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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魚得水 29 文 / 野賊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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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突然來找你嗎?」,姚雪妃幽幽的問道,不等劉睿回答又說:「我很煩!」

    劉睿聞言莫名其妙就緊張起來,柔聲問道:「怎麼了?因為什麼煩?」姚雪妃偏頭看了他一眼,歎道:「算了,還是不告訴你了,免得你跟我一起煩。()《》」劉睿忙握起她的素手,道:「你這是什麼話?你都叫我老公了,我這個老公就是要跟你這個老婆同喜同悲的。你有煩心事就告訴我啊,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幫不上也跟你一起分擔煩惱。可你別不告訴我呀。」姚雪妃說:「你是真心的嗎?」劉睿立時激動起來,賭咒道:「雪妃,我要不是真心的,現在就讓天打雷劈。」

    姚雪妃忽然間把右手掙脫出來,遞到他嘴邊,輕輕掩住他的口,輕嗔道:「我不許你因此發誓,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夠了。」劉睿說:「那你告訴我呀。」姚雪妃唉聲歎氣,卻不說話了。劉睿大急,道:「你倒是說啊?」姚雪妃說:「我已經煩得不想說了。」說完,忽然推門走了出去。劉睿見狀忙跟著下了車。

    姚雪妃繞過車頭站到路邊,晚間的風將她一身素白的長裙吹起,霍霍作響。她高挑曼妙的身子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卻飄然若仙。劉睿看得歎為觀止,忍不住站到她身後,大著膽子從後面摟住了她的嬌軀。

    姚雪妃穿著高跟鞋,只比劉睿矮半個頭,她腦袋微微後仰,靠在他脖頸上,楚楚可憐的說:「老公,你不知道,身為一個知名美女主持人,身在男人稱王的事業單位,又受行政部門管轄,每天的日子有多麼不好過嗎?」劉睿歎道:「我可以理解。雪妃,你告訴我,最近是不是被誰欺負了?」姚雪妃說:「算了,還是不說了。你每天那麼忙,我怎麼能給你添亂呢?我受點委屈沒什麼,可絕對不能讓你跟著分心,你可是伺候市委書記的,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劉睿聞言激動起來,道:「你好歹叫我一聲老公的,我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我……我還是男人嗎?」姚雪妃慢慢轉過身來,滿面柔情的望著他,道:「你真要管我的事嗎?」劉睿重重嗯了一聲。姚雪妃非常高興,嚶嚀一聲,忽然撲進了他懷裡。

    過了一會兒,姚雪妃柔柔的在他耳畔說:「外面熱,咱倆去裡面說吧。」劉睿點頭,放開她就要去拉副駕駛的門戶。姚雪妃卻一把扯住他,曖昧的說:「去後排。」

    劉睿心頭一跳,不會吧,難道還真要玩車震啊?剛想到這,就覺得自己想法太邪惡,她找自己可是要傾訴委屈的,並沒有暗示別的事情,何況,車窗都開著呢,怎麼能車震?難道恬不知恥的車震給路過的人看嗎?暗自為自己的想法覺得羞愧。

    姚雪妃拉開右後門,當先鑽了進去,接著招呼劉睿坐進來。等劉睿關上門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把車窗都關了,只有天窗還開著。今晚上空氣與天氣還都不錯,所以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滿天繁星。

    姚雪妃等他坐穩後,主動靠過去,依偎在他懷裡。劉睿感念她對自己的親熱態度,也情不自禁地摟緊了她,手裡還捏著她的纖纖素手把玩。

    在車內空調的冷氣繚繞中,姚雪妃開始傾訴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廣電局局長石光明不是東西,天天騷擾我,有時候還去台裡找我,在我辦公室裡一呆就是好半天,對我動手動腳。好幾次要不是我反抗得厲害,他就在辦公室裡把我強暴了。」劉睿聽得目眥欲裂,怒道:「怎麼這些領導幹部沒一個好東西?」姚雪妃哼道:「你以為呢。他跟周建偉一樣,台裡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下屬都不放過,要麼耍流氓,要麼直接強暴,要麼就包養為情人。我們台廣告事業部主任劉安妮,就是石光明包養的情人。按市場潛規則,劉安妮每成交一筆廣告就能拿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回扣。這些錢,劉安妮自己留一些,給石光明一些,現在兩人都是千萬富豪,在市裡買了好幾套房子,還包括別墅。劉安妮自己開保時捷卡宴,天天在市裡招搖過市,這事誰都清楚。」

    劉睿表面上認真聽姚雪妃說著,心裡已經在思考如何懲治石光明給她出氣了,暗忖,就算自己無意跟這位美女主持人保持情人關係,做個紅顏知己也是挺不錯的,紅顏知己有難,自己如何能不出手相助?何況,她對自己青眼有加,又送過自己那麼多的珍貴禮品,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幫她。可是,該怎麼懲治石光明呢?最快捷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請老闆白旭光出手,絕對能將石光明一舉拿下,但問題是,老闆來到雲州還沒幾天,已經處置了那麼多的貪官污吏,要是再處置一個石光明,別說市直機關這些幹部都會感到岌岌可危,說不定會聯起手來將他趕走,甚至連省委領導都要對他產生看法:「你白旭光是去雲州搞發展促和諧的,還是整人去的?」

    可如果不能指望老闆,還能指望誰呢?哦,對了,實在不行,可以往紀委投舉報信,舉報石光明所有的違法違紀行為。甚至可以直接送到曾翰林那裡去,他絕對會幫忙的。紀委要是受理了,石光明也就跑不了了;紀委要是不受理,再想辦法將舉報信上達天聽。白旭光要是按著舉報信查處石光明,應該就不算是他主動整人了吧?

    姚雪妃自然不知道他心裡已在思考懲治石光明的手段了,委屈的說道:「就在今天下午,石光明忽然跑到台裡,到我辦公室找我,非要我晚上陪他參加一個飯局。我沒答應,他就跟我翻臉了,威脅我說會停我的職,從此不許我再以主持人的身份錄播節目,還會給我穿小鞋,讓我在台裡徹底混不下去。我一聽就傻了,可誰知道,這個禽獸竟然趁我走神不注意的時候,撲上來抱住我就親我,撕我的衣服,要把我在辦公室裡強暴……」劉睿大怒,氣得肝疼,道:「他石光明太不是東西了,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這種人也配當領導幹部嗎?雪妃,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我要讓他石光明從此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姚雪妃幽幽的問道:「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呢?他可是市裡的老幹部,人脈很廣,背景很複雜的。」劉睿冷笑道:「那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我還收拾不了他了。他不就是個正處級的小幹部嗎?處級幹部市裡有權處理沒有?」姚雪妃說:「有啊。」劉睿道:「有不就得了?市裡弄得了他,我就可以收拾他。」姚雪妃大喜,道:「是嗎?那可好。」劉睿說:「可是,也沒那麼簡單。雪妃,你這邊,給我弄點舉報信出來,匿名舉報就行,多整理點舉報他的材料。」姚雪妃歡喜之極,道:「我早就準備好了。」劉睿微微訝異,道:「你早就準備好了?」姚雪妃訕訕的說:「呃……其實我早就舉報過他了,不過紀檢委的人根本就不受理。我投出去的舉報信就好比石沉大海。而且我聽說,台裡被他欺負過的女同胞也都舉報過他,甚至實名舉報過,可是沒用。相反,實名舉報的那些人事後都被他打擊報復了。」

    劉睿氣得牙癢癢,道:「這個石光明也太囂張了吧?他有什麼背景敢這麼放肆?放心吧,這事我給你出頭,保證他跑不了。」姚雪妃說:「今天我什麼都沒帶,那改天吧,改天我把所有資料都給你送過去。正好,趁這幾天我多收集些舉報材料,也跟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女同胞們那裡找找。」劉睿說:「嗯,你送給我看看,咱倆再商量商量,找一些罪大惡極的問題出來。這就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弄死他。」姚雪妃聽得非常高興,撒嬌說道:「老公你真好,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說完仰起頭,主動去吻他。

    四唇相接的瞬間,劉睿忽然將她推開了。

    事實上,他今天應她之約出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接吻的準備—刷過牙了,剛才也曾有過跟她親熱的邪惡念頭,但是現在,想到這個美女所受到的委屈,心裡面義憤填膺的只是想幫她懲治石光明,一腔慾火也早無聲的化為了對她的憐愛與敬重,心想,兩人又不是搞一夜情,貪歡何必此時?只要自己幫了她這個大忙,她以後感懷自己對她的好,那她反過來肯定會對自己更加的好,兩人的紅顏知己關係可以維繫得更加長久,還怕沒機會跟她親熱嗎?

    姚雪妃對他的反應非常驚愕,問道:「老公,你怎麼了?」劉睿笑道:「雪妃,所謂無功不受祿,等我幫你收拾了石光明,你再來獻吻,到時候我一定全部收下。」姚雪妃感動不已,定定的瞧了他一會兒,道:「老公,你對我真好。」劉睿說:「你以後別再這麼說了,事實上,我一直沒對你好過,反倒是你,一直對我很好。就算是報恩,我也要幫你收拾石光明。」姚雪妃說:「怎麼說到報恩上面去了?我不是你的人嗎?我作為你的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好、心裡時刻想著自己的男人,那是天經地義啊,怎麼還算是恩情了?你這越說越見外,我可要生氣了。」劉睿嚇壞了,忙道:「好,算是我說錯了,我自罰。」姚雪妃笑瞇瞇的說:「你怎麼自罰?」劉睿說:「我打自己一個嘴巴。」姚雪妃忙嗔道:「不行,你下得去手我還不忍心呢。你要想懲罰自己的話,就讓我親你一口吧。」劉睿笑道:「這哪是懲罰?」姚雪妃卻不由他分說,已經吻了上來。

    兩人嘴巴剛剛湊到一起,姚雪妃那如同靈蛇一般矯捷靈動的小香舌已經迫不及待地鑽吐進去,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刺到他嘴裡興風作浪去了。

    劉睿狂喜不已,每次她都是如此主動火熱,可見她對自己多麼的喜愛,心中卻也不無羞慚,自己身為男人,卻每次都要她主動,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不行啊,以後必須得改變這種被動局面。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一點不敢馬虎,打起精神跟她舌吻起來。

    姚雪妃這個女人,在男女之事上既主動又大膽,偏偏舌技還特別厲害。劉睿就感覺她那如同柿子籽兒一樣嬌小柔軟的香甜舌頭在自己嘴裡滑來挑去,可謂「居無定所,動無常形」,想抓根本就抓不住,每次自己舌頭剛剛追過去,她已經轉移了目的地,想要從反方向堵截吧,她偏偏每次都能料到,輕易反向脫困,逃出他的包圍圈。這樣捉摸了一會兒,連她舌邊都沒碰到一點,反倒被她香舌舔舐得口腔酸麻漲軟,說不出來的快活與美妙。

    與此同時,姚雪妃高超的吻技已經將他小腹慾火成功撩了起來,讓他小兄弟在小腹下面支起了一頂高高的帳篷。劉睿漸漸感覺到不妙,要是按這個勁頭發展下去,今晚上說不定還真要跟她車震了呢。跟她這樣的極品**車震一定是極為刺激極為快活吧,肯定要比跟劉婧媛那樣的貌美良家**更加的爽利吧?

    正胡思亂想呢,姚雪妃已經脫開了他的嘴巴,丁香舌繞過他的臉頰,湊到他耳朵邊,去他耳朵眼裡舔舐了。劉睿發現她特別喜歡舔人的耳朵眼,這說明她特別瞭解男人的敏感部位吧?被她靈活的舌尖在耳朵眼內外舔舐,弄得心裡癢癢的,卻撓不到,身子也麻酥酥的,很想要痛痛快快的發洩一回,不由自主把手放在她大腿上,隔著裙擺撫摸起來。

    就在此時,一陣悠揚悅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姚雪妃聽到以後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歉意的說:「老公,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劉睿嗯了一聲,暗道一聲好險,要不是這個電話突然打過來,自己就要被她上了吧?

    姚雪妃拿起手機,看也沒看,推開車門下車去了。劉睿也沒往心裡去,誰沒個私人電話呢,換做自己,也不是每個電話都能在她跟前接聽的。

    姚雪妃出去後一會兒就回來了,在劉睿臉上親暱的啃了一口,注意,是啃的。劉睿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牙齒輕輕咬嚙自己臉部肌膚的苦痛感覺,還好她的力氣不大,心說這女人真會表示親暱啊,像是別的女人,可絕對不敢對自己這樣。

    姚雪妃啃完後說道:「對不起老公,有點急事,必須馬上回……」劉睿對此表示充分的理解,道:「那你去忙你的,我打車回。」姚雪妃說:「不用,我送你回家還是來得及的,就是不能陪你親親了。」劉睿聞言哭笑不得,心中卻湧動著甜蜜柔情,道:「沒事,以後咱倆相聚的機會多得是呢。」姚雪妃說:「那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兩人從後排座下來,換到前排。姚雪妃駕車,把劉睿往家裡送去。

    次日早上,劉睿去接白旭光的時候,白旭光很隨意的問道:「小睿,你覺得劉明當這個市南區區長有問題嗎?」

    劉睿心中一動,知道他問的不是話表面含義那麼簡單,估計他的顧慮是,別辛辛苦苦把劉明提出來,結果這傢伙自己一屁股屎,反賴他在眾常委跟前沒臉,尤其是,昨天開書記辦公會的時候,副書記於鳳和態度非常不明朗,而這個人在前幾次市委常委會的亮相中表現得可是老奸巨猾、陰冷可怕,連孫金山與賈麟兩位政府首腦都著了他的道,自己這位老闆自然不想重蹈他二人的覆轍,因此。他有這一問,也是可以理解的。想了想,道:「沒問題。」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有問題的話,別人問題只會更大。」

    他這話就**裸的表現出對劉明的贊同,白旭光聽了卻也沒怪罪,點頭道:「那就好。現在當政府主官的,沒有一丁點問題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大方向上沒有問題,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就還是好的領導幹部。」頓了頓又道:「那天,我徵詢楊華澤的意見,他也是向我推薦了劉明,也說劉明工作能力強,群眾基礎好,其它好處還有不少。我想,也應該尊重他這個市南區一把手的意見。」

    回到市委後,劉睿抽時間跟師傅袁小迪見了一面,聊了聊劉明這件事。劉睿毫不避諱的把昨天書記辦公會上於鳳和的表現跟他說了。

    袁小迪偷偷告訴他,還真是要小心於鳳和這個傢伙。本來,在前任書記張建設出事之後,孫金山完全有希望更進一步成為雲州市的新任書記,而於鳳和則可以憑著自己在雲州市的資歷與威望壓過賈麟一頭,成為市長。可省委領導非要玩空降,把白旭光調過來當了書記,這樣一來,於鳳和只能原地踏步,他心裡會恨誰?

    袁小迪又說,即便他心裡記恨白旭光,面子上不會做出任何違逆上級主官的出格動作,但他完全有可能借助一些機會來給白旭光使絆子,就譬如人事任命上面。

    劉睿說:「他區區一個副書記,就算給我老闆使絆子,能絆得住嗎?」袁小迪嘿然一歎,道:「老弟,平時開常委會的時候,你都不曾仔細觀察嗎?誰告訴你他是孤家寡人了?」劉睿聽得心驚肉跳,道:「哦,難道他還有自己的隊伍?」袁小迪說:「下次開常委會,你仔細觀察,看看誰幫著他說話,基本那就是他的人馬了。」劉睿吃驚非小,道:「師傅,你直接告訴我不得了,我也好防著點。」袁小迪苦笑道:「我告訴你一次,你防住了,可第二次第三次呢?這些事,你必須自己去觀察去感悟。你只要記住,在黨政軍學任何形式的團體裡面,所有的班子成員都不是鐵板一塊。」劉睿苦求說:「你不用告訴我全部,好歹告訴我一個人啊。」袁小迪說:「小月。」

    劉睿仔細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吃驚地說:「看起來真不像。我老闆安排他做了好多工作了,他看起來挺服從挺配合的。」袁小迪說:「沒動他們自己的人,他們當然配合了。弄下去的幹部越多,空位越多,他們自己人也能趁機上台,何樂而不為?你試試動動他的人?」劉睿聽完這話,本來覺得市委大樓是個受光很充沛、一個很陽光很有正派端莊氣息的地方,此時卻覺得脊樑骨後面冷風直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道:「這裡面水可真深。」袁小迪皺眉說:「哪裡的水不深?我一直懷疑,張建設就是他搞下去的,可我之前卻半點風聲沒聽到,事後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你說這個人可怕不可怕?」

    跟袁小迪道別後,劉睿覺得自己跟老闆這邊不能渾渾噩噩的等到市委常委會召開,不然誰知道到時候於鳳和會祭出什麼法寶來幹掉老闆的提名?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備無患的好。於是,這天晚上他抽了空出來,給劉明撥去了私人電話。

    劉明聽完他的意思後表示:「放心吧老弟,我這邊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哥哥我這些年沒幹別的,就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人,這方面不論是平級還是下屬,對我都無可指摘。另外,翰林老弟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紀委那邊沒有我的任何投訴舉報。」劉睿說:「光靠翰林那邊不行,他看到的範圍太窄,你還是要注意。」劉明苦笑道:「老弟,你讓我還怎麼注意?」劉睿說:「為防萬一,咱們只能玩個先小人後君子。這樣,你收集點跟你一樣有資格當區長的幾個人的材料,找人給我送過來,咱們有備無患。就算有人不想讓你上台,咱們也不能讓他的人上台。」

    劉明歎道:「這倉促之間,你讓我去哪收集啊?」劉睿說:「去哪收集我不管,難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整下去嗎?」劉明奇道:「連書記跟市長都點頭同意了的,難道那個於鳳和真有膽子跟他們兩大老闆叫板?」劉睿說:「那可說不定。於鳳和年紀也大了,再想進步也困難了,他真想跟我老闆死磕,我老闆也拿他沒辦法。我現在別的不怕,就怕他真找到你的問題。」劉明說:「這個你就千萬放心。我沒坑過人,也不怕被人坑。」

    劉明話說得很滿,劉睿也就信了,但是萬料不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第二天,也就是週五,於鳳和忽然過來找白旭光。

    劉睿恭恭敬敬把他請進去,見他自己拿著杯來的,就給他續了水,隨後就出來忙自己的。

    於鳳和在裡屋待了有半個多鐘頭,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好像跟白旭光談得很愉快似的。可是等白旭光把自己叫進去,劉睿才發現老闆並不愉快。

    白旭光板著臉問他:「你說劉明當區長沒問題的?」劉睿見他臉色不好,自己也跟著害怕,知道剛才於鳳和進來肯定使出了什麼詭計,否則一向溫和的老闆不會如此憤怒,也不知道於鳳和是說了劉明什麼壞話,還是把劉明送保姆小紅給自己的事情告訴了老闆,心中忐忑,道:「是啊。我跟劉明私交還算不錯,熟知他的人品,他不是那種有問題的人。」白旭光從辦公桌上摸過兩張打印紙,甩手遞給他,道:「你自己看!」

    劉睿接到手裡,看到這是一封打印出來的信,信的標題是「實名舉報市南區常務副區長劉明道德敗壞,常年與我老婆保持情人關係」,只看到這個題目,瞬間就給嚇懵了,腦袋裡亂哄哄的,接下來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幹才好,兩手甚至出現了稍許的痙攣,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幫著劉明在白旭光跟前亮相。如今可好,劉明出事,很可能還要連累自己,自己可是剛剛當上這個秘書沒幾天啊,如果因此被白旭光遷怒的話,自己可就要面臨失業的下場了。一旦失業,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甚至,連與李青曼的感情都會煙消雲散,想到這個,全身冰涼,直快要嚇死了。

    白旭光見他發愣,似乎覺得自己態度不大好,淡淡的說:「你看看,這叫沒問題嗎?仔細看一看。」

    劉睿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定睛往下看去。

    「尊敬的市委領導:我叫王志強,市南區人,市玉蘭造紙廠工人,身份證號是xxxxx。我實名舉報,市南區常務副區長劉明,與我老婆李愛華(市五中音樂教師)長期保持情人關係。兩人關係起始於零五年,劉明在教育局領導陪同下去我老婆李愛華所在的市第五中學進行調研工作,期間聽了我老婆所教授的音樂課,從那時候起,兩人就建立了聯繫,慢慢發展為情人。起初,我對此事並不知情,後來,在李愛華同事的提醒下才發現這一點。經過長期跟蹤李愛華的行跡,我確認了這一點,並拍攝了大量兩人幽會偷情的照片,附圖如下……」

    下面有兩張附圖,都是非常模糊,色彩也特別黑,似乎是晚上拍攝的,並且沒有閃光燈效果。第一張,畫面上只能看到遠處模糊的一對男女,通過體型也完全無法判斷出男方是不是劉明。第二張,則是一間賓館門口的**照,畫面裡一對男女往賓館裡走,但同樣很模糊,無法分辨出男女是誰。

    王志強在附圖下面也有說明,「因兩人幽會都選擇在晚上進行,所以我拍到的照片都不太清楚,但證據確鑿,絕對屬實。劉明身為政府領導幹部……」

    劉睿從頭看到尾,心裡已經把劉明恨死了,仔細想想,劉明似乎曾跟自己說過,他一個情人都沒有,自己當時並不相信,結果,他果真有情人,而且更噁心的是,這事竟然被男方發現實名舉報了。如果說他有情人可以饒恕,那麼他被實名舉報就太不可饒恕了,自己三番兩次讓他擦屁股,難道他就是這麼擦的嗎?

    看完這封舉報信,劉睿大著膽子問道:「老闆,這是於……於副書記給您的嗎?」白旭光一言不發的點點頭,表情更加痛苦了,轉過身走進辦公桌裡面,剛坐著椅子上沒一會兒,又站起身來,憤憤的說:「可恨,太可恨了!」劉睿見他這麼氣憤,自己也跟著難受,知道於鳳和不會沒事送上這封舉報信的,肯定另有什麼陰謀,結果就把老闆給氣壞了。否則,如果於鳳和只是簡單的說明劉明的作風錯誤,而劉明現在跟自己這位老闆又沒有太緊密的關係,他何至於如此憤怒?忙湊過去問道:「老闆,到底怎麼回事?」

    白旭光看他一眼,道:「這個於鳳和!」劉睿忙問:「他怎麼了?」白旭光冷笑道:「之前幾次常委會,我看他跟孫賈兩位市長鬥,並沒有往心裡去。後來,你從你師傅那裡聽說了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過認為他在藉機報復。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真是枉負我對他的看重與信任。」劉睿說:「他是不是拿這封舉報信做什麼文章了?」白旭光坐下去,將杯裡的水咕嘟咕嘟喝光,說:「今天算是讓我開了眼,哼哼!」

    劉睿忙過去拿過他的水杯,給他續上水,放到他手可以輕易夠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說:「我也是才知道,原來紀委也聽他的。」白旭光眉頭猛地皺起來,道:「你是說大偉書記?」劉睿見已經把話亮明瞭,索性直說,悄悄的道:「我昨天從我師傅那聽來的,說於副書記可不是孤家寡人,相反,兵強馬壯。據他說,肖書記就是他的人。」白旭光驚愕不已,道:「怪不得這封信會到他手上,他跟我說是接到了群眾的舉報。我剛才還納悶呢,群眾舉報也是舉報給紀檢委,怎麼會舉報給他這個市委副書記?原來問題在這兒。」

    劉睿說:「我師傅讓咱們小心這個人,他說他懷疑張建設就是他搞下去的。另外,如果您沒有空降過來的話,說不定他已經是市長了,所以對您……可能,也有點看法。」白旭光表情凝重,說:「繼續說下去。」劉睿說:「我就知道這一些。」白旭光搖頭道:「這不行啊。小睿,立雪管的都是大方向的事情,他的為人也決定了他不可能跟我說這些雜七雜八的消息,那麼你作為我的貼身秘書,就要拿起這一塊。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情報官,要多打探消息。我本來就是外來戶,對雲州的人事關係完全不熟悉,要是再沒有你幫我,我可就變成盲人啦。」

    劉睿聽了他這番話,激動而又高興,看來,他並沒有太生自己的氣,反而由此給了自己更大的權力,這不能不說是自己因禍得福,忙道:「老闆您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做好的。」

    此時,白旭光心情已經平靜下來,臉上怒容也消去了不少,便把剛才於鳳和過來談事的經過說了出來。

    劉睿不聽則已,聽完後吃了好大一驚,叫道:「老匹夫竟敢如此囂張?」

    原來,剛才於鳳和過來後,先跟白旭光隨便閒聊了幾句,便把舉報劉明這封舉報信遞給了他,說,剛剛接到群眾實名舉報,說市南區常務副區長劉明與他老婆長期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

    白旭光接到手裡一看,跟劉睿剛才看到這封信的反應差不了多少,近似半懵,心中也是既憤恨劉明的為人也憤恨自己識人不明,心說劉明啊劉明,我這麼信任你抬舉你,委你重任給你出成績的機會,最後又想把你提起來,你自己卻不爭氣,爛泥扶不上牆,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那一刻於鳳和還沒亮出刺刀,因此他也沒太往心裡去,暗想,既然劉明有問題,那就換個人唄。

    可接下來,於鳳和就亮出了刺刀。

    於鳳和先是很心痛的感歎了一番,大意就是白旭光與孫金山等市委主要領導對他劉明如此抬愛,誰知道他竟然是個作風如此糟糕的傢伙,實在是當不得市領導對他的看重。

    不過,這個老傢伙很快話鋒一轉,又給劉明說起了好話,說什麼「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劉明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不犯錯誤,就連世界功夫巨星成龍都有過私生「小龍女」事件,還曾經說過,「我只不過是犯了一個男人們都會犯的錯誤」,何況是咱們這種吃五穀雜糧的大俗人呢?他犯的這個錯誤倒是可以諒解,但問題是他應該好好善後,不要讓人揪著小辮子說話。

    他這麼一說,白旭光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毀劉明還是想幫劉明?

    但由不得白旭光思考,於鳳和就真正亮出了明亮的刺刀。他說,其實劉明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市委領導們的公認,但是在自身遵守紀律方面還有所欠缺,需要黨委一把手對他進行監督。只是,現在的市南區區委書記楊華澤,昏庸懦弱,老聵無能,在呂興業製造群體**件那件事上有頗多過失,因此建議,市委免去楊華澤的區委書記職務,讓他提前去人大或者政協養老,另把市北區區長趙小濤調到市南區當區委書記。

    白旭光這才知道他的真實用意,表面上雖然說得很動聽也很有道理,實則以劉明的作風問題要挾他提拔趙小濤,聞言又是驚愕又是憤怒。他不是那種強硬的人,哪怕心裡憤怒也不會拍桌子起身跳著腳的大罵,而是在心裡生氣。

    於鳳和見他不言語,就又說了一番劉明的好話,力挺他當市南區區長,當然了,之後也狠狠的褒讚了趙小濤一番,表明他有那個資歷與能力當市南區的區委書記。

    白旭光思慮了一會兒,徹底弄懂了於鳳和的心機,如果,自己答應提拔趙小濤去當市南區的新書記,那麼即將召開的確定市南區區長的市委常委會上,於鳳和就會支持自己提拔劉明。反之,如果自己不答應提拔趙小濤,那於鳳和就會按著劉明生活作風問題說事,在常委會上抽自己好大一個耳光。要知道,在書記辦公會上,自己已經跟孫金山一起力挺了劉明,怎麼能在市委常委會上自己打自己的嘴呢?左思右想,只能委屈而又忿忿的答應了於鳳和的要求。

    聽完了白旭光的敘述,劉睿也就明白了,為什麼於鳳和剛才出去的時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敢情,他趁機提拔了自己的人上去,而且力壓劉明一頭,當然高興了。

    白旭光聽劉睿大罵於鳳和為老匹夫,苦笑擺手,警告他道:「不論在哪,都不許這麼說。」劉睿賣乖道:「我在心裡罵罵行不行?」白旭光咧嘴笑了笑,指了指他。

    劉睿皺起眉頭,恨恨的道:「我不罵他,我說他囂張霸道可以不可以?真是過分,竟敢用這種小伎倆威脅您,他這簡直是目無上級領導,簡直就是違反紀律,簡直就是……」白旭光擺擺手,截口道:「看來,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讓我滋生出了唯我獨尊的驕傲情緒,自以為雲州第一,失去了該有的警惕性。就這一點看來,我是咎由自取。」劉睿忙道:「老闆,您當了書記以後,一直都做得挺好的,您怎麼還自責開了?這分明就是他於鳳和一個人的問題。」白旭光嗤笑道:「他不過是區區的副書記,離著市長還有幾千里,如今竟然騎到我這個市委書記頭上撒尿來了。這裡面要沒有我自己的責任,說出去誰也不信。我還是太想當然了啊。」

    劉睿見他一個勁的自責,心裡也不好受,怒道:「我這就給劉明打電話,我要問問他,他想死就死,可別連累咱們。」白旭光說:「這件事必須要跟他問清楚。我今天輸了也就輸了,但是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劉睿說:「嗯,我馬上就去問。」說完又道:「對了老闆,於鳳和所提的那個趙小濤,肯定是他的人,我就不信趙小濤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如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旭光忙問:「你有什麼好主意?你跟趙小濤很熟悉嗎?」劉睿歎道:「我從來不認識趙小濤,短時間內想找他的問題也很難。除非,除非您延遲市委常委會的召開時間,我趁機下手,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穫呢。」白旭光說:「這件事關係重大,等我考慮一下再說。另外,這件事誰也不要說,立雪那裡也不能提。」劉睿答應道:「嗯,我誰也不告訴。」白旭光冷冷的說:「我白旭光從來就不是欺負人的人,可誰要是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劉睿出去就給劉明撥去了電話,雖然心裡很憤怒,卻也不好真的罵他,道:「劉大區長,我讓你擦屁股,你是怎麼擦的?」劉明聽得一腦袋漿糊,道:「我……我也沒怎麼擦啊。」劉睿冷笑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擦。」劉明奇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來就用不著擦什麼屁股,所以才沒怎麼擦。」劉睿冷哼道:「你瞞著別人也就算了,可你竟然瞞著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劉明知道可能出事了,忙問:「怎麼回事老弟?出什麼事了?你先別生氣,咱們慢慢說。」劉睿叫道:「你跟李愛華的事怎麼算?」劉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道:「李愛華?哪個李愛華,他是什麼人?」劉睿冷笑道:「還裝,還跟我裝,就是市五中那個漂亮的音樂課老師。」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個李愛華長得如何,不過能被劉明看上的,想必差不了。

    劉明道:「我不認識啊,你跟我說這個人幹啥?跟我有關係嗎?」劉睿哼道:「跟你有關係嗎?你問你自個去。人家老公都實名舉報你了,你這兒還跟我裝蒜呢。我告訴你,你這回可是害苦我了,連帶把我老闆也坑了,我真是……真想……真恨不得……」劉明叫道:「你先別急,也別惱,還是等等吧,什麼李愛華,什麼音樂老師,我根本就不認識。實名舉報我?誰呀?你告訴我是誰,我看看,是不是誰誣陷我的?老弟,你得知道,現在是我上位的關鍵時刻,保不齊誰不想看我上位,就會把我後腿拉住,這種事我見多了。你可別上了當。」

    劉睿聽到這話,心思忽然間沉靜下來,猛地想到,於鳳和早不拿出、也晚不拿出這封舉報信,偏偏在白旭光抬舉劉明的關鍵時刻拿出來,本身不就有些怪異嗎?難不成,真是有人趁這時候給劉明背後捅刀子?便把舉報信裡的詳細情況跟他說了說。

    劉明聽完後氣得破口大罵:「我操他姥姥,誰他媽趁這時候給我上眼藥?這他媽純粹是污蔑,什麼王志強,什麼李愛華,我他媽一個都不認得。還我長期跟他老婆保持情人關係,他媽的,我有那麼漂亮的老婆,天天逼我交公糧,我還稀罕出去找女人?」劉睿聽得驚奇不已,道:「你真是被污蔑的?」劉明道:「老弟,你等著,我馬上叫人查這個王志強還有李愛華,我要跟他們對質。他們要是污蔑我的話,我要讓他們坐大牢!媽的比,你等著,我這就查!」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睿思慮了一陣,也覺得此事有點不對,貌似哪裡存在著什麼可疑的地方,但是想了又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有心進去跟白旭光一起商議一下,所謂一人智短,二人智長,兩個人一起考慮,總會有幫助吧,可是臨到門口,又退了回來,暗想,此時也沒什麼有力的證據,還是等等劉明的消息再說吧。如果他那邊確認是被陷害污蔑的,那這件事就好辦了,自己跟老闆也就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了,到時候看他於鳳和是一副什麼嘴臉,看他能否還笑得出來。

    等了半個小時,劉明那邊傳來了第一個好消息:「老弟,我就說你先別急,也別惱,果然吧,他媽的,哈哈,我就是被人陷害的。剛剛派人跟區教育局聯繫了,他們派人查了市五中的教職員工名目,他媽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叫李愛華的。還他媽李愛華,愛他媽了個逼。」劉睿聽他罵得難聽,卻也不以為意,誰被人陷害了能有好脾氣?心裡挺高興,道:「是嗎?你可得確定,別這個李愛華跳槽了或者辭職了,必須要查明,有沒有這個人。」劉明說:「放心吧,完全查過了,從始至終,市五中就沒有這麼一個音樂老師,連姓李的都沒有。」劉睿大喜,道:「那我就踏實一半了,那個王志強呢?」劉明說:「還在查。市裡確實有個玉蘭造紙廠,不過聯繫起來有些麻煩,但也就是多等一會兒的事情。也請你老闆別為此事擔心,多半就是有人給我背地裡捅刀子。」

    掛掉電話後,劉睿興沖沖的走進去跟白旭光報告此事。

    白旭光聽後又是悔恨又是憤怒,道:「欺人太甚!」

    他雖然沒說是誰欺人太甚,但劉睿知道他指的是誰,道:「老闆,您無須太生氣,一旦您生氣,反而會中了對方的著。您就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萬一這封所謂的實名舉報信是虛構胡編的,咱們該當怎麼辦?」白旭光緩緩點頭,道:「小睿,你說得對啊。眼下生氣已然無用,還是考慮下接下去該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劉睿說:「當然是挫敗那個人的陰謀,另外反將他一步。」白旭光饒有興趣的問:「哦,你說詳細些,怎麼挫敗他的陰謀,又怎麼反將他一軍?」劉睿說:「我還是那個建議,既然他不按規矩出牌,跟您玩陰的,那咱們就反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想提拔他的親信趙小濤嘛,您派我去收集趙小濤的材料,他趙小濤除非是神仙不是人,否則肯定有問題。等我偷偷的找出問題來,暫時不公佈,等到了常委會上,他於鳳和提出趙小濤來的時候,咱們再給他來個兜頭一擊。他對付孫市長不就是玩的這一招嘛,那咱也跟他玩一回,看他怎麼接招。」

    白旭光聽了很興奮,卻搖頭道:「不行,這樣有失正道!」劉睿苦笑道:「老闆,您想玩正道,可人家不跟你玩啊。您堂堂書記,昭昭君子,行事講究光明正大,可人家不介意做卑鄙小人。跟小人就得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白旭光聽得笑出來,道:「有事說事,不要藉機拍我馬屁。哈哈。」劉睿見他露出笑容,知道他已經身心放鬆下來,也很代他高興。

    快到下班前,劉明再次給劉睿打來電話,興高采烈又罵罵咧咧的告訴他,經查,玉蘭造紙廠沒有王志強這個人,以前也沒有這個工人。至於那個身份證,更是胡編的。

    也就是說,實名舉報信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誣告,都是陷害。

    白旭光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不淡定了,問劉睿道:「小睿,我有點拿不準了,你說,是劉明的競爭對手想整他呢,還是於書記想借此分到好處?」劉睿吃驚地說:「您後面那句話的意思,是於副書記自導自演了這部戲,最終目的只是提拔自己親信?」白旭光說:「我不確定,但未必沒有這種可能。」劉睿但覺心驚膽戰,道:「如果真有這種可能的話,這個老傢伙也太厲害了。」白旭光皺眉說:「你說肖大偉也是他的人,我反倒不敢找他過來問了。可我是真想問一問他,這封實名舉報信,是先送到紀委的,還是直接出現在於書記手裡的。」劉睿說:「肖書記也是日理萬機的,哪有空挑揀具體的舉報信?就算看到幾封,也都是下面的人遞上去的。這件事,我可以問一個人,說不定他知道部分情況。」

    白旭光問道:「是誰?」劉睿說:「就是紀委紀檢監察一室的副主任曾翰林,我跟您提過他的事的。」白旭光道:「我想起來了,他負責調查王斌那個案子,不過被監察局副局長馬全給壓下去了。這個人可靠嗎?」劉睿說:「絕對可靠。」白旭光點頭道:「那就好,此事一定要保密。這樣,今晚也沒什麼事,你就先下班,去跟曾翰林問問這件事。」

    劉睿沒想到,鬧來鬧去,鬧了個提前下班,當然,這也算是個好事,剛要給曾翰林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哪知道老上司趙珊珊一條短信忽然發到了手機上。

    「晚上陪我吃飯!」

    簡簡單單六個字,沒有透露更多的信息,沒說清楚是陪她在外面吃飯,還是陪她在家裡吃飯,也沒說晚上可不可以陪她。儘管如此,劉睿看到這條短信,心裡也是癢癢得不行,收拾好東西後,去跟秘書長打了個招呼,拎著公文包來到樓下,給趙珊珊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聽後,他笑嘻嘻的問道:「我的寶貝兒,晚上在哪吃?」趙珊珊說:「你說吧,市區飯店隨便選,我請客。」劉睿說:「還是我請吧,怎麼能讓你出錢呢?」趙珊珊冷笑道:「得了吧,就你那兩千塊的工資,少廢話,快挑地方,我開車過去,你自己打車。」劉睿說:「上回咱倆吃飯的那個地方就挺不錯的。」趙珊珊說:「好,那我就先過去了,你也趕緊來,別讓我等你。」劉睿笑道:「等我會兒怎麼了?」趙珊珊道:「你讓我等一分鐘,我就咬你一口。」劉睿嘿嘿壞笑,道:「咬我哪兒啊?」趙珊珊卻沒理他,掛了電話。

    劉睿邊往外走邊撥通了曾翰林的電話,問道:「翰林大哥你在哪?說話方便嗎?」曾翰林說:「方便,在外面呢,怎麼了?」劉睿說:「我乾哥劉明讓人給實名舉報了。」曾翰林微微吃驚,道:「啊?舉報他什麼?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信訪室主任那是我鐵哥們,知道我跟劉明不錯,有他的舉報信肯定會先壓下來告訴我的。」劉睿瞬間就明白了,道:「也就是說,這封舉報信只要發到紀檢委,就會被你先攔下來,你們肖書記是看不到的對吧?」曾翰林說:「對啊,事實上我們紀檢委誰沒幾個朋友啊,碰到朋友有事都這麼幹,這都是老規矩了。就算書記知道了也不管,只要不是上面強制要查,那就可以睜隻眼閉只眼。」

    劉睿說:「那有沒有可能,一封舉報信不走你們信訪室,直接到肖書記手裡?」曾翰林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信訪室就負責紀檢委的信箱,肖書記都沒鑰匙。」劉睿說:「如果通過肖書記秘書的手,能不能遞過去?」曾翰林說:「當然可能,但問題是,一般誰能見到肖書記的秘書啊?」劉睿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道:「那我就明白了,這事謝謝你了。」曾翰林說:「自己兄弟還客氣個啥?老劉咋啦,得罪誰了?」劉睿此時已經來到路邊打車,道:「他被人陷害了,人家用實名舉報信舉報他,結果一查發現信上說的都是假的……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還有事要馬上出發,我看明後天抽時間咱們幾個一起坐一坐,好好商量商量,這事不簡單。」曾翰林道:「好,沒問題。」

    掛掉電話,劉睿打車趕奔那家飯店,相距也不算太遠,二十分鐘也就到了。到飯店門口,想起早時在這裡看到前妻王麗萍與姦夫出沒的場景,不由得連聲唏噓,左右望了望,發現趙珊珊那輛甲殼蟲轎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場上,不敢耽擱,急忙進去找她。

    說來也巧,趙珊珊還在上次兩人吃飯的那個靠窗角落裡坐著,不過這一次,她是臉朝外,給劉睿留了一個臉朝裡的位置。劉睿不知道她這麼坐是想讓自己第一時間內找到她,還是免於被人認出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秘書的身份,臉上帶笑走了過去。

    多日不見,趙珊珊好像清減了一些,身材更瘦削了不說,臉龐也瘦了幾分。這一瘦下來,更是容貌美妙絕倫、氣質冷幽艷獨,連帶身材也變得越發出眾,活脫脫一個冰山美人。

    以前,劉睿一直覺得她不如董旖潔長得更漂亮,但是現在看來,她給自己的感受實在驚艷,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坐下來後,忍不住低聲道:「你整容了嗎?」趙珊珊本來正冷冰冰瞧著他,聞言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很快又消失,問道:「胡說什麼?」劉睿笑道:「你可是比之前漂亮了十倍啊,你最少做了瘦臉整容術。這張臉蛋,嘖嘖……真是比市電視台的當家花旦姚雪妃還要俊美。」趙珊珊冷冷的橫他一眼,嗔道:「把我跟誰比不好,跟那個下賤女人比,你存心噁心我是吧?」

    劉睿聽了這話,心頭非常不爽,不管怎麼說,姚雪妃現在也是自己的紅顏知己了,哪怕趙珊珊跟自己同樣是紅顏知己,且與自己的感情更厚一些,可也絕對不能容許她這個老人侮辱那個新人,道:「她怎麼你了,你這麼侮辱她?」趙珊珊冷笑瞧著他,道:「我倒是想問問你,她給你什麼好處了,你總是把她提嘴邊?還不許我說她的不是,難不成,嘿嘿……你們倆有一腿?」劉睿心中發虛,臉上強笑,道:「怎麼可能呢?她怎麼會看上我這個……」趙珊珊截口道:「你這個什麼?你可不是以前的你了,如今的你可是雲州官場紅人,姚雪妃傍上你我一點都不覺得稀奇。不過,她有人養的,而且你也幫不上她什麼忙,她為什麼要跟你接近呢?很奇怪。」劉睿吃了一驚,道:「你怎麼知道她接近我?」趙珊珊說:「上次咱們一起調研,她不是找你說私話來嗎?難道我沒看到?」

    劉睿依舊很震驚,繼續問她:「那你剛才說,她有人養,這是什麼意思?誰養她的?」趙珊珊扁扁嘴,無趣的看著他,道:「我叫你來是陪我吃飯,你喋喋不休的跟我說姚雪妃。你再這樣,我就走人了。」劉睿忙陪笑道:「先聊聊她,你把她的事情說明白了,咱倆再聊咱倆的事。」趙珊珊歎道:「那也先點菜好不好,我都快餓死了。」劉睿壞笑道:「哪兒餓了?我餵你好不好?」趙珊珊白他一眼,道:「少廢話,先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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