了。」說完俏媚眼橫了他一下。劉睿不解的笑道:「為什麼不行?」趙珊珊說:「好朋友來了。」劉睿哼道:「既然不行你還逗我?」趙珊珊似笑非笑的說:「逗逗你不行嗎?」劉睿笑著點點頭,問道:「這段時間,老流氓沒過去騷擾你吧?」趙珊珊說:「馮兵在家他一般不敢去。」劉睿說:「可今晚馮兵不在家啊。」趙珊珊說:「有好朋友保護我呢。」劉睿聽了就又笑。
吃過飯,劉睿搶著結賬,趙珊珊見狀也沒死乞白賴跟他搶。劉睿見了心裡很高興,知道她這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看,心中對她好感又深了一層。
兩人在店裡分手,隨後,劉睿先走出去,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回到市委大樓的辦公室裡見白旭光。趙珊珊等他走了之後,才走出去開車。
見到白旭光後,劉睿把從曾翰林那裡瞭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下斷語道:「那封編造出來的實名舉報信,未經紀檢委信訪室,而是直接到肖大偉或者於鳳和手裡的。按袁小迪所說,肖大偉是於鳳和的人,那咱們也就沒法跟他問起此事,也就無法確定這封信是他先得到的,還是於鳳和先得到的,更不知道是劉明的競爭對手送上去的,還是於鳳和等人為了提拔趙小濤而策劃出來的陰謀。」白旭光痛恨的說道:「無論到哪裡都有這樣一群人,身在要職,卻不思進取,整日裡搞陣營、拉幫派,不幹正事,簡直比尸位素餐還要可恨。」劉睿附和道:「確實太可恨了,極其可惡!但是,老闆,這件事咱們該怎麼應對呢?市委常委會下週一就要召開了,討論市南區區長的問題。咱們可不能讓於鳳和那老東西牽著鼻子走啊。」
白旭光說:「既然這封實名舉報信純屬偽造,那到時候我不理會於鳳和的提議就是了。」劉睿說:「不理會,怕是不行。咱們知道這封舉報信是假的,其他常委可是不知道。一旦於鳳和在會上拿出來,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引起別的常委對您的看法不說,還會影響市南區區長人選的定論。最起碼,肯定會有人建議——說不定就是肖大偉提出建議,針對這封舉報信對劉明展開調查,這不就耽誤時間了嗎?」白旭光忽然呵呵笑出來,道:「看來劉明還真是沒有問題,是個好人。」劉睿心裡已經明白他這麼說的意思了,卻不懂裝懂,問道:「這是怎麼說的呢?」白旭光說:「你看,如果劉明真有問題,那麼於鳳和與肖大偉等人還至於炮製假的舉報信嗎?他們直接查出劉明的問題來不更合情理嗎?」劉睿做出恍然大悟狀,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呵呵,看來這個劉明確實沒什麼問題啊。」
白旭光說:「不過小睿你擔心的也對,我可以不理會這封舉報信,但是別的常委並不知道真相。於鳳和真要是在常委會上拿出這封信,一是影響其他常委對劉明的看法,二呢,會影響我的威信。這件事必須要想個好辦法。」劉睿說:「所以,不理會不行,您還要重重的理會一次,爭取趁機打擊一下於鳳和的囂張氣焰,讓他知道您可不是隨意戲弄的。」白旭光笑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劉睿對此還真是沒有什麼想法,也不敢在老闆跟前賣弄聰明,老老實實的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就知道,於鳳和想玩陰的,那咱們也玩陰的,看看誰怕誰。」白旭光呵呵笑了笑,皺起眉頭開始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眉頭舒展開來,笑道:「這樣可不可以?」劉睿忙問:「怎麼做?」白旭光說:「等週一召開常委會的時候,我這樣這樣這樣……」劉睿聽完後讚道:「好主意,非常之好,既能還劉明一個清白,還能搶先佔據大義,最重要的是,可以堵住他於鳳和的嘴巴,打他一個沒臉。而且,這樣一來,咱們也省得去找趙小濤的問題了,就算要找,也不是當下,也就省得被於鳳和拽著鼻子疲於奔命。」白旭光嗯了一聲,深邃的目光望向門口,道:「但這只是開始,這件事遠還沒有結束。他於鳳和敢用這種卑鄙手段擺我一道,與犯上作亂又有什麼差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不會君子之量,放過他這一馬。還有,小睿,我真是沒想到,肖大偉竟然是他的人。之前我吩咐他做過一些事情,他總體給我的感覺是值得信任,可以重用,沒想到他竟然……」
劉睿暗歎口氣,要說肖大偉本人,自從老闆來到雲州以後,工作很積極也很配合,確實幫老闆做了不少事情,也深得老闆的信任,可他一旦跟已經被老闆定義為「犯上作亂」的於鳳和產生了聯繫,那麼他就算有天大的好處,也會立即在老闆心中失去信任,甚至會立時被轉入對立陣營。沒辦法啊,於鳳和做的事情實在太出格了。唉,等著吧,他肖大偉以後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白旭光有些不甘的說:「紀委與組織部是市委最重要的兩個部門,對全市處級以下幹部掌有生殺大權,若是其中任一個與我這個市委書記離心離德……」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劉睿已經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市委書記就是管人的,而組織部就是他手裡的蘿蔔,紀檢委就是他手中的大棒,沒了蘿蔔,想找到效忠他的人就很難;失去了大棒,則更恐怖,沒人聽他的話了不說,他也失去了殺威棒,就再也鎮不住人。這兩個部門的首腦要是不聽他的話,他以後想開展工作可就難了。
劉睿為此也很憂慮,但同時,也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地方。袁小迪曾經說過,於鳳和手下兵強馬壯,那就不僅僅有肖大偉這一個市委常委支持他,說不定,連組織部組長呂建華都是他的人。那樣的話,可就更糟糕了。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敢說出來,免有聳人聽聞之嫌,更不想給老闆增大壓力。
白旭光皺眉道:「你說,我要不要試探試探肖大偉,看看他是否真是於鳳和的人?」劉睿聽了靈機一動,道:「好啊,正好,於鳳和已經不小心露出了他的親信趙小濤。咱們不如就拿趙小濤開刀,讓肖大偉派人去調查他?」白旭光搖搖頭,對他苦笑道:「我到雲州不是整人來的,我們不能無緣無故就對任何一個領導幹部展開調查,那等於違反紀律了。」劉睿說:「您擔心無緣無故?這還不好解決?既然於鳳和可以炮製舉報信,咱們照樣可以炮製一封舉報趙小濤的信。這不就算有了證據?」白旭光搖頭道:「不行,不妥,這件事容我再考慮。總之,紀委不能游離於我的掌心之外。」
從雲州賓館出來後,劉睿給李青曼撥去了電話。
李青曼憤憤的說:「你知道嗎,今天高鼕鼕給我打來電話,問我跟你怎麼樣了,還說,想不到你是那樣的人。」劉睿冷笑道:「不用理他。這件事肯定是他做的,不然他不會這麼上心。」李青曼說:「我告訴他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不會因為別人嫉妒你陷害你就對你產生任何看法上的改變。」劉睿心裡很感動,道:「那他怎麼說的?」李青曼擔憂的說:「他說我被你迷暈頭了,已經沒法看出你的真面目了。還說走著瞧,說你遲早會露出真面目來的。我懷疑,他可能繼續針對你報復你。你……你還得小心。」劉睿苦笑一聲,道:「寶貝,以後他再問你跟我怎麼樣了,你就說已經分手了。他可能反倒沒有那麼想要報復我了。」李青曼平素很柔和的一個女人,此時卻變得非常頑固,道:「我為什麼要說謊?我那樣說了只會讓他更得意,我不會讓他得意的。我就用事實告訴他,無論他怎麼樣污蔑你陷害你,都改變不了你跟我的關係。」
劉睿好笑而又感動,道:「青曼,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週末有時間的話,我就去省城看你。」李青曼說:「你給書記做秘書,平時很忙,週末好容易有休息的時間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不用總是來看我。」劉睿說:「可是我想你了,我想抱抱你。」李青曼聞言羞澀起來,沉默半響,道:「那我就過去看你。」劉睿吃驚不小,忙道:「那怎麼行,我不能讓你奔波兩地。」李青曼說:「怎麼不行?反正我也沒事,我比你清閒,呵呵,就當旅遊了。」劉睿說:「那也不行。我告訴你我的寶貝,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跑過來。」李青曼開玩笑道:「幹嗎?難道你在雲州本地又找了個對象嗎?怕被我發現?」劉睿當然知道她在開玩笑,卻也別有幾分心虛,心說敏感的女人就是惹不起啊,道:「我是為你好,怕你累壞身子。你那麼瘦……」李青曼笑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瘦女人嗎?難道你還想讓我胖啊?」劉睿笑道:「我就是想讓你胖,你養得白胖白胖的,我才更喜歡。」李青曼笑了笑,羞得不說話了。
這個電話打完後,劉睿仰頭朝天歎了口氣。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老闆白旭光那裡,來到雲州立足未穩,便遭於鳳和阻擊,其後執政之路變得暗淡幾許。自己這裡,先是招惹了省城郝亞蘭與高鼕鼕母子,惹了一身騷不提,還要繼續提防他們的報復,與此同時,好容易得到姚雪妃那等**的青睞,卻似乎中了周建偉的詭計。主僕兩人真是沒有一個可以安生得了的。唉,難道這兩天犯了掃帚星嗎?仰頭觀望天幕,但見繁星閃閃,也沒有什麼掃帚星的存在。
他越想越憋屈,忍不住給姚雪妃打了個電話過去。
姚雪妃接電話後,依舊用非常溫柔非常熱情的口吻叫道:「老公,你有空了嗎?」劉睿聽到她動聽柔媚的話語聲,想到兩人交往以來發生的一切,心中暗暗酸苦,說:「嗯,我有空了,想見你,去你家裡方便嗎?」姚雪妃微微吃驚,道:「現在嗎?」劉睿心中冷笑,這個賤人不會正跟周建偉在家裡幹那事吧,否則怎會如此吃驚,道:「對,就是現在。」姚雪妃說:「那我這就出去接你,你在哪?」劉睿說:「算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我直接打車過去吧。」姚雪妃說:「那你還得花錢,我還是去接你吧。」劉睿聽了她這為自己考慮的話,依舊微微感動,又一想,算了,還是不要去她家裡了,萬一在她家裡發現與周建偉有關聯的東西,還得弄得自己心裡不好受,何苦去找那個不痛快?便道:「好吧,那你來接我吧,我在迎賓路與紅旗路交口等你。」
姚雪妃沒讓劉睿久等,沒有一刻鐘就已經駕車趕到。劉睿上車後看向她,見她用堆滿柔情蜜意的笑靨看著自己,又是心酸又是氣苦,道:「不去你家了,還去上次咱倆說話的地方吧,北三環。」姚雪妃微覺訝異,道:「怎麼又不去我家了?」劉睿看著前路笑道:「想吹吹風。」姚雪妃聞言馬上唱起了歌神張學友的名曲:「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風去吹吹風,風會帶走一切短暫的輕鬆,讓我們像從前一樣安安靜靜,什麼都不必說你總是能懂……」劉睿帶笑看她一眼,心說你就繼續給我表演,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演多久。
路上,姚雪妃說:「老公啊,關於檢舉揭發石光明的舉報材料,我還沒準備齊全,你還得再等我兩天。」劉睿淡淡地說:「不著急,你慢慢準備。」姚雪妃詫異的看他一眼,道:「老公你今天不高興嗎?」劉睿笑道:「沒有啊?怎麼了?」姚雪妃把手伸過去,握住他的左手,道:「感覺,我可以感覺到你內心淡淡的傷感。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劉睿聞言側頭看向她,道:「你的第六感這麼厲害嗎?」姚雪妃得意的說:「那當然,我好歹是你的人好不好?要是連自己男人的心情都感受不出,那就說明我對你完全沒用心。()」劉睿聽得感慨不已,道:「好,雪妃,你的第六感確實厲害。那我再考考你,你知道我因為什麼不高興嗎?」姚雪妃眼珠轉了轉,道:「難道工作不順利?」劉睿哈哈笑著把她手甩開,道:「算了,你還是好好開你的車吧。」
這還是頭一回被他甩開手,姚雪妃暗裡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想要問他,他卻轉頭望向窗外,因此只能作罷。
轎車很快駛到昨晚上兩人停車的北三環某路段。姚雪妃把車停下後,劉睿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姚雪妃大為不解,忙跟著下了車,走到他身旁站定,問道:「你怎麼了?好不對勁啊。」劉睿轉過身,正面看著她,道:「你看過《聊齋誌異》嗎?」姚雪妃蹙眉道:「聊齋?看過電視劇,但是不全,怎麼了?怎麼忽然跟我說聊齋?」劉睿呵呵笑道:「《聊齋誌異》裡面,有一個故事叫做《畫皮》,這個故事名氣很大,你聽過沒有?」姚雪妃說:「我知道啊,我小時候還看過這部電影呢,當時把我嚇得夠嗆,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呢,想起來就害怕。」說著四下裡望了望,撒嬌說:「你可別嚇我,這黑燈瞎火的,我膽小。」
劉睿說:「我以前天真的以為,世界上沒有畫皮的鬼。可是很不幸,這種鬼不僅存在於世界上,而且更不幸的是,它找上了我。」姚雪妃嚇得往他跟前湊,撒嬌說道:「你別說了,我真害怕了,你想嚇死我呀?」劉睿笑瞇瞇的說:「鬼能嚇死鬼自己嗎?」姚雪妃聽得愣住了,道:「你……你什麼意思?什麼鬼嚇死鬼自己?我說我呢,我說我快被你嚇死了。」劉睿冷笑道:「《畫皮》裡說的是,一個男子既好色又多情,便中了惡鬼的招,喜滋滋把人家收了領回家當女人,自以為撿到寶了。殊不知,撿回來的是頭惡鬼。這惡鬼狡詐陰毒,披著自己畫的美女皮騙人,後來就把那個男子的心吃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劉睿竟然也上了這頭惡鬼的當。她雖然未必要害我,卻跟害我也差不多。」
姚雪妃聽得呆住了,美眸直勾勾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被他講的鬼故事嚇住了。
劉睿幽幽一歎,道:「姚大主持,現在,收了你的美色表象吧。你跟我說說,為什麼會選上我?」姚雪妃還是不說話。劉睿道:「我很忙,沒時間跟你乾耗。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自己主動坦白。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還有周建偉不客氣。」姚雪妃伸手去抱他的胳膊,嘴裡哀怨的叫道:「老公……」劉睿厭煩的搡開她,由於力氣過大,險些把她搡倒在地。姚雪妃嬌軀晃了兩晃才站穩,撒嬌道:「老公……」劉睿冷冷的看著她,也不言語。
姚雪妃跟他對視了一會兒,覺得他不會憐惜自己,這才悻悻的垂下頭,道:「你要聽真相嗎?」劉睿嗯了一聲。姚雪妃說:「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劉睿嘿嘿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就有破綻,就會被人發現。難道在你看來,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嗎?我能那麼容易就被你隨意擺佈指使嗎?」說到這裡,心下暗道一聲慚愧,要不是老冤家趙珊珊提醒了自己,自己可還是蒙在鼓裡呢。
姚雪妃淒然說道:「好吧,你要真相,那我就告訴你。沒錯,我主動靠近你,確實沒安好心,但我絕對沒有安著害你的心思。我……至多是想利用你一次,另外,我也是真的想拿你當大樹靠一靠。」劉睿不說話,只是瞪著她。姚雪妃看他一眼,歎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我願意把一切都說給你知道。其實,隨著我跟你交往次數的增多,我越來越發現你這個人的好,我也開始心懷歉意。就算你今天不問,我覺得自己也會在某天忍不住告訴你的。但我又擔心,一旦我告訴你真相,你會瞧不起我,會不喜歡我,會再也不理我,那樣我不僅會失去你,也會失去你以後能給我的一切。你可以說我貪婪,也能說我無恥,但我真的從來沒想害過你。」
劉睿聽得暗暗歎氣,心中也不無酸苦,道:「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但你利用我跟害我又有什麼兩樣?」姚雪妃說:「我利用你也是被逼無奈,你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後,如果你覺得可以諒解我的話,請給我一個機會;如果你覺得我太壞太無恥,那……那你就不要理我了。」劉睿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軟,千萬不要被她花言巧語所騙過,便再也不說話,只等她主動坦白。姚雪妃說:「我之前對你撒了謊,我說周建偉想佔有我甚至想要強姦我,事實上,我……我跟他是有關係的。我算是他的情人,不過我跟他並沒……並沒上過幾次床。」劉睿冷笑道:「還在騙我?沒上過幾次床,人家憑什麼給你買奧迪?」姚雪妃訝異地說:「你說我這輛奧迪a4嗎?」劉睿說:「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奧迪?」
姚雪妃說:「這輛車是去年台裡年終評選優秀主持人的時候,台裡給我的獎勵。當然,這裡面周建偉為我說話了,但我確實沒跟他做過幾次。他情人很多的,我又不是他唯一的一個。」劉睿心裡舒服了一些,卻也納悶自己為什麼要吃這等乾醋,道:「繼續說。」姚雪妃說:「後來我覺得跟他沒什麼前途,就想跟他分手,但他始終不放我。上次你老闆去市北區調研,周建偉特意叫我隨行報道,也是有意把我推到你老闆跟前,好借此得到你老闆的賞識。說心裡話,我不想依靠任何一個男人,但是現在的世道,男人掌權掌錢,我們女人想要發展,不依靠男人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把自己獻給你老闆。後來我發現你很不錯,長得也好,發展勢頭也好,人性更好,就想著依靠你。反正都要靠男人,那不如依靠給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就在這時候,周建偉也告訴我了,想跟他分手沒問題,而且他以後也不會給我小鞋穿,還會繼續關照我,但前提就是幫他對付石光明。他想讓我色誘石光明,接近他,趁機掌握他違法亂紀的證據。但我並不想獻身給石光明,我就想著請你幫我對付他。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有一丁點的隱瞞。現在話都說清楚了,你看著辦吧。」
劉睿皺眉問道:「難道不是周建偉讓你找我對付石光明的?」姚雪妃抽泣著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你好上了。」劉睿又問:「你跟周建偉還有沒有其它金錢財物方面的勾結?」姚雪妃說:「他就是在工作上關照我,提拔我,生活中給我送過幾件首飾,其它的也沒什麼。」劉睿又問:「你跟他保持情人關係多久了?」姚雪妃說:「一年多了,但是……但是我跟他上床連十次都不到,頂多……頂多四五次。」劉睿問:「你跟我強調這個幹什麼?」姚雪妃泣道:「因為我不想你……你不要我,那我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你不會嫌棄我吧?」
劉睿沉吟不語。說實話,把任何一個男人放在這兒,面對姚雪妃這樣的絕頂**外加著名女主持人的身份,都不會捨得放棄的。她是周建偉的情人又如何,沒聽她自己說嘛,跟周建偉統共也就是做了四五次,就算做的次數再多,她也是一個上等的美人啊。
有個笑話說得好,一個人問另外一個人:「給你一個忠貞但是醜陋的處女與一個**但是極其漂亮的女人,你會跟哪個上床?」那人反問道:「你是願意自己獨享一碗臭狗屎,還是願意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份香甜的蛋糕?」
笑話或許不太好笑,但絕對富有哲理。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面對美女,甭管她什麼身份地位性格品德,甚至年齡都可以不嫌棄,只要是美女,就會只想著佔有。為什麼古代的名妓最吸引男人,販夫走卒乃至官員才子,哪個能逃過名妓的吸引?還不是因為她們個個才色雙全。可誰又在乎她們被千千萬萬的男人睡過?
同樣道理,劉睿還真是難以拒絕姚雪妃所帶來的對於自己身心的全面誘惑。在腦袋裡回想一下,自從自己成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如此對待過自己,又是主動投懷送抱,又是送禮,可以說,她已經把她身為美女所擁有的一切財富都毫無保留的獻給了自己,就算自己想跟她上床,也不是什麼問題。這麼好的女人,這麼好的紅顏知己,豈能因為她犯了一點點過失就一腳踢開?那簡直就是犯罪啊!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劉睿說:「你先別哭了。」姚雪妃歡喜的問道:「你原諒我了嗎?」劉睿說:「我再問你,你送給我的那些禮品,又是怎麼回事?我才不信你們的獎品抽不完,會有剩下的。」姚雪妃委屈的說:「我說的是真的,那些禮品真是當初採購多了,沒用完。其實台裡每次活動都是這樣辦的,採購禮品的時候多採購一些,等活動完了送給領導或者送給廣告商等電視台的客戶。反正台裡有的是錢,不花白不花。」劉睿半信半疑,也不好再問,再問的話,顯得自己對她不信任,便歎道:「唉,你這是何苦呢?」
姚雪妃聰明的感覺到他已經原諒自己了,哭著撲過去投進他懷裡,道:「老公,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騙你了。從此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劉睿面對她的火熱嬌軀,推開不好,抱著也不好,猶豫了半響,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她摟住,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讓我失望,我很珍惜你這個紅顏知己,也希望你能珍惜我。」姚雪妃嗯一聲答應下來,卻在他懷裡哭得更狠了,好像蒙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劉睿不得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表示寬慰,嘴裡也一個勁的勸她不要再哭。
兩人恩怨糾纏了半個多鐘頭,姚雪妃這才止住眼淚,要回車裡拿紙巾擦臉。劉睿便陪她一起回到車裡。
坐進車裡後,姚雪妃打開頭頂燈,又拉下化妝鏡,對著鏡子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劉睿看她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憐模樣,忍不住心疼,從她手裡拿過紙巾幫她擦拭。姚雪妃非常感動,又哭出來,嘴裡只叫老公。
等姚雪妃臉上又現出笑容的時候,劉睿問道:「這樣下去也不行,你必須馬上脫離周建偉。我不一定非要你給我做什麼人,但我不願意看著你越陷越深。」姚雪妃嘴角邊劃過一絲苦笑,道:「我早就想脫離他了,可是他不放我,怎麼辦?」劉睿說:「這事你容我想想,我不會坐視不管的。」姚雪妃聽了很開心,拉著他的手說:「老公,要不你去我那裡想吧,今晚上你就住我家。」劉睿聽得心頭一顫,卻不敢答應,有過上次被她蒙騙的教訓了,這次自然不能如此輕易就相信她,還需要對她的話進行一番查證,確定她沒有說謊了再跟她進一步發展,否則真要是被她誘惑進家,給了她與周建偉更多的把柄,那自己以後可就被他們要挾住了,哪裡還脫得了身?搖頭道:「我回去還有急事,以後再去你家作客吧。」
姚雪妃頗為擔心的撒嬌道:「老公你不是嫌棄我了吧?」劉睿笑著搖搖頭,道:「你充其量就是跟周建偉談了次戀愛而已,我怎麼會因此介意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姚雪妃點點頭,可憐兮兮的說:「我求你不要嫌棄我,其實我……我還是很乾淨的,不……不信的話,你檢查檢查呀。」說完臉上已經現出來羞意。劉睿好笑不已,道:「這怎麼檢查?」姚雪妃羞答答的說:「現在網絡上形容女孩子,不都是用粉木耳黑木耳來代替嘛。對於處女或者跟男人交往較少的女孩就是粉木耳,那些與男人交往次數很多的女孩就是黑木耳,老公你……你看看我,還是不是粉木耳?」劉睿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暗道:「這也行?」姚雪妃又說:「還有,看**形狀也能看得出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下垂沒下垂?」說完要去解衣服。劉睿嚇了一跳,忙攔住她,道:「不用,用不著,我相信你。」姚雪妃誘惑他說:「看看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而且咱倆是在車裡,也不怕被外人看到。」劉睿苦笑道:「還是等過段時間再給我看吧,我最近很忙……這樣,等我處理完你跟周建偉的事,你再給我看。」姚雪妃嬌嗔道:「那時候就不只是給你看了……」
劉睿聽得小兄弟有了反應,急忙把屁股往後面坐了坐,心說這女人怎麼這麼善於媚惑人,多虧自己心智堅定,要是換成別人的話,說不定今晚上在這車裡就會犯錯誤了。
回到家裡後,劉睿洗了個澡,回到屋裡躺在床上,開始思量如何幫姚雪妃脫離周建偉的控制。
這裡有個前提,不管在何種情況下,都不能曝出姚雪妃身為周建偉情人的事實。否則的話,她以後可就不好過了,自己也就更難跟她保持知己關係。
劉睿首先想到的是,將周建偉搞下台,這件事雖然並不容易,但以自己的身份,操作起此事來也不會太難。可就怕搞他的時候,他面對調查人員自己會主動吐露出他與姚雪妃的情人關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數不清的人知道,那等於是害了姚雪妃,因此,此法並不可取。
這個辦法不行,那就只能再想辦法。冥思苦想了一陣,忽然自言自語的叫道:「對啊,誰說他面對調查人員會自己主動說出與姚雪妃的不正當關係?只要我在整他的時候,不說出他包養情人的問題不就得了?比如,我說他在經濟方面有問題,那麼調查組就只會調查他的經濟問題。他自己絕對不會傻得多說自己的作風問題,那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嗎?」想到這,忍不住得意的笑出來,可很快又覺得不對,萬一調查人員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調查他其它方面的問題怎麼辦?不還是可能查出他與姚雪妃的關係來嗎?不行不行,看來舉報他還是不行。
他很快又想到,周建偉不是想對付廣電局老大石光明嘛,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石光明,讓石光明反過來整他?讓他們倆狗咬狗,一嘴毛,最後弄個兩敗俱傷?可轉念再一想,他倆掐起來不怕,掐死誰自己都不心疼,可自己還是擔心會把姚雪妃牽連進去。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叫人發愁啊!
他正鬱悶的時候,手機短信聲響起,此時已經十點多了,也不知道這麼晚了誰發來的短信,拿過手機來一看,卻是姚雪妃發來的,她寫的是:「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什麼,她卻沒說。
劉睿看著這條短信,有點納悶,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又難道她是發錯了?就在此時,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同樣是姚雪妃發來的,但這條信息不是普通文本短信息,而是一條彩信。等點開後,又等著數據下載完畢,沒一忽兒,一張圖片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劉睿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好大一跳,又是驚艷,又是激動,又是興奮,連帶胯下的小兄弟都衝動起來,高高的抬起了腦袋。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姚雪妃竟然把她私處的近距離特寫照片發了過來。畫面上,雪白、黝黑與粉紅三種對比分明的顏色同時出現。雪白的自然是她那如同剝了皮的小羊羔一樣的純白膚色;黝黑嘛,大家也都明白,是她那遮掩要害的茂盛叢林;至於粉紅,也不消說,是她那輕易不給人看的寶貝花溪。
這女人居然自己擺出了一副極為放蕩的姿勢,將花溪以大角度袒露出來,再用手機湊過去反手拍了一張近距離特寫,又給他發了過來。
劉睿眼睜睜看著這張**照,盯著照片上最中間那處令無數男人竟折腰的**所在,但覺心跳加快,頻率最少是每分鐘多了十五下。實在是沒辦法不激動啊,姚雪妃這處**所在,形狀既美,顏色又好,簡直如同一件瑰麗嬌美的藝術品。
他自問也算經歷了幾個女人了,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花溪,更是想不到,姚雪妃本身容貌就已經美艷勾人了,想不到她私處竟也生得如此完美無瑕。別說她跟自己說過,她只跟周建偉做了四五次,就憑著這寶貝的嬌嫩程度,哪怕她說她自己還是處子之身,自己也會心甘情願的相信啊,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懷疑。
一股悔意湧上心頭,唉,剛才在車裡的時候,為什麼不親眼看一看呢?身為男人,這輩子能見到這麼美的女人寶貝,也算沒白活一場吧?此時想起前妻王麗萍那個部位,若是跟眼前姚雪妃這寶貝比起來的話,簡直是相差千倍萬倍,而自己卻在過去的幾年裡對王麗萍那裡發了瘋似的喜愛……唉,什麼也別說了,以前跟王麗萍過的日子全是白瞎了。不過倒也不用羞慚惋惜,以後的好日子多著呢。不說別的,光是姚雪妃這位美嬌娘主動送過來,自己以後還少享得了艷福嗎?
他這邊美滋滋的欣賞著這張艷-照,姚雪妃那邊卻著急了,又發來一條短信,問他:「怎麼樣?」劉睿笑瞇瞇的回復過去:「絕對的粉木耳!極品寶貝!」姚雪妃很快回復:「那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多給你拍幾張。」劉睿看到以後哭笑不得,心說你再發幾張的話,我今晚可就別睡覺了,忙急急回她:「很喜歡,但是不用再發了。早點睡覺吧,我也睡了,晚安。」
他之所以很著急的切斷跟姚雪妃的短信聊天,是因為知道她這個人很能聊,如果她高興的話,聊到午夜一兩點都沒問題。她熬得住,自己可熬不住。何況,她要是一直聊這種**話題,她身為女人沒什麼,自己作為精壯男人可是受不了。
不過就算這樣,這天晚上他也睡得很晚,腦海裡一直在思考如何把姚雪妃從周建偉的牢籠中救出來。可惜,直到睡前,他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第二天是週六,白旭光一早給劉睿打來電話,讓他跟老周跑一趟,八點鐘到雲州火車站接他老婆孫麗珍。原來,距離暑假結束還有一周多的時間,孫麗珍終於抽出空來,到雲州陪陪老公。
孫麗珍一方面是劉睿母校的教師,一方面是他老闆白旭光的愛妻,無論基於哪個身份,他也絕對不敢怠慢。因此早早吃過早飯後,跟老週一起,乘車趕往火車站,並於八點半成功接到了孫麗珍。
孫麗珍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來了與白旭光的寶貝千金白雪。
白雪剛剛高考得中,而且考取的是國內重點高等學府之一的上海同濟大學,九月份就要去上海開學報到了。這丫頭繼承了白旭光與孫麗珍夫妻的所有優點,身量雖然不算太高,但勝在窈窕多姿,容貌酷似孫麗珍,甜美大方,屬於那種令人一見就會愛上的甜美人。此時她還沒長開,臉上帶著些許稚氣,但也已是足夠美艷動人,站在出站人群裡,赫然也是條大美女了。
劉睿與老周都是頭一次與她見面,因此等孫麗珍介紹後才知道她的身份。兩人接過母女手裡的行李,帶著二女出站到停車場,坐上一號車後直奔雲州賓館。
在貴賓樓白旭光的房間裡,一家三口齊聚團圓,親親熱熱的說起話來,其樂融融。過了一會兒,白旭光讓老周先開車回家休息。等老周走了以後,白旭光又讓劉睿去市委找輛不起眼的車開。
劉睿見老闆低調到如此境界,在自己的地盤內也是輕易不動用一號車,不禁暗暗佩服,步行回到市委後,跟秘書一處值班的副處長孫大中打了個招呼,開走了處裡一輛公務用車。
整整一天,由劉睿做司機,帶著白旭光一家三口在市區內吃飯、遊玩、逛街、購物、旅遊,也算忙了個不亦樂乎,一直到晚上才閒下來。
晚上吃過飯,白旭光又讓他跟賓館打個招呼,給白雪開個房間。劉睿雖然不願意揣想老闆的家事,但也明白,他與孫麗珍夫妻倆多日不見,今晚上肯定要好好聯絡下夫妻感情了。至於閨女白雪這個小燈泡,當然不能留下來。
正好,賓館晚上當值的是副總經理劉曉眉,劉睿很輕鬆就跟她手裡要了一間空的客房,而且恰好也在貴賓樓。這樣一來,一家人都在一棟樓裡休息,彼此間也有個照應,再好不過。
劉睿帶白雪參觀了一下她的房間,最後問道:「你覺得還行嗎?」白雪對他表現得很矜持,今天一天也沒怎麼跟他說話,此時見他發問,便點了點頭,嘴角卻一直抿著,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她小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劉睿說:「你要是滿意的話,那今晚上你就住這裡了。有事情的話,跟這裡的服務員說就好。我已經跟這裡的副總經理打過招呼,不論你有什麼事,都會特事特辦,呵呵,所以你不用擔心。」白雪靦腆的說:「謝謝你小睿哥。」
劉睿聽了忍不住笑出來,道:「你叫我什麼?小睿哥?」白雪蹙眉道:「不該這麼叫嗎?我爸不是管你叫小睿嗎?」劉睿笑著點頭,道:「對,對,可以這麼叫,就是覺得彆扭。一邊是哥,一邊是小,呵呵,也挺有趣。」白雪聽了羞澀的笑起來。
給白雪安頓好房間也就沒什麼事了,他回去跟白旭光說了說,白旭光就讓他回家休息。
劉睿邊往樓下走,心裡邊想,之前不知道白雪考上重點大學的事情也就算了,這既然知道了,一點不表示可不行。官場中很重視這種禮節,不管是上下級之間還是同事之間,但凡誰有個什麼婚喪嫁娶之類的喜事喪事了,一般都會全部出動,或送禮表示賀喜,或出錢表示慰問,一方面表示下自己的態度,一方面維繫彼此之間的情誼。這種事要是不注意的話,比如某領導大喜,別人都去送禮了就你沒去,那你就完了,從此以後在那個領導心中你就是外人了,說不定會怎麼整治你呢。
白旭光雖然不是那種人,但劉睿覺得,自己作為他提拔起來的人,他對自己又頗多照顧與教誨,自己於情於理也要表示表示。想表示的話,送錢就太俗了,自己也沒那個錢;送禮的話,送什麼呢?錢包裡也沒多少錢了,也買不起什麼貴重禮品,若是送價值不高的,人家未必看得上眼。想來想去,忽然有了主意,姚雪妃那邊不是送了自己好幾件禮品嘛,除了把挨派德送了楊自力,家裡還有幾件。其中不是有個佳能的相機嘛,正好送給白雪,讓她在上海上學的時候可以隨時拍下喜歡的風景。拿定主意後,自覺自己很會做人,得意的笑起來。
他走出貴賓樓,沒走幾步,背後就傳來劉曉眉的聲音:「劉處長,劉處長……」劉睿停下腳,回頭看去,見她急匆匆從裡面追了出來,笑道:「找我有事?」劉曉眉走近他,嗔道:「老弟,你可是好久不去我那坐坐了。現在也不晚,陪我待會兒。」劉睿生怕在這裡再次碰到董旖潔,道:「不行,我跟你走得太近可不好,給人看到了怎麼想我?」劉曉眉笑吟吟的說:「既然你擔心碰上熟人,那咱倆就出去待會兒。」劉睿愣了下,倒也不是不行,問道:「去哪兒?」劉曉眉道:「要不我請你喝酒吧,咱倆去酒吧。」劉睿想了想,左右也是無事,就陪她待會兒吧,順便從她那裡打聽打聽董旖潔的消息,看看她最近心情如何,道:「好,正好我開著車呢,來吧。」
兩人來到停車場,上了劉睿借到的那輛辦公車,從賓館駛出去,由劉曉眉指路,向南向東,最後到了一條僻靜的酒吧街上。劉睿把車停好,在劉曉眉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家名喚「午夜花開」的酒吧。
雲州市經濟並不發達,但附庸風雅、追求時髦的人還是很多的,因此就滋生出了這麼一條酒吧街。酒吧街上林林總總十幾家酒吧,這些年還是很賺了一些錢的。今天正是週末,酒吧正是人多的地方。
但奇怪的很,這家「午夜花開」裡面卻沒幾個人,非常僻靜。劉睿跟劉曉眉走進去以後,除了服務員幾乎沒見客人,非常納悶。
劉曉眉帶他走進酒吧最裡面的角落坐下,推過酒單讓他選酒。劉睿幾乎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酒好喝。劉曉眉見他猶豫,就給他推薦了一杯洋酒,道:「反正也是喝,乾脆就喝帶勁兒的,反正你也不怕查酒駕。」劉睿笑道:「幹嗎,想把我灌醉了嗎?」劉曉眉嫵媚的覷著他,道:「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這話反過來說同樣沒問題。」劉睿笑道:「難不成你今晚對我有歹意?」劉曉眉笑道:「早就有了。」
沒一會兒,兩人點的酒水端上來。劉曉眉端起來跟他碰了下,兩人各自喝了一口。
劉睿覺得這洋酒酸酸的澀澀的,跟以前喝過的的黃酒差不多,皺了皺眉,道:「劉姐,這些天怎麼沒見你們董總經理?」劉曉眉說:「她天天在啊,可能你碰不上她吧。怎麼,想見她了啊?呵呵。」劉睿笑道:「沒有,就是隨便問問。對了,她這些天怎麼樣?工作態度還好嗎?」劉曉眉低聲道:「難道董旖潔也有問題?」劉睿搖頭道:「沒,我就隨便一問。」劉曉眉想了想,道:「她挺正常的,跟以前相比沒什麼變化。」劉睿說:「還是那樣不苟言笑?」劉曉眉點點頭。
跟她問過董旖潔,劉睿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能也是跟這個狐狸精交情不深的緣故吧,與其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但既然已經陪著人家出來喝酒了,總不能不理人,為了掩飾尷尬,就端起杯來跟她碰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