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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你看 文 / 餘音燈籠

    在外人看來,平日裡的白月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稍顯弱氣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就會讓人有去保護的*。

    即使白月的體格早就不像小時那樣羸弱,長相也沒有清秀到像是姣好的少女,大家也都還是鐵了心認為小少年需要關愛。喏,看,就少年晃悠著一雙腿在石階上坐著的當口,已經有了幾位同門上前搭訕來著。

    少年雖然很少笑,可也沒有刻意去板著臉,只要不開口,在氣質上欺騙值特別高。

    白越才剛剛把一牛高馬大的師兄給摔地上,嘿咻喘氣之餘,正打算回過身對白月比勝利手勢。結果很不巧,一眼就瞅到了某位師姐款款坐到白月身邊。

    看那眼波裡包含的深情和秋波……喂,其實人家的想法很正常很簡單好吧?純粹就是見了沒見過的小師弟,本著正常人類的好奇心,所以想要問一下而已。怎麼在某人的眼睛裡,就不知不覺變了味呢?

    所以你真的以為自己就對白月沒感覺,一直只是小孩在單相思?

    別以為只有主動的,在上面的那個才有佔有慾的!

    腦子一轉,猛然意識到自己反正不對的白越渾身一寒,暗搓搓又瞥了一眼那邊的師姐,遠遠地喊了一句:「白月,我們來打一場試試?」那天早上之後,好不容易兩狐狸恢復了表面的正常,怎麼能現在就給打破。

    然而不知為什麼,白越就是受不了看見有人和白月這麼親密!

    糾結得很,擰成疙瘩串成串兒隱隱的就讓腸子痛。

    於是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也只有把白月叫來切磋一下,理由正當方法合理,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說起來,兩隻狐狸一起呆了這麼久,居然還真就沒和白月好好打過,也不知道白月到底有多強。

    「啊……哥我就過來。」

    妖獸的好戰終究是深植入血液中的東西,注意力一轉移,白越再看向那邊站起身,理順理順頭髮似乎是在做準備的白月時,居然已經熱血沸騰了起來。

    白月腳上還是牢靠綁好的繃帶——自然這裡是沒有繃帶這種西方世界的名詞,只是在白月面前白越經常這麼叫,於是乎少年也就默許了。總之少年死命的就是不肯穿鞋,理由是白越覺得很荒唐的「走起路來感覺不好。」

    落地無聲,白月手貼著褲縫線立在白越面前,眉頭蹙成八字問道:「哥的傷真的沒問題?」

    特麼的都快半月之前的事情了!

    「來吧。」邁出弓步,白越已經是做好了應戰的姿態。

    特別是在知道了白月的某些心思之後,白越就格外不喜歡少年關心自己,完全和小時候反了一邊,這種小體貼引申出來的意義……總之展開很不對!

    ……

    靈決一運作,眼神一冷冽,少年給人的感覺頓時就完全不一樣了。

    主要發生變化的是氣質。

    一招一式之間,進攻果斷堅決,退守毫不留念;而在隱約已經變成梭子形狀的瞳孔下,也根本就看不出由於小失誤的失望,或者是偷襲得手的得意。從話音落下衝過來開始,少年就總是保持著臉色不變,目光銳利。

    毫無疑問,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拋去外貌只看氣質,別說已經被驚艷到開始圍觀的弟子們,就連白越都覺得此時的少年特別帥氣,那果敢那堅決……哎呀不好差點就被削了。

    「吱啦——」

    冰凌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異常刺耳,當兩人一同退後幾步抬起眼睛時,白越的表情已經明顯變難看了。

    妖獸有牙齒又有爪子的,不像人類那般脆弱,因此除非代代相傳,一般的妖修都用不上也用不慣人類花哨的武器。譬如現在在場裡閃躲出擊的兩隻狐狸,手中皆沒有一把像樣的東西,只是象徵性地在手掌上凝聚了一層堅冰,明晃銳利。

    在方才手刀的碰撞中,高下很明顯。

    白越可從來沒有想到過少年會這麼強!

    雖說既是同族又接受了同樣的傳承,兩人之間的招式區別並不太大,但也總有差異。在實踐的過程裡,多多少少會融會貫通一些自己的東西進去,他人是學不來的。

    不難注意到白月從來不走直線,每次等到看上去就要擊中的那個剎那,少年的手腕都會隱晦地那麼一抖,攻擊過來的路線就畫了圈,繞著彎子從側面凶狠地偷襲。猝不及防沒法預測,原本已經做好的防禦準備算盤落空,手忙腳亂之下,挽回局面也變得艱難起來。

    明明白月的修為一直還要弱些,卻一直還被壓制著打的那種憋屈感……你懂的。

    藍色光點炸開的虛影尚未完全消失,白越腳尖點地,還沒有站穩,頓時就感覺周圍的空氣凝固一般地阻塞沉重。心上一凜,才剛下意識地張開靈力防禦,下一息就被嗖嗖刺過來的寒芒破壞乾淨。

    想要抬起手迎擊……動作太快,舊傷又開始痛了……為什麼就非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白越苦苦招架了幾招,緊接著就被大力摁到了地上,腳固定住腳手固定住手的,白月閃著寒光的冰凌也對準了脖子。

    這……

    好在白月比想像的還要上道,分出勝負之後,雖然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就是「好想就這麼趴在身上啊啊啊啊啊啊」,卻也還是很用力地吞了口口水,凝視了被按在地上的白越一眼,撐住地板站起身來拍拍灰。

    伸出手來一把把白越拉起

    起來,順帶著也不忘了安慰那麼一下:「哥的傷還沒好麼。」

    重點不在這。

    白月手掌的溫度還是很低,雖然肉感是很好,卻冰冰涼涼的,沒什麼正常人的溫度……哎?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覺得火熱了起來呢?

    所以說到底這算是誰在發熱!

    空間裡的白逸依舊托著下巴盤腿坐,就保持著這個亙古不變的姿勢,教科書式的滿臉黑線。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兩個後生不怎麼很能確定的事情,經過這麼些天的觀察,在空間裡一五一十全收入眼底的白逸可是一清二楚。

    兩隻狐狸相親相愛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了,就是好像還有那麼一咪咪的隔閡,窗戶紙似的,誰想要偷窺吸溜點口水手指貼上去捅破不費勁兒。而且看兩個孩子這半個月的擦槍走火,似乎這層關係捅明瞭也是可以遇見的事情。

    白越那孩子,就是太不會拒絕了不是?你看被步步緊逼得……

    看著兩後生在外邊卿卿我我,好不溫馨,請相信作為一個隱身電燈泡是很有壓力的事情,白逸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閉嘴閉嘴再閉嘴,努力做一個安靜的殘魂,氣息收斂存在感歸零。

    托著下巴撓撓膝蓋,白逸歎口氣,他所能說的好像也只剩「注意事項」了,找個機會挑開吧。

    正這麼想著,危險的感覺卻如同滴進杯中的墨汁,驟然擴散開來。

    急忙出聲提醒:「小心!」

    話音剛落,降臨的就是沉重阻塞的紅與黑,瞬息之間熊熊燃燒開,化作搖搖曳曳的火焰線條從天而降,對準兩隻狐狸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黑紅和亮藍的接觸只是短暫的一瞬,尖銳的爆炸聲響起,擴散開來的衝擊肆虐著周圍的一切,就連嚴嚴實實鋪蓋著的磚石都有了被拔出的跡象。

    兩隻狐狸皆是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再抬起眼睛來時,就只見到黑紅顏色的火線再次凝聚,一鼓作氣地向著這邊狂暴地疾馳。

    本來白逸都在考慮要不要出手了的,可是黑紅的火線在就要擊中的時候,卻像是鞭炮一樣轟然炸開,還特意地避開了兩隻狐狸的方向。巨響之後,鑲著黑邊的餘燼在空氣裡燃燒殆盡,像是飄飄飛舞的火蝴蝶。

    「反應不錯,在我的弟子裡,你們是第一個接下來這突襲的。」全身都被純黑顏色的布料包裹,就連臉也給掩藏進了防風帽巨大的陰影裡,鬼魂一般突然出現的人口吻很是讚賞。

    又瞥了瞥表情,再讚歎道:「眼神也不錯嘛小子。」

    「……師父。」

    站直身體彎腰拱手,順手還用手肘死命戳了戳白月的腰,然後身旁的少年才不情不願地把身子彎了下來。

    好歹名義上面前的人也是兩隻狐狸的師父,至少表面上的禮節還是得做到的。只是光拱手作揖太過猖狂,而要拜下去的話……白越可能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可白月那沒人類觀念的傢伙……

    炸毛還只是輕的,翻臉這種不理智的事情白月大概不會做,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夾在中間是可是很難做人的,苦逼著臉,為了防止各種悲劇的發生,即使不願意,白越無奈也只能從中找平衡點。

    揮了揮手:「師徒名分而已以後不必多禮。」,可實際上,蓋在陰影下的嘴角早就翹了。常人可能還看不出來,可對於野外生存,視力很棒的妖獸而言……我說師父啊,您老這麼昧著良心說話,真不怕和我們一樣遭雷劈嗎?

    「師父來是為了……」抬頭看看,天色還早,明明之前說好的新弟子進藏功閣是下午來著。

    大帽子下的臉色一沉,光看表情就能知道很不愉快:「外門弟子的比試提前結束了,前面幾名有挑戰內門弟子的機會,這點你們是知道的吧?」

    點點頭,知道。

    天蕩門作為域內的巨頭之一,傳承綿延上千年,所倚仗的絕不只是底蘊這麼簡單,苦心經營之下,自然也會有一套使宗門保持活力的規章制度。外門弟子可以一年一度的挑戰,就是為了維持弟子上進心的方法之一。

    招收弟子時的試煉也不可能保證萬全,讓外門的佼佼者挑戰,激勵修煉的同時,也剛好可以剔除掉內門中的糟粕,兩全其美。

    「剛好撞上了今天,所以就放在前邊,提前了幾個時辰。」手一展,白紙折成的紙舟搖搖擺擺,幾息之間就化作了真正小舟的模樣。

    師父毫不客氣先一腳踏進去,回頭對兩隻狐狸道:「來吧,相信你們也不會給為師丟臉。」

    皺著眉頭踏入小舟,特別是在聽師父說出這句話之後,白越本來就不太好的預感頓時更加強烈。

    那天無緣無故的被叫走,然後直接就被黑幕一樣地被招進了內門,背後的眼刀子之銳利……哎呀,簡直能把兩隻狐狸紮成刺蝟球。

    憑什麼他們倆就不必參加之後的試煉!

    沒見識過兄弟兩實力,背地裡羨慕嫉妒恨的人可不在少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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