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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一定要掐翻她 文 / 浪味仙

    173.一定要掐翻她

    周毅龍說:「狗腿子,說起來也是大陸來的,早來了幾天,好猖狂喲。老闆把他當狗用,他反把無恥當光榮。在老闆面前他呈羊性,在我們面前他呈狼性,同胞呢。落到這種東西手下去了,人妖顛倒!你說悲哀不悲哀,荒謬不荒謬」

    許峻嶺說:「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一點鐘也沒人接,打野雞去了嗎」

    他說:「心裡悶得慌,出去走走。」

    許峻嶺說:「外面冷冰冰的你走什麼,打野雞就打野雞,誰不理解呢,寂寞嘛,悶得慌嘛!」

    他彈著煙灰說:「哪有那份閒心。」

    許峻嶺說:「不打野雞找個女朋友也是應該的,太壓抑了,不要扼殺自己的人性嘛!對自己也要實行人道主義嘛!」

    他一笑說:「老許,難道你就沒體會,這副窩囊的樣子找女朋友你跟她說,我在國內是博士呢,有人要聽你這話加拿大這麼寒冷的地方,會發生那麼熱情奔放的愛情故事」

    許峻嶺說:「話也別說死了,組成一個臨時內閣,互相安慰一下,她也有需要嘛。」

    他說:「除非是個醜八怪,稍微像個人的,找安慰她們也要找有這個的人安慰。」他搓著食指和拇指做出數錢的動作,「沒有這個,不靈。」

    許峻嶺說:「老周怎麼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這不像老周說的話嘛,還是優秀青年嘛。」

    他把煙蒂彈得老遠說:「我對自己沒信心我對人他媽的沒信心!環境一變,什麼也得變,感情是個靠得住的玩藝兒麼」

    許峻嶺說:「你來多倫多又半年多了,沒回過聖約翰斯」他搖搖頭。許峻嶺說:「文靜她來過」他又笑著搖搖頭。

    許峻嶺說:「你們青年夫妻,正是時候,整年不見面怎麼行幾百塊錢機票的事嘛。」

    他說:.「做女人難不難,難啊!可做個男人才是真難,你沒出息就不行,說到天上去不行還是不行。我賭了氣跑到多倫多來,也沒混出一點名堂,回去看那張冷臉」

    許峻嶺說:「你也別把人家文靜形容成那個樣子。」

    他「嘿嘿」一笑,並不回答。許峻嶺說:「再這麼拖下去就吹燈了,這我是有教訓的。」

    他說:「本來就差不多了。我慢慢也想開了,不就是個女人麼!不就是兩腿夾一山水麼!天下人有一半人是女人呢。」又說:「你呢,還是打算回去也對。」

    許峻嶺說:「大概是吧。」

    他說:「那麼鐵桿的一個人,什麼時候又變成大概了回去是對的!我就不該多了這個兒子,我這一輩子是被他害了。我要沒有他拴著,又掙了你那麼多錢,我還多呆一天我是瘋子!」

    許峻嶺說:「有一個姑娘。」

    他說:「哦,有一個姑娘,迷上了這**的,無怪其燃。」

    許峻嶺說:「有那麼點意思,還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有那麼點意思。還是別說算了,說不定就我自己有那麼點意思呢,別到頭來是自己在心裡跟自己相好了一場。」

    他說:「你不想說我也不催你。不過我們也算個朋友吧,不是朋友你也不這麼老遠來找我。衝著朋友這兩個字呢,我不說哄人奉承的話,你老許還是少做什麼春天的夢,加拿大是個做春夢的地方麼」

    許峻嶺說:「你說得實在,硬邦邦摔得響,都是朋友的話。不過好像也到了手邊邊上了。」

    他含笑點說:「她是不是個人呢」

    許峻嶺望了他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話許峻嶺說:「她是個人,不是個人未必我對隻雞動了心思」

    他說:「那總不是個醜八怪,醜八怪你老許也不會就動了心思。」

    許峻嶺說:「當然還可以,實事求是說呢還相當漂亮,不漂亮點我也不會這七下八下的。比我小了**歲呢。可能她太嫩了點,不懂事就懵懂懂迷了眼走到我身邊來了。」

    他哧地一笑說:「二十好幾了不懂事,不懂事她到了加拿大!不懂事的是誰還說不清。」

    許峻嶺說:「老周你別小看了我,我很清醒。」

    他說:「我都不必問她是誰,成不了氣候的!要能成氣候呢,天上得先掉個大餡餅在你嘴邊,忽然你就發了。有這個希望沒有沒有成不了氣候,我今天胡亂算個八字在這裡,到時候看。你別在心裡罵我嫉妒你,你們臨時互相安慰一下呢,那是件好事。如乾柴見烈火嘛!她給了你那點安慰了沒有」

    許峻嶺說:「沒呢,要說機會總有,就是下不了手!」

    他說:「這就傻瓜蛋了。」

    許峻嶺說:「我想是怎麼回事開始就說清楚,不要到頭來說我騙了她,哭哭啼啼沒有什麼意思。」

    他說:「這個思想包袱你要甩了它,互相都得了安慰,又不是只有你得了安慰,誰對不起誰呢真哭哭啼啼呢,那是個好姑娘,少見。屁股啪啪一拍說聲拜拜走了呢,也是正常,不算個壞的。怕只怕她到時候還要訛你一筆,或者哄著你花光了錢,她痛快個一年半載。其實呢,她損失了什麼!你得把人想陰險一點。」

    許峻嶺說:「老周你心理太灰暗了,對人太沒有信心了。」

    他說:「到了地球這一面,什麼也顛倒了,人也顛倒了。那些欲死欲生捨了對方就活不下去的愛情故事只好哄那些小青年去,或者留在銀幕上給人一點心理補償,有人愛看!可也別說話說絕了,滿天下也有個唯一的例外,就應在你身上!」

    他說著自己先笑了,「誰也以為例外會應在自己身上,輪到誰誰就迷糊了!」這時裡面的鈴響了,他說:「十五分鐘這麼快就過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得進去殺呀殺的去了。那家餐館我今天就去。」

    許峻嶺說:「你想好了,油爐也不是什麼好幹的活,不就多十來塊錢一天嘛!」

    他說:「老許你口氣好大,不就多十來塊錢一天

    !十來塊錢還不是多,多少才是多呢難道一百塊才是多」他進去了,又從門縫中探頭出來說:「好自為之,那姑娘也別讓她就這麼白白跑了!掐住!」說著一隻手飛快往前一抓,五指捏攏,關了門進去。

    也許周毅龍說得不錯,是要把人想得陰險一點。那幾天「陰險」這兩個字老是在許峻嶺腦袋中旋轉,甩也甩不開。他設想著自己已經被熱情沖昏了頭,現在要平靜下來以冷漠的嚴肅觀察張小禾了。他竭力回想著和她交往的每一個細節、每一種神態,怎麼也不像會作假的人,除非她已經把作假的技巧操練得爐火純青了。

    她也並沒有想在許峻嶺身上得到點什麼,只有那一回去小杭公酒家吃了一頓,她還說後悔,說可惜了他的血汗錢。如果這正是她的狡黠呢這樣想著許峻嶺忍不住在心裡笑了。那她為了什麼,難道這是在搞特務活動麼

    當許峻嶺坐在她對面,高興地和她說笑,心裡又忍不住想著那兩個字。他的目光就像兩把鉤子,要把那張溫和笑臉後面的陰險拖出來。也許他不自覺地露出了審視的意味,好幾次她看了他都怔了一下,眼中驚異地顯出若有所詢的神色。有一次她說:「你的眼睛怎麼這樣陌生,好怕人的。」

    許峻嶺說:「我嚇著你玩呢。」又玩笑似的狠狠瞪她一眼。她很溫和地說:「別嚇我好嗎」

    許峻嶺心裡一下又軟了。最後他覺得,沒有必要改變這幾個月來對她的印象。

    這個學期她的功課更加緊張,許峻嶺晚上回來她經常熄燈睡了。但如果還亮著燈,許峻嶺就可以坦然地去敲門,她一定在等著他。許峻嶺有時在唐人街租了錄像帶來看,好多次兩人看到深夜。這天他在她房裡看錄像到深夜,有些鏡頭看得人臉熱心跳,怪不好意思的。那影中人一聲聲呻喚使他心裡憋悶得慌,血在體內加速流動,沖得脈搏一下一下地跳,身體已向自己發出了明確的號召,然而他抗拒著不敢亂動。

    許峻嶺解釋說:「我不知道會有這樣的鏡頭,片名上也看不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她很平靜地說:「誰也沒說你是故意的。」

    許峻嶺說:「那就還看」

    她說:「看只管看,電影是電影,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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