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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邊城的浪子 467.第467章 我記住了 文 / 左司

    今天是高考,作為江川中學的教務辦主任,趙萬先是極忙的。學校的大小事務都等著他處理,還有一眾領導等著他陪同接待,忙的是焦頭爛額,到現在連早餐都還沒有吃。

    江川中學圖書館館長苟茹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什麼在第四教學樓門口有學生聚眾鬥毆。

    作為江川中學的教務辦主任,趙萬先最頭疼的事情就是學生打架。他對這些事情很有經驗,但凡江川中學發生鬥毆,那麼雙方的學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學生。江川中學也從來不會收錄那種成績一般,家庭狀況同樣一般的普通學生。這裡不是慈善堂。

    江川中學的學生當中從來沒有平庸之輩存在。至少從成績和家世這兩點上來說,情況就是這樣的。這座校園的學生兩極分化之惡劣,貧富差距之嚴重,超過了南召省的任何一所學校。蘇信第一次來江川中學的時候,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裡的學生只有兩類:一種是學習成績逆天的學生,他們來自於南召省各大中學,他們在他們曾經的學校時,成績一定是名列前茅,備受矚目的存在。學校對這類學生採取各類優待條件,學雜費全免。最資深的老師,最優厚的教學條件,最多的學習資源全部給他們。蘇信便是這類學生當中的代表。他在裡津市一中的時候,長期霸佔學校第一名,所以江川中學把他挖了過來。

    另外一種便是有錢有勢的學生。這種有錢有勢,指的可不是他們的家長兜裡有兩個錢,不是下級市縣的底層幹部,他們的家長要麼家資巨萬;要麼手握權柄。諸如南召省省委市委區委的官家子弟,如果沒有在其他省份唸書或是出國留學,基本上在江川中學齊活了。對待這類學生,江川中學校領導層的態度很明確:在不鬧出大事的前提下,你愛咋整就咋整。

    前者是聽話的上進的好學生,一般而言絕不會惹是生非。他們也沒有勇氣在江川中學惹是生非。敢在江川中學調皮搗蛋的傢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後一種學生。而這種學生,絕大部分都是校領導層都惹不起的角色。

    趙萬先頭疼的就是這一點,以往碰到這事情,他的第一反應是調查鬥毆雙方學生的家庭情況,然後向上匯報,讓上面的領導處理,他躲到一旁等事情快結束了,才出來收拾爛攤子。不過今天是高考,省委市委教育局都有領導來視察指導,學校領導都很忙,那有空管這些事情,可是這事情又不得不處理,如果事情鬧大了,無論是那個方面的人物,他這個教務辦主任都不好交代。

    趙萬先迫於無奈,向苟茹詢問打架鬥毆的雙方有哪些學生,不曾想苟茹直接告訴他說不知道。趙萬先沒有辦法,他等不及調查學生的底細,帶著保安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本學生打架鬥毆這類事情無關的苟茹也跟了過來;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苟茹表現的比他更像江川中學的教務辦主任,一馬當先領著保安衝了過去。

    趙萬先年紀大了,腿腳不靈光了,落後了十多米。他那裡想到他只不過稍稍遲了那麼分把鐘,分開圍觀學生來到現場時,事情好像已經被苟茹乾淨利落的處理完了。

    趙新民對苟茹的處理不滿意,等他看清打架鬧事的學生被保安扣住手臂的時候,這種不滿意變成了非常極度特別的不滿意。因為一路跑過來的,他的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下來,打濕了衣領,他卻是渾然不覺,連伸手擦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在那一刻,趙萬先看著被幾個保安按住手臂的馬連成,大腿彷彿不受控制一般,不停的哆嗦了起來。別人不認識馬連成,他這個教務辦主任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初馬連成重回江川中學的入學手續還是他給辦的!

    「住手!」

    趙萬先陡然一聲怒喝,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自己是什麼教務辦主任的身份了,這個時候的當務之急是穩住馬連成,不能讓這個小祖宗發飆。趙萬先想都不想,伸手一揮,指著扣住馬連成手臂的保安,破口大罵道:「幹嘛你們這是?他是學生,一名有著崇高理想和道德素質的學生,又不是十惡不赦的罪犯,用得著這樣對待嗎?啊,給我鬆手!」

    這一出實在是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大跌眼鏡,這是江川中學教務辦主任面對打架學生應有的態度嗎?就是連幾名保安都沒有反應過來,張大嘴巴,像個傻/逼一樣看著氣急敗壞的趙萬先。

    趙萬先氣得真是要暈過去了,我的媽呀,你們能不能別這麼蠢呀。他衝上去拍掉扣在馬連成身上的手臂,馬連成伸手揉了揉手關節,笑道:「趙主任,好久不見,又長胖了。」

    趙萬先乾笑一聲:「呃……那個,那個連成,你剛才,剛才是不是跟朋友鬧著玩的?以後注意點,下午還要考試,現在去吃飯吧。」

    「切……」圍觀的眾人噓了起來,一臉嘲弄的看著趙萬先,趙萬先絕對是睜眼說瞎話,擺明了的學生鬥毆,他愣是個說成朋友鬧著玩,厚顏無恥道這種地步,情商真的高到令人歎為觀止。不過大家也明白趙萬先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把這事兒蜻蜓點水的糊弄過去,眾人不禁很是好奇這個馬連成的身份。

    「沒有啊,我打架了,那,你看那個傢伙臉上的血,就是我打出來的。」馬連成根本沒有給趙萬先面子的意思,他伸手指向嘴角帶血,面容腫的像包子一樣的鄧彬,說道:「就像苟老師說的那樣,我打架了,我聚眾鬥毆,我不配當江川中學的學生,走吧,抓我去教務辦,要不開除我得了。」

    趙萬先一臉的尷尬,心裡把苟茹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他就不明白了,苟茹無緣無故這麼熱心,找馬連成的麻煩?馬連成想打架就讓他打一場唄,這有什麼大不了,跟你苟茹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趙萬先現在沒有興趣去想明白,他只是在想,你苟茹自己找死,幹嘛拉我當墊背的?你苟茹誰不好招惹,竟然招惹這麼個小祖宗?惹怒了這個小傢伙,江川中學都得翻過來。

    這話不是吹牛/逼,也不是無的放矢,趙萬先和苟茹可不一樣,苟茹是去年才從其他市裡中學調到江川中學的,可能根本不知道馬連成這麼個學生,但是,趙萬先在江川中學可是呆了有十多年了。

    在這十多年中,趙萬先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學生,見過太多太多家世逆天,家長跺一跺腳,南召省得震三震的學生,但是這些學生在馬連成面前真的是屁都算不上。擺明了說,馬連成就是南召省名副其實的頭號衙內,放在皇城北京的紅色貴族圈裡,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因為他有一個堪比開國元勳的爺爺,雖然已經退休,但是餘威尚在,南召省軍區的司令是他的兵,全國各大軍區擁有無數嫡系人馬。中/央常/委來南召省視察參觀,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做,有一件事情必須做,那就是拜訪馬連成的爺爺。

    可想而知,馬家的實力何其恐怖,馬連成這麼個實打實的軍三代,偏偏還那麼不安分,壞的流膿,當初在江川中學初中部,馬連成可是學校頭號霸王,學校老師領導唯恐避之不及,不管他幹出多麼出格的事情,學校領導都沒有勇氣管,最多就是打個電話給他老子匯報一下。

    趙萬先想到這裡,心裡那個糾結的,如果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兒,打死他也不會來這兒,就算馬連成今天殺了一個人,他照樣睜一眼閉一眼,然後讓上面的人出來擦屁股。這就是現實,沒有辦法的事情,他管不上啊。可是現在來了,他不可能抽身離開。

    趙萬先一時沒招了,今天打架的事情他沒心情管,也不打算管,他現在要做的是給馬連成出口氣,馬連成是動了火氣了。他就算是跪下來喊馬連成祖宗,也沒有用,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兒是吃飽了撐著的苟茹挑起的,那麼苟茹看著這麼辦吧。

    趙萬先見學生們都滿臉鄙視的看著他,他渾然不覺,使勁的給苟茹使眼色,苟茹就算是再怎麼愚蠢,看到趙萬先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也知道了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江川中學有很多得罪不起的學生,看來這個馬連成就是其中之一。

    苟茹心慌了起來,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臉色極其尷尬的站在原地。趙萬先真的肚子快氣炸了,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湊到苟茹耳朵前,低聲很直白的分析眼前的利害關係,道:「我的苟老師啊,這個兔崽子叫做馬連成,惹不起的軍方人物,他爺爺是開國元勳!我說苟老師,你好端端的管他的事情幹什麼?現在好了,今天不讓他瀉火,不但你和你丈夫張正張校長要走人,江川中學都得被他掀翻天。現在你看著辦好了,我勸你最好是忍了這一口氣,向他道歉。」

    苟茹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之前的悍婦形象消失的無影無蹤,臉頰上冒出了冷汗,她終於知道什麼是厲害了,她腸子都悔青咯,這學生真是惹不起的人物。可是她堂堂的校長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中向一名學生道歉,這真的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趙萬先見此,知道大庭廣眾之下事情解決不了,硬著頭皮對馬連成這個小祖宗道:「連成,要不,你去我的辦公室坐坐,呃……苟老師有些話想對你說。」

    「用不著,趙主任,今天的事兒我就想在這裡解決,苟老師有話在這兒說也一樣。」馬連成雙手抱肩,目光盯著苟茹,今天他就是當一回囂張跋扈的官二代,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踩一踩苟茹這個錙銖必報尖酸刻薄的臭女人!

    馬連成臉帶笑意,笑的很賤,他一貫的作風,對手哭他就笑,對手笑他把對手打哭,然後他繼續笑:「苟老師,你有什麼話對我說?是不是要剝奪我高考的資格,是不是準備開除我的學籍?那好,我剛好不想高考了。」

    這絕對是苟茹這輩子遭受過的最大的羞辱,她堂堂一名老師,卻被一名學生騎在頭上肆意嘲諷,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而且旁邊的教務辦主任還一個勁兒的慫恿她賠禮道歉。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呀?太過諷刺,太過滑稽。可是,她卻沒有想過,當她不知道馬連成的身份之前,仗著自己是校長夫人的身份,擺著一副尖酸刻薄的臉對馬連成興師問罪的模樣。

    苟茹沒有受過這種屈辱,但是此刻卻不得不承受這種屈辱。在江川中學,她是校長夫人,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對這種身份地位所帶來的好處感受的更加的深刻,她不想失去這種好處,可是,眼前的這個學生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剝奪她的好處。她咬了咬牙,終究是狠下一條心,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那個,馬連成同學是吧,之前是我看錯了,呃,你只不過是和朋友鬧著玩的,沒有打架,是,是我的不……不對。」

    場面實在是太過諷刺滑稽,圍觀的同學忍不住笑了起來,苟茹氣得是面色煞白,眼睛都紅了起來,馬連成雙手抱肩,斜眼看著苟茹,看她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馬連成便微微笑了起來,笑著說道:「別哭,也用不著向我道歉,搞得好像我有多對不起你一樣。我現在餓了,沒興趣聽這些,明兒叫你老公張正來!」

    說罷,馬連成瞧也不帶瞧苟茹一眼,轉身便走,裝/逼范兒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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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然,我們也走吧。」

    站在香樟樹下的蘇信對安然說道。

    蘇信看到趕過來的趙萬先之後,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了。搖搖頭,瞧了眼一臉煞白身軀抖動的苟茹,心想這回苟茹應該會長一點記性了吧,會明白江川中學的校長在很多學生面前,連屁都不是了吧?當然,江川中學的校長朱德明應該不在此列,因為校長的身份不能代表他,即便朱德明是一名普通老師,同樣是一個令所有江川中學學生所尊敬的人物。

    蘇信轉頭朝馬連成離開的方向望去,不禁苦笑搖頭,而後滿臉鄙視的道:「這傢伙裝/逼壯過頭也就罷了,竟然裝/逼不帶上我,誒,真是令人憂傷,以後沒辦法一塊兒快樂的玩耍了。小然,我們孤獨的走吧。」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安然小臉上佈滿了無聊,伸手挽著蘇信的胳膊,轉身踏上林蔭小道,嘴裡嘟囔道:「蘇信,我警告你啊,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別像馬連成這傢伙一樣。我很不喜歡,不對,應該是很討厭。」

    「為什麼?」蘇信瞧了眼安然。

    安然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許就是不許!」

    蘇信搖搖頭道:「你真夠不講理的啊,更何況,我想像馬連成這樣做也做不起來啊,人是軍三代,點誰滅誰,想踩誰就才誰,也就是像胡邊子傑那個傢伙,才有種跟他剛一剛,至於我嘛,我一介平民百姓,誰會鳥我呀。」

    「嗯,你倒是有點兒自知之明。」安然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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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瀰漫,蘇信和安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成片的香樟樹下。沈默靜靜地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蘇信和安然離去的方向,神色變幻不停,唇角緊緊抿著,雙手始終緊緊的握成拳頭,眼神之中似乎有種強烈的不甘。

    「誒,都說江川中學臥虎藏龍,這話真他娘的沒說錯,今天就遇到了兩個,而且一個比一個牛/逼呀。」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沈默的沉思。

    沈默轉過頭,望著站在旁邊感歎的高奇,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高奇?你也在江川中學高考?」

    高奇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像沈默這樣的人物竟然認識他這種小角色,笑了笑,點頭說道:「對啊。」

    沈默又說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高奇又愣了一下,隨後撓了撓頭,回答道:「我說的就是之前的那兩個少年啊,你現在還不認識嗎?」

    「你認識?」沈默問。

    「我也是今天才認識的,他們跟我在同一個考場,那個長頭髮的叫做馬連成,不過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看這個樣子,應該是非常的厲害。另外一個和安然在一起的少年叫做蘇信,也是厲害,就是那個南召省最年輕的億萬富翁,飛書網創始人,華信信息技術公司的董事長。」

    高奇感歎了一聲,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剛才他一直站在旁邊,親眼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之前他還很瞧不起馬連成這人的,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明白他是井底之蛙,這個馬連成絕對不簡單,其實這一點之前他就應該猜到了,能夠跟蘇信這種人稱兄道弟的人物,豈能會差?

    高奇搖了搖頭,目光望向沈默,他跟沈默沒什麼關係,也算不上朋友,最多只能算是認識,不過畢竟是一個學校的,他好心提醒道:「沈默,這個蘇信和馬連成好像有點厲害,得罪不得,忍忍算了。」

    沈默卻像是沒有聽到高奇的話一樣,表情發愣,呆呆的看著蘇信和安然離開的方向,過了許久,他的嘴角里忽地溢出了一絲笑容,冷笑,一個高傲的人應有的冷笑,嘴裡擠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這個少年,是蘇信啊,我記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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