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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章 讚賞 文 / 蟈蟈肚

    什麼?她竟要以自盡相要挾!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千百年來的規矩,她竟要以自盡相要挾!

    顧懷遠重重哼出一聲,一起身,大力之下檀木椅幾乎被掀翻,便帶著一臉驚怒,他破口大罵趙氏道:「這便是你幾次三番阻撓的緣由!你們母女倆可真真好本事!」

    不待趙氏回話,他朝外大叫道:「自明個起,二小姐不准踏出府門半步!」

    顧宛芝跪在一旁,見此情形,身體不由有些瑟縮,這還是她頭一回見識到顧懷遠的震怒,心中一時惶然萬分,面上早已無了先前的驕橫。()

    顧懷遠正在氣頭上,一腳便踹翻身側几子,喝道:「此事斷無可商議。」厭惡地掃過顧宛芝,他冷冷道:「你眼中可還有我這父親?你若要死便去,斷無人攔你,休想用自盡要挾為父!」

    顧宛芝雙眼登時便溢滿淚水,她緊捂著雙唇不可置信地盯著顧懷遠,片刻後,自地上起身,一邊緩緩後退著,一邊咬唇期期艾艾道:「爹爹這般狠心,竟逼著我嫁個不喜愛之人,那我便去死!」

    話音剛畢,她便飛快地跑出廳中,趙氏心中焦急,卻見薛媽媽幾個老奴俱立在牆角唯唯諾諾不敢做聲,她臉上不禁帶了些怨憤,深吸一口氣,咬牙朝顧懷遠道:「芝兒從小便未受過這等責罵,難道老爺你真不想女兒活不成!」

    尖利的話音到最後,已然帶了一絲哭腔。

    顧懷遠面上稍緩,方才不過在氣頭上,此刻他不由也有些暗暗後悔方才出言太重。

    便在此時,趙氏已朝薛媽媽幾個尖叫道:「還杵著作甚?快去追上二姐兒!」這一聲怒斥,可謂拿出了主母的威嚴,便連顧懷遠聽聞此聲也是心頭一震,薛媽媽幾個匆匆領命而去,趙氏顫顫巍巍靠倒在榻上,一閉眼,兩滴淚水便自面上劃過。

    顧懷遠瞧這情形一時倒也於心不忍,仔細想想,趙氏雖為一家主母時有偏頗,卻也不過是個寵著女兒的母親,對旁的庶女們到底也未曾虧待下,便連嫣紅也極得她喜愛,此時看她淚水漣漣,不似往常那般剛毅,心底到底也柔軟起來。

    緩緩踱步至榻前,他放軟聲音道:「噢,被父親訓斥幾句便要尋死?這芝兒,實是讓人著惱。」

    見趙氏不理,他訕訕道:「婚事容後再議!」

    這已是他言不由衷的妥協,說罷他便大搖大擺出了廳中,站在廊下,心中一時鬱悶萬分,深呼出一口氣來,想起二姨娘,剛抬腳,冷不丁又記起他好似聽聞下人說起,今日是嫣紅的生辰。

    這些年來,對老六實是缺少關懷,今日便與她們母女倆用一回晚飯吧,當下一轉身,又朝著另一側方向,朝著翠園去了。

    *****

    他便陰沉著臉,見了王氏也不似往日那般喜悅,王氏哪裡瞧不出來?

    溫聲細語地將顧懷遠迎進了廂房,扶他上了榻,才湊上前,一邊細細拿捏著,一邊小心翼翼試探道:「老爺今個眉頭緊皺,可是生意上頭遇了周折?」

    顧懷遠便閉著眼擺手道:「莫再問了,今日為夫心煩的緊。」

    王氏一撇嘴,到底也未多問,半晌,她眼珠一轉,又笑道:「今日六小姐生辰,妾娘家貧寒,自出了雜院,只得了老爺些許賞賜,今個便取了一匣珠寶贈去。」頓了頓,她忽地一吸鼻子,委屈道:「去年三姐兒生辰,二姨娘只首飾便贈了十匣子,比起旁的姨娘們,妾心頭實在難過的緊,六姐兒實是命苦,有我這麼個出身貧寒的姨娘……」

    顧懷遠心頭本煩躁著,此時聽那嚶嚶哭訴,正欲苛責四姨娘不知分寸,一張眼,卻見王氏面上淚痕猶在,神情更不似虛偽,聯想到趙氏也是那般袒護著宛芝,四姨娘到底是她親母,這些年又確實吃了些苦,因此他堪堪收起了怒氣,只擺手道:「難為你一番苦心,今晚為夫多賞賜些物件送去便是。」

    王氏頓時喜笑顏開,俯身在他側臉重重一親,嬌笑道:「妾代嫣紅謝過老爺。」

    近在咫尺的嬌顏勾的顧懷遠心神一震,一手撈起四姨娘細軟的腰肢帶入懷中,沙啞地說道:「你這一張面孔實是嬌嫩可人,為夫現下便難耐了,可怎麼好?」

    四姨娘咯咯一笑,伸手揮退了房中奴婢。

    一番**過後,顧懷遠稍回復些精神,滿足地摟著王氏在懷中,對於傍晚那事也樂得與王氏分享,只提起那事他便又氣惱不已。

    「你便說說,哪家小姐如她這般任性?那張易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卻偏生喜愛那劉府小兒!」

    王氏心中暗笑不已,面上卻也不時溫聲寬慰顧懷遠。

    思及婚事,顧懷遠便煩躁萬分:「我與張家好交情,偏為了這麼個任性萬分的女兒親事作罷,自此叫我有何顏面去見張連?」

    說起那張家公子,王氏便嬌嗔道:「老爺便只二姐兒一個女兒麼?」

    顧懷遠怔了怔,想起什麼,他一骨碌坐起身,朝外吩咐道:「去請六小姐來。」

    對上狐疑萬分的王氏,他呵呵笑道:「好些日子未見嫣紅,實是惦念了,今個又正逢她生辰,便瞧瞧我這小女兒近來可仍是那般溫婉大方。」

    王氏柔柔一笑,冷不丁便又被顧懷遠牢牢抱緊,下巴抵住她頭頂,顧懷遠開懷道:「嫣紅實是爭氣,便是她的母親也幾番誇讚於她,你生的這樣好的女兒,我十分歡喜。」

    王氏自是歡喜,兩人又溫存一番,王氏剛伺候著顧懷遠穿戴好衣袍,外間便響起一個輕軟柔和的聲音,「嫣紅見過父親,四姨娘。」

    顧懷遠哈哈一笑,「快進來,我與姨娘等候你多時了。」

    顧宛華一進廂房便朝顧懷遠與四姨娘重重一跪,磕下三個頭,她垂眸低語道:「爹爹姨娘不喚嫣紅,嫣紅今日本也要來的,今日生辰,也是姨娘的母難日。」

    王氏眼圈一紅,三兩步自榻上行來,一手拉她起身,帶了些哭腔嗔道:「你這孩子,怎就這般讓姨娘心疼。」

    顧懷遠面上亦十分動容,在母女倆瞧不見時,他暗暗點了點頭。

    久經生意場上風雨,他自是早早學會了察人觀色,這看人的功夫也無比老練,俗語說的好,若看一人好不好,只需看他是否孝敬父母,若那人無孝道,品行便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實是沒看走眼,這孩子這樣知恩圖報,將來便嫁作他人婦,也必不會忘了娘家,定是要與顧家榮辱與共的。

    (今天收到一個讀者的留言,灰常高興,今明兩天攢稿,下個星期起爭取多多雙更。感謝大家對庶女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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