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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邊城的浪子 484.第484章 一股無力感 文 / 左司

    逛了老大一個圈,蘇信和方雄來到陳家阜餐廳。

    來這兒幹嘛?當然是邀請裡津市陳家阜餐廳的頂級大廚去金福大酒店,給方雄的升學宴掌勺。陳家阜餐廳號稱裡津市最好吃的高檔餐廳,全是清一色的特級大廚,裡津市官場中人都喜歡在這裡開灶,一般的人想要上這兒吃個飯都要事先預約。

    這裡的大廚用錢當然是請不動的。這話沒說全,不是用錢請不動他們,而是陳家阜餐廳的老闆不肯放人,他的餐廳的廚師跑去給別人做菜,他當然不同意,至於錢嘛,他有不是賺不到,看著對面的少年扔了一萬又一萬,他就跟著一次次搖頭。這點錢,他不稀罕。

    「你不放人是吧,餐廳等著關門歇業。」

    馬連成扔錢扔的有點兒累了,懶得多說廢話,當著陳家阜餐廳老闆的面,一個電話飆到裡津市工商局局長羅恆那兒,開口第一句話自報家門:「我是馬汝興的兒子馬連成。」

    羅恆認識馬連成,南召省軍區前司令的孫子,裡津市市委常委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不認識。他一接電話,知道要給這位南召省大佬的兒子洗屁股了,但是他樂意呀,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正想著開口拍拍馬屁呢,不過馬連成沒給他這個機會,這種芝麻綠豆大點的官員他沒興趣扯淡,直接殺入正題,第二句就是:「叫工作人員來陳家阜餐廳好好檢查幾天!」

    「啪!」地一聲,馬連成直接撂了電話,然後雙手抱肩,皮笑肉不笑,斜眼看著對面陳家阜餐廳的老闆,看的小跟班蘇信咋舌歎息,啥叫裝/逼?馬連成就是骨灰級裝/逼玩家。

    馬連成的樣子看的人老闆心驚肉跳,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垮著一張馬臉道:「你……你說的那個馬汝興,是,是裡津市委常委,南召省分軍區政治部委員馬汝興嗎?」

    「你可以認為不是。」馬連成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放人!」陳家阜餐廳的老闆看著桌面上的那一大疊錢,覺得不像是訛詐他,他也不敢冒這種風險,讓工商局的人來他餐廳逛上一遭,沒事兒也得弄出點事兒,心理防線土崩瓦解,陪著笑臉說道:「那個,錢不用了,廚師您帶去,帶去。」

    「明天早上九點,讓他們去金福大酒店。」

    馬連成起身走人,瀟灑的跟巴黎時裝周走秀的模特一樣;囂張的跟抗戰時期的日/本偽/軍沒區別。尤其是屁股後面的小跟班蘇信的襯托之下,愈發顯得他馬大少的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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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事兒全部齊活了,就等後天的升學宴。」馬連成走出陳家阜餐廳,笑瞇瞇的對蘇信說道:「蘇大高富帥,後天保管讓你滿意,風風光光的給方塊辦好這次升學宴。」

    「嗯,是夠風光的。」蘇信深以為然,花了他幾十萬鈔票,能不風光嗎?如果不風光,馬大少得

    蘇信和馬連成分了手,馬連成開車回家。蘇信驅車前往裡津市一中,在安以權家吃過了晚飯,然後和安然一起離開,他現在住在方雄家裡。

    奔馳一路駛過裡津市的大街小巷,他在安以權家耽擱了一段時間,走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時間很晚,車窗外燈火闌珊。

    蘇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安然說著話,不過多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來到方雄家住的小區時,一個人影闖入蘇信的眼眶當中,他下意識的抬頭望了過去,不禁皺起了眉頭,緊接著踩死剎車,奔馳熄了火,停在一顆法國梧桐樹的陰暗處。

    旁邊的安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問道:「蘇信,怎麼了?」

    「沒什麼。」蘇信應了一聲。

    蘇信嘴上說沒事,但是眼睛出賣了他,安然沒有說話,順著蘇信的視線朝車子正前方看了過去,正前方是方雄家小區大門口。

    橙黃色的街燈之下,家屬區大門口有一對少年女生,她們手牽著手,正說著悄悄話,那個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挺帥氣,而那個女孩,身材高挑,穿著一件白色紡紗裙,腳下蹬著一雙程亮的黑色小皮靴,亭亭玉立,長相出落的漂亮,卻是張靈兒。

    安然抿了下嘴巴,她終於知道蘇信為什麼會擺著這幅表情了,因為蘇信的好兄弟方雄喜歡這張靈兒呀,雖然,方雄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張靈兒,但是誰都看得出方雄對著張靈兒有好感。眼下看見自己兄弟喜歡的女孩跟別的男生在一起卿卿我我,蘇信心裡不好受是難免的。

    安然轉頭看著表情沉靜的蘇信,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揉了一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身邊男生的脾氣她太瞭解了,她知道蘇信一定會插手這事情的,她不想蘇信多管別人的閒事。就算方雄不是別人,是他的兄弟,但是感情的事情又如何強求的了?張靈兒如果不喜歡方雄,他又有什麼辦法?

    不過安然不會說這些話,不想說。

    蘇信想怎麼樣,就由著他去做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信的手掌搭在方向盤上,手指哆哆哆的敲著方向盤,目光卻始終望著家屬小區大門口的那一對少年女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少年才臉帶微笑,滿是不捨的揮手和張靈兒說再見,然後轉身消失在燈火闌珊的街道盡頭。這副場景落在蘇信的眼中,實在是扎眼無比。

    「小然,你等我一下。」

    蘇信推門下車,直接朝舉步朝小區門口走去的張靈兒。

    「靈兒。」

    張靈兒聽到有人喊她,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被小區的街坊鄰居看到了,轉過頭望向走來的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心臟懸到了嗓子眼上:「阿,阿信哥,這麼晚了,你,你怎麼還在外面,安然姐姐呢?」

    「哦,我剛剛從外面回來。」

    蘇信雙手插袋,望著對面的張靈兒,盡量語氣平靜的說道:「對了,剛才我看見你跟一個男生在一起,那個人……是誰?」

    「啊,那,那個,是我的同班同學,叫做沈凌。」張靈兒被蘇信的目光死死盯著,有點兒底氣不足,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了。

    蘇信點點頭,又問道:「你跟那個沈凌……是什麼關係?」

    「蘇,蘇信哥,你別多想,我跟沈凌就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而已。」張靈兒低聲說。

    「是這樣子的啊……」蘇信突然笑了起來,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咳嗽了一聲,說道:「靈兒,事情是這樣的,我呢,是方雄的兄弟,我不太想看到他難過受傷。你應該知道的,方雄對你有好感,不過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如果你不喜歡他就直接說,你喜歡剛才那個叫做什麼沈凌的也沒有關係,但是,請不要在二者之間搖擺不定,你把你的心裡想法告訴我就好了,沒有人會怪你,我這個局外人更沒有權利責怪你。」

    蘇信看著神色拘謹的張靈兒,盡量語氣柔和的問:「可以嗎?」

    「好。」張靈兒抬頭看了眼蘇信,見他神色平靜,遲疑了下才點頭說道:「阿信哥,如果我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喜不喜歡熊子,你相信嗎?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女孩很幼稚?」

    「怎麼會,你畢竟年紀小嘛。」蘇信笑笑說。

    張靈兒點了點頭,才說道:「和熊子爸爸一樣,我爸爸也是警察,我從小跟熊子在一個院子裡長大,從小到大他對我很好,把我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我也蠻喜歡他,平時也很依賴他,但是跟熊子哥在一起我不會有那種特別的感覺,就是那種平常女孩子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心跳加速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太熟悉了吧,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

    張靈兒頓了一頓,見對面的蘇信沒有反應,才繼續說道:「熊子哥比我大一歲,他要去讀大學了,我還要念高中,不在同一個地方,而且,我爸爸也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我覺得我跟他是沒有可能的,我只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至於剛才那個沈凌,他是我們班的男生,他……追了我一年了,對我也很好很好。」

    說到這裡,張靈兒抬眼看著蘇信,問道:「阿信哥,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勢力?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

    「怎麼會,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方式不同,你選擇了你認為對的,那就沒錯。談不上什麼幼稚。「蘇信依然笑著說。

    張靈兒點點頭,欲言又止,最後說:「那我沒什麼說的了。」

    「嗯……」蘇信呼了一口氣,說:「好,現在不早了,你先進去吧。」

    「蘇,蘇信哥再見。」張靈兒略顯歉然的對蘇信招招手。

    「再見。」

    蘇信伸手揮了揮,然後目送著張靈兒走進家屬小區,消失在黑暗當中,他舉在半空的手掌停滯了足足五秒,才收了回來,低頭看了眼地面,嘴角流露出一絲哂笑,然後走到旁邊的買了一包相思鳥,抽出一根吧嗒吧嗒的猛抽了起來。

    「怎麼了?」安然來到蘇信的身邊。

    「沒事,回家吧。」

    蘇信扔了煙蒂,開車到方雄家樓下。

    兩人上樓來到方雄家,晚上十一點半,時間太晚了,方雄媽媽馬蓮明天還要上班,已經睡覺了,還是方雄給蘇信和安然開門的。

    「怎麼這麼晚才回家,阿信,你去那裡玩了?」方雄問道。

    「跟馬連成出去玩了。」蘇信隨口應付一句,他現在沒有興趣扯淡,心裡一直在琢磨著要不要把在小區門口看到的事情告訴方雄,如果告訴了方雄,方雄會有什麼反應?不會再次受到沉重的打擊,一蹶不振吧。

    蘇信搖了搖頭,換了鞋子來到客廳。

    方雄說道:「哎,蘇信,安然,你們肚子餓了吧,家裡還有一些涼菜,要不要搞個夜宵?」

    「我肚子不餓,先睡覺了,你們吃吧。」安然看了眼蘇信,知道蘇信有話和方雄說,獨自回房間。

    方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把涼菜端了出來,鹵豬蹄,鴨腳雞翅,藕片,花生米。蘇信又提了幾瓶哈啤,回到餐桌前,拿了兩個杯子滿上。

    「熊子,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說。」蘇信坐在沙發上,看了眼舉杯的方雄,開口說道。

    「什麼事情?」

    方雄奇怪的看了眼蘇信:「搞得這麼嚴肅?先來一杯再說。」

    蘇信看著雲裡霧裡還不知道自己被挖了牆角的方雄,真的有點兒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才說道:「方雄,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特別的喜歡那個張靈兒嗎?」

    「呃……」方雄臉上的表情一愣,而後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道:「阿信,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變的這麼雞婆?」方雄頓了一頓,拿著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說道:「靈兒嘛,說實話,我確實蠻喜歡她的。」

    「方雄,既然這樣,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今天在你家小區門外,我看到張靈兒跟一個男生在一起。」蘇信終究是開口把事情說了出來,他已經再好了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沒有出乎蘇信的意料,方雄先是呆了一下,準備去夾花生米的手停滯了足足有三秒時間,然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只是,下一秒方雄的反應出乎了蘇信的意料,方雄嘴角流露出一絲哂笑,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還是在嘲笑什麼。他伸出去的筷子夾了一米花生米,扔進嘴裡,而後說道:「那個男生叫做沈凌對吧?」

    蘇信沒有想到方雄竟然已經知道這事,點點頭說:「是的。」

    「我早就知道沈凌在追靈兒的事情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方雄笑笑說:「阿信,你應該經過了很多這樣的事情了,這個世界上,感情是不能當飯吃的,我喜歡靈兒,可能靈兒對我也有那麼一點好感,但是我跟靈兒沒有可能。所以我只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她過的快樂就好了,我是無所謂的。」

    「為什麼?」蘇信問,雖然他隱隱猜到了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方雄的話跟張靈兒如出一轍,張靈兒同樣挺喜歡方雄,或許這種好感不是愛情,也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只是把方雄當成一個哥哥。蘇信問道:「你們既然互相喜歡,那麼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先喝杯酒再說吧。」方雄舉杯和蘇信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而後說道:「既然你這些想聽八卦,我就把我和張靈兒的過去說給你聽吧……以前的我爸爸是裡津市警察局常務副局長,刑警大隊大隊長,在裡津市警務系統是二把手,而那個時候,張靈兒的爸爸張興東只不過是警察局的一名普通警察。張興東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張靈兒和我走的近一點,那些年,我在機關家屬區是孩子王,人人奉承我,討好我,我和張靈兒也玩的很好,他家跟我家也走得很近,逢年過節都會來我家拜訪。」

    「蘇信,我這麼說或許有點兒勢利,但是符合情理,對吧?」方雄夾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

    「對。」蘇信點頭應道。

    方雄繼續說道:「我爸爸去世之後,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都說樹倒猢猻散,這話在我身上驗證了。很多我爸爸的下屬漸漸和我家斷了聯繫,有些以前和我爸爸關係不好的,更甚至對我冷眼相待,以前我在警務機關家屬區的同齡人當中,是最風光牛/逼的,現在那些同齡孩子每一個瞧得起我的,很不受待見。」

    方雄說起這些年他遭遇的生活巨變,神色當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和失落,或許他已經習慣,習慣之後便是麻木,麻木之後就是無所謂,他說道:「靈兒的爸爸張興東同樣如此呀,他讓靈兒少跟我接觸,少有事沒事往我家跑,不過我也不會怪張興東,沒權利怪,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以前不覺得,是我衣食無憂,而且畢竟為人父母的,當然是不想自個兒的寶貝閨女跟一個日後沒有前途的男生走到一起。我爸爸死了之後,我再也不是那個有著光明前途的警察局長的兒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以後讀了大學,可能找工作都是難題,而張靈兒越大越出落的漂亮好看,是我們單位家屬區最漂亮的女孩,我這樣的人,又如何配的上他的女兒?」

    方雄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呢,靈兒並沒有聽她爸爸張興東的話,以前這麼對待我,現在依然這麼對待我。」

    蘇信沉默看著對面的方雄,他忽然想起了周小恬,他當年的經歷和現在的方雄何其相似。那個時候的他不也一樣一文不值,家庭出身一般,讓周小恬的媽媽瞧不起,禁止他和周小恬接觸。

    有的時候,蘇信也會回過頭去想想,如果當初沒有這些事情,如果周小恬的媽媽做的不那麼過分,那麼勢利,他現在應該已經和周小恬在一起了。他從來不會否認,他的內心深處,對青梅竹馬周小恬一直隱藏著好感,就像現在的方雄一樣。只不過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周小恬的父母為了當初的行為悔青了腸子。他不知道,以後張靈兒的父母會不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阿信,你知道嗎?這還不算什麼,畢竟我配不上靈兒,但是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方雄喝了杯啤酒,哂笑著說道:「追求張靈兒的那個沈凌,是如今裡津市警察局的政委兒子,同樣是張興東的上司。所以張興東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張靈兒跟那個沈凌多多接觸。」

    蘇信笑了一聲,這個世道就是這麼現實,尤其是在官場,自己的女兒都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工具。

    聽了方雄的這一段話,蘇信也突然明白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他來方雄家吃飯,張靈兒也在,後來吃著吃著,張靈兒接到的那個電話。他現在猜想那個電話就是張靈兒的爸爸張興東打過來的,張興東聽說張靈兒在方雄家吃飯,立馬呵斥張靈兒,讓她回家。當時他不知道是這麼個情況,只是單純的想著方雄喜歡張靈兒,讓方雄送送張靈兒,而方雄早已經知道這一點,所以動也沒有動一下。

    蘇信搖了搖頭,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奈。替方雄無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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