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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五章 發怒的野獸 文 / 魚人三刀

    懷中的人音量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傳來一陣平穩的呼吸聲。

    酒力生效了。

    他輕輕將懷中沉睡的溫香軟玉抱起,放在臥榻上,溫潤如玉的笑意瞬間從赫連臉上消失殆盡,取而代之地是冷得刺骨的冰霜,「無歡,把人帶來。」

    不一會一個年紀稍大的嬤嬤便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喚了聲主子。

    赫連不傲點點頭,帶著無歡出了內室,這嬤嬤靠近林晚桐,一件一件地將她的衣服脫下,甚至是內衣褻褲也絲毫不放過!

    直至脫光最後一件衣服時,一塊閃著奇異光澤的紫玉滑落,老嬤嬤停住了動作,小心拾起,交到門外的赫連手上:「主子猜的沒錯。」

    赫連握著還殘留著林晚桐體溫的紫玉,雙手微微的顫抖,天助我也,真的天助我也。

    當初他苦心培養阿白和雪兒,編織這一個天山雪女的故事,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如若那卦象中的女人真的出現時,自己還可以試圖混淆視聽,爭取信任,至少可以得到機會潛伏在獨孤烈的身邊,伺機動手。然而在卦象本應應驗之日,卻遲遲未聽聞有消息傳出,倒是天山神犬就會個少年郎,還沒有佩戴紫玉的傳聞,愈傳愈遠。

    這正好給了他機會,正主沒有出現,他苦心偽造的贗品便可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然而他始終相信,玲瓏救回來的這個少年郎一定不簡單,才刻意接近……

    現下紫玉現世,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才是真正可以殺了獨孤的人,才是真正可以改變蒼生命數的人!

    自己必須好好利用這個女人!

    唇間綻放一抹足以迷倒天下人的微笑,烈風吹得更加起勁,院內一株小樹幾乎要被連根拔起。

    他將紫玉交到老嬤嬤手中,囑咐道:「放回原處,不要留下一絲痕跡讓她發現。」

    林晚桐從來沒有睡得這樣沉過,宿醉之後後腦十分酸脹,揉著後腦艱難地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蓋著陌生的錦被,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而赫連不傲正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軟椅上,以手支著額角打著瞌睡。

    心下一驚,低頭查看自己的衣裳,嗯還是好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再打量赫連,這個人即使是在打瞌睡,週身那股儒氣質也無法磨滅。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林晚桐苦笑,輕輕咳了幾聲。

    赫連聞聲睜開眼睛,笑得暖融融的:「你醒了,你知道嗎,你足足昏睡了十二個時辰了。」

    「你一直坐在這裡等著?」

    「嗯,誰知道你會睡那麼久。」語氣中不乏埋怨,卻也滿滿打趣:「果真是不勝酒力。」

    林晚桐不好意思下床:「抱歉,我也沒想到我會是一杯倒,這就告辭,王爺好好休息。」

    「你怎能言而無信?」赫連伸手拽住她手臂,溫和卻認真的看著她:「喝了我的酒,醉了就忘了答應我什麼了麼?」

    林晚桐皺眉,醉酒之後彷彿記憶也缺失了一般,儘是些零碎的片段,只記得自己來為赫連送衣服,而他請自己喝酒……正思忖,忽然腰間一緊,已被赫連圈在懷中,他笑嘻嘻地看著她:「在你想起來之前,就先待在這裡吧。」

    林晚桐雙手放在赫連胸口抵住,臉上竟因為這過於曖昧的姿勢而一陣緋紅,再看赫連,臉上只有陽光普照的光明磊落,全無半點調戲之色,倒像真的是怕她會逃。

    林晚桐一陣尷尬,雙手更加用力地抵住他的胸膛:「王爺不妨提醒一下。」

    「我想讓你自己想起來。」

    溫潤如玉,暖如春陽,連這般撒潑耍無賴都顯得風度翩翩。

    「孤,似乎來的很不是時候。」

    門邊一聲帶著濃濃怨氣且刻意壓抑的聲音響起,獨孤烈陰騭地看著摟在一起甚是曖昧的兩人,身邊瞬間籠罩低氣壓。

    林晚桐一陣失措,用力推開赫連,赫連也識趣的放了手。

    「我和他……」本想解釋,卻突然響起自己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兩人又不是什麼關係,於是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在怪孤打擾你們的興?」分明是問句,句末卻狠狠下壓,叫人不寒而慄。

    「烈,我們只是在鬧著玩的。」赫連不傲不怕死地插嘴,一面又面相林晚桐:「是我叫獨孤來的,你一夜未歸,我怕宮女們著急,所以就告訴了烈。」

    獨孤的眼神更加可怕:「你外宿?」

    「你不是和雪兒命中注定天生一對嗎?何必管我睡在哪裡。」林晚桐想起那一吻,只覺得一陣噁心。

    「你要睡是不是,孤和你睡!」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起林晚桐的手臂,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赫連的眼神變得微妙。

    獨孤似乎是喜歡上了這個命中注定要殺了他的女人,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才是他命定的妻子,而如果自己先一步得到這個女人的心,要她殺了獨孤,這樣是不是會更有把握一點?

    窗戶大開,穿堂風拂亂他額間發,切碎他唇間那抹輕笑。

    烈,既然我注定要負你,便回不了頭了。

    無歡問:「王爺,要不要告知十四爺?」

    赫連搖搖頭,他們只是合作,還並非完全信任,總還是要給自己留下些籌碼為好。

    獨孤烈像是一頭野獸,只知前進的野獸。

    一大早不傲的侍衛無歡便來了,說是林晚桐正在御風閣與不傲飲酒,邀他同去。

    他原本倦態無心前往,然而好奇為何林晚桐那個傢伙會和不傲同飲,因而急急趕去,誰曾想卻撞見林晚桐面色緋紅,二人姿勢曖昧不明。

    好你個赫連不傲,專門叫孤去看戲麼?

    好你個林晚桐,孤都對你說了這樣的話,你還能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麼?!

    在暴怒之中,通往正殿的路似乎格外短,獨孤烈一腳踹開殿門,便將哇哇大叫的林晚桐扔了進去。

    一眾宮人紛紛咋舌,許久未見陛下如此動怒,而那一直很是受寵的林姑娘,卻被陛下拖在後方,叫的聲嘶力竭,卻沒有任何回應。

    這兩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晚桐被獨孤狠狠砸在床上,還來不及爬起,獨孤的身軀已經如山一般壓下來,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林晚桐,卻並未說話,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問如暴風一般席捲而來。

    林晚桐雙手被獨孤一隻手扣住,雙腿被獨孤壓住,連唯一還有些戰鬥力的嘴也被獨孤的嘴塞住,任她如何扭動反抗,也只是無力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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