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庶女謀夫記

《》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戲謔 文 / 蟈蟈肚

    外間傳來老劉激動地聲音,「是那日那位貴人的家僕啊!小姐怎不留下他?便是只報出府名也是好的呀?」

    帶著些譏諷,顧宛華冷冷清清說道:「貴人未必便想與我結識。()」

    老劉慌忙呸出幾聲,伸手一拍腦袋,訕訕道:「老奴逾越了。」

    馬車復又駛開。

    瞧著顧宛華冷凝的面色,巧月壓低聲問道:「小姐可是不願成親?」

    與張媽媽不同,她是知曉顧宛華心思的,雖敏銳地想到必是婚事引得小姐郁卒,卻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只得悄聲寬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小姐已置辦了些產業,不若到時從府上逃出去,無論去哪,婢子定會追隨小姐的。」

    顧宛華淡淡一曬,這般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她卻不會考慮的。

    許久後,馬車才緩緩再次停下,顧宛華踏出馬車,瞧著前方層層階梯之上的紅牆白瓦殿閣,深深吸了一口氣。

    讓她意外的是,前方殿閣之中竟露出點點蒼翠,在這凜冽冬日可謂平添幾分驚喜。然而如她這般境遇可否如那翠柏一般在這冬日萬木凋謝之中仍有一線生機?她想道。

    正沉思中,車伕老劉忽地便驚呼一聲,指著寺前一側樹林外說道:「小姐你看,那匹駿馬卻是方纔那位家僕所騎呢!」他方才因多嘴得了主子不喜,這次便只點到為止,待顧宛華目光投去他便不再開口,心頭卻不住盼望著能再見那出手闊綽的貴人一次。

    讓他失望的是,顧宛華卻只淡淡一笑,便邁開了步子,他只得悻悻立於車外等候著。

    寺中今日卻與往日不大相同,踏上台階之時,顧宛華便感受到四周靜謐,直至她與巧月入得內殿院中,才驀然發覺,正殿殿門正緊閉著,然而卻有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顧宛華正躊躇著是否離去,便來一小沙彌告知,堂上一位施主正向一玄大師請教佛法。

    這便是在講授佛理了,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轉向一旁側殿,道:「那便去側殿上香吧。」

    踏上台階之時,恰逢殿內之人朗朗說道:「朝中多有濫竽充數之人虛在其位,真才實學者卻大多不得重用。以大師之見,諸多興國利民之人才卻要如何才得重用?」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徐徐說道:「有人雖德學俱全,卻也要以待有緣,一切有法,一切皆法。」

    清朗的聲音默默念著:「一切有法,一切皆法。一玄大師這便是讓眾人講求機緣。」隨即,他針鋒相對道:「如此說來,對那巧言令色,阿諛奉承之徒豈不束手無策?大師這般解悟,我卻不得其解,若等機緣,何其愚癡!」

    一玄大師哈哈笑道:「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萬事若執念深重,雖長了眼睛,卻好比盲人一般,睜著眼睛卻無法用心,才更可悲。」

    那人聞言卻再未辯駁,久久沉默下來。

    顧宛華便也抬腳往側殿去,一入側中,巧月便皺著眉頭在她身旁問道:「那兩人說的話小姐可聽懂了?」

    顧宛華淡淡笑道,「那一番言論大抵便在說朝中那些事吧,與我們總是無多大關係。」

    相較之下,她卻對堂上那人的身份起了一絲疑慮,想到這,她便吩咐巧月道:「你便在門口候著,待那公子出來,便來喚我。」

    大約兩柱香後,正殿房門吱呀一開,從內走出一個白衣公子來,巧月立在廊下自是瞧得清楚,登時便急匆匆進側殿道:「小姐,那公子出來了呢!」

    顧宛華淡淡一點頭,卻也並不急切,口中默念一句,朝著殿中菩薩再三叩首,這才起身朝外走去。

    她本只想在廊下遠遠瞧一眼,誰料剛踏出殿門,那人便敏銳地停下步子,回頭朝她所立之處投來一瞥,隨即,他鳳眼微瞇,面帶一絲疑惑,開口問道:「小姐好生面熟,是否在何處見過?」這般說著,卻是瞧著那婢女也眼熟的緊,只不知,方才在房中與大師那般對話,可有被聽去?

    殊不知,只因寺外那馬匹,這一瞧之下,顧宛華卻是更加斷定他的身份,那日相見之時,他雖狼狽,於今日相比之下,身形氣度卻是十分吻合。

    當下,她微微一笑,揶揄道:「公子卻是好記性,前些日子撞破了我的馬車,竟仍有印象呢!」

    顧宛華這嬌俏的口吻顯然讓那人放下戒心,不過一稚女而已。當下,他似笑非笑地盯著顧宛華,說道:「小姐可安好?」

    顧宛華點點頭,緩緩提步上前,於他並肩立著,面帶一絲愧疚,說道:「公子仗義,那日本是宛華苛刻了。」

    那人恍然大悟道:「你叫宛華。」頓了頓,又道:「今日再遇,也算有緣,姑娘既來寺廟上香祈福,必是遇了難解之事,我或可幫襯一二。」

    好一陣,見顧宛華只垂眸立在當下,神色卻是有些郁卒,他聲音不禁溫和了些許,「可是家中缺錢?」

    「我父從商,銀錢卻是不缺的。」微一笑,她道:「公子好意宛華心領,然而這事公子怕也束手無策。」

    那人聞言,饒有興致般地便看了看她,揚起唇角道:「你這幼女卻是奇怪,一時狡詐,一時頑皮,一時又沉悶。」對於她那難處卻也不再深究。

    方才於門外聽得那般沉重的話題,幾乎讓她以為這人是個嚴肅呆板的官家子弟,此時言談不過數句便可看出,這人卻是何時都不忘了戲謔啊,便在第一次相遇那時也是這般無禮的。

    她實是介意了那句「狡詐」,帶著些許惱意,她撅起嘴,目光朝向青年一瞪,「哪裡狡詐?我分明只是個年幼乖巧的少女!」

    在她帶著惱意的目光下,青年輕笑出聲,「那日討要銀錢時便是這般理直氣壯。」

    這話卻是惹得顧宛華面上一紅,不待她開口,外間便匆匆進來一人,對上顧宛華,他稍一吃驚,隨即便道:「主人,晚間還有宴席,今日可不能再耽擱了!」

    微一曬,對上顧宛華,他道:「初來呂陽,卻是應酬繁雜,這便要與小姐告辭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