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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處置 文 / 蟈蟈肚

    慢悠悠的一笑,顧宛華搖頭道:「不好。」

    便在此時,那跪地的秋蘭眼看著顧宛華不為所動,竟跪在那處嚶嚶啜泣起來,抬眼哀哀地看向顧卓文,雙眸中滿是委屈與懼怕,「奴婢知錯了,求大少爺救救奴婢。」看向顧宛華,她也是叩頭一磕,不過聲音卻是弱了幾分,「求小姐從輕發配奴婢。」

    自回錦園後,日子雖如常,可不知怎的,她心中便每每升出些許恐懼,這六小姐並不似表現出的那般不在意她的,她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樣冷漠,偶然與她交流時她也是萬分防備,更在她苦苦哀求之時心硬如鐵。

    在這顧府上做了許多年的婢子,她的感受自是十分敏銳的,她知道,自己若繼續留在六小姐身邊,必是不得好下場的。

    這感覺並非毫無根據,便在大少爺莫名求了老夫人留下她那日,她便隱約地覺察了不妥,而她被大少爺再次送回到六小姐身邊時,她幾乎能斷定,此事便是六小姐指使!由此足以見得,這六小姐對她是極看不慣的,她定是會尋個機會好好折磨教訓她,沒有緣由的,她便這般想。

    眼下,自己的種種猜測都得到了印證,單看六小姐面上那副不容商榷的神情她便知道,今日她是免不了一頓責罰了,只是轉眼她便想明白了些什麼,蹙起眉暗暗忖道:這六小姐必是要借此將她置於死地的啊!

    望著這般楚楚可憐的秋蘭,顧卓文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伸手拉住顧宛華衣袖,沉聲說道:「宛華,你便拍著良心說說大哥這一段時日待你如何?若非大哥引薦。你怎能那般輕易便識得世子?」如今不過賣他一個人情罷了,此時夜黑風高,各院早已關了門,只要她不說出去,誰人知道今日這事?

    撅起嘴,她不滿地說道:「大哥這樣一說,宛華才記起,那日大哥在席上責罵了宛華呢!使得宛華在士子們面前好生丟臉。」

    見她顧左右言他,顧卓文歎氣一聲,又道:「我聽聞這婢子也是伺候了姨娘許多年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事要怨便怨我,你便饒了她吧。」頓了一頓,殷殷看向顧宛華,「這麼個小婢子,現下不著寸縷地跪地哀求,你便絲毫不可憐她嗎?!」

    一口氣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卻見她眉毛也不抬的。描淡寫地說道:「這婢子是我院中的,我自是會按府上規矩處置,大哥便先回去吧。」

    話畢,她便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她一轉身,眾僕便拖起秋蘭默默地跟隨在她身後。

    在她剛走出七八步遠時。一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冷冷說道:「你便這般為難大哥?!」

    轉過身,顧宛華朝他站立之處淡淡一笑,「大哥又何必為了一個婢子這般動怒,卻是叫宛華好生為難。若是大哥執意生氣。宛華卻不得不告訴母親,大哥竟欺負我院中粗鄙下僕!」

    眼見著他皺眉不語了。顧宛華又笑道:「宛華近來聽聞城中舞館新來一批羅斯國舞姬,那日曾有幸見得一見。卻是膚白碧眼,體態高挑婀娜。」

    吐出這句話,她淡淡掃那雙自陰暗處向她投來,帶著恨意的雙眼,微笑地看著那來不及收回的眼神惶恐了一下,復又垂下眼皮,這才轉身吩咐眾僕,「走吧。」

    廳中燈火通明。

    揮退了僕從們,房中只餘她與秋蘭兩人。

    在她尚未說話之時,秋蘭便垂眸道:「小姐打算怎樣處置奴婢?」

    顧宛華自軟座上起身,緩步走了前去,在她面前一步處停了步子,微笑道:「秋蘭這般聰明,不若便自己猜上一猜。」

    「奴婢不明白。」她猛然間抬眼,一雙併不膽怯的眸子迎上了顧宛華的,「小姐為何從那時病癒起便不喜我?」

    對上她的疑惑,顧宛華久久未語。

    你生得幾分姿色便不甘於只在我手下為僕,前世便處心積慮的尋著翻身之時,這樣的人可還有忠誠可言?若非你貪慕虛榮,收下了二姐的好處,被她以利驅之,我又怎會懵懂中命喪黃泉?如今卻又勾引了顧卓文,妄想著做顧府的主子。我怎能容忍?

    只是心中這一番控訴卻是無法對她說出口的。

    冗長的沉默過後,她垂眸道:「不喜便是不喜了,哪裡需要那樣多的理由?若你非要問,今日這事便是理由。」

    得了這麼個回答,秋蘭挑眉一笑,顯然這番話她並不相信,不過她並未再追問下去,沉默了片刻,她低低一歎,仰起頭,復又帶著請求的面色,誠懇地說道:「請小姐在我死後允我葬在家鄉,並賜我爹娘五十金。」

    說出這番話,她重重地向顧宛華磕上三個響頭,再一抬頭,面上已是淚水漣漣,「我那可憐的雙親,還未享過秋蘭的福,秋蘭便要先行一步去了。還請小姐看在奴婢往日伺候姨娘的份上,賞下奴婢家中五十金,奴婢的弟弟十分聰慧,只是家中無錢供他讀書,奴婢的爹娘常年有病在身……」

    抬手打斷她,顧宛華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打算叫你死啊。五十金?我卻不能答應你,在我這裡,每一文錢都是得來不易的,自用且還不夠,給你卻是不行的。」

    緩緩蹲下,對視著秋蘭,她說道:「府上規矩你倒是清楚,下人**本是要亂棍打死的,只是……」她略一停頓,瞇起眼睛說道:「若那人是我大哥,我卻不能因為處死你而惹得母親不喜。」

    從她的臉色中,秋蘭很快便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命運,六小姐定是要將她趕出府去,賣到人伢子處!

    盯著她雪白的側臉,秋蘭憤憤地說道:「奴婢是寧死也不願為娼為妓的,小姐為何這般心狠?」

    微笑著起身,顧宛華冷冷地說道:「那便由不得你了。」

    不再理會秋蘭,開口朝向門外她沉聲吩咐道:「將秋蘭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送去城中伢婆子處賣了!」

    隨後,張媽媽便領著兩個雜役將秋蘭拖了出去。

    辦完這事,她卻有些乏了,然而身體雖累,心頭卻是輕鬆起來。自重生來,這秋蘭便是自己心上的一塊石,今日這婢子終是被自己打發了,若無意外,這人是一輩子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了。

    因此,一回廂房她便倒頭睡下。

    這一夜卻是睡的香甜。

    第二日一大早,顧卓文便急急趕了來,過了一夜,他今日又是神清氣爽,情緒也不再如昨夜那般激動,在得知秋蘭被賣出府後,也只歎了幾口氣,心道:這婢子雖是下等僕,卻生的幾分姿色,床第功夫更是撩人,使得他幾日不見便心中發癢,這般送去了著實太可惜了,原本他還打算多與她相好一陣的!只不過昨日她赤身**被綁起公示,名聲已是敗壞,他卻是對她再無甚興致了,母親也斷斷不會允許這婢子收入他房中做通房的。

    因此他也只惋惜了幾分便不再念想了。再撩人,說到底不過一婢子罷了,他是從不缺女人的,大把的銀錢,城中每日想要勾住他的女人不知凡幾。

    饒是如此,心中到底有些空落,不過俗語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翻了翻眼睛,他心中默默掐算起今日安排,打算一時得閒了便先去瞧一瞧那羅斯國舞妓。

    轉眼,他便記起今日來是有要事的,當下,他便大搖大擺坐於塌上,在得了顧宛華一個白眼後,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女子閨閣雖男子止步,然而我卻是你的大哥,宛華可要多向大哥笑一笑才好。」

    垂眸掩飾住眼中的厭惡,她淡淡說道:「大哥有事?」

    顧卓文斜斜靠在塌上,翹起一隻腿悠悠地晃悠著,「那是自然,你看今日天氣可合適宴請?」

    對他這沒下文的半句話顧宛華是從來不願搭話的,過得片刻,他無趣地放下腿,坐直身體說道:「爹爹今晨又喚了我去,囑我今日天氣好,請了世子去那新開張的山莊嘗一嘗野味。」嘴一撇,他涼涼道:「爹爹倒是對他上心,給了我足足五百兩銀,不過便是攀交情,有六妹便好,何苦時時要我出馬。」

    吐出這話,他面上已是有些發愁,「六妹可有把握請來世子?」

    念起三日之約尚在明日,她便搖頭道:「無把握。」

    聽出她不甚上心,顧卓文面色便是一沉,「爹爹已是發了話,今日必是要想法子請來世子的,你這便擬帖子吧,便將我的名兒署上。」

    不過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想了一想,他便搖起頭來,「還是寫上你的名兒妥當些,你是他至今唯一收下的徒弟,徒弟宴請,他如何不肯來?」

    見她坐在案前久久不動筆,顧卓文便急躁地起身斥責道:「你這六妹,怎就愈發不聽人使喚,難道爹爹的話你也不肯聽從了嗎?」

    迎上他惱怒的目光,顧宛華歎氣一聲,喃喃地說道:「我雖是世子的徒弟,然而卻與他交情不深,況且我一閨閣女子,若這般慇勤,恐世子他會對我生出厭惡。」

    「無妨!」顧卓文擺手,「你照我說的寫便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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